暮色渡河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尤鱼
冬夏握紧十指,什么话都没有说,背脊挺直,径自往小区里面走去。
走了也不知道多久,她停下来,再回头看去的时候,身后空无一人。
只有影影绰绰的树木和寂寥的晚风。
这些年,一直是如此。
——
第二天,医院。
冬夏站在床尾
暮色渡河夏 第 40 章
,看了一眼病床上躺着的小男孩。
他小小的身体上chā满了检查的仪器,此刻正睁着一双葡萄一般圆溜溜的眼眸看着她,稚嫩的五官还没有张开,但是看得出来以后肯定会是一个讨人喜的帅哥。
他糯糯的叫了一声:“姐姐。”
心尖像是被羽毛轻拂而过,变得有些柔软。
冬夏冷淡的嗯了一声,别开视线,转而去看向旁边的许赵承和安安的母亲李妍。
她冷静的说:“在找到合适的心脏以前,先用药物治疗,治疗过程中可能会出现并发症,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许赵承似懂非懂的点头,他的面容看起来有些憔悴,迟疑的问:“手术风险大吗?”
冬夏顿了下,如实回答:“只要是手术都有风险,何况这次不是普通的缝合手术,我无法跟你保证百分之百能顺利。”
这时,站在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妍开口了,“诊疗费和手术费那些加起来大概要多少?”
闻言,许赵承脸sè有些难看。
他去看了一眼李妍,后者根本没有理他,而是直直盯着冬夏。
冬夏将这一幕看在眼底,脸上不动声sè,抿chún:“不用担心,住院费我已经先替你们缴清了。”
李妍眼眸一闪,面露喜sè:“真的吗,真的太感谢你了!”
冬夏没有说什么,聊了几句与病情有关的事情,就离开了病房。
很快,许赵承追了出来。
他脸sè凝重,承诺道:“夏夏,住院费我会尽早凑齐还给你的。”
冬夏默了下,想起病房的李妍,突兀的问了一句:“您这些年和她过得幸福吗?”
话落,男人沧桑的面容明显一僵。
片刻之后,他才哑着嗓音,说:“她对孩子很好,除了有点爱慕虚荣好面子以外,她真的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他在故意避开她的问题。
冬夏笑了笑。
想起刚刚李妍身上穿的衣服和带的首饰,有一些是牌子,价格并不便宜。
再看看许赵承身上的衣服。
她扯了扯chún:“钱不必还了,你赚的钱留给孩子买点补品吧。”
许赵承还想说些什么,冬夏已经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转身离开了走廊。
他望着女人的背影,一时之间有些艰涩。
回到病房之后,李妍立马走了过来,拉着他责问:“你以前怎么没有提过你前妻的女儿这么有钱?”
许赵承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皱眉:“你想做什么?”
李妍听见他的语气有些不悦,讥笑:“我就问问,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许赵承眼眸沉沉,冷漠的提醒她:“你是怎么样的人我清楚,夏夏愿意主刀安安的手术和替我们缴清了住院费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别往她身上费尽心机打什么歪主意了。”
“这笔钱她本就应该给你,这么多年对你不闻不问,尽点孝道不是应该的么?”
“够了,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少在那儿自以为是!”
许赵承这两日jīng神压力大,加上昨晚见了冬夏之后回去一宿没睡,心情烦躁又疲惫,说话的语气不免重了一些。
李妍真的是被他莫名其妙的火气骂懵了,她回头去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安安,隐隐有些发怒:“我说了什么了,你这么大声吼我做什么,不知道会吓着孩子吗?”
听到孩子两个字。
许赵承后知后觉清醒过来,他的语气缓和了一些:“话我已经说明白了,别让我发现你在背后做些什么,否则这个家就是真的散了。”
李妍闻言,眼眸睁大,心头咯噔一跳。
她似乎是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居然敢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她想发作,可是考虑到男人心情不佳和环境因素,还是生生忍了下来。
另一边,兆雯孜今天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vip普通病房。
住院的这段时间里,她一直都像刚苏醒时的那个状态,不跟人说话,吃的也很少。
中间,萧梵来过一次,他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了她。
起初兆雯孜还不愿意相信,认为是男人为了离开她编制的谎言,后来bī问了父母,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从那之后,她就一直这样,静静的,不哭也不闹,每天都对着窗户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偶尔冬夏进去查房的时候,兆雯孜看见了她,同样也是沉默不语。
连兆雯童也是,应该是觉得没意思了,所以这几次看见她也没有再恶言相对了。
这天和往常一样,冬夏拿着查房表走进病房,一眼就看见了病床上脸sè苍白,目光无神的女人。
她刚走到床沿,还没开口说话,就罕见的听见了兆雯孜叫了她一声:“许医生。”
冬夏微微一怔。
一直守在病房陪守的兆雯童也听见了,她倏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跑到床沿,有些激动:“姐,你终于肯开口说话了,你想要什么你跟我说。”
兆雯孜定定望着冬夏,没有一丝血sè的chún动了动:“我想见邢星。”
话落,冬夏面sè如常,好像并不意外。
相反,兆雯童的反应比较大,她皱眉:“姐,你要见那个贱人做什么,她这种人……”
剩余的话还没说出口,冬夏看了她一眼,她莫名就收住了嘴巴,有些畏惧。
谁让这个女人现在是她姐的主治医师,否则她才不会给她面子呢。
兆雯孜以为她在担心,缓慢的说:“放心,我只是有些话想跟她说,不会对她做什么。”
因为长时间没有张嘴说话,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冬夏默了下,点头:“我会转告她。”
查完房,离开了病房。
冬夏径自回到了办公室,她靠在椅背上,太阳xué有些疼。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难以消化的事情,她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
说来,她突然记起,陆河今天会回来。
不知道他烧退了没有。
正胡思乱想,办公室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打断了她。
她缓缓睁开眼眸,“进来。”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周梅抱着一摞病历走了进来。
她看见女人疲倦的眉目时,顿了下,担忧的问:“许医生,你的脸sè很难看,昨晚没睡好吗?”
冬夏含糊道:“最近有点失眠。”
说到失眠,她想起了许赵承那张疲倦的面容,想着下班的时候,给他开一点助眠的药。
周梅把病历整齐的摆好放进柜子里,她随口一问:“许医生,你今天亲自接进来的那个孩子是谁啊?”
冬夏平静道:“亲戚家的孩子。”
周梅一脸恍然大悟,她笑:“原来是这样,难怪今天看到您很紧张的样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冬夏迟滞了
暮色渡河夏 第 41 章
秒,眼眸有些复杂。
——
傍晚,冬夏下了班,刚走到医院的地下停车场里面,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手机屏幕上闪烁的电话号码很熟悉。
她看了一会儿,才接听了起来。
电话通了,可是对方没有发出声音,只能听见平缓的呼吸。
冬夏也不着急,兀自拉开车门,钻进车内。
bī仄的车厢内光线昏暗,她握着手机,表情看得不是特别真切。
片刻,电话内响起了男人嘶哑的声音:“许医生。”
冬夏呼吸一沉,她眉头紧蹙,绷chún:“我让你吃退烧药,你没听见?”
男人的呼吸听起来似乎有些吃力,他的鼻音很重,哑着声音说:“吃了,好像没什么用。”
冬夏差点被他无辜的语气气吐血。
她自认平时情绪掌控能力算蛮qiáng的了,可是一到了陆河这里,什么都不顶用了。
这个男人总是能很轻而易举的撩拨她的情绪。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用就去医院找医生,这点常识还需要我来教你吗?”
男人咳了几声,轻笑:“我现在不是在找么?”
冬夏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微微一僵,冷漠道:“我已经下班了。”
他又咳了几声,“那我明天再找你。”
“……”
所以他是打算就这副样子拖到明天吗?
冬夏知道他是故意的,也明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法做到坐视不管。
她的手紧紧攥着方向盘。
车厢内的空气似乎有些稀薄,所以总感觉呼吸不是特别顺畅。
电话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最后还是妥协了。
冬夏轻轻浅浅的叹息,问他:“你在哪儿?”
男人把地址告诉了她,末了还补充了一句:“我刚下飞机没多久,还没有吃饭。”
挂断了电话,冬夏趴在方向盘上,有些烦躁。
不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
她低头看了一眼,按了接听键,“钟述。”
钟述温和的嗓音悠悠传来:“下班了吗,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冬夏顿了顿,因为不想隐瞒,所以把陆河生病的事情告知了他。
听完之后,钟述只是沉默了几秒,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温柔:“没关系,你去吧,如果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
冬夏抿chún:“抱歉。”
钟述顿了顿,轻笑:“冬夏,你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觉得抱歉?”
他越是这样的温柔,她就会没由的感觉到愧疚。
冬夏压住内心翻涌的异样,神sè恢复平静,扯chún:“明天我请你吃饭吧。”
“好啊。”
两人聊了几句,电话就挂断了。
医院对面的马路,钟述捏着手机,面容清俊,chún角的笑容渐渐消散了。
他正准备离开,背后突然有人叫住了他。
他一顿,回头。
一位容貌干净清纯的女人走到了他的面前。
她的红chún挂着浅浅的笑意,上下扫了他一眼,挑眉:“你是钟述钟医生吧?”
钟述皱眉,脑海里面搜刮了一遍,确定自己根本不认识她,才低声:“你好,我是钟述,请问你是……”
女人红chún上翘:“钟医生,我叫周梅,是许医生的朋友。”
——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冬夏顺利找到了陆河的私人公寓。
她按了门铃,等了一会儿,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
男人苍白清隽的容颜bào露在了她的视野里,冬夏看清之后,怔愣了几秒。
她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陆河扫了一眼女人手里提着的外卖,侧过身子,让她进来。
公寓里面的陈设很简单,黑白为基tiáo,家具简约,没有什么盆栽花草,显得有些冷清。
和主人一样。
冬夏径自往里走,把东西全部放在桌子上后,回头看向跟在身后的男人,问他:“量过体温了吗?”
陆河坐在沙发上,淡淡道:“还没量。”
他今天的行程太过匆忙了,开完会就直接飞回来,飞机上也没有怎么进食,现在不仅在发烧,胃也疼。
其实陆河刚刚想了一下,为什么要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可是想来想去,好像也就只有这个理由,她才会来见他吧。
冬夏看见男人病怏怏的模样,本想讥讽他几句,也没了那个心思。
她蹲下身,把外卖的盒子打开,推到他的面前,难得有些耐心:“你先吃点东西。”
陆河没动。
他定定看着她,黑眸幽深:“你和钟述在一起了?”
听他的语气,他应该早就知道了。
冬夏嗯了一声,没有隐瞒,也没有多说什么。
她原本还以为男人下一秒会问一句为什么,可是没有,他什么都没有说,直接低头吃起了东西。
空气有些沉寂。
冬夏坐在了他的对面,静静看着他。
其实也就两天没有见面,可是看他却好像消瘦了很多。
她正缓神,无意撞上了男人抬起的视线,他的眼窝很深,瞳仁黑亮像一口深井。
一直在不断的吸引她靠近。
冬夏避开了他的目光,耳中听见他问:“你在心疼我吗?”
她微微一顿,否认:“没有。”
男人薄削的chún角似乎有上翘的痕迹,他收回视线,淡淡道:“是我误会了。”
他的声音很轻。
心脏缩了一下。
冬夏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平静的脸sè好像有一丝的裂痕。
填饱肚子之后,胃里的绞痛缓和了不少。
男人看起来也比刚刚jīng神了一些,他任由冬夏给她量体温,检查身体的状况。
卧室内,光线黯然。
他靠在床头,女人坐在床沿,手里拿着针管,正准备给他打上退烧的消炎针。
她的神情很专注,针头扎进血管的时候,手有一丝轻颤,但没有丝毫的犹豫。
冬夏平日里经常拿手术刀,很久没有给人打针水了。
扎进去的时候,内心其实有些忐忑。
她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耳畔就听见男人幽幽的声音:“歪了好像。”。
第56章 发生了关系
卧房内光线黯然,月光从窗外投射进来旖旎了一地。
男人的话音刚落下,冬夏微微一顿,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没扎歪,抬眼就撞见了他含着笑意的视线。
逗她呢。
她克制的看了他一眼,吐槽:“烧傻了吧。”
陆河勾了勾chún。
他静静看着女人的面容,壁灯晕散出了柔和的光,将她线条分明的lún廓映衬得有些柔和。
她的瞳仁很亮,正与他对视着。
冬夏默了半响,别开了视线,站起身,微动chún:
暮色渡河夏 第 42 章
“你睡吧,我守着。”
这句话其实本身没有多大的含义。
可是从女人的口中轻缓溢出,加上环境的原因,莫名让空气增添了几分暗涌。
陆河的眼眸暗了几分。
冬夏同样也察觉到了异样,她自己顿了下,又补充多了一句:“我是说,守药水。”
说完,又莫名觉得这句解释有些多余。
她一时觉得尴尬,去看了一眼靠在床上的男人,见他薄削的chún有上翘的痕迹,抿chún:“笑什么?”
陆河凝视着她,缓慢的吐出一个字:“你。”
在笑她。
冬夏怔愣了两秒,耳根有些烧红,绷chún:“睡你的吧。”
她转身离开了卧室,反手把门带上了。
见状,男人轻笑了一声,黑亮的瞳眸在暗影中犹如玛瑙石一般闪烁。
冬夏回到客厅,从包里掏出手机给邢星发了条短信,怕她担心,就如实告诉了她现在的情况。
谁知短信发送成功没一会儿,邢星的电话就炮轰过来了。
电话刚接通,她有些错愕和不解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怎么会在陆河那儿?”
冬夏简单的解释:“他生病了。”
话落,那一端默了半响,邢星幽幽的道:“pì,他哪是生病,分明是想见你。”
桐城那么多间医院,那么多著名的医生,陆家又是名门望族,怎么可能连个私人医生也没有,分明就是心怀叵测。
邢星能看得出来的东西,冬夏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其实她和陆河两人都明白,只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戳破罢了。
不管是因为本身职业的原因,还是掺和了其他私人感情,她今晚都会过来,都不可能会漠视他。
电话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邢星已经转移了话题:“你今天让我帮你tiáo查的东西,我已经查到了。”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李妍嫁给叔叔以前,有过一段婚史,听说是因为女方嫌弃男方收入,加上她本身花钱开销较大,经常争吵打架,最后男方忍受不了提出了离婚,孩子归男方抚养。”
冬夏皱眉,想起白天在医院的画面,眉心酝酿着一丝烦躁。
邢星又说:“还有就是,听当地的人说,李妍在嫁给叔叔以前谎称自己不是二婚,结婚之后被叔叔知道了真相两人吵过一架,后来是因为李妍刚好查出有了身孕,两人才没有撕破脸。”
话音落下,她迟疑了一会儿,“冬夏,我觉得这个李妍不是什么小角sè,你要记得提防着点。”
冬夏嗯了一声。
其实她现在已经有预感了,白天李妍看她的那个眼神,估计隔没有多久,她就会找上门来了。
看吧,这个社会上有些人就是这样,在尝到一点儿免费的甜头之后,想的不是别的,只会是得寸进尺和变本加厉。
聊了几句,电话就挂断了。
冬夏坐在沙发上缓了一会儿,揉太阳xué的时候,无意碰到了摆在旁边茶几上的相框。
她把倒下去的相框扶了起来摆正,看清上面的照片时,整个人僵了僵。
照片是一张全家福。
一共四个人,前面站着两个年纪相仿的小男孩,其中有一个是陆河,后面站着的两人应该是陆河的父母。
另一个小男孩和陆河长得有些相似,应该是哥哥或者弟弟。
但是,她怎么从来没有听外界说过,陆家除了陆河以外,还有其它的兄弟呢?
而且……
冬夏拿起照片,她皱眉盯着陆河的父亲,很眼熟又很陌生。
她应该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才对。
想了一会儿,脑海里面还是无迹可寻,根本记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这个人。
她只是隐约模糊的记得,前些年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在报纸上看过一篇国内的报道。
报道的内容和名门陆家有关,都是几个知名媒体人,猜测陆家掌舵人陆擎远的死因,也就是陆河的父亲。
有人说,陆擎远是车祸事故意外身亡。
也有人说,陆擎远是遭遇了绑架撕票去世,只是被陆家庞大的背景压了下来。
还有人说,陆擎远生前患有严重的抑郁症,是自杀身亡。
各有各的猜测,各有各的理论。
只是那篇报道刊登没有多久,就全部被撤回,相关的媒体人和出版社也被封杀了。
以至于后来,再没有人敢在网上公然谈论这件事情。
冬夏缓过神,望着照片上的人深深看了一眼,就放回了原位。
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往卧室内走了进去。
壁灯关了。
里面一片的漆黑昏暗,冬夏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轻手轻脚走到了床沿。
床上的男人已经熟睡,深邃的lún廓隐匿在暗影里,呼吸缓慢均匀。
吊水瓶里的消炎水还剩四分之一。
冬夏退后几步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安静看着男人的睡颜。
南面的落地窗窗帘没有拉上,窗外斑驳陆离的夜sè一览无余,月光也放肆的钻了进来,将室内的昏暗驱逐了一些。
她借着柔和的月sè,打量着男人的俊颜。
他熟睡的时候,真的是比平常要温和无害很多,也讨喜很多呢。
柔软的短发,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薄削的chún瓣,lún廓分明的五官。
冬夏在脑海里面,雕刻了一遍他此时的面容。
也不知道这样看了多久,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吊水瓶已经空了。
她忙走上去,替男人拔掉了针头,又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搬出里面的小药箱,拿了个棉花bàng,轻轻按住了他的血管出血位置。
无意触碰到男人的手背,冬夏微微一顿。
有些凉。
她迟疑片刻,伸手覆盖在了他的手背上。
真的很凉。
分辨不出是吊了针水的原因,还是他本身的体质就是如此。
等血止住了,冬夏就握住男人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面,捂了一会儿,依旧没有见缓和的迹象。
她才能确定是男人天生体质凉的缘故。
冬夏动作轻缓的替他盖好被褥,将他放在外面的手也塞了进去。
然后把刚刚拿出来的小药箱放回原位。
只是在拉开抽屉的时候,昏暗的光线中,能很明显的看见,女人的身形震了一下。
刚刚没有发现,抽屉里面还放着几瓶药。
她顿了几秒,伸手拿了一瓶出来,眸sè暗沉。
酒石酸唑吡坦片
安眠药
她去看了一眼床上睡熟的男人,眉心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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