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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荣宠之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菠萝饭
老侯爷去世以后,便由老夫人一人养育新任的定安侯,乔安龄。
这老夫人内要打理府中庶务,外要处理定安侯府诸多事务,还要养育只有三岁的乔安龄,抚养他,教育他,将他培养成才。
靳大夫心中感慨,老夫人一生诸多坎坷,走到今天实在不易,还好如今儿子已经成材,成了大楚朝数一数二的好儿郎。
“靳大夫,这边走。”
一个管事妈妈的话,打断了靳大夫的话。
“嗳,嗳,劳烦妈妈带路,”靳大夫点了两下头,在几个管事妈妈的陪同下,离开福熙院。
东方拂晓,又是一日。
宁仪韵晨起之后,就去找苏芝如,她有些担心苏芝如的状态。
昨天,宁仪韵跟苏芝如讲了宁贺要把她送去做妾,以及自己想要脱离宁府的事情。
苏芝如就开始掉眼泪:





庶女荣宠之路 第 19 章
我的闺女,怎地如此命苦?”
“都是娘害了你。”
“是娘身份低贱连累了你。”
苏芝如哭哭啼啼,宁仪韵就耐心安慰。
直到三更天,苏芝如才收了眼泪,上床休息宁仪韵。
今天一早,宁仪韵起身之后,就去了苏芝如的屋子。
苏芝如也已经起身,呆呆的坐在桌前,眼下一片乌青。
“娘,你起身了?昨儿夜里是不是没有休息好?”宁仪韵坐到苏芝如旁边的凳子上。
“恩,我无妨的,”苏芝如说道,“我还是觉得你想要离府的打算不是很妥当。”
“娘,若是不离府,我只有被爹送出去做妾一条路,”宁仪韵道,“脱离宁府是唯一的法子。”
苏芝如说道:“可是,你跟本离不开宁府,我只是个妾,你却是上了家谱的女儿,怎么离开?”
苏芝如接着说道:“况且,就算离开了,又如何过活?”
“娘,这离府自然不能冒然行事,须有万全之策才行,您不用担心,女儿断不会莽撞冲动,等有了好法子,再行动也不迟。”
她揽住苏芝如的肩膀:“至于出去之后怎么办?也简单。咱们只要有银子就行了。”
宁仪韵桃花眼一眯,嘿嘿笑了两声:“嘿嘿,娘,你看,我昨日出府,去了解库,当了些用不着的衣物和金簪银簪,足足得了三十多两银子呢。”
“啊?你竟把那银簪金簪当了?”苏芝如惊道。
“对,”宁仪韵笑吟吟道,“金簪银簪,戴了好看,是给那些男人看的,女为悦己者容,我可不想为那些男人容。
可是卖个好价钱,换成银子,却是自己的。”
“唉!”苏芝如叹了一口气。
宁仪韵往苏芝如身上一挨:“娘,我若是能离开,你是和我一起离开,还是,你想继续留在宁府?”
苏芝如瞪了宁仪韵一眼:“我当然会和你在一起,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这宁府,这秀兰院,本就没什么可留恋的。”
宁仪韵笑眯眯:“那不就行了?”
苏芝如一叹,也许是不想宁仪韵再走她当妾的老路,她虽然始终不说赞成宁仪韵离府,却也也没再表示过反对。
第20章 又翻墙出去了
这几日,叶妈妈又奉了宁贺和宁卢氏的命令,到秀兰院给宁仪韵送了一些好料子的衣裙和首饰。
宁仪韵知道这些衣裙首饰底下所隐藏的宁贺的意图,所以,她看到这些华贵的衣裙和首饰,心中并没有什么欢喜。
她只是把其中的金银首饰挑了出来。
金银首饰是可以换银子的,宁仪韵不喜欢这些衣裙首饰,银子却是喜欢的。
宁仪韵又爬墙出府了几次,把这些金银首饰当了,换成银两收藏好。
许是因为不希望女儿走自己为人妾室的老路,苏芝如倒也没有阻止宁仪韵,每当宁仪韵翻墙出去的时候,苏芝如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去。
等宁仪韵离开之后,她便会走到围墙边,时不时的抬头朝墙头看着,默默地等着宁仪韵回来。
母女二人这样过着的日子,平静中带着几分心照不宣的默契。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已是小半月。
大约是因为宁贺还没有得到等价的仕途利益,宁仪韵作为宁贺的重要筹码,还没有被送出去。
而宁仪韵却在这段日子里,慢慢成了个小富婆,仔细算算,她手头已有六七十两银子了。
银子准备了不少,宁仪韵心中却又多了一件烦心的事儿。
原本,她还想在宁府外租一套便宜的民宅。
万一哪天,她突然可以带着苏芝如离开宁府了,如果没有落脚的地方,那她们母女二人,一出宁府,就有可能流落街头。
找到合适的民宅租住不是容易的事儿,合适的民宅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找着的,若是等她们出了府再找,怕是来不及。
是以,宁仪韵想着,既然确定要离开,那就先在宁府外租好屋子。
先租一家便宜简陋些的,只要保证她们哪天突然出府的时候,有地方安置就可以了。
出去了几次,宁仪韵每次都会留意有没有民宅出租,但是她依旧没有找到合适的民宅,不是太贵,就是太偏。
找屋子租这件事,过了小半月也没有找落,宁仪韵便有些沮丧。
这日,宁仪韵坐在窗前发愣,目光是朝着窗外浓郁深绿的盛夏sè彩,眼里却没有什么焦距。
她单手托着腮,垂头丧气,叹了一口气。
苏芝如路过窗前,看到宁仪韵这幅模样,便关切的问道:“仪韵,怎么了?这又叹什么气呢?天太热了,身子不舒服?”
宁仪韵摇摇头:“娘,倒不是因为天气热。”
“那是怎么了?”苏芝如问道。
“娘,你知道如何才能租到又便宜又好的屋子?”宁仪韵抬眸问道。
“民居?你要租屋子?”苏芝如讶异道。
“嗳,”宁仪韵点点头说道,“我是想如果哪天我们突然可以出府了,而出了府我们又没个地方落脚的话……我们只是睡到大街上,和乞丐为伍了。
所以啊,我想租一间便宜些的屋子先备着,这样一来,等我们真的可以出去了,好歹有地方可以落脚。”
苏芝如听了宁仪韵所说,也跟着宁仪韵长长叹了口气。
片刻之后,苏芝如才说道:“你若是想租民居,可以找你舅舅,你舅舅如今是京城驿站的管事,在京城地界儿人头熟,可以让他帮忙留意着。”
乔仪韵眼前一亮。
她怎么没有想到呢,她在宁府之外,还有一个亲舅舅,苏承庭。
苏承庭是京城驿站的民夫,现在已经当上了民夫的管事。
驿站来往的人很多,作为管事的苏承庭一定认识很多人。让他帮忙找屋子住,真是再合适不过,比她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转,要qiáng太多。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娘,说得有理,我之前怎么没有想到?我舅舅一直生活在京城,人头熟,地界儿也熟。”
宁仪韵低头又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确认:“只是……舅舅愿意帮忙吗?”
“我是她的亲姐姐,你是他唯一的外甥女,他怎么会不愿意帮忙?”苏芝如说道。
宁仪韵点点头抬眸又问道:“那,那他能干吗?”
苏芝如瞪了宁仪韵一眼:“你舅舅人能干,办事用心,要不然他怎么能从一个小小的打杂民夫,做到管事?”
宁仪韵点了点头,又小声的嗫嗫道:“娘,那他可靠吗?这事儿毕竟涉及到银两。”
苏芝如斜了眼,气呼呼的说道:“自然可靠,你还担心你舅舅黑了你的银两不成?”
宁仪韵讪讪一笑,心道,她穿越过来才没多久,又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舅舅,她哪里知道她这个舅舅是什么样的人?
苏芝如接着道:“我爹去世之后,我曾经用当丫环得来的例钱接济他和我娘。
后来我娘也




庶女荣宠之路 第 20 章
去世了,我就把银两给他,他起初还会收,后来,他进了京城驿站,当了一名打杂的民夫,就再也不肯收了。”
苏芝如顿了几息,又说道:“对了,我和你舅舅虽不能常见面,但是每年过年的时候,老爷夫人也允他到府里来与我见上一面的。
每年过年时,他都会塞银子给我。
他还给了你不少压岁钱,你都不记得了?”
“呵呵呵,呵呵呵,”宁仪韵打了个哈哈,心道,原来原主藏的那几两银子,是她舅舅苏承庭给的。
“他是你的亲舅舅,怎么会不可靠?你舅舅再好不过了。
他还时常写信给我,每次写信来,都会问起你,你倒怀疑起他来?”
听苏芝如一番话,宁仪韵也放心下来:“娘,我舅舅最好不过了,都是我多心了。”
“娘,那我该怎么找到我舅舅呢?”宁仪韵说道。
“在隆升街东面的尽头转弯,就是京城驿站,到了驿站,你找苏管事就行了,离这宁府不远的。”
苏芝如想了想:“恩,我给他写一封信,让你带给他。在信里我会跟他说,让他帮你找屋子租。”
“嗳,”宁仪韵点点头,笑道:“娘想的真周到。”
第二日,宁仪韵便又翻墙出了宁府。
第21章 他径直走到她面前
这是宁仪韵第一次登门找自己的亲舅舅,就算是原主,也从没出府去找过舅舅。是以,哪怕算上原主,宁仪韵都是初次登门拜访苏承庭。
既是初次登门相见,而且还有求于人,空手上门总是不太礼貌,宁仪韵便想着带些礼在手上,尽了礼数才行。
至于买什么东西作,宁仪韵想到了第一次出府时躲雨的那家糕点铺子,蔡隆记。
用油纸包上几份jīng致可口的糕点提着上门,不失礼数又显亲切。
于是,宁仪韵便先去了蔡隆记。
蔡隆记离宁府不远,宁仪韵走了约摸一刻钟,就看到那十分特别的宽大屋檐。
宁仪韵加快步子,走进蔡隆记。
铺子里,还是那位老妇人在看铺子。
“阿婆,”宁仪韵说道。
老妇人朝宁仪韵看看,想了片刻,呵呵笑道:“是你啊,问我用油纸挡雨的那个姑娘,那日可有淋着雨?”
宁仪韵甜甜一笑,摆手道:“没有,没有,没有淋到雨,多亏了阿婆给的油纸。”
“那就好,那些油纸能派上用处就好,”老妇人和气笑道。
“阿婆,我今儿来,是想买些糕点去看望亲眷,”宁仪韵看着柜台上琳琅满目的糕点,“阿婆,我也不知道该买什么,您这儿有什么好吃的糕点,给我说道说道,也好帮我拿个主意。”
“好说,好说,”那妇人说道,“姑娘,我们这糕点铺子,开了数十年,口碑一向不错,我给你说说啊。
这种叫水晶凉糕,甜而不腻,吃了嘴里又滑又爽气,夏天吃最合适不过了。”
宁仪韵伸了脖子张望了一眼,这凉糕是半透明冻状的,晶莹清爽上头撒了些绿豆粉末,即好看又诱人。
她连忙点点头:“哎,哎。”
“这种啊叫九层糕,是用白面制成的,一层甜的隔着一层淡的,再加一层甜的,统共啊,有九层那么多,而且热着吃好吃,凉着吃也好吃。”老妇人接着说道。
“哦,还有啊,这种叫枣泥山药糕,有枣的香甜也有山药的酥软。”
“这啊,叫如意糕,这叫马蹄酥,这叫唐蒸酪。”
“嗳,嗳。”宁仪韵连声应着。
老妇人对自己铺子里的糕点如数家珍,一一讲给宁仪韵听。
宁仪韵看着这么多五花八门的糕点,很好奇,也很喜欢,便一边儿听,一边儿点头,一边应声。
一时忘了时间,竟在这蔡隆记里耽搁了不少时间。
最后,她突然想到自己今日出府还有正事要办,才赶紧选了几样糕点,让老妇人用油纸和棉线了困了足足两大包。
随后,她拎了两大包油纸,同老妇人道了别,转身走出了蔡隆记。
脚步刚刚踏出门槛,宁仪韵就愣住了。
这是……下雨了。
宁仪韵抬头看了看,明艳的太阳依旧悬挂正空,散发耀眼的光晕和灼人的热气,雨滴在阳光里,飘飘洒洒的在空中散落下来。
这是一场太阳雨,雨下的细密,却也不大。
蔡隆记的屋檐极为宽大,宁仪韵站在屋檐下完全淋不到雨。
蔡隆记的店面除了有双福面儿的大门以外,还有一扇巨大的柜台窗,来买糕点的客人,不用进大门,只要站在柜台窗下,就可以通过柜台窗买糕点。
为了让客人在下雨天也可以在柜台窗前买糕点,蔡隆记便特地把屋檐加宽加长。
这蔡隆记独特的宽大屋檐,在隆升街上特别显眼,也再一次为宁仪韵遮风挡雨。
宁仪韵站在屋檐下,倒也淋不到雨,心中却是犯着愁。
她今日出府是要拜访她舅舅苏承庭,请苏承庭帮她找屋子租的,她的怀里还揣着苏芝如写给苏承庭的信。
可是,现在下雨了,她该如何是好呢?
就此冒雨去京城驿站?
从这里去京城驿站,要走到隆升街东面尽头,再拐弯,还有不短的路程,就算这雨不大,走过去大概也会浑身被淋湿。
先回宁府取伞再出来?
一来一回,再加上取伞,只怕要花费上好些时间。
亦或是去蔡隆记问问,看看能不能再要上一大张油纸,充当雨衣?
宁仪韵正在暗自盘算的时候,蔡隆记的门口,有一辆马车经过。
这辆马车十分简洁质朴,从车厢到车辕,再到车lún,均没有任何装饰。
车头套着两匹黑马,两匹黑马身形壮实,腿脚有力,除此以外,便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整辆车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看着像是一辆普通富贵人家的马车。
可是,若是进了有人进了这马车,便会发现这马车之内便是另一翻景象。
马车里摆了一架软榻,软榻上铺了一层质地极为细软的织锦锦褥,上头还摆了两对山水绣的靠垫。
软榻前,还有一张黄花梨的雕花小几,小几上一套官窑出的白釉茶具,质地细腻,光泽莹润。
当真一派富贵奢华景象。
一只指骨分明的手撩开了车窗的锦帘,一双幽深的瑞凤眼目光淡然,看着空中飘洒而下的太阳雨。
突然,那瑞凤眼眸光一凝。
“言林,这马车上可有伞?”乔安龄问道。
言林正坐在乔安龄榻边的锦凳上,听主子问话,便起身答道:“侯爷,马车是备了伞的。”
“吩咐车夫,停车。”乔安龄说道。
“是,”言林应了一声,朝外喊了一声停车。
马蹄“哒哒”了几声,车lún堪堪停在蔡隆记宽大的屋檐之外。
“把伞取来。”
乔安龄迟疑了一下:“把我那幕离也取来。”
“是,侯爷,”言林起身,从马车的暗柜里取出了




庶女荣宠之路 第 21 章
离和伞。
言林将幕离交给乔安龄,正要拉开门给乔安龄打伞,却听乔安龄说道:“你留在车上,我下去一会儿,即刻便回。”
说罢,乔安龄戴好幕离,取过言林手中的油纸伞,一拉车门,踏下车厢。
宁仪韵正站在屋檐下,一辆马车突然出现在面前,从马车走下一个人。
一个戴着幕离的男子。
男子径直走到她面前,将一把伞递到她面前:“又被雨困在这里了?”
第22章 指尖尚残余润弹的肌肤触感
宁仪韵抬眸,便看到那细纱制的幕离,以及幕离之后男人隐隐约约的脸庞lún廓,只是五官却看不真切。
虽然时隔小半个月,宁仪韵一眼就把这男子认了出来。
也许是因为这街上戴幕离的男子很少,所以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许是因为男子一身淡雅高贵的气质,着实让人难忘,宁仪韵知道,他就是她第一次翻墙出府时遇到的那个幕离男子。
也是在此地,也是被困雨中,他母亲病重,她撕了大半的油纸供他防雨。
宁仪韵垂眸,看了看她面前的油纸伞。
一把油纸伞,对她而言,正是急时雨。
想了想,宁仪韵便不推却。
她把一只手上的糕点转到另一只手上,空出一只手,握住了伞柄:“原来是你,真巧,又在这里遇到你,谢谢你的伞,我被雨所困,正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坐马车路过此地,正巧看到你在屋檐下,不必谢我,当日,你也曾赠我油纸。”
乔安龄顿了一下:“我还有旁的事,便不久留了。”
“嗳,这位公子好走。”宁仪韵道。
乔安龄点了下头,大步走向马车。
宁仪韵看了眼他提拔如松的背影,便也想撑伞离开,只是她一手拿着两包糕点,一手握着伞柄,却没办法打开伞。
这个时代的油纸伞不像宁仪韵前世那样,是有按钮的自动伞,单凭一只手也能打开。这个时代的伞,伞架伞柄都是竹制的,要人用双手用力撑才能打开。
而宁仪韵手提着两大包糕点,撑伞却是无能为力。
眼前突然一片yīn影,磁性低沉的声音响起:“将伞给我。”
宁仪韵一仰头,幕离公子已折身返回,站定在她面前。
乔安龄握住伞柄,从宁仪韵手中拿过伞,把伞撑开,再重新递回给宁仪韵:“拿好伞。”
宁仪韵心道,这幕离男子倒是和善周到,她展颜一笑:“真是劳烦你了。”
见她巧笑嫣然,乔安龄微微一滞,她一双桃花眼弯弯,眸中亮光点点如星辰,眼尾上勾,仿佛要勾了人的心一般。
瑞凤眼一垂,他低声道:“不必客气。”
宁仪韵把撑开的油纸伞搁到自己肩膀,一手握住伞把,一手提着两大袋的糕点,走出屋檐。
屋檐之外,街面湿滑,宁仪韵手里东西又多,一个没注意,脚下一滑,便是一个趔趄。
她往前踉跄了几步,站稳了身子,并没有跌倒。
待她站稳之后,小臂上突然一紧,男人的气息骤然贴进。
宁仪韵低头,一只指骨分明的大手,覆盖她的整个小臂。
一瞬间,小臂上的大手又松开了。
……
幕离下的乔安龄面sè有些尴尬,方才他见她脚下打滑,以为她要摔倒,不及细想,伸手就握住了她的手臂。
偏偏她此时已然站定,她显然并不需要他相扶,而他刚才的举动显然是多此一举。
然而因为突然凑近,刹那间,女子的幽香猝不及防袭来,他嗅到了她身上的香气,幽幽淡淡像他最爱的茶香,又增添一丝儿香甜。
如今正是盛夏时节,衣裳穿得极薄,薄薄的一层素锦料下,就是女子柔软而弹性的肌肤触感。
这一握,虽算不得肌肤之亲,然掌心中该感觉到的,也都感觉到了。心头一缕异样微热又升起。
“小心路滑,”波澜不惊的声音,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少是欲盖弥彰。
“嗳,好。”宁仪韵点点头。
“我走了。”乔安龄说道。
“嗳,走好。”宁仪韵点点头。
看着男人离开的挺拔身影,宁仪韵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声道:“嗳,这位公子,这伞怎么还你?你住在哪里?”
乔安龄脚步一顿,本想说一句:“不必还了”,话到嘴边,却又改了口。
轻捻了下五指,指尖还残留温热弹润的触感:“不急,日后有机会再还,也不迟。”
说罢,他拉起衣摆,踏上了车厢。
言林见乔安龄上车,立刻行了个礼:“侯爷,您身上湿了?”
乔安龄脱下幕离,露出俊郎不凡的真容,他摆手道:“无妨的,不过小雨。”
言林递了快帕子给乔安龄。
乔安龄接过帕子,在自己身上擦了下,他撩开车帘一角,只见她打着伞,提着油纸包,在街边行走,双腿错落,腰肢款摆。
他垂下车帘,心中暗自疑惑:
宁府的庶女……总是独自一人在外……
这是为何?
宁仪韵打着伞,沿着隆升街,一路走到京城驿站。
大楚朝的驿站是供传递宫府文书和军事情报的机构,如今的大楚朝正是太平盛世,军事情报不多,主要是传递政令和官府公文的。
京城这家驿站的主要职责便是将京城的政令和公文分发送到地方上,以及把各地送到京城来的官方邸报和官文送到京城各个公家衙门。
除此之外,大楚朝的驿站,还负责官员,他们的亲眷,以及公侯世家的往来私信。
驿站作为大楚朝的官方机构,普通百姓自是不可能使用的。
而在驿站中送信送公文的,是驿站招的民夫,叫做为驿夫。
苏承庭刚开始为了谋生就做了京城驿站的驿夫,整日在京城街头跑腿送信,送公文。
后来,苏承庭被驿站的驿承所赏识,提拔他做了一个管事。
虽说没有吏的编制,不过已经是驿站主要的管事之一,在驿站中也是有些体面的,旁人遇见他,也要喊他一声苏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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