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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不良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庚新
不合常理!
经过安文生和袁守诚的指点后,苏大为现在也不敢冒然就认为这些事就是表面上那样。
越是反常之处,其背后,一定有它存在的理由。
值得反复玩味。
想起袁守诚,苏大为忍不住又想起安文生跟自己提到的事。
道门中人,山头林立,其实相互并不统属,内部斗得也厉害。
不过如果遇到和尚,道士们多半又会站到一起,一致对外。
佛道之争?
华夷之辩?
这些问题对苏大为来说,实在太过复杂,他也没兴趣多想下去。
抛开这些心事,他大步向西市市场走去。
那里还有事要处理。
不多时,来到自己家的鲸油灯铺子。
一眼看到双手抱在胸前,沉着张脸,靠在胡凳上的高大龙。
店里的生意虽然不错,但今天高大龙明显情绪不高,都是让请来的人在应付,他自己像是抽身事外,跟个局外人一样。
“大龙。”
苏大为冲他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高大龙珠珠微动了一下。
直到这个细微的举动,才会让人注意到,高大龙与平日的不同,乃是他的一只眼睛。
一个漆黑的眼罩戴在左眼上,这让他看起来,透着几分凶狠。
“走,进去说。”
苏大为过去,揽过高大龙的肩膀,将他带到店后。
“大龙,店里生意的事……”
“先别说声音,你先看我这只眼。”
高大龙冷笑一声,把那只眼罩翻起。
眼罩后面的眼眶是一个狰狞可怖的黑洞,依稀看到有无数暗红的小肉芽在眶边蠕动。
苏大为大声咳嗽起来。
“这次为了帮你,我被那个倭国的鬼婆子射了一箭,那箭上有毒,以我蚺鬼之身,都没办法恢复。”
高大龙脸带讥诮:“幸好我命大,要是这次被那鬼婆子一箭射穿头颅,只怕现在已经孤魂野鬼一只。”
“大龙,那是倭国神道教的巫女,箭上有附魔,哦,就是一种诅咒之力,是这东西暂时干扰到你的修复能力,箭上附魔不会太久,等过一阵子,你说不定就好了。”
“要是不好呢?”
“呸,你一个大男人,不是,你是诡异啊,你一个大蚺鬼,不就是大蛇吗?就算两眼全盲了,我看对你也没影响。”
“这倒是……”高大龙才点点头,接着大怒道:“不是这个问题,你的事实在太危险,就没几件正常的事,以后除了生意,别再找我。”
说着,他又哼了一声:“不对,生意的事我也要小心,就说那思莫尔现在……呵呵。”
“那是他自己蠢,被人夹带东西,做商队之主还没反应,现在只是关他半年,已经是便宜他了,若不是我的情面,你信不信,分分钟让他掉脑袋。”
“那也是人家盯上鲸油灯的产业,想侵吞了他,如今不过因为有你苏大为在,顾忌你身后的关系,一时不敢动你。”
高大龙一针见血的道。
苏大为不由沉默起来。
自古财帛动人心。
之前还能借着丹阳郡公李客师的虎皮,还有苏家、尉迟家和安家的面子撑一下场面。
可如今,随着这次的案子,这鲸油灯的生意,还有公交署的生意,彻底暴露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
你说有没有人眼红?
跟上面真正的大人物比起来,丹阳郡公属于赋闲养老,尉迟恭也差不多。
苏定方如今还只是中郎将。
至于安家,也差不多。
苏大为依仗的这些关系,并不是大唐现今最强的那几家。
“这几日我感觉来窥探的人也多了,你要有所准备。”
高大龙拍了拍他的肩膀。
苏大为点点头:“我心里有数。”
说着,他咬咬牙,冷笑一声:“实在逼急了,我就把这产业匀给阿姊一份,再不行,给陛下一份,我看谁还敢动。”
“呃……”
高大龙一时无语。
苏大为要真这么做,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论权柄,再大也大不过皇室。
如果让李治参一份,倒是没人敢动了。
“你真准备这么做?”
苏大为摇摇头:“还没想好,倒时再说吧,不过我会提前跟阿姊打好招呼,让她替我们的生意做背书。”
“阿弥,有时候,我还真羡慕你的运气。”
高大龙那只独眼,光芒闪动,深深的看了一眼苏大为。
“我听说你自小阿耶就不在了,你是柳娘子一手拉扯大的,也没怎么读过书,虽然家境比我好一点,但我后来毕竟也是丰邑坊大团头。
而你,一个小小的不良人,居然屡有奇遇,一路走到今天,上可达天听,下面,生意可通西域,实在令我为之惊叹。”
“好了,少拍我马屁,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什么?你这恶贼,刚夸你胖你就喘上了!”高大龙一脸嫌弃,挥挥手:“快说你下一步打算吧,我有言在先,再有危险的事,别找我。”





大唐不良人 第二十七章 我们是亲戚啊
“阿弥来了?”
一个体魄雄壮,如黑铁塔般的老人,光着膀子,停下手里舞动的长槊,向苏大为看过来。
“见过鄂国公。”
苏大为向尉迟恭行叉手礼。
一旁的尉迟宝琳颇为狗腿的接过尉迟恭手里的长槊,又递上一条毛巾。
“阿耶,擦擦汗,别受了风。”
说着,他看了一眼苏大为,又向尉迟恭道:“阿弥带了酒来。”
尉迟恭一屁股在胡凳上坐下,用手里的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汗珠,听到酒字,眉头微动了一下:“哦,是上次那种烈酒吗?”
“对,正是烧刀子酒。”
苏大为笑眯眯的道:“知道鄂国公喜欢,这次特地又带了些。”
突厥狼卫的案子虽然过去,但这次苏大为可是出动了所有的人脉,欠下不少人情。
人情,总要还的,至少也要登门以示感谢。
这最基本的人情往来他还是懂的。
所以白天请袁守诚他们喝酒,晚上又来尉迟宝琳家向尉迟恭致谢。
不出意外的话,他接下来,还要去谢玄奘法师、林老大,甚至李淳风那边,也要去一下。
上元夜里,若不是有尉迟宝琳和一帮金吾卫帮忙,狄仁杰也没那么容易找到薛礼,及时入宫。
也幸亏如此,他才把苏大为关于灭黑火油“需用泥沙,不宜用水”的法子带到宫里,才将宫里的火及时扑灭。
表面上看,好像苏大为一个不良人与当朝鄂国公似乎搭不上边,但通过生意和尉迟宝琳这个中间人,苏大为俨然成了鄂国公府上的常客。
尉迟恭待他,也甚为友善,简直就像是对自己的亲子侄般。
“坐吧。”
尉迟恭向苏大为指了指凳子。
苏大为便没再客气,在尉迟恭斜下手坐下来。
“还没吃吧?”
尉迟恭冲苏大为问了一声,也不待他答话,扭头向尉迟宝琳道:“让你阿娘弄几个菜,我们和阿弥喝几杯,对了,就用阿弥带来的烈酒。”
说着,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自己浓密的胡须,失笑道:“这酒很对我的脾味,就是名字有些奇怪,不过细细想来,也唯有这种名字,才能配此等烈酒。”
尉迟宝琳接过下人递来的衣服,为尉迟恭披上。
“阿耶,夜里凉。”
“去安排酒菜,快去。”
尉迟恭挥了挥手,把尉迟宝琳赶下去,上下打量了一眼苏大为,点点头道:“看你神情自若,应该没什么事了。”
“全靠宝琳帮忙,还要多谢鄂国公之助。”
苏大为感激的道。
像尉迟宝琳这样的官二代,不管外表再粗俗,那也是有一套家教在的。
若无尉迟恭点头,以堂堂金吾卫的身份,军二代,日后前程似景,岂会与自己结交?
这一点,苏大为心里早已想明白。
尉迟恭双手放在膝上,虽然已是知天命之年,但因常年练武,依然保持身姿挺拔。
他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座巍峨小山。
身上犹自散发出腾腾热气。
“阿弥,毋须多礼,其实你可以叫我一声姑丈。”
这话出来,苏大为愣住了,有点懵:“姑丈?”
“此事我一直没跟你提起。”尉迟恭沉吟道:“以我的身份,身边多有攀附之徒,不得不小心从事。”
“我不太明白,我从没听阿娘提过。”
“那是因为她可能都不清楚。”
尉迟恭道:“我听说你是京兆始平苏家,我的元配苏氏,便出自京兆始平。你别急着否认,听我把话说完。”
他手掌下压,示意苏大为稍安勿躁。
“我夫人生前对我说:始平苏家,除了她堂哥那一支之外,没有什么交集。只是,她堂哥那一支,早年就离开了始平,她也记不清楚搬去哪里,反正她不喜欢始平那些亲戚,也甚少往来。
我派人查过,你的父亲正是我元配夫人堂哥,你明白了吗?
所以论起来,你我是亲戚,你可以叫我一声姑丈。”
听完尉迟恭的话,苏大为愣在当场,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向尉迟恭叉手道:“我,我不知该怎么说,这个对我太意外了。”
尉迟恭一直在观察他,似是满意他的反应,点点头道:“我没有看错你,你并没有因为多出我这个亲戚,而生出别的念头。”
苏大为笑起来:“鄂国……呃,姑丈对我如此亲近,提携有加,我还能有什么念想,有亲情还不够吗?”
尉迟深深看了他一眼,拍着膝盖笑道:“你个小猾头,原以为你老实,现在看来嘛……”
“姑丈,你看人真准,我就是很老实人。”
苏大为向他认真的点头,强调自己表里如一。
“阿耶,你们在聊什么呢?”
尉迟宝琳这时提着酒上来。
“没什么,来,见过你姑表弟。”
“啊?”尉迟宝琳傻眼了。
不过他倒是知道亲戚这件事,很快反应过来,嘻嘻一笑,一屁股坐在苏大为旁边,叫了一声姑表弟。
“姑,表哥。”
苏大为还有些不习惯,本来是来感谢鄂国公的帮衬,怎么突然变成认亲戚了?
不过,这样似乎也不错,大家关系更亲近了。
到这个时候,他也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一直以来,尉迟宝琳一直对自己关照有加。
开始还以为是因为苏庆节的关系。
后来发现,尉迟宝琳对自己比对苏庆节还亲近。
他又以为是生意的关系。
现在,真相大白。
尉迟宝琳与自己,原本就是姑表亲。
古人重视亲缘,有了这层关系,那与普通朋友交情又不一样。
酒菜端上来,一爷二小就在这庭院里喝酒谈天。
夜色沉沉,微凉。
不过却挡不住气氛融洽,谈兴正浓。
“阿弥,最近几件事,你太出风头了,年轻人,锋芒毕露,不是好事。我建议你低调一些,沉住气,未来多的是机会。”
“姑丈你是指……”
“上次想让你去军中,混个军功,这样也可以暂时避开长孙无忌,现在看来,他应该没这么多精力盯在你身上,你只要低调些,应该无事。”
尉迟恭向苏大为指点道。
别小看他说的这番话,这话,可以说是推心置腹。
要是换一个人,尉迟恭是绝不可能说这些的。
一来,大家是亲戚。
二来,通过长时间暗中观察,他对苏大为的为人,也颇为认可。
这可算是一笔“投资”。
如果苏大为自己不争气,哪怕是亲戚,也得不到这般待遇。
毕竟,想攀附当朝鄂国公的“亲戚”,多了去了。
苏大为细细品味了一番尉迟恭的话,向他感激道:“我也正有此意,接下来一段时间,蛰伏下来,韬光养晦。”
“嗯,你能如此想最好。”
尉迟恭举起手里的酒碗,与苏大为、尉迟宝琳碰了一下,然后一仰脖子,咕嘟咕嘟喝下一大口。
不愧是军旅出身的名将,喝酒也是豪气干云。
苏大为在心中暗想,大唐名将中,若论眼光见识,懂得收敛自己的,首推李靖,其次,恐怕就要数尉迟恭了。
在该立功时,奋勇争先,当仁不让。
在天下大定后,又懂得放下军权,安心做一乐家翁,能善始善终。
像这样的名将,古今又有几人?
实际上,尉迟恭只怕是一直被人低估了,都被他粗豪的外表给欺骗了。
对了,说到外表粗豪,大唐如今还有一位名将,就是那浑不吝的程咬金。
不过比起尉迟恭这种看似沉默寡言,传统武将的做风。
程咬金给人的感觉,就透着一股痞气。
那是混江湖混到骨子里才有的圆滑世故。
这一点,苏大为从程处嗣身上,偶尔也能见到。
放下酒碗,尉迟恭脸上忽然流露出一丝伤感:“我老了,这副身子骨也大不如前,还不知有几年好活。”
“阿耶!”尉迟宝琳大惊。
尉迟恭摆摆手,让他不要插话,接着道:“其实如果你愿从军,老夫可以扶你一程,将来有军功在手,只要不是谋逆之罪,就算是赵国公,也动不了你。”
“姑丈,我不是没想过,而是,我要是走了,阿娘无人照顾,而且我在长安也有不少亲朋故旧,现在都仰仗着我,我若走了,只怕他们要遭人欺凌。”
苏大为说得隐晦,但是尉迟恭却听明白了。
苏大为是舍不下在长安的亲人、家业,还有生意。
终究时代不同,不是大唐初创了。
天下人心思定,没有多少良家子,愿意打仗。
若不是为了搏个功名封赏,分些田地美宅,谁愿意提着脑袋上战阵。
如果是为了挣田产,对生意有成的苏大为来说,确实没什么吸引力。
尉迟恭披衣而起,有些感概的长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了,只恨我早生了几年,今后的大仗,只怕是捞不着了。”
说着,他似乎有些意兴阑珊,披着衣,走到廷院一角,对着天上的月光,沉默下来。
月光下,他那雄壮的身形变成单薄的影子,斜斜映在地上。




大唐不良人 第二十八章 掺沙子
月光下,尉迟宝琳亲自将苏大为送出府。
“宝琳,你阿耶刚才……”
“我也搞不懂他,他有时候就显得心事很重,也不与我说。”
尉迟宝琳挠头道:“大概,阿耶还想上战场吧。”
“你说的是真的?”
“我阿耶有一直有遗憾,未能参与灭东突厥之战,也没能亲手灭掉高句丽,这是他有一次喝醉了说的。”
苏大为点点头:“做为武人,确实会有遗憾。”
尉迟宝琳左右看了看,拉了下苏大为的衣角,向他小声道:“咱们是姑表亲,我不怕跟你说,原本阿耶也是有机会的,不过他出了一次错,就……”
“呃?”苏大为心里惊诧莫名,好像,很少有儿子说老子的错处吧,尉迟宝琳你可真没把我当外人。
“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只是不敢在他面前提。”
尉迟宝琳有些埋怨的道:“早年我阿耶性子不像现在这么沉稳,喜欢到处揭人短处。
贞观六年,太宗有一次摆酒宴,阿耶那时是同州刺史,刚好回京叙职。
席间,有人座次排在阿耶前边,阿耶就生气了。
当时任城王李道宗坐在阿耶的下位,便向他做解释。
结果阿耶大怒,一拳打在李道宗的眼睛上,差点把李道宗给打瞎。”
听了这番话,苏大为一时惊到了。
这个算错处?
这特么简直就是作死好吧。
李道宗是什么身份?
人家是李家人,是宗室,而且也是战功赫赫。
尉迟恭当着李世明的面,把李道宗差点打瞎,这简直就是打李世明的脸。
太过膨胀了。
其实尉迟恭最狂的那几年,何止是李道宗,就连长孙无忌、房玄龄和杜如晦等凌烟阁功臣的面子,也是丝毫不给。
“太宗后来批评了阿耶,从那以后,阿耶便改了性子。
贞观十九年,阿耶随太宗征高句丽,未竞全功,此后便解甲归田,再也没上战场了。
他倒是对征辽东念念不忘,一直说着要实现太宗的遗志,把高句丽给平了。”
苏大为拍拍尉迟宝琳的肩膀,点点头:“他这样想也没错,不过,为什么你们兄弟不上战场?我听说高句丽那边,很快就要打起来了吧?”
去年,也就是永徽五年末,新罗被百济和高句丽打得向大唐喊救命了。
大唐朝廷一直在为出兵的事争论不休。
赵国公长孙无忌是反对出兵的,理由是边境上西突厥阿史那贺鲁的威胁更大,而且没必要为救新罗劳师远征。
李治虽然一直没表态,但是许敬宗等人,都跳出来说要教训高句丽,还把太宗李世民征高句丽旧事搬出来。
明眼人都知道,许敬宗等人背后,必是得了陛下授意。
本来这事还没定论,但是经过上元夜突厥狼卫和高句丽细作偷入大明宫之事,出兵已是板上钉钉。
只看是先打百济高句丽,还是先对付西突厥的阿史那贺鲁。
想到这里,苏大为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自己似乎也对朝中的事,开始有兴趣了。
至少对朝廷中一些动向,都能摸得清楚了。
看来人确实会随着环境而改变。
摇摇头,他收回这个念头,随即又想到,难怪长孙无忌没空理会自己,他最大的精力牵扯,要应付来自成年后,威仪日盛的李治。
上有大唐皇帝想要掌回权力。
下面有无数世家寒门,想要从关陇贵族那里,把权力抢回来。
长孙无忌如今,只怕也是焦头烂额吧。
“阿弥,你不是不知道。”
尉迟宝琳有些忿忿不平的道:“我倒是想上辽东,可惜陛下一直不准,这次听说朝廷要用兵,我又跟阿耶提了,但是阿耶也没理我,你说是不是怪事?”
他打量了一番苏大为,有些酸溜溜的道:“今天阿耶说要保你入军挣军功,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真不知谁才是他的亲儿子。”
“这种混帐话少说,小心你姑丈抽你的皮。”
苏大为吓了他一句。
像尉迟宝琳这种嘴上没把门的,还真怕他泄露点什么出去。
不过,大概也是因为姑表亲,才会说得比较多吧,平时他可没有谈起关于尉迟恭的八卦。
永徽六年春,高句丽联合百济、靺鞨进攻新罗,攻占其北境三十余城。
新罗向唐朝遣使求援,李治令苏定方与营州都督程名振率军一万讨伐高句丽。
大唐终究还是对高句丽出兵了。
苏定方终于获得独自领兵出征的机会。
距离他上一次,在李靖帐下,率三百骑风雪突入牙帐,灭东突厥之战,已然过去二十年。
只可惜,这一次的出战,仍是大唐朝堂内,多方博弈的结果。
内部没有形成合力,前方的苏定方便不好施展。
辽东战事如火如涂。
苏大为在长安,却是忙得焦头烂额,两耳不闻窗外事。
一来,他听了尉迟恭的建议,开始低调蛰伏。
二来,他要对自己手上的势力,开始好好的清理一番。
比如公交署,鲸油生意,思莫尔的商队,还有倭正营。
之前的时间,公交署都是交由周良去做。
而周良也一直做得有声有色。
除了,在人员管理上。
组织膨胀得太快,难免被有心人掺沙子进来。
不是出了之前的事,周良还被蒙在鼓里。
公交署有长安县衙做背书,属于半官方的性质,苏大为是倡仪者,也有一定的监管之权。
出了突厥狼卫之事,他能保住公交署不被裁撤,已经是费尽了天大的面子。
多亏了有武媚娘在李治那里替他说话。
就算如此,接下来的时间里,苏大为也是反复清理,梳理人员和各方面的关系,把一些盘根错节伸进来的手,一一斩断。
思莫尔原来的商队,也是如此。
一率只用自己人,就算有其他胡商想加入,也要反复核查其身份,再交纳一定的保证金,甚至包括亲族,都要摸清楚,有所制衡。
苏大为似乎在这种情报及权谋方面,也越来越得心应手。
至于倭正营,他已经察觉到有多少势力渗透进来了。
原本,按他的想法,也是逐一清理,确保将倭正营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但是和安文生一番聊天后,他改了主意。
对掺沙子这种事,不可能做到完全禁绝,只要这个组织机构存在,永远需要吸纳新人。
而只要是人,就做不到黑白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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