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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不良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庚新
难怪守城的唐军没察觉。
整个动作下来,居然诡异的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直到踩着尸体过了护城河,再偷偷潜上城头,才被值守的唐军发觉。
但这时,也只剩下贴身白刃战了。
城墙的防御功能被大大降低。
好在局面看着混乱,但登上城的叛军相比唐军还是少数。
只要唐军自己不乱,及时将这些叛军赶下去,待到天亮,这次危机即可解除。
阿史那道真现在也是老行伍了,虽然战略不及苏大为等人,但对战术和作战经验十分老道,只是看了几眼,心中就有成算。
这时,一名叛军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突然挥刀向他劈来。
阿史那道真侧身让过刀锋,伸手在对方喉结上一掌拍下。
喀!
细微的喉骨碎裂声。
叛军痛苦的倒地。
阿史那道真一脚将他手里的刀踢飞,用脚将他挑起到正面,再重重一脚踏在对方胸膛上。
喀嚓!
胸骨碎裂声响起。
垂死的叛军张大嘴巴。
借着城头的篝火,阿史那道真看了一眼,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人,没有舌头。
他的舌头不知被什么利器削去,只剩极短的一截。
该不会,这些人全都没有舌头吧?
若真是如此,那扶余丰他们也太狠了。
这么多流民,数万人,该不会都……
兵器的碰撞声,濒死人的哀鸣声,还有一切的一切,在这诡异的夜里,突兀的呈现在唐军面前。
在这以前,从没想过百济人居然会这么狠。
对唐军狠,对自己人更狠。
阿史那道真环顾左右,忽然不见了薛绍义,他忍不住喊道:“薛都尉?”
他想让薛绍义稳住城头,自己再去城内调兵。
在城里,除了刘仁愿的五千余人,还有苏大为留下的三个折冲府,两千四百人。
分别由他,崔器以及苏庆节带领。
对了,苏庆节哪里去了?
就在这一瞬间,阿史那道真的眼睛瞪大。
他看到,满身浴血的薛绍义不知何时到了刘仁愿身后。
刘仁愿刚刚用横刀将一个爬上城头的叛军砍翻。
阿史那道真看到,薛绍义突然拔出一把短刀,向着刘仁愿的后腰扎去。
“副总管!”
……
周留城上,道琛默默看向无垠的黑夜。
黑夜,好像什么也没有。
但道琛知道,那个方向,不远处,便是是泗沘城。
百济的王都所在。
现在这个时候,想必已经开始打响攻城战了吧。
“按我与泉盖苏文的约定,他将唐军一部吃掉,而我们的人,一定要占下泗沘,将唐军余部吃掉。”
旁边,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
那是属于扶余丰的。
“但,海上……”
海上还有属于刘伯英的一万大唐水师。
“海上不足为虑,那个方向,会由鬼室福信去做,我们只用专注泗沘。”
道琛猛地转身,看向扶余丰:“王不必担心,一切,老臣都已经计划妥当。
待天明的时候,唐军面对的就不止是流民,而是我百济的复国军,还有从高句丽处借来的大弩。”
这个垂老的僧人,眼神突然变得无比犀利。
黑夜里,如灯火般,熠熠发光。
……
天空中飞过一只秃鹫,贪婪的注视着下方的泗沘城。
那里,有它的食物。
噗!
一块碎肉随着横刀挥出,甩在城墙上。
然后随着血渍斑驳的城墙,缓缓的,粘稠的滑落。
阿史那道真用刃口残缺的横刀拄着墙着,稳定身形。
若是平时,他绝不舍得用自己的兵器充当拐杖。
但砍杀了一夜,实在太累了。
他现在的手脚,都因为脱力而颤抖。
身上的粘稠,也不知是血水还是汗水。
好在,泗沘城终于守住了。
狠狠喘了几口气,阿史那道真抬头,一脸敬佩的看着伫立在城头,如一尊石塔般的刘仁愿。
刘仁愿的模样,看上去比阿史那道真更惨烈。
他的后腰被刺客刺了一刀,幸亏有衣甲挡住。
利刃从腰背胃胄缝隙刺入,却未及深入。
尽管如此,这一刀也是重创。
但刘仁愿只是撕下布帛将腰伤裹住,就当没事一样,坚持立在城头,主持防务。
除了被刺客暗算的一刀,他身上,还插了十几支羽箭。
最严重的一支,将他的左臂贯穿。
这些伤势,换普通人早就支撑不住了。
但刘仁愿全都咬牙撑了下来。
有他在,城头上唐军军心便在,终于将来犯之敌,全都斩杀殆尽。
守住了泗沘城正门。
阿史那道真心中十分好奇,总觉得,在刘仁愿这个大胡子身体里,有一种超乎常人的力量在支撑着他。
换做自己,是绝计撑不了一整夜的。
他恢复了一点力气,拄着刀,走过去:“副总管。”
刘仁愿没有回答,整个人,像是化作了石像。
头盔已经不知去向。血水从额头发鬓一直流下来,模糊了一只眼睛。
两鬓的头发,这一夜好像又花白了不少。
脸上的肤色,也显得十分苍白,仿佛身体里的血都流空了大半。
阿史那道真注意到,他后腰上的刀伤,裹住伤口的布料已经被血浸透,结成了硬壳。
依稀还有血水汩汩流出。
阿史那道真只觉得的喉头发紧:“副总管,你……”
“我无事。”
刘仁愿终于开口了。
但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仿佛他的嗓子已经沉寂了百年,像是锈蚀住了一样。
“副总管,我去找医生,你先下去休息一下,城防有我。”
昨夜刺杀刘仁愿的人已经被斩杀。
黎明的时候,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真正的薛绍义,才正事情原委。
昨夜潜入城头的,除了叛军,还藏有一些武力过人的死士,甚至怀疑有异人藏在其中。
薛绍义昨夜巡城,在第一波刺杀中,就中箭倒下。
其后有人解了他的衣甲,伪装成他。
事后想来,这应该是叛军的精心布局。
先以饥民麻痹唐军,趁夜派高手潜入城,一是想打开泗沘城的城门,二是寻机刺杀泗沘城的主将刘仁愿。
但最终,唐军凭借着骁勇,和过人的军事素质,守住了城防。
而刘仁愿凭着唐甲的精良,虽受重创,但到底没有被敌人斩首。
但这一切,都险到了极处。
若有任何一个小的错失,只怕结局便会转向另一方向。
“不休息。”
刘仁愿微微摇头,一手扶着腰,一手吃力的举起刃口如锯齿般的横刀,指向城下。
没有说话,也无须说话。
阿史那道真看清城下的情况,脸色顿时大变。
“副总管,小心!”
嗡~
天空一暗。
凄厉的箭啸声同时响起。
城下万箭齐发。





大唐不良人 第三十七章 天兵照雪下玉关
“以饥民迷惑唐军,以百战精锐趁夜偷城,并及刺杀唐军大将。
若成,则唐军不战自溃。
就算不成,我们还有第二步。
与高句丽约定后,早有高句丽部大莫离支手下射雕手及弩弓部,随臣借道入百济。”
“沿途城主愿意放行?”
“有王的大义在,又不用入城,只需他们提供一些粮草,那些城主,大半还是愿意的。
就算少数不愿意,也可以劫掠地方,那些村镇,都有粮草。”
道琛缓缓的说着。
从他的声音里,扶余丰嗅到一种异样的杀气。
不禁有些背心发凉。
高句丽的人入百济,却要百济人提供粮草,若城主不愿意提供,高句丽人便洗劫村镇。
可想而知,这些人劫掠过后,哪怕没杀人,那些村里的老幼妇孺失去了粮食储备,也一定活不成了。
而高句丽人入百济,又怎么会不杀人?
那些高句丽人,可都是杀人魔王啊!
半岛,高句丽、新罗、百济,三国国力,以高句丽最强。
新罗次之。
百济最弱。
而高句丽最盛的时候,带甲六十万。
中原政权从南北朝至隋唐,都视高句丽为心腹大患。
每当中原战乱,高句丽便极力扩张。
从半岛上小小的一域,渐次吞并大半辽东,引起中原王朝的强势反弹。
但高句丽人的勇猛,也令中原人吃了大亏。
半游牧半农耕的习性,令高句丽人兼具游牧民族的侵略性,与农耕文明的韧性。
贞观十九年,太宗皇帝以近五万大唐精锐,正面战场上打垮了高句丽十五万大军,歼灭、俘虏过半。
这一战,虽然体现了大唐武德充沛,但最终顿挫于安市,唐军无法继续深入。
高句丽仍没有伤到筋骨。
而唐军虽然在战术上取得大胜,但赢得并不轻松。
韦挺、崔仁师、杨师道因表现不佳被贬或免。
张君义、傅伏爱因过被斩。
阿史那社尔、契苾何力、阿史那思摩、李道宗重伤。
王君愕、颜师古、岑文本、姜行本因病或因伤而死。
这些人,皆为大唐开国名将。
哪一个拿出来,都是震慑四方的将星。
但在对高句丽的战役里,唐军高级指挥官,大部份不得不亲自上阵肉搏,与高句丽人刺刀见红。
可以想像,当时的战役中,高句丽人带给唐军极大的压力。
唐军虽然人少,但也已使出每一分潜力。
如果不是初唐所向无敌的军队,名将云集的武将集团,强大如泰山般巍峨的朝廷调度,再加上一个千古一帝,名将中的名将,太宗李世民。
换任何一个人上来,在高句丽的拚死反击下,只怕自己会轰然崩塌。
前隋,便是最好的证明。
隋炀帝扫平前朝时,用兵也如催枯拉朽一般。
史书里一般说那些仗都是隋炀帝手下将领打的,但却忽视一个问题。
同样是隋炀帝指挥战役,为何征高句丽会是惨败的结果。
萨水之战,高句丽歼灭隋朝八万精锐府兵。
蛇水之战,高句丽以多打少,全歼庞孝泰所部。
答案只有一个。
巅峰时期的高句丽,是一个武德不亚于中原王朝的区域性霸主。
高句丽并不是软柿子,而是不亚于后来吐蕃、南诏、西夏的霸主。
若不是太宗贞观十九年的攻略,以及后续的一系列手段,持续削弱。
现下的高句丽,将会更加强大。
甚至成为大唐的另一个“吐蕃”。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就算现在的高句丽,被太宗留下的遗策削弱了许多,辽东也被大唐夺回了许多。
高句丽,仍是半岛三国中,最强大的一个。
除了国力、武德。
高句丽还有鬼神莫测的“鬼卒”。
传说大年隋与高句丽的战争时,高句丽大将乙支文德,就曾统领一支鬼卒大军,杀得隋军大溃。
最终引发隋军整体战败。
近二十年,虽没有听说高句丽再出动鬼卒。
但谁又能确定,在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高句丽不会再次出动那批神秘而强大的鬼卒呢?
而且以高句丽的强大,除了鬼卒,还有无数手段。
其中,射雕手及弩兵部,一向为高句丽的王牌。
据说在贞观十九年,大唐太宗李世民,便是被高句丽的射雕手射中,再加上弩箭如雨,令唐军不得不饮恨收场。
这一切,在扶余丰的心里一闪而过。
他听到道琛继续道:“有了高句丽的弩兵部相助,一定会大量杀伤唐军,而且昨夜我们的牺牲,也一定会换来回报。”
“为……为何?”
扶余丰结结巴巴的道:“唐人厉害,光靠高句丽人……而且高句丽人也非善类,他们进来了,只怕会……”
“王不用担心,高句丽人始终是外人,他们是无根之草,终要仰仗我们,而且我们身后还有倭国人,可以以倭人制高句丽人,而且高句丽背后还有大唐。
他们在这里留不下来,利用完他们,我们可从容收拾局面。”
“那……”
“王上且下去休息吧,算算时间,老臣也该整军出发了。
请王上安心待老臣的好消息。
待攻下泗沘,还回旧都,王上振臂一呼,四方豪杰云随景从,我百济,便可重新复国。”
真的吗?
扶余丰没问出口。
他可以看出来,眼前的道琛,虽然看着很温和,但从他老朽身体里,透出来的一股狂热,令扶余丰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已经疯了。
被一种名为“复国”的理念支撑着。
任何敢质疑的人,都会被道琛视为绊脚石除去。
尽管是百济复国的王,扶余丰此时也不敢违逆道琛。
只得心惊胆颤的退下。
心底深处,真有些担心,这老和尚会不会有一天发疯,想把自己也除去。
将来的事,谁又能说得准?
……
崩崩崩!
粗如儿臂的弩箭,狠狠自弩机中射出,划过百十米的距离,直贯入城墙中。
高句丽人以箭闻名。
城下这数千高句丽弩箭部,形成的箭雨压制,比上万人的箭手还厉害。
唐军经过一夜的厮杀,建制已经被打乱。
此时面对混杂在百济人中的高句丽弩箭,居然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
更为严峻的是,弩箭钉在墙城上,成为天然的攀爬阶梯。
叛军不需要攻城梯,仅凭徒手便可以攀爬上来。
“杀杀杀~”
战场上,浓烟滚滚。
因饥饿而两眼发红的百济饥民,被军官在后面驱赶着,如行尸走肉般,麻木的向着泗沘城,一批又一批的不断涌上来。
唐军城中稀稀落落的箭,根本无法阻止这些饿得失去理智的叛军。
无数衣衫褴褛的流民,涌到城下,手脚抓着那些弩箭向上爬。
有的人被自己的箭钉死在墙角。
血水涌出。
后面的人却仿佛看不见般,踩踏着前人的尸体,不断向前。
“冲啊!打破泗沘,大家就有吃的,否则统统饿死!”
“要粮食,打破泗沘城!”
“城里有吃的,有热饭热菜!”
各种蛊惑的声音,在饥民中回荡。
这是宛如地狱般的惨景。
崩崩崩~
弩箭疯狂的泻向泗沘城。
刚有唐兵士卒趁着间隙站起,想要射箭还击,便被弩箭穿透胸膛。
坚韧的衣甲也无法阻挡弩箭带来的巨大势能。
身体像是纸糊的一般,被撕成两半
城头血雨迸溅。
几名唐军士卒将烧得滚烫的开水从城头浇下。
哧啦声响中,下方爬城的饥民被烫得皮开肉烂。
一股肉类被烫熟的异香,从城下蒸腾升起。
然而这种味道,却只让唐军觉得反胃。
“金汁!快派人搜集金汁送上来。”
“热油没了,水也快没了!”
“让人去拆房子,这边需要滚木和擂石!”
唐军城头,此起彼伏的传来沙哑的呼喊声。
城下乱军中,有一双冷静如冰雪般的眼睛,静静的注视着一切。
就像是个局外人。
无论两边的人死伤多少,死状有多惨烈,都不能打动这双眼睛分毫。
“沙吒将军,前方将士说,已经精疲力尽了,请求休息。”
一名传令兵,跪在沙吒相如面前。
沙吒相如黝黑的脸庞,不见一丝情绪波动,只是一瞬不移的注视着泗沘城头。
缓缓道:“传我命令,有敢言退者,杀!将领死了,副将上,副将死了,营长上,营长死了,队长上。
不攻破泗沘城,绝不收兵。”
“是!”
传令的兵卒额头上的汗水滚落下来。
只有他才知道,在这半年里,沙吒相如收了多少乱军和饥民,又从中挑选出过去百济的兵卒加以整训。
这支军队,是百济最后的力量了。
若这支混杂在饥民中的真正精锐打光了,百济,还有谁可以力挽狂澜?
“还不快去?”
沙吒相如威严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小兵一个激灵,慌忙爬起来去传令。
刚刚跑到一半,陡然听到一声巨响。
小兵抬头,看到他毕生难忘的一幕——
泗沘城的大门,打开了!
难道……
我们赢了?
我们打下故都城了?
小兵心中的狂喜刚刚升起,就听到山崩海啸般的呼喊。
从洞开的泗沘城大门,在初晨的雪白阳光下,一支全身披着明光甲的大唐铁骑,伴随着隆隆巨响,笔直冲出。




大唐不良人 第三十八章 满城皆呼将军来
从高空向下俯瞰,整个泗沘城的正面,被多达七万余叛军包围着。
叛军看起来杂乱,但若仔细分辨,可以在散乱中,隐隐看到一丝脉络。
以沙吒相如为中心,真正的叛军精锐结构严谨,组织层级严密。
在无序的饥民包围下,人数达到两万余的叛军,正在发挥着定海神针的作用。
而在泗沘城的北面。
属于高句丽人的弩机部,人数大约三千上下,以车弩为阵,在泗沘城外三箭之地,布下阵势,排列数行的弩机,有条不紊的向泗沘城着发射着弩箭,对唐军进行压制。
在泗沘城正面城墙,数万饥民和叛军中的“炮灰部”,被饥饿和屠刀驱赶着,对城墙蚁附而上。
每分每秒,这些人都有死亡。
然而饥饿到极点,人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化为行尸走肉,只是凭着本能不断向前。
踏过墙塞住护城河的尸道,跨过数十米的距离,沿着泗沘城墙下高高垒起的尸堆,以及钉满墙面的弩箭,攀附而上。
根本没人去想别的。
也不去想,自己会不会被后方射来的弩箭钉在墙上,成为这墙上的悬尸之一。
泗沘城,在短短一日夜里,已经化作巨大的人肉磨盘。
无数生命在其中被绞碎,甚至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
苏庆节,就在这个时候,率着属下八百唐骑,出城突击。
甚至没有知会一声城头上的刘仁愿。
这是簪越,这是越权!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已迟了,就算要追究罪责,也要等到此战结束。
甚至,刘仁愿怀疑还有没有此战结束……
八百折冲府唐骑冲向敌阵。
而他们的敌人,是七万余百济叛军。
其中精锐敌军数万。
还有数千使用车弩的敌人。
唐军,只有八百人。
双方的实力,有着巨大的鸿沟。
若此次领兵的是苏定方。
刘仁愿自然不会担心。
若此次率军出击的是苏大为。
刘仁愿也不会担心。
这两者,一个逢战必胜。
一个先为不可败,而后求胜。
但是苏庆节。
此前从未听说他有何出彩的战绩。
他最大的荣光,始终是沐浴在大唐名将苏定方的羽翼之下。
因为他是苏定方的儿子。
他此前最大的战绩,便是在征西突厥的路上,担任斥候营副营正。
如今独领一折冲府,八百唐骑,冲击数万敌军。
这种决死冲锋,他行吗?
他能活着把这八百人带回来吗?
他能活下来吗?
刘仁愿感觉自己的心已经悬在了嗓子眼里。
他是一个多谋而少断的人。
他清楚自己的缺点。
他明白,少做,至少不会输。
多做,意味着更大犯错的可能。
他已经老了,守着这泗沘城,最大的作用是稳住局面,而不是冒进。
为了完成这一任务,他能忍受一切,他能忍受常人不可想像的磨难。
但他不想做没把握的事。
苏庆节眼前的决死前锋,在他看来,就是冒进。
“如果你死了,本将要如何……要如何向苏总管交代?”
苏定方对刘仁愿有提携之恩。
若非征西突厥路上,刘仁愿入了苏定方的法眼。
此次征百济,苏定方亲自点了刘仁愿的将。
他刘仁愿将注定沉寂下去,直到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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