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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不良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庚新
对此,他有充足的心理准备。
也有着足够的耐心。
他是新罗国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也是新罗异人之首。
数十年磨炼养气的功夫,非比寻常。
若是大唐的都督以为凭这种手段,能让他显示出疲弱,那只怕要失望了。
就算在此站上三天两夜,他都不在话下。
不过,很快,金庾信便发现,苏大为冷落自己不假,但他也是真的忙碌。
就站立的一会功夫,从阶下不断有人进来禀报事务,或是捧上新的卷宗文书,还有往来信函。
人员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几乎没消停过。
而苏大为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一边处理事务,决定着整个百济内纷杂政务,同时手下也毫不停歇,一直批阅着公文,高效精密,如一台永不疲倦的机器。
不知过去多久时间,日头逐渐西斜。
苏大为终于抬起身子,令聂苏从外面喊来主薄和长史,把案头批阅过的公文一一搬出去。
又喊了南九郎进来,将刚写好的信封好,交给他。
这还没完,又喊来苏庆节,在他耳边细细交待了数件事。
最后还有刘仁轨,走进来向苏大为低声说了些事,苏大为最后亲自送刘仁轨走出公廨,目送他离开。
做完这些,这才转脸看向垂手站立在一旁的金庾信,向他道:“都督府公务繁忙,累国仙久候了。”
嘴里说的是抱歉的话,但是语气里,却毫无歉意。
金庾信自是不敢与他追究,只得陪起笑脸抱拳道:“都督一心公务,实乃大唐栋梁之材,下臣敬佩。”
下臣,意味着下国小臣。
这是把姿态放到最低。
苏大为心中冷哂,人嘴两片皮啊,当初在新罗见到金庾信时,这老贼可是表现出一副铮铮铁骨,桀骜不驯到极点。
前踞后恭,此人不愧是混迹新罗朝堂数十年的老狐狸。
心念一转,苏大为向金庾信道:“国仙和我去城头走走吧,我处理公务一天,也想活动下筋骨。”
金庾信抱拳欠身,风度潇洒:“这是下臣的荣幸。”
暮色渐沉,山岭荒芜。
日落悄然降临。
苏大为站在泗沘城的城头,背负双手,向远处眺望。
初来百济,那是一场场厮杀,在记忆里伴着夕阳光辉越发明晰。
这一切都提醒着他,战争并没有远离。
现在仍处在敌国。
一日不解决新罗这个反骨仔的问题,一日便大意不得。
金庾信站在他身边,稍落后半步。
表现得极为恭敬。
苏大为也不由佩服这位号称“国仙”的老狐狸,当真是沉得住气。
“国仙此来,有何事?”
苏大为并没有那么多时间,与金庾信耗下去,转头主动开口。
金庾信却是不动声色,拱手道:“我此来,是代表吾王金法敏……”
话没说完,苏大为并挥手打断:“金法敏什么时候成了新罗王?国仙莫不是在跟我说话?”
他嘴里说着笑,但是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
相反,一丝冰冷的气息,从他的双眸漫散出来。
整个城头的温度,都像是降低了几分。
金庾信心中一震,嘴角的笑容立刻凝固住。
愣了一瞬间,他才反应过来道:“先王春秋逝世已经半年,国不可一日无主,而先王在世时,已经属意传于今王,故此只需将奏折递交天可汗,待天可汗诏书即可。
在这段时间里,国事也全由吾王代理。”
苏大为冷冷的看着他。
不发一言。
金庾信声音渐渐弱下去。
他心中充满了惊讶。
来之前,他是做好充足的把握的,也相信自己只要放低姿态,再抬出李治来,这位大唐都督必然会屈服。
毕竟,新罗王位的传承,从来也只是走个过程,都是内部定好了,再呈交给大唐皇帝。
然后大唐皇帝的诏书再予以追认。
法理就完成了。
而且这苏大为,据说与大唐武皇后关系匪浅,怎么看,他也算是帝后一党。
总不能推翻这约定俗成的法理吧?
再说新罗内部,够格继承王位的嫡子,已经全算清除。
就连金仁泰,也已经死亡。
这种情况下,王位除了金法敏,还有何人可以继承?
苏大为一直没有说话。
他的脸,沐浴在落日的霞光下,半明半暗。
霞光下的半张脸,血色弥漫。
像是一种隐而不发的杀机。
金庾信的手心渐渐被汗水浸湿。
他发现,在这个年轻人面前,自己似乎从没讨到过任何好处。
就像是现在,如果不说点什么,他几乎无法抗御从苏大为身上散发出的可怕杀意。
那种刀悬与头颅的可怕威压。
纵然他贵为新罗国仙,是新罗异人之首。
站在苏大为面前时,也找不到一丝安全感。
终于,他的气机一泄,圆满的心境出现溃口。
袖中的双手,紧了紧拳头,用微微低哑的声音问:“都督对金法敏王子继位新罗王,有何疑议吗?”
“我是大唐熊津都督,新罗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问我?”
这话问的,金庾信的表情立刻变得微妙而精彩起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吞了一只绿头苍蝇。
问你?
新罗王位更迭,何须问你一个熊津都督?
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
再说熊津都督府设在百济,百济的事,或许需要你过问。
我们新罗王位之事,又与你何干?
纵然心中有千百般的愤恨,不满,金庾信也不会在脸上显现出来。
只是拱了拱手,忍气吞声,皮笑肉不笑的说:“王位之事,从来都是上报天朝皇帝即可,从没有过熊津都督府参与。”
这话,实际上已经埋了根软刺。
你熊津都督府不过是刚设立的机构,过去从不存在。
现在也轮不到你们操心新罗之事。
但是苏大为却仿佛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淡淡的回了一句:“从来?从来如此便对吗?”
这话把金庾信问得一窒。
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苏大为,究竟是何意?
难道他连新罗王位的事,都想直接横插一手?
难不成连面子上的东西,也都不顾,都要撕烂了?
金庾信感觉自己古井不波的心脏,一瞬间也跳快了几分。
一股无名之火,在心头升起。
“过去新罗与百济并列,现在还有百济存在吗?早上千年,半岛皆为中国汉四郡,又有你等何事?”
苏大为两眼幽幽的盯着金庾信。
看着老头的脸皮微微泛红,他眼神逐渐变得锐利,嘲讽道:“熊津都督府是不是大唐在三韩的衙门?既然有熊津都督府,春秋王逝世这么大的事,为何不来通报?”





大唐不良人 第九十七章 漫天要价
空气一时凝结。
金庾信的眼角,浮起血丝。
金春秋之事,确实没有通传熊津都督府,而是直接上报了大唐朝廷。
皆因为当时新罗与熊津都督府的苏大为关系十分微妙,甚至隐隐有针对和敌对之意。
在当时,苏定方数度催促新罗发兵和粮草襄助大唐攻打高句丽。
但是金春秋和金庾信当时怀有私心,害怕大唐灭了高句丽和百济后,会威胁新罗王室。
于是定下拖延之策。
最后果然拖垮了唐军,令苏定方不得不撤去平壤之围。
在这种情况下,金春秋突然死了,这事怎么可能还去跟苏大为说。
当时的气氛,甚至有一种熊津都督府有可能出兵教训新罗的风向。
最后还是苏大为挥军去打倭国,才把此事带过去。
但苏大为即然不在,新罗这边,就更不可能把熊津都督府当回事了。
背地里,新罗还在悄然支持百济的叛军,想让他们拖垮熊津都督府的府兵,而且暗恨苏大为在背后支持金仁泰争夺王位。
种种缘由,总之新罗就直接无视了都督府。
金法敏的求继新罗王位的折子,直接递交给唐廷了。
其实按理来说,这事也正常。
毕竟按惯例,新罗王位都是这么传的,直接交奏折给大唐皇帝就好了。
苏大为现在的质问,多少有些没事找事的意思在里面。
但,谁叫苏大为现在强势呢。
他揪着这一条不放,金庾信也不敢直接跟他撕破脸,一时心中郁结,眼珠子微微泛红。
心中左思右想,金庾信放弃了与苏大为撕破脸顶撞的念头,缓缓拱手道:“此事是新罗考虑不周,只按过去惯例,向天可汗递奏折,适逢苏都督跨海击倭国,便没有以正式公文通知熊津都督府。”
停了一停,金庾信接着道:“以前并无熊津都督府,所以并无成例,但是今后新罗会注意这一点,会多与都督府沟通。
若有需要,新罗这次可以补交书面文书知会都督府,甚至可以与苏都督,一齐向皇帝陛下递折子,苏都督以为如何?”
你苏大为不就是想装个逼吗,想要面子?
行,这面子我们新罗人给你。
满意了吗?
“你在教我做事?”
苏大为看着金庾信,语气并无波动。
但金庾信却被他这话呛得胸口一窒。
他也是有排面的人,在新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甚至他有一身傲骨。
对大唐这个宗主国,都能放出狗可咬主人的言论。
可想而知,金庾信心中,是如何的骄傲,如何的强硬。
但此时,被苏大为几次三番拿话挤兑,他也不得不强忍下来。
他是历经数十年新罗政坛的老狐狸,什么时候该强硬,什么时候该低头,心里还是有杆秤。
深吸了口气后,金庾信克制胸中的怒火,眯眼向苏大为抱拳道:“那,究竟要如何做,才能令苏都督满意?”
满意?
这辈子都不可能满意了。
苏大为冷笑一声:“新罗王位之事,非同小可,岂可儿戏,依我之见……”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停下来,看向金庾信,明显是拿捏着身份,看新罗的表现。
金庾信眼中飞快闪过一抹厉芒,又借着低头掩饰下去。
袖子里的双手,指甲深深嵌入到掌肉里,连续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克制住怒意,沉声道:“请苏都督示下,新罗若能办的事,决不推托。”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本都督就说了。”
苏大为背负着手,在城头来回踱步。
背后的影子,在夕阳余晖下,不断变幻着形状。
“去年新罗王被陛下封为嵎山道行军大总管,但是在联手对高句丽一事上,新罗踟踌不前,粮草也输送不及,令唐军将士,无辜牺牲者甚众。”
“苏都督,此事我们新办……”
苏大为大手一挥,毫不客气的打断吹胡子瞪眼的金庾信:“解释的话就不必说了,我这人只看结果,结果就是因为新罗的不配合,让唐军白白牺牲,金国仙,你要知道,唐军为何而来?我们是为了你们新罗王的请求,才劳师远征。
按属国的本分,你们应该提供粮草,补给,提供充足的仆从,但结果呢?
粮草拖延数月,援兵也只有金仁泰那几千人,还算有点样子,怎么,你们当大唐的将士,是白白来替你新罗打仗的吗?
天下有这样的藩属?”
说到后面,疾颜厉色,愤怒之情如狂风暴雨般扑向金庾信。
这一下,令新罗国仙大感措手不及。
他原本以为,苏大为只是要面子,但现在看来,人家不是要面子,是来追责的。
说的话,句句戳着新罗的脊梁骨,大有声讨追责之厉。
金庾信心中刚刚涌起的怒火和抵触情绪,一下子给按了下去。
因为苏大为说的,都是真的。
新罗到底有没有动手脚,这种事官面上可以扯理由,可以抵赖,但人人心中有本帐。
在苏大为的面前,赖不掉。
理亏,胆气立时就弱了下去。
金庾信不得不低头道:“此事缘由复杂,但毕竟是我新罗做得差了,我们愿意补偿,愿意补偿。”
“这可是你说的。”
苏大为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金庾信看到他这笑容,心里“咯噔”一下,隐隐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
苏大为的笑,就像是布好陷阱,看着猎物跳进来的精明猎人。
充满了残忍和算计,这种感觉,哪怕是混迹官场数十年的金庾信,也是汗毛倒立,却又摸不准对方的意图。
苏大为冲他竖起一根食指:“我天朝上国,做事从来都讲规矩,新罗不守规矩,按理应该施以惩戒,然而本都督慈悲,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现在就两个条件。
第一,我要两万精锐战兵,一个月内,要交到我手里,借我用一年。”
这句话一说出来,金庾信便叫了起来:“都督!你这是逼人太甚!”
新罗常备的兵力,也就八万余人,其中精锐,也不过两三万人。
苏大为这一开口,就要两万精锐战兵,老弱病残的垃圾货色不要。
这一下子,等于便抽去了新罗一大半的脊梁骨。
何况还是借用一年。
这一年,可以发生太多事了。
若是苏大为有别的心思……
金庾信再大胆,也不敢答应下来。
“不答应?呵呵,很好,我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
苏大为摇了摇头,目视着逐渐下沉的夕阳,喃喃自语:“去年征百济叛军,新罗只有金仁泰一心助唐军,出兵出粮,出力甚多。
如今他人虽不在了,好在他将嫡子托付给我,我看此子也是栋梁之才,当表奏陛下,保他一个……”
“苏都督!”
金庾信声嘶力竭的一声吼,将远处巡城的唐军都吓了一跳。
可怜堂堂新罗国仙,被苏大为连番用话挤兑,额头青筋暴起,双眼赤红,下颔白须根根飘起,一身气度全无。
他现在的形像,跟个濒临崩溃的老人也差不多。
如果真按苏大为说的,金法敏这新罗王的位置,只怕真的要凉啊。
苏大为这岂止是欺人太甚。
简直是骑在金庾信头上拉屎。
但偏偏,金庾信还得强撑着不能撕破脸。
什么叫恶心人?
苏大为这是恶心到家了。
你说之前推出个金仁泰出来,跟我们家法敏争王位也就算了。
咱们把金仁泰给做掉了。
现在向你低个头,给个面子你好我也好。
你特么居然把金仁泰的儿子又给推出来了。
这特么还能不能行了?
最关键的是,以苏大为和李治的关系远近,而且此计的歹毒,李治还真有可能就点头允了。
立个成年的金法敏,和立个半大孩子,哪个更容易控制,一目了然。
大唐虽是宗主,只怕也巴不得新罗自己死掉,再多设个新罗道都督府什么的,岂不美哉?
一想到这里,金庾信感觉自己的脑壳要炸了。
什么混迹政坛数十年的政治斗争经验。
什么国仙异人的手段,对上苏大为时,简直都被吃得死死的。
他伸手按了一下自己突突乱跳的太阳穴。
连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勉强道:“两万人……太多,新罗地小民贫,最多只能出五千人,还请苏都督……”
“一万八。”
“八……八千。”
“一万五!”
“九千。”
“一万三。”
“一万。”
“成交。”
苏大为在金庾信目瞪口呆之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笑容灿烂:“既然在人数上我大唐吃了亏,做了让步,那借兵一年时间,就定下来了,不要再讨价还价。”
神特么的大唐吃了亏!
天下怎么会有你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金庾信惊呆了,惊得下巴上的白胡子都翘了起来。
气得。
要兵,只是苏大为第一个条件,顺带又把粮草之事给敲定。
既然是仆从军,按大唐对仆从军的惯例,可没有唐军出粮的习惯。
这一万新罗精锐,这一年里的粮草还得新罗人提供。
新罗若是不给,又或者拖延,那就是饿死自家精兵。
金庾信气得脸都绿了,最后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来。
光是这一条还不算。
苏大为接下来,还提了一个更过份,令金庾信几乎暴跳如雷的条件。




大唐不良人 第九十八章 为什么强大
“我看到金庾信脸都气白了,下城的时候,还差点摔了一跤。”
苏庆节走上城头,向苏大为大笑道。
“我也没为难他,有问题大家可以商量嘛,可惜给了机会他不中用啊。”
“你究竟跟他开了什么条件?”
“一万精兵,借都督府一年,全权归我们节制,粮草新罗出,另外,新罗再提供一万五千人一年的粮草,必须及时送到泗沘城。”
苏庆节听到这些,整个人都惊呆了。
一万五千人,一年的粮草。
阿弥这竹杆敲得忒狠了。
熊津都督府现在加上刘仁轨的驻军,一共也才一万出头,这是让新罗人包养唐军一年?
赚大了!
一时间,苏庆节看苏大为的眼神,如看神明般。
“干嘛这么看我?”
苏庆节舔了舔唇,有些激动的说:“你不是不知道,去岁我阿耶在围攻平壤时,让新罗人提供粮草,他们先说粮草被劫了,后来又说道路被堵,足足拖了四个多月。
等我阿耶都要撤兵了,这粮草还没到。
新罗人简直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但你这……”
“铁公鸡也得被我拔秃了。”
苏大为冷笑一声:“以前就是对新罗人太好了,不给他们点厉害看,这些人是不会老实的。”
苏庆节点点头,左右看了一眼,神秘兮兮的道:“刚才我听到了一耳朵,你说要把金仁泰的儿子推出来做新罗王,是不是真的?金仁泰还留有遗腹子?”
苏大为两手一摊:“这我哪知道。”
“那你刚才……”
“金仁泰坟头草都半尺高了,我知道个屁啊,吓唬他一下嘛,再说,真有需要,找一个孩子就是了,就说是金仁泰的种,金法敏又能如何?”
苏庆节一想果然如此。
这种事死无对证,难不成金仁泰还能爬起来给自己的“风流债”作证不成?
同样金法敏和金庾信也无法证明。
而且只要苏大为一口咬定,这事假的也能做成真的。
想到这里,苏庆节忍不住捧腹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阿弥,有时我真是不服不行,你这无耻的样子,简直……”
“简直是你学习的榜样对不对?多夸夸我,我受得起。”
“恶贼!脸皮是用什么做的。”
苏庆节笑骂了一句,想起一事,正色道:“对了,方才英国公派人来了,说是请你过去议事。”
“哦?”
苏大为收起笑容,拍了拍冰冷的城头,疑惑道:“李勣找我,莫非商句丽那边有动静了。”
……
夜色降临,熊津港的海渐渐宁静。
满天星斗中,唐军的船却是进进出出,络绎不绝,显得十分忙碌。
这些船里,大部份是运集各种后勤辎重,也有少量是运兵。
新的战争就要开始,大唐不把高句丽这个宿敌打倒,是不会甘心的。
这是来自皇帝陛下的意志。
苏大为在一艘楼船中,见到了大唐英国公,辽东道行军大总管李勣。
出于军事保密的需要,李勣来到百济之事,只有唐军高层少数人才知道,对外密而不宣。
如今主持运兵运粮工作的,是刘仁轨。
就算是熊津港,在白江口与倭国一战后,也已完全落入唐军手中,方圆数十里不得有任何闲杂人等,所有的军事行动,都是在极隐秘的状态下进行。
“大总管。”
苏大为走进舱室,一眼看到一身居家常服,宽袍博带,背对着门,站在窗口眺望月色的李勣。
他先行礼,待李勣转身开口说进来后,才踏足进入。
门外早有李勣贴身亲卫,将门带上,不许任何人打扰。
苏大为目光一扫,确定房间里只有李勣一人。
“大总管你找我?”
“嗯,坐。”
李勣点点头,伸手指了指桌前的胡凳。
苏大为看了他一眼,却不急着坐下。
待李勣坐下后,他才在对面的位置坐下来。
没急着说话,而是平视着李勣,神色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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