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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不良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庚新
那牵马的高舍鸡,第一次见到长安这样的雄城和都市,看着人流如潮,还有热闹鼎沸的集市,各闾各坊,一时呆如木鸡。
“都督,我们,我们现在去……”
“去永安坊,先向前,沿朱雀大道……别太惊讶,这才是入城的小道,一会见到朱雀大道,你们才知道什么是大。”
朱雀大道是穿过太极宫中轴线的大道,将长安分为“长安”和“万年”这东西两县。
而中轴线的建筑模式,将一直贯穿到后世。
朱雀大道做为中轴线,其宽约一百七十余米。
甚至超过了后世天安门的长安街。
“回来了,还是熟悉的长安味道。”
苏大为忍不住感概一声。
身后马车中,聂苏掀起车帘,向苏大为略有些羞涩的问:“一会要见阿娘了,阿兄要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苏大为诧异回望。
却见聂苏红着脸啐了一口,用力将车帘拉上:“阿兄又欺负人家!”
“我哪有……”
“我要告诉阿娘!”
“还没到家就要告我的状啊!”
苏大为大笑,扬了扬马鞭,冲牵马的高舍鸡道:“走吧,我们先回家。”
“是。”
话音刚落,陡然见到人群里钻出一人,一溜小跑到马队前,刚要近身,却被高舍鸡奋身拦住。
“寺……在下苏南,见过不良帅。”
说话的人,腰身佝偻,身上衣衫破旧,看上去畏首畏尾,不像是好人。
不过苏大为一眼看到他身上隐秘的标记,扬声道:“放他过来。”
高舍鸡这才把人放过来。
苏大为翻身下马:“你是哪个营?”
“回寺卿……”
苏南以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我是北……”
话音未落,一抹刀光,自他袖中抽出。





大唐不良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
“什么?苏大为居然拒绝见朕?”
听到这个消息时,李治正因头风发作,躺在武媚娘的怀里,被武媚娘伸出春葱般的食指,轻揉慢捻着太阳穴。
纱帘外,有宫人轻轻打着扇子,帮助殿内空气流通。
殿角,从波斯引入的上好香料,正通过香炉缓缓吐着香氛。
整个殿内香气馥郁,令人忘忧。
这样宁静的气氛,却被匆匆进宫回报的太监给打破了。
李治一惊之下,连头风都不顾了,从武媚怀里一下子坐起。
然后剧烈喘息着,两眼瞪大,隔着纱帘看向太监:“苏大为,他敢不遵朕的旨意?”
这一怒非同小可。
自从永徽年后,他手掌大权,朝中已经少有人敢与之杵逆了。
这苏大为,他怎么敢!
愤怒令他的胸膛急剧起伏,大口大口的喘息。
感觉喉咙里仿佛卡住了痰,发出呼哧呼哧,拉风箱般沙哑的声响。
“陛下,陛下先请息怒,先问问清楚。”
武媚娘一边担心的用手掌在他背后顺气,一边向纱帘外,吓得跪下瑟瑟发抖的太监问:“苏大为到底怎么说的?为何拒绝入宫见陛下。”
“回……回陛下,回皇后,苏……苏大为他遇刺……”
“什么?!”
这一次,是武媚娘的声音突然一下高了八度。
李治反而在这一瞬间冷静下来。
一个皇帝,一个皇后,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阿弥的伤势如何?”
很好,既然他是遇刺,那说明不是真心不尊皇命,那便还是自己人。
一切敌意在这一刻冰消瓦解。
太监跪在地上,感觉到刺骨的杀意如潮水般的退去,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壮起胆子道:“奴婢不清楚苏大为的伤,但是听说他发了火,冲到衙门里,正找各衙门追索凶手。”
“都去了哪些衙门?”
“去了长安县、万年县,还去了大理寺。”
好嘛,长安管案子几个衙门都被他跑遍了,看来这是真生气了。
“陛下,阿弥他这……他这个不吃亏的脾气,既然能各处跑,想必无大碍,只是……”
武媚娘想到苏大为气急败坏的,冲到各衙门里查案的形像,不知怎地,忍俊不禁的笑出声。
李治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感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总算渐渐平复下去。
说也奇怪,这么一气,头风好像不疼了。
他看了一眼武媚娘,无奈摇头:“这是你的弟弟,怎么他遇刺了,你还笑起来了。”
“人没事就好,倒是……”
武媚娘眼波微转:“他这性子上来,跟犟驴似的,居然连陛下的旨意都敢回,好大的胆子。”
说完,向着外面跪着的太监道:“去,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也不管多晚,把苏大为带进宫,若是不然,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不敢,小的不敢,皇后娘娘息怒,小的这就去!”
太监吓得一哆嗦,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了。
武媚娘这么一说,其实也是堵住李治的嘴。
是爱护苏大为的另一种方式。
“陛下莫气坏了龙体,等阿弥来了,我会好好教训他。”
李治摆了摆手,脸上露出深思之色:“这些都是小事,朕奇怪的是……”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冰冷诡笑:“究竟是什么人,在阿弥刚回长安,便安排一场刺杀?幕后之人,究竟想做什么?是想杀苏大为,还是指向朕?”
“陛下……”
武媚娘眼角微微一跳。
以她对李治的熟悉,知道这位看起来和善的天可汗,心中已动了真怒。
……
永安渠旁,辅兴坊。
夜色笼罩下的宅院,一片灯火通明。
苏大为在书房里,提笔似正要书写什么。
聂苏陪在他身边,替他小心的磨墨。
不过想起白天那一幕,她还是忍不住关心的道:“阿兄,你回绝了宫里的太监,真的不要紧吗?”
苏大为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真的是皱紧眉梢,一脸担心,忍不住伸手在聂苏小巧精致的琼鼻上刮了一下:“你就别替我担心了,你阿兄怎么说也是做过熊津府都督,又任过辽东道副大总管,做事自有章法。”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咳嗽。
聂苏和苏大为两人,同时脸颊一红。
原来是柳娘子不放心儿子,居然在门外徘徊。
苏大为苦笑道:“阿娘,你先去歇息吧,我把公务处理一下,你放心,宫里有媚娘阿姊,不会有人拿我怎样的。”
柳娘子听了,这才小声咕哝着,一步三回头的远去。
就算是小声嘀咕,也是在数落着苏大为,什么翅膀硬了,有事也不和阿娘商量云云。
天下父母都是一样。
刀子嘴,豆腐心。
苏大为无奈的摇了摇头,把手中的毛笔搁在笔架上,伸手握住聂苏冰凉的小手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嗯。”
从聂苏鼻子里发出蚊纳般的哼声。
“那……我们的事,什么时候……”
“什么?”
“我说,什么时候告诉……告诉阿娘。”
聂苏仰起脸来,脸上一片红霞,眼里却又闪动着希冀的光芒。
她在灯下异常妩媚,有一种苏大为极少见到的柔情。
这一幕,将苏大为看呆了。
“阿兄,阿兄?”
“灯下看美人,更添三分……”
“阿兄,你说什么?”
“我说……咳咳……先处理公务。”
苏大为老脸一红,把话岔过。
便在这时,庭院外隐隐听到脚步声传来,接着是柳娘子的声音,和高舍鸡的声音。
过不多时,有人在门外道:“阿弥在屋里?”
“这一别三年,总算是回来了。”
苏大为和聂苏抬头看去,鲸油灯的光芒,隐约照出一个身材高大壮硕的身影。
却是高大虎。
在他身边,还跟着一高一矮两个人影。
高大虎在门前探头,一眼看到苏大为,不由大喜叫道:“阿弥,你总算回了!”
跟在他身边的李客吐了吐舌头:“我跟高叔说师父回了,他还不信,现在知道我没诳人吧。”
李博在他身后,抚了抚李客的脑袋,眼中闪过一抹喜气。
显庆二年时,李博一家跟着苏大为来到长安。
那时的李客,年方七岁,还是个小屁孩儿。
一转眼六年过去,如今的李客,已经十三岁,身高长得极快。
眼看着头顶已经到李博的鼻尖了。
按后世算,已接近一米七,再长几年,估计都要超过李博了。
三人进了房里,与苏大为自有一番亲热,自不须提。
柳娘子招呼了一下高舍鸡,拖着他下去准备酒菜。
她虽一直不要苏大为给家里找下人,但苏大为把高舍鸡和黑齿常平等一帮人带回家,老太太也没说不高兴,相处一阵子,也就习惯了。
“阿弥,我可想死你了!”
高大虎先是犹豫了一下,待看到苏大为主动张开双臂,他脸上涌起笑容,上前几步,与苏大为拥抱了一下。
他与苏大为的交情不同寻常。
从当年一起做长安不良帅,至如今,都快十个年头了。
如今自己得苏大为举荐任职,大兄高大龙,也与苏大为做左膀右臂。
连他自己的媳妇儿,也是苏大为给介绍的媒人。
可以说是与苏大为结下不解的缘份。
李博站在一旁,手按着李客的肩膀,笑吟吟的看向苏大为,没有急着上去。
待苏大为与高大虎寒喧完,方才拉着李客,向苏大为抱拳道:“白天忙着差使,都没回家,我也是才听客儿说他师父回来了,这才忙着赶回来相见,恰好与大虎在巷口遇上。”
苏大为上下打量着李博。
这几年没见,李博也有些变化。
原本略微卷曲的头发,按唐人的发式梳得一丝不乱。
头束子午冠,以金簪穿过。
身上的袍子是一件道袍,丝帛制成,宽松而潇洒。
看面相,红光满面,比之当日颠沛流离,不可同日而语。
而且一双眼睛精芒闪动,显得极具野心和魄力。
不过相应的,他的额头上,也多了几道皱纹。
岁月催人老。
除了似苏大为和聂苏这样的异人,这些年面容几乎没太改变,身边如柳娘子和高大虎等人,则越见风霜之色。
“无妨。”
苏大为向他摆摆手,自家人,不用多说,自能领会。
李博一家一直住在苏大为的家里,李客又是苏大为唯一的弟子。
他们的关系,既类似客卿,又有师徒半子的亲情在,不比寻常。
苏大为的目光投到李客身上,上下打量他一番,只觉李客虎头虎脑,透着一股勃勃英气。
不由欣喜道:“客儿这几年有没有好好练功夫?”
“师父,你传我的破锋八刀早已熟练,就是那个太极剑,我练得不太好,阿爹老说我太急躁了,失了神韵,我还是喜欢快剑!”
“你这孩子。”
苏大为笑着伸手过去,搭上李客的肩膀,手掌轻轻一按,感受着少年人肩上健壮的肌肉,点点头:“看来没少下功夫。”
练功勤不勤,身体会说话。
李博在一旁苦笑摇头:“客儿这性子,怕是学不了大为这般沉稳。”
这话说得,聂苏在一旁忍不住噗哧笑出来。
“阿兄沉稳?那是你们没看到他跳脱的时候。”
一句话,勾起高大虎的回忆,想起当年来宅子里,看苏大为光着膀子挥舞着杠铃。
硬是把那数百斤的大石墩子,舞得虎虎生风。
“咳咳,谈正事,谈正事。”
苏大为咳嗽两声,板起一张脸,向李客道:“客儿,你先回去歇息,明早我要考你功课,要是练得不错,为师会传你一套快剑。”
“真的?”
李客一听,眼中一亮,一蹦三尺高。
看着他火急火撩的跑出去,苏大为和李博、高大虎等人都是摇头失笑。
待柳娘子带着下人把酒菜上来,李博轻轻掩上房门,房里的人四面相对,忽然安静下来。
是时候,说一些重要的事了。




大唐不良人 第一百一十六章 应对
酒菜满桌,热气蒸腾,食物香气扑鼻,还有烈酒的滋味,勾人馋虫。
然而高大虎和李博、苏大为等人,却都没急着动筷箸。
聂苏在一旁,替三人倒上酒,又分别布好菜,然后乖巧的坐在苏大为身侧。
她这姿态,已经颇有些女主人的味道。
不再是当年跟着苏大为的小阿妹。
这一幕,看得高大虎眼神微动,不过他忍住了没问。
李博则是目光一扫,微微一笑,旋即收起。
他向苏大为正色道:“大为,你入城便遭人行刺,这事我们已经知道了。”
高大虎在一旁道:“你准备如何做?”
他们俩前后两句,看似随意,但其实透出的信息不少。
首先是消息灵通。
诺大的长安,每天发生的事成千上万,但之前李博说,不清楚苏大为回来了。
现在却又说知道他被刺杀之事。
这番话,看似矛盾,其实不然。
前一句,是指不知苏大为已经回到自家宅子里。
后一句,则表示他对长安城内的风吹草动,突发事件,了如指掌。
早在三年前,苏大为抽调都察寺精兵强将,随他一起出征百济之时,便已暗中将高大虎和李博等人,纳入都察寺。
这三年历练下来,两人也皆能独挡一面。
在高大龙和苏大为不在的时候,二人为都察寺出力甚多。
高大虎问苏大为“准备如何做”,透露出他是以苏大为马首是瞻,接下来的计划和反应,皆要看苏大为的安排。
至于李博,对这件事的思考要更多一些。
他二人,一个是谋略型,一个是行动力较强。
刚好互补。
苏大为摆了摆手,没急着说话,而是举起酒杯,在手里晃了晃:“白天宫里有个太监王伏胜,传旨说陛下要我入宫,我给回了。”
这话,令高大虎和李博皆是一愣。
“为何?”
苏大为轻轻举杯示意。
三人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
苏大为道:“若无刺杀之事,我回长安,恐怕连家都不及回,第一件事便是入宫面圣,但是出了这桩事,我就不能立即进宫了。”
“这又是为何?”高大虎一脸懵逼。
李博则是举着酒杯,面露沉思状。
苏大为轻轻放下酒杯,吐出四个字:“投石问路。”
杯中的酒,轻轻晃动,层层涟漪浮现。
李博眼中光芒一闪,立即明白了苏大为的意思。
高大虎则是稍慢了半拍,但随即也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他也是做过不良帅的人,头脑并不差,只是相较于李博,他更擅长大开大阖。
这一瞬间,两人都明白了苏大为的意思。
看起来是小小的刺杀,苏大为皮毛不伤。
但这背后透出的讯息,非同小可。
堂堂大唐熊津都督府都督,前辽东道行军副总管,刚回长安,便遭人刺杀。
不管苏大为有没有事,都是大案。
按理来说,此事与朝廷最高层,大唐皇帝李治无关。
皇上要除掉一个人,根本不需要如此麻烦。
何况苏大为本就是武后的人。
那此次刺杀,究竟是有人嫌苏大为挡了道,想除掉苏大为。
还是项庄舞剑,剑指武媚娘?
又或者是暗中针对李治?
这一切,目前掌握的信息太少,还不足以判断。
但是就苏大为本身,堂堂熊津都督,战功彪柄,立下灭高句丽,灭倭国,定百济之不世之功。
堪称李治朝如今年青一辈,最光芒闪耀的将星。
苏定方的兵法传人。
被英国公李勣所看中。
又是武皇后视为亲弟之人。
这样的人物被刺杀,如果不做出点反应,才是咄咄怪事。
苏大为被刺杀,他受了暗算,受了不公的对待,受了委屈!
如果这个时候入宫了,你要陛下怎么办?
陛下能立刻交出凶徒吗?
那势必不可能。
所以苏大为暂缓入宫,看似是浑不吝,倔脾气上来。
实则是给了各方缓冲的时间。
乃是一种极高明的策略。
有这个时间做缓冲,陛下想必能想好该怎么应对,最重要的是,该如何补偿苏大为。
毕竟,大唐的熊津都督,在此事中,是“受害者”。
这是第一层意思。
此外还有第二层用意。
苏大为如今已迈入唐军高层将领,身份贵不可言。
若被刺杀都不做出反应,那以后岂不是谁都可以踩一脚了?
他势必要做出激烈反应。
既让人看到他不好惹,释放出强烈的“讨凶”信号,同时也要极度克制,不至于太逼迫李治和武媚娘。
如此,才有了他先后大闹长安、万年两县,向两县县尊讨凶。
又冲入大理寺,向大理寺卿讨要凶手的惊人之举。
看上去,确实是气焰嚣张,蛮横无礼。
可是考虑到苏大为此时的身份背景,以及他所遭遇的事,便又会觉得,此事他做得极为稳当。
至少陛下和武皇后,是松了一口气。
只会把全部注意力,放在追讨凶手,以及补偿苏大为之事上。
如此,苏大为便将被刺杀之事,转化为一箭双雕之策。
除了这两层用意,他还有另一件事。
“大理寺那边我下午去时,顺便去了都察寺衙门,当时大虎和李郎都不在。”
“那时我们已经收到消息,全长安都闹得鸡飞狗跳,各大衙门都为了你的事在奔忙,在追索可疑之人,都察寺也没闲着,我们两人分别带人去找线索去了。”
李博回道。
就刺杀事件本身,并不是多大的事。
规模不大,只是单人事件。
没伤到苏大为一根毫毛。
但这事件背后……足以令苏大为,令整个都察寺都警惕。
当时刺杀他的人,自称都察寺秘探。
都察寺从诞生开始,就是大唐最隐秘的衙门。
知道它的人,两手数得过来。
必是朝廷中高层中的高层,核心中的核心。
但此次刺杀之人,不但知道都察寺,还知道用这层身份来接近苏大为。
显然已经洞悉都察寺的内情。
这是第一个值得警惕之处。
还有第二件令苏大为苦思难解之事。
如果真是想杀自己,连都察寺这么隐秘都探听到了,没理由不知道,自己是异人,实力高强。
按常理推,要杀自己,必然布下天罗地网,必杀之局。
但白天那刺杀,那一个人,一把刀,跟个笑话一样。
苏大为都不用自己出手,光是身边的亲兵,已经将那人擒住。
只可惜,对方是个死士,被擒住的瞬间,已经咬破牙中毒囊,毒发而死。
从这些信息判断。
对方只是有了刺杀苏大为的举动,却并没有真的杀死苏大为的准备和决心。
这就引发另一个问题。
藏在幕后之人,这么做的目地,是什么?
刺杀,又不全力以赴,有何意义?
这一切,令这桩刺杀,变得扑朔迷离。
总之简单的一件刺杀,背后牵扯的各种可能,层层疑云,如迷雾一般,并不简单。
苏大为的反应,既是向李治和武媚表达自己的“委屈”。
多讨要感情加分。
也是借着李治和各衙门之手,试探各方反应。
既然水浑,看不清敌人的路数。
何妨再加一把力,让水更浑,让暗流更急?
相信,最后沉不住气的,一定不会是自己。
李博和高大虎把这些一一想明白。
高大虎忍不住向苏大为举杯:“想想当年咱们在长安县任不良帅时,那时是多简单快活,哪像现在,做事要费这么多心力算计。”
“大虎,你该不会是说我变得奸猾了吧?”
“呸,那自然不是。”
高大虎咳嗽了一声,脸庞一红:“谁要说你不是,老子第一个不放过他!”
开玩笑,这不是对不对的问题,这是屁股问题。
他们高家兄弟俩,跟苏大为早已是一条草绳上的蜢蚱,谁要对付苏大为,就等于对付他俩一样。
“哦,这样啊,大龙在百济时,经常说我用兵狡猾,越来越猾头。”
“咳咳,我大兄……他不知……咳,是我不知兵,我也没参过军,兵法之事,我不知道,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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