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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不良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庚新
高大虎眼珠一转,举杯示意一下,自己先干了一杯。
李博在此时道:“大为怎么不问我们发现了什么?”
苏大为目光转向他:“如果有发现,大虎一定会忍不住说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高大虎被他一说,本来在喝酒,结果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李博于是笑道:“这回你可猜错了,我们还真发现了点东西。”
“哦?是什么?”
苏大为诧异问。
“就是……”
李博刚要说,忽听外面有下人通传道:“郎君,外面有宫里太监名王伏胜者,求见郎君,说是有陛下和皇后的口谕。”
苏大为刚刚拿起筷箸,闻言手停了一下。
抬头看向李博和高大虎:“看来今晚这番酒饮不完了。”
“也该入宫了,不好让陛下那里太过着急。”
“宫里比我想得更急切。”
苏大为长身而起,伸手按住聂苏瘦削的肩头,向聂苏仰起的如花玉靥柔声道:“我去了便回,安心在家等我。”
报时的更鼓声响起。
巷外传来马车门开合的声音,还有人匆匆的脚步声。
间夹着一个太监阴柔讨好的声音。
“苏郎君,哎呦,你总算出来了,宫里陛下和皇后都急了,您请上车,小的给您掌灯,当心着脚下……”
随着王伏胜略带谄媚的声音,车轮辘辘,马车四脚悬挂的气死风灯摇曳着。
向着宫里的方向,转瞬远去。





大唐不良人 第一百一十七章 问对
大唐显庆二年,在皇后武媚娘的主张下,洛阳被提升为大唐帝国的东都。
朝廷在洛阳设有各部门的分支机构。
将东都渐渐建设为大唐的陪都。
这个过程,在后来的武周时期,达到顶。
洛阳也被武媚娘封为“神都”。
当然,这些暂且都是后话。
其实这一次苏大为返回长安前,在路上还有所担心,担心需要去洛阳朝见李治与武媚娘。
据说前两年苏定方征服百济,带回的百济国王扶余义慈、太子隆等五十八人,便是于东都洛阳紫微城正南门——则天门进入,进行献俘仪式。
好在半路上就听说,二月份李治和武媚娘已经从洛阳回转长安。
这也让苏大为暗自松了口气,免了跑完洛阳还得跑回长安才能得见家人。
只不过,他没料到的是,此次入宫的路径,与往常大不相同。
经过比往日多出一倍的时间,最终,苏大为经由玄武门,穿过西内苑,含光殿,经过龙首原,来到了大明宫。
这一下,真的出乎苏大为的预料。
他在外作战三年,长安居然有这番变化。
实际上,因为李治头风眩晕之症,武媚数次提出想让李治在洛阳长住,但最后都被李治以政事为由,只是小住,便回转长安。
最终,饱受病痛折磨的李治,在龙朔二年下令重修大明宫。
“遣司稼少卿梁孝仁监造”,“命征盘石之匠,下荆扬之材,操斧执斤者万人,涉债砾而登崔鬼;择一干于千木,规大壮于乔枚”。
由于皇帝的紧急需要,工程开展十分迅速。
龙朔二年六月七日,制蓬莱宫诸门殿亭等名,至三年二月二日,税十五州率口钱,修蓬莱宫(咸亨元年改名含元宫,长安元年复名大明宫),减京官一月傣,助修蓬莱宫。
龙朔三年四月二十二日,移仗就蓬莱宫新作含元殿,二十五日,始御紫宸殿听政,百僚奉贺,新宫成也”,新宫的修建仅用了十个半月的时间,可谓神速。
同时在大明宫丹凤门南面,辟丹凤门大街。
“置宫后,分诩善、永昌各为二坊”,“街广一百三十步,南北尽二坊之地,南抵永兴坊北门之东”。
所以此次苏大为参见李治,是被车驾接往大明宫。
不再是往日熟悉的太极宫甘露点。
李治和武媚娘自四月搬入大明宫,入住已经半年时间。
自李治起,大唐将会有十七位皇帝在此处理朝政,历时达二百余年。
可以说,大明宫,是大唐帝国,真正的王气所在,龙脉之所钟。
大明宫,紫宸殿。
紫宸殿,是唐长安城大明宫中的第三大殿,是内朝殿堂,群臣在这里朝见皇帝,称为“入阁”。
地位次于其南的外朝正衙含元殿和常朝宣政殿,其北是蓬莱殿。
宣政殿北三十余米处为紫宸门,紫宸门北六十米处为紫宸殿。
苏大为在太监王伏胜的带领下,跟着几名内侍,沿着宽阔巍峨的台阶,拾级而上。
眼角余光所见,在台阶两旁,每隔十余步,便有执仪刀昂首挺胸侍于殿下的千牛卫。
一身明晃晃的衣甲,在亮如白昼的鲸油灯照耀下,威风凛凛。
整个大明宫,比过去的太极宫更要恢弘大气。
大唐以大为美。
宫殿要大气,人要大气,行事气派也要大。
站在紫宸殿外,耳中听到王伏胜在殿外小心翼翼的叩首,请求朝见天子。
殿内太监的通传声,渐渐离远。
等待片刻后,方才听到殿内有人窃窃私语,然后有妙龄宫女自殿内出,向王伏胜说了几句。
王伏胜才敢站起身,侧立于道旁,伸手示意:“苏郎君请随我来。”
苏大为点点头。
到了这里,方才领路的太监和宫女们四散散开,不得再进入。
只有王伏胜拿起一柄拂尘,拂了拂,好像要拂去两人身上的尘土。
做了这番,方才躬身领路。
带着苏大为跨过高高的门槛,迈入紫宸殿。
进入殿中,感觉又是不同。
不同于前朝的含元殿,和中朝的宣政殿。
紫宸殿属内廷,一般只有心腹要员,才得以在这里受到天子的接待。
但是话说回来,紫宸殿毕竟属于内朝议事之所,比之过去苏大为在太极宫的甘露殿,受到李治和武媚娘的接待,似乎又有些不同。
但是具体哪里不同,苏大为一时也说不上来。
只是眼角余光看到殿里的装饰富丽堂皇,极具奢华。
光是壁上那煌煌艳丽的唐彩描画,贴金饰银,镶嵌明珠,已经令人叹为观止。
还有殿顶,以大如拇指,小如豆粒般的珠玉宝石,构织成诸天星子,更是令人目眩神迷。
更不提殿内的摆设,有来自两万里外萨珊、吐火罗、波斯等国的奇珍异宝,合香金器。
还有出自东海的鲛珠编贝,海底如红玉般的珊瑚树。
另有南方出的兽皮百珍,手工编织。
还有北方盛产的皮毛骨扇,稀世之精。
光是一个紫宸殿,其瑰丽珍奇,已远超苏大为的想像。
以致于他站在殿中,好一会没回过神来。
直到听到殿上传来一个似熟悉,又似有几分陌生的声音。
“阿弥。”
苏大为回过神来,抬头向殿内看去。
首先看到的,是一个白胖之人。
看上去,竟与安文生有几分神似。
待多看两眼,这才发现,这位坐在御座上的白脸胖子,赫然便是天皇大圣大弘孝皇帝。
这一长串谥号,是后来慢慢加上的。
现在的李治,刚刚给自己上谥号为天皇大帝。
与之对应的,武媚娘的谥号是,则天大圣皇后。
简称:天皇,天后。
这个时代,倭国国王,封号还仅是倭王。
要到后来,因白江之战大败于唐,于是全面山寨大唐后,倭王才偷偷改称天皇。
直至“万世一系”。
在大唐龙朔三年,倭国还没有万世一系的说法,要系,也是倭王一系。
不过因为苏大为跨海东征,倭国现在已属于大唐版图,未来还有没有倭王,还不一定。
苏大为看到李治,心中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李唐的基因,果然是胖子基因。
这才几年没见,李治越发胖大了。
这最少得两百多斤吧。
看这肥胖程度,什么高血压、高血脂,心血管、脂肪肝之类,肯定没跑了。
难怪一直听说圣体欠安,一直头风眩晕什么的。
多半是高血压糖尿病给闹的。
心里想着这些,嘴上则老老实实的见礼:“微臣参见天皇天后,愿吾皇龙体安泰,福寿绵长。”
说完这句,低下头,表示出恰好好处的恭敬。
停了一会,隐约听到从李治喉咙里传来粗重的,略带一丝浑浊的喘息声:“抬起头,到近前来……媚娘,一直在朕,面前提起你,对你甚是,挂念。”
李治似乎真的是太胖了。
一句话说着,分成了几段。
中间夹以喘息之音。
苏大为心里略微有些担心。
不是担心别的,是怕历史会不会又变了,李治这身体,能撑下去吗?
如果万一跟泉盖苏文那样,提前走了。
只怕现在的武媚娘,还无法掌握大唐朝局。
心里想着,颇有几分真情实意的道:“陛下,请保重龙体。”
一边说,一边移步上前。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有机会,得以偷偷瞥了武媚娘几眼。
方才叫“阿弥”的,正是武媚娘。
比之三年前,武媚娘的容颜愈发美艳。
岁月仿佛异常钟情于她。
她的皮肤光滑玉润,宛如新剥壳的鸡子,完美得令所有女人嫉妒。
而她展露出来雍容华贵的风情,在端庄中,透着一丝妩媚。
那种成熟的风韵,笔墨难描之万一。
待走近一点,苏大为更是嗅到从武媚娘身上传出的异香。
虽然知道那是她香囊里的香料,但还是让人心潮起伏,有些魂不守舍。
“阿弥,你这回来,给朕出了好大的难题啊。”
李治的声音清晰了一些,似乎没方才那么喘了。
苏大为的注意力从向自己微微带笑的武媚的眼下,移向李治。
“陛下……臣也不想如此。”
他抱拳苦笑道:“但是有人似乎看不得臣好,一见臣回长安,便迫不及待的想要算计臣,陛下,阿弥真的很惶恐。”
“惶恐……”
李治咀嚼着这两个字,上下打量苏大为,默然片刻,忽然笑起来:“从你脸上,朕可看不出任何惶恐。”
苏大为挺起胸膛,向李治抱拳道:“本来臣是很惶恐,但是来到陛下面前,想起阿弥是陛下的臣子,有陛下替我撑腰,一定会揪出凶徒,审之于法,于是臣便不惶恐了。”
“你啊你……”
李治伸出肥胖如肠的手指,向苏大为点了点,又是吃力,又是好笑的道:“几年,几年未见,阿弥这,张嘴,倒是越发会说话了。”
武媚在一旁掩口轻笑:“那还不是亏了陛下把我这阿弟,派到那么远的地方打仗,兵凶战危,活活把阿弥从一个愣小子,逼得伶牙利齿……”
她的眉梢微蹙,似乎想表现得悲切一点。
苏大为一脸尴尬的向武媚娘道:“阿姊,其实……也没那么惨啦,你想笑就笑吧,看你憋笑也很辛苦。”
紫宸殿内,忽然响起银铃般的笑音。
带着殿外屋檐下的风铃,也一起摇曳着,发出清越的声响。
殿下的千牛卫和太监宫女们心下好奇,却又不敢转头张望。
只能悄悄转动着眼珠,向殿内投以好奇的目光。




大唐不良人 第一百一十八章 紫宸问对(中)
紫宸殿外,无数人猜测着天子李治和皇后武媚娘,在与苏大为说些什么。
紫宸殿贵为内殿,等闲人一般没资格进入。
除非是李治亲信重臣,又或者是武媚娘这边的重要亲族。
更何况今晚,是单独召见苏大为。
意义非比寻常。
跟殿外无数人猜测着内景不一样,殿内十分的安静。
殿角的香炉烟气袅袅,一种能宁神和舒缓疲劳的香气,在紫宸殿飘动。
淡淡的白烟如仙鹤,如异兽,又如传说中的仙家洞府一般,宁静而深邃。
李治没说话,苏大为也是恭敬站在阶下,静静等待着。
在礼数上,绝不会有任何不周道。
哪怕是真的亲戚,对面的是天子,做臣子的也不能有任何失礼。
何况自己只是武媚娘认的“弟弟”,并无血缘之亲。
李治眯着眼睛,透过香气打量着苏大为,似乎终于将呼吸调匀,不像方才那样喘了。
他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嘴角微微翘起:“阿弥,你闻这香如何?是吐谷浑的蕃使进贡给朕,据说出自大食,最能安神,朕用了感觉头痛都好了许多。”
武媚在一旁,伸手握住李治的手,关切的看向他:“陛下为国事操劳太多。”
苏大为不知道李治为什么要特地提到河西进来的香料,但他猜李治提起这个,必有他的深意。
果然,李治下一句就是:“去岁的时候,天山南疆又有外蕃叛乱,好在薛仁贵及时将其平定……多亏了大唐的将士们浴血奋战,朕才能不断开疆拓土。”
说着,他深深看了苏大为一眼:“替朕稳定百济的局面,阿弥你有功。”
“身为大唐子民,陛下的臣子,这些都是我份内之事,全靠众将一心,阿弥不敢居功。”
苏大为忙抱拳道。
开什么玩笑,领导说你有功劳,你不能真沾沾自喜啊。
先谦虚一下看看风向。
究竟是真心实意夸奖,还是欲抑先扬,得看清楚了再说。
李治看了看他,继续说道:“你在百济待了快三年,熟知那边的情况,朕今天就是想问问你,对百济那边的看法。”
苏大为没有立刻回答,目光先是扫了一眼武媚娘,然后重新落回李治的身上。
这位大唐的天子,虽然身材胖大,有时候甚至连气都喘不匀了。
但苏大为绝不会对他有一丝的轻视。
李治的双眼依旧明亮锐利。
代表着就算这位大唐皇帝正被家族遗传的疾病所困扰,他的头脑依旧清醒。
苏大为知道自己不能犹豫太久,他略一思索,拱手道:“陛下既然问起,臣就斗胆了,但臣年纪常轻,眼光和见识定然比不上英国公和邢国公,仅为在下一点浅见,愿陛下察之。”
对不住了,李勣老狐狸,还有师父苏定方,只有抬出你们两尊大神,替我分担一下了。
苏大为暗自想。
他这番话,还是在做伏笔,哪怕一会话说得不合李治圣意,那也是他“年纪轻”,眼光见识不如李勣和苏定方。
李治可不能拿这话来治他的罪。
这话说出来,李治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随即摇头,指着苏大为喘气道:“你……你这猾头,放开了说,不管,不管说了什么,朕都不会计较。”
“谢陛下。”
苏大为这才放下心来,稍微斟酌了一下道:“陛下问百济之事,那就得和高句丽、新罗一起说。”
李治没说话,扶手上的食指微动了一下,示意苏大为说下去。
“前年苏定方大总管虽然仅用不到一月时间,便攻下了百济,尽掳扶余王族回唐,并于洛阳则天门献俘,但是百济内的叛乱力量,却没有彻底消除,仅数月之后,百济扶余丰便在倭国的支持下,潜回百济,并打出扶余王的旗号。
当时天气甚寒,我军在百济仅有一万人,粮路又不畅,原本归降我们的各处城主皆反,情势危急。
后来臣与刘仁愿议定,收缩兵力,守住故百济都城泗沘。
其间大小数十战,幸赖陛下神威,我们守住了泗沘城。
待到来年,臣被陛下拔为代都督,命刘仁愿守住泗沘,臣依据情报,率兵奇袭高句丽买召忽城,夺得一批粮草,解了我军缺粮之急。
返回泗沘城时,适闻扶余丰的叛军正在攻打泗沘。
臣于是与新罗金仁泰、刘伯英将军的水师援军,及刘仁轨,合兵大破之。
其后一鼓作气,反攻叛军的周留城,并一举擒获扶余丰等人。
然倭国居心叵测,早已率领水师数万人,跨海而来,欲沿白江口登陆,偷袭我军。
最后臣与刘仁轨在白江大破倭军。”
一口气将整个百济用兵的过程,大略说了一遍,苏大为这才喘了口气道:“以臣观之,守百济,非止百济一处,高句丽、新罗这三韩之地,同气连枝,都需要上下看顾,稳住高句丽和新罗,则百济之事不足虑。”
李治听得入神。
食指随着苏大为的话,暗含节奏的一下接一下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
等苏大为说完,停了片刻后,李治才开口突然问了一句:“听说你在百济十分重视民生?”
苏大为抱拳道:“回陛下,经过数次清剿,百济那些叛军首脑基本已被清除,纵有漏网之鱼,也不足为虑,臣唯一所虑者,便是经历过持续用兵,百济地方百姓难以维生。
一但衣食不继,若被有心人煽动,只怕又重新燃起叛乱。
为此,臣在任熊津都督期间,除了平定叛军,也十分重视恢复农桑和耕作。”
李治听了,不置可否。
他沉吟着,食指在扶上时轻时重的敲击着,停了片刻又问:“你对高句丽怎么看?”
苏大为本来想说,但是话到嘴边,又停住。
看了一眼李治和武媚娘,吸了口气,向李治拱手道:“不知陛下问的是哪方面?”
高句丽怎么看?
那要看大唐皇帝陛下,您想知道的是哪部份内容。
李治眉头微微一扬:“你来说说,如何减少高句丽叛乱。”
看来李治还是清醒的。
连百济这种一个月内就亡国的小国,都不断掀起叛乱,像高句丽这样雄霸东亚百年的霸主,又哪会那么容易屈服。
纵使高句丽王室和重臣,包括泉盖苏文的儿子都已一网成擒。
但是高句丽的百姓还在,那些贵族和地方势力都还在。
可以想像到,只要一有机会,高句丽的叛乱就会如野草一样疯狂生长。
而大唐做为宗主国,皇帝做为天可汗,总不可能把高句丽那几百万人全部杀光吧。
那是绝不可能做到的。
而且也无法从高句丽人中甄别,谁会效忠大唐,谁会叛唐。
所以开疆拓土听起来很威风,但征服土地只是一个开始。
如何长久的保持大唐的存在,保持治理,并将新拓之土完全消化,成为大唐一体。
才一个更严峻和长久的课题。
苏大为与李治的谈话到现在,其实双方都很清楚,这并不是一场属于“家人”的闲谈。
而是属于“君臣问对”。
苏大为做为执掌百济熊津都督府的都督,这两年都在镇守百济,立下汗马功劳。
从某方面来说,他会比打下百济的苏定方,比打下高句丽的李勣更了解三韩之地。
毕竟论前两者只是在半岛作战,而苏大为有长达两年的治理经验。
李治也急需从苏大为这里听到一些有用的东西,能帮助他牢牢握住这块飞向大海的半飞地。
减少半岛的叛乱,减少唐军的精力牵扯,以用到更多需要大唐投注精力的地方。
这两人之间,君臣的对话,绝非表面上那般平静。
看似祥和之下,也有暗流潜藏。
首先就是苏大为的话,表面上只是在说自己镇守百济发生的事,但实则已经提了许多意见。
比如唐军在百济只有一万人。
这点人,想镇住人口百万的百济,简直是一个玩笑。
再比如,就这一万兵马,居然还粮草不继。
这是打谁的脸?
最后逼得大唐熊津都督,不得不亲冒矢石,冲杀在第一线,亲自率军去偷袭高句丽的粮草重镇买召忽。
再比如,百济的百姓,衣食不继。
为何不继?
劫掠太重。
为何劫掠太重?
这又牵扯到唐军府兵的待遇问题。
朝廷对府兵的奖赏太薄……
可以说,苏大为虽然没有主动提一句朝廷的不是。
但他话有话,仔细一品,这里面处处都是问题。
而这些问题,既是指向朝廷,更是指向李治。
这些话,显然不是苏大为临时起意。
而是一直就在他腹中,不吐不快。
只不过借着这次机会,以隐晦的方式说出来。
他已经不是二十岁的年纪,遇事沉稳了许多。
在说这些之前,也替自己埋了伏笔,李治纵然不满,也难迁怒于他。
现在苏大为已经把自己的意思委婉转达了,就看李治反应。
李治会说些什么?
会如何反应?
苏大为现在还猜不到。
他不相信李治不知道自己提的那些事。
更不相信李治是昏聩之主。
所以他更加不能理解,李治在某些事上的做法。
他希望大唐在李治的手中,能一直进取,一直开拓下去。
希望大唐的武德,依旧光芒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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