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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不良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庚新
这个认知,对李谨行来说,可谓颠覆。
那边李辩已经向苏大为提出自己的问题。
“苏帅,我看过你在征西突厥时的战报,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当时苏帅只带着几百人,翻跃金山山脉,为何能以少胜多,可以打下木昆部,甚至击退咥运狼骑?
我们在这边做过数次战术推演,无论如何,凭临时征召的那些胡人蕃兵,无法做到这一点,所以……”
李辩,家族世为靺鞨酋长。
从父辈开始归顺大唐,始为外蕃。
现为归化将领。
其人做战勇猛,深得李勣赏识。
这次苏大为从百济回唐,李勣也将李辩托付给苏大为。
一为回长安,在弘文馆镀上一层金。
二则是有了与苏大为的关系,日后必有大用。
用李勣的话来说,李辩有谋,只是需要人提点一二。
苏大为你办事,老夫放心。
人我交给你了。
嗯……
苏大为现在在面对李辩时,多少还是有点心虚。
他回长安已有数月,若说有提点李辩和李谨行等人,那还真谈不上。
眼下既然事情到这个份上了,也不好再藏着掖着。
环视一圈,他指了指前方的沙盘:“我们可以在沙盘前说吗?”
“苏帅,请。”
李辩忙伸手示意。
李谨行也从萧嗣业身边,赶紧走上来。
其余公廨中的人,只要对苏大为战绩感兴趣的,全都围上来。
每一位名将,作战都有自己的风格,思路,和拿手的本领。
或精于谋略。
或擅以力破巧。
或精于预设伏兵。
或善观天文,能预判天气。
又或者善于调动敌人。
但是名将,不会随意把自己的思路和布局谋略,交托给别人。
这在古代,那是人家的绝活,是衣钵。
只传给自己的儿子,或者衣钵弟子。
能像现在这样,被逼着吐露点东西,那都是天大的机缘。
一时间,李谨行、李辩和高崇文等人,心中都生起一丝激荡。





大唐不良人 第三十三章 情报先行
大唐目前硕果仅存的最强两大军神,一为英国公李勣,另一位,便是苏定方。
李勣做战风格,既有智的一面,又有勇猛的一面。
但若论到用兵之巧,以少克多,以弱胜强。
攻必克,战必取,其疾如风,侵略如火。
遍视整个大唐,无人能出苏定方其右。
而苏大为,师承苏定方,其作战风格,多少有些苏定方的影子。
在击西突厥的一战,苏大为积小胜为大胜,以弱击强。
将心算和谋略,发挥到极致。
大唐中青年的将领,将这一战也吹得十分神。
因为正像之前李辩所说,在兵部时,许多人都试图推演、重现苏大为那一战的战果。
但无论怎么推,结果都只有一个——
如果只带着几百唐军翻跃金山,其结果,必然是死路一条。
根本没可能全灭木昆部。
更不能在咥运狼骑之下,存活下来。
究竟苏大为怎么做到的?
理论上,像他那样,翻跃金山,不断歼灭小部落,壮大自身是可行的。
但理论只是理论。
在所有的环节里,只要有一个地方出错,便是全军覆没的结局。
比如偷袭草原部落,如何隐藏自身,达到出奇不意的效果。
如何保证没有一个活口逃出去。
万一有一个人逃走,唐军潜入草原的消息被胡人知道,那胡人岂能不反击?
他们怎么可能坐视苏大为率领的唐军,一个接一个,将各部落蚕食?
而且苏大为吞并那些部落,时间极短,几乎第一天打下来,第二天就带着那些部落的降兵,去打下一个更大的部落。
如何能保证这些人不会反复?
不会在背后搞小动作,或者临阵反水。
就算他们不搞花样,如何能保证这些散兵游勇的战力?
都是胡人,凭什么被你苏大为吞并的部落,摇身一变,就能打败其他的胡人部落。
这些东西,是在棋盘上无论推演多少次,都解决不了的难题。
这些年来,苏大为征西突厥这一战的用兵,也常被兵部和弘文馆教学时,拿出来反复研究。
所以李辩才会有此一问。
苏大为颇有些无奈的看向站在远处抚须微笑的萧嗣业。
今天他不吐露点东西,看来是休想轻易走出兵部公廨了。
清了清嗓子,也同时整理了一下脑中的思路。
苏大炒随手抄起沙盘旁的一根木杆,在地图上寻找了片刻,终于木杆点在微缩的群山上。
这里,是金山。
后世的阿尔泰山脉。
当时苏大为率领的娄师德和王孝杰部,就是从此山翻越。
只带了一个折冲府的兵力。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当我奉命翻越金山时,其实关于敌人的情报搜集工作,早就开始了。”
苏大为的木竿,顺着金山山脉的古道,一路指下来。
“在我手下兵马中,特意带了一队斥候营,这些人里,不少就是归化的突厥人。
以他们化作牧民,在草原游戈,情报便会源源不断的汇聚在我手里。
此外,突厥人出身的斥候熟悉当地环境,知道哪里有水源,哪里会有部落。
这是第一步。”
李辩与李谨行,还有一众年轻将领,在一旁不由点头。
情报收集,这当然是重中之重。
凡是带兵的,就没有不重视情报工作的。
但戏法人人会变,巧妙各有不同。
你能掌握的情报,敌人也能掌握,如何能出奇制胜,如何从纷乱的信息里,辩别真假,找出真正有用的东西,则看主帅个人的素质。
苏大为看了看左右,还是决定多吐露点东西。
“除了突厥斥候打探消息,其实我在出兵前,早已向长安的胡商买过那边的地图,还细细询问过。
许多不起眼的事,其实都为后来的计划,提供了支撑。
比如哪个部落大,哪里的水草丰美,哪边的部落青壮多。
这些商人都是一清二楚。”
苏大为这么一说,李辩和李谨行等人,顿时恍然大悟。
这就像是一层窗户纸。
你说情报重要,大家都懂。
你说派斥候收集情报,大家也都明白。
但像苏大为这样,早在出兵前,已经通过长安的胡商,提前做情报收集工作,这一点,就是许多人不曾想到的了。
“对啊,那些胡商,他们足踪遍布天下,找他们一问,不就提前知道了……”
“没这么简单,所有的信息,哪怕是斥候查到的消息,也要仔细分析和甄别,提防是敌人故意泄露的假消息。”
苏大为叮嘱了一句。
还真怕在场有哪位比较马虎,以后在战场让,照虎画猫,万一被人阴了,这锅他可不背。
“凡战,情报收集在第一,除了利用胡商,斥候,也可以让人扮做商队,提前熟悉环境,找好合适的战场,选择合适的时机。
此外,天时也很重要,军中一定要有善于观察天象,明气候之人。
还需要找当地向导,多询问,反复比较。”
萧嗣业在一旁听着,暗自点头。
对他这种老将来说,这收集情报的本事,早已融入到骨血里。
苏大为说的这些,在他看来不出奇。
但很扎实。
一支百胜强军,早在用兵之前,许多预备的工作已经在推进了。
决定一名将领是否优秀,在于对麾下的组织调度,对敌我的掌控力。
如何掌控?
这便在于细节。
将每一处细节,每一道用兵的程序,都合乎规矩的做好,做到一丝不差,做扎实。
才能少犯错。
在战场上,往往是谁少犯错,谁就能笑到最后。
这也是苏大为一惯的用兵思路——
凡战,先为不可败,而后求胜。
先令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然后不要怂,就是干。
“还是说回金山这一战。”
苏大为的木竿在金山南面的草划了一个圈。
“等翻过金山后,这边有多少部落,哪个部落强,哪个部落远,部落中青壮有多少,我已经全部摸清,接下来,只用制定方略,决定先攻谁,后攻谁,就可以弱胜强,不断壮大。
待到打数万人的木昆部时,我的麾下,也已征集到数万胡人仆从军。”
“等一会,苏帅,我有问题。”
李谨行在一旁忍不住道:“这次战例,我之前也和李辩他们分析过多次,我不明白的是,你如何可以做到不断吞并那些部落,而且不断吸收那些被打破部落的胡人做仆从军。
难道不怕他们反噬吗?
如何能保持他们的战力?”
“哦,这就得提到这些部落的恩怨了。”苏大为微微一笑。
“部落恩怨?”
“是的,我在收集情报时,除了环境、部落、人口,还了解了各部落过去的一些事。
这些部落都是逐水草而居,为了争夺最肥美的草场,还有水源,各部落间,也不是一团和气,有不少有积怨,就像是咱们大唐的村落,靠得近的,也会为了争夺水源,发生宗族械斗。”
“啊!”
人群里,立时发出一片惊呼声。
这些人都很聪明,一点就透。
“苏帅是说,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
“正是如此。”
苏大为点头道:“所以别小看这个作战的顺序,其实很有讲究,先攻击哪个部落,后攻击哪个部落,利用他们彼此的矛盾,本就有宿怨,打起来比咱们府兵还狠。”
这话说得,四周传来一阵轻笑。
虽然都是军二代,但下面村落里,那些宗族为了争夺水源械斗的事,还是听过的。
“这样打过几次后,这些人手里沾满了各部落的血,也就死心踏地为我所用了。”
苏大为说得轻飘,但实则还是有许多细节没有讲明。
比如他在开始时,如何用唐军给那些胡人仆从掺沙子。
如何保证胡人只能老实作战,没有反叛的力量。
这是对人员组织调度的问题。
还有派出阿史那道真手下,归化的突厥唐军,去跟那些胡人部落里的牧民谈心。
去消除他们的疑虑,去找出共同的敌人,引导他们的情绪。
这是思想层面的“统战”。
此外,还有打破一个部落后,如何劫掠的财富进行再分配,对立功的将士,包括胡人仆从,也一视同仁的奖励,激励。
这是执行军功制的参谋工作,以及录功主薄的工作。
各种组合下来,才能达到苏大为那种效果。
到战争后面,那些胡人甚至都铁了心的要做唐军,要随着唐军去作战。
让他们做回牧民都不肯。
“苏帅,我有一个问题,就是你打下木昆部后,与西突厥小王咥运的狼骑对上时,如何能保持那些胡人不崩溃?那些草原部落,天然便畏惧突厥人,何况是突厥王庭的狼骑。”
郭爱在一旁问。
“这个嘛,因为早在打木昆部前,已经料到突厥王庭必然会有反应,会派一支援兵前来试探,所以在打木昆部时,就做好了准备。
待到咥运的狼骑到来时,我麾下府兵和数万胡人仆从,已经做好了临战准备和动员。”
“准备?”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苏大为用木杆在沙盘上划了一下:“突厥人,可以是冶铁立国的,草原人称‘锻奴’。”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众人:“先前萧尚书是不是提过,我有几件小发明,就是在这一战里。”




大唐不良人 第三十四章 案情
“我们听萧尚书提到过,不过马鞍和马蹬古已有之,苏帅做的这些改良,有何意义?”
李辩皱眉道。
不光是他,在场许多人,都对苏大为做的那些小改良,不以为然。
“你们啊……”
苏大为看了一眼萧嗣业。
看到这位老尚书站在一旁,抚着长须乐呵。
不由暗自摇头。
果然,大多数军二代,还是离开一线战场太远了。
或者说,太多基层和基础的事,不用他们去动脑筋。
比如后勤辎重,比如军中器械装备。
所以他们对这些关系战场生死的工具,并没有很直观的感受。
只知道去用现成的工具,但却不知道,每一件装备的改良,带来的都是技术升级,甚至是战法的变革。
“你们都忽视了武器装备的重要。”
苏大为斟酌道:“不同的战场环境,决定了我们使用的战法和武器;反过来看,新的战术和武器装备,又可以反过来改变战争规则。”
李辩等人听得云里雾里的,一时不明所以。
高崇文在一旁喊道:“愿闻其详。”
“你们都听说过突厥人又被称为‘锻奴’,原本是柔然人的奴隶,替柔然人冶炼铁器,难道不知突厥人因何强大起来?
除了柔然自身的衰弱,最重要便是突厥人高明的治铁技艺,提高了军中的着甲率。
在突厥正兵中,以铁甲重骑称雄。
对上那些不着甲的草原部落,完全是一面倒的碾压。
突厥人的着甲率有多高,用不着我多说吧?”
苏大为环视一眼众人,见众人若有所思,接着道:“在突厥人以前,草原部落多用弯刀,西域各国流行的兵器,也以弯刀为主,为何?
因为弯刀轻便,方便携带,日常用来宰羊割肉,再方便不过。
草原上大部份牧民都无铁甲,用弯刀足矣。
但是突厥人崛起后,因为治铁发达,军中大量装备铁甲和铁器。
原本的弯刀很难破甲。
所以我大唐承汉制环首,继以横刀破敌。
横刀比弯刀长,比弯刀重,对着甲的敌人,也、有一定的破甲能力。
刀头呈锲形,有斧凿之利。”
唐横刀以包钢法制成,以覆土烧刃,兼有韧性与锋利。
而且比草原的弯刀要长,要重。
兼有突刺和劈砍的功能,对普通的衣甲,有一定的破防能力。
后世倭刀盛行,都说倭刀符合力学,制作精良,在世界上都大大有名。
却没想到,一件武器的诞生,必有适用的战场环境。
大唐难道炼制弯刀很难吗?
主要是大唐的敌人,是着甲率极高的突厥人。
弯刀对付没甲胄的人还行,一但对付全身铁甲,武装到牙齿的重甲骑,真的就是想屁吃。
对付重甲,横刀都只能算是备选。
最好的还是马槊,是锏、锤等重武器。
之所以不用斧、大刀之类的重武器,除了在战马上挥舞不灵便,容易把自己甩下马外。
更重要的是,圆柄武器很难找准刀茎。
一刀或一斧下去,若不能保证刃口与目标垂直,那个效果远不如横刀或马槊。
不管不顾,抡起来就是干。
至于适合找准刀茎的椭圆或方型柄的武器,那个握持手感和反震力,实在太过反人类。
李谨行在一旁若有所思的道:“弯刀可以对付普通人,但对付不了铁甲,横刀有一定的破甲能力,所以我大唐以横刀为主。”
“苏帅,你还是没说明,你改良的马蹬和马鞍在金山那一战时,对狼骑起到何种作用?”
“那是大幅度提升胡人仆从战力的作用。”
苏大为耐心解释道:“在汉以前,骑兵都没有马蹬,人骑在马上,需要以腰腿之力稳住身形,在战马奔跑时,极难保持重心稳定。
所以秦末时的骑兵,以轻骑为主,少有重甲。
而轻骑,多配以弩。
因为在颠簸的马上,无法稳住重心,想要射中目标太过困难。
但是三国魏晋后,马蹬和马鞍大量普及,这就给骑兵作战,提供了更多可能。
使骑射得以实现,令重甲骑,也成为可能。
但这还不是骑兵最终的形态。”
苏大为最后一句,令所有人精神一下子高度集中。
不光令李辩、李谨行、高崇文他们关注。
就连站在一旁本来抱有吃瓜看戏心态的萧嗣业,都投来惊异的目光。
骑兵最终形态,好大的口气。
“以苏帅所见,骑兵最终形态,应该是怎样的?”
高崇文在一旁,用一种忍不住透着一丝讥诮的语气问。
在他看来,苏大为在萧嗣业面前抛出这种话,颇有些自大。
难不成,他觉得自己的眼界,比萧尚书这种百战老将还厉害?
苏大为微微一笑:“这就是我说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虽然我大唐的‘玄甲精骑’厉害,但骑在战马上,能稳住身形,进退自如者,毕竟还是少数。
我所改良的马蹬和马鞍,便可令大多数人,做到在马背上如履平地。
过去骑兵冲锋,之所以用马槊和铁枪这种以刺为主的武器,就是因为在马上难以腾挪。
敌我双方交手只有一瞬间。
但在改良了马蹬后,除了直刺,也可以稳住身体,做出更多的技击动作。
使马槊之外的武器,也多了用武之地。
你们问我在金山脚下,击败木昆部后,仅靠那些胡人仆从,为何能挡住突厥人的狼骑。
这便是答案。”
所有人,一时都陷入沉默。
苏大为目光扫了一眼全场,最后落在萧嗣业的身上:“萧尚书,我还有要事在身,这便先告辞了。”
萧嗣业抚着长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苏大为于是向众人抱拳,大步离去。
在这个时代,仍旧是世家贵族的时代,真正重视工匠和器物的贵族,还是少数。
他们会用,但他们从骨子里,并不觉得,这些器物有多重要。
苏大为也知道仅凭自己是无法改变整个时代观念的,但萧嗣业希望自己吐露点东西,那他便吐露些真东西。
没有很神秘神奇的兵法。
没有所谓的上帝视角。
若有,也只是观念和格局的不同。
站在后世人的肩膀上,苏大为的视角,与普通唐人不同。
在大唐开国的时代,马蹬和马鞍已经发展到很成熟了。
但和后世还是有所区别。
后世有太宗坐骑,昭陵六骏的石雕像。
马鞍不如后世符合人体力学,而马蹬,更是两个圆环,勉强能给人踩踏,也就是提供一点上马的支撑。
要想靠这些能稳定重心,能在马上玩出什么花活来,那是痴人说梦。
苏大为所做的一些小改动,效果极大。
首先马鞍两头翘起更高,很好的稳定人在战马上前后摇动的力。
其次将马蹬的两个圆环,改做后世的梯形,脚踩的位置受力增大,基本能踩踏实了。
最后马蹄铁也做了改善,更适合在复杂地形奔跑。
靠着这些装备,才能令那些胡人仆从提升战力。
才是真正能令这些仆从军,能顶住突厥狼骑的压力不崩溃,一直撑到援军到达的秘密所在。
另外说一句,突厥人的骑具更加简陋,大部份突厥人的马鞍,还特么是平直的。
有些人甚至就是拿块布垫一下,便算做马鞍了。
若是激整数日,不光要磨出一屁股血,连大腿内侧都得秃噜皮了。
就这种装备代着,苏大为带着那群胡人仆从要是顶不住,那才是怪事。
这才是他致胜的秘密。
可惜这一切,对于唐军里其他人,还是有些陌生了。
那些行军打仗的将领,还有府兵武卒,不是世家门阀出身,便是地主,平日里练武艺,读经史子集。
谁会去想到研究怎么改良这些东西。
……
辞别了萧嗣业等一干兵部武人,苏大为急匆匆赶往大理寺。
没顾上先回自己都察寺看一下,先去找裴廉,了解高阳公主的案子。
只知高阳公主在自家宅中遇害,但到底是什么情况,苏大为现在一无所知。
“苏少卿,你总算来了。”
裴廉正在自己的公廨桌案前,审阅着卷宗。
在他桌上,各种资料早已堆积如山。
见到苏大为来了,裴廉站起身,用衣袖轻轻拭了几下额头上的汗珠。
才初春二月,气候仍偏寒冷。
但他居然坐在公廨里,都出汗了。
“裴寺卿见谅,方才有些事耽搁了,对了,公主的案子……”
“你来得正好,这是卷宗,你且先看看。”
大理寺卿裴廉向桌案上指了指。
公廨中,伏案记录的主薄,还有稍远处整理案卷的长史,悄然抬头看了一眼苏大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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