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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不良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庚新
其中还夹着一种人体衰败,难以明状的气味。
那是牢房里的犯人发出的。
这里的犯人,大多非富则贵,普通的犯案,还没资格关在大理寺的牢房里。
但是任他们多高的身份,现在唯一的身份只是囚徒。
在差役的引路下,苏大为终于走到牢房最深处。
里面一间牢房,明显与其它的牢房不同。
墙砖颜色更深,栅栏也是更粗。
显然是加固过的。
苏大为嘴角抽动了一下,忍住。
这间牢房,正是他当年坐过的那间。
不过那年他逃出时,一把火烧掉。
现在,重修过后,大概是怕着再有人越狱,大理寺很是下了一番功夫来加固。
昔年囚徒,如今为大理寺少卿。
昨日大唐右相,如今身陷牢中成为阶下囚。
世事之奇,莫过于此。
差役取出第一把铜钥匙,打开第一道牢门。
主薄程道之用随身钥匙,打开第二道内门,这才算是完全打开牢门。
“人犯就在里面。”
程道之取出纸笔,既是在一旁参与审案,也是做卷宗文书记录。
苏大为点点头,略一弯腰,走了进去。
程道之和另两名吏员跟着进入。
其余差役和牢头守在外面,一副小心翼翼如临大敌的样子。
牢中这人身份非同小可。
若是有任何差池,谁也担待不起。
牢房中,光线尚可。
有光线从墙上窗口透进来。
窗口只为透气用,开口狭窄,且高。
那个大小,连孩童都难以钻过。
也正是有这个透气口,这间牢里的味道不算难闻。
苏大为走进去的时候,耳中听到一阵铁链镣铐的拖响。
一个满头花白的老人,佝偻着身子,盘坐在牢房一角。
听到牢门响动时,老人缓缓抬头。
一双幽深的眸子,透过蓬乱得灰发,投向大门。
苏大为的视线与之碰在一起。
“右相。”





大唐不良人 第七十四章 孤臣
牢中安静了片刻。
李义府似乎呆愣了片刻,眼珠子微微一动,这才活过来。
“是你?”
“是我。”
苏大为平静的道。
同时他的心里,却难忍思潮起伏。
当初,可是李义府在李治面前推动罢免他的都察寺寺卿之议。
而且提出将都察寺职权一分为三。
如今,李义府虽然倒下了,但都察寺的结局,仍如李义府设计的那样推动。
要说苏大为不怨吗?
那多少还是有怨念的。
但仔细一想,李义府如今这个局面,也拜他苏大为所赐。
若非他带着都察寺的密探,暗查李义府,为郝处俊送上神助攻,单凭郝处俊和上官仪,想要扳倒当朝右相,绝没有这么容易。
相爱相杀,诚如是。
苏大为收起心的情绪,向李义府道:“陛下让我来审讯此案,我与右相也是旧相识,还请右相配合。”
“我现在不是什么右相,不过一个囚徒罢了。”
李义府的神色淡漠。
这有点出乎苏大为的意料。
原本以为像他这样的人,此时一定是颠狂的。
过去爬得有多高,现在摔得便有多重。
以李义府的心性,那种狭窄的心胸,如何受得了这样的落差。
所以一时间,苏大为都有些怀疑,自己见到的,当真是李义府?
他怎么变得如此内敛。
还是说,因为打击太大,已经彻底被打断了脊梁,打消了精气神,所以颓唐了?
苏大为看了看李义府的眼睛。
这双眼睛,虽然血丝满布,虽然有些呆滞,但并不游移。
他的神还没散,他并没有崩溃。
心中闪过奇怪的念头,苏大为走近几步,在李义府面前,如他一样盘膝坐下。
从心理学上说,相同的动作,容易拉近双方的距离,减少心里的抵触情绪。
程道之看了身边的长史卫长阶一眼,都觉得苏大为与李义府就这样面对面坐着? 不太像是审案的样子。
就他们过去的经验? 审案者,往往需要居高临下? 给犯人极大的心理压力。
这样才利于击破疑犯心防? 套取有用的证词。
不过今天的审讯,是以苏大为为主? 天子钦点由他来做审讯,旁人纵然心中疑惑? 也不得开口打扰。
苏大为与李义府相对而坐? 静默了片刻率先开口道:“我不想兜圈子,现在便开始吧。”
说着,留意李义府的表情,见他没什么变化? 甚至身上连微小的肢体语言都不曾有。
代表李义府此时心境十分沉静。
这或许不利于审案? 更需要双方斗智斗勇。
但苏大为现在没时间去多做铺垫,只能硬着头皮上。
“李义府,我看过你身上案件的卷宗,现在府中藏甲,擅用先帝的金宝神枕? 以及请术士望气,这些都证据确凿? 你对这些,有什么想说的吗?”
李义府眼神不变? 呆滞的盯着眼前的空气,似乎当苏大为是透明人。
“我其实为你觉得可惜? 你身居高位? 又不可能更进一步? 何必做这些犯忌讳的事。”
苏大为看了一眼李义府的神情,接着道:“你是太过膨胀了?”
李义府的眼珠微动了一下,喉动蠕动,终于道:“藏甲的事,是你报给陛下的吧?”
“是。”
“那些甲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
李义府眼神再次瞟向远处,似乎无意谈下去。
在苏大为身后的程道之和卫长阶,以及其余差役,都暗自摇头。
之前的审讯也都是这样,只要审到关键处,李义府就不说话了。
按理说,证据确凿已经是铁案了。
但天子没发话,下面的官员自然明白其中缺失了什么。
以李义府的右相身份,他图什么?
他的动机是什么?
难不成他还想谋逆了自己当皇帝?
绝对不可能啊。
既然如此,那他做这些事,难道是神经错乱不成?
藏甲、望气,动先帝御用之物,别人都有可能,只有李义府,绝不可能。
因为他走的路子,就是“白手套”,是孤臣。
把满朝官员几乎得罪光了,唯一的倚靠就只有大唐皇帝。
这种情况下,他搞这些事,自断根基和靠山,是有多想作死?
太宗朝压制朝臣,平衡朝中势力,除了靠李世民过人的胸怀、智慧。
最重要的是大半的大唐天下,都是由李世民打下来的。
他的军功威望无人能及。
天然就能对日渐膨胀的官僚和门阀贵族进行压制。
但是后世的帝王,没有李世民这样的武功,怎么办?
怎么去压制那些膨胀的官僚门阀?
不同的帝王有不同的策略。
李治的策略便是任用“手套”,去替他做一些,他不方便出面的事。
后来武媚娘篡夺权柄,用的其实也还是李治的那一套。
只不过在李治的基础上更进一步,用一些狠毒酷吏,来维持对朝臣的高压。
后世朝代,也有学李治和武后的,但只学了个皮毛罢了。
这些念头,在苏大为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他看着李义府,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于是压低声音,用自己都几乎听不清的声音道:“你,是否有什么苦衷?”
李义府依然沉默。
只是眼睛忽然红了,不知是血丝还是涌上泪光。
这个历经官场数十载,一直爬到大唐右相位置的老人,眼里隐隐闪动着光芒。
“你是被人陷害的?”
苏大为又问了一句。
这句话,却令李义府刚刚攒起的一丝怨气,一下子破功了。
李义府终于抬头,眼神复杂的看向苏大为。
那神色,分明是说:陷害老夫,不是也有你一份?
“我是陛下的人,我是个武人,除了查案,对外征讨,朝中事我一概不知。”
苏大为看着李义府,平静的道:“你应该知道,若非你先有意针对我,我也不会去查你的事。”
李义府的眸光,一点一点的黯淡下去。
以一种近乎沙哑的,仿佛砂纸摩擦般的低音道:“若我告诉你,老夫之前并不知道书房藏有兵甲,你信吗?”
苏大为一时沉默。
看着李义府,心中闪过各种念头。
从逻辑上来说,他倒是愿意相信李义府。
做右相的人,又是李治的人。
脑子只要没有被门夹过,就不应该会去藏兵甲。
要作死,也没有这样作法的。
但要说李义府完全不知情,又有些难以令人相信。
书房,每天都会去的地方,这样的地方,若不是李义府自己,谁有本事在那样防备森严的相府里,运进那些衣甲?
想要神不知鬼不觉,不惊动任何人,太难了。
“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我说的乃是事实。”
李义府的声音越发低沉:“这是有人要设计老夫,至于是谁,也不必深究了。”
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自嘲之色:“我是百口莫辩,从事发的时候,我的结局便已注定了。”
“也未必,若你能配合我,能找到线索,也许能还你一个清白,陛下也希望看到真相。”
“这种哄小孩的话,休要提了。”
李义府背靠着墙壁,仰首望天:“我平日里得罪了那么多人,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锤……我既做孤臣,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苏大为一时默然。
他原本就在奇怪,李义府此时的表现,完全不像是那个众人口中,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奸臣”。
直到现在,听到李义府自己亲口说出“孤臣”二字,苏大为心中顿时明白过来。
做孤臣的,不在朝中多树敌人,不抱紧皇帝大腿,皇帝如何能信,怎么能赐其权柄。
但这种臣子,注定与所有人为敌。
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但失去君王信任,只有凄凉收场。
李义府,显然已经想到了。
苏大为暗自怀疑,这次政治事件背后的推手,目地并不只是扳倒一个李义府那么简单。
乃是趁着李治病重,太子病重的时机,在反攻,在重新夺取权力。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次大唐内部的动荡,会比之前预料的,更加可怕。
苏大为与李义府小声交谈,在后方的程道之和卫长阶已经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了。
程道之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出声道:“苏少卿,你们能不能大点声,这个……审讯内容是要记录上卷宗的。”
“好了,已经问完了。”
苏大为拍了拍大腿上沾的草屑与尘土,站起来。
他向一脸懵逼的程道之道:“可以走了。”
“这就,完了?”
卫长阶在一旁急道:“苏少卿不多审一下?他为何要藏甲,望气,这些动机是什么,背后有没有别的内幕主使?我们如何写这卷宗,如何呈报陛下?
再过几日,此人要移交到刑部大牢,苏少卿再想审,只怕没这么容易了。”
“我说了,已经问完了。”
苏大为加重了语气。
程道之还算知道一点他得脾气,忙在底下暗自拉了一下卫长阶的官服衣袖。
卫长阶这才闭上嘴。
众人看着苏大为转身走出牢房,一时面面相觑,但也只能跟着出去。
牢门重新锁上。
李义府躺着牢房墙壁,身体沉浸在阴影中。
光束从头顶的天窗透下,投在眼前的地面。
虽然近在咫尺,但却仿佛无法抓住。
李义府缓缓伸手,虚抓了一下。
然后又颓然的放下。
牢房外,值守的牢头,隐隐听到从深牢里,传出如野兽般的呜咽吼声。




大唐不良人 第七十五章 风暴来袭
“出事了!”
才走出大理寺的牢房,迎面就看到高大虎,面露焦急这色,向这边大步走来。
身后还跟着数名都察寺的秘探。
高大虎曾在大理寺做过一段时间差役,对这边倒是轻车熟路。
一眼见到苏大为后,他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赶上来压低声音第一句便是:“出事了。”
跟在苏大为身后追出的程道之和卫长阶,都听到高大话说的,两人脸上露出惊讶表情。
苏大为伸手揽过高大虎的肩膀:“找个说话的地方。”
找个说话的地方,也就意味着这里并不方便说话。
“好。”
高大虎应了一声。
苏大为回头向程道之交代道:“我去去便回,你们先各自忙吧。”
说完,他与高大虎肩并肩,在数名秘探的陪同下,大步离开。
眼看着人走远。
程道之身边的卫长阶冷哼一声:“居然如此轻慢我们,据说出身连寒门都算不上……”
“慎言。”
程道之拉了他一把,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道:“先回去。”
……
苏大为自然不知那些人在背后如何编排他。
拉着高大虎到了大理寺外的闾巷,在一家临街的果子铺里,高大龙和安文生早已在临窗找了个位置坐着,正不紧不慢的吃着果子甜品。
苏大为跟着高大虎走进去,示意其余人在外面戒备着,防止有人偷听。
他与高大虎在桌中坐下,左右看了一眼,确定安全后,才压低声道:“大虎,刚才说出事了,究竟出了何事?”
“是朝中。”
高大虎有些坐立不安的道:“我们的探子回报,今日朝会,发生了一件大事。”
具体的大事,是与苏大为现在要审理的案子有关。
就在朝会上,以上官仪为首的一帮官员,发动李治朝以来,少有的强烈弹劾。
而弹劾的内容,先是郭行真,说郭行真入宫后,暗用巫蛊之术,明为替太子治病,实则暗害太子。
同时还有若干关于郭行真用邪术炼丹,及用巫蛊的证据。
如果光是这样也就算了。
但接下来,上官仪引导舆论转向,集火攻击当朝皇后武媚娘。
称郭行真是由武媚娘引入宫中,武后与郭行真,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这种事? 李治自然不会信? 他以一种看小丑表演的方式,看着上官仪掌握的言官们一一走出上奏弹劾。
就像是看一群张牙舞爪的小丑。
本来就听听就算了? 李治也不会太当真? 也不可能因为这些人弹劾,就去动武媚娘。
他还算平静? 见惯了风浪。
但是坐在李治身边,与李治一同临朝的武媚娘? 气得眼睛都红了。
当时武后的肩膀颤抖? 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
这次事件,如果到这里,也不算什么。
按正常的趋势? 最后会慢慢消停下去。
但这次上官仪等人? 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随着攀扯武后的声音越来越大,上官仪这边,找出一个最有份量的证人。
一直侍奉在李治身边的太监王伏胜,主动走出来? 向李治告发,称武后与郭行真暗中密谋? 要用巫蛊之术害太子。
事情到了这一步,远超过李治的预料。
被朝臣逼到死角的李治? 必须给出明确的说法。
要么,承认武媚娘确实在其中负有责任? 甚至真的与郭行真做了大逆之事。
要么? 就死保住武媚娘? 亲自下场,与朝中群臣站在对立面上。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好选择。
最多是一个坏一点,一个更坏一点。
“我们的人知道这个消息,拚死把消息传出来,我知道这事后,赶忙来找你,把这事告诉你。”
高大虎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苏大为,此时头脑一片浆糊。
“上官仪,弹劾武后?说牙后要郭行真用巫蛊之术害太子?”
苏大为苦笑:“谁这么有创意,太子,乃是武后嫡长子,武后有什么理由去诅咒自己的孩子……”
“理由是否合理不重要,关键是有人信,而陛下那边,必须对朝中掀起的舆论给予回应,陷入极被动的局面。”
“等等,让我想想。”
苏大为摆摆手,挥开被手下人远远隔开的果子铺老板,头脑将这件事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上官仪弹劾郭行真,又从郭行真扯上武后,这倒不出奇。”
那日延英殿上,看到许敬宗率先站出来弹劾郭行真。
原本苏大为还在奇怪,但是现在看,便合情合理了。
这是李治知道对方的打算,命许敬宗站出来说的。
知道你要砍我,我先自砍一刀,把有问题的人,当弃子舍掉,这样敌人总不能继续扩大打击面,把媚娘牵扯进去了吧。
正应了一句话,敌人比想像得更无耻。
谁料到上官仪和郝处俊等人居然能令王伏胜出来作证。
指证武媚娘和郭行真对太子行厌胜之事。
这件事,对李治的打击之大,只怕超过了对武媚娘弹劾本身。
王伏胜并非寻常太监,而是陪伴李治多年的贴身太监。
这样的人,不动声色间,居然成为了上官仪那边的棋子。
如何能令李治不震惊,不震恐和反思。
王伏胜在他身边多年,若此人是站在世家门阀之上,做世家的卧底,眼睛看,耳朵听,那李治在这些世家门面前,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这才是最可怕的。
现在,所担心的一切发生了。
但吊诡之处在于,从朝会以后,宫里和宫外,反常的陷入沉默。
如今,朝中看似平静,实则一触即发。
“宫里似乎有意封口,想将此事压住。”
“弹劾当朝皇后,这些人真是疯了。”
“还令陛下身边心腹太监站出来替此事背书,这些外臣的手已经伸到内廷了。”
“陛下不会高兴的。”
“这次就算陛下不高兴,也得先解决自己背后起炎的危险。”
“关键不在武后有没有联合郭行真行巫蛊之事,关键是陛下如何看,群臣如何看?这事既然爆发出来,就得有一个说法。
若陛下不能以德服人,以理服人,强用手中权力去保下武后,今后,只怕会陷入更加不利的局面。”
“接下来局势会如何发展?”
“上官仪即已经弹劾武后,而且是用巫蛊来指控,那便不是寻常的指责,这是冲着废后去的……”
安文生摸着脸颊,缓缓道。
他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麻。
那是一种无形的恐惧。
就像是看到面前有一个巨大的漩涡,无论谁靠近都会被吞噬下去。
就是这种可怕的感觉,令他都忍不住想逃离得远远的。
“废后?”
苏大为喃喃的重复了一下。
他记起来了,按史书记载:大唐麟德元年,皇后武则天引道士入宫,行厌胜之术,被宦官王伏胜告发。
当时,唐高宗常被武则天压制,对她已有不满,意欲将她废为庶人,便密召上官仪商议。
上官仪道:“皇后专横,海内失望,应[ www.booktxt.xyz]废黜以顺人心。”
高宗便命他起草废后诏书。
当然,这些史书上的记载,在现在苏大为想来,全都是狗屁。
身处在历史洪流中,他清醒的知道,所谓李治与武媚娘的矛盾,并非根本矛盾。
但舆论和书写历史的权力,掌握在文官集团的官僚手中。
也同样掌握在世家门阀手中。
至少就苏大为双眼看到的,这是以上官仪为代表的门阀贵族,对李治代表的皇权,发起的一次背刺。
若是李治身体健康,他们绝计不敢。
但李治的身体,实在是受家族遗传的痛风和心血管疾病太久了。
天知道他的身体还能坚持多久。
太子李弘现在看,身体比李治还差。
这才助长了那些人的野心,令他们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没错了,就算是弹劾武后,也还是在试探李治,不断压缩李治的边界和生存空间。
若李治连废后都忍了,下一步,只怕……
“我们现在该如何?”
周大龙喃喃道:“朝中这种漩涡,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连李义府这种人,也说倒便倒了。”
“我现在脑子还乱,让我再想想。”
苏大为深吸了口气,手指在桌上无意识的划动着,停了片刻,忽然抬头道:“什么是我们得根本利益?”
“什么?”
“这次事件里,我们的利益是什么?如何才能保住我们的利益?这才是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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