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大唐不良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庚新
这是巧合还是气运如此?
苏大为没深想下去。
听到高舍鸡在屋外的声音,开口道:“进来。”
房门被轻轻推开。
身材高大的高舍鸡走进来,先向苏大为行礼,然后迅速道:“阿郎,有消息。”
高舍鸡看了一眼苏大为。
油灯下,苏大为双肩宽阔,即使是坐在那里,也如普通人立着般高大。
从他的身上,有一种高大雄壮之感,扑面而来。
令高舍鸡,有一种想要跪拜的冲动。
尽管,苏大为并不是那种胖大的唐人将领。
相反,他的身材虽高,但极为匀称,举手投足间,肌腱开合,透着一种轻盈的力量。
宛如蓄满力的猎豹。
他的肤色黝黑,双眼在油灯下,如同看不见底的湖水,明滟之中,藏着无数深邃。
高舍鸡定了定神,接着道:“是军中的。”
“嗯?”
这句话,才引起了苏大为的兴趣。
放下手中的书卷,目光投向高舍鸡:“何事?”
“有折冲府都尉违制,私下取了甲胄。”
“是谁?”
“长安魏三郎。”
这个名字,苏大为印象极深。
白天在城门前,正是这魏三郎拦住那些城门吏。
“魏三郎?怎么会是他。”
苏大为皱眉道:“他想做什么?”
“阿郎,现在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气氛有些不对,总感觉有些什么事要发生。”
高舍鸡脸上流露出忧心仲仲之色。
……
轰!
横刀重重的劈砍在宫门上。
碎木飞溅。
除了带头的那些死忠之士,大部份跟随魏三郎的士卒,脸色一片惨白。
私闯宫禁,说得好听叫除贼,可若不好听,那便是谋逆!
“都打起精神来,速速破门!”
魏三郎抹着脸上的雨水,手执横刀,杀气腾腾的从队列走过。
他的肩膀上沾着一些腥红,连雨水都无法冲刷干净。
也不知是敌人的血水,还是他自己的。
宫门下,传出阵阵吼叫声、喊杀声。
有执守宫门的宿卫,已经在里面张箭还击。
带头破门的士卒,猝不及防下已经伤了数人。
现在是牛七郎带着人在对射,压制那些宿卫。
但看魏三郎等人连破门的器械也没有,就可以想像到他们起事是如何的仓促。
“三郎!”
“我们真的能成吗?”
一个颤抖的声音,从一旁响起。
魏三郎眯起眼睛看过去,认得是自己的同乡张敬之。
“敬之,你现在说这话,什么意思?”
“我们这……万一……”
“你知道什么?没有万一!”
魏三郎一把抓住张敬之的肩膀,将他拉向自己,声音恶狠狠的道:“还记得咱们当初在陇右吗?”
“记得!”
“那时想活,想活下来,能到长安就好了,长安不仅事少钱多,而且再不用担心这颗脑袋,而且回来后,咱们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魏三郎眯起的眼睛里,涌起热辣辣的东西。
“我记得,我都记得!”
张敬之大口喘气。
那张国字脸上,被雨水浇得湿漉漉的,脸色腊黄。
他剧烈喘息着:“我记得,刚入伍的时候,几十个人钻在一个临时搭建的营帐里,臭气熏天,总有几个身强力壮的,欺压我们这些新入伍的。
有活都给我们干,有肉他们先吃,有兴趣了先挑我们干。
咱们被欺负的神经都不正常了。
就在这时候,幸亏你,三郎,你拉了我一把,把我带到将军身边做了亲卫。
你说,咱们是同乡,还是远到没边的亲戚。
打那以后,就没人敢欺负我了,有什么好东西都分我一份,和人起争执了,你也总替我出头。
从那以后,打仗结阵我就紧跟着你。
有人跑过来我就砍,有箭飞过来我就挡!”
“兄弟!”
魏三郎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要知道咱们这一切是谁带来的。”
“王将军?苏总管?”
“你也听到消息了吧?王将军才回长安,便被夺职在家,苏总管虽然好似风光无限,但朝中有奸贼,这背后的凶险,知不必多说。
以苏总管的功劳,便是当个宰相,又有何不可!”
“三郎……”
“若王将军、苏总管这些人都倒了,似我们这些蝼蚁,还能活吗?我们是陇右兵,身上可是打的苏总管的烙印!这几个月,长安一直在传什么狡兔死,走狗烹,功高盖主,恐怕不能长久。
我们这些陇右回来的人,虽然官职不高,但在长安分居各职,甚至执掌宫禁,你觉得,我们能平安吗?”
“三郎!”
张敬之嘴唇哆嗦了一下,用力咬紧牙关,点头道:“我懂!”
他想起半月前的一件事。
那天本不是自己当职,但是临时抽到了夜巡的签,而且是相熟的几个抽到了一起。
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不是上面有人打点,不会被抽中夜巡的啊。
当时他还疑惑的看了一眼魏三郎。
还记得魏三郎也意味深长的看向自己。
当时谁也没有多说一个字。
没人敢把心头的疑惑问出来。
许多事,早已有了感觉和伏笔。
那天晚上,他拿了令牌,带着手下去府库领了甲胄和兵器,开始巡夜。
夜半时,魏三郎还曾带队来会合。
那些都是突发的,临时其意的。
但现在看来,就像是今夜的预演。
原来,三郎早就……
张敬之突然感觉不寒而栗。
虽然三郎说是奉将军令。
但是能奉哪个将军?
王方翼已经被夺职了啊,他哪来的权力下令?
为何不是苏总管下的令?
三郎口口声声说苏总管,这事和苏总管到底有没有关系?
不论到底是谁下的令,无皇帝亲召而夜闯宫禁,都是诛九族的大罪。
开弓没有回头箭!
其实也不难想像,将军害怕皇帝要除掉他,不想坐以待毙。
可是将军现在没有军权,被困在长安也跑不出去,想拉拢禁军头目,那是嫌自己命太长。
可能情急之中,突然想起魏三郎手下还有千百号人。
于是偷偷找到魏三郎,或是下拜或是叙旧情,最后说出这个惊天计划。
魏三郎当时一定被吓懵了。
但这背后利益,也同样巨大。
若是能废掉宫中某些人,扶太子登基,那么将军便有拥立之功。
或者做得更绝一点,扶立本无机会的皇子坐上那个位置,那将军日后的富贵,还用担忧吗?
将军的人脉深广,许多事情早就在暗流涌动。
这也不仅是将军一人的事。
自从当今天子继位,府兵的待遇可是每况愈下。
军中多有怨言。
如今,只是到了不得不爆发出来的时候。
我们这些跟着将军的人,只有一条路走到黑了。
以军乱政,这些,本就是自两晋南北朝,五胡乱华以来,中原王朝的潜规则。
从两晋自隋,下克上,自相攻伐从未停止过。
天子唯兵强马壮者为之。
大唐才是其中的异类。
历史的巨大惯性,正要将这个帝国,重新拖入轮回中。
这个征服了草原,打下辽东,推平吐蕃,平了南蛮,被称为天下共主的大唐,在这一刻,隐隐走入风雨飘摇中。
谁也不会想到,历史会在这时,走入岔路口。
一边是历史,一边是未来。
它就站在悬崖边上。
轰!
一声狠狠撞击宫门声,将张敬之惊醒。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失声喊道:“还没打开?若是惊动了其他门的宿卫,或者别的禁军……”
“不会有别的禁军。”
魏三郎意味深长的道:“到天亮之前,长安是我们的。”
我们?
张敬之心中一凛。
轰隆!
突然,宫内传来一阵不同于之前的喊杀声,以及随之而来守军惊恐的喊叫和惨叫声。
宫门被打开了。
一个没胡子的中年人,满脸阴鹫的站在门旁,冲着魏三郎等人招了招手。
大伙一涌而入。
那人带着大家,继续向大明宫深入进发。
……
啸!
一声凄厉的响声,刺破黑夜。
率先闯入宫门的士卒,瞳孔猛地扩大。
他看到,黑暗中,一道电光划破雨幕。
然后,这电光将他胸膛穿透,带着他向后飞出。
夺!
一声惊魂夺魄的大响。
三名叛军被一箭穿透身体,狠狠钉在宫墙上。
那箭,粗如儿臂,巨大得不像话。
魏三郎与牛七郎、张敬之等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全大唐,全长安,能射出这种箭的人,据他们所知,只有那一位。
“薛仁贵!”
几乎是从齿缝里喊出那个名字。
那是三箭定天山的大唐名将。
也是单人独骑敢闯高句丽军阵的绝世猛将。
居然会是他在守宫禁!
牛七郎看了一眼魏三郎,一颗心不断下沉。
“这里交给咱家,你们只管入宫。”
那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阴笑一声,身形突兀的消失。
就好像他是幽灵一般。
下一瞬间,一身明光铠,守着内宫门的薛仁贵只觉得一股大力扑来。
他心中一凛,伸手拔起竖在手边的长槊,只听到“叮”的一声金属爆鸣。
火星四溅。
巨大的力量推着他的身体,向后滑去。
张大双眼后,他惊愕的发现,扑向自己的,居然是一名宫中太监。
看他手指纤瘦宛如女子,一张脸阴柔而秀美。
举手投足间,柔若无骨。
但这阴柔至极的动作里,却蕴含着极可怕的力量。
铛!
又是一声惊天巨响。
薛仁贵只觉得手里的长槊像是要被对方一掌劈断了。
向内狠狠弯折。
带着他的身体,再次向后滑退,不得不让开宫门。
“异人?”
薛仁贵扔下手里变形的长槊,一双带着怒火的眸子狠狠盯在对方身上。
“你究竟是何人?”
“去向阎王打听吧。”
太监身形如鬼魅,左右摇闪,突兀的再次扑上。
薛仁贵冷笑一声,左手紧握那张巨弓。
从弓臂到弓弦,隐隐有火光蹿动。
太监眼瞳微缩:“天生开灵?”
薛仁贵暴喝一声:“知道就好,哪怕你是异人,也休想再进一步!”
手中巨弓横扫,连雨幕都像是燃烧起来。
“找死!”
太监大怒,双手十指如勾,以一个诡异到不可思异的动作,险之又险的从巨弓下避开,贴着地面疾掠过去。
一爪抓向薛仁贵两胯之间。
居然是一招猴子偷桃。
薛仁贵面色狂变。
他此时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以这太监的可怕力量,就算是明光铠的裙叶,也难挡他一抓。
就在薛仁贵急得额头冒汗时,突然从一旁伸出一只手。
阴柔的,带着波光滟潋般的水色,向着太监的手掌迎去。
两只手在半空中轻轻一沾,随即分开。
那太监脸色大变,向后滑退数丈,捧着手腕,一头冷汗的注视着在薛仁贵身边多出的一人。
那是一个少年人。
身长玉立,俊逸非凡。
站在薛仁贵身边,如皎皎明月一般。
“你是何人?”
“你连我都不认识?”
明崇俨轻轻拂了拂衣袖:“我是黄安县主薄,明崇俨。”
“你……你莫非和薛礼有一腿?”太监惊疑道。
噗!
明崇俨只觉得自己内心受到一万点暴击。
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自己怎么会有那种兴趣?
脑子里突然闪过苏大为的脸庞。
这令他心头一阵恶寒。
呸呸,我的取向是正常的。
绝不可能被这些粗胚掰弯。
“敢挡我们的路,都得死!”
中年太监趁着明崇俨分心的一瞬,再次蹂身扑上。
他的双手十指在空气中翩翩舞动,莹白如玉。
似穿花蝴蝶,又似飞针穿线,灵动到不可思议。
四周的雨幕,宛如停滞。
随着太监手指颤动,卷起的暗流,一齐飞卷向明崇俨和薛仁贵。
“米粒之珠,也敢争晖?”
明崇俨玉掌从袖中穿出,光洁莹润,如抽刀断流般,将雨幕一掌分开。
以明玉掌对上太监的阴柔指劲。
双方一触即分。
那太监的双臂衣袖无声无息间,如飞絮般爆裂开。
露出一双鲜血淋漓的手臂。
明崇俨漫不在意,向守立在一旁的薛仁贵投了个眼神:“薛将军,你去拦住叛军,这里有我。”
“好。”
薛仁贵点点头,一抬脚将地上那杆半弯的长槊挑起到手中。
明崇俨嘴角抽了抽,心想薛礼这也太省了。
这槊都弯成这样,还拿在手,你是想做第二把巨弓吗?
“你们,都别想走!”
那太监尖叫一声,自他身后,猛地扑出数人。
当先一人,赫然是一名胡女。
彩裙曼妙,涂了鲜红豆蔻的手指,从袖中穿出,一指点向明崇俨。
而在胡女身后,还有一个身材矮小的汉子,手执一把短剑,悄无声息的扑上来。
明崇俨与薛仁贵,两人同时脸色大变。
只因为,这两人,他们都认识。
不但认识,而且还见过不止一面。
那是在蜀中时,自苏大为身边出现过的异人。
据说之前是都察寺天字组异人,在苏大为自都察寺离开后,便一直跟在苏大为身边的……
刺客黄肠与碧姬丝。
“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事和阿弥有关?”雨幕中,薛仁贵传出愤怒叫声。
“你问我,我问谁!”
明崇俨厉啸一声,双掌拍出。
生死之搏,容不得半点分心。





大唐不良人 第十四章 天翻地覆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大唐不良人最新章节!
水线从屋檐不断的向下滚落,如同瀑布。
在视线尽头,那些看不见的雨幕中,隐隐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负责职守宫禁的尉迟宝琳握紧腰边的横刀,两眼渐渐瞪大。
直觉提醒他,似乎有什么危险的事物正在迫近。
但他努力搜索,却没有看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就在尉迟宝琳下令身边的千牛卫亮起火把,派几个人前去查看时。
突然,雨幕中,发出一声雷爆。
不,那绝不是闪电。
而是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尉迟宝琳只觉得心脏猛地一跳,本能的向下一伏。
锵!
头顶一凉。
下意识回头,一眼看到身后站立的两名千牛卫,大好头颅自项中飞起。
“贼你妈!”
尉迟宝琳吓了一跳,厉声高呼:“掌灯!示警!”
呯!
一名匆匆跑上来掌灯的千牛卫,手上的火把刚刚点燃,一道黑影闪过,他的身体瞬间跪倒在地。
上半身齐齐消失。
前方的雨幕突然停滞,时间,空间,好像在这一刻不存在了。
雨幕从中分开,大股浓黑如墨的黑雾翻涌而出。
“诡异!”
尉迟宝琳的声音有些艰涩。
他感觉自己的嗓子有些发苦。
混沌中,突然亮起无数盏灯。
那血红的灯笼,乃是一双双诡异的眼睛。
诡异出巡。
出现在宫内!
嗖!
一支火箭射上半空,旋即被雨水浇熄,一闪即灭。
……
“从西内苑过日营门,再入右银台门,能入大明宫的内侍别省。那里有一条近道,可迅速前往明义殿、含象殿,前往紫宸殿。到了紫宸殿,离内宫就近了,到时大唐皇帝和他的皇后,都将在我们的掌握。”
胡巴转身,冲紧跟在身后的一帮胡人死士叮嘱着。
见到大家都点头应命,他发出指令。
驾车的御手挥动着马鞭,口中发出低叱。
车轮辘辘,向前疾驰。
若是往日,他们断难混入宫中,但此次不同,有贵人相助,他们得以装成向宫里敬送木炭和鲸油的力者。
同样的马车,同样的运送货物,但目地却完全不同。
一但闯入大明宫,距离成功就完成一半了。
程处嗣推了推头上的金盔,伸手敲了敲身边一边微微打盹的卫士:“醒醒。”
那名金吾卫手忙脚乱的捧住自己的头盔,睁眼看到是程处嗣在敲打自己,没好气道:“我只是眯一下眼睛,干啥?”
“你有没有觉得奇怪?”
“奇怪?”
被他敲头盔的苏庆节,两眼微微一眯,眼中透出锐利的光芒。
大唐一直有军功贵族或官员长子入宫职宿的惯例。
苏庆节从征吐蕃回来后,休整半月便入宫轮值。
今日正好与程处嗣轮到一班。
苏庆节的目光向四周扫了一圈:“除了雨,我没发现别的。”
“就是这样才奇怪啊。”
程处嗣呸的一口,吐掉口中嚼的东西。
这是最近长安流行之物,名为“口檀”,据说能清除口气,令口颊生香,还能提神醒脑。
程处嗣无意中吃了一次,颇为上头。
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他很怀疑,这东西是不是阿弥搞出来的。
这些年,苏大为的发明创造,为长安增色不少。
听说阿弥刚回,等今日轮值完,找一天休沐,得与阿弥聚聚。
摇了摇头,收回散乱的思绪,程处嗣道:“你久不在长安,不知宫中轮值规矩,按例,每半个时辰,得有一支巡逻的金吾卫从咱们职守的右银台门过。
但是现在,时辰已经过了,还不见人来。”
“会不会因为下雨耽误了。”
“有这个可能。”
程处嗣又剥了一枚口檀塞入嘴里,一边咀嚼一边道:“可能很大,待回头,我再好好收拾这帮兔崽子。”
他也没把金吾卫的巡逻耽误时辰太当回事,又取了一颗,递给身旁的苏庆节:“尝一颗,提提神,顺便跟我讲讲,你们征吐蕃和天竺的事。”
“不了,我受不了这味,阿弥说这玩意和槟榔差不多,吃了烂牙。”
“呸,哪有这么邪乎。”
程处嗣自是不信,用力咀嚼着,越嚼越上头。
就在此时,苏庆节的脸色忽然闪过一丝讶异。
“有动静!”
“什么?”
“有马车过来了,有马蹄和车轮声。”
“我怎么没听见。”
程处嗣才一开口,忽然醒悟过来,苏庆节是异人,听力远超过常人。
这个时间,有马车过来?
他的脸上闪过一抹思索。
用力狠嚼了几下口檀,提高声音向职守银台门的一帮禁军兄弟大声道:“都精神点!有马车过来了。”
昏昏欲睡的禁卫门,立时像是被抽了一鞭子,一个个挺起胸膛,或者拍打自己的脸庞,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
前方的雨幕,隐隐看到灯光。
待到近时,终于听到从雨幕中传出的马蹄和车轮声。
再过片刻,终于看见,那是一共十几辆马车,排得齐整向右银台门而来。
程处嗣看了一眼一旁的苏庆节:你听对了。
“站住!”
早有金吾卫迎了上去。
勒令马车减速停下,接受查验。
宫中每日所需的柴薪、鲸油和各式米面肉菜,还有宫中贵人所需的香料、首饰、绸锻每日都要由外面源源不断的送进来。
所以对这种马车,倒也谈不上多意外。
“送什么的?”
“给贵人们送柴薪和鲸油。”
为首驾车的是一名突厥人。
看他宽面阔耳,一脸笑容可掬。
伸手入袖中取出令牌交给上来的金吾卫验看。
伸手间,不动声色的将一块小碎银,塞到金吾卫的手中。
后者心领神会的一笑。
1...560561562563564...67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