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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饵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深海先生
这下两个人四肢皆是动弹不得,楚曦却没好受几分,因为这一圈翻滚下来,他便感到了沧渊的某处起了一点不寻常的变化。
而雪上加霜的是,方才他将灵湫震开那一下,已将最后的真元耗得所剩无几,眼下就快无法控制灵犀进行变形了。
此时一个声音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要想破这傀儡咒,唯有纵情纵欲可解~”
真是造孽!
楚曦暗暗哀叫,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忽觉食指一烫。一星红光在他余光里闪过。
沧渊浑身一松,挪开了头:“师父,松开。”
傀儡咒破了?楚曦心下讶异,谁知甫一松开灵犀,他的双腿双脚便立马缠住了沧渊,又凑了上去吻住了沧渊的嘴。
“……………”
为什么只解了一个人的?!
楚曦这下彻底尴尬了。
作者有话要说:楚玉=汐吹=靥魃





鲛人饵 38 心悦君兮
而他已是强弩之末, 无法控制灵犀了, 沧渊显然是猝不及防, 没能躲开,又被他扑倒在了身下一阵放肆亲吻才反应过来, 慌里慌张地又翻过身, 试图控制他极不规矩的身体,两人上上下下在石台上翻滚了好几圈,沧渊才将他勉强制住。
楚曦见他满头大汗, 颈间全是吻痕, 一张绝sè面容像是上了妆一般浓丽鲜明, 入眼只觉灼人, 他不禁合上双目, 不忍面对, 心觉真是罪过,且最糟糕的是,他自己也……
这样一番乱七八糟的折腾下来,虽是他向来清心寡欲, 可到底也是正常男子,实在难免。
“请师父,不怕我。”
正当难堪之时, 沧渊忽在他耳畔低低道。
听他声音cháo湿喑哑, 楚曦只觉他都快被欺负哭了,心道,我怕什么怕?被轻薄的可是你!他本就愧疚不已, 听见这句更是无地自容,而且他四肢虽被沧渊勉强制住,躯干却尚能活动,腰身胡乱扭动,跟蛇jīng一样,实在为老不尊到了极点。
正当他难堪得几欲自绝筋脉时,脑中灵光一现,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将最后一点真元bī至灵台。
一瞬,他便觉身子一轻,整个人飘了起来。
他垂眸看去,一眼就看见下方情形,顿时头皮发麻。但魂魄甫一离体,果然他的躯体便不再动弹了——他依据云槿得出的推测没错,要使傀儡咒生效,是需要尚有魂魄在的活人,而非真正的死者。
他松了口气,沧渊见他没了动静,却一下慌了:“师父?”
唤了一声,不见回应,他便凑近他xiōng膛,也没听见心跳,脸sè顿时就变了,楚曦还在思考怎么办,一看他的脸,他的魂都要吓飞了,那种表情与梦中他跪在自己身前时几乎一模一样,他毫不怀疑沧渊下一刻会发狂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这小东西,真是让他片刻也放不心来。
忧心之间,他的目光掠过灵犀,心下一动,想起灵湫之前与他讲过,这灵犀与他意念相通,那么是否可做附身之物?
他凑过去,尝试将灵识附到已变回笔的灵犀之上。
便在此时,身旁忽然传来一丝动静。他回眸一看,竟是灵湫站了起来,看神态似乎已然清醒过来,看到眼前情形,脸sè一阵扭曲,步伐僵硬地走到他们身边。这不是应该在意这个的时候,但楚曦还是尴尬得只想打个地缝钻进去。
“他怎么了?”灵湫握住他一只手,一探脉搏,脸sè一沉,“松开,让我瞧瞧。”
沧渊非但不松,将他搂得更紧,一幅护食的模样:“滚。”
楚曦:“……”
“你真想让他死么?”
灵湫将他猛地一拽,沧渊却不肯松手,这瞬间,楚曦突然发现沧渊放在他背后一只蹼爪猝然张开,指尖寒光凛凛,竟已生出了杀机,不禁一惊,忙驱使灵犀动了一动。
沧渊一怔,收回蹼爪,盯住灵犀,脸sè缓和下来:“师父?”
灵湫趁机将他拽出沧渊臂弯,在他背后拍了一下,但见他手臂的皮肤下若隐若现浮出一根红线,蜿蜒扭动,他伸手一点,那根红线当即就如被打了七寸的蛇一般不动了。
楚曦回到体壳之中,感觉手脚能动,连忙抓起散落一地的衣袍穿好,看也不敢看灵湫一眼,只朝他一揖:“多谢灵真人相救。”至于沧渊,他就更不敢看了,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上那根红线,“灵真人,这傀儡咒可是已经解了?”
灵湫冷冷道:“暂时压制罢了,你被傀儡线入体,解铃还须系铃人,需要找到傀儡主才能清除,这段时间不可轻举妄动。”
说罢,他伸手覆住他手掌,一股真元滚滚传入他的灵脉。
轻举妄动?什么叫轻举妄动?
楚曦想起方才的情形,整个人都要烧成灰烬原地涅槃,目不斜视地指了一指沧渊:“他……身上的怎么样?”
灵湫扫了他一眼:“傀儡线对他这种妖物根本没效果。”
楚曦听见心下惨叫了一声。
难怪!所以,这孩子没有挣扎果然是因为被他吓傻了!
罪过啊,真是罪过!
他一心生怕沧渊被教坏,结果亲自上阵身体力行……
他强行维持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sè的镇定,点了点头。
“哦,那就好。”
好什么好!他一定要把靥魃的老坟挖出来烧了不可!
楚曦怒火中烧,站起身来。
“师父,你怎么样?”
听见沧渊的声音,楚曦背后就冷汗狂冒,拨浪鼓般摇了摇头,余光瞥见他赤着的双脚,才意识到沧渊压根没穿衣服,身上的痕迹一览无余,慌忙脱下自己的外袍甩给他:“穿上。”
他闪到灵湫身侧:“灵真人,你怎么也被弄到这里来的?你不是应该在庭台上么……你是分神,还是本尊?”
“自然是分神。我遇到了靥苦虫,一时大意,被偷袭了。”
“靥苦虫,就是那个人头蜈蚣?”
灵湫蹙起眉头,盯着最近的一尊石像:“他们都是被靥魃吞噬的怨灵所化,不是什么蜈蚣。你也一样,是遇到了它们?”
楚曦点了点头:“我们追踪云槿的时候,被袭击了,醒来就在这里了。对了,我在昏迷的时候,梦见了一些场景。”
灵湫看向他,目光微动:“什么?”
“很多人,全都死了,有个阵,阵中有个补天石,还有……”楚曦扫了身旁一眼,用传音密术道,“我梦见了……有个女子唤我作师尊,她跟我说什么,重渊把他们献祭了,是叛徒。那个梦到底是什么,是我前世的记忆?”
灵湫扭过头去,额上青筋浮现,“嗯”了一声。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这个“嗯”用尽力气才发出来。
楚曦心中猛地一沉,沧渊前世真的做过这样残忍之事吗?
他前世作为“重渊”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这么说,靥苦虫,都是我前世的弟子所化?”
“有一部分,但不是全部,云槿一旦献祭自己,也会变成其中的一员。”
楚曦道:“她在这儿?”
灵湫环顾四周:“我能感觉到补天石就在这石殿之内。”
他二人暗中密语,却不知所言俱被沧渊听得一清二楚,甫一听见叛徒那句,xiōng口一阵颤栗,目光凝在楚曦脸上,见他蹙着眉头,都不愿看自己一眼,心情一下子便恶劣起来。
“师父。”他上前一步,抓住了楚曦的手。
楚曦刹那间整根手臂都麻了,心里全是罪过,强作镇定地甩开了手,全然没发现沧渊被他甩脱的那只手僵在了半空。
但见灵湫跳下石台,他便也紧随其后,跟着他在石台周围走了一圈,就发现支撑石台的柱子上刻着不少浮雕,俱是一幕幕的景象,有人有物。仔细瞧去,似乎全画得是凄惨可怜的景象,譬如求爱不得,求财不得一类。
楚曦疑道:“这上面,似乎画的全是'求不得'之苦。”
“的确。”
“'求不得'乃世间三大苦之一,既然求不得在此,是不是这石殿中还会有'怨憎会','爱别离'?”
“你说的不错。应该,这里只是其中一座。”
“可通道在哪儿?”
楚曦四下张望,也没发现这石殿中有什么门,除了刚才他进来的那个洞。正要往那边找找,忽然一阵动静传来。
二人警惕地循声望去,只见水帘后冒出数个人影来,为首的正是丹朱和昆鹏,以及苏离,他们身后还跟着十来个在庭台上围观了那场bī供的年轻修士,都是一副狼狈模样。
楚曦不自禁地往身上看了一眼,理了理衣衫,飞快地瞟了沧渊一眼——没敢看脸,只看见他好歹是披上了自己的外袍。
他松了口气。
还没缓过劲,忽然,足下响起一阵惊心动魄的开裂之声,数道巨大裂缝以石台为中心蔓延到四周石壁上,地底塌陷开来!
“小心!”
楚曦一脚蹬上石柱,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从石台坠下来的沧渊,正想御剑而起,却觉一股巨大吸力自下方袭上,将他们一瞬间全部卷了下去,坠入一片黑暗之中。他抱紧怀中人,只觉巨大的水流裹挟着碎裂的石块几乎将身子绞碎,不知坠落了多久,才摔到了地面上,他背上还压着一块重石。
他支着灵犀撑起来一点,竭力给下方的沧渊留出些空隙。
他还是不敢看他的脸,闭着眼道:“你爬,爬出去。”
沧渊闻言,呼吸一滞,感觉有粘腻的鲜血淌在脸上,急忙抬起蹼爪将重石猛然一把推开,一翻身将楚曦护在了下方。
此时,砰地几声闷响,不知是谁又掉了下来,身下地面承受不住重量,咔嚓几声,再次裂开,又是一阵天旋地转,随着水流被冲入一条地下暗河之中。水速汹涌无比,本来是他抱着沧渊,一入水就反了过来,变成了沧渊托着他,腿也很触到了冰凉的鳞片,身体在水中平稳下来。
楚曦抹了抹脸上的水,甫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双碧眸,近在咫尺。
这还真是没法回避。
他心里咯噔一下,挤出一个万分尴尬的笑。
“沧渊啊……师父方才不是故意…欺负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迟到了!稍微有点点卡,现在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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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饵 39 暗藏危机
沧渊眼眸一暗, 沉默了一瞬才点头:“我知道。”
楚曦心里又是咯噔一下——生气了, 绝对的。他总结出了一个经验, 这孩子只要不“嗷”的时候心情一定不好!
哪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抱着一通轻薄会不生气的?
况且他还是个孩子!靥魃简直是禽兽!
虽然身不由己,他还是愧疚得想自刎谢罪, 可偏偏这事也不是道歉就能解诀的, 他现在跟沧渊说话,怎么说怎么尴尬,想起方才两个人剑拔弩张的翻来滚去, 他就头皮发麻, 别说平日里哄人的那些伎俩都不好意思用了, 他碰都不敢碰他。
他只好采取回避大法, 朝四面望去, 便发现他们果然是顺着一道瀑布冲下来的, 正在一条地下暗河之中,他祭起灵犀,借着光察看,发现暗河两侧以及上方皆是刻满浮雕的石壁,
不过都四分五裂了,河中还横七竖八的倒着许多根石柱,
这里遭受过一次严重的摧毁, 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应该是在蓬莱岛被靥魃吞噬的时候坍塌的。
楚曦心想着, 顺暗河流淌的方向望去,前方一片深幽,不知通往何处。其他人应当是和他们一起被冲下来, 都到哪去了?
他正想让沧渊停下来等一等,便被他带着游到了墙边。
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便被沧渊翻过去,贴住了墙。
做什么?为老不尊所以要被bī着面壁思过吗?
听见“次”的一下裂帛之声,背上一凉,半片衣衫被撕了下来,楚曦余光瞥见自己背后血糊糊的才反应过来,尴尬的往边上直躲,不行不行,才发生了那样的事,得避避嫌啊!
“师父!”
一只蹼爪猛拍在他头侧的墙壁上,拦住了他的躲避。
楚曦的头撞在一只湿漉漉的手臂上,腿被鱼尾卷住了。
“你受伤了。”
耳畔响起少年沙哑的声音,cháo湿的气流喷在他颈侧,楚曦汗毛直竖,浑身jī皮疙瘩争先恐后地钻了出来,心里惨叫连连。这孩子怎么不知羞呢!
伤处袭来柔软的触感时,他打了个哆嗦,把脸埋到了墙上,恨不得挖个洞出来把自己嵌进去再立个碑。不,还是不要碑了,没脸立。
儿子孝顺,还肯给他疗伤,他老脸却真是没地搁了。
片刻后,沧渊抬起头来,舔了舔chún角混合着鲜血的鲛绡,目光情不自禁地顺着他的脊背往下滑去,顿时呼吸一滞,整个人僵住了。楚曦光顾着把脸埋在墙上,浑然没意识到自己翘着腰臀,是个很不雅的姿势。待背后半天没了动静,他才伸手下去拍了一下鱼尾,立刻碰到了一手炸开的鳞。
怎么了这又?
没待他扭头去问,鱼尾一下松了开来,他甫一回头便被溅了一脸水花,就见沧渊逃也似的窜到了前面,拿背对着他。
“上,上来嗷。”
楚曦听他语气慌里慌张的,心下一阵纳闷,见他耳根通红,旋即又明白过来,哦,八成他其实也很尴尬,只是……
唉,养儿如此,夫复何求。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脸没皮的趴到了沧渊背上,就是手不知往哪儿搁,哪儿好像都不合适,最后捏住了他的耳朵尖。
沧渊耳朵狂颤,甩了甩头,怒道:“师父!”
楚曦卡壳的思维像被猛抽了一鞭子,如梦初醒——这样只怕会把沧渊的耳朵拽掉!他不知所措地把手搭在沧渊肩上,冷不丁一眼看见他颈侧扎眼的几抹红痕,往后一缩撞上了墙。
沧渊回过头来,便见他竟自己往前面游去,心下一惊,连忙一甩尾追上,楚曦尴尬得快要投河自尽了,听到后边水声,不禁加快了游速,一边逃一边喊:“师父自己游也挺好!”
话音未落,他便咕咚咕咚连呛了几口水。
随即脚踝一紧,被一只蹼爪攥住,整个人被往后拖入一个怀抱之中,头刚露出水面,身子就被推得一下抵住了墙面,背后伤处却被另一只蹼爪覆住了,没有感到预想中的疼痛。
他一阵猛咳,咳干净呛进口鼻的水,甫一抬头,嘴chún就擦到了沧渊的喉结,吓得往后缩去,后脑勺撞在墙上。
沧渊垂眸盯着他,不知为何,楚曦觉得他眼神里蛰伏着一种危险。
“我,有那么,讨厌吗?”
“啊?”楚曦愣了一下。
蹼爪自他背脊缓缓挪上,攥住了后颈。
沧渊咽了口唾沫,咬咬牙,低下头去——
“砰咚”几声巨响,他们后方的一处石壁碎裂开来,掉下来几个人,楚曦吓了一跳,但见那几人被水流迅速冲了过来。
“喂喂喂,好久不见啊!”
苏离手忙脚乱地游过来,还不忘向他们打招呼。
至于他身后的其他几人处境就不那么好了,眼看就要被一并滚落下来的几块巨石压住,楚曦祭出灵犀,一蹬石壁纵身飞出,将巨石几剑劈碎,抓住最近的昆鹏跳到一根石柱上。
丹朱扑腾了几下,化作鸟形,飞到一根石柱上保持住了平衡,灵湫一跃而起,落到了他的背上,将其余三人拉了上来。
这三人都是年少的修士,两个负剑的少女,一个背琴的少年,想来分别是摘星门的剑修和长乐门的器修,那个背瑟的少年楚曦看着还颇为眼熟,还未开口,几人却齐齐朝着游过来的沧渊惊叫起来。沧渊吓了一大跳,迅速游到了楚曦身旁。
楚曦习惯性地弯下腰,想把他护在怀里,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只见那背琴的少年瞠目结舌,两个剑修少女都是一幅羞怯又兴奋的神态,并不像对沧渊有什么敌意的样子。
“他,怎,怎么是雄的?”
“傻子,我早就说了他是雄的,你还不信 !”
“喂,他好像长大了一些,好……好俊啊!”
“咿,不知羞,怎么能这样夸妖物!”
昆鹏不满道:“他哪里长得好看了,不雌不雄的!”
“诶!”楚曦瞪了他一眼,才发现他背后竟然生出了一对蒲扇大小的黑sè羽翼,不由吃了一惊,上手去摸,“这……”
昆鹏扑棱棱的拍打着背后的羽翼,一脸愤怒,指着灵湫:“都是他上次给我吃了那绿sè丸子,害我长出来的!”
丹朱斥道:“怪真人作什么,你和我一样,本来就是只鸟!我都说了,你是鲲鹏,空前绝后,举世无双的神鸟!”
楚曦心下啧啧称奇。没想到啊!他捡来的小护院这么厉害?
那岂不是等翅膀长大,他就可以骑着昆鹏到处飞了啊!
“啧,小鹏啊,这小翅膀,长的不错啊!”
他手痒地摸了几下昆鹏的小翅膀,还没摸过瘾,脚下猛然一紧,整个人就被拖了到了水里,被沧渊扛了起来,一下就将其他人甩在了后面,一连串动作之快,让他根本猝不及防。
灵湫下令道:“丹朱,跟上。”
“沧渊,你,你慢点!”
沧渊一声不吭,扛着他游得飞快,竟让楚曦产生了一种“恶霸土匪强抢民女”的古怪错觉,又立马不禁怀疑自己的脑子也被傀儡咒弄出了点毛病——不然他怎么会这样想呢?
“公子!”
昆鹏在后面扑扇着小翅膀艰难地追了一阵,在苏离爆发出的一串大笑中摔进了水里,而后狼狈不堪地爬上了丹朱的背,还被尾翎甩了满脸水,闹得几个小修士也忍俊不禁。
游了没一会儿,沧渊就停了下来。
楚曦挣扎着转过身去。
眼前又是一座石殿,比方才的那座更为壮观,也更为yīn森,里面似有若无的传来一阵一阵的哭泣与咒骂之声,楚曦一听之下,便觉有些头疼,立刻回身捂住了沧渊的耳朵。
沧渊迟疑了一下,也伸出蹼爪,把他的耳朵捂住了。
两个人你捂着我耳朵,我捂着你耳朵,极近距离地四目相对,楚曦心下咯噔一下,不是应该自己捂自己的耳朵比较好吗?
看见后方追来的几人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们,楚曦的心里再次发出了一声惨叫,慌忙将手缩了回来,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这声音有问题!你们把耳朵捂住!”
灵湫手一扬,袖中散出数枚灵符,粘到了他们身上。
楚曦放下手,果然感觉头不那么疼了。
沧渊却从身上撕下灵符,扔到了一边,楚曦拾了起来,又要为他贴上,沧渊却攥住他手腕,蹙起眉心:“不要。”
“你不觉得头疼吗?”
沧渊摇摇头,显然丝毫不受影响,将灵符从他手里抽走,揉了个稀烂,斜眼朝灵湫瞟去,似乎很是不屑。灵湫冷着脸,两个少女剑修却是激动得满脸绯红,其中一个翠绿衣衫的还跳到他们身旁的石阶上,凑到沧渊身后,眼巴巴地看着楚曦:“我…可不可以摸下你的坐骑?他生得好俊啊!”
俊?楚曦不由看了沧渊一眼,才忽然意识到,沧渊这个长相在他的认知里是“面若好女”,可在姑娘家眼里就不一样了。
而且以前他把他当nǎi娃娃,可是现在……他突然有种要帮儿子相媳妇的不知所措之感:“这个……你直接问他比较好。”
沧渊扭头盯着她,眼神冷凛,薄chún微张,露出了一对獠牙。
绿意少女打了个寒噤,把伸出来的手缩回了背后。
“哎呀,好凶啊……”
楚曦扶了扶额,沧渊对除他以外的人……确实不太和善。
灵湫也跃上石阶,找了块干燥的空地,盘腿坐了下来,道:“我们在这儿休息一下,里边恐怕比较费神。”
苏离一上岸,就在灵湫身边四仰八叉地躺了下来,叹了口气:“终于能歇歇了,一整天都在沼泽里跑,可累惨我了。”
楚曦没忘记他有可能是并蒂灵的事,不免对他格外留意,苏离倒挺坦荡的,见他看过来,自自然然地冲他一笑:“这位美人,怎么了,两天没见就想我了?”
楚曦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你跟来做什么?”
“废话,当然还是找我哥,不管这云槿是男是女还是不男不女或者是个怪物,总之他跟我哥长的一样,肯定有什么关联。”
那几个小修士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自然是在议论蓬莱岛主云陌和其他三大仙山掌门过去的纠葛,但都是一知半解,大约是听他们言语不大恰当,灵湫开口打断了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不要乱说,再怎么说,他们也都是……”
话说到一半似乎又意识到什么,没再说下去。
楚曦猜想他大抵是想起这里是个幻境,这些活泼的小修士其实早就已经死了,哪里还需要什么谨言慎行。他忍不住问:“可是庭台那夜之后,云陌后来又跟你的本尊说了什么?”
灵湫点了点头:“嗯,他说想和我们一起对付靥魃,但要我一定把云槿救下来,千万不要让他落到靥魃手里。”
楚曦按捺不住好奇:“那他有没有说,自他屠杀了云家人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云槿会变成那样一个傀儡?”
“与你的猜想差不多。”
他的猜想?楚曦愣了一下,经灵湫一番叙述,才觉确实与他之前的猜想出入不大,云槿的确是自杀过,但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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