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颠倒

舒瑶心里暖热，她道：“好。”
脸上带着笑容。
钟琴笑，握着舒瑶的手轻轻拍了一下，如同舒瑶真正的长辈，叮嘱道：“娱乐圈里的事情，很多都是身不由己、力不从心的——”
舒瑶一时没反应过来，便听钟琴补充道：“将来你工作上遇到任何问题，知屹解决不了，便告诉我和你爸爸，我们来解决，明白吗，瑶瑶？”
舒瑶怔楞，钟琴又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目光慈爱。舒瑶突然嗓子发干，她道：“好……好，谢谢您。”
钟琴笑眯眯：“不要这么客气，我们是一家人呀。”
舒瑶笑了一下，道：“是……妈妈。”
钟琴哎哟一声，十分开心的样子，俏皮道：“我就喜欢瑶瑶的声音，温温柔柔，”
她目光转向姜知屹，略微嫌弃：“哪像另一个，整天对我和他爸爸冷冰冰的，好像我们是他的债主，哎哟哟。”
哈哈哈，舒瑶险些笑出声来，她竭力憋笑，猝不及防对上姜知屹的目光。舒瑶立刻垂下眼帘，chún角勾着。
姜知屹面sè没什么变化，chún角也微微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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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厅里充满着笑声，低tiáo奢华的房子里，众人愉快地聊着天。
姜知屹坐在另一把扶椅上，钟琴经常逗他，和舒瑶说他小时候的趣事，舒瑶捂着chún想笑又不好意思，最后憋得一张脸通红。
而姜知屹，不愧是在娱乐圈就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sè的男人，面对母亲的tiáo侃和小时候的丢人事，他仍旧是冷冷清清地坐在那里，双腿交叠，手放在腹部，坐姿很随意，脸上表情也没有一丝恼怒和尴尬。
钟琴对舒瑶吐槽：“要不是他是我儿子，我真的劝瑶瑶别嫁给他了。”
姜知屹面sè微微变化，却仍没说话。舒瑶啊了一声，笑着问：“为什么呀，妈。”
钟琴指指姜知屹，道：“你看他那样子——”
舒瑶闻声看过去——姜知屹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俩。
钟琴哎哟一声，道：“瞧，就这样！冷冰冰的，也不和我亲热，叫声妈都难。哼，小时候想抱抱他，亲亲他，这孩子竟然拒绝我，瑶瑶你说是不是很坏？”
舒瑶乐，道：“有一点。”哈哈哈。
钟琴继续告状：“还有，当初他上学上得好好的，都选好专业了，突然要去考电影学院，我和你爸爸还不能阻止他，可把我气死了。”
说到这里，舒瑶才明白他们姜家到底是怎样温暖的家庭，她真的很羡慕姜知屹。
钟琴：“这还不算什么，他要演戏，要当演员，我们就随他吧。可进了娱乐圈那么多年，好看的姑娘也不少吧？这小子愣是没带回家一个姑娘，天天守着他那一书房的书，不是全国各地跑拍戏，就是窝在家里看书，我愁死了——”
舒瑶惊讶。
钟琴笑眯眯，摸着舒瑶的小手，乐道：“这么多年，这小子终于做了一件让我开心的事。”
舒瑶下意识地道：“什么事啊？”
钟琴笑道：“给我找了个好儿媳呀！双喜临门，再过半年，我们姜家的小孙儿就要出生啦。”
言语间的亲昵完全没有掩饰，而且看得出很真诚，不是虚伪。
舒瑶张了张嘴，一时间心里竟有些歉意——等到孩子出生，她与姜知屹解除关系，两位长辈会不会很生气？
舒瑶心里像是沁着蜜，又带了一丝忐忑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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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琴想留舒瑶和姜知屹在家住一晚，舒瑶为难，姜知屹开口拒绝了，钟琴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欣然接受。
因为是姜知屹第一次带舒瑶回家，所以没有在意时间。
短短半天的接触，舒瑶已经和钟琴非常熟稔了，虽然舒瑶心里明白这种关系是泡沫，在半年后可能就会破碎，但她仍旧对姜知屹的父母非常有好感。
姜国元有点工事，上书房去打电话了，偏厅里便只有舒瑶、姜知屹与钟琴三人了。
钟琴亲昵地和舒瑶聊天，舒瑶亦温和地回应，三人坐在那里，反倒是姜知屹像个外人。
姜知屹倒是没有不适，静静地听着两个女人聊天。
聊了一会儿话题，钟琴突然笑着说：“瑶瑶，你的父母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想与他们见一面。”
对于之前姜知屹婉拒钟琴夫妻与舒瑶父母见面的提议，钟琴没有想太多，她这个儿子虽然性格冷淡，也不是什么贴心小棉袄，但钟琴一直对姜知屹很放心的，即使他们母子感情不像其他寻常父母那般亲密，但在她心中，姜知屹都是沉稳可靠的。
舒瑶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维持声音的平静，道：“我的父母……”
钟琴没有察觉异常，柔声道：“你与知屹虽然要在孩子出生后在举行婚礼，但这件事终究是知屹做错了，委屈你了，还没结婚就怀孕了，也没办法穿婚纱——”
舒瑶张了张嘴，钟琴笑容和善：“我知道对你们女孩子来说，穿婚纱，举行婚礼，是很重要的仪式。我和知屹的爸爸真的非常抱歉，让你承受这样的委屈。”
舒瑶一点点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道：“不……我并没有感觉委屈。”
钟琴略微意外，因为如她所说，世上那个女孩子不想穿上白sè婚纱，风光的出嫁，在亲人和朋友的祝福中，与心爱的人许下一生的诺言，交换戒指。
她对舒瑶印象很好，这几个小时的接触她，她也能看得出对方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女人，至少不是心眼多一肚子坏水的人。姜知屹的家世从未被曝光，但想必舒瑶来到这里后，也能隐约猜到姜家的条件，她以为……任何女人都会对婚礼向往。
舒瑶微微抬眼，看着钟琴，声音柔和，却透着一股坚定，她说：“我与知屹的交往，我们是两情相悦，怀孕的事情也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责任。虽然身处娱乐圈，环境复杂，但我们共同决定好，对这个小生命负责。孩子是意外，不是知屹的错，婚礼……”
舒瑶眼里盛着笑，道：“只要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并不重要。”
钟琴怔了怔，然后说：“好，好，那我就不多说了。”
舒瑶轻轻松了一口气，就听钟琴继续笑着说：“不提谁的错，但婚姻是大事，你嫁给知屹，我们就是一家人。你的父母辛苦养育你，我们也要当面向他们致谢，谢谢他们养的女儿这么优秀，被我们家知屹找到了……也要感谢他们对你的养育之恩。还有日后的婚礼、彩礼等……都需要商量一下。”
钟琴的想法很正常，没有任何人结婚，两家父母不提前见一面，共同商议婚事。而舒瑶和姜知屹……却不是真的结婚，两家父母怎么见面，况且，她的父母或许都不知道她已经怀孕的事。
舒瑶艰难道：“没关系……”
“没关系，”姜知屹接过舒瑶的话，道：“我已经与岳父岳母见过面，商量过结婚的事。”
钟琴一怔，继而生气道：“知屹！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舒瑶忙道：“知屹——”
姜知屹看了舒瑶一眼，神sè无异，眼神却蕴含安抚。
舒瑶躁动的心便渐渐平息，坐在那里。
钟琴有些生气了，瞪着姜知屹。
姜知屹缓缓道：“前段时间，我因为工作的关系，停留在岳父岳母家附近的城市，当天和舒瑶一起拜访了他们。”
钟琴面露不解，看向舒瑶。
舒瑶点头，勉强道：“对不起，伯……妈。”
钟琴轻吐一口气，仍旧有些不满，道：“可是这样会不尊重瑶瑶家。”
舒瑶立刻道：“没有的，我的父母很喜欢知屹。他们……他们对我和知屹的结婚没有任何意见。我与知屹都是明星，我们的资产都不少，所以我的父母不要任何彩礼，只要我们过得幸福就好。”
这一番话说得倒也在情理之中，钟琴虽然还是想和舒瑶父母见面商议婚事，但是舒瑶坚持不要彩礼聘礼，姜知屹也没什么意见，钟琴便也不好说什么了。即使在结婚这样的大事上，当他们长辈与小辈的意见发生冲突时，钟琴与姜国元也不会勉强他们。
婚姻和生活毕竟都是年轻人的，长辈chā手太多反而会起相反的作用。钟琴非常明白这一点。
然而，即使舒瑶坚持自己和自己家都不要彩礼，但临走前，钟琴还是塞给了舒瑶一个厚厚的文件袋，笑着说：“不要拒绝，就当是我这个婆婆给儿媳的见面里，你为知屹怀孕生子，又没有婚礼。我心里很不舒服，就当是让我这个长辈安个心，多少补偿你一点。”
舒瑶张了张嘴，叫了一声妈妈，不知该如何拒绝。
文件袋是什么，姜知屹也不知道，父母没有和他提过。
在门口，钟琴又拿出一个长方形的丝绒盒子，姜知屹目光微微变化。钟琴将盒子放到舒瑶手中，道：“刚才那个是知屹爸爸送给你的，这个是我送给你的。”
舒瑶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整套价值连城的古董首饰，但看设计与成sè便知道价值不菲，舒瑶当即推回去，忘了改称呼，道：“伯母，我不能收！”
钟琴笑容温和，手上力量却不容拒绝，仍旧放到她怀中，道：“这孩子，怎么又叫伯母了？”
她微微嗔怪，舒瑶手中宛如拿着几个烫手山芋，根本不敢接受。
钟琴握着舒瑶的另一只手，温柔道：“一定要注意身体，不忙的时候就和知屹回家来玩，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舒瑶失笑，钟琴又对姜知屹道：“照顾好瑶瑶，不然我会生气的。”
姜知屹眉宇间升起一丝无奈，嗯了一声。
钟琴满意，最后道：“你和瑶瑶虽然没有举行婚礼，但已经是夫妻，你外公和爷爷两边的长辈，有时间要见一见的。”
姜知屹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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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姜知屹开车，舒瑶轻轻将那个文件袋打开，掉出两串钥匙，一串是车钥匙，一串是房产钥匙。
舒瑶心底微震，将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一个黄金地段湖边的别墅，不是有钱就能买到，还有一辆牌子很好的车子，两个资产证明上都写着舒瑶的名字……
舒瑶怔住，接下来还有几处商铺，甚至是公司的股份，舒瑶没有细看是那些公司和商铺，她立刻将所有的东西都重新放进了文件袋，心跳如鼓，惶恐不安。
车子在舒瑶家门口停下，姜知屹侧头看舒瑶。
舒瑶面sè为难，心事重重。
几分钟后，舒瑶将那套昂贵的首饰与文件袋都递给姜知屹，道：“姜老师，这个……我不能收。”
姜知屹静静地看着她，舒瑶够了勾chún角，似是像笑一下，然而她不知心底藏着什么心事，却是没有笑出来。
舒瑶放弃了，她微微垂下眼帘，真心地说：“我很感谢伯父伯母对我的关心和照顾，也很感激他们能够喜欢我……”
姜知屹没说话，也没伸手去接。
气氛有些怪异，舒瑶没有抬头看他，视线里是姜知屹放在身侧的修长白皙的手。
“我很感动……”舒瑶说，“也很惶恐，你并没有亏欠我，这些补偿我更不能接受。”
等了十几秒，姜知屹仍旧没出声。
舒瑶抬头，对上男人安静的眉眼。
姜知屹淡淡道：“他们很喜欢你。”
舒瑶几乎无地自容，这种喜欢是建立在她和姜知屹欺骗了两位老人的基础上，她无法想象将来他们知道真相后，是会理解她与姜知屹，还是为今天对她的友善与热情后悔。
姜知屹：“即使将来他们知道真相，也不会怪你。”
舒瑶面露愕然，没有想到姜知屹竟然能猜到她的想法。
姜知屹转过头，目视前方，道：“这是他们的心意。”
舒瑶：“可是——”可是她并不是姜家真正的儿媳妇啊！
姜知屹没再说话，拉开车门走下去，然后来到舒瑶这一侧，将车门拉开，道：“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家休息。”
舒瑶愣愣地下车，抱着文件袋和首饰盒。
姜知屹微微颔首：“晚安。”
舒瑶：“姜……”
姜知屹转身上了车，启动车子、踩油门，不到两秒时间便将车开了出去，只留下汽车lún胎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舒瑶一脸茫然，开密码锁进门，将东西放到茶几上，然后瞥到右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又是一懵：啊，还有戒指！





神魂颠倒 30 第三十章
舒瑶呆了几秒, 迅速拿起手机，刚找到姜知屹的号码, 却又犹豫了，手指放在上面许久, 还是没按下去。
舒瑶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将钻石戒指取下来，放到桌上, 与钟琴送的那些“礼物”在一起。
舒瑶心情有些复杂啊，半响, 她将戒指重新拿起来, 放在掌心细细地看。无疑，这是一枚真的很漂亮的钻戒，设计独特, 切割完美……舒瑶是女明星, 见过不好昂贵的珠宝，也代言过珠宝, 但这枚戒指上没有任何品牌的标志，她也没有在任何国际品牌上见过这枚戒指, 舒瑶知道这应该是专门定制的。
舒瑶心里不知该有什么样的情绪, 她缓缓地注视着戒指, 手指在上面轻轻摩挲，眸光微微闪烁——出道八年, 人前, 她是完美的女神, 当红女性，千万粉丝追逐，她身上有着其他女星羡慕的光环，入行时的目标已经实现了一半，成名、有钱，然而，她自己知道，每当她结束一个作品的拍摄，就会怅然若失一段时间，她不是剧中那个最后和男主角恩爱甜蜜的女主角，她是现实中不干恋爱，对婚姻没有信心的女人，在感情上，她没有经验，也不敢尝试。
钟琴其实说的很对，没有女人不向往完美的婚礼，洁白的婚纱，美丽的王冠，花朵尽头新郎等待的身影，以及彼此交握在一起的手，在神父面前起誓，承诺不理不弃，永远相爱……舒瑶也很向往，但在怀孕前，她只会在心情不好时冒出这种念头，白天来临，她的理智恢复，便将所有的个人情绪全部隐藏，成为那个完美漂亮的女明星。
和姜知屹的那一晚是意外，和姜知屹协议做假夫妻也是意外……而今天，她收到对方的钻戒，即使知道对方是完美照顾一切，不让两人在姜家父母面前露馅，她的心脏仍旧微微颤动。
钻戒象征着什么，每个女人都明白……此时，舒瑶拿着这枚jīng美的额钻戒，竟一时有了想要自欺欺人的冲动，对方不提，她便也不提，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两人的无名指都戴着戒指，只要半年，半年后，他们合作结束，便摘下戒指。
舒瑶脸上没什么表情，将戒指缓缓戴进无名指，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另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上面戴着一款男士戒指。
舒瑶深吸一口气，拿过手机，打开摄像头，对着手指拍了一张照，看了图片后又不满意，连续拍了十几张，才选到一张好看的。
然后，舒瑶将戒指放回丝绒盒子，与钟琴送的首饰盒、文件袋摆在一起，接着上楼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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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舒瑶吃过早饭，端坐在卧室床上，目光凛然地盯着那一堆礼物。
然后，拿出手机，拨通姜知屹的号码。长长的忙音后，电话被接通。
“姜老师，”舒瑶道。
姜知屹声音和以前没什么变化，道：“嗯，什么事？”
时间很早。
舒瑶心里组织措辞，道：“姜老师，可以告诉我一下你的住址，我把戒指给你邮过去，或者让晓晓给你送过去。”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姜知屹道：“我们是名义上的夫妻，”
舒瑶没明白，道：“什么？”
姜知屹淡淡道：“已婚夫妻，手上没有戒指，媒体和记者怎么看待？”
倒也说得过去，娱乐圈里大部分公开结婚的明星外出时手指上的确都戴着戒指，只有没公开的夫妻为了防止被人知道，手上才会光秃秃。
舒瑶只想到了某些隐婚明星不戴戒指，其实在娱乐圈里，即使结了婚，不戴戒指也没有太大影响，毕竟他们从常年拍戏参加活动。
然而，面对姜知屹的话，舒瑶却不知该怎么辩解：她与姜知屹已经公开恋情，戴了戒指的确会提高他们婚姻的可信度。
舒瑶想了几秒，道：“那……我把钱给您打过去……”
话还没说完，姜知屹便打断了她，道：“你不是说过，我们都是明星，资产都不不少？”
舒瑶呆住，啊了一声。
姜知屹声音平淡：“我不至于连一枚钻戒都买不起。”
舒瑶：“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姜知屹没说话，舒瑶有些懊恼，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长久的沉默，舒瑶发现自己已经能在通电话时摸到一点姜知屹的情绪了。
过了两分钟，舒瑶小声道：“还有伯父伯母送我的‘补偿’，这个我绝对不能要。”
姜知屹沉默，道：“等孩子出生，解除协议后，你再还给我吧。”
舒瑶不放弃：“可是，放我这里也没用呀。”
房子车子都写着她的名字，还有那些数额让她震惊的商铺与股份，她根本不敢细看，不能接受，也不敢接受啊！
她和姜知屹不会住那套房子，她也不会开那辆车……怎么、怎么说都不能接受。
姜知屹：“那些是我的父母送给你的……”
舒瑶眼里燃起希望：“嗯？”
姜知屹淡淡回答：“你自己还给他们。”
舒瑶：“……”
这一刻，舒瑶才真切体会到外界对姜知屹性情的评价。
舒瑶垮下肩膀，道：“姜老师，你怎么这样啊。”
声音里带了一丝委屈和无奈，电话另一头的姜知屹微微诧异，然而几秒后便恢复正常，没接她的话。
舒瑶继续道：“我、我怎么还给伯父伯母啊？”
姜知屹靠在椅子上，阳光从窗外招进来，在他英俊的面孔上度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时间仿佛静止，连空气都温柔下来。
“不知道。”姜知屹道。
舒瑶瞪大眼睛，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姜老师……”舒瑶最后挣扎。
姜知屹结束对话：“我还有事忙，先挂了。”
说完，不等舒瑶回答，便单方面挂了电话。
舒瑶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不敢置信——姜知屹竟然挂了她的电话？
几分钟后，舒瑶无奈接受这个事实——姜知屹真的不管她，不收戒指，也不收回姜家父母给她的天价补偿。
舒瑶瞪着床上的一堆东西，感觉自己的状态为什么和电视剧里完全不同：公婆送首饰送房产，儿媳妇都该开心啊？
舒瑶欲哭无泪，自己回答自己：可她不是姜家真正的儿媳啊。
接下来两天，舒瑶又给姜知屹打了好几通电话，对方接起来的次数不超过一半，剩下一半有时是他的助理赵程接的，即使姜知屹拿着电话，也是寥寥数语便挂了。
舒瑶没有办法，几乎真的想回到姜家将礼物还给钟琴夫妇，但她不敢。
如此几天下来，舒瑶真正明白，这些礼物……她是还不回去了，便无奈地将首饰盒与文件袋锁进了密码箱，剩下那枚钻戒，她放到了卧室的梳妆台前，等外出的时候再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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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中旬到过年前的这段时间，舒瑶原本的工作行程就不算多，这段时间她拍了个广告、参加了一个产品活动，便没其他工作了。舒瑶现在有轻微的妊娠反应，晨起会胃里不舒服，饮食上也渐渐有些挑剔了，姜知屹知道这个情况后，每天的营养餐便会变着花样，舒瑶偶尔在电话里提到自己不想吃鱼，隔天的食盒里便换了其他的高蛋白食物，或者想吃酸辣，食盒里便准备了酸味小菜，以及稍微放了一点辣椒的肉菜。
怀孕四个月，肚子上的变化又明显了一些，现在穿稍微修身一点的衣服，便能看到小腹的微微凸起，不像之前，即使穿着修身裙子，腹部也变化不大。
舒瑶感慨生命的神奇，每天闲在家的乐趣就是观察肚子，躺在床上抚摸，心里的感觉很奇妙，开始不受控制地絮叨，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她身体里那个yòu小的生命。
舒瑶在网上找了安胎音乐，还网购了许多世界名著和诗词歌赋，每天躺在沙发上放着肖邦的音乐，手上捧着名著，字正腔圆地给肚子的孩子念，念完文学作品，就背诗、念古文，除了轻微的孕妇反应，倒也过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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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前夕，陈冰通知舒瑶去一趟公司，舒瑶全副武装，换上宽松的毛衣和长裤，外面套保暖的羽绒服。
晓晓来接她，见到她的装扮，险些笑出声。舒瑶无奈，也没有解释，冬日天气冷，除了工作期间，舒瑶现在很注重保暖的。
到了公司，舒瑶和路过的同事打招呼，她虽然穿得多，当一张脸仍旧是美丽柔和的，并且由于孕期营养搭配非常好，她除了肚子变大，四肢还是纤细，脸上微微多了一点肉，相比较怀孕前五官立体jīng致，现在皮肤水嫩，充满了胶原蛋白，脸颊带着自然的红晕，看着像一个饱满成熟的水蜜桃，漂亮极了，
进了陈冰工作室，两人也基本每周会见两三次，沟通工作。
陈冰笑着说：“坐。”
舒瑶坐下，陈冰却看着她没说话，脸上带笑。
助理进来送了热水和咖啡，热水是给舒瑶的，咖啡是给陈冰的。
陈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见舒瑶盯着他的杯子，便笑着说：“怀孕得忌口，别看了，你不能喝。”
舒瑶笑了一声，道：“嗯。”
陈冰没有立刻说找她来什么事，舒瑶便也没问。陈冰边喝咖啡边看她，舒瑶手里捧着玻璃水杯，一口一口地喝热水。厚厚的外套已经脱下，里面穿着白sè高领毛衣，以及简单黑sè长裤，整个人的气质透着一股奇异的违和感，而这种气质非但不会降低好感，反而另舒瑶更加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