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颠倒

远处的狗仔再次发出惊叹声：“卧槽！是百家的腕表！”
他的小伙伴探过头去, 道：“让我看看！”
狗仔一边咔嚓咔嚓拍照，一边把望远镜给他, 比了个手势：“七位数。”
小伙伴惊呼：“是那款星空腕表，三百多万吧？”
狗仔的手机放在花盆上, 对着远处的舒瑶、姜知屹录像, 镜头拉到最近, 这个光线下像素不高，但能看清两人的行动。
“嗯哼, ”狗仔tiáo整好手机角度, 举着相机, “舒女神对姜男神是真爱啊！一出手就是三百万。”
小伙伴笑：“看到舒瑶手上那枚钻戒没？”
狗仔：“看到了，怎么了？”
小伙伴一脸怜悯，“根据我的目测，那枚钻戒价值也不低于那块腕表。”
狗仔一脸“你驴我”的表情，因为舒瑶无名指上的钻戒，无论是从款式还是切割，都看不出是哪个大品牌。
小伙伴：“没事多补充点时尚知识，为你的事业着想。”
狗仔瞪着手机屏幕里正在录的画面，半响发出感慨：“真有钱啊。”
普通人送礼几千顶破天了，明星送礼百万起点。
—
姜知屹没有扣上盒子，目光看着舒瑶，声音是平淡的，但舒瑶觉得好像和往常不太一样。
她的恋爱经验少的可怜，所有的jīng力和聪明都用在了事业上，对男人的了解真的不算透彻。
姜知屹道：“我也有礼物送给你。”
舒瑶手臂放在桌上，头微微向前倾，眼里闪烁着期待：“什么礼物呀？”
她的眼睛太漂亮了，如同腕表上璀璨的星空，明亮到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姜知屹拿出一个正方形的珠宝绒盒，舒瑶视线一顿。
姜知屹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条钻石项链——
蓝sè钻石切切割成一lún弯月，弯月上有极小的碎钻镶嵌的几颗类似植物的小树，树下窝着一只活灵活现的小兔子。
舒瑶怔住，弯月，小树，兔子——她的粉丝名叫瑶兔，刚出名时，因为她的名字里有一个瑶字，媒体和粉丝便称她为瑶池的仙女，月宫里纯洁无瑕的玉兔……形容她美丽、圣洁、不染纤尘。
舒瑶愣愣地看着那条项链，心口被无数复杂的情绪所填满。她呆呆地抬头，看着男人，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出道8年，没背景，凭汗水和努力在娱乐圈站稳脚跟，她以为她不在乎那些混着血和泪的过去，但在看到这条项链的瞬间，那些过去便险些让她泪目。
舒瑶取过项链，放在手里轻轻抚摸，声音低哑：“……谢谢。”
她的手指摸过月亮、瑶兔……心底有个声音在问：是巧合吗？
舒瑶抬头，微笑道：“谢谢姜老师，我也很喜欢这个礼物。”
姜知屹微微颔首，他的右手边是舒瑶送的星空腕表，舒瑶的面前是他送的钻石项链。
两个礼物都不约而同和夜空相关——舒瑶显然也后知后觉想到了这一点，她的视线在腕表上游离，突然感到尴尬。
这个默契程度……为什么她脸有些热。
舒瑶转头，餐厅内现在只有他们一桌客人，小提琴音乐还在响，也不知道狗仔在哪个位置藏着。
舒瑶记起陈冰的叮嘱，手里捏着项链，声音有些轻，道：“……能帮我戴上项链吗？”
姜知屹显然愣了一下，然后没说什么，起身来到她身后。
——远处的狗仔发出兴奋的声音。
舒瑶心跳如鼓，脸上不自然地红，所幸灯光昏暗，或许姜知屹没有发现。
姜知屹站到她身后，轻轻撩起她的长发，鼻间闻到淡淡的清香，那是女人发上的香味。
姜知屹稳了一下心神，动作不算熟练地将她的长发拨开，接过舒瑶手中的项链，花了十几秒的时间将扣好，正待离开时，发现项链压在了头发上面，他又站定，轻轻地将舒瑶的长发从项链里拨了出来。
全程冷静自若，平淡如水。
狗仔疯狂拍照，手机录像还在继续。
姜知屹回到座位，舒瑶镇定心神，道：“姜老师，我也帮你把腕表戴上吧？”
姜知屹的手上已经戴了一块表，闻言神sè微动，随即道：“好。”
今晚的他似乎格外好说话，舒瑶心里偷笑，拿出手表，姜知屹已经将他原本佩戴的腕表取了下来。
舒瑶看着桌子上男人劲瘦有力的手腕，视线上移，无名指戴着和她同款的戒指——舒瑶的脸更热了。
她微微低下头，不让对面的男人看到她的脸。
舒瑶哆哆嗦嗦地给姜知屹戴上手表，期间因为没扣好表带险些卡到男人的皮肤，舒瑶更紧张了，有惊无险地给姜知屹戴好了。
身体靠回椅背上，舒瑶轻轻松了一口气，抬头对上男人含着笑的眼眸。
舒瑶疑心自己看错了，盯着姜知屹，几秒后，男人的眼中还是带着淡淡的笑。
舒瑶为自己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我……没戴过男士手表。”
——所以给你戴的时候不太熟练，动作笨拙。
对，就是这样。
姜知屹chún角微微勾起，笑容很淡，声线温和，道：“嗯。”
好尴尬啊……
【狗粮好好吃啊！】两个躲在暗处的狗仔默默道。
—
当晚，舒瑶和姜知屹回家，不到一个小时，网络上便出现了他们两人共度情人节晚餐的照片。
又不到半个小时，两人的名字连着其他关键词占领了微博热搜和头条。
标题分别是：
【舒瑶、姜知屹情人节】
【舒瑶礼物】
【姜知屹礼物】
【舒瑶钻戒】
【姜知屹百家腕表】
……
等等，还有其他各种五花八门的标题。舒瑶无名指上那枚钻戒的照片转发量最高，网友们将照片无限放大，可以看到更多细节。营销号也在扒这枚钻戒出自哪个品牌……然而，只要是懂珠宝设计的便能看得出设计出自名家之手。晚上九、十点的时间，网络上因为舒瑶、姜知屹共度情人节被曝光，而热闹非凡。
网友和营销号从舒瑶、姜知屹两人的穿着、戒指，到两人互送的礼物，一个个扒是什么品牌，有网友总结，姜知屹、舒瑶当晚的穿戴＋礼物合起来上千万了……
网友们沉默了，纷纷表示：这狗粮太贵了，吃不起！
一个晚上过去，关于舒瑶手上那枚钻戒的设计师还没被扒出来，然而这更引起网友们的好奇心，继续锲而不舍地查。
曝光的几张照片全是选的视觉冲击力最大的，比如两人的戒指、腕表、项链，以及姜知屹给舒瑶戴项链，舒瑶给姜知屹戴腕表，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露出爱意等细节上很“甜蜜”的照片。
舒瑶与姜知屹公开恋情到现在已经一个月了，两人的微博再没更新过私人生活，姜知屹的微博是助理打理，舒瑶的微博这段时间只发了两条广告，两人经纪公司微博上也全是工作相关。
两人低tiáo的仿佛没公开过恋情，也引起了一些媒体和营销号的怀疑，然而两人住址至今没有被曝光，狗仔们也无可奈何。姜知屹的行踪更是无从掌握。
今日两人亲密共度情人节的照片一出，所有的怀疑和猜测便被打消。一出手就是几百万的继续，这个程度的金钱数值，谁会用来炒作假恋情啊，而且……照片上两个人的确很甜蜜的样子啊！连姜知屹的粉丝都不得不承认，她们家男神出道这么多年了，不说主动提及的女性，就连同剧组的女演员也没有得到过他这么温柔的眼神啊！她们家哥哥真的好温柔啊呜呜呜！笑起来真好看啊！她们终于不是在电影里看到姜知屹笑，而是在现实生活里看到男神真正温柔的笑啊！
狗仔还放了舒瑶、姜知屹从进了餐厅到最后离开的全部录像，虽然灯光昏暗，像素模糊，但是两人的举动和脸上的笑容也让八卦群众狗粮吃得饱饱的。
姜知屹的粉丝将他给舒瑶戴项链的那个视频片段和照片单独截了出来，放在自家粉丝群里，粉丝们一边舔偶像的颜，一边默默羡慕。好想成为舒女神的头发，让男神轻轻抚摸。
一身高定西装的男神，表情平淡，眼中却有着淡淡的笑意，动作不算熟练地给女神戴项链……那个手，那个腰，那个腿！那个眼神！
——要命了。
姜知屹的粉丝在娱乐圈里其实算比较理智的了，俗话说粉随正主，姜知屹作风低tiáo，常年不出现。他家粉丝也理智，鲜少参与粉圈骂战和撕bī，能讲道理就讲道理，不能讲道理就不理会，每天互相问候“今天男神出现了没”，粉群数量庞大，却管理的井井有条，成熟理智。
就如同姜知屹公开恋情，甚至一声不吭有了孩子，马上要当爹了。对任何一个男明星的粉丝来说，不吝于是巨大的打击，甚至粉丝们脱粉转黑都很正常。然而，姜知屹刚公开恋情那段时间，的确掉了部分粉，也有一些在微博上愤怒骂人，骂姜知屹，骂舒瑶，说要对这两个人转黑，言语肮脏激动……而没过多少时间，这些声音便渐渐消失了。姜知屹不关注这些事情，然而他的助理赵程却是了解一些，不得不感叹有些人就是天生该当大明星的，连被娱乐圈内部称为双刃剑的粉丝群，也是服服帖帖的。
那些说对姜知屹转黑、辱骂的粉丝，大部分都是被自家粉丝给劝好了的——姜知屹虽然清冷禁欲，但不代表他不会结婚生子。如果不能接受，便脱粉离开，至少爱过，不要伤害他。
多年的粉圈内部文化在这件事上展现的淋漓尽致，所以，大部分的粉丝虽然因为这件事对舒瑶不满，然而她们只会私底下吐槽，从不会在微博等公开平台抨击姜知屹的恋情、婚姻。
——尊重偶像，也尊重自己多年的喜欢。
然而，在他们看到微博上曝光的男神与爱人共进晚餐的照片时，她们如其他网友一般，第一次看到男神的另一面，那些隐藏在他冷漠外表下的温柔与笑容，有些激动，又有些感激。
原来男神谈了恋爱，当了爸爸后……竟会这么的有烟火气？不再是高不可攀、望尘莫及的，也会笑，也会流露出其他小情绪。
——如果男神以后能多露面，多笑笑，她们、她们就接受舒瑶这个嫂子吧。
舒瑶与姜知屹自然不知道照片曝光后，他们两家粉丝的心理活动。姜知屹一向是不看这些的，当晚回了家后，便洗澡休息了，舒瑶送的腕表他取下来放在了床头柜上，另一只他自己的手表则放进了抽屉里。
舒瑶晚上睡觉前，躺在床上刷微博，看着网友们发挥脑洞把她与姜知屹今晚的用餐描述得和偶像剧似的，没忍住笑出声，险些在那条微博上留下了赞。
她吓了一跳，忙检查几遍，确认没有在看八卦时留下痕迹。
她的脖子上还戴着那条有兔子的项链，即将沉入梦乡时，她的手指放在蓝sè钻石镶嵌的小兔子身上，嘴角弯着，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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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新年，街上开始挂起红sè的灯笼和彩灯，店里放着欢快的音乐，处处洋溢着节日的气氛。
电视上各个频道也在提前做春晚预热，参加春晚的明星最受瞩目，每天在电视及微博上看到各类采访，紧张地彩排。
以往每一年，舒瑶也都收到各大卫视的春晚或者元宵晚会邀请，她都一一回绝，没有参见，今年同样，即使她怀孕了，仍旧有电视台给她发来晚会邀请。
公司已经开始放假了，因为这段时间舒瑶基本都是私人行程，工作不多，早早就给团队里的员工放假了。陈冰和晓晓还没走，陈冰有工作没完成，还留在公司，晓晓则是为了照顾舒瑶，所以没回家。舒瑶给晓晓订好了机票，小丫头也不肯提前离开。
舒瑶无法，便也只能随她了。
距离除夕还有几天时，舒瑶终于把晓晓送走了，她没有去送她，晓晓离开前来她家，将所有的煤气水电都检查了一遍，担心地说：“舒瑶姐，你一个人在家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晚上睡觉关好门窗，检查好天然气和水龙头等，万一睡得沉了，有个事情怎么办？”
舒瑶听着她的叮嘱，点头：“嗯，我知道了。”
晓晓又检查她的冰箱，确认足够十天的蔬菜水果和肉，道：“冰箱空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会让我的朋友给你送过来，你放心，和我关系很好，不会bào露你地址的。”
舒瑶没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说：“行了，小唠叨婆，我是二十五岁，不是五岁。”
晓晓眨了眨眼，道：“姐，你真的不和我回家过年吗？我家风景特别好，我爸妈也很热情的，我和他们提过你，他们都特喜欢你……”
舒瑶微笑着听她说完，摇头道：“不了。”
她抬手摸了摸肚子，说了个理由：“我现在身体不方便，不太想去外地。”
晓晓低头看她，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已经能看到对方肚子上那道弧度了。
晓晓只能放弃，说：“好吧。医生的号码你记好了吗？”
舒瑶无奈：“早就记好了。”之前看因为身体的问题联系过几次了。
晓晓转着眼睛冥思苦想，“对了，医院的急救电话知道吗？”
舒瑶叹了口气，道：“知道。”
晓晓：“浴室我已经铺满了防滑垫，过年期间你不要泡澡了哦，有任何事情都给我打电话哈。反正我在家也没什么事儿，还天天被催婚，无聊死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这个大城市每年有无数个从其他城市赶来这里追梦的年轻人，晓晓也是其中一员，忙碌一年才回家一次，怎么可能会无聊？
舒瑶没戳穿她，温柔道：“嗯。”
晓晓依依不舍地走了，舒瑶安排了司机开自己的车送她，晓晓坐在车里冲她挥手，一张年轻的脸带着不舍和对家的期待，道：“新年快乐，舒瑶姐！提前祝福你！”
舒瑶楞了一下，笑着道：“新年快乐。”
……
晓晓离开后，陈冰也订好了回家的日期。临走前给舒瑶打了电话，和过去七年一样，重复一句话：“到我家过年吧。”
陈冰知道舒瑶不回家过年时，是在舒瑶出道的第二年。她出道的第一年，陈冰和舒瑶都不算熟悉，陈冰虽然不是金牌经纪人，但在这个圈子也能吃饱饭，对于公司丢给她一个除了外形好，非科班出身的女艺人，他是没有太在意的。
第一年，陈冰与公司的员工都放假回家过年。第二年，他和舒瑶已经熟悉，两人成为并肩合作的伙伴，一起跑片场，一起参加投资商、制片人的酒局，过年前夕，陈冰收拾好行李，突然想起有份合同文件落在舒瑶家了，给舒瑶打了电话没人接，他有对方家的备用钥匙，便给舒瑶发了条短信，就驱车赶到她家。出乎意料的，舒瑶的住处灯火通明，从楼下往上看，可以看到她家阳台上挂了两个红sè的灯笼。
陈冰当时很惊讶，心里担心舒瑶家遭贼了。赶忙坐电梯来到她家，在门口时，却听到里里面传来电视机播放的声音。
陈冰抬手按了门铃，几秒后，舒瑶穿着拖鞋来开门。两人对视，陈冰没有掩饰震惊的表情。
随后，陈冰才知道舒瑶不回家过年。舒瑶的家庭条件他知道，但家庭环境他了解不深，签约公司后，舒瑶和他说过家里的情况，条件不好，除了父母还有两个弟弟，多余的便没说了。
陈冰也没问追问，他只需要知道对方的家庭里不会有舒瑶的黑历史即可，所以，后来舒瑶成名了，公司也没给她炒过什么白富美人设，对于家世，也是尽量避免提及，就是为了防止将来被狗仔挖出来黑她。
从那以后，每年的春节，甚至是一年里其他大大小小的节日，舒瑶都没回过家。陈冰每一年都会邀请舒瑶随他回家过年，陈冰在几年前已经结婚，也有了孩子，他的妻子对舒瑶也很好，也一同邀请她。
但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舒瑶都没答应。春节是中国人最为看重，也最重要的节日。一家三口，甚至四世同堂欢聚，她不想打扰。
这么多年，舒瑶便一直一个人过新年。她倒也没太多的凄凉感，成名后的这几年，她经济条件好了很多，买了大房子，有了豪车，过年前，她也会和其他家庭那般装饰自己的房子。不过今年有了例外，她怀孕了，便请了钟点工打扫卫生，没有布置灯笼彩灯等。
陈冰在电话里劝了舒瑶几句，舒瑶仍旧婉拒，最后陈冰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和家人的确是真心邀请舒瑶一同过年的。
但舒瑶这个人，表面上看温柔随和，其实心思也很深。他们互相都了解对方的性格，陈冰便不再劝她，和晓晓一样，叮嘱了他许多，便去赶飞机了。
舒瑶拿着手机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花园里她悉心照顾的花花草草，另一手放在腹部，轻声道：“今年有你陪我过年了……宝宝。”
舒瑶深吸一口气，打起jīng神，去给自己准备晚饭，制定过年期间自己的计划。比如要把哪些剧看完，还要列书单，研究菜谱等……她也很忙碌的。





神魂颠倒 33 第三十三章
姜家, 钟琴给姜知屹打电话。
“知屹，今年你和瑶瑶在哪边过年啊？”钟琴问道。这不省心的儿子, 她不提，对方就不说。
姜知屹已经提前和舒瑶商量好了说辞, 淡淡道：“今年结婚第一年，岳父岳母想她，舒瑶回家过年, 我留在b市。”
钟琴一愣，道：“这怎么行？”
姜知屹没回话, 钟琴反应过来, 忙道：“既然瑶瑶想回她家过年，你就陪她一起去，今年就我和你爸爸两个人过, 刚好享受两人世界。”
姜知屹道：“舒瑶已经回去了。”
钟琴有些纳闷她这个儿子平时看着很聪明有城府的样子, 为什么谈了恋爱结了婚，智商好像降低了啊。
钟琴劝道：“知屹, 你们两个孩子还年轻，很多事情不懂。我们家没有那些迂腐的观念, 儿女在谁家过年都行, 只要你们开心就好。你陪瑶瑶回她家去。”
过了几秒, 姜知屹无奈道：“我知道了。”
钟琴挂了电话，姜知屹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 拿出手机, 拨通舒瑶的号码。
过了很久, 对面才接通。
姜知屹道：“在家？”
舒瑶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她父母的家，舒瑶道：“是呀，姜老师。”
姜知屹沉默了几秒，道：“几号回来？”
舒瑶没有多想，微笑道：“唔……还没确定呢。”
姜知屹听着她声音带着愉悦，便道：“注意安全。”
舒瑶笑眯眯：“嗯，提前祝姜老师新年快乐。”
姜知屹：“你也是。”
挂了电话，姜知屹来到窗前，天空yīn沉沉，仿佛要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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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当天，姜知屹正准备驱车去父母家，手机突然响了，电话里一个年轻的声音道：“姜先生，九溪园的客人说过年这几天不需要送餐了，您是否取消订单？”
姜知屹突然想起，他给舒瑶私人定制的营养餐在过年期间没有取消，他手上拿着车钥匙下楼，淡淡道：“这两天不用送了。”
舒瑶不在b市。
走到楼下，姜知屹脚步一顿，道：“她什么时候和你们说的？”
对方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她”应该是九溪园的客人。
对方礼貌道：“昨天我们送晚餐时。”
姜知屹怔住，道：“家里有人？”
对方虽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还是有礼道：“是的，姜先生。”
姜知屹捏着车钥匙的手突然收紧，道：“我知道了，麻烦你们了。”
对方忙说“不麻烦不麻烦”，挂断电话，姜知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脸上没什么表情。
半晌，按下那个近日联系频繁的号码——
“喂，早上好，姜老师！”女人轻快的声音在电话另一头响起，带着他熟悉的轻快和欢乐。
姜知屹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道：“你在哪里？”
舒瑶笑着说：“在我父母家呀，我们家来了很多人。”
姜知屹道：“好。”
然后直接切断了电话，出门开车。目的地不是父母家，而是舒瑶的住处。
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舒瑶的别墅前。
站在大门外，可以看到门口上两个很小的灯笼，门上俗气的春联，以及屋内传来的隐隐音乐声。
姜知屹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在门外站了二十多分钟，才按下门铃。
很快，里面传来脚步声，大门被拉开，舒瑶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道：“姜老师……”
姜知屹垂眸看她，脸上神sè无懈可击，道：“我的父母希望今年你回姜家过年。”
舒瑶瞪大眼睛，道：“可是我们不是商量好了吗……”
姜知屹淡淡道：“结婚第一年，如果没有一起回家，长辈们可能会生疑。”
舒瑶皱眉，想了想，道：“啊……好像是的。”这可怎么办？
姜知屹道：“需要收拾什么行李么？”
舒瑶没反应过来，呆呆道：“什么行李？”
姜知屹：“也不用带什么行李，家里都准备好了。”
舒瑶一脑袋问号，道：“姜、姜老师你在说什么？”
姜知屹视线移开，看向门口那两个极小的大红灯笼，道：“父母在家里等了，一会儿或许要下雪了，路上滑。”
舒瑶惊讶，猛然明白他什么意思，声音都结巴了，说：“那个……今年有特殊情况，所以、所以我没有回家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