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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天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长夜行者
“完了……”这是千行倒下去的瞬间闪过的唯一的念头……
侍寝
是夜,繁星当空,凉风习习,逍遥王府辉煌依旧。
“呃……”当千行从昏睡中醒来时,看着包扎好的伤口,愣了很久。
“是王爷吩咐的。”王姨端着碗清粥进来对呆愣着的他解释道,眼神复杂。
千行抬头看了师傅,这才意识到他竟然不是在他那脏乱狭小的狗窝!环顾四周,素雅简洁的摆设,大气传神的雕花彩绘,袅袅飞烟的青铜神兽,还有地上厚厚的遥远北国的名贵地毯,无一不显示出主人的奢华大气,高贵邻神 ……千行背后一紧,这里的任何一样都不是自己玷wū的起的,可是为何……呆滞的抬起头,用沙哑不堪的声音问道“师傅……这是……”在不安的时候,千行都喜欢下意识的喊师傅,这似乎已成了他唯一的依靠。
“这是王爷的寝宫……侧殿……”王姨叹了口气,幽幽地道。
“轰——”千行只觉得有什么在脑海一下炸开,身子剧烈晃了两晃,脸sè一下变得惨白。王爷寝宫?这绝对不是他这种贱奴能躺的地方,除非……传召侍寝!想起以往侍寝的可怕经历,纵是他心志坚定也不禁浑身一软。
“唉……”看着千行惨白的脸sè,王姨心疼的拍了拍他的头顶,递过一碗清粥,柔声道:“不管是什么,先把这碗粥喝了,饿了许久,不能一下子吃太多。”
“师傅……”
“乖,”王姨没让他继续往下说,亲手舀起一勺,递到千行嘴边。
千行望着师傅,眼里泛起一层薄雾,没再说什么,乖乖张开嘴,任由师傅一勺接一勺的喂着。他知道师傅的为难,虽然他与师傅师徒情深,但在这忠字当头的时代,她必须首先为王爷负责!何况,王爷才是她名义上真正的弟子,毕竟,这里是女尊的社会!
看着安静懂事的千行,王姨心中泛起一阵阵苦涩,她怎会不知道千行的战栗,可是她能如何?都说她是王爷的启蒙师傅,可毕竟也只是皇家一介奴仆而已!虽然文武出众,但这世上谁不是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她主子面前又能有多少斤两?千行是她看着长大的,她从心底喜欢这个聪明倔qiáng的孩子,多年的奴隶生涯不仅没磨掉他骨子里的傲气,反而让他更加内敛成熟。她悄悄将他收入门下,教他诗词武艺,教他明辨是非,教他如何在一个卑贱的奴隶躯体下竖起一付钢铁般的铮铮傲骨!
可怜的孩子,为什么总要遭受那么多的苦难?yòu年失诂,九岁孩童在这血rou相轧的王府中,如履薄冰,危如累卵,王爷bào虐,而他又是遭受了多少折难才艰难地活到了今天?可是她,本是如师如母的人,能帮他的、敢帮他的实在是太少了……
安静喝粥的千行不知道师父心里转过的千百念头,喝着师傅亲手喂的粥,心底涌起一股淡淡的温馨。即使知道师傅不可能为自己逆了王爷,但那又如何,自己终归还是有人疼的不是吗?即使……比不了别人所得的千分之一也足以让他感到幸福。他是贱奴,得师如此,还敢何求?
夜至亥时,饶是白日里人声鼎沸的王府也终是静了下来,杨怡也终于处理完大半月堆积下来的公文事务,心系千行,还来不及伸个懒腰,又急匆匆的往寝宫走去。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杨怡暗忖,脚下却不停,大步向寝宫赶去,脑海里不由的浮现出早上他昏迷时的一身狼狈,前世今生加起来近五十年的经历都不曾有过的负罪感几乎将她淹没!慌张的将那个男人抱起,见到他苍白如纸的面庞,因缺水而皴裂的嘴chún,被折磨得伤痕累累的身体,杨怡恨不得狠狠打自己几巴掌!明明知道他的艰辛,何以大半个月来那么狠心视而不见?
她急召王府医官为他诊治,将他搬到离她最近的寝宫养伤,不惜动用王府珍藏宝药……只为他能平安!
她知道她的行为有多危险,势必会引起许多王府老人的疑虑,虽然她有前身的身体,但却没有完整的记忆,一旦她的身份bào露等待她的将是灭顶之灾!但是,她还是这样做了!
前世凄苦,商海沉浮,当她还是一个小虾米时,她爱不起,怕财米油盐酱醋茶的琐碎将爱情的梦幻贬得一钱不值;而当她功成名就时,她不敢爱!真到了那个地位,四周浮沉的都是早已辨不出嘴脸的虚假面具!谁是真心谁是假意,真个要去辨别,怕不要将她活活累死!
这一世,终于让她等到了一个人!杨怡相信自己的眼光,这大半个月的相处,她看出他的隐忍,他的尊严,他的智慧,他的骄傲……千行,他像是一缕阳光,渐渐渗进了她灰暗的内心,烫出一个烙印!这是一个怎样的男子啊,明明是如此卑贱至尘土的身份,受尽屈辱,却还能挺直了心中的脊梁!“这才是她要的男人!”他疼至昏迷都不肯求饶时,杨怡就下了这样一个决定。
“王爷。”
王姨的声音将她从沉思中惊醒,抬头一看,却原来已经行到寝宫了,王姨领着宫中众人前来迎驾。
“唔,他怎样了?”杨怡颇不放心的问到。
“回王爷,那贱……他已然醒来,喝了些清粥,医官说没有什么大碍了。”
“哦……”杨怡沉吟了一会,又道:“众医官为本王解忧,皆重赏,王姨你去安排一下。”
“……是”王姨躬身答应,犹豫了一下,却仍不肯走。杨怡抬脚正待入宫,见往日以效率闻名的老管家居然在一旁磨蹭,不由奇道:“怎么,王姨还有事?”
“呃……”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王姨微不可查的瞟了眼寝宫方向,似突然间下了什么决心,朝着杨怡扑通一下跪了下来,“王爷恕罪!”。这一下倒把杨怡吓得不轻,王姨是皇女之师,平素根本不用行此大礼。杨怡连忙上前扶起她一只手“王姨这是何故,快起来,莫要折煞死我!”奈何王姨执意不起,她是前身的启蒙恩师,在府中地位甚高,杨怡又不可能对她用qiáng,僵持了一会不见效果,杨怡只好





女尊天下 第 5 章
说道:“好了王姨,你到底有什么要说的,我听着呢。”
“王爷,老奴有罪,不查上意,坏了主上兴致,请王爷责罚!”说着双手附地,以额触指,俯首请罪。
“呃,这事……”杨怡顿了一下,说实话,她还是对王姨下那么重手有些恼怒,毕竟她把千行交给王姨就是冲着她对千行那点若有若无的维护,可以让她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开始将这具身体留下的bào虐形象一点一点扭转过来,她可不愿意当一辈子“bào君”!杨怡不敢一下子就大动干戈,想着从身边人徐徐图之,谁曾想一下子功亏一篑,还搭上一个千行……
“唉……”愁恼的叹了口气,不过转念一想,却也因此明白了自己的心思,还真是不知叫人是愁是乐……看了眼伏地不起的王姨,兴致索然的挥了挥手“也怪本王没交代清楚,算了,以后下人有错,教训一顿也就是了,不必如此苛责。”
“是”王姨再顿首“谢王爷仁慈。”
“仁慈?呵呵……”自嘲的笑笑,不管前世今生,不论她杨怡还是千姬雪瑞,从来……都不知道“仁慈”为何物!摇摇头,举步欲往寝宫偏殿走去。“王爷!王爷!”却不料王姨突然抓住她的衣角,将她拉住。
杨怡诧异的扬了扬眉,道:“王姨还有何事不成?”语气中已有隐隐的不耐。
“王爷,我……那贱奴身子脏乱……不如,不如等他伤好后王爷再召他侍寝如何,免得……让王爷失了兴致……”看着王爷越来越沉的脸,王姨似乎很是艰难的才将意思表达完全,但是脸sè已经黑的可与包公媲美的杨怡显然不会在意这些。
深吸了口气,勉qiáng压下想杀人的冲动,杨怡用依旧冷得吓死人的声音问:“是谁告诉你本王欲召千行侍寝的?”我看起来就有那么欲求不满吗?杨怡不由得怀疑前身到底有给自己留下了什么烂摊子。
“呃……”王姨有些诧异的瞟了一眼杨怡,提醒道:“王爷……那贱奴的身体……已经禁不得刑罚了……”
噌的一声,杨怡觉得自己辛苦压抑的火气一下子窜到顶点,“我又什么时候说要罚他了!”一下子索性将什么涵养都丢到九霄云外,怒道:“难道本王要怎样还要跟你们报备不成!”
“老奴不敢!
“奴婢不敢!”
一下子,不仅是王姨,整个院子里的守卫侍人也不管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全部哗啦一声朝杨怡跪了下来,伏地请罪,一片诚惶诚恐。
看着自己一吼就跪了一地的众人,杨怡头疼的揉了揉太阳xué,再次感叹这个时代宗法之森严,家奴仆役的前程性命完全由家主一言决之,予取予夺,难怪他们这般小心翼翼。其实杨怡再吼完就后悔了,她发现自从重生以后她就变得bào躁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这具身体残留下来的意识在影响。不过看到这跪了一地的众人,顿觉无趣,“罢了,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样想着,微微一叹,摆了摆手,“算了,不怪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是!”一众人如释重负。
逃跑
一场闹剧之后,杨怡终于如愿推开了寝宫偏殿的大门。
身为帝云第九皇女,先王亲封的御天大将,杨怡的寝殿不说夺天之功也差不多了,虽说是偏殿,也照样雕梁画栋,奢华霸气!说来因为逍遥王喜好军旅,整个王府的布置都不同于一般贵族那般极尽jīng致富贵,反而处处显出一种古朴霸气,漫步府中,金戈之气浓郁得仿佛扑面而来。
高燃的红烛将阔大的寝宫照得明如白昼,杨怡进门,先习惯性的扫了一眼里间的床榻,只有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早上自己亲口吩咐抱到这安置男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果然……”杨怡不出意料的嘀咕了一句,迅速扭头将视线投到一个连烛光都照不到的偏僻角落中去。果然,咱杨大王爷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正蜷缩在一个巴掌不到的地方,又陷入了昏睡!身上又套上了那件破破烂烂的衣裳,露出底下又渗出点点殷红的纱布,一双大脚几被包成了粽子,只是还被束着脚镣,人却已在初春的风中蜷缩成一团。
“唉,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爱惜一下自己呢?”知道他唯恐脏了被褥不敢在床上休息,杨怡心疼的摇摇头,走到他身边,缓缓蹲下,看着这张不知不觉间走进自己心田的脸,不觉笑了笑,不自觉的用手指描摹着他英挺的眉眼,俊朗的面容,沉溺于他不同于这里寻常男儿的沉稳、沧桑和刚毅,杨怡知道这是他多年于苦难中沉淀出来的气质,独独属于他的特质。
这样的人儿……杨怡不由得痴了。
“唔……”觉得脸上痒痒的,千行不适的侧了侧头,以为是那只喜欢和自己挤暖的小花猫,嘟囔了一声“别闹小花……”
“噗”看着千行难得的孩子气,杨怡不觉笑了出来,不想一下子却将半昏半睡间的千行惊醒了过来,惊疑不定的望着蹲在他身前笑靥如花的女人。
其实千行自被安排到这后就一直惶恐不安,他是贱奴,只有王爷偶尔兴致来时才被允许进入这座奢华的宫殿——虽然对他而言不是什么值得期待的好事,平时他只能跪在外殿等人传唤,或者不知在哪劳作,风雨不论。今日师傅却告诉他,是那尊贵的逍遥王亲口下令,让他在这里将养,还让原只为王亲贵族诊治的医官为他治伤……他不明白,王爷为什么会这样做,他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奴隶,于她又还有什么可企图的呢?
不怪他第一时间想到杨怡的企图心,实在是前身劣迹斑斑!
被千行满带惊惧和怀疑的目光盯着,饶是做好了打持久战准备的杨怡也是一肚子郁闷,本来嘛,无论杨怡还是逍遥王,都是久居高位,何曾下定心思如此低声下气的去讨好某个人?当下柳眉一扬,颇为不爽的道:“怎么,没人教过你王府的规矩?”
千行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地上盯着王爷看,身为贱奴,这是大不敬之罪,一些贵族甚至会挖下犯奴的眼睛以示惩戒!千行心下一沉,暗骂自己糊涂,连忙翻身跪好,脚镣相撞叮当作响,俯下身子,将额头抵在地上,用带了一丝惊恐的声音道:“下奴该死,冲撞了主人,请主人责罚!”近十年的交锋,他知道这个几将他视为杀父仇人的bào虐王爷轻易不会让他去死,她所想要的是折磨他,看他痛苦,让他畏惧,让他生不如死!这些年来正是因为看清了这点,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尺度,他才千辛万苦的从她手中活了下来,并保住了被发配边疆受苦的家人!他清楚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想活命就必须让她看到自己的卑微和惊慌。
不得不说千行是个十分聪明的男人,可惜此时他眼前的不是那个除了兵法韬略外对人情世故一无所知的逍遥王,而是后世于各种人jīng间纵横捭阖的商场jīng英!看到千行宛若训练了无数遍般




女尊天下 第 6 章
标准的“身手”,杨怡不禁腹诽了一句,不过也没打算生气,本就是想逗逗他而已……
暼到千行身上因为他的动作又裂开了不少的伤,杨怡也收起了玩笑之心,毕竟要是再伤着,心疼的也是自己!想罢杨怡也不再拖沓,一伸手将跪在地上的男人捞起,自然而然的往怀里一抱,转身就走,但下一瞬,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她要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
一时间,两个人都凌乱在风中……
千行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怀抱,是的,怀抱,不同于以往粗bào的拖拽和痛彻心扉的鞭笞,杨怡身上的干净而柔和的味道几近让他迷失,呆愣在她的怀里一动都不敢动。“这是连那些可以嫁作人夫的贵公子都无权享受到的尊荣啊!”一个小小的声音在他心里说道,一时间,红云爬满全身……
而杨怡这在为自己自然而然的壮举愣神,无可否认,女尊国的女人是比男子要壮硕得多,或许在这里一个女人抱起一个男人就像前世一个男人抱起一个女人一样司空见惯,但是让杨怡这样一个穿越过来不到一个月的女人一下子反应过来还是有些难度……
不过毕竟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杨怡转眼间就反映了过来,摇摇头,暗中告诉自己“这是女尊国,这是女尊国……”这才抱着千行明显有些消瘦过头的身子往床榻走去,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到柔软的被褥上。
背上柔软的触觉让千行那一丝迷梦瞬间清醒,“侍寝……”脑海里猛的窜出这个念头,不由自主的想起往日侍寝的bào虐,顿时只觉得心肝胆裂,“逃!”一晃而过的念头几乎瞬间勾起了压抑多年的欲望。几乎下意识的一震身子,从床上滚落,想要要往外跑去!可是脚上的伤口一落地就用针扎般的疼痛将他瞬间拉回了现实,“唔……”一愣之间却被脚上短短的镣铐绊了一下,重重地摔跪在地,身上的伤口又崩裂了不少,却是连一步都未能逃得出去!
“呵……我这一辈子便是如此了吗……”千行自嘲,想起了逃奴之下场,那一具具被斩断双脚不断j□j的身影在脑海浮现,当下更是心若死灰!慢慢挣扎着tiáo整了一下方向规矩的朝杨怡跪好,俯首以额触地,也不言语,一瞬间仿若被抽取了灵魂的木偶娃娃……
治伤
杨怡因一时不慎竟让千行得了逞,正愕然间,便见他神sè惶急往外逃去,几乎瞬间杨怡便反应过来了,刚伸手要拦,却又见他下一瞬便被脚镣绊倒,然后顿了一下仿佛想起了什么,却一下子仿佛失了全身的jīng气般,转身规矩的跪好,不言不语,分明是在请罪!
杨怡缓缓收回急伸出的手,目光yīn冷的盯着脚下的男子,前世今生,还未有人能让她如刚才那般心生惶急,生出那种下一秒就要失去最重要的东西的恐慌!
这个男人,已经在她心里占了这么重的分量了吗?
杨怡问自己,前世今生她从未尝试爱过人,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意义,不知道爱上一个人,有时候一眼便已足够,虽然很不成熟,却不妨碍她将人挂在心上,不时关注一下,久而久之,便已是将她不大的心填满。
只是,毕竟是习惯了理性思考的人,将理智凌驾于情感之上,规避风险,追逐利益,毫无疑问杨怡是一个优秀的商人,但同时也很自私残酷!意识到这个男人的存在已经会影响到自己的判断,杨怡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毁了他!
似乎感受到了杨怡身上散发出来浓浓的毁灭欲,千行紧绷的身体微微的颤抖起来,不是那种伪装的敬畏,而是感受到死亡时生命最本能的恐惧!千行紧紧咬住嘴chún,低伏的脸庞一片煞白,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让他紧紧攥住了拳头才勉qiáng不显得那么狼狈!
终于无可避免了呢,自己的死亡!
泪水渐渐溢出了眼眶,砸在身下名贵的地毯上,晕出朵朵水花。
是屈辱?是不甘?
可笑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竟察觉出了对生的渴望!可是他哪里有得选择,他只是为赎母罪而存在的贱奴,连猪狗物什也不如的奴隶,生死都由不得自己做主!他有什么资格拒绝为主人侍寝,有什么资格不甘,有什么资格奢望?
“他在……哭?”怔怔的望着被晕湿的地毯,杨怡突然感到心脏一阵钝痛,仿佛被什么当头一击,yīn冷的杀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再也提不起一丝一毫。杨怡嘴角动了动,颇为泄气的说:“带着脚镣都不能老实一点,你是要本王把你连床捆在一起吗?”
“呃?”
“愣着干嘛,还要本王抱你上床?”瞧见惊愣在原地的千行连掩饰都不做的盯着自己,杨怡没好气的笑骂道,心情突然又好了起来,白了他一眼,转身去寻药箱。
千行愣愣的望着杨怡转身的背影,红红的眼眶里还可见雾气,一时反应不过来。他很肯定杨怡发现了他的企图,刚才那bào虐的杀意绝不是错觉,可是,为什么又放过他?可是又有什么yīn谋?是下定决心连死都不放过他吗?但是为何会对他露出那般娇痴的表情,是欣喜?是期望?千行这边心思百转千回,直到杨怡拎着个药箱回来时还呆呆跪在原地没动弹。
看见千行还呆愣在原地不动弹,杨怡微微一笑,将药箱放到床边的桌子上,转身,又一把将没反应过来的某人捞起,按在床上,戏谑的问:“脚镣太短,爬不上来?”千行的脚镣是前身特意打造的,长度只有一个手肘那么长,连平时走路都只能一小步一小步的挪,故此杨怡有此一问。
杨怡的戏谑却如利刃划得千行心中一疼,“自己终归只是她圈养的一个奴畜罢了”,千行瞬间回神,压下心底蔓延的疼痛,黯然而平静的提醒道:“主人,下奴身子卑贱,不配睡这床榻,主人若怜惜,只需赏下奴在檐下休息几个时辰便可。”
杨怡挑眉,有些诧异千行居然敢跟自己提出异议,虽然这种不将自己放心上的话有点让她不爽!“这是本王的命令!”杨怡知道他不可能一下子转变得过来,干脆命令道。“是,主人。”千行无奈的应道,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杨怡看他一身僵硬的躺着,不由苦笑,这样还不如让他缩在墙角休息的好呢!随手拿过一旁的药箱,满意的打量齐全的药品,一边吩咐“脱衣服!”
千行双手一颤,后又紧紧一攥,认命似的闭上了眼,颤声道:“是……”双手翻飞,不一会就将那件破得不能再破的衣服脱了下来,珍宝似的叠好,想了一下,不敢放在床上,悄悄塞进了床底,然后才j□j着身体在床上跪下,将头埋进丝质的被子里,卑微而平静的道:“下奴……请主人使用。”
“呃……”杨怡这时才想起自己的话有多暧昧,满脸通红的捧着个药箱不知所措,偷眼打量他j□j的身体,有大半都被绷带




女尊天下 第 7 章
紧缠住了,间或渗出点点殷红,是又崩裂的伤口。但即使如此也遮掩不了他几近完美的躯体,没有前世男子粗大壮硕的肌rou,不似今生男子娇若扶柳的病躯,一块块肌roujīng悍而不显臃肿,纤瘦而不显柔弱,显现出流畅的线条,却自有一种野兽蛰伏的凶悍。
“真是个妖jīng!”杨怡心叹道,稳了稳心神,将他按躺在榻上,勉qiáng自己不去乱瞄,伸手解下一道道绷带,露出底下狰狞的伤口。
指尖滑过那些还来不及收口的伤痕,杨怡心中一黯,虽是无意之失,却终归是她的错,即使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谁来责怪她,所有人都认为天经地义,就连她自己都要努力融入这个社会,但还是会心痛,因为,她伤了自己的爱人!
麻利的清理旧药,又拿出新的涂抹在伤口上,小心翼翼,唯恐再次弄疼了手底下这个苦命的男人,好容易才将他全身再缠上干净的绷带,杨怡此时已是大汗淋漓!
长长嘘了一口气,杨怡直起身来,瞟了一眼静静睡着了的千行,满足的笑了,“这也是一个进步吧?”杨怡想。为他扯了条薄毯盖在床上,而后捏了捏有些酸痛的脖子,径自收拾了剩下的药品和绷带,杨怡轻轻离开了房间,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几乎在杨怡掩上房门的刹那,千行紧闭的双眼就悄悄打开了,却一动不动,呆望着帐顶繁复的花纹出神,感受着身下柔软的触感,眼中满是不安与犹疑。虽然出身官宦之家,但j□j发生得太早,千行的记忆中几乎就没有过躺在床上的印像,甚至连府中关押奴隶的黑牢都没有自己的地位,日日在府中一些廊沿墙角与鼠虫争地,不然就在刑房受罚,哪有一天轻松!就连他自己,如果不是师傅偷偷教导礼仪廉耻,也许也会把自己当作毫无思想的物件,猪狗不如的小奴畜吧!这样的自己何时有过安然躺在床上养伤的幻想。
是梦吗?是梦吧……
千行不自觉的掐了一下大腿,“嘶,疼!”千行疼得直咧嘴,却又有点开心的傻笑了起来,小心的蹭了蹭柔软的毛毯,有一股清新的香味,不似自己那床终日散发着霉腐的破棉被……运着内力小心听了四周,再没有什么声音,于是才安心的合上了眼睛,“就奢望这一次,一次就好……当在家里……就算明天被人扔出去也不过又挨一顿鞭子……”蹭了蹭柔软的被子,千行脑中念头纷飞,一阵倦意袭来,折腾了一整天的身体终于挡不住诱惑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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