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天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长夜行者
“下奴所求,即是王爷的一纸赦令!”
杨怡眉尖一挑:“你家人?”
“是!”
“那就要看看你的本事了!”
啪、啪两声,却是千行运功挣断了束缚的绳索,他天资本就不凡,又是十年苦修,一身内力已是极深,挣断几条铁链都是不在话下,但他却没动脖子和脚上的链铐,等于是向杨怡表示了自己的臣服,他知道,上位者一向不喜欢有脱离自己掌握的棋子的存在,所以他识相的只提出了家人的赦令,所以他甘为她手里的奴畜……拖着脖子和脚上的铁链一步一步走到杨怡面前,单膝跪下,将额头抵在杨怡伸出的右手上,双手交叉于xiōng前,卑微而又庄重的宣誓:“定当如您所愿——请天为证,将身与灵奉予吾主;以地为凭,用永生侍在尊前。天地为证,生生世世,不敢悔弃!”
杨怡看着将额头印在自己右手的男人,一时心情有些复杂,这是这个世界最庄重的宣誓仪式,代表将身体与灵魂完全贡献与主人,不得反悔,无有后路,绝无背叛,一旦违反,则是生生世世的湮灭——这是即使帝王也无权qiáng迫的仪式——与身份无关,与皇权无扰,这是、也仅是这个世界所有意识,最高的道德!
没想到他竟是如此聪慧,竟一眼看穿了自己的犹豫——没错,或许是长期着眼于利益,在定下这一计划的同时,她几乎下意识的犹豫了,“如果他的成长超出了自己掌控的范围怎么办?他有能力以后会不会选择离开?会不会怨恨?会不会背叛?会不会……”长叹了一口气,杨怡苦笑道,这或许就是前世所有女人患得患失的心态了吧?
不过,在这个世界上,男子天生卑贱,除去一部分幸运的贵家公子有幸,成人之后便可嫁人为正夫,可以享受妻家儿女侍奉,不会在年老sè衰之后被妻主赶出家门,饿死在街头。但世上更多的男子是如千行一般沦为贱奴,被当作畜生牛马,日日cào劳,至死方休!可即使这样,一般的贱奴如果生了一幅好相貌,又勤快温顺,也是有可能被妻主看上,娶回家给个侍郎的身分,也算是一个好归宿了。但是,不同一般家臣侍卫,一旦宣誓,便会被主家当成真正的自己人,从此与主家尊荣共享,共济一帆。贱奴本就是主家的财产,一旦宣誓,更是将灵魂都奉献了出去,虽然地位没什么变化,可却是彻彻底底将自己当成了工具,没有人……会将一个工具娶进门的……
这些,前身作为高高在上的逍遥王自是不屑关注的,所以杨怡也就一无所知,因此杨怡目光一凝,反手将手掌搭在千行的脑袋上,看着他低垂的恭谦,樱chún缓缓的开合,郑重无比的道:“我,接受你的效忠!”既然他以此显忠,而自己又确实心有忌惮,那她就绝不会假惺惺故做什么姿态——与其日后相互猜忌
女尊天下 第 11 章
,还不如一次便定下不可逆转的契约,这便是杨怡纵横商场多年的人生哲学!
随着杨怡话音落下,千行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至此,他便是她生生世世最忠心的奴仆,无关于身份,这是灵魂的宣誓,生命的效忠!她,该是放心了,自己的家人,终于保住了……按在心脏的手掌似乎感到了一丝酸涩——自此,他仅有的一丝可以称得上梦想的妄念终于也可以烟消云散了,不仅是身体,连灵魂都奉与了他人……还有什么可妄想的?
赏赐
“啪”
一声轻响,将千行游离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他定睛一看,却是主人将两把钥匙扔在他身边。千行茫然的看了一眼杨怡,复又规矩的伏地跪好,不敢有一丝怠慢。
“唉……”杨怡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声,只好开口道:“这是你项圈和脚镣的钥匙,自己解开,从此以后你便贴身伺候,外边的苦重活儿就不用干了。”复又对着虚空喊了一声“隐七!”
“隐七在!”一道黑影不知何时飘然而至,跪下行了个单膝礼,正是早上将千行扔出去的女人。
杨怡指着千行说道“给他找两件像样的衣服来,这般破落堕了咱们王府的名头!”
“是!”
然后杨怡又掏出一物递出道“这是玉露膏,每日涂于伤处,你身上的伤三日便可痊愈。”不等他出言拒绝,又道:“这三日你且安心养伤,不必前来伺候,三日后你随我巡视军营,你到底有多少本事,那时便一一展示给我看!”千行恭谨的接过那描花瓷瓶,用钥匙打开锁链,关乎家人命运,他不能不谨慎!
认真记下这次的赏赐,心中估量着往后要用多少功劳偿还,“希望不要让爹爹等的更久……”千行默默的想,一如既往的向杨怡叩首谢恩,才跟着隐七爬了出去。
杨怡站在灯火里看着他慢慢远去,漫天柔光将她渲染得恍如神妃仙子,风华绝代,然而袖里的拳头却捏得紧紧:千行,我的男人……
隐七将两件府里奴隶穿的奴衣扔在千行身上,千行下意识的抓紧了砸过来的衣物,粗麻的质感让他悠悠回过神来,茫然的望着站在眼前的隐卫大人。
“贱奴,我不管你如何讨得了主子的欢心,竟然连贱奴不得习武学文的禁忌都为你开了,但是你可记住了你的身份,好好伺候主子,若是胆敢依仗武艺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妄念,哼,主子可以饶了你的家人,更可以让他们生不如死!”隐七复杂的看着跪在脚下的卑微男子,想不到早上自己丢出去的竟是个可以一只手玩死自己的绝世高手,想到亲手交给王爷的那份资料,隐七不禁有些戚戚然,然而大管家王姨不在,只好由她来将规矩忌讳一一交代清楚。
其实,倒是隐七想差了,影卫的单体实力的确不qiáng,却以隐匿与合击的功夫见长,其神出鬼没的刺杀技巧,相辅相成的合击手段,曾让无数远qiáng于她们的高手饮恨剑下!
千行被她的一段话吓醒,连忙压下心中的许多疑惑,连连叩首说不敢,一如往常的无力与卑微,不敢有任何疏忽。
久久,等到隐七消失,王府所有的下人都熄灯安寝,千行才直起疲倦的身体,像往常一样爬到不远处的畜圈,打了桶井水将身体仔细的清洗了一遍,才抱着两套“珍贵”的衣物,将身体陷进马料棚子里给府里下等马儿垫睡的草料里,将衣服展开,细细抚摸着粗麻特有的质感,有点毛糙,穿在身上甚至还会有点扎人,不过,这对于一个贱奴而言已是天大的赏赐了!若是有幸在王公贵族府里当差的奴隶还好说,为了主家的颜面,好歹每年也会发下一件奴服予以遮羞。而如果是配在庄园或者矿场里等人烟稀少的地方干活的奴隶,为了省钱,许多奴隶甚至是赤身裸体的的,反正在别人看来奴隶也不过是猪狗物件样的存在,没有什么人会为畜生浪费布料吧!
“王爷……居然会赏赐我衣物?”千行疑惑的嘟囔,眼睛却一步都不肯离开那两件被他摊开的半新不旧的衣服,看看这件,又摸摸那件,黑漆漆的眸子亮的吓人,脑海里回想起杨怡吩咐隐七给他衣服时看他这一身破烂皱起的蛾眉,脸sè微红,他的衣服早就破得无法遮体了,是……她注意到了吗?
千行不可思议的摸了摸微烫的脸颊,真是奇怪,明明连侍寝都不止一次了,为什么还会为这种事羞愧?
而且……“羞愧”这种东西哪里是自己这种贱奴该有的情绪……
仿佛一盆冷水当头浇下,颤抖的指间抚上左臂上那个令他痛不欲生的烙印,冰冷的半月仿佛是那个人微勾的薄chún,居高临下的嘲讽着自己的痴心妄想!龙飞凤舞的印章嚣张将他的高傲打入深渊,贱奴,他只是一个贱奴,属于逍遥王爷的贱奴,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紧咬的chún齿间渗出腥甜的味道,混合着胃里又一次袭来的绞痛,千行不禁惨笑,又是一日折腾,他没有出够活,自然没资格索要吃食。王爷允许他休息三天,不知道会不会将吃食也赏下来?随即又自嘲的笑笑,三天修养虽是有理有据却已是破天荒,他居然还敢肖想?索性春来万物勃发,野菜什么的只要找找还是不会饿死的,何况这里是下等马棚,圈养着一些老弱伤残却没有被处理掉的马儿,这些马儿不受重视,照顾看管的奴仆也是得过且过,马槽里就经常积下吃不完的糠料,只要他动作快些,应该可以避开他们的视线的……
小心翼翼的将王爷赐下的玉露膏涂抹在伤口处,虽然觉得有些浪费——这些伤并不是严重到伤及性命,只要时间足够他有信心慢慢恢复过来,不必浪费这珍贵的药物,但是三日后的军营之行事关家人性命,由不得他不小心!
一切弄完已是深夜了,千行不敢耽搁,拥着两套“新衣服”沉沉睡去……
三天后。
寅时,千行在星光隐没之前准时醒来,那一身破布被他拆了下来,却没舍得丢掉,仔细的裹在腰下,赤着上身来到畜圈的水井边,打了一桶水,将药膏的残留和畜圈异味细细的洗掉,连参差的短发都没放过。
认真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纰漏之后才回到草料堆旁,小心的掏出两件衣服,却是三天前刚赐下的那两件,千行居然宝贝般的藏了起来,直到现在才舍得拿了出来!
其实也不怪千行,他往日里不受王爷待见,连府里的奴隶都看不起他,以前发放的新衣服都被其他奴隶抢了去,他不敢bào露武功,只好捡那些别人不要的破衣服将就着遮体——连奴隶都看不上的东西,可见会破到什么地步了,若不是要顾全王府体面,又有王姨暗中接济,恐怕他连一块破布都得不到。这对于读书识礼的千行来说简直是不可接受的,所以也难怪他会这么珍视!
两套衣服都是一模一样的,为无袖左衽短衫,和一条刚过小腿的裤子
女尊天下 第 12 章
贱奴手臂都刻有主家印信用以区别和防止逃跑,无袖的衣物既是显示又是侮辱——只有低贱的奴隶才如此坦袖露肩!帝云国号称正统,从贵族到平民袭古礼衣右衽,而奴隶低贱算不得人,衣左衽以示区别;而长衫是只有贵族才有资格穿上的,一般平民都只能穿及膝短衫;而贱奴日日劳作,衣物磨损脏wū得比较厉害,故不穿长裤。至于鞋袜之类,就根本不是贱奴这个等级可以奢望的了!
千行小心的穿上衣裤,前后看看,满意的点了点头,见天sè不早,便急匆匆的往王爷寝宫行去。
王姨
“王爷……”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妇人站在杨怡面前,显得沧桑而疲倦,正是消失了好几天的,不知为何,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般。
杨怡揉揉眼睛,却是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带着些许茫然,不似平日里那般淡漠威严“唔……是王姨啊,你回来啦,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说着,掀开锦被就要下来。
王姨很是自然的伸手将一边的靴子拿过来,抬起杨怡的脚,轻轻套了上去,一边道:“回王爷,幸不辱命!”
“如此甚好”杨怡打了个哈欠,懒懒道,随即轻笑一声“也只有王姨宝刀未老,否则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呢!”
王姨轻敛下眼眸,谦恭地说:“都是王爷洪福齐天,虎威赫赫,老奴不过跑跑腿罢了。”
“王姨不必如此谦虚,您为王府cào劳多年,都是府里的老人了,还不知道本王的性子吗?”杨怡笑道。
王爷的性子王姨当然是知道,而且恐怕整个帝云国也无人不知:喜怒无常,嗜杀bào虐!常常前一刻还是笑容满面,后一刻已是挥刀相向,以致后来生边所有人都是战战兢兢,生怕触了她的霉头。
王姨小心的瞟了眼杨怡的脸sè,完全看不出任何的不正常,却让人更加不安,她执令外出,星夜兼程才赶回来,谁知一回府就听见了一个让她魂飞魄散的消息——王爷居然知道了她私自教授千行学识武艺之事了!
当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心想:完了,王爷必定是特意等她回来问罪的!
谁都知道王爷有多痛恨千行,几乎恨不得将他锁在身边日日折磨才好,她为何私下教授千行本事,难道是希望有朝一日他bào起伤人?简直是直接撞到了王爷的枪口上!她绝不敢奢望王爷看在她多年侍奉的情份上大发慈悲,那淋漓的鲜血染就的战袍,是王爷领兵多年,在军中树立无上威望的诀窍,绝不会看任何情面!
王姨一声苦笑——也罢,反正她无夫无女,没有任何牵挂,就是死了,这一生汗马功劳也算报了先王的赏识之恩!只是千行……唉,只望他活下去就好!这一想,便索性也不反抗,坐等来人将她押走。
谁知,这一等就是一夜……
“难道,王爷不打算追究?”天擦亮,她就坐不住了,带着疑惑混进了杨怡房里,于是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服侍杨怡穿好靴子,又偷偷瞄了一眼,那软榻上的身影依旧慵懒,丝毫看不出什么端疑,“算了,既昨晚没派人来拿……”这样想着,索性心一横,啪的跪在杨怡身前“老奴知罪,请王爷责罚!”
耳听得一声脆响,然后是王姨不安的请罚声,杨怡了然的一笑,懒懒的挑起一缕头发,心里赞叹着这身体品质之好,多年马上奔波都没毁了这一头漆黑飘逸的头发,一边漫不经心的问:“哦?那王姨说说身犯何罪,本王又该如何惩罚?”
这是什么意思?
“老奴……老奴不该私下传授奴隶武艺,坏了帝云千年来的规矩。”王姨微一迟疑,道。
“呵,规矩?”杨怡一声轻笑,道“王姨,我敬你是府里老人……你莫不是忘了本王的手段?”这语气,显然是对这避重就轻的态度不满意了。
“王爷”身下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花白的发丝在风中显得格外沧桑脆弱,只听得王姨一声轻叹,乞求般道:“王爷,错是老奴犯的,望王爷网开一面,饶了千行我徒吧!”说着,如同罪奴一样,伏地不起,这已是最卑微的请罚了。
杨怡听得“千行我徒”时便已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容,bī了这么久,可不是就想听这句话吗——她认可的的男人,怎么能任人一口一个“贱奴”的叫着呢!有了王姨的承认,不多时便可以让全府的人统统改口,这,是属于杨怡的骄傲!
“‘千行我徒’?呵呵,王姨的勇气可歌可泣,既承认那贱奴徒弟的身份,可做好了承受这后果的准备?”
“老奴身为王爷启蒙之师,却将低贱男子收入门墙与王爷并列,自知荒唐,请王爷赐罪!”
“哦?”
“老奴请死,自将千行逐出门墙,还望王爷记先父君仁慈之念,饶他一命,老奴感激不尽!
“……”
杨怡看着跪伏脚下的白发老人,她,不仅是“自己”的启蒙之师,引路之人,护航之舟,更是她看上的男人的救命之师,塑骨之手,活命之母!在前世,这样的存在必定有着她崇高的地位,至少在这王府中她应是遗世独立的——但在这阶级压倒一切的社会之下,她就是,也只能是一介奴仆。
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就算贵为皇女之师,也充其量被看为与皇家的一次交易,没有丝毫尊荣可言!
轻叹了一口气,杨怡伸手,轻轻将她的恩师扶起,看向老人的眼里满是复杂——有愧疚,有赞叹,有惋惜……
久久,檀口轻启,道:“一十九年相随不离,我所有的丑样错事王姨都看在眼里,想这么快下去找我父君告状,想得倒美!”
“王……王爷?”
“王姨……”杨怡转过身,将背影留给老人“你老了!”
“你再厉害也不能再陪我风风雨雨十九年,我应当有另一个臂膀——千行是我仔细挑选出来的人,他有天赋,肯刻苦,更难得有你jīng心j□j十年,而且……他有弱点,不担心他反复。”
“我是识大统的人,当年之事扑朔迷离,谁对谁错众说纷云,我不说能完全放下,却也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如果他真有本事,就算他是低贱男儿,我亦可让他功成名就,万世辉煌!”
“我,很看重他,若他有幸,在可以与我并肩而立之前,我不介意他以我‘师弟’的身份追随在我身后,这一份尊重,就由你赐予他吧!”
“……”王姨浑身颤抖着听完杨怡的话,那背光而立的身影投映在眼帘,光芒四溢,宛若仙君莅临,圣洁不可bī视。
“是!”王姨俯身叩拜,不问缘由,掩下激动,终于放下心事的王姨又一次将一个完美的管家搬到杨怡面前。
铛——铛——铛——
三声悠扬的启晨钟拉开了北城一天的序幕,卯时中,贵人转醒。
一声轻响,内室大门被人小心推开,两人转头,看到来人都露出了一抹吃惊的表情——杨怡是惊诧于
女尊天下 第 13 章
打理干净,穿戴整齐的千行原来这般俊俏?而王姨本以为他这次怎么也得先脱层皮,不曾想居然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而且……这干净爽利的,似乎过得比自己还好?
“下奴给主人请安,请主人洗漱。”千行小心规矩的伏地请安,将头贴在地上不敢抬起,却还是在踏入房内的一瞬间扑捉到了一个熟悉的气息,心里有些疑惑为何师傅也在王爷的寝室里,却没胆大到出声询问,静静地跪伏在那里等候杨怡的指示。
“嗯,你伺候吧。”杨怡毕竟先反应过来了,淡淡的吩咐道。
因为杨怡今日要巡视军营,自然不能如平日里那般随意,在千行的指挥下,一队队端着洗漱浣具,金冠银剑,袍服战甲的小侍井然有序的在寝宫内外穿梭,将一件件用具捧到杨怡身前,恭谨的跪下,垂头不语,千行便迎上来将那些东西接过,或递给杨怡擦脸漱口,或服侍她华服加身,锦冠覆头。往往是这边才将手里的东西用完放下,那边另一个小侍已经安静的跪在一旁等候服侍,始终照顾逍遥王爷不喜人多近身的习惯,保持着房中只有杨怡、千行和一进一退两个小侍的场景,当然,一旁侍立的王姨可以忽略不计!
一套流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顿突兀,当初杨怡还惊叹于王府的服务质量,后来才知是千行长期指挥得来的结果,管中窥豹,才突然发现她的小男人在指挥方面不可忽视的才能。杨怡玩味的一笑,这才是她军营之行的真正原因!
不知不觉已随着众人出了府门,杨怡定睛一看,逍遥王府前已肃清百米,一众亲卫牵马按剑肃立,几杆大旗迎风飘展,肃杀非常,却是杨怡的封号和王旗——钦封御天大将,皇御北国逍遥王。龙飞凤舞的逍遥二字仿佛道尽天下狷狂——我喜,则天下安乐;我怒,则众生殉葬!
杨怡静静地站在旗前,仰头注视着飞扬的旗帜,似乎连心神都为之所夺,深深吸了一口气,便有亲兵牵来一匹马,正是杨怡的坐骑,世所罕见的名驹汗血宝马。
“王爷,请上马。”
杨怡回神,自嘲的一笑:既已来,又何用什么顾虑,我思故我在,这一世,任我疯狂!我,便是腥风血雨也恣意的逍遥王!
军营
皱眉看见刚才还心心念念的男人自觉非常的跪伏在马前,压低了身子,任人将一块绯红的毯子盖在身上,一动不动,分明是将自己当作了供人踩踏的马凳,无知觉的物什!
杨怡一阵气闷,却也知道这事急不得,只好当作不耐烦的挥手道:“本王还没那么柔弱,上下还要个马凳!”说着绕过千行,接过亲兵递来的缰绳,一个漂亮的翻身上了坐骑,马儿通灵,未待杨怡催促,便兀自打了个响鼻扬蹄而去!剩下的亲兵讪讪的将脚从木制的马凳上抽回,也是一踏镫子,翻身而上,急忙去追赶自家王爷去了。
趴伏在那的千行一脸的莫名其妙,愣了一下,身边已是百马扬蹄,来不及多想,将盖在身上的红毯递还,也连忙起身运起内力追赶而去。
纵马狂奔了一阵,眨眼间便出了城,好在杨怡还记得以千行的身份不会有人为他准备马匹代步,终是舍不得,勒住缰绳,打算缓步慢行等等落后的亲兵和千行。
马儿有灵,未曾跑的痛快,略为不爽的打了个响鼻,才不甘不愿的停了下来,昂首挺xiōng的站在原地,斜眼鄙视那么久还没跟上来的同类们,杨怡不由得好笑的摸着它的脖子安慰道:“好了惊风,知道你厉害,回去有赏啊!”得到安慰的惊风这才满意的刨了刨土,志得意满的左顾右盼。
不过今天惊风首先迎来的不是那群它看不起的“同伴”,而是一个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人类,脚踏着草尖而行,一晃便是两三丈远,几如飞射一般从远处而来。
杨怡一怔,看着尽展轻功恣意昂扬的男人,短衣麻布却硬是焕发出勃勃的英资,没有平日里刻意的卑微低敛,这一刻,他耀眼得连阳光都为之黯然!
千行运足内力追赶先行的杨怡和卫兵,反正王爷已经知道他怀有内力,他也不藏着掖着,以前极少有机会出府,就是出府也必然会镣铐加身,拴在马后,不敢泄露自身秘密的他从来都是被奔驰的马儿拖到伤痕累累,那里有过这般自由的奔跑的机会?不一会千行就迷恋上了这疾驰中劲风扑面而来的感觉,阖上双眼,两臂张扬,自身内力激荡,一跃飒踏如流星,竟比平日还快上一份!疾风慈爱如母父,不嫌弃低贱肮脏的自己,温柔的抚摸着他身上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这是……从来未有过的安慰!
千行合着双眼,不觉有细碎的泪花渗出,将心神沉浸在这一莫名的感触中,只觉得突然间有什么豁然开朗,却是心境无意识间得到了一次升华,在武道之路上又稳稳的迈上了一大步!
沉浸其中的千行不知外物何为,不知不觉越过了那帮亲兵,直向杨怡的方向赶去。
天风春草间横刀立马的杨大王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而且越来越深,最后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身影,仰天大笑,一夹马腹,惊风如电般疾射了出去,遗下一声豪迈在风中流传:“千行,让我们比比到底谁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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