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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食用狗粮的正确姿势[快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谢亦
原本侯位理应是嫡长子继承,但楚将军看着原主自小瘦瘦弱弱,又被楚夫人bī着勤奋上进的样子,便心有不忍。
做下这个决定后,楚将军觉得十分对不起大儿子,所以平日里难免对楚阡多几分偏重,落在楚夫人的眼睛里却有成了另一幅模样,才有了原主苦bī童年的恶性循环。
楚将军用商量的语气和苟梁说了想要把楚阡安排进巡防营当差的事,苟梁说:“父亲放心,大哥战功累累,区区巡防营的一营副手的位置自然当得。”
“陛下对大哥也十分青睐。我前日同他——陛下无意中提起,陛下倒是透露出有意让大哥进御林军历练几年。不过,若是父亲觉得巡防营更好,儿子也可想办法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替大哥周旋……”
“欸!”楚将军听到皇帝陛下对楚阡看重已经是笑容满面,听小儿子还想替大哥谋划忙阻止了他,“陛下圣明,若已有安排,我们为人臣子自然要跟从,哪能想什么是什么。”
凡事过犹不及的道理他心里深知,怕儿子年轻不经事,楚将军还特意嘱咐道:“陛下对我楚家一门上下已是恩重,你当值的时候只需尽心尽力服侍陛下。旁的事切莫多言,当切记贪多必失的道理。”
苟梁忙应下。
楚将军大掌磨了磨膝盖,有些迟疑地说:“四郎啊,你的情况陛下也是知道的,但外人却是不知。你若不成亲,为父若向陛下请旨封你为世子,难免让人看轻你大哥。为父心想,你如今既然授命为陛下修书,待书著成必定又有一番厚赏。届时,你这三品官衔往上提一提便位同二品侯,为父再为你请命,却是合情合理。”
苟梁忙说:“父亲不必如此,孩儿——”
“为父心意已决,你不必多言。”
楚将军摆摆手打断了他,“我日前已经去信给你大哥,他也许诺将yòu子过继给你一事。都是自家兄弟不说两家话,为父只盼着等我死了,你们还能相互扶持,莫生嫌隙才好。”
苟梁红着眼睛,叩谢了楚将军的慈父恩德。
皇帝事后听说,赞了楚将军一声,看样子颇有几分爱屋及乌之意。
楚将军和楚阡对苟梁好,他便对他们也多几分看重,苟梁看在眼里颇感好笑。他有这份心,楚阡能否平步青云根本不需要楚将军多费心。
秋阳节后,为期三日的国试开始。
这一次的策论题为西南宁州的治理,这片地方自两百多年前纳入王朝版图后,便跃居王朝穷山恶水之首。
宁州乃西南烟瘴之地,百姓教训不化,时常动乱,又出产极少,常年靠朝廷补给。若非此地天生地养着名贵药材,替皇家蓄养着几种救命珍药,早就被王朝放弃了。
但这无疑是历代皇帝的一块心病,于天纵而言也不例外。
处理的办法不是没有,但因为官员tiáo动或死伤的缘故对宁州的治理往往虎头蛇尾,见效甚微。
如今朝局安定,风tiáo雨顺,国库充盈,皇帝重新把目光放在了这块土地上。此番他以此题为科举选士的题目,意图也很明显——他想派新锐士子常驻宁州,已经是下定决心处理掉此地的积弊。
科考士子在答题的时候,皇帝还问过了苟梁对此事的见解。
便不用系统,以苟梁的阅历要治理这片地方,对策自是信手拈来,切中要害。
看过苟梁的策论之后,皇帝再看别人的答卷总觉得差强人意,那寡淡的神情让原本对这一届举子颇为看好的主考官心里七上八下的。
殿试时,皇帝点了赵初阳为状元,余下的榜眼和探花却是两个年过不惑的老进士,原本呼声最高的十六探花郎,稍次一等,充作第四名传胪。
这一名之差,天差地别。
鹿一鸣不知道皇帝“公报私仇”,只看着赵初阳带着两个老头子骑马游街的阵仗,气得连喝了三壶茶。
今年终于考取了三甲同进士的尤竫连声安慰,倒是超常发挥考了个二甲末位进士的唐清丰在一旁乐呵呵地笑话他:“好歹你现在是十六传胪,再喝下去小心喝成十六水壶,那说出去多不好听。”气得鹿一鸣撸袖子和他掐了一把。
新科进士榜单公布的第三天便是琼林宴。
今年赴考的举人共有五千名,皇帝宁缺毋滥,三甲进士只取了二百一十九人,不过琼林宴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
尤其是赵初阳,朝廷已经有好些年没出过这样的年轻又没有家室的英俊状元郎了,一时许多人给他投橄榄枝。这琼林宴变相成了高官们的乘龙快婿相亲宴,连唐胖子都被人问过几回家世,倒是鹿一鸣年轻太小反而无人问津,不过这次没等他较劲,便让人请走。
到了院外才发现,一同被叫来的还有赵初阳、唐清丰和尤竫。
鹿一鸣比其他人还是少一分沉稳,等在外头的时候,好奇地问:“你们说会是哪位大人要见我们?”
赵初阳连忙捂住他的嘴,低声说:“请我们来的人没穿宫服但腰上挂着内廷的令牌,你当知是谁。莫声张,少说少错。”
鹿一鸣会意过来,猛地倒吸一口气,连连点头。
在廊下站了大概有两刻钟,才有人将他们请入殿内。
苟梁跪坐在下首,直腰挺xiōng目不斜视,若是忽略他紧抿的嘴chún上涂着的生肌膏的话,当真是比翰林院的老学究还要老成持重。
皇帝看着他这样子,想到他方才在自己怀里意乱情迷的模样,满心开怀,让四人平身的声音都添了一抹平易近人。
四人起身,人还没站直,待看清上首身穿明黄龙纹常服的男人的相貌后,猛地又跪了下去。
动作最快的当属吓得最重的唐清丰,倒是鹿一鸣因为过度的惊讶,目瞪口呆得看着皇帝——在金銮殿上的殿试离得远,皇帝又戴着冕旒看不真切面容,他们今日才得见龙颜,怎么也没想到竟是当日的“贾德兄”!
被赵初阳硬扯下地,鹿一鸣才猛地打了一个哆嗦,下意识地喊道:“草民该死!”
噗嗤一声。
苟梁没忍住笑了。
皇帝看他以拳抵chún努力忍笑却是酒窝深深的样子,眼里便生笑意,也不怪罪鹿一鸣的失礼,只道:“都起来吧,童艮生看茶。”
苟梁看鹿一鸣皱着脸一副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便想逗逗他,说:“鹿传胪,如今你已是十六传胪,虽还未任官职,但以草民自称却是不妥。”
鹿一鸣是个实诚人,当即绷着一张脸又跪着正正当当地行了一礼,“微臣御前失仪,请皇上治罪!”
苟梁端起茶杯掩饰嘴边的坏笑,倒是童艮生看着脸sè,亲自将以头贴地的鹿一鸣扶了起来。
苟梁起身对鹿一鸣作了一揖,“是子归无状了。”
“无妨。”
应话的却是皇帝。
让苟梁坐下后,皇帝心里念着刚才和苟梁修了一半的避火图,有心想快点回宫,便开门见山地说:“朕此番召见你等,为的是宁州治理一事。你四人的策论朕看过,确实颇具见解,朕有意让你等驻宁州,你等意下如何?”
四人哪里顾得上喝茶,连忙从椅子上滑跪下来,诉了一番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的衷肠。
皇帝道:“此去少则十年,长则一生都无法重归故里,你们多加思虑再回答朕不迟。”
四人连忙再表忠心。
皇帝道:“既如此,朕这里有一份关于宁州治理的策论,你四人带回去好生琢磨,再拟一份折子呈上来。”
四人都明白若是他们将对宁州治理的折子写得好,那这份差事就跑不了了,登云梯就在眼前,四人怎会错过?自然连声谢恩。
等出了院子,鹿一鸣脚还软着,唐清丰已经回过味来,激动莫名地说:“我居然和皇帝陛下同桌吃过饭!还同他称兄道弟!天呐……我老唐家祖坟上定是冒青烟了,不行不行,我得写信回去,让我父亲给祖宗们捎点好东西去。”
他欣喜若狂,鹿一鸣和尤竫也不遑多让,倒是赵初阳想起当日在桌子下所见的苟梁和皇帝十指相扣的场景,神情有些复杂。
唐清丰三人都没留意他,唐胖子想一出是一出,这下又着急着去醉风楼把他们当初同皇帝陛下同桌吃过饭的桌子和餐具都买下来,必须拿回去供着!
鹿一鸣连声附和,拖着赵初阳和尤竫急吼吼地往外赶。
他们刚才离开的室内,皇帝正圈抱着坐直身磨墨的苟梁同他说话。
苟梁还笑着,说:“鹿传胪倒是好玩,这份直率心思倒是更讨人喜欢。”
皇帝挑挑眉,把他抱紧了点:“讨你喜欢么?”
苟梁失笑,故作没听见地接着说:“赵初阳性子沉稳,长袖善舞又魄力有余;唐清丰心思玲珑,最知民心民意。鹿一鸣锐意十足,又是执拗坚持的性格,加上一个中庸持重的尤竫,我想他们在宁州定能有一番作为。”
听听这话中毫不掩饰的欣赏和亲切,皇帝哪怕没有宁州这一心头患,迟早也得挑个穷乡僻壤让他们待上几年。
心里犯着嘀咕,他不以为意地说:“有小坑儿那篇策论在,若他们还不成事,那便真是庸才了。”
说着,他霸道地中断了关于鹿一鸣四人的话题,颇有些心急地带苟梁回宫,也不等他把方才没写完的字写完。
苟梁还以为他是因为科举一事而旷了三天急躁了,不成想回了正阳宫,却见他塞给自己一副画。
画卷打开,远思台下远山雾霭,初阳薄云,林间红黄,山清水秀的美景便在苟梁眼前展开,待到最后才看到两个相拥的人。
画中,他正窝在皇帝怀里睡得安静,而皇帝的视线却未落在这锦绣江山之上。他专注地看着苟梁,眼中的那一抹温柔,顷刻间,让山河失sè。
而画旁题着一句诗:
心悦君兮知不知。





论食用狗粮的正确姿势[快穿] 135.葡萄味的帝王攻(14)
第一百三十五章
新科状元赵初阳被委派到宁州当一郡郡守的tiáo令降下明旨后,之前对他抛橄榄枝的人不约而同地患上失忆症, 邀他出门的请帖从厚厚的一叠变作了零稀几张。
别看他头上挂着最年轻有为的郡守名衔, 可也只是叫着好听。
谁不知道宁州那地界上就是州牧, 都未必比得上司州或是扬州这种风水宝地的县令风光, 郡守那便更不值一提了。
当然, 若是赵初阳真能做出一番成绩, 那便意味着仕途坦荡。
但这么多年来多少人意气风发地踏上宁州, 最终还不是灰溜溜地回来或是干脆埋骨他乡?
这里头比赵初阳更受瞩目的大有人在, 这些目光里带着秤砣的权贵们很是看不上他这点斤两,并不对他抱有期待。
鹿一鸣一面幸灾乐祸,极尽挖苦之能事, 另一面却默默记下了那些“翻脸无情”的人都是哪家的。
不是他护短, 而是他鹿传胪也是有心眼的人, 这种没眼力见的东西哪堪结交?
四人离京上任前,苟梁特意出宫为他们饯行。
他说:“祝四位一帆风顺,大展宏图!”
因为九月的情cháo将至,皇帝禁他饮酒, 此番特意派了何太急跟着,是以苟梁此时以茶代酒,连饮三杯方过。
赵初阳颇感惋惜地说:“子归兄xiōng中有丘壑, 心怀若谷,若是你入宁州怕是不必多久宁州这番水土便可改头换面……如今我等得了你的指点, 定全力以赴, 不负子归兄厚情。”
被何太急不善地瞥了一眼, 疑似煽动苟梁不安于室的赵初阳忙转开话锋。
鹿一鸣一向自诩自视甚高,其实赵初阳心中的傲气比他只多不少,不过看过苟梁的那篇策论之后,他却不得不俯首称服。
若非他和皇帝有那重关系,将他折翼困留京中,不需要几年时间苟梁一定会展露头角,位极人臣。
赵初阳清楚地认识到比起苟梁他还差得远矣,心中最后那一丝轻浮骄傲也被抹平了。
他尚且如此,更别说曾经大言不惭要打败苟梁的十六探花郎了。经此一事,鹿一鸣真正学会了低下头来看人。
唐清丰和尤竫都知道是赵初阳和鹿一鸣有实力,而他们则是承了苟梁的情,皇帝陛下才会对他们另眼相看,虽未多加奉承,但感激却是真心实意。一顿饭吃得十分融洽,离别的伤感很快在唐清丰的chā科打诨中消散,临别时,苟梁还将一本山河志交给他们。
那上面所画所写正是宁州的地貌地产,风土人情,十分详尽。
“陛下命我在宫中著书,这些日子便都琢磨这些。原本不方便外泄,只因陛下治理宁州的心智坚定才特意赐下这份恩赏,你们且妥善保管,切莫让此书落入他人手中。”
在皇宫里无事可做,因为他和皇帝都酷爱县志游记,苟梁索性将书中所述整合起来,还原一地的原貌,著作天文地理。
这样的书不仅对国政有利,更是事关用兵之道,因此落入敌国或是有心人手中都将会惹出一场灾祸。
四人都知道利害,按捺着激动答应下来,看向苟梁的目光越发崇敬。
苟梁笑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若书中有何处与实情不符,还请你们写信告知我。”
四人自不拒绝。
赵初阳四人离京后不久,天气转冷,十月踏着骤降的气温而来。
驻守边疆的楚阡也到了归京的时候,苟梁为此特意提前一天住回府中,在他回京的当天一早便去城外十里亭接人。
“大哥!”
时近中午,楚阡一行车马匆匆而来。
听见声音,楚阡勒马停住,循声望去果然看到一个俊美白净的青年从车厢里钻出去。
虽然已经有两年未曾见面,楚阡还是一眼认出来这是家中四郎——楚阡自小便认为,这满京城找不到第二个长得比他这个弟弟更好看的jīng致人了。
楚阡生的和楚将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的浓眉大眼,笑起来也如出一辙地声如洪钟,此时跳下马拍拍苟梁的肩膀道:“好小子,这才过了两年大哥见了你也要称呼一声上官了!”
他手劲没个轻重,充当车夫的夜枭副首领看着都觉得疼,倒是苟梁全不在意地笑道:“哥你要见礼也不能在大路上啊,咱们还是快回去吧,二哥三哥都等急了。父亲今日当值,否则昨儿夜里就恨不得在这里守着呢。”
“哈哈,我们四郎如今也会甜嘴了,不错不错。”
楚阡敏锐地看了车夫一眼,随即拦住了要去给长嫂见礼的苟梁,说是一家人没有这么大的规矩,早些回家去还落得松快。
楚蒹楚葭翘首以盼,碍着楚夫人的情面才没有太过喜形于sè。
楚夫人心里也颇为复杂,可他心想着儿子如今这情况,往后依仗楚阡的地方不少,不管怎么样他也得给楚阡几分情面才是。于是楚夫人难得没有摆架子,也和双胞胎一样等在了外厅。
不多时楚阡踏进一门,见他安坐高堂之上,也没先和两个弟弟叙旧,忙携家眷见礼。
他成亲早,夫郎一直跟着他常驻边塞,也是个有福气的,进门五年便给楚家添了两个小孙子,一个小双儿。
楚夫人还不知道楚将军和楚阡已经商量着将尚在襁褓中的yòu孙过继给苟梁,不过他向来是言必行行必果的个性,下定决心和楚阡握手言和,那自然事事周全。
见他嘘寒问暖,楚阡颇感不自在,疑惑地看了楚夫人一眼,又和三个弟弟交换了下眼神。
双胞胎也纳闷着呢,知晓内情的苟梁笑而不语。
兄弟四人的眉眼官司没人注意到,楚夫人正与楚阡的夫郎相谈甚欢。
楚阡夫郎与楚阡成亲后没几日便随夫婿离京,此前未与楚夫人相处过,只在闺房时听说过他严厉霸道的为人,这一路来难免忐忑。此番见他这么和善,便放宽了心,听他过问这一路如何,在边塞时如何,都一一笑着应了。
晚上楚将军回来,一家人吃了一顿团圆饭,其乐融融。
十月十七,楚家两位双儿同一天出阁。
一向低tiáo的楚将军大摆宴席,热闹一番之后面对少了两个儿子的府邸颇为伤感,醉意上头抱着亡妻的牌位哭了一场,把楚夫人气得三天都吃不下饭。
后话不提,只说当下。
苟梁同楚阡一人一处送双胞胎出阁,楚蒹嫁入长公主府上,苟梁喝了几杯借口不胜酒力出来透透气,就被周循逮了个正着,一吐倾慕。
看着眼前满脸通红地等着他的答复的周循,苟梁心里颇觉新奇。
虽然这几个世界过来,他都是风靡一时的万人迷,可除了目标大大还真没有人敢当面对他示爱过。
只不过听了这一番少年情怀,他心里却毫无波澜,耐着性子道:“很抱歉,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
周循满心欢喜如浸冷水,咬着嘴chún忍着难堪说:“楚陌表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谁成婚也不都是因为情爱,还是能和和美美地过一辈子。你别拒绝我好吗,你再忙也是要回家的,也是要娶妻的,我可以等你。”
苟梁失笑,“周循,多谢你一番美意,但是我已经心有所属,这一生除了他谁也不要。趁你还没有泥足深陷,去寻你真正的如意郎君吧,你值得更好的人。”
周循见他没有说谎,顿时悲从心来,倔强地说:“表哥在等你喜欢的人和他成婚,我也会一直等着表哥,只要你没成亲我都不会放弃的!”
说着,怕苟梁再否决,他哭着跑了。
苟梁目送他泪奔而去,回头却又迎来了一个大醋桶。
皇帝酸溜溜地说:“他对你倒是痴心一片。”
苟梁无语地看着他:“我和他同是双儿,没可能的。他不过是少年心性,你别不依不饶地找别人麻烦。”
皇帝不快地说:“朕还没做什么,你倒是先护上了!”
他本也没真想和一个未出阁的双儿计较,可见苟梁对那人颇有好感,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当即想要找个法子趁早把周循嫁出去,嫁的越远越好。
苟梁还没不了解他?
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虽然并不在乎周循的命运,但苟梁也不惯着他。
“我们讲道理,”苟梁放下笔,表情严肃地说:“我与周循没有半点越矩,往后也不会有任何形式上的交集,若你这么不信任我,我是否也要问一问你的后宫三千佳丽?”
皇帝怔了下,他显然从没将后宫列入考虑范围。
随即,他笑起来:“小坑儿吃醋了?”
苟梁成心要治他,哪会如他所愿,当即淡淡地一摇头:“既嫁了陛下,他们便是主,而我是臣。臣下没有置啄主上的权利。”
“他们算什么主子。”皇帝显然很不满意这个答案,脸sè都变了,忍着脾气问他:“你便当真一点都不介意?”
“未曾。”
苟梁嘴chún一张一合,一锤定音。
皇帝丢开他重新拿起的笔,把他掐进怀里,咬牙切齿地问他:“此话当真?!”
苟梁说:“微臣不敢欺君。”
皇帝气坏了,正待要bī问到底,却听童艮生在厢房外禀报说工部尚书有要事来报。他恶狠狠地瞪了苟梁一眼:“小坑儿可想仔细了,待朕回来再好好回答朕刚才的问题!”
他气急败坏地走了,童艮生跟在后面直擦冷汗,工部尚书也遭了殃。
虽然皇帝一句重话也没说,但在这形如寒冬低气压下,工部尚书深感自己办事不利,不再像来时那样气愤。
稍稍醒了醒脑子,工部尚书把对皇陵修缮一事指手画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秦王和杨王的抱怨和指责默默咽了回去,忐忑地直列出自己几项罪过,再问皇帝请了一道恩旨,让他能在与藩王意见相左的时候,取得皇陵究竟该如何整修的主动权。
皇帝正没耐性,打发了他便往藏书阁赶。
没成想却扑了个空,却是苟翰林今日修书时遇到疑难,回翰林院请教老师傅去了。
瞧瞧这理由多冠冕堂皇,搞得皇帝都不能当即就把他宣召回来。
挨到了晚膳时分,皇帝派人去打听,苟梁正和翰林院几位七老八十的老翰林聊到兴起,听何太急说的,对方时有笑声,根本不为午后那几句争吵所动。
皇帝气得晚饭都没吃。
眼看着宫门要落锁,这次童艮生亲自去请,却得知苟梁今夜要留宿翰林院,明日还得和老翰林们接着讨教。
皇帝气笑了,极力不动声sè地说:“他要住着就让他住着吧。”
手中捏着奏折的力度却是把硬封的奏折都捏皱了,好半晌他才把奏折一丢,冷声骂道:“这秦州州牧当得什么差事,这点小事都要请示朕,朕养他们何用!”
这却是无妄之灾了。
童艮生在一旁剪灯芯的手在抖,见他提起御笔就要将秦州州牧斥责一顿,童公公壮着胆子说:“陛下,老奴听说,小楚大人同他的大师兄师兄弟感情极好,十分尊敬对方呢。”
皇帝正听不得苟梁和谁要好,正要质问童艮生做什么掰扯此事让他不痛快,猛地想起来这老货口中所说苟梁的大师兄,可不正是刚才被他迁怒了的秦州州牧么!
这下可好,皇帝丢了御笔,满是不快地盯着那皱的不成样子的奏折。
童艮生看他独自气闷的样子,虽然害怕,但不知怎么却有点想笑。
再对比之前请苟梁回来时对方笑眯眯的样子,童公公不由心生感慨。
他感觉得出来苟梁也是生气的,但和陛下越生气面sè越冷肃的样子不同,苟梁越是着恼面上便越发云淡风轻,甚至还带着满面笑容,可也恰是这样的反常才最能说明问题。约莫皇帝陛下现在正在气头上,没有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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