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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玄色
守藏
作者:玄色

守护着国家,

守护着国宝,

守护着疆土,

守护着尊严。

不管是什么身份,

每个人都是守藏史。

小剧场

顾渊你不是很有钱吗?怎么每次见我就这么一件衣服?

岳霆(经费有限啊喂!知不知道你抽的这根雪茄我要吃多久的土?搬多久的砖?)

岳霆(顾渊这种什么情报都能拿出来卖的稀有动物,要好好保护啊!可是又好担心他傻了吧唧的,谁都卖情报,最后把自己卖进去了可怎么办?还是劝劝吧……)

顾渊(被人当成傻瓜的感觉……啧……)





守藏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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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守藏
作者:玄sè
内容简介
守护着国家, 守护着国宝, 守护着疆土, 守护着尊严。 不管是什么身份, 每个人都是守藏史。
序语
《周礼·夏官,司弓矢》:“司弓矢掌六弓、四弩、八矢之法,辨其名物,而掌其守藏与其出入。”
《左传·僖公二十四年》:“初,晋侯之竖头须,守藏者也。其出也,窃藏以逃,尽用以求纳之。”
古时的博物馆和藏书室,被称之为守藏室。负责守藏室的官吏,被称为守藏吏,身负守护宝藏之责。
相传,老子便是诸多守藏吏之一。
不管在什么年代,都有那么一群人,自称为守藏史。
第一章:沈家君顾
1933年的元月,仿佛比往年更冷一些。
山海关沦陷的消息传到北平,立刻便让这座城市的气温又下降了几度,连太阳底下的温度都降到了冰点以下。
入夜之后,越发han冷,街上的路人们都行sè匆匆,表情凝重。但相反的,北平各大戏院之中却都宾客爆满,上座率极高。
京城四大戏院里面常年都有上层人士包场占位,就算是人不到场,包厢座位都空着,也是普通北平人进不去的地方,而正阳门外大街的华乐园虽然比不上京城的四大戏院,但地处前门繁华地段,少不了一些老戏迷常驻此处。这时在戏台上演唱的曲目,正是梅兰芳大师改编的《凤还巢》,虽然没有华丽旖旎的唱词,但唱腔明快别致,剧情通俗易懂,非常受大众喜欢,也是华乐园经常会上演的曲目之一。
但此刻,却没有多少人的心思在台上扮相清丽脱俗的旦角身上,今晚来华乐园的没几个是真心过来听戏的,多数人都是在低声地讨论时局,斟酌日后的抉择。
在众人皆窃窃私语的二楼茶座,位于东南角的长条桌便显得十分突兀。这个可以坐四个人的桌子只坐着一个人,与周围的喧嚣仿佛割离开来,完全不在一个世界。
这位年轻男子穿着藏蓝sè暗纹长袍,二十岁刚出头的模样,相貌儒雅,五官俊秀,直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水晶眼镜。他一边喝着盖碗茶,一边用修长的手指随着戏台上的唱曲敲打着桌面,陶醉地半眯着眼睛。
常来华乐园的戏迷们,都知道这位沈二少的名号。那张桌子虽然并不是这位少爷出钱包下来的,但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把那个位置保留给他。即使某天这位爷没来戏院,有人误坐了此处,也会有热心人告知,劝其换个位置。
这沈二少名叫沈君顾,谁也说不清楚他究竟是什么来头,但琉璃厂一带的店家几年前就曾经联合发过声明,指名道姓地拒绝这沈二少入店。这条声明虽说有店大欺客的嫌疑,但却瞬间让这沈二少在京城的圈子里名声大噪起来。这是要眼力多好的一位祖宗啊,让那些古玩店都像防贼一样防他。
时局动荡已久,在建立故宫博物院之前,皇宫里的东西已流出来不少。再加上各个家族被不肖子弟们偷着拿出来卖的珍品,古玩市场一片鱼龙混杂。一开始只不过是有人抱着试试的心情询问沈君顾,得到的答案却都颇为让人信服。而沈二少鉴定的规矩也很奇葩,他需要被鉴定物品价值的一成作为鉴定费,不管这个物件是真品还是赝品。
这种奇葩的规矩,一开始让许多人都望而却步,但却吸引了许多凑热闹的专门拿赝品去给他鉴定,反正赝品也没多少钱嘛!
沈二少是来者不拒,就算有人故意在一堆赝品中掺杂了一两件真品,也能被他的火眼金睛认出来,绝无半点差错。有人死皮赖脸地不交鉴定费?没什么大不了的,沈二少脾气这么好,又怎么会跟人计较呢?不过下次再装没事人一样过来?对不起您呐,沈二少号称过目不忘,绝没有下一次的便宜可以占了。
慢慢的,这沈二少在京城的圈子里便有了口碑,想要鉴定古董?那么来华乐园蹲点肯定能找到人。有买家甚至主动要求卖家来找沈二少鉴定之后才肯购买,久而久之,华乐园这张桌子,便成了沈二少的专属位置。
今晚的沈二少尤为清闲,往日至少会有几拨人来打扰他听戏,今晚却让他几乎一字不落地把整场《凤还巢》都听完。在那旦角唱到“倘若是苦用功力图上进,也能够功名就平步青云”时,还破天荒地鼓了掌叫了声好。
这一嗓子把周围的客人们都惊到了,下意识地看向台上咿咿呀呀唱着的旦角。看身段听声音并不是什么耳熟能详的名家,有更谨慎的翻出戏牌子扫了眼今天的曲目,发现写的也只是普通的伶人艺名。但也许是沈二少的捧场,把心思稍微放在台上的客人们,便也觉得那旦角唱得很到位,眼神和五官也出挑得很,掌声和叫好声也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这《凤还巢》讲的是程家两名小姐,姐姐丑陋粗鄙,妹妹貌美如花。姐姐看中了父亲给妹妹选的如意郎君,千方百计想以身代之。中间发生了一系列啼笑皆非的糗事,当然最终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大圆满结局。这出轻松写意的戏剧,在场所有人都听过数次,剧情也都熟得不能再熟了。但本来抱着随意听两句的客人们,却都不由自主地被那扮演程家妹妹的旦角所吸引。那一举手一投足的优雅,那顾盼生辉的眉目传情,唱腔清丽动人,让人暂且忘却了现实中的忧愁,因其忧伤而焦虑,因其欢笑而展颜。
一共十七场的戏,好像没多久就落了幕,华乐园中爆出了如雷般的掌声,还有人翻着戏牌子,对着今天的角sè名,疑惑着今天那名不见经传的兰芝怎么演得这么好,平日里听也就普普通通嘛。
只是这个疑问没有持续多久,下一出戏是热热闹闹的刀马旦戏《穆柯寨》,华乐园的气氛一下子被炒热了。不过听了听又觉得唱功比之前那名旦角差了不止一星半点,慢慢的客人们又收回心神聊天。只是这次因为刀马旦的配乐锣鼓喧天,客人们聊天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沈二少还是自斟自饮地一人占据着一张长条桌,过了没多久,一名穿着中山装的帅气男子便在他身边落座。附近的几位客人用眼角余光瞥了两眼,均惊叹于那名年轻男子俊秀jīng致的五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才收回目光。
当然,沈二少的相貌也与其不相上下,只是沈二少周身有股说不出的纨绔子弟范儿,坐没坐相站没站样,整个人瘫在椅子里,时不时还叼着一根烟斗吸两口




守藏 第 2 章
,说话还yīn阳怪气的,很难让人一照面就产生好感。而这名年轻男子一身利落的中山装,身姿笔挺,只是扫到个侧面都会让人眼前一亮。
“啧,程大少这一亮相,果真魅力无穷啊!”沈君顾喝了口茶,咂吧了两下嘴,“切,这都一月份了,还给我泡去年的明前龙井。”
程尧却是等不及茶博士给他沏茶,夺过沈君顾的杯子仰头便一饮而尽,一抹嘴感叹道:“渴坏我了。”
“听出来了,最后几句唱得都差点破腔,不是说好了只上去唱五六场戏过过瘾的吗?被人一捧就不知道北了?“沈君顾轻哼一声,用烟斗敲了敲茶杯,茶博士就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般,迅速地站在了桌边,给他满上了一杯茶,再给程尧添了一碗新茶。
茶博士认人的眼力也不差,自然认出这位穿着中山装的帅气男子正是程家大少,态度十分殷勤谄媚。程家的老爷子在北平行政院身处高位,程尧是程家的独苗苗,在北平几乎可以横着走。但这位程大少却嗜好看戏演戏,不用说,方才肯定又是戏瘾犯了,顶替了兰芝上去唱了全场。
新倒的茶滚烫,程尧并未拿起来喝,而是摸了摸刚卸了妆的脸颊,不舒服地皱了皱眉。
“快去洗干净吧,铅粉让人老得快呢!”沈君顾虽然喜欢看戏,但却不理解好友为何喜欢唱戏,总是习惯性地刺他两句。
“哎,我爷爷打算收几件东西,还没付钱,想请你去掌掌眼呢。”程尧不理会沈君顾的嘲讽,勾chún微微一笑,倒是还残留着几分方才戏台上程家二小姐的温柔。
“哎呦喂,上门服务可是要加个半成的鉴定费哦!你我虽是兄弟,但亲兄弟还明算账啊,可不是哥哥我贪财……”沈君顾一听有生意上门,顿时双目一亮,连水晶眼镜片都挡不住那jīng光。
“还能少得了你的?”程尧冷哼一声,从兜里掏了茶钱拍在桌子上。
沈君顾只听那银元清脆的声音,就满意地笑了笑。
不错,还记得把他的茶钱也付了。
大方!不愧是他兄弟!
……
程尧今天开出来的汽车,是程家新买的雪铁龙301型,黑sè的车身被擦得锃亮,再加上轰轰的马达声和车前两个瓦亮的车灯,即使是在深夜也颇为引人瞩目。爱显摆的程尧特意绕了远,开到行人多的大路回家。沈君顾倒是不着急,程尧就算绕北平城一圈他也没什么意见,反正这车坐得还挺舒服的。
不过就算程尧再绕远,前门到什剎海也不过就是绕半圈皇城,没一会儿就快到了。程家坐落在北平什刹海的西南角,隔着几个院子就是大名鼎鼎的恭王府。这里是北平除了皇宫之外,风水最好的地方。只要是现任北平政府的官员,都喜欢把宅子安在此处。
这一片的宅子都是红墙绿瓦,胡同两旁栽满了柳树,若是春夏之际定是郁郁葱葱的景象,但现下却是一片萧索。深夜时分从车窗往外看去,枝条随风舞动,高墙上树影绰绰,顿觉yīn森恐怖。
不过待到开进了程府之后下了车,入目辉煌的灯火和步入时温暖如春的厅堂,便让略僵硬的身体回暖。早就有下人去通报程老爷子,程尧便带着沈君顾直接往程老爷子的书房走去。
沈君顾来过程家好几次了,所以也不把自己当外人,随意得很。程老爷子的书房也是待客用的,没怎么翻新修缮,直接用的前任主人的风格,酸枝木打的百宝阁上放着的都是不算太值钱的古董珍品,沈君顾的目光随便一扫,就知道哪几样是新买的物件。
程尧见他的目光一下子就对准了新东西,不由得再次佩服对方过目不忘的本领。
沈君顾见程老爷子都已经把这几样东西放到百宝阁上了,应该就是很满意,想收了的意思。还没等他细看,程老爷子浑厚的笑声就已经从外面传来。
“君顾你可来了,卓远这小子居然这么晚才把你带回来,可让我好等啊!”程老爷子还没进门呢,就开始数落程尧,卓远便是程尧的字。
程尧尴尬地轻咳一声,并不想提自己唱戏唱上瘾了结果把正事给忘了。
说话间,程老爷子便迈着方步走了进来。他早就年过花甲,须发皆白,眉目间还可以依稀见到年轻时的帅气模样。他的身体非常硬朗,拄着的黄花梨龙头拐杖也是装饰大过于实用。还未等下人把茶沏上来,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催促着沈君顾看看他新收的几个古董。
沈君顾略略扫了几眼,挨个拿在手中摸了摸,便点了点头道:“这钧窑天青釉葵花式花盆品相还算不错,但不是宋朝的,而是明朝仿制的。而且少了与花盆配套的盆托,再加上葵花式的花盆本身数量就极其可观,也没那么值钱。”
“我以为是宋朝的!”程老爷子瞪了下眼睛。
沈君顾没心思去安慰程老爷子,又捡起了另外一个,拿在手里掂了掂道:“这个定窑紫金釉瓶也不错,圈口可见洁白胎体。定窑虽然以烧制白瓷出名,但黑定、紫定、红定都要比白定价值高许多。
“咦?!那这个宋朝紫定瓶我就留下了!虽然对方开价很高……”程老爷子的胡子翘了起来,觉得自己终于是看准了一回。
“并不是宋朝的,估计也就是最近烧的。”沈君顾毫不客气地打碎了程老爷子的幻想,“虽然有芒口,但连定窑最重要的泪痕都没有。再者这‘紫定’之意,并不是有这种釉sè,而是特定的温度烧制条件下产生的窑变。这点倒是和以窑变为名的钧窑很像。而在烧制时,由于瓷器所处的位置和温度差异,甚至釉面会呈现出不同的sè泽,有可能是一边黑一边紫,还带点红sè也有可能。
沈君顾顿了顿,难得回忆了片刻,才续道:“我曾听我父亲说过,这种窑变的颜sè差异,从黑釉到紫釉再到红釉,每个颜sè所需要的窑温相差不过五度。当真是玩火的艺术。”
程尧在一旁听得目不转睛,他喜欢看沈君顾鉴定古董,因为可以听到许多奇奇怪怪的知识。他觉得他爷爷八成也是和他一样,否则怎么会这么喜欢请沈君顾过来。
“其实这些都用不着看,这瓶子一看就是新烧的,火气很大,烫手。”沈君顾耸了耸肩。他也就是看在程尧的面子上,多说了几句否则这种瓷器,他连摸都不用摸,扫一眼这贼光,就知道是仿的。
沈君顾放下紫定瓶,拿起了一枚玉佩,叹了口气道:“仿战国时期的螭龙纹玉佩,连包浆都没有,沁sè也是仿的。闻着还有腥味,俗称羊玉,是放在活羊的腿里养上三四年,硬上的沁sè。就不说这刀工有多不流畅了……”
一连鉴定了几个赝品,沈君顾心情有些不爽,因为他的鉴定费都是根据鉴定物品的价值来收取的。这程老爷子每次都贪便宜,净收些看不准的东西,每个古董价值都不是很高,搞得沈君顾都开始怀疑这程老爷子是不是故意遛




守藏 第 3 章
他玩呢,还不用花太多钱。
程尧在旁边已经开始惨不忍睹地捂眼睛了,虽然每次都是这种情况,但他爷爷反而越挫越勇是怎么回事?
待沈君顾把好几个新物件都点评完,下人才沏了热茶过来,顺便还捧过来一个装着银元的盒子。
这也是惯例了,沈君顾毫不客气地伸手拿了几个。他虽然贪财,但也取之有道,平时总是蹭程尧吃喝那是兄弟义气,生意就是生意,该拿多少就拿多少,绝不欺瞒。
程老爷子盯着沈君顾拿了几枚银元,用这个鉴定费换算了一下估值,更加吹胡子瞪眼。只要这么点钱,那么他打算要收的这几个物件,岂不是超级便宜货?卖他这些东西的人可真够黑心的!
程尧见自家爷爷表情狰狞,连忙劝解道:“我说爷爷,收这些易碎的瓷器,万一我们南下,还是累赘。”
“哼!南下……”程老爷子用拐杖重重地敲了一下地面,神sè变得yīn沉起来。
沈君顾的目光也暗沉了几分,因为南下,就证明北平即将失守。一个泱泱大国,居然连一个蕞尔之国欺上门来都毫无反抗之力,连京城都要南迁,简直就是耻辱。
程尧见一句话就说得书房内的气氛骤变,不禁暗骂自己不会说话。但这也不怪他,谁让这个话题早就居于京城话题被热议的首位,再加之日前山海关沦陷,北平人心惶惶。提起南下之事,自家爷爷之前还会悲愤地声称与北平共存亡,如今也只化为一声叹息,显然明白这种悲观的预测,眼看着就要变成残酷的现实。
既然提起了这个话题,程老爷子便接着话茬,对沈君顾语重心长地劝道:“君顾,你应该也听说了故宫国宝南迁的事情了吧?”
沈君顾的眉梢微微一动,推了推鼻梁上的水晶眼镜,貌似平静地问道:“不是吵了两年了吗?终于有结果了?”
故宫国宝南迁的提议,从两年前的九一八事变之后,就被提出来了。日军占领了东北,北平也危在旦夕。在随后的北平政务会议上,便有人提出希望将故宫国宝尽快南迁。故宫博物院内珍藏保存的是中国历史文化遗产,虽然比不上国土江山,但重要性依旧不言而喻。
只是这项提议若想实现,注定非常艰难。故宫博物院在众多势力的觊觎下,能保持独立稳定的机构,就已经费尽千辛万苦,更别提要在战火纷飞之中,将数十万件国宝尽数南迁。这项提议立刻就被有心人士通过报纸宣扬开来,在京城引起了轩然大波。有学生举行游行抗议,怀疑南迁是假侵吞国宝是真;也有文人在报纸上发表文章,谴责声讨政府对时局的不信任致使国宝提前逃离北平,更有政府要员在会议上qiáng烈反对,甚至还有提议要拍卖国宝换飞机大炮的。
这一吵,就吵了两年。据说故宫博物院内从两年前就开始整理文物装箱,随时准备南迁。而现今山海关沦陷,国宝是否南迁,恐怕也是到了做决定的紧要关头。
“这两天南京政府就会举行会议进行表决。”程老爷子并没有吊沈君顾的胃口,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打电话问了南京的几个老伙计,都承诺投赞同票。我看这事儿能成。”
沈君顾的脸sè缓和了几分,喝了一口已经变得微凉的茶水,淡淡道:“程老为大义着想,君顾佩服。”他见程老爷子嘴chún微动,便先一步起身道:“夜深了,君顾也该告辞了。”
程老爷子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程尧送沈君顾出门。
程尧憋不住话,等出了书房,就忍不住对沈君顾劝道:“君顾,你是真的不想再回故宫了?傅叔来我家好几次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想要你回去呢。”
沈君顾一言不发,只管闷着头往前走。他对程家熟悉得像自己家一样,都不用等仆人拎着灯笼照亮,没多久就直接到了前院。
程尧倒是也习惯了一提起这个话题时沈君顾的这副模样,叹了口气,招来司机吩咐着送沈君顾回家。
雪铁龙汽车驶出程府,喧嚣的马达声在寂静的暗夜中传出去很远。
沈君顾在后座微闭双目,心绪难平,却在某一时刻,睁开了双眼。
透过还有水汽的玻璃车窗,远远地能看得到故宫的建筑,间或有几盏幽幽的灯火长明。
就像蛰伏在这座城市里的一尊巨兽,奄奄一息,只余星星点点的一线生机……
第二章:方家少泽
林德伯格号邮lún是一艘从美国纽约出发的巨型邮lún,穿越大西洋,横贯地中海,穿过苏伊士运河,越过印度洋,绕过马六甲,最后才到达亚洲,这段海上之旅长达两个多月。
在林德伯格号驶入黄浦江之后,在上海这一站下船的客人们便都纷纷回到客舱收拾行李,本来热闹的甲板变得有些冷清起来。
这艘邮lún的终点是日本东京,所以不着急下船的旅客们便站在船边,饶有兴趣地看着黄浦江两岸的建筑,时不时点评一下。
而广濑芳子的目光,却一大半落在了船头处。
那里站着一名身穿羊呢大衣的年轻男子,迎风而立,笔挺的背脊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显得卓尔不群。
两个多月的同行,让广濑芳子早就知晓了这名男子的名字和身份。事实上,不光她一人,整艘林德伯格号上的客人们,几乎都知道这方少泽的名字,而洋人们则喜欢称呼他为亲爱的方。
这艘邮lún是现今最豪华的巨型邮lún,排水量8万吨,流线型船身,功率达16万马力,全船都安装了空tiáo。拥有从巴黎米其林三星餐厅聘请的顶级厨师掌勺的厨房、温水循环的奢华室内游泳馆、室外铺设天然草皮的网球场、配置豪华立体声环绕音响设备的歌剧院、可容纳上百人的大型赌场、从梵蒂冈请来的教父主持的教堂、可随时做大型手术的医务室……林德伯格号邮lún在开始修建之时,便被人称为“海上皇宫”。
这趟跨越四大洲的长途旅行,头等舱容纳了七百多人,方少泽只是其中之一,但却是无法让人忽视的存在。
首先引起人们注目的,是他那剑眉星目的帅气面容,和苍劲如竹的挺拔身姿。那极具挺拔身姿。那极具东方神韵的神秘气质,即使在名流众多的邮lún之上,也能让人一眼就把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不过这位方公子并不是容易接近的对象,即使有人想要上前搭讪,也会被其冷淡的眼神所击败,讪讪而归。
还好,这个僵局在没多久之后就被打破。在一次赌酒中,方公子的斯诺克台球横扫整艘邮lún,就连号称拥有世界级水准的中东王子都甘拜下风。之后这位方公子就变成了整艘邮lún被人约战的对象,而方公子也来者不拒,不但网球、保龄球等竞技类项目战无敌手就连王子突发奇想开发的新项目海上射击,也都独占鳌头。在赌场更是赌王一样的存在,好在他只是被好友相邀,下场玩了三次就收了手,否




守藏 第 4 章
那些王子少爷们都会两手空空地下船了。
方少泽成了林德伯格号上最受欢迎的存在。他性格冷淡,很难与陌生人成为朋友,这种就像是高岭之花一样的存在,反而引起了许多人的好奇。幸好与他同行的好友丁麟丁公子是个交游广泛的绅士,所以有关方少泽的事情就被源源不断地打听出来。
据说这位方公子出身于中国的贵族家庭,十三岁就留洋念书,先后就读麻省理工学院和哈佛大学,都获得了学士学位,之后被驻美公使推荐,进入了西点军校学习,并且提前一年完成学业,以优异成绩毕业。这次乘坐林德伯格号,就是学以致用,抱着报效祖国的信念归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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