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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皇后嫁阁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陈萸
“大人,夫人一定会没事的。”刘保善劝慰道,却没有察觉出自己语气里说不出的沉重。
孟阶的目光从焦二身上移到那一滩血迹,浑身冰凉,他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的道,“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将夫人找出来。”
雪还在下,似乎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都说瑞雪兆丰年,谁知道会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四周白茫茫一片,几乎辨不出来方向。汤婆子里的热水早结成了冰,就连毛毡上的血迹都凝成了血块。
李崇庸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勉qiáng将车厢盖住。他就守在外面,听到里面一声一声的惨叫,他突然就想起了梦里那个穿着凤冠霞帔走向她的女子。
这个梦纠缠了他将近二十年,却从没有看清那个女子长什么模样,但不知为何,他每每看到宋琬总觉着很是熟悉,仿佛前世就认识一样。
也不知宫口开了多少,宋琬只觉着疼一阵恍惚一阵,她累的几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好想就这样睡过去。李崇庸听到宋琬的声音越来越弱,便觉着不妙,他正焦急的想办法,余光瞥到左手方向的小山坡上有火光。
“孟夫人,你再坚持一会。”李崇庸很是激动,拉起小车就往那个火光处跑去。
张千姑将药篓里的药材分开晾在木板上,正要躺到床上去睡,就听到外面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她起身瞧了一眼,看到一个男子弓着身子拉着一辆青篷小车往这里来了。
她蹙了蹙眉,连忙跑去帮忙,“怎么回事?”
李崇庸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才气喘吁吁的道,“有人生孩子,能不能借一下你屋子一用?”
张千姑闻言眉头紧皱,喝道,“还不快去烧热水。”她掀开帘





不做皇后嫁阁老 第 175 章
子,借着火光,看到宋琬一张痛苦的面容,“丫头,怎么是你?”
宋琬睁开眼睛,看到张千姑,也是一怔。她的手心都被抓破了,一阵湿黏,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
张千姑忙拍了拍宋琬的肩膀,“放轻松,先留点力气。”她又叫了李崇庸过来,吩咐道,“快将她抱到屋里去。”
屋子里笼了两个火盆,宋琬还是觉得冷,张千姑又让李崇庸笼了一个火盆,才让他出去等着。
“也是老天怜惜你,让你碰到了我。”张千姑拿了绸巾擦去宋琬额头上的汗意,又让她含了一块山参。
她用手探了一回,和宋琬道,“你宫口都开的差不多了,先趁这会不太痛保存点力气,咱们一会一鼓作气,就不会那么疼了。”
李崇庸听到屋里面的声音,才放下了心。他又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木柴,就听到屋里头一阵惨叫声后便是洪亮的啼哭声。
生了。
不知为何,李崇庸竟有些激动。
张千姑用一块棉布将男孩儿裹住放到宋琬的怀里,笑着道,“是个男孩子,很是漂亮。”
男孩儿哭了两声便不再哭了,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小团,小脸蛋儿只有巴掌大小,皱皱巴巴的,胎发倒是很浓密。他躺在宋琬的臂窝里,仿佛找到了一个很是舒适的姿势,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头。
宋琬突然就觉着下面一点都不疼了,她竟然有了力气侧着身子看男孩儿。他还这么小,身上粉嫩嫩的,像个糯米团子一样。宋琬又惊又喜,泪水像决了堤一般,她喃喃地道,“这是我的孩子,我生的孩子。”
张千姑看了一眼宋琬的xiōng部,皱眉道,“这小子还没东西吃呢。”她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李崇庸看到张千姑出来,试探着问道,“我能进去看看吗?”
张千姑知道宋琬嫁给了孟阶,当时她还吃了宋琬送给她的喜酒。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崇庸,皱着眉道,“你是谁?宋琬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他夫君呢?”
“是我……对不住她。”李崇庸看着张千姑的眼神,没由来的一阵心虚。他小声的道,“我被人追杀,让孟夫人也遭了难。”
如果他不坐上马车,宋琬定能逃出去,也不至于动了胎气。
借着火光,张千姑才看清楚李崇庸虽狼狈,身上的衣服料子却甚是jīng致。她又瞅了他一眼,说道,“进来暖和会吧。”
宋琬抱着男孩儿睡了过去,李崇庸进来,看到男孩儿小小的模样,感觉很陌生,他想要伸手摸一摸,张千姑瞪了他一眼,小声呵斥,“别乱动,弄醒了他你负责?”
她正愁没有东西喂男孩儿呢。
李崇庸连忙收住了手,他又忍不住瞧了瞧宋琬,她的样子很是疲惫,眼角还挂着泪水,但嘴chún却是微微上扬的。
他的目光移到宋琬的左耳垂下面,有一个小小巧巧的红痣,他突然就怔在原地。
怎么会这么巧,宋琬耳垂下面也有颗红痣,竟和他梦中的女子一模一样,都是在左耳垂上。
张千姑看他怔愣,轻轻拍了他一下,说道,“我瞧着这雪没个两日是停不下来了,你要不这时候就回去叫人。等过了今夜,只怕是得等着雪停了才能走。”
“我这里倒有存粮,就是男孩儿等不得。我有头毛驴,你不如骑着去吧。”张千姑领着李崇庸到旁边的厩里,又嘱咐道,“你回来叫他们人来的时候,带一辆宽敞的马车,里头笼上火盆,宋琬现在可冻不得。”
李崇庸牵着毛驴出来,有些哭笑不得,想他堂堂太子殿下,竟还有一日骑毛驴赶雪路,这一生也不算空走一遭了。
张千姑看他犹豫的样子,冷笑道,“要你堂堂贵公子哥骑毛驴,挺是难为的呀。你不想骑便罢,自己走着回去,我还不想让我的小驴跟你受苦呢。”
千姑说着便要将毛驴牵回厩里,李崇庸连忙赔笑道,“千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没来过这个地方,不知道该怎么出去。”
虽说骑驴确实折损他的面子,但也好过自己走回去。
千姑白了他一眼,才给他指路。
宋琬是被哭声吵醒的,她蹙了蹙眉,睁开眼睛,看到臂窝里的男孩儿张着小嘴哼唧,千姑揉着眼睛给她道,“定是饿了。”
不远处的雪地里,孟阶隐隐听到了哭声。他心中一紧,指着小山坡的方向道,“去那里看看。”
☆、第一百三十二章
地上的雪已经积了有小腿深, 一行人过去, 便是一行深浅交错的雪坑。草屋前的火堆还在燃着, 时不时发出‘噼啪’的响声。
男孩儿是真的饿了,扯着嗓子哭个不停。宋琬看着他粉嫩的小脸蛋憋的通红, 很是心疼。她侧躺着身子, 将男孩儿抱在怀中轻声哄着。
炉火烧的极旺,橘红sè的火苗映在宋琬苍白的面庞上,添了几分颜sè。她低着头, 发丝从肩膀上滑落下来,眸光柔和。
孟阶看到停在草屋前的马车, 一瞬间沉下去的心又提了上来。刘保善就站在孟阶身边,能看到他额头上青筋bào起, 如han冰一般的眼眸突然狰狞起来。孟阶一把夺过身后随从牵着的马, 翻身上去,往草屋疾驰而来。
到了草屋门前,他已经能清晰地听到屋子里婴孩的哭声,他紧紧地拉住缰绳,从马上跳了下来, 疾步冲进了草屋。
一阵冷风吹进来, 正抱着男孩儿的宋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男孩儿刚刚好了一些, 抽着鼻子哼唧,被冷风一吹,又扯着嗓子哭起来。
宋琬慌忙将男孩儿护到怀中,她抬头看到冲进来的人, 怔愣了一会。
“孟阶……”宋琬小小的喊了一声。
孟阶一手还拉着门,看到床上坐着的人,他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反手将扇门带上。屋子里十分暖和,落在他斗篷上的雪花一下子便融成了水珠,钻进细密的针脚里。
孟阶看到宋琬怀中的男孩儿,低声道,“生了?”语气十分平静。
宋琬点了点头,将男孩儿往孟阶身边凑,“是个男孩。”
孟阶走过来,眼睛却一直盯着宋琬衣服上的血迹,他抓了她的手,眉头紧皱,“可是哪里受了伤?”
当他看到焦二的尸身,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凝住了。他几乎不能喘息,满脑子都是宋琬孤零零躺在雪地上的画面。
幸好。幸好。
宋琬鼻头酸涩,眼睛也红红的,她哽咽着道,“我没事。就是焦叔和孙嬷嬷……他们两个为了护我,遭了不测。”她仿佛觉着脸上还有孙嬷嬷黏湿的血,是那么的灼热,烫的她几乎不能睁开眼睛。
宋琬低着头,泪水落在了棉被上。
孟阶看着她抽动的肩膀,心里也揪着疼。他拉着她的手,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才确信她没有受伤。
“焦叔的尸身已经找到了,我让人带了回去。”焦二的左xiōng前挨了两刀,当场便咽了气。
孟阶一眼便认出那刀口是东厂的人留下的。不用说




不做皇后嫁阁老 第 176 章
,谢光和卫圳必是联了手。他带人几乎搜遍了整个西郊,却没有看到一个东厂的人,那必是清理过了。
宋琬点了点头,指着外面道,“孙嬷嬷在外面马车上,你让人也把她带回去吧。”
孟阶进来时,看到外面车篷上搭着李崇庸的衣服,他疑惑的道,“李崇庸跑哪去了?”陆芮竟也不见了身影。
宋琬怔了怔,看向孟阶,“不是他给你送的信吗?”
西郊离宛平并不远,这时候也应该到了。
“送信?”孟阶皱眉,他一直带着人在西郊,可没见到他。他低头望了一眼男孩儿,小小的一团蜷缩在宋琬怀里,鼻头红红的,撇着小嘴巴,看上去很是委屈。
这就是他和琬琬的孩子?
孟阶看着男孩儿,眉头轻蹙。他怎么能这么小,红彤彤的脸蛋只有他的拳头大小。宋琬看他皱眉,含笑询问,“你要不要抱抱他?”
孟阶便点了点头,他刚伸手,千姑就把他拉到了炉火前,“你衣服上凉,别把孩子冻到了,先烤烤火。”
孟阶解去身上的斗篷,老实的在炉火前烤了一会,等到衣服上有了暖意,千姑才将还哼唧着的男孩儿送到了他怀里。
他还是头一次抱孩子,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千姑指着他僵硬的胳膊指导,“护着他的头,别折过去了。”
男孩儿似乎很不满意自己亲爹的怀抱,撇了撇小嘴巴,又闭着眼睛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他还小,嗓子都快哭哑了。宋琬心疼,又将男孩儿接过来。
回到舒适的怀抱,男孩儿便止住了哭声,只是睫毛上还沾着泪珠,他蹬了两下小脚丫,一只小手握住了滑在宋琬xiōng前的发丝。男孩儿哭的累了,又闭着眼睛睡着了。
刘保善回宛平驾了马车过来,孟阶拿了斗篷裹住宋琬,将她抱到马车上。男孩儿窝在宋琬的怀里,依旧睡得很香,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当李崇庸带了人过来时,孟家的马车已经走了很远,草屋里只剩下了千姑一人。李崇庸已经换了一身锦衣,头冠也是重新带的,他急匆匆的过来敲门,当看到屋里只有千姑一人,脸sè立即沉了下去。
千姑睡得昏昏沉沉的,看到李崇庸便蹙眉道,“你怎么又来了?”
没有看到宋琬的身影,李崇庸的心已经凉了大半。他刚从外面进来时,看到雪地上有许多脚印,就猜测到宋琬是被人接走了。他存了最后一丝希望,指着靠在东边墙上的床问,“孟夫人呢?”
千姑看他激动的模样,奇怪的道,“自然是被他夫君带走了,你在路上没碰到他们?”她以为李崇庸会去找孟阶,并不知道李崇庸其实去了大兴搬人,并没有去宛平。
他还是晚来了一步,李崇庸心里十分失落。他低着头,看上去有些沮丧。明明宛平离西郊比大兴近的,可他不知道为什么,偏生去了大兴。
回到宛平孟家,外面的天已经微微有了亮意。明月和喜儿听刘保善说,宋琬在西郊动了胎气生下孩子,她们二人就一直等在大门口。看到一辆马车拐进来,两人急忙跑了过去。
马车从正门进来,过了垂花门,又换了一辆撵轿,最后停在了松竹堂里。刘保善回来驾马车时,便嘱咐了明月和喜儿收拾内室。
屋里烧了地龙,又笼着两个火盆。从外面进来,一股暖意袭满全身。孟阶将宋琬抱到床上,看到nǎi娘也已经侯在了这里。
男孩儿在睡梦里还蠕动着嘴chún,显然是饿极了,nǎi娘便抱着他下去喂nǎi。
明月和喜儿则服侍宋琬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她们听到宋琬遇刺,哭的眼睛都肿成了核桃一般大小。宋琬摸着她们二人的脸,想起了孙嬷嬷,心里十分难受,又落下泪来。
孟阶带了大夫过来,就看到哭成一团的主仆三人。他蹙了蹙眉,沉吟片刻才道,“琬琬,孙嬷嬷没死。”
刚刚刘保善来回,从马车里抬出来的孙嬷嬷还有气,已经找了大夫过来诊治。
宋琬有些不相信,她可是亲眼看着孙嬷嬷闭上了眼睛。孟阶就给她解释,“她当时是失血过多晕了过去,并没有死。”
庆幸的是,chā在孙嬷嬷xiōng前的那柄长剑并没有□□,而宋琬又执意将‘死去的’孙嬷嬷留在马车里,并没有让李崇庸将她扔到雪地里去。
宋琬躺在床上平静了一会,孟阶才让大夫进来给宋琬诊脉。他就站在旁边,看着大夫将绢帕放回药箱,问道,“我夫人如何了?”
大夫便拱手回道,“夫人受了惊吓,肝脏郁结。生产时又遭冷风侵袭,须得好些日子tiáo养。”
他开了个药方,捧给孟阶道,“按着这个药方,每日煎服汤药两次。夫人现在身子虚弱,务必静养。等她身子好一些了,我再加些补药的剂量。”
孟阶送大夫出去,回来时看到双雨捧了一盅ru鸽汤过来,里面还放了参芪红枣。他亲自端了进去喂宋琬喝下,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天sè还早些,睡会吧。”
宋琬是真的累极了,沾着枕头没一会就睡着了。孟阶在床沿上坐了一会,将她黏在脸庞的发丝都拢在了后面。
他没有问在西郊时发生了什么,但不用问,他也知道当时定是十分危急。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定是要去早朝的。回到书房换了一身衣服,外面的天已经亮了许多。
天空还是yīn沉沉的,雪花依旧飘个不停。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
董蠡在门口拍了拍身上的雪,才进了书房回话,“大人,我们将整个西郊都翻遍了,没有找到陆千户。”
“西郊周边也要仔细搜,你派人去怀柔一趟,看看有没有他的踪迹。”孟阶紧抿着chún,神sè严峻。
如果陆芮没有在西郊,那便有两个可能。东厂的人在收拾自己人的尸首时,将陆芮也带了回去,但以陆芮的身手,孟阶更相信他逃了出去。
董蠡点头,又道,“大人,还有一事。太子昨晚去了英国公府,带人往西郊跑了一趟。”
孟阶抬头看了一眼董蠡,沉吟片刻,才点了点头。
☆、第一百三十三章
泥土糊成的墙上挖了一个四方的小洞, 没有窗棂, 上面钉了一块碎花布, 又用一块石头压着。外面的风很大,吹得碎花布鼓鼓的。
陆芮动了动身子, 才确信自己还活着。他打量了一下屋子, 用胳膊肘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外面的人听到屋里的动静,便打着一张碎花布做成的帘子走了进来,“你醒了。”张阿牛试探着道。
“嗯。”陆芮应了一声, “是你救了我?”
张阿牛点了点头,挠着头道, “我看你倒在了雪地里,就把你带了回来。”他顿了一顿, 指着陆芮身上的伤口说, “你伤的很重,我就用草药给你包上了,不知道管不管用。”
陆芮低了低头,看到自己胳膊上还有xiōng前都用白棉布包扎上了,道了一声谢, 又道




不做皇后嫁阁老 第 177 章
, “这里离京城有多远?”
他将最后一个黑衣人杀死, 自己也倒在了雪地里。雪下的很大,他想着自己若是待在这里,必是死路一条,撑着最后一口气, 在雪里爬了很久,直到全身都没了知觉晕过去。
当时他也分辨不出来方向,并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张阿牛见陆芮嘴chún干裂,冒出了血丝,便倒了一碗温水给他,“这儿是黄庄,就在宛平县东边。”
陆芮觉着嗓子像冒了烟似的,他急忙捧着碗喝下去,才觉着好了许多。他挑着碎花布往外瞧了一眼,又拔下大拇指上带的青玉扳指递给张阿牛,“恩公,你用这个雇一辆马车来,将我送到怀柔。我必奉上百金。”
张阿牛看那青玉质地细腻,泛着黑意,便知道价格不菲。他挥了挥手道,“雇一辆马车用不了这么好的物件,我有银子使,你回头还给我就是了。”
陆芮又拱手谢了他一回。
屋里光线很暗,他扶着炕台下来,看到外面天已经大亮了。董蠡听了孟阶的话,立即派了人来西郊周边搜人。
张阿牛家就在庄子东头,董蠡带着人进去,就看到了靠在门框上的陆芮。他疾步过来,抱拳道,“陆千户,可算是找着你了。”
陆芮识的董蠡,他扯着嘴角笑道,“你们的动作可真够慢的,回去问问你们孟大人,我陆芮没能在他计划中死掉,是不是很不开心啊?”
董蠡没有听懂他的话音,解释道,“大人听说千户你遇刺,就立即派了我们来寻你。”
陆芮轻笑了一下,挥了挥手道,“董校尉,你可不懂你们大人。”孟阶一直和他们有通信,若是谢光有所行动,孟阶不会不知道。他这次却选择没有告诉他们,定是有了别的念头。
没有李崇庸,还有李崇疾,李崇庆。眼瞧着永隆帝熬不到年后,推谁上位可都对他有利。孟阶不是夏冕,并不会顾及礼法。
“你们夫人如何了?”陆芮收回思绪,敛下来的眼眸里有担忧之sè,“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
董蠡一直奉命在外搜寻陆芮,只听说宋琬动了胎气在雪地里生下一个男孩。生孩子本就是要命的事,这冰天雪地的,能活下来也必然是大伤元气,会好到哪里去。但这只是他的猜测,并不敢多言,“我只听说夫人生了个男孩,别的就不清楚了。”
“生了?”陆芮蹙了蹙眉,“太子可在?”他记得他将短刀chā到马股里,坐在马车上的还有李崇庸。
董蠡摇了摇头,“这个……属下不清楚。”
陆芮和李崇庸一起长大,最是清楚他的性子。再是无情,那也是两条生命,难道他丢下宋琬一个人跑了?
陆芮实在不能想象宋琬一个人在雪地里生孩子的场景,他顿觉心中刺痛,紧紧攥着的手掌背上青筋bào起。
唐照想要护送李崇庸回太子府,李崇庸却拒绝了,“如今父皇的身子已经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让他知道了只会徒增烦扰,还会加深谢家父子对我的诫意,还不是动他们的时候。”
唐照便道,“那好,就让湛儿陪你去吧。”
李崇庸起身走出门外,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你去宛平看看孟夫人如何了,她在雪地里受了风,只怕身子不好。”
唐照点了点头,将李崇庸送到马车上。他有些疑惑,从西郊到宛平用不了两刻钟,李崇庸怎么会想着来大兴,而不是去宛平直接找孟阶。
毕竟宋琬是孟阶的妻子。
唐照虽疑惑,但并没有问李崇庸。他去了唐老夫人那里,唐老夫人听说宋琬生了一名男孩,甚是高兴,又打开库房收拾了一些小玩意儿,让管事送宛平去了。
“大雪地里生孩子,可是要了命了。”唐老夫人听到唐照说宋琬是在西郊动了胎气,拐杖敲着地板道,“还能遇到一个大夫,也是琬儿那孩子福气大。”
唐老夫人蹙着眉道,“她怎么就去了西郊呢?”
唐照在朝堂上,略微知道一些沈家的事,他道,“听说是去看她舅母,哪里想到就碰着了追杀殿下的人。”
“沈家倒也是可怜,只是琬儿那丫头也太胡闹了,大着个肚子还往外跑。”唐老夫人摇了摇头,又说,“赶明儿让你媳妇带着尤丫头过去瞧瞧,冰天雪地的,可不是闹着玩的。”
睡了一上午,宋琬才醒了过来。男孩儿刚刚醒了一回,吃了nǎi又睡了。宋琬让nǎi娘将男孩儿抱了过来,放到床上细看了一回。
男孩儿用一张大红sè的锦褥包着,只露出一个小脸蛋儿,比昨日刚刚生出来时皱巴巴的模样好看多了,粉盈盈的,宋琬忍不住捏着他的小手亲了亲。
明月看看男孩儿,又看看宋琬,比对着道,“都说儿子像娘,我怎么没觉着小公子和夫人哪里像。”
站在一旁的nǎi娘名唤秋芸的就笑,“小公子还小,大一些就瞧出来了,我倒觉着小公子的眉眼和夫人的很像,鼻子嘴巴更像大人。”
宋琬盯着男孩儿好大一会,笑着道,“我觉着也是。”
明月和喜儿就争着看男孩儿,一会又抬头看看宋琬,一番比对下来,眼都花了。
男孩儿还没有正式起名,一群丫头都小公子小公子的叫,秋芸就在一旁提议,“夫人何不给小公子起个ru名,叫着也更亲昵些。”
宋琬一直都想着让孟阶给男孩儿取名,倒没想过ru名的事。她抬头看了一眼外面,yīn沉沉的天空,还飘着大片大片的雪花,沉吟片刻道,“既是在雪地里生的,不如就叫雪宝。”
生孩子后不能久坐,宋琬便只将一头青丝松松的挽了个纂儿。雪宝吃饱了就会睡,外面有多大的动静都不会吵醒他。宋琬就侧着身子看他,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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