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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惊华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半夏微醺

    “有这么玄乎吗”罗音咋舌。

    “有!”祁辰和完颜岚同时点头。

    罗音“……”好吧,那她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见罗音终于丢开了这件事,祁辰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这要是万一哪天罗音这姑娘真的找上门去,以桓柒的性子肯定又要给自己甩脸子!这年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大夫啊!

    接下来,三个人又东拉西扯地闲聊了几句,当然了,主要是罗音和完颜岚两个姑娘叽叽喳喳地聊得热火朝天,祁辰就是个打酱油的。

    “祁辰,你说庄大人这次真的能化险为夷吗”完颜岚忽然咬唇问道。

    “嗯。”关于这个问题祁辰不便多说,只好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声。

    完颜岚叹了口气“其实和萧雯认识这么久了,我还是头一次见她哭成那样呢!”

    “再等等,等过了这几天,就都好了。”祁辰叹了一句。

    ……

    三日的时间一转即逝,案子到底还是迎来了最后的这场终审。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悉数到场,只除了与这件案子有关的几个正主。

    炎炎夏日,空气里充斥着一股热浪,闷得人心里直发慌。殿内四个角都摆着冰块,然而在这样闷热的天气里,没多久就化成了一盆水,宫人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换上新的冰块,可饶是如此,官员们身上的朝服还是汗湿了一大片,捂在身上难受得紧。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纪简姗姗来迟。

    “纪大人好大的架子,竟敢让皇上等你!”荀匡冷着脸,不怀好意地望着他。

    纪简却是连半个眼神都没有留给他,直接对坐在龙椅上的夙千越道“皇上,微臣路上碰上些事情耽搁了,还请皇上勿怪!”

    “无妨,”夙千越抬了抬手,环视了一周,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纪大人,说说你们查到的线索。”

    “皇上,说来惭愧,微臣带着大理寺的一众官员不眠不休地查了十日,还是没有找到能够证明庄大人清白的直接证据。”说这话时,纪简脸上一片坦然之色。

    此言一出,百官顿时一阵唏嘘,荀匡更是毫不客气地轻嗤了一声,“哟,这当初也不知是谁在金銮殿上立下军令状来着怎么一转眼就蔫儿了看来这人啊,还是不能把话说得太满,须知这月盈则亏啊!”

    夙千越手心紧了紧,声音微沉“纪简,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回皇上,微臣知道。”纪简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答道。

    听见这话,夙千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几日外面的流言他不是没有听到,只是他以为这些都只是纪简的计策,他心里应是另有一番打算的,可现在看来,他还真是高估他了!

    荀匡清了清嗓子,出列道“皇上,既然纪大人拿不出证据,那么是不是应该按照原有的证据宣判”

    夙千越冷冷看了他一眼,目光里像是淬了寒冰似的,大热天的,荀匡愣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但他自恃没有说错,于是定了定心神,接着道“皇上,当日纪大人可是在这金銮殿上夸下海口,以十日为期,查清此案,否则,庄严自愿伏法,这可是大家一开始就定好了的规矩。”

    “宁国侯这是在教朕怎么处置官员吗”夙千越的声音愈发沉了几分。

    “微臣不敢!”荀匡立刻垂下了头,只是那毫不退让的态度昭示着他的真实心思。

    “不敢呵,朕看你敢得很!”说着,夙千越直直砸了龙案上的一个墨绿纸镇,“啪!”的一声脆响,价值连城的纸镇就这么碎了一地。

    天子动怒,百官立刻噤声,皇上这是摆明了不想处置庄严,即便是心里有诸多不满,也不敢在这个关头上开口去触这个霉头。

    但,显然并不是所有官员都有这个眼力见儿,比如——在这个关键时候带病上朝的萧老丞相!

    “皇上,萧老丞相求见!”外面禁军进来通禀道。

    夙千越的眸色幽深如寒潭,他冷冷盯着那个进来通禀的禁军,半晌没有开口。

    这时,礼部尚书南文修站了出来“皇上,萧老丞相毕竟年岁大了,外面天热,不如先请萧老丞相进来”

    夙千越眯了眯眸子,从口中吐出一个字“准!”

    萧老丞相一进大殿就跪下了“皇上,治国者,必以奉法为重。诛不避贵,赏不遗贱。举事不私,听狱不阿。请皇上秉持法度,按律处置此案!”

    萧老丞相的影响力自然不是虚的,他这一跪,朝中官员“哗啦啦!”跟着跪下了一大片,口中俱是高呼道“请皇上秉持法度,按律处置此案!”

    “请皇上秉持法度,按律处置此案!”

    “请皇上秉持法度,按律处置此案!”




第三百一十七章 死而复生
    “好,好得很!”夙千越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是吗他倒要看看,究竟有多少人不把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指甲深深刺进皮肉里,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七哥说了,越是这样的时候就越要能沉得住气!

    片刻之后,他敛去了眸中的所有怒火,语气淡漠而平静“以萧老丞相之意,此案该当如何处置”

    “走私盐运,党同伐异,杀人灭口,庄严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按照律法,当处凌迟之刑!”萧老丞相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夙千越的目光在那些跪着的官员身上一一扫过“其他人呢也是这个意思”这样平静的少年天子,非但没有让官员们松下一口气,反倒在心中浮起一抹隐隐的不安来,只是他们此刻已然是骑虎难下,所以只能硬着头皮道“臣等赞同萧老丞相所言!”

    “扑通!”一声,庄明轩直直跪在地上,磕下头去“皇上,皇上,微臣愿替庄严受罚,求皇上饶他一命!”

    庄严听见这话心中不禁冷笑,这便已经迫不及待要定下自己的罪名了吗好一个拳拳之心的父亲!

    “庄严,你可有辩解之词”夙千越再次沉声问道。

    “回皇上,臣该说的早在十日前就已经说过了,所以现在无话可说!”相较于庄明轩的亟不可待,庄严的反应也要显得平静得多,仿佛那个萧老丞相口中理应被凌迟的人不是他一般。

    话音刚落,便听得荀匡说道“皇上,既然庄严自己已经无话可说了,那么此案是不是可以审结定罪了”

    “且慢!”

    荀匡眯着眼睛望过去“纪大人,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皇上,大理寺虽然没有掌握能够证明庄大人清白的直接证据,但,有一个人愿意当堂作证!”纪简不动声色地说道。

    夙千越还没开口,荀匡便已经抢先一步怒声嘲讽道“刚刚还说没有证据,现在又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证,纪简,你这是把我们所有人当傻子吗!”

    “要不要见这名证人自有皇上定夺,宁国侯这是在替皇上做决定吗”纪云峥毫不客气地诘问道。

    只见荀匡脸色一变,立刻替自己解释道“皇上,臣绝无此意!臣只是一时……”

    “好了,纪简,把你口中的这个证人带上来吧!”夙千越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转而对纪简说道。

    只见纪简拍了拍手,下一刻便见祁辰扶着一个人缓步走了进来——

    “祝,祝一鸣”有人率先看清了那人的面容,登时大惊失色“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此时此刻,所有人心中都是这样的疑问。一个明明已经死了的人,现在却突然出现在金銮殿上,这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荀匡更是脸色白了白,额头冷汗直往外冒!不对,祝一鸣明明已经撞死在御史府门前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那人直直跪了下来“罪臣祝一鸣,叩见皇上!”

    夙千越心中也有些震惊,太好了,祝一鸣没死,看着这桩案子有转机了!

    定了定心神,他问道“祝一鸣,关于江南盐运走私的案子,你有什么要说的”

    “回皇上,这件事案子与庄严庄大人无关。罪臣之前所做的那些事都是受人指使嫁祸于他!”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祝一鸣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索性把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

    “既然你说你是受人指使,那么指使你的这个人是谁”夙千越紧紧盯着他问道。

    祝一鸣的视线在周围的大臣身上环视了一圈,最后目光锁定在了一个人身上“宁国侯,荀匡!”

    荀匡心头倏地一跳,怒声喝道“荒唐!本侯何曾指使你嫁祸庄严了!你不要信口开河!”

    “宁国侯既然问心无愧,何不听听他接下来怎么说”纪云峥在一旁淡淡道。

    荀匡脸色变了几变,几乎要站不住,但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他就越不能自乱阵脚,何况,嫁祸于庄严的事原本就不是他做的!如此想着,荀匡便也冷静了下来,不再与其争执。

    祁辰和纪简在听到祝一鸣指控的那一刻,两个人齐齐皱起了眉头,原来祝一鸣所说的主谋是荀匡!可若是这样,那他为何一直坚持要到了皇上面前才说出这件事难道仅仅是因为忌惮荀匡宁国侯的身份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祝一鸣当众详细陈述了自己和荀匡如何里应外合插手江南盐运,又是如何派人追杀陈平,杀害农户一家灭口,后又故意留下那块紫罗兰玉佩,把线索全部引向庄严的经过。

    一桩桩一件件,说得真真切切,让人不得不信。

    “怪不得这宁国侯一直叫嚣着要处置庄严,原来是贼喊捉贼!”

    “可不是嘛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为了江山社稷考虑,全是信口胡诌!”

    祝一鸣的突然出现和当场所述的口供使得事情出现了惊人的逆转,官员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鄙夷的目光无一例外地看向了被孤立在中间的荀匡。

    听着祝一鸣的供述,荀匡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念头——祝一鸣疯了!

    “不可能!你不是祝一鸣!祝一鸣已经死了,你一定是冒充的!你说,到底是谁让你在这里信口雌黄!”荀匡突然狠狠瞪着祝一鸣怒声喝道。

    “噗嗤,宁国侯,我说你这人可真有意思,你污蔑我表哥是证据确凿,别人指控你就是信口雌黄,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吧”

    元青砚这话说得毫不客气,荀匡被他抢白了几句,忍不住替自己辩解道“这些都只是他的一面之词,总不能凭他几句话就定了我的罪!”

    祝一鸣冷眼直视着他,目光如炬“荀匡,我既然敢说自然就有足够的证据!”

    “证据呵呵,那你倒是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啊!”荀匡冷笑不已,仿佛笃定了他拿不出证据一般。



第三百一十八章 玉佩为证
    话虽这么说,但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打鼓的,两个人毕竟共事那么多年,虽说自己事事谨慎,但难保祝一鸣这个老狐狸手里不会握着自己什么把柄……

    “那块紫罗兰玉佩就是证据!”祝一鸣语气笃定地说道。

    见他并未拿出什么关键的东西出来,荀匡心下稍定,继而不屑地嗤道“笑话!那玉佩又不是我的,上面就算有什么证据也与我无关!”

    不待祝一鸣开口,元青砚先听不下去了,一把拎住了他的领子“荀匡你什么意思,都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妄图攀扯我表哥!”

    “元青砚!你要干什么当着皇上的面动手,你想造反吗”荀匡色厉内荏地吼道。

    “你少他妈放屁!”

    “都给朕闭嘴!”随着夙千越一声怒喝,上一刻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立刻偃旗息鼓。

    元青砚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一把将人甩开。

    “咳咳,咳咳咳!”终于得以喘息片刻的荀匡捂着脖子咳嗽不止。

    “祝一鸣,你接着说!”夙千越沉声道。

    “遵旨!”祝一鸣应了一声,然后对纪简道“敢问纪大人,那块紫罗兰玉佩可带来了”

    玉佩纪简自然是带来了的,听见这话便朝祁辰递了个眼色,后者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递给他。

    “敢问庄大人是何时发现自己的玉佩不见了的”接过祝一鸣突然把目光看向了庄严。

    庄严敛了敛眸,平静答道“萧老丞相寿宴过后。”

    寿宴上发生了那样的事,他当时心里很乱,也就没有顾得上玉佩丢失的事,直至后来发现萧雯才是当日房间里的人,他便以为玉佩是被萧雯拿去了,便没有追究。

    所以当他看到玉佩出现在陈平手里时,心里的震惊比任何一个人都大,他当然不相信此事会与萧雯有关,但他当时很清楚,如果自己说出实情,那么萧雯势必会受到牵连,为了把萧雯从这件案子里摘出去,他便谎称自己忘记了玉佩是何时丢的。

    直至三日前,萧雯来天牢看望自己,他这才知道,原来她在离开之前又将那枚从自己身上扯下来的玉佩放回了枕边!

    也就是说,真正拿走玉佩的另有其人!

    “那便是了。”祝一鸣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然后接着说道“这紫罗兰玉佩有一个特殊之处,凡是用手碰过它的人,它都能认得出来。”

    “开什么玩笑,这玉佩就是再珍贵也不过是个死物罢了,怎么可能认人!祝一鸣,你不要在这里耸人听闻!”荀匡对于他的这个说法嗤之以鼻。

    祝一鸣也不去与他争辩,只道“我所言是否属实,只需打一盆清水过来,一试便知!”

    “皇上,这太荒唐了,依微臣看,这祝一鸣就是在故弄玄虚!”荀匡义正言辞地说道。

    祁辰轻笑了一声“是不是故弄玄虚咱们看看不就知道了,左右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功夫,还是说,宁国侯自己心虚了”虽然她也不相信什么玉佩认人之说,但祝一鸣既然夸下了这个海口,就应该自有打算。

    “笑话!本侯根本就没碰过这玉佩,有什么好心虚的!”荀匡陡然抬高了声音,瞪着祁辰的目光像是要在她身上戳出几个窟窿似的!

    “但愿如此!”祁辰回以淡淡一笑。

    荀匡被她这样淡漠无视的态度激起了怒火,刚要开口斥责,却听得夙千越说道“来人,按照祝一鸣说的去打一盆清水来!”

    夙千越开口了,荀匡便是再不情愿,此刻也只能压下心中的火气,乖乖听话。

    很快,几个宫人打来了清水放在正中央的架子上,祝一鸣走上前去对纪简说道“劳烦纪大人把玉佩放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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