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假的白月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闻璟
小姑娘身量娇小,比他矮了一头,站在床上后却比陆湛还要高一些。沈晚虽然有些醉了,却不傻,抱着陆湛的腰觉得手臂酸,立刻就变成了环着他的脖子。
这一下子可快要了陆湛的命。
他几乎是花了全部的定力才勉力压住欲念,但嗓子却干燥到近乎沙哑:“晚晚,把手松开。”
许是醉酒的人都会激发出骨子里反叛的一面,沈晚非但没有乖乖照做,反而将手环得更紧了一些。陆湛只觉得随着她的动作,紧绷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也陷入了一种岌岌可危的状态之中,整个人紧绷到额头都泛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沈晚歪了歪头,似乎笃定陆湛拿她没办法一样,得寸进尺地将头放在陆湛的肩膀上,还轻轻地蹭了两下。
陆湛喉头微微一滚,口中却干燥至极,那把邪火非但没有被浇灭,反而烧得更加旺盛了一些。
“晚晚……”他轻声叹息了声,话音还没落下,就感觉有什么软软的东西覆在了他的耳尖上,一股酥麻的感觉顿时如水波一般向外扩大,顷刻间就袭满了全身每一处。
陆湛本就如履薄冰的自制力,顿时在这一下亲吻中彻底崩溃。
偏偏沈晚没什么理智在,好像很稀奇一样,低低地笑了笑,又抬手揉了揉他的耳垂,嘴里小声地嘀嘀咕咕:“你耳朵好红啊……可爱,喜欢……”
伴随着自制力的崩溃,陆湛的理智便也在这一声中决了堤。他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沈晚那句低低的却极为清晰的“喜欢”,陆湛从未听过如此美妙的声音,不过短短的两个字就让他心底都似乎开满了一丛丛的花。
待到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沈晚已经被他压在了床上,发丝散乱,小脸微红,一副惑人的模样。陆湛便也真的被蛊惑了一般,鬼使神差地低下头,亲吻上那张只会说甜言蜜语的chún。
一种含着酒香的微甜触感从chún舌间传来,陆湛微微眯了眯眼,脸上出现了一种不得餍足的危险侵.略之sè。
正当他还想更进一步的时候,chún上却一痛。理智回笼,陆湛稍微放松了对她的钳制,让沈晚终于能喘了口气。
陆湛眼里黑黝黝得满是化不开的情.欲,为她理了理散乱的头发,轻声地笑:“晚晚乖,不要屏气。”
说完,陆湛眼神一扫,又落在了那因亲吻而变得红艳的chún上。微微抿了抿chún,没等沈晚察觉危险而逃开,陆湛便再度低下头,开始新一lún的攻城略地。
沈晚喝了酒本来就有些迷糊,几乎是毫无抵抗。陆湛的手缓缓挪到她的腰封之上,几乎是用最后一点残存的理智约束着自己,半认真半诱哄地轻声道:“晚晚,我现在说的话你好好听。若是我们现在……违了医嘱,也不是不行,只是你要多tiáo养一段时间,你愿意吗?”
他这么一停,沈晚也稍稍清醒了些,当真好像认真思索起来他的话。好半晌,她点了点头,陆湛眼神一暗,手指刚碰到她的腰封,就听到小姑娘醉意迷蒙地软软道:“若是你哪天……哪天厌弃我了,我们就和离好不好?”
犹如一盆冷水对着头顶浇下,陆湛动作一顿,浑身都僵了。
第50章
醉酒的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沈晚丝毫不清楚这么短短的一句话, 已经在陆湛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她眨了眨眼, 似乎觉得屋里的灯光有些亮,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不过片刻时间,沈晚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陆湛定定地看了她半晌, 翻身在她身旁躺了下来。帐顶绣着的并蒂莲还灿烂地开着, 陆湛却好似没看到一般,目光发虚地盯着半空。
随着时间的推移, 沈晚的呼吸声慢慢变得平稳起来,陆湛心里那股又苦又涩的味道也渐渐散去。
方才实在是太过意外,眼下平静下来, 他想起来了件事情。理了理衣服,陆湛又走回小书房, 在桌面上翻找起来。片刻后,他寻到了一张写满字迹的小纸条。
只粗略一扫, 陆湛就清楚这纸条上的内容正是他汤药的药方和药效。
陆湛那颗宛如被扔进雪地里的心, 顿时回了温。
捏着纸条在原地转了几圈,陆湛细细思量了一番,结合着所有线索, 连猜带蒙地将事情理了一遍
应该是他喝汤药的时候被沈晚看到了, 小姑娘担心之下就让人查看了汤药成分, 又实在不放心自己去一一查验, 谁想到居然正巧发现了他藏在小书房里的春.宫.图.册。
如此一来的话, 沈晚为什么会喝酒, 又为什么在说着喜欢他的同时还想着和离的事情就解释得通了。
思及此,陆湛眼神里划过一丝懊恼,微微抿了抿chún。
沉吟了片刻,陆湛斟酌着写了一张字条,也不假借其他人的手,亲自到耳房将字条绑到了小云雀的爪子上,又抬手抚了抚小云雀毛茸茸的脑袋瓜:“去吧。”
小云雀歪着脑袋轻轻地啾了一声,展开翅膀往皇宫的方向飞去。
这天晚上,沈晚因醉酒而没能起来用晚膳,陆湛心里揣着事情,随意用了两口汤也没动其他东西。
王府的下人们何曾见过这种情况,一个个感受着府中压抑的气氛都闭紧了嘴巴。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清晨,沈晚扶着有点疼的脑袋醒过来的时候就对上了栀初、荷白与木苏担忧的眼神。
沈晚被吓了一跳
穿成假的白月光 第 70 章
,险些头重脚轻地跌下床,还是木苏心思细,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主子,您没事吧?”
这句问话其实很平常,但不知道为什么,沈晚却听出了一种更深层的担忧的感觉。
她顿了顿,不答反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木苏神sè犹疑,有些拿不定主意究竟该不该说,倒是栀初更了解沈晚的性子,轻声地给出了回答:“主子,殿下他……昨儿晚上又被您给赶出去了。”
沈晚一怔,关于昨天的记忆一点一点如涓涓细流般重新涌入脑海。片刻后,沈晚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晚记得,她昨天为了查那汤药方子会不会有副作用而去了小书房,谁成想居然扒出了一套春.宫.图.册。两者前后一联系,她不由就多想了。
不过沈晚也没觉得陆湛是外面有人,只是忧心陆湛会憋坏了,再兼之她经过这些日子无微不至的照顾和tiáo养,早就觉得身子好了许多。
眼下两人两情相悦,□□也算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沈晚倒是也不排斥,却终究因为没经验而有点惧怕,就想喝喝酒壮壮胆子。但有大婚当晚的前车之鉴在,沈晚也没敢多喝,只尝了小半杯。
也正因为只是浅尝即止,沈晚一开始还是有意识的,只是后来……
后来,她好像和陆湛提了和离的事情?而后便睡了过去?
终于意识到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沈晚痛苦地闭了闭眼,抬手拍了下额头。
三个侍女却都惊呆了,彼此对视一眼后,几乎是齐刷刷地安慰道:“主子,您别急,殿下其实并未生气。”
“没生气?”沈晚下意识反问了一句,随即又喃喃道,“不可能啊……”
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沈晚倒是早就不怀疑陆湛对她的心意,再三确认陆湛并未生气之后,她的脸sè不由有些微妙起来。方才她有些急切没反应过来,眼下再想想,凭陆湛那个爱脑补的性子,说不定真的不会生气。
只是……她昨天晚上做的准备岂不是都白费了?
沈晚叹了口气,在床边又坐了片刻,心里觉得这一切可能都是天意。洗漱完,又喝了一碗醒酒汤,沈晚抬脚去了小书房,亲自动手收拾起昨天的残局来。
收拾到一半的时候,沈晚隐约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环视了一圈,她才注意到桌子上的笔墨似乎被人动过,那一方镇纸的下面,还压着一封折住的信,似乎生怕她注意不到一样,还在上面写了三个小小的字致吾妻。
沈晚脸上略微有些烫,屈指将那信缓缓抽出来,又慢慢打开。
一如她所料,信的确是陆湛亲笔写的。但出乎她预料的是,和那温情脉脉的“致吾妻”三个字不同,信里面的内容却没有过多的赘述,只简明扼要地写了一本书的名字,再无其他内容。
沈晚有点费解地皱了皱眉,盯着那书名想了半晌也没能看出什么花来。
低头将手里的信纸放下,沈晚正打算去找找这本书,却发现刚刚被她挪开的医书下压着几张好似写废了的纸。
涉及机密政事的时候,再三斟酌思量再做出回复其实不足为奇,沈晚虽然很少会用小书房,却也知道陆湛有这个习惯。但以往的时候,陆湛总会将废纸处理干净,绝对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眼下这幅样子,倒像是走得急而忘记了。
沈晚在心里默默想着,又觉得陆湛绝对不会是这么不谨慎的人。思考了片刻,沈晚轻轻捏起一张废纸的一角,快速地扫了一眼。
看清上面的内容之后,沈晚先是一怔,继而实在是忍不住,眉眼弯弯地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陆湛他,怎么能可爱到这个地步呢?
这看似是未来及处理的废纸上写的根本不是什么机密的事务,反而是他写给她的信的废稿。沈晚慢慢翻了翻,看着信纸上一张比一张简要jīng炼的字迹内容,忍俊不禁的同时有些明白为什么那镇纸下面的信纸上就只剩一个书名的了。
她都不必去想象,都能脑补出陆湛是怎么坐在桌子旁,写完一张嫌弃一张的了。
好半晌,沈晚笑够了,才将信纸压回医书下面,伪装成一幅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她忍着笑走到书架旁,寻找起陆湛写的那本书。这次倒是没什么意外,沈晚很快就在一个格外明显的位置上发现了陆湛写的那本书。
小心地将书抽.出来,沈晚慢慢翻开书,一封用火漆封着的信立刻掉了出来。
沈晚略微有些疑惑地将信捡起来,心中却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种期待的感觉。将那本书放回原来的位置,沈晚走回书桌前坐下,仔细打量了那空无一字的信封几眼,才小心地抬手拆开了。
沈晚对陆湛字迹的印象其实很深刻,是以只看了一眼,沈晚就知道这封信不是陆湛亲手写的。她心里的期待感莫名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类似于失落的感觉。
而不等这失落感落在实处,一只修长的手臂伸了过来,与此同时,陆湛清朗带笑的声音也在她头顶响了起来:“我本来想着早些赶回来,亲自拿给你看的,没想到还是先被你发现了。”
沈晚下意识仰起头,发现陆湛好似打破了什么枷锁一般,再不避讳和她亲昵,两条手臂将她整个半拥半抱着,那没有握信的空着手更是慢慢探出,和她的手十指紧扣在了一起。
沈晚还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和陆湛这么亲近,先前还在取笑陆湛的想法早就被抛到了脑后,无影无踪,脑子里一片空白。半晌,她干巴巴地挤出了一句话:“……我还没看。”
陆湛轻声笑了笑,带着淡淡茶香的气息扑在沈晚耳边,如同直愣愣地撞在她的心脏上,令她一时间心跳如擂鼓一般。好半天这剧烈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沈晚再度听清了陆湛温柔的声音。
与以往不同的是,她从这道声音里听出了温柔表象之下的qiáng硬之感:“父皇昨日便下了旨,让母后不得往王府塞人。”
沈晚一时间没能理解这句话下面的隐藏含义,手却被陆湛握着,点了点信纸上的一行字。
“就是这里……”陆湛轻声说,“你看。”
沈晚其实有些晕晕乎乎的,却还是依言看了过去。见她还是一副什么都没反应过来的模样,陆湛心中一软,双手寸寸收紧,揽住沈晚的腰,顺势用下巴在她头顶轻轻蹭了两下。
“‘非雍王所愿,皇后不得送人进王府’父皇自然是不会无故下这么一道旨意的,所以,晚晚,这旨意是我设计求来的。”
沈晚一僵,立刻就想抬头,却被陆湛制止住了。他低低笑了两下,咬字格外清晰地一字一顿道:“我的心意,都在这张纸上了。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唯独有一点不可以……”
沈晚呼吸一滞。
陆湛却敛了笑,慢慢露出锋锐的爪牙:“和离绝对不行。我做雍王时,雍王妃只会是你。我做皇帝时,
穿成假的白月光 第 71 章
皇后也只会是你,也只有你。”
沈晚万万没想到,陆湛居然有撕裂伪装,向她坦诚野心的一天。更没想到,陆湛居然会有向她立誓的一天。她缓缓抬起手,一时间有点茫然。
陆湛却又笑了,他牵住沈晚的手,声音再度低了下来,如同伺机而动的野兽一般带着十足的蛊惑之意:“晚晚,多给我一点信心。”
第51章
沈晚慢慢低下头, 目光定格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她抿了抿chún,旋即收紧手指,将陆湛的手牢牢握住。
得到回应的陆湛嘴角一勾, 彻底地抛开已经撕下的伪装,他将桌面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尽数扫开, 而后双臂一揽, 将沈晚稳稳地放了上去。
感受到沈晚因惊慌而握紧他手臂的动作, 陆湛眼里漾出一丝愉悦的笑,他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沈晚白生生的耳垂, 腿上的动作却和这温情的动作截然相反,sè.气地将沈晚的膝盖顶.开。
心怀不轨的豺狼, 慢慢露出了他的獠牙。
沈晚如同一只可怜的小白兔, 被困在他臂弯间的一小方天地中。她只觉得空气似乎都被抽走了一样, 呼吸甚至都变得困难起来。她本来就因陆湛一番剖白的话而晕晕乎乎的脑袋瓜,顿时如同被揉皱的春水一般, 波澜顿起。
……
沈晚再度醒来的时候, 只觉得全身都泛着一种酸疼的感觉, 这种不适并不夸张,却令她也不禁皱眉。她缓缓睁开眼睛, 想要换个姿势, 却被人抢先一步搂紧了怀里。
修长温热的手掌探上她的腰, 为她恰到好处地缓解了不适的感觉。
沈晚抬起头, 对上一双明明写满温柔,却好似还暗藏火光的眼睛。她想起身的动作一顿,之前的记忆如cháo水一般涌入脑海。片刻后,她挤出了干巴巴的一句话:“什么时辰了?”
陆湛如同一只餍足后正在舔爪子的兽,懒洋洋地轻声笑:“再过一刻钟就寅时了,可是饿了?熏笼上煨着jī汤,我去端过来。”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陆湛便随手披上一旁的中衣,撩开帘子下床去了。
沈晚眼尖,立刻就注意到他线条匀称的背部肌rou上,零星错落地分布着不少的红印子。捏着被角的手指一僵,沈晚抬手将自己整个儿裹进了被子里。
陆湛端起jī汤一转头就瞧见这幅场景,本就一直没落下的嘴角顿时扬得更高了。将冒着白sè热气的汤碗放在床边的矮几上,陆湛曲腿坐在床边,忍笑打趣她:“晚晚可是害羞了?”
锦被里,沈晚抿紧了chún,一声不吭。
陆湛整颗心都快化成了一汪春水,他努力将翘起来的嘴角扯平,探出手,隔着被子为沈晚慢慢按着腰,轻声道:“不是害羞,那就是恼了?”
酸疼的腰在不徐不疾力道适中的按摩下多了些轻松的舒适感,沈晚慢慢咬住牙,眼里泛出一层浅浅的水光。
陆湛敏锐地察觉到她整个人在轻颤,手上的动作几不可查地一顿,实在绷不住,语气里流露出了些笑意:“怪我,昨天做得太狠,晚晚都求饶了也不听……”
“陆湛!”沈晚终究忍不住,探出头,凶狠地瞪了陆湛一眼。
沈晚自觉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眼里了,却不清楚她此刻脸颊微红,眼中还泛着水光,这瞪视非但没有警告凶狠的感觉,反而看得陆湛呼吸一轻。
两人沉默地对视片刻后,陆湛眨了眨眼,故意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其实,我身上被你抓得也还疼着呢……”
长夜寂静,王府四下悄无声息,陆湛这轻轻的一声落在沈晚耳边不啻于平地惊雷。
沈晚惊愕地看着陆湛,见他似乎还想说下去,不由头皮一麻,抬手牢牢地捂住了他的嘴,近乎恼羞成怒道:“别说了!”
陆湛抬起手将沈晚抱进怀里,似乎妥协一般眨了眨眼睛。
沈晚心中一松,还没来得及撤回手,就觉得手心一软一热,一股酥.麻的感觉从掌心蔓延开。过了片刻,沈晚才反应过来,陆湛方才是吻了她的掌心。
沈晚有些欲哭无泪。
自昨天上午展露野心撕开伪装之后,陆湛就像是扒下了那层端方君子的外皮,整个人变得格外不要脸面。沈晚初时还有些震惊,到最后连一丝震惊的力气都没了。
她昏睡过去之前还在想着,希望只是一场梦,却没想到梦醒之后,陆湛非但没有被封印回去,反而更变本加厉起来。
思及此,沈晚松开手,环上陆湛的腰,恨恨地咬上他的脖子。
虽然心里羞窘得不成样子,沈晚却还是没能下狠心,牙齿在咬.合的前一刻卸了大半的力道。
而这点力道对陆湛来说简直是不痛不痒。他惬意地眯了眯眼睛,也不忘拉起被子将两人盖住,免得受han着凉。然而温存的好时光总是极为短暂的,没过多久沈晚就发觉到了异常。
“陆湛,”沈晚没什么底气地喊了他一声,“你怎么……你怎么……”
陆湛却丝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的欲念,脸皮被他自己亲手扯了个干净:“既然睡不着了,那就再来一次吧。”
短短的一句话,进一步刷新了他的无耻程度。沈晚甚至来不及抗议一声,就又被他带入一片汪洋之中,随着海浪波涛而起起伏伏。
夜,还很长。
窗外飘散一地雪花,压垮了凌han而开的梅花,却渗不进那春意融融的暖帐之中。只是那碗被遗忘在床头矮几上的jī汤,终究慢慢冷掉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王府渐渐苏醒过来。
青苏捧着朝服叩响内院的小门,一抬眼就见栀初像是只成功偷到灯油的小老鼠一样,喜气洋洋地钻了出来。
“走走走,我们到远一点儿的地方说话。”见青苏不动,栀初连忙拉住他的衣袖,连拉带扯地将人往院外扯。
青苏呆呆地看着自己绷紧的衣袖,嘴角一抽,最终还是顺从地迈开了原本纹丝不动的脚步。
“快该上朝了,”青苏蹙眉,“你拉我出来干什么?”
栀初脚步一顿,默默翻了个白眼:“殿下说,今儿他不去上朝了。”
青苏彻底呆了。
栀初也不计较这个木头桩子的迟钝,看了眼天sè,笑眯眯地摆了摆手:“殿下的原话就是这样,说起来你今儿不用那么早过来当值,再过一个时辰过来也不迟。”
等栀初交代完话走了,青苏又在雪地里站了半天,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低头看了眼朝服,叹了口气,认命地去给他家王爷告假去了。
一个时辰后,紧闭了快一天一夜的主院大门缓缓打开。
自前天晚上陆湛继大婚当晚再度被“赶出”房门,王府上空就好似有一层厚重的乌云笼罩着,府里的下人们也都因此而提着心吊着胆,是以在路过主院的时候,众人都小心翼翼地往里面瞧,生怕会出现想象中的画面。
而出乎他们预料的是,在主院伺候的侍女们都是一脸的喜气。一众人顿时迷茫了,有些弄不清楚究竟
穿成假的白月光 第 72 章
两天她们的忧心忡忡是真的,还是眼下的喜气洋洋是真的。
而自然也没人有空回答他们。
内室,陆湛总算品尝到了撕裂伪装后的苦果。若说在床上的时候,是他将沈晚吃得死死的话,那下了床之后,就变成他被沈晚用兔子爪子给摁得死死的,毫无反击之力。
眼下沈晚负气不理他,陆湛一开始还觉得她这幅生闷气的样子很可爱,后来就渐渐有些受不住了。
陆湛一脸头疼的模样在屋里转了几圈,在几个提议都被沈晚否定掉之后,终于灵光一现,想出了一个沈晚不会拒绝的提议。
“晚晚。”陆湛将下人挥退,唤了她一声。
沈晚没吱声,却悄悄地竖起了耳朵。
见状,陆湛忍着笑,佯装严肃道:“你之前做的那金鳞和金龙,能不能教教我是怎么做的?有件事情比较棘手,可能会用到。”
沈晚没料到会是这件事,本来不欲理会,却还是担心他口中棘手的事情,最终答应了。
陆湛嘴角一翘,放下心来。
等护卫们将沙子寻来,陆湛也没让沈晚动手,只是给她搬了个凳子,还不忘放上一层柔软舒适的垫子,自己则撩起袖子,按照她的指挥一点点动手去做。
陆湛一开始的时候觉得这件事还挺简单的,无非就是倒水夯实费费力气而已,却没想到等沙子夯好,开始动手雕的时候,才惊觉这件事竟然如此的困难。
在雕废了第三个沙堆的时候,陆湛不得不停下来,反思一下自己。
而在他身旁,垫着软垫裹着毯子的沈晚早就在椅子上笑做了一团,小脸发红,眼神晶亮,“不是这样……你要轻点哈哈……”
到底是年轻气盛,这话听在陆湛耳朵里却变了个意味。左右眼下没其他人在,陆湛也不嫌丢人,他眼神一暗,将手里的竹片和毛笔一丢,趁着沈晚不备就堵住了她的chún,好半晌才松开。
沈晚简直要被这人的脸皮厚度给惊呆了,但骂又舍不得骂打又舍不得打,只得气鼓鼓地转向另外一个方向,不肯再看陆湛。
陆湛也不急,偷了个吻之后他心态也随之平稳了许多,将木盒子拆开,又用毛笔将沙子扫成平整的一层,他拎起那根细竹片在沙子上勾勒了几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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