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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骨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陆格臣
原本我并不想去参加什么葬礼,只想在家呆一天,明天在回去。不过,想到今天姚康送我回来一趟,也算是欠了他一个人情。
我这人,素来就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于是决定和他走一遭。
那名叫梁起刚的老师家就在镇上场口的位置,是属于村镇结合部。
我们骑车到他家的时候,还不到中午。他家香堂屋里,几个先生还在敲着木鱼诵经。我们刚到,何校长就和几个老师招呼我们,说我们来得正是时候,现在还可以献花圈放鞭炮。
加我在内,共有近十个老师,在离梁起刚家不远的苞米地里,有个老师拿出他们早就放在那里的大花圈。
然后由两个老师举着花圈走在前面,剩余的人则跟在花圈之后。
在离梁起刚家住宅还有二十来米之遥,便有老师在路边摊开了好几卷很长的鞭炮,一并点燃。在刺耳的鞭炮声,和村民们的灼灼目光中,我们将花圈放在了梁起刚家香堂屋的外面。
这一切做完之后,大家就可以自由活动了。无意间,说起有关去世的梁老师的信息。
姚康掏出了手机,翻了几张照片出来,他一边把手机递给我,一边说:“咯!这就是梁起刚,你见过没!”。看到照片的瞬间,我不由得眼睛都直了。
只见那照片上的人,穿着一件红白条纹相间的短袖衣服,和昨晚我看见在学校电杆脚刨土的那人太像了。
不过昨晚那个人是背对着我的,我只看到了背影,尽管衣服和梁起刚身穿的很像,但是也不能确定那个人就是梁起刚。毕竟,往街上一站,经常会看到穿同样衣服的人。
我看了看照片问姚康,疑惑不解地问梁起刚老师是怎么死的。
姚康欲言又止,只见他眼中有一丝惊惧,沉吟片刻后他缓慢说:“全身脱皮而死!”
这个世上,人的死法千千万。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脱皮死。当下便有些好奇地问:“他得了什么病啊,竟然脱皮而死,没有送去医院检查吗?”
姚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重庆四川贵州等,整个西南地区的医院都跑遍了,还去过北京上海做过检查,可是连专家医生也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
听闻此言,我不由得大惊,心想这应该不是病吧,没准是其他什么原因让他死了。想到这里,我继续问道:“那他脱皮的症状是个什么样子,你知道吗?”
我这个问题一出口,姚康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他使劲儿咽了一口口水说:“你等等,我拿照片你看!”
说着他翻了翻手机相册,又挑了几张照片出来。
见那照片,我瞬间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只见梁起刚只穿了内裤,赤身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从大腿开始到xiōng部的位置,只有寸厘大小的皮肤是完好的。
出了那少许的完好皮子之后,其他方都没有皮子了。两条大腿,整个xiōng脯,还有肚皮上的人皮,就像猪肉被刀子起走了猪皮似的。
他肚子上还稍微好点,因为脂肪多,没有了人皮,看到的都是脂肪层。
倒是他xiōng脯和大腿的情形,看上去特别让人觉得恐怖。这两个地方没了人皮覆盖着,看到的都是红红的肌肉,还有bào起的血管儿。
看着都让人觉得痛,我越看,越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起来,喉咙都有点发痒,感觉就要吐了似的。
我赶紧将目光移开,把手机递给姚康。不过,梁起刚那身子的画面,却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
下午,梁起刚快要上山之时,只听得香堂屋你的先生念念有词之后,大喊了一声:“起!”
随即便听见屋里传来齐声吆喝的声音,那声音是在人们抬重东西的时候,为了统一大家使劲儿的时机,所喊的号子。
接着,装着梁起刚尸体的棺材,被几个青壮年从香堂屋里抬着,慢慢跨门槛。最前面的人已经出门来,但棺材还有半截儿在屋内,被后面的人抬着。
此时,院坝里面已经有先生摆好了两条板凳。眼看还在屋内的那几个青年,就要把棺材完全抬过门槛,可抬棺的木杆子突然咔嚓一声就断了。





阴骨亲 第035章 人皮汤
见此等情形,在场的人无不面容失sè,人群之中更有妇女被惊得“妈呀”的叫了一声。
我也不禁为抬棺之人捏了把冷汗,还好杠子没有完全断成两截,要不然会很麻烦。
在我们黔北农村地区,死人下葬有很多禁忌。
起棺落地,凶兆大忌;棺不沾地,大吉大利!
先生为死者发殃的时候,会特别注意这问题,一定要避免棺材掉在地上。
如果发殃过程中棺材掉地上,一则让主人家不高兴,逝者不能安息;二则会让人觉得做道场的先生本事不到家,名头扫地。
正常情况下,发殃之时,这样的事情鲜有发生。倒是在发殃之后,抬棺人在路途中歇气时,容易出现棺材落地的情况。
后来,大都多喊几个抬棺之人,lún流着从逝者家里,将棺材直接抬到打好的井里,这中间不能停下来歇气。
不过,发殃都是在主人家屋外的院坝里面进行,发殃之前则需要把棺材从香堂屋里抬出来,等待道士先生行发殃之事儿。
这期间棺材依旧是不能落地的,为此就会在院坝里面摆上两条板凳,把棺材抬出来放到板凳上架着就好。
眼前那群抬棺的人,看来抬棺的经验也颇为丰富,听见木杠子断裂之声,纷纷都快速弓步弯腰,做了个缓冲,有人索性直接扣住棺材底的边缘,以便不让棺材掉在下去。
要不然棺材还没出门,若是掉下去架在门槛之上,主人家起码会被气疯掉。那意味着死者不想走,死人不肯离去家人何来安宁。
那几个抬棺人,非常惊险地守住棺材,没让它继续下落。
一个上了年纪,戴着老花眼镜的老先生,急冲冲地跑到棺材边,表情严肃地说:“千万莫慌,赶快换根杠子!”
随即,旁边很快就有人递过去了一根小碗口那么出的木杠子。
拿着木杠子,那老先生没有立即将它穿过系棺材的绳索,而是口中念念有词,单手结印,在那木杠子上画了几下,之后才把断的杠子给换上。
换上木杠子后,他厉喝一声:“起!”
抬棺的几个人应声而发力,但他们无论怎么使劲儿,那棺材就纹丝不动,死死地压着他们,他们根本就直不起身子来。
边上的人看着这一切,甚是惊讶。我也不禁觉得奇怪,好歹抬棺的六七个人都是壮汉,合力抬七八百斤都没有问题,此刻压在他们身上的棺材最多就四五百斤吧,居然抬不动。
只见他们稳着杠子,脸都憋得通红,感觉身子都在发抖了,却依然没能直起腰来。其中一个人喘着气对那个老先生说:“老师傅,怪了!还是抬不起来啊!”
那老先生的脸sè很难看,迟疑片刻后,他走过去将手放在棺材之上,然后开始诵起咒来,诵咒完毕之后,他面容严肃地说,“走!”
说来奇怪,瞬间那帮人轻而易举就直起了身板儿,丝毫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棺材给抬了起来。
棺材放到了院坝中的两条板凳之上,那戴眼镜的老先生在棺材盖上放了一个土碗,碗里装的是什么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好像有个jī蛋。
碗放定后,他便提着一只活着的大公jī,走到棺材头的位置,空手弄破了大公jī的jī冠子,就着那jī冠子流出来的血,在棺材头上画了几笔,再扯下一根柔软的jī毛粘在他画的位置处。
在这之后,老先生提着大公jī绕到棺材脚那边,嘴里念念有词,忽然将jī从棺材盖儿上抛了过来。
见那公jī掠过棺材盖儿,从棺材头处掉到地上之后,老先生举起一把小斧头,快速将放在棺材盖儿的土碗劈成了两半。
接着老先生说了句,“起棺!”
那帮抬棺人,便迅速走上前去,抬上棺材就走。
送葬的村名缓缓跟在棺材的后面,有人举着白sè的引魂幡走在最前面,紧跟着的是抱着梁起刚遗像和灵牌的家属。
眼看送葬的人全部都离开院坝后,老先生高喊说,这一路上,大家只能往前看,切记不能回头看家的方向。
送葬队伍消失在不远处的苞米地之后,老师们便就地解散。
何校长说他要去镇上教办谈点事儿,就先不管我了,让我先自己安排,至于我支教上课的事儿,明天就会分配具体工作。
我在镇上找几个老同学聚了聚,回教师宿舍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半的样子。
百无聊奈的我躺在床上看了会儿小说之后,突然觉得万分困倦,便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姚康打来的,说他女友从家里带了好多野味,要喊我一起吃。
我打着哈欠谢谢他的好意,然后说自己已经睡觉了,今晚先不去他家,明天再去。
姚康一个劲地说:“不行!你一定得来!我们等着你,不来我们就不开动!”
见拗不过他,我就瞌睡兮兮的爬来,赶去了他家。很快,我直接就到了他门外。
他家里很干净,客房中除了电视机之外,什么东西都是白sè的。坐定之后,我看只有他一个人,便问他女朋友怎么不来吃。
姚康诡异的笑了笑,说:“她太困,已经去睡了!”
我似信非信地回道:“哦!都睡了呀,真是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姚康并不言语,缓缓起身,揭开桌子上的锅,我望了望锅里,只见里面煮着黄黄的肉皮子,我不解地问:“这是什么野味,野猪肉吗?”
我才问出这句话,姚康就冲着我yīn险地笑了起来,他yīn阳怪气地说:“这是梁起刚身上的肉皮子啊!”
说完这话,不禁心头一怔,还没回过神来,却见姚康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把剪刀,他举着剪刀就朝自己xiōng膛上剪去,嘴里还说:“要是嫌不够,我再剪一块我的皮来煮!”
本来听他说锅里煮的是梁起刚身上的皮子,我就已经被惊到了。没想到,姚康居然会拿剪刀剪自己的xiōng膛的皮。
见状我不由得惊呆了,想伸手去阻止他,可是我都还没来得及出手,他就已经连拉带剪地扯下了一块xiōng膛的皮肉,顺势丢在了锅里。
随后他还举起剪刀,显得有些疯狂地对我说,“张君宁,你这么年轻,肉皮一定很鲜嫩,剪块下来一起煮啊!”
说着他居然朝我扑了过来,我一个侧身,姚康就扑了个空。
我抓着这个机会,夺门而逃。才跑出去几步路,就觉得自己好像背着上百斤东西一眼,双腿酸软,怎么都跑不快。
我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姚康还在身后追。我只好忍着疲软继续跑,好不容易快跑到了学校大门,发现姚康终于不在我后面了。我边继续跑,便掏出电话准备报警,却发先手机了电。
真可谓是祸不单行啊,我拖着疲软的双腿,跑进了学校大门,却突然发现在那电线杆下,昨晚个穿红白条纹相间衣服的男人,又蹲在那儿刨地,一边刨一边还说:“你该死,你该死,挖个坑埋了你!”
被姚康吓得不行,我哪有心思去管他是谁,只想赶快找保安帮忙。我看门卫室的灯亮着,但里面却一个保安也没有。
就在我疑惑地转身之际,那个穿红白条纹衣服的人,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张脸我认识,白天的时候还在照片上见过,正是梁起刚。
只见他xiōng前的衣服破了很大的洞,xiōng脯上的人皮已经不知所踪,袒露出肌肉和血管,我快速扫了一眼他的大腿,只见两条大腿上也没有了人皮,血淋淋的。
此等情形,不禁让我寒毛直竖,呼吸紧张。梁起刚举起他滴着血的双手,诡异地yīn笑着朝我抓来。惊骇之中,我猛地一脚就踹翻了他,只听得他“哎呦!”叫唤了一声。
旋即我耳边传来了叫骂声:“哎呦,你个不长眼睛的,痛死我咯!”
我豁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保安大爷夹着双腿,表情痛苦地坐在我脚的位置。我摸了摸自己的衣服,汗水湿透,我长长地喘了口气说:“原来是个梦!”
保安大爷很痛苦地说:“看你房门没关,就上来看看,你居然下这么重的脚踢到了我老人家命根子!”
我连忙起身道歉说不好意思,说自己刚才做了个噩梦。
保安大爷痛苦好像减轻了许多,问我做了啥恐怖的梦,吓成这个鬼样子。
我将梦里的遇到的事儿,逐一给保安大爷讲了出来。保安大爷听完后,嗯嗯地点了头。
忽然间,我发现他的表情有些不对,他显得很神秘地说:“娃儿你不是在做梦……”,他的话音未落,只见他快速抓着自己的脸,忽地扯下来整张脸皮,露出血淋淋的肉来。
我吓得啊地大叫一声从床上滚落下来,这时地板却变成了黑漆漆的深渊。
眼看自己掉了进去,忽然我身子一怔再次醒来,竟然发现自己好好的躺在床上,房间的灯开着,我惊恐万分地看了看门,关得好好的,也没有保安大爷的身影。
原来自己做了个梦中梦,我使劲儿要了一口手指,很痛,我才确定自己现在是真的清醒了。
我摸了摸额头,全是冷汗,身上的衣衫也湿了。我不禁在心头暗骂自己,睡觉老是忘记关灯。
今晚我居然又没关灯就睡着了,我拖着还有些疲软的身子,准备去把灯给关了。可就在我关灯的瞬间,我忽然瞥见窗外有一张惨白的脸。




阴骨亲 第037章 封印符
爷爷赶到我们学校的时候,已是下午六点左右的光景。我在学校门口接到风尘仆仆的爷爷,他脸上挂着担忧之sè。
我指了指校园内离大门不远的那根电杆,也就是我看到梁起刚用手刨土之地,告诉了爷爷我到学校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儿。
原本我不打算告诉他的,怕他担心我,但目前的情况真的太过诡异,我想要是瞒着不让他知道的话,以后若是出现什么麻烦那可能就完了。
在我住进教师宿舍的第二天,我就已经觉得那宿舍不对劲儿,而今天高峰和季挽歌才搬进去,让我更加怀疑隔壁的房子有问题。
我爷爷吃白事饭这么多年,对于很多诡异的非自然事情,他还是比较有经验的。
带着爷爷左拐右拐,来到我住的宿舍。那时候,季挽歌已经把房间整理好了,正坐在门口吹着凉风打电话,见我回去,她甜美地笑着我和打了个照面。
在经过季挽歌住房的时候,爷爷盯着她房屋的门看了很久,只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惧,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啥。
他在我的客房和卧房中仔细查看了一番之后,告诉说,我的房间没有问题。而隔壁那套房子,他还需要进去查探查探才知道,让我想法带他去隔壁看看。
季挽歌人都已经住在了隔壁,我总不可能说我爷爷是道士先生,怀疑她那套房子有问题,要进去看看吧。要是这样做,我担心会吓到她。
我寻思了会儿,发现不知何时,季挽歌已经回屋关上了门。我过去敲了敲门,听到她回应后,便说想和她聊聊支教的一些事儿。
她开门后,就让门敞着,我刚进去不久,爷爷就在她门口转悠,我瞥见他的目光一直都在季挽歌的房门上。
季挽歌看见我爷爷在外面,便邀他进屋坐坐。我爷爷背着手,笑了笑,便缓步走进了房间。等他也坐定了之后,我才认真环视她的客房。
只见这房间给人的感觉很老,墙壁的石灰涂料已经暗黄。
屋内的一切陈设都很老旧,屋里没有沙发之类的东西,有一个带有后背的长条凳,在长凳对面的墙壁处,靠着两把八仙椅子和一张小小的八仙桌。
正对着门的那面墙的位置,摆着一张破旧的条台,条台之上摆着两个白瓷空花瓶,除开这些客房内别无他物。
那长凳以及八仙桌椅,涂料大部分已经脱离,显得斑驳陈旧。屋里散发着一股重重的霉味,有点难闻。我想,在季挽歌住进来之前,这屋应该一直空置着。
与我住的那套房子相比,这间屋内的陈设,给人的感觉至少要退后几十年。看着看着,我的目光无意间被墙上挂着的一个大相框给吸引了。
那个大相框是木制边框,玻璃防尘面的款式,我家里都有一个类似的,听nǎinǎi说,我们家里面的那个还是她的嫁妆呢。
只见那相框里歪歪斜斜地放着好几张黑白照片,那照片泛黄,边缘已被书蚊给损坏了。导致好多部分都看不清楚,能看清楚的几张,显示的是这中学的老教学楼。
那栋教学楼如今还在,据说修建于解放之前,我们初二的时候,教室就在那栋楼上,这照片无疑有很长的一段历史了。突然间,我的视线落在了其中一张照片的背后。
我发现那照片的右下角处,有另外一张照片被它遮挡着,被遮的照片露了小部分出来,我隐约看到那小部分照片上好像是一只绣花鞋。
就在这时,季挽歌面带微笑的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两杯水,她将水分别递给我和爷爷。
我拿着水,指了指墙上的相框说:“这是你搬进来就有的吗?”
季挽歌扭头看了一眼,旋即说:“是啊,这里面的东西都是以前就有的了,我就带了些衣物鞋子之类的进来,没带其他任何东西!”
我和季挽歌聊起支教的事儿,而爷爷则凝神观察这屋子。没多久,他便问季挽歌厕所在哪里,说他想解个手。
从屋内的厕所出来之后,爷爷脸sè显得有些不好看,又过了不到十分钟的样子,他咳了几声对我说,天快黑了,他准备走了。
爷爷的意思我知道,他已然看得差不多了,可以出去说话。既然他看好了,我也急着了解他观察的结果,便和季挽歌说,我先送爷爷出学校,晚些再谈。
从教师宿舍出来后,爷爷显得很惊恐地说:“这房子真的有古怪,不仅其yīn气特别重,而且那门上还有一道隐藏着的封印符。”
听爷爷这么说,我不由得心头大惊,问他什么是封印符。
爷爷迟疑片刻后说:“这封印符,是镇凶魂压邪祟的符咒。刚才我看了下,那门上的符可不简单了,以你爷爷的本事可万万做不到!”
我隔壁那门上有封印符,连爷爷也觉得这符他都做不到,看来此事真的不是那么简单了。
一念及此,我问爷爷,那这事儿你还管不管,爷爷皱着眉说:“必须管,既然你能连着几个晚上听见那屋内传出歌声,若是你没听错的话,那一定是不干净的东西作怪,你势必也会遇到麻烦!”
他的意思我明白,以爷爷的话说,就是正常人和不干净的东西一向都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不干净的东西让你知道了它的存在,那它必定是故意为之。
爷爷说虽然他管不了这事儿,但他会找能人前来看看,让我不要过多的担忧。不过,今晚让那女孩千万不要住在里面,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住在里面可能不安全。
和爷爷分开之后,我本来打算回宿舍去找个理由,让季挽歌不要住在里面。可我还在cào场上,便突然接到何校长的电话,他在电话中说,让我去趟他的办公室,有点事儿想和我说。
我看了看时间,都已经晚上八点过了,何校长居然还在办公室,他也是够拼命的。明天上课的事儿,他白天的时候已经安排给我了,怎么会在这个点儿找我呢。
我寻思着朝他的办公室走去,“何校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刚走进何忠伟的办公室,我便有些疑惑地问。
何忠伟指着他办公桌边上的沙发,“来来来,坐坐……”
说着话,他起身从办公椅子上走出来,坐在我旁边的单个沙发上。
“今天有没有看到你的邻居呀?”,何忠伟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后,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微笑道:“已经见着了,今天才到的支教大学生嘛,也是你安排她住在我隔壁的?”
何忠伟说:“对啊,那套房里原本住着退休老教师,搬出去了!季同学来这里支教,我就把那房子让给她住。”
他说那屋子里面原本住着退休教师,我不由得心头一怔,故意问:“哦,那退休老师多久搬走的啊?”
被我如此发问,何忠伟稍稍迟疑了会儿,言辞闪烁地说:“才搬走没多久呢!哎,你不要管人家退休老师嘛,重点是我现在给你安排了个邻居住进去,你就不会产生有人半夜唱歌的错觉了!”
他的话我听在耳里,盘算在心里,心想你蒙谁呢,我一个多小时前,还在那间房子里面呆过。我敢打包票,在季挽歌住进去之前,要是有人住过的话,房屋绝对不会是那个样子。
关于房间的谎话倒算了,我又不会在此住上一辈子,可他竟然认为我半夜听到有人在屋里唱歌是错觉,当下我就暗想,今晚要是再听到那歌声,一定用手机录音给他听听。
我听他说完话后,心有不解地问:“何校长,你找我来就为这事儿吗?”
何忠伟沉吟片刻之后,正sè道:“其实,今晚主要是想和你说说,你来支教我热烈欢迎。但你好好上课就行了,至于其他与教书无关的事儿嘛,你最好不要去过问,有时候好奇会害死猫!”
听闻此言,我不禁怔了怔神,感觉他这是在用关心的口吻来警告我。我暗自心想,这何忠伟身上一定有故事。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讲的。我嘴角挂着笑意,若无其事地说:“这个你放心,只要是与我无关的事儿,我都不会去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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