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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骨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陆格臣
车上的那些黄毛青年,没有一个能自己爬出车来的,全部都重伤,医院救护车赶来之后,废了好大劲儿才把人给就走。
当时发生这起车祸的瞬间,我分明感觉我xiōng前的玉佩,瞬间剧烈地冰了我一下,吓得我赶紧看玉佩出了什么问题。
我联想起昨晚才被这帮人给揍了,没想到今天他们就出车祸,真有些耐人寻味。
当时我就在心里想,会不会是我的yīn妻吴梦瑶,在冥冥之中替我出手教训他们,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巧合。
如果真是梦瑶在替我出气的话,那她还是很有仁慈之心,仅仅只是让那伙人受了伤。
那次事件之后,我就越来越觉得,梦瑶好像时刻都在我身边一样。虽然我不能看见她,但我经常会隐约感觉有人我身边看着我。
从初中以来,身边发生的这些诡异之事儿,我从来都不会和外人提及,包括我有yīn妻这事在内,只有我和爷爷nǎinǎi知道。
爷爷经常会打电话给我,说我一个人在县里求学,要多多注意安全,不要去乱混。
他们的苦口婆心,循循善诱让我觉得,不好好学习,不积极向上的话,就对不起这么多年以来他们所cào的心。
我在期待和紧张中迎来了高考,期待的是高考结束上大学我便是十八岁了,紧张的是担心高考考不上,让爷爷nǎinǎi脸上无光。
在峰yīn村,我那年出生的人,就只有我一个人是高中生,从小到大,我都是爷爷nǎinǎi的骄傲。
那个时候,在我们那边的乡村里,谁家要是能够出个大学生,那简直是光耀门楣,会成为全村传之的佳话。
很幸运的是,分数公布后,我的成绩一点也不低,顺利地考上了省会城市的一所大学。
看到被省会的一所大学录取,我难掩内心的喜悦。拿录取通知书那天,我买了好些糕点、水果啥的,还在花店给我的yīn妻吴梦瑶买了一束花。
这么令人开心的事儿,我一定要和爷爷nǎinǎi,还有梦瑶一同分享我的喜悦。
当我满心喜悦回到家里,把录取通知书拿给爷爷nǎinǎi看的时候,他们捧着它手都有些颤抖,喜极而泣。
爷爷激动地说,我们张家又出大学生了,真是光宗耀祖啊。
nǎinǎi笑眯眯地说,我就说我们家孙子这次一定能考上大学嘛,这不,真考上了哈哈!
高兴之余爷爷不无严肃地说,孙儿,快去给你媳妇儿报喜啊,别只顾在这里陪我们高兴。
不用爷爷提醒,我也没有忘记这事儿。这么多年,虽然不知道梦瑶在不在我身边,但是她一直都在我心里,让我时常会牵挂。
每天牵挂着一个人,哪怕素未谋面,那种感觉也是美好的呀。
我拿着录取通知书,去到香堂里,把它放在我yīn妻吴梦瑶的灵位前。照着平常一样,先给她擦了一遍灵位,上了三炷香。之后,我便将从县城买来的花放在了灵位旁。
我坐在她的灵位前,静静地对着灵位说:梦瑶!你看,你夫君我考上了大学了,你高兴吗?
旋即,我看了看那束花,自言自语笑道:梦瑶,这花你还喜欢吧,我从县里给你买来的……
灵位边的香雾缭绕,蜡烛光跳动,一切都是那么静谧。在我和梦瑶的灵位说话之时,小黑也跑到我跟前来,在我身上蹭来蹭去,好像也在为我高兴似的。
看着灵位上“吴梦瑶”三个黑sè遒劲的字,我的内心感情很复杂,自从十二岁和yīn妻梦瑶相遇,到现在已经快六年了,而我只听见过两次梦瑶的声音。
比起对大学的期待,我更加期待在我满十八随后,能再次听见梦瑶的声音,当然她若能让我看见,那更是求之不得了。
我内心也在担忧,我十二岁那年,梦瑶只是说在我十八岁之前她不会再出声,但她也没说在我十八岁之后,就会出声啊。
这么多年以来,我常常盼着自己快长大快长大,现在马上就十八岁了,但要是她从此以后不再出声,那我可怎么办。
我在内心祈祷,梦瑶一定要出现,哪怕依旧只让我听听声音也好嘛。
后来没多久,爷爷nǎinǎi为我办了一场学酒,亲朋好友,乡亲邻居们聚在我家的大院里,都来恭喜我考上了大学。
似乎他们已经看到了我的未来一样,都说张君宁有出息咯,走出这穷山村,再也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搓泥巴团儿了。
学酒当天,爷爷领着我一桌一桌的去敬酒。
我本来一直不怎么喝酒的,但考上大学,喜事当前,不敬亲朋好友们喝杯酒,也不成个体统。
明事理的人倒可能会人倒是能理解,不喝酒也没什么。但是有些乡亲父老,你不喝,他们可能会认为你大帽(大帽在黔北方言里,是摆架子的意思)。
那天从上午十一点开始摆酒席,到下午三四点才结束。远一点的亲戚朋友们吃完学酒,纷纷就回去了。而我们周围的邻居,还在我家打牌喝酒啥的。
我本来就有些微醺了,晚上又被几个邻居大哥拖去和他们划拳。划酒拳他们可都是老油子了,我哪里是对手。几圈下来,我就被拿翻了。
喝醉酒的感觉真的不好受,当时我只觉得头晕目眩,身子完全不听自己使唤,简直就如一滩烂泥,软扯扯的。
没过多久,我就感觉自己喉咙痒痒的,作势要吐。
几个清醒点的邻居,赶紧将我扶到外面阳沟坎上去,一出门我就吐了。胃里的东西,连着酒水吐了一地。
看我实在不胜酒力,他们才没有让我继续陪着喝。我让他们都进去喝酒,不用管我,说自己还很清醒。
我肚子在阳沟坎上吐了一会儿后,不知何时就不省人事了。
等我稍稍有点意识时候,发现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当时,我房屋的灯没有关,但是我依旧还是醉酒状态,脑子昏昏沉沉的,尽管有灯光,感觉无力都是昏黄的。
那时候,我只觉得脑子还疼得厉害,不过已经开始有了一点点意识。
不经意间,我忽然瞥见床边侧身坐着一个人。
开始我还以为是那个邻居在照看我,带着酒劲儿憨笑道,不不、要、管……我,你……快去、打,牌去。
等我说完这话,那人并不为所动,依旧坐在我的床边。我努力将眼睛睁大一点,想看到底是谁。
可醉酒状态下,无论我怎么努力睁眼,都感觉看得不是很清楚。当我废了好大劲儿,才忽明忽暗的看见那人的装束时,不禁觉得万分奇怪。
那人穿的衣服和我们的不一样,有点凤冠霞帔之感。而且,那人的头发好像很长,发梢都已经拖到后背了。
我憨笑道,你,你,是谁呀?怎,怎么穿的……这、这么奇怪呢?快说,你,你那衣服……哪里来的……嗯嗯哼……
说完这些话,我还不满足,真是酒醉之人pì话多。我继续说,你还、戴了、顶假发,想、想装女生啊。
我才说完这话,那个人就侧身朝我的额头伸出手来,我看不见那人的脸庞,只是恍惚之中,我看见那手白白的,很好看的样子。
那手放在我的额头上,让我感觉异常的冰凉舒服,我有力无力的伸手去握住那只放在额头的手。
只感觉那手的皮肤很细腻柔滑,不像是个男人的手。刚开始那人还想把手缩回去,但最终还是放在我的额头上,任由我抚摩着。
我带着醉意边摸边问,你、你到底是谁啊,手怎么比我们班上女同学的还要滑。





阴骨亲 第033章 夜魅歌
镇中学的路灯是钠灯,可能是灯泡的瓦数不够高,或者是用的时间太久的缘故,光线不是特别的亮。
那根电杆所在之处,和通往教师宿舍的那条路不在同一个方向。我进学校大门的时候,也是鬼使神差的看了那边,才看到电线杆下有个人,正背对着我使劲儿在那刨电杆脚边上的土。
我先是一惊,心想会不会是住在学校里的其他老师在那里挖什么来着。
一念及此,我情不自禁地缓步朝那个人走去。越走越近,看得也就越来越清楚,那是一个穿着红白相间条纹短袖的中年男人。
那人根本没有注意我在慢慢靠近他,我隐约听见他一边用手刨地,一边叨念着。感觉他的气息好像有点紧张又有点愤怒,只听得他呢喃道:“你该死,你该死!我要挖坑埋了你!”
只见他越刨越快,也越用劲儿。他面前的地,好像已经挖出了一个小土坑来,因为在他蹲着的边上,泥土已经堆成了小堆状。
忽然间,我发现他根本就没有用铲子什么的刨土,而是用双手在刨。惊愕之余,我隐约觉得他从坑里刨出的泥土,在蜡黄的路灯光下显得有点黑,还有点稀。
我继续朝他走近了两步,正准备和他打个招呼,顺便看看他在挖啥。
可我刚准备张口,突然有人在身后朝着我的肩头拍了一巴掌。原本,我的注意力全部都在电线杆下那个刨坑的男人身上。
肩膀突然被人这么拍,不禁被吓了一大跳。我很不爽地转过身,发现一个穿着保安服的老头站在我身后,他打亮电筒照着我的脸,厉声问我是谁。
我说是来支教的大学生,本以为那保安觉得我是个大学生,会把语气变得温和点,毕竟这个小镇上大学生真的不多,只要说自己是大学生,还是会那么点面子。
哪知那保安没好气地说:“管你什么生,哪怕是镇长家媳妇生我也不管,大晚上的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瞎转啥子。”
被他这么说,我心里有些不爽地回应道:“哎,大爷你是怎么看学校的,那儿明明就有个人在乱挖绿化区,你都不来管管!”
说这话之时,我突然想起一个诡异的情况,为何这保安只是说我,却没有说我身后的人。
那保安大爷冷鼻子冷气的说:“哪里有人乱挖地了,你指给我看看!”
我有点不服气,一边伸手指向电线杆下的土地,一边转身对保安说:“你看,就……”
转过头去的瞬间,我就被眼前的情形给惊得干张着嘴巴,无法继续说下去了。
chā电线杆的土地上,空空如也,别说人了,连个鬼影儿都没有。刚才的一切,好像就没发生似的。
我有些纳闷,刚我明明看到有个人在那儿刨坑的,怎么一转眼人就没了。
让我惊讶的不仅是那个人不见了,就连电杆脚的土也丝毫未动,全都好端端的,也根本就有什么小土堆。
见此情形,我显得有些尴尬地说:“奇怪,刚才明明有个人在这儿了……”
那保安大爷听了我的话,若有所思地瞪视着我,表情看上去有点怪异,转而他用很严肃的语气说:“别瞎扯,已经很晚了,就不要在这瞎转了,赶快回去吧,免得惹上麻烦!”
保安说着就离开了,独留我在原地发愣。临走前,我又看了一眼电杆下面,却再也没看到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一边走,一边暗自心想,难不成我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了,不然怎么如此邪门儿呢。思忖间,我已经到了教师宿舍。
挨着教师宿舍的是一个小卖部,那个小卖部,和我在这上初中的时候一模一样,几乎没什么变化。
一时间我觉得有些口渴,就寻思去买瓶矿泉水回去,不然就算这会儿不喝,晚点要是口渴想喝水咋办。
小卖部是一个老太太在看管,我走上前去对那老太太说:“婆婆,给我拿瓶矿泉水儿!”
那老太太盯着我看了看,又表情诡异地扫了一眼我身边,有气无力地缓缓问我要几瓶。我递给她五元钱,说只要一瓶。
老太太在找我钱的时候,她显得有些关切地说:“小伙子,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呢,你住这楼上?”说话间,她伸出枯槁的手,指了指教师宿舍。
我点了点头,微笑说:“婆婆,我是来支教的,今天刚到,就住在这上面呢。”
那老太太听我说完,脸sè不由得变了变,兀自说:“你快上去休息吧,记得晚上不要出来瞎逛!”
听了老太太的话,我顿时就疑窦丛生。为何从上到校长,下到保安大爷,还有小卖部老太太都让我晚上不要出来瞎逛呢。
回到宿舍,我整理了一下床单被褥,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我心想不可能是因为小镇上流氓小青年啥的,会在晚上光顾学校吧。
想着想着,不知何时我就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走廊传来一阵噔噔的脚步,我冷不禁被那声响给吵醒。没多久我就听见隔壁有人开门,旋即又是嘭的一声关门声传来。
关门声消失后没多久,我就听见隔壁房间里面传来了阵阵歌声。
我看了下表,此时已经是深夜一点多了。那歌声听着很是悦耳,不过歌曲我从来没有听过,好像是民谣,我隐约听见几句歌词。
“小棉袄,要新衣,剪刀剪下皮,针线缝成衣/小棉袄,穿新衣,剪刀剪的皮,针线缝的衣啊哈哈……”
那歌声刚开始还悦耳动听,后面慢慢地变得有些幽怨起来,这大晚上的,听起来有些瘆人。
伴随着那歌声,我正要迷迷糊糊睡去,紧接着又传来了呜呜呜的哭声,如诉如泣,幽怨异常。
我心态一向很好,此时也不由得在心里叫骂,妈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你不困,别人也困啊。
就这样,我半睡半醒的看着外面天亮。
天亮之后,我就跑去隔壁看,发现隔壁木门外的那道防盗铁框门,用一把名锁给锁着,不过奇怪的是那锁以及铁门上都有很厚的一层灰,感觉常年没有被人打开过。
可是昨晚我明明就听见,有人走路,开门关门之声,还有屋里面唱歌的声音,这都真切发生过。
我没想太多,顶着一对熊猫眼去找何校长,想告诉他,我今天要回家一趟。
何校长在校长办公室看见我,就问我昨晚睡得可好。
我往沙发上一坐,很疲倦地说:“何校,你看我的样子像是睡得好的吗?昨晚我几乎就没睡着!”
何校长笑了笑说:“哟,你一个大男生,莫不是还认床不成么!”
“倒不是认床的原因,而是我那隔壁的住户,半夜三更才弄出响动就算了,还在屋里唱歌,你说烦不烦人啊!”,我有些窝火地说。
何校长听完我的话,不由得一怔,停下手里的工作,急忙跑过来坐在我的面前,脸sè有些不正常地问:“什么,你说你住房隔壁昨晚有人在唱歌?”
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还不忘严肃地说:“是的,唱了很久!”
只见何校长的眼珠转了转,怔怔地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地端起了他刚泡的茶就猛地喝了一口,旋即就哇地吐了出来,他自己刚倒的开水在茶杯中,好像忘记了一样,还敢这么猛的喝。
看他被烫的很惨的样子,我赶紧去饮水机接了杯冷水,他接过去就含了一口冷水在嘴里,痛苦之sè稍稍有所改观。
他的痛苦得到缓解之后,才问我有没有听见唱的是什么,我直勾勾地看着他,然后将我听到的歌词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
“小棉袄,要新衣,剪刀剪下皮,针线缝成衣/小棉袄,穿新衣,剪刀剪的皮,针线缝的衣。”说完我还加了句,感觉那人有点不正常啊。
何校长听完,脸sè变得有些煞白,只见他端杯子的手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旋即,他好像想到什么似的,顾左右而言他,慌忙岔开话题对我说:“诶!张君宁,你昨天不是说,想先回家看你家人吗,等会儿我就让姚老师骑车送你回去一趟!”
何校长的举动,让我越来越觉得有些怪异。不过,一时之间,我也说不上来原因。
他说的那位姚老师,叫姚康,今年才从大学毕业考进这个中学,说是教语文的。他带着我在学校门口的时候,遇到了苏东林,我们这个小镇上十村八寨的人都晓得的一个人物。
苏东林自我懂事以来,就知道他是个疯疯癫癫的流浪汉。听我爷爷讲,此人年轻时据说文化水平很高,不知何时莫名其妙就疯了,整天疯疯癫癫,神神叨叨的。
他的岁数我不知道有多大,反正此人已经存在了很多年。
镇上的人提到他都觉得神奇,他一个流浪汉,饭不饱肚,衣不蔽体,这么多年了竟然都还活得好好的。好多比他过得好的人,都已经去阎王爷那儿报到了,而他就这么神奇的存活。
他忽地看到我,先是对着我一阵猛笑,旋即又黑起个脸,指着我一个劲儿的絮叨:“哎哟哎哟,你娃儿要遭殃了哟,你娃儿要遭殃了哟……”




阴骨亲 第034章 脱皮死
听苏东林这么说,我被弄得有点不明所以。初中毕业之后,我已将近四年多没有遇到这个人,何曾想今天大清早的遇到他,对我说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姚康走在我的侧面,听了苏东林的话,假装很凶地对他说:“苏疯子,你再胡言乱语的小心挨揍哈!”
苏东林黑着脸回了他一句,“关你pì事,没说你这个批娃儿!”,说这句话的时候,苏东林的表情和语气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正常人一样。
姚康脸都绿了,骂道:“咦!你这个疯老头,真是皮痒诶!”骂着他作势撩衣袖,想要吓唬苏东林。
苏东林完全无视姚康的存在,他眼神诡异,yīn笑着对我说,“你娃儿这回死惨了……哦嘿嘿……死惨了,死惨了……”
尽管知晓他是个疯子,但看他对我一板一眼的样儿说如此晦气之话,我内心不禁火冒三丈,就差骂人了。
不过我没有对着他发作,想到毕竟他活得已经够惨了,终日疯疯癫癫的,完全不像个人样,他说的是些什么话,连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
要是换做是个正常人这么不经大脑的乱喷,我早就和他理论上了。
姚康在边上见此情形,一边嘀咕道:“这疯老头儿,真是欠揍!”,一边抬脚准备踢赶苏东林。
我伸手拦住他,qiáng颜笑了笑说,“姚老师,算了!他本来就是个神志不清的疯老头,难免会疯言疯语,我们还是赶紧上路吧!”
“这疯老头,最近不知道咋的,一个星期要在我们学校转悠好几次。”,姚康显得有些无奈。
我笑言,这苏东林疯了几十年,又不是朝夕之事儿了,不必介意。说着话,我们就到了姚康在校外租的房子。
他摩托车就停在楼下,问我要不要先上他家坐坐,我婉言谢绝,说还是先回去,改天再来登门拜访。
在姚康骑车经过一家女生小饰品店的时候,我下车进店去买了根扎头发的头绳,还买了一个小镜子。
他看我一个小伙,居然跑去买那些玩意儿,不禁带着好奇问,“给你妹妹买的?”
我笑而不语,让他赶快骑车上路。
到家之后,爷爷nǎinǎi看见姚康骑着摩托车送我回去,还以为是我在镇上找了专门跑摩托车的人。爷爷他老人家,还作势要从荷包你掏钱给他。
我告诉了他们姚康的身份,爷爷nǎinǎi不禁万分欣喜,便赶紧招呼他进屋喝茶歇息。
送上一杯清茶之后,nǎinǎi微笑着说,孙儿啊,你真是麻烦人家姚老师,这也没几步路,自己走回来不就得了。
姚康连忙说:“诶!nǎinǎi,你客气!我反正闲着也没事儿就送下张君宁,不存在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话!”
nǎinǎi转而和蔼地说:“你们先耍到起,我这就去弄早饭!”
看着nǎinǎi稍稍伛偻的身子,尽管她身体还很好,我的内心也不禁觉得有几分怆然。
想来我才两三个月没有看到爷爷nǎinǎi,这次回来,感觉他们一下子又苍老了许多。爷爷不仅头发已全部白掉,身子也瘦了很多,他额头上的皱纹已经深得如干枯的沟壑。
在屋里简短寒暄之后,我则去了香堂屋。从香龛下的壁盒里面取出了三炷香,一支红烛和一沓纸钱,在我yīn妻吴梦瑶的灵位前分别点燃它们。
在烧纸的时候,我将买的头绳丢在了火盆中,一并烧着。我对着吴梦瑶的灵位,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却又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沉默了很久,我才说:“梦瑶,你在下面还好吧!我给你买了一根头绳,去年整学酒的时候,来我屋里的那女孩一定是你……那时候你头发就很长了,这根头绳你拿去扎扎头发吧!”
然后我拿出了那个可以开合的小镜子,放在她的灵位边,“这还有个镜子,也是给你的!”,说完之后我叹了口气道:“哎!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你,我希望你在下面过得幸福。”
对着梦瑶的灵位说了这些话后,我就转身准备离开。姚康靠在香堂屋通往客屋的门上,若有所思地,带着很平静的语气说:“你亲人?”
我笑着点头,说:“是啊!我的亲人!”
吃完早饭之后,姚康说有个去世的老师今天要埋了,希望我能和他一起去那老师家吃个酒。
我问他哪个老师,他说梁起刚,教物理的。
这个老师的名字我没有听过,可能是在我初中毕业之后才来的吧。我对姚康说,这不好吧,我和那个老师也不认识啊,和他家人更不熟悉。
姚康神sè正然道:“不用认识,他都死了,认识干嘛!这个暑假有好多老师都出去逛了。你正好在这支教,帮忙凑个人数,我们代表学校去他家慰问下。去的老师越多,越能够给他长点面子吧!”
我心想,这怕不是给那个死去的老师长面子,人家都死了,拿着面子有何用,给学校长面子倒还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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