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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骨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陆格臣
黎老说,学校自成立以来的所有档案,任由他查。
接着,莫老爷子意味深长地对我说:“张君宁,若我所料不错的话,那不干净的东西原本是要你身上的皮,但被你隔壁的女孩给打了岔。现在守护这怨鬼胎的东西,已经不再受五年限制,随时可能找你。”
听他这么说,我不由的心头一怔,心想,我张君宁到底找谁惹谁了,一直都不太平,老是招惹到这些不干净的东西,难不成我是唐僧吗,总是招妖jīng惦记。
尽管我有yīn妻梦瑶,但她也顾忌这屋子。我显得有些紧张地问:“莫师父,你怎么推算它要的是我身上之皮?”
莫老爷子眼珠子转了转说,“你想啊,这么多人都没听到那屋子有女人唱歌,唯独你听见了不是吗!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了人,大多会先惊吓你,让你六神无主之后,才对你下手!”
看他说得头头是道,我的内心也不禁信服。确实,我自住到这教师宿舍之后,头一晚那歌声还正常,第二晚便开始幽怨起来,第三晚却变得凄厉。
我面露惊惧之sè,嗫嚅道:“若是真如您所言,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莫老爷子思虑片刻说:“现在我还没完全肯定,但此事势必让你有所牵连,我们先去查查档案,然后再说你的事儿。”
学校档案室里面散发着霉味,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进来。何忠伟找出了学校开办至今,依旧尚存的那些档案。将他们堆在桌子上,只见好多档案薄上,都集满了厚厚的一层灰。
档案都翻完了,却没发现学校有异常事件的记录。
黎老不禁困惑道:“咦,不对啊!一九七八年以前的档案,都没在这儿,忠伟,你再找找!”





阴骨亲 第047章 老校长
何忠伟又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毫不起眼,满是灰尘的箱子里面找到了三个布皮簿子。
“这些校史资料你们看看!”
他说着,就把那布皮薄子拿出来放在桌上。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微笑道:“黎老,您是这个学校的第三任老校长啊,就算不看校史,这几十年里,学校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儿,你应该都知道才对啊!”
黎老叹了口气,想了想说:“哎!我也是一九七九年之后从其他乡镇借tiáo过来的,而且平日也不管学校校史这块儿事情,也不爱在镇里走访,对过去学校的传闻都知之甚少啊!”
说话间,除了何忠伟和我之外,他们每人都从桌子上拿起一本簿子,摊开来不疾不徐地查看。只见那些资料簿子的纸张已经泛黄,好多纸张的边缘已经碎了,烂成了渣。
莫老爷子,李法灵和黎老他们都忙得不可开交,快速地查阅着校史材料。
我和何忠伟则将他们看过的那些校史资料,重新整理好放回文件盒子里,并一一规整到柜子上去。
“莫老弟,你那里可有何收获?”黎老显得很是困惑道。
莫老爷子继续盯着校史资料,边翻边说:“哎!暂时没有任何有用的资料啊!”
而李法灵也表示,他也没看到有什么特别重大的事件发生过。
“咦,我这里找到解放初期到一九七九年之前的记录!”李法灵显得有些欣喜地说,他话音刚落,便又吃惊道:“不对,一九六六年和一九六七年没任何记录呢!其他每年都有部分资料在。”
黎老惊道:“怎么会这样呢?”,说着他便和莫老爷子都凑过去查看。
“缺少的正是十年动乱初期的资料记录,难道这两年间出了什么大事儿么?”黎老皱眉道。
看黎老一筹莫展的样子,莫老爷子问:“那个时代的老师,还有谁健在,另外那间房子不让人住,是哪一任校长立下的规矩你可清楚?”
莫老爷子说完,黎老想了想说:“哪一任校长立下的这个规矩我不知道,只是七九年我来这里之后,第二任校长千叮万嘱,这套房子一定不能住。自此之后,每换一次校长我都会告诫他们这事儿!”
他们三人在一旁讨论,而桌子上的册子堆得乱七八糟,很久都还没整理完。
我和何忠伟忙个不停,就在我抽一本破旧的簿子时,不小心让桌子的一堆簿子稀里哗啦掉在了地上。
那些资料有纸质的文件,也有一些黑白照片。见它们散落一地,我赶紧去收拾,突然地上的一张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
照片上的人所穿的绣花鞋,和我在季挽歌住那间屋子所看到的那张,被遮挡了大部分的照片里的有几分像。
起初我还不敢确定,便赶紧放一张照片在它前面挡着,留它右下角的部分不被遮挡。
这样一来,看上去几乎就一模一样了。
这张照片拍的时间不清楚,照片里,一个脚穿绣花鞋,身着旗袍的女人,怀里抱着个尚处在襁褓之中的孩子,坐在八仙椅子上,笑靥如花。
她右边的八仙椅,坐着一个戴圆镜片眼镜的老头,老头可能有五十岁的样子,而他的身边还站了个十六七岁的女孩。
尽管是黑白照片,拍得也不是那么清晰,不过那女孩的脸蛋儿生得很是标致,身材也还不错。
在那老头和女人之间的八仙桌上,有两个白瓷瓶子。当然,这两个白瓷瓶子,和季挽歌屋内条台上的那瓷瓶也特别像。
我思虑片刻,对他们说:“这张照片我好像在季挽歌的屋子里面看到过!”
他们听我这么一说,纷纷很惊讶,移步到我跟前查看。
黎老和何忠伟看到照片后,都有些惊讶。黎老说:“这是我们中学的第一任校长,也是学校创始人李广福,边上的人应该是他的爱女。”
莫老爷子说,“要彻底制服这怨鬼胎,必须找到怨气之根源何在,既然校史资料没什么记载,那就走访走访下老教师。”
“走吧,眼下不需要在这校史馆浪费时间了,很多大事件,学校正史是不会做记载的。先去那屋看看你说的照片是不是真和这张一样,刚才我倒是在那屋看了看,却没看见你说的这张!”黎老叹了口气,缓缓对我说道。
我们带着那张照片去季挽歌的屋子里面,取下那个挂在墙上的相架,拿出那张被遮挡了大部分的照片,发现和我们在校史档案室发现的照片,内容真就一模一样。
而那八仙桌,八仙椅子如今也还摆在季挽歌这屋子内,连摆的位置都还没变,唯一变的是那两个瓷器瓶子的方位。
看到这一切,我心中断定,这屋子当时定是照片上的人住在里面。
对比了照片之后,莫老爷子就让我们赶紧出来,这屋子凶险异常,现在已过中午,yīn气会变得旺盛,更不能多呆。
黎老看着照片说:“看来,只能去找我的前任校长余世海问问了,没准他知道其中的隐情!”
说完这话,他便让莫老爷子和他先走一趟,莫老看看我说:“张君宁,你和我一起去,法灵你留在这里看着!别轻易进屋去就好。”
何忠伟上午已经通知补课的学生老师暂时放假几天,重新tiáo整补课时间。他现在需要去学校里面转转,看学生是否已经全部离校。
说实话,他作为一个校长,遇到这样的事儿,确实难以处理,如果被外界知道他和道士先生牵扯在一起,势必多少会有些麻烦。
我跟着莫老爷子和黎老二人,出了学校,径直朝镇北而去。
走了大约二十几分钟的样子,我们在镇北场口的一家木瓦房处停了下来。
“哟,黎老校长,好久没见您!”,在房子正门处,一个中年男人看见我们之后,笑呵呵地和黎老打着招呼。
黎老笑道:“哎,人老了,身子骨越来越差,都快走不动咯!呆在家里就不想出门。”
“瞧你说得,您老这身板硬朗得很了!”那男人夸赞道。
黎老闻言,哈哈笑了起来,随后他问道:“你父亲他老人家在家吧,我们有点事想找他请教下!”
那男人乐呵地说:“在家在家,您要是再不来走动走动,他都怕快认不出你来了呢!咦,黎老,这两位是?”,说此话之时,他看了看我和莫老爷子。
“哦!他们爷孙俩陪我来这里的,我家亲戚!”黎老说。
反正镇上不比大城市,在这里走街串巷很容易,就像黎老说这样,你随便带着两个亲戚,一起去别人家里,那也是很受欢迎的。
房子外面看上去不怎么好,但是里面的装修陈设都还不错。
刚进屋我就看见有位已过耄耋之年的老人,半躺在一把凉椅上,他手里抱着收音机在听。
“老校长,老校长诶……哎呦,好久没来看到您老人家了!”黎老蹲在那椅子前,大声却不失尊敬地对那老人说。
那个老校长看着黎老,张嘴笑了笑,我发现他的牙齿都快掉光了,但看他的jīng神还不错。
他伸出手来,握着黎老的手,眼中放光,声音还算洪亮地说:“黎……永发,你,这一脑壳,的头发怎么,都白了!”
见他们两个老人寒暄,我和莫老爷子没说话,只是陪着笑。
黎老和那老校长聊了会儿,便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今天来拜访他,是有事相求。
随后,黎老便将最近这几天学校老宿舍发生的事儿,向余老校长说了一遍。说完之后,黎老问他为何要封掉老教师宿舍二楼的那间房子,如今可否让他知晓缘由。
余老校长听了黎老的言语,眼神突然显得有些暗淡,神sè不由得变了变,脸上也不禁布满了疑云。我见他思虑了会儿,便连连摆手,说不想再提曾经的那些往事。
黎老再三恳求,他也无动于衷。感觉这学校历史上,曾发生过骇人听闻的事,不然他不可能那么决绝。
见此情形,莫老爷子说:“老哥啊,不瞒您说,那间屋子里面,有个怨鬼胎这几天就快要出世了,要是再不抓紧时间对付,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那老校长见莫老爷子这么说,露出了非常吃惊的表情来,他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道:“怨鬼胎?那屋子,不是已经被封印了吗,怎么会,有这等事儿发生!”
见他有些动摇了,莫老爷子又说,“五年活人鬼剥皮,四十化为怨鬼胎,如今看样子,这已经是最后一年大限了,若果不找到症结所在,那么很难对付这东西!”
老校长闻言不禁神sè大变,他深思之后,突然开口,缓缓说道:“哎……当年,封住那套房子,一切皆因,那个时候发生的一件事而起!”
言毕,老校长陷入了回忆之中,开始向我们娓娓道来那段不堪回事的往事。
他说要厘清这件事儿,还得从这所中学学校建校之初谈起。




阴骨亲 第049章 勿忘我
往事讲到这里之时,余老校长已经是老泪纵横。那个中年男子看见这等情形,急忙扶着他说:“爸,别再想那些事儿了!”
说着,他带着恳求的目光看向我们三人,“黎叔,要不就到底为止吧,不要再让我爸讲那些陈年往事了!”
看着余老校长那激动的反应,我也而觉得不能在继续让他老人家回忆下去了。
那段往事,触及他内心最深处的记忆,让他愈合了多年的伤口,重新被揭开,那种痛楚是常人所不能懂的。
余老伸手制止住他儿子的劝说,擦了擦满脸的泪水,突然显得很平静地说:“我,再不说这事儿,以后可能,就没人知道,这段往事了!”
那中年男人显得有些焦虑,“爸,可是你……”
余老摇了摇头,让他儿子不要再说话。旋即他继续给我们将那段经历。
当时,李校长被绑在那木桩上,已经奄奄一息。围观的群众中,突然有人喊起来,“李校长快不行了,不能再批斗他了,他真的快不行了!”
那村民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在场的人们,群体帮忙求求情。
胡三见状,横眉怒视着那个喊话的村民,而那帮红卫兵也跟着胡三,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他,恨不得把他吃掉。
那个村民瞬间就没了底气,毕竟要是被拉上去批斗,那苦头可不是一般的,他得罪不起那帮人。
那个时候,街上大家最好怕的人就是红卫兵,连镇长都不敢拿他们怎么样,所以那村民没底气也是可以理解的。
余老说,不仅仅是那些村民没有一个敢动,就连他和学校的老师们,也不敢上去帮李校长的忙。
当时那人喊出李校长快不行的话后没多久,胡三便派了几个红卫兵上前去,拿着鞭子对着李校长又是一顿鞭打。
见李校长身子动了动,他便说,看,人都还会动,哪里死呢。不过胡三心里还是担忧的,万一激起了民愤不好收场。
李校长的身子也就动了那么几下,发出了一声叹息,感觉已经气若游丝了,胡三见状也就没有继续折磨。
看到这一切,李大嫂抱着孩子当场昏厥在地,还好有一些虽然胆小,但是好心的村民在场,把李大嫂给弄回了家。
李英已经不再哭泣,她就那么静静的,直勾勾地盯着胡三和那几个打她父亲的人,眼神摄人心魄。
人只有在极度的愤恨之下,才不会用眼泪来发泄自己内心的伤痛。李英那一刻,对胡三和打得父亲奄奄一息的那几个红卫兵,恨之入骨。
她径直起身,不言不语,走到了木桩前,静静地抱着李校长说:“爸!我们回家吧,女儿带你回家!”。
李校长被抬回屋已经说出话来,当晚就含恨而终,眼都没有合上。
余老说哪怕是死了也无法原谅自己,看到李校长被那样折磨,却始终不敢上前去阻止。
就在那天的半夜里,李英全身穿着红衣,在cào场上割腕自杀了。后来,也就是她死后的第八天早上,有人发现胡三和他带领的十几个红卫兵,全都死在了cào场上。
他们的丝状异常恐怖,全身上下的衣服被鞭子抽破,有的人脸上直接被打得皮开肉绽。最惨的是胡三,他的两只眼睛珠子都不见了,只剩下一对空洞的眼眶。
在他的脸上挂着两行血泪。这都不是最诡异的,诡异的是,他们全都目前对着cào场中的木桩跪着,像是在请求原谅。
有人说是李英和她父亲的鬼魂,回来报仇了。但是没人知道胡三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除了余老。
余老说,在李英死后第七天夜里,他看见胡三和批斗李校长的十几个红卫兵,神sè茫然地去了cào场。
那时候不比现在,cào场上黑灯瞎火,也没有什么路灯。但借着不是很明朗的月光,还是能隐约看见cào场上的情景,他躲在不远处,看见他们先是互相用鞭子猛抽。
鞭子抽得脆响,但是那帮人好像丝毫不觉得疼痛,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半点痛苦之声来。抽了很久之后,他们便集体面对着那个木桩,跪在了cào场上。
说到这里的时候,余老眼中露出了一丝恐惧,声音变得有些颤抖起来。
他说那帮人刚跪下,他便看见cào场上忽然出现了一个黑影子,那个黑影子长发飘飘,疯狂地旋着鞭子,抽打胡三他们那帮人。
最后那黑影子疯狂而又幽怨地笑了起来,正是李英的声音。当时他被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回家,这事儿他一直没敢对外人提起。他相信,是李英的鬼魂回来复仇了。
听到这里,我不禁暗自觉得悲伤,那场浩劫,我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也曾听爷爷提起过,他当年要不是装疯卖傻,都差点被拉去批斗了。
余老说起的这段往事很让人心寒,但是此刻为止,他还没说那房子为何被封,上面还贴了道隐藏着的封印符。
听余老校长说完这些后,黎老问:“那房子后来因为什么原因,要封住呢?”
余老显得很痛苦地说,那房子本是李校长一家住的。才两天不到的时间,就同时失去了丈夫和女儿,李大嫂一时禁不住打击,变成了疯子。
在李校长和李英横死之后的半年,有天晚上,疯疯癫癫的李大嫂和那婴儿也都死在了屋里。
发现她们尸体的时候,她一只手拿着把剪刀,另一种手的手腕已经割断,眼睛大睁表情惊恐。
而那死去的婴儿,天灵盖和小肩膀上的皮也不知道被她剪到了哪里,愣是没能在房间里面找到。
那时候以为,应该是李大嫂疯癫把小孩杀了,自己自杀的。不过奇怪的是,李大嫂虽然手腕上有伤口,但屋内却没见着一滴血。
屋里刚死人,房子也就没人赶住,就那么闲置着。直到七一年,才重新打开了那房子,还在屋内牵上了电灯,之后才让人入住。
当时,有个老师搬进去后没几天,连以前李校长们住在那里面的桌椅板凳,床啥的都还没来得及换,他便死在了屋内,死相极为恐怖,整张脸的皮都不见了。
不仅如此,他双手上的皮,也莫名其妙的被剥走。找了派出所的人来查案,没查出个什么结果就不了了之。
余老记得那老师在死之前,老说他半夜听见客房里面有人唱歌,开灯去看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
听他这么说我不寒而栗,我不正是夜夜听到歌声啊。
那人死后,住在同一栋楼的人说,经常会在晚上听见屋内会有人打斗的声音,甚至有时候还会砸东西。
后来被李校长救下来的那个老道士,悄悄找到余老,说那屋子最好是永远封起来,不要再让人住进去,以免生灾难。
老道士还说,房间封着不过四十九年不能住,那栋楼不过四十九年更不能拆。具体原因,他也没有讲明。
余老说自从那晚他看见李英的鬼魂将胡三他们带走之后,他便对死去的人保持敬畏之心,不敢冒犯。既然那老道士如此说,便偷偷请他帮忙封了门。
这房间一封到至今,眼看就快到四十九年期限了,哪知现在去闹出这么个事儿来。
“当时你任校长的时候,我没有告诉你这些,是不想你心生顾忌,仅仅只给你说那房子不能住人,就保管这么多年也难为你了!”余老校长说。
黎老闻言,露出很惭愧的表情,显得十分抱歉地说:“老校长,都怪我没看管好让房子,才让它被人给打开!”
莫老爷子正sè道:“你不用自责,我看了这屋的封门符在房间被打开之前,就早已经被破了!”
我一直没说话,见他们几个老人说得差不多了,我才疑惑地问余老,“余爷爷,您还记得被李校长救下的那个道士叫什么名字吗?”
因为我是封yīn村的人,却从未听爷爷提及我们村那个道士这么厉害,出名到挨批斗。
余老想了想,然后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那人的名字。当时李校长救下那个道士先生,也并没有提及他姓什名谁。
后来那老道来找他谈封屋之事儿,他倒是也问过他姓氏名号,但那老道却说他刚度过劫难,不愿透露自己的姓名。
听余老说这些往事,我不禁觉得这事儿的信息量很大,不是我想像的那么简单。
余老才刚讲完这些事儿不久,莫老爷子的诺基亚手机就想了起来。他掏出来,摁下了接听键,听筒才刚放到了耳边,我就见他脸sè大变。
他慌忙和余老校长告别,然后对黎老说:“你赶后来,我得赶紧先回那宿舍,那个女孩出了点问题!”
黎老一脸困惑,莫老爷子不容他回话,便对我说:“君宁,快!你和我先走!”说完这话,他便率先起身跨门而出,我也匆忙跟着他一起,出了余老的家门。
在镇口我们拦了一辆摩托车,莫老爷子说要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去镇中学。
坐在飞驰的摩托车上,耳边的风呼呼直叫,我暗想,季挽歌难道已经离开卫生院回到学校宿舍了不成,不然怎么可能在宿舍出事儿,让莫老爷子如此大惊失sè。
我们在教师宿舍外下了车,莫老叶子飞快地朝楼上跑去,看他那健步如飞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个老头,比我还跑的快。
我气喘吁吁地跑上楼,发现季挽歌正在门口和李法灵打成一团,见此情形,我不由得惊呆了,没想到她看似柔弱的女子,身手却迅捷异常。
细看之下,我才发现不对,季挽歌身体轻飘飘得如一张纸,她飘来飘去,才让李法灵抓不住。
说时迟,那时快,莫老爷子见状,急忙掏出一张黄符,朝她额头贴去。
“张君宁,快把她的魂魄带到你的屋里去!”莫老爷子惊恐地朝我喊道。说话间,我已经看见季挽歌房间的门缝里面熬冒出了丝丝黑sè的烟雾来。
我赶紧跑过去,伸手抱住季挽歌,只觉得季挽歌倒在我手里,没有丝毫的重量。扶着她几步跨到我门口,慌忙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在我进屋的瞬间,莫老爷子对李法灵说:“快拿黑狗血……张君宁,他那女孩的魂魄就交给你了,一定要看好,不能让她出来!”
我嗯了声,急忙将门给关上。我才转身,突然就被人猛地扇了一个耳光,打得我眼冒金星,脑子里嗡嗡想。
梦瑶站在我面前,怔怔地看着我,我也被她打蒙了。突然我想到季挽歌的魂上有符纸贴着,怕那符纸伤到梦瑶,但看她对那符纸完全没有反应。
只见两行清泪挂在她那洁白无瑕的脸庞上,她显得很生气,大声地冲我吼道:“张君宁,你出门为何不把与玉佩带身上,你明知道我就住在玉佩里!”
我尴尬笑道:“梦瑶,你白天不是说要休息嘛,我想让你在家里好好休息下!才没带玉佩出门……”
她捶了下我的xiōng脯,啜泣道:“你个憨包!白天要是玉佩不在你身边,我就不能保护你!你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
我既尴尬又幸福笑了笑说:“梦瑶,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但我也希望你能好好休息下嘛!”,说这话之时,我手还扶着季挽歌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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