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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骨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陆格臣
白灰撒完之后,很快颜sè就变黑了。“果然是阳宅变yīn墓,yīn气极盛。走,我们进去看看!”
茅师父说进去看看的时候,忽地我想到白天那会儿。田默默用发针开了锁,现在她不在,我们恐怕只能找石头把门锁砸开。
但岳宁超却朝门走过去,从他的黑皮箱子里面取出一道符纸来,包在铁锁上,然后嘴里念念有词一番,喊了声“破!”
他口中的破字刚出口,便听得一声金属的脆响,那门锁就这样开了。我不禁啧啧称奇,暗想这招真心不错,不过我还没学到。
我听从茅师父的话,并没有跟着他们进去,而是站在屋外等候。
虽然我站在外面,但他们说话完全能听清楚。只听得茅师父说:“唐松,把写有君宁名字的小纸人带走。”
然后我就看见他们打着电筒。进到了放棺材的那间屋子。这样一来,我就完全看不见他们了,当然声音依旧能听见。
“张君宁,就你一个人在这儿,师父他们呢?”田默默在我身后说。闻声,我急忙回头望去,发现根本就没有田默默的身影。
我暗叫不妙,恨自己不该这么掉以轻心,晚上走夜路时被人叫名字,不能随便回头。一念及此。我赶紧回过头来。就在这时,我身后的yīn风大起。
见此情形,我快速念起了最简单的驱邪咒语。之后,那yīn风没吹多久,便恢复了正常。惊恐之中。我暗自惊喜,自己已经会了简单了的驱邪术。
没多久,我就看见岳宁超急冲冲地出门来,他跑到我跟前,有些急切地说:“张君宁,师父有件法器遗忘在我家里,先他们正受困于屋内,我俩得赶紧回去帮他拿来!”
一听师父有危险,我忙问:“什么法器?我这就回去拿!”
岳宁超很着急地说:“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快走!”
“不。你留下来帮助师父他们,我一个去就好!”我说。
我话音未落,岳宁超说:“他们现在只是被困在里面,暂时不会有危险,别啰嗦了。快走,晚了难免会有所差池。”
“那好,走吧!”我略微思索,便转身上路。岳宁超跟在我身后,我们没走多远我就发觉不对劲儿。
因为担忧师父的安危,我走得比较快。但是,走在我后面的岳宁超,好像完全没有脚步声。
我不由得暗暗吃惊,故意加快了脚步,身后依旧毫无走路声。转身看看,岳宁超又紧紧地跟着。
“你到底是谁?”我突然转身,望着眼前的岳宁超,厉声质问道。
他笑了笑说:“张君宁,你怎么了,我是你大师兄岳宁超啊!”
无论样貌,口音,还是举手投足的动作,眼前的人都和岳宁超一模一样,但是我敢断定,他不是真正的岳宁超。
我用电筒照着他的脸,他急忙当着眼睛,显得很不爽地说:“张君宁,你到底是要干嘛!师父他们还处在危险中,要是不赶快点,我怕来不及救他们。”
他越是这样说,就越是bào露他的身份。岳宁超几乎不会叫我全名,而眼前这个岳宁超一直都叫我全名。我冷笑道:“把晚上出门时,师父给你的那张符纸拿来看看!”
眼前这个岳宁超脸sè一凝,万分不解地问:“符纸,什么符纸!”
此刻我已经完全辨别出,此人不是岳宁超了,没准是某个yīn魂变化的。我定了定神说:“就是这个符纸!”
说话间,我已经掏出了自己身上的符纸来,那符纸是师父出门之时给到我们的,我想自然有很大的威力。果然,眼前的岳宁超看到符纸后,露出了惊恐之sè。
符纸才刚亮出没多久,他脸上的皮就开始撕裂。很快他就现出了真身,只见他脸上的肉溃烂不堪,有只眼睛挂在眼眶外,仅有肉筋连着。
他毫无表情地看着我,当然就他这烂得一塌糊涂的脸,想有表情也困难。yīn声yīn气地说:“张君宁,你是逃不掉的,他已经选定了你!哈哈……”
听他这么说,我这几天被玩得团团转,却不知道对方是谁的这种情绪,瞬间爆发出来。我大声地对他吼道:“那人到底是他妈的谁啊!”
我话音未落间,眼前之人,突然被一道黄符打中,顿时就化为了无形。岳宁超打着电筒,站在我前面不远处。他惊愕地望着我,如释重负地说:“还好,你没被那个小鬼迷惑到离魂!”
“你是真的岳宁超?”我质疑道。
岳宁超沉声道:“如假包换啊,真的是我,刚才我救了你!日他哥勒,差点就让这小鬼引你离魂了。” 我回过神来,发现此刻自己还站在屋外,竟然一步未动。
“你们在里面找到了啥,还有张雄的尸体处理没?”惊愕之余,我问道。
岳宁超说:“张雄的尸体不见了!”
!





阴骨亲 第093章 鬼符文
听闻岳宁超此言,我不禁颇为诧异,一是因为刚才我居然会被鬼迷心窍,差点就着了它的道了;二是因为张雄尸体不见之事,
趁岳宁超扭头看向屋里的瞬间,我快速拿着手里的黄符往他身上拍了下,发现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我这才完完全全地放了心,
岳宁超感觉到我的手放在他肩膀处,赶忙回过头来,疑惑地问我拍他干嘛,我微笑道:“没啥子,就像看看你是不是真人,话除了张雄尸体不见之外,你还没在屋内发现了什么呢,”
听完我这话,岳宁超脸sè一凝:“这屋子不简单呐,刚才师父果真又在里面破了两道邪法,还好你没跟着我们进去,”
屋子里面有邪法,刚才师父就已经预测过,我倒是不意外,但到底是和邪法,我还蛮好奇的,便问他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岳宁超想了想,娓娓道来我刚才被鬼迷心窍期间,他们在屋子里面的经历,
他,刚才他们进去之后,在外屋里面没发生任何不平常的事儿,但进到里屋不久,却突然发生了变故,
通往外屋的门忽地关上,并迅速被砖墙密封,里屋后墙的玻璃窗户,也变成了一道结实的砖墙,
我不禁暗想,怎么会如此邪门儿呢,好好的门和窗户,咋就会变成砖了,
岳宁超这是一种茅山秘法,不禁能困住yīn魂,还能困住活人,不过此法难不倒我们师父,
他看了看我,显得很惭愧地:“白天我们能发现这里,确实是暗中下手之人故意为之,我猜想目的是等我们进去之后,把你困住,好取你魂魄,只是他没料到,师父会来,”
听他这屋子也是弄来故意针对我的,我不由得大惊,问他是如何得出的这个结论,岳宁超:“那大陶罐和它上面的黄符你白天也看到了吧,”
我嗯声点了点头,问他这陶罐和黄符有玄机是不是,
岳宁超眉头紧蹙地:“刚才听师父讲,那大陶罐是收魂罐,之所以这么大,是因对方想把整个活人放在里面,再用秘术让魂和身体分离,而黄符上面的文字我们之所以看不懂,是因为它们全都是鬼文,”
到此处,岳宁超见我在思索,他就停顿了下,我若有所思地问:“虽然我不懂什么是鬼文,但上面是不是有我的名字,”
岳宁超点了点头,他鬼文是写给yīn魂死鬼看的,写在符纸上,便是鬼符文,当然活人能写出来的东西,势必就有人能读懂,我们的师父就能看懂鬼文,符纸上确实有我的名字存在,而且那鬼符文不是困魂,而是用来引鬼的,
听闻他此番言语,我已然清楚了很多,暗中下手之人,是想用那收魂罐将我困于坛内,然后引孤魂野鬼入罐,以它们的力量让我魂魄离身,此招确实够毒辣,
“刚才迷惑我心智的那个yīn魂,就是被鬼符文引到屋里的吧,”我,
岳宁超点头道:“没错,刚才屋内有好几个yīn魂,不过都被师父给收了,混乱之中逃了一个出来,这不,我追着它出来就救你了,”
见我脸sè有些难看,岳宁超拍了拍我肩膀,微笑道:“你不用担惊受怕的嘛,茅师父已经将此邪法破掉,暂时你不会有危险,”
没多久,唐松就推着茅师父从屋里出来,此刻,茅师父看上去jīng神没有先前好了,我想应该是破邪法耗掉了他很多jīng力,
茅师父望着我,关切地问我有没有受伤害,我很镇定地摇了摇头,
旋即茅师父,那人布下的几个阵法都已经被他破除,往后这里算是太平了,我们可以先行回去,但是那道人定不会死心,需多加防范,
回到清云轩茶馆后,茅师父才细,就我们本地来看,能懂鬼文的人屈指可数,除了他自己之外,毛家沟村的老道毛天明掌握鬼符文,另外,莫家坝村的莫瞎子也懂得这一秘文,除开他们三人之外,这个镇不会有第四个人懂那玩意儿,
听到莫瞎子这个名字,我就联想到了莫老爷子来,不过莫老爷子最多也就年过六旬,明显不是和茅凤麟师父以及我毛祖祖他们同辈的人,茅师父口中的莫瞎子,可能只是和李法灵师父一个姓而已,
如此来,单单是我们镇的话,能写鬼符文的就只有茅凤麟,毛天明还有莫瞎子,除莫瞎子外,其余两人一个是我师父,一个是已经去世六年的祖祖,
我师父不可能要我的魂,毛祖祖更加不可能,他都去世这么多年,可能早就已经投胎转世了,但是莫瞎子,我就不知道了,毕竟那人我都不认识,
“师父,我毛天明祖祖,早在六年前就去世了,不可能是他,”我若有所地,
听我这么,茅师父露出了惊讶的神sè来,他黯然神伤,不无感伤地:“什么,毛天明他已经去世了,”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他是怎么死的,”茅师父面露疑sè,
我想了想,很惭愧地:“毛天明祖祖是因我而死,我十二岁那年,被不干净的东西缠身,爷爷为了救我,带我去找毛祖祖,毛祖祖他老人家帮了我之后,那不干净的东西就前去报复他,让他死于鬼换骨,”
我一语言毕,田默默若无其事地:“张君宁,你这可是间接杀人了哈,哎,没想到你身上的故事不少诶,哦不对,是事故不少,”
真拿这小妮子没办法,话像玩刀子似的,对于毛祖祖的死,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很内疚,确实,要不是因为我,他现在可能还活着吧,
茅师父静静地听我完,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模糊起来,茶馆的灯光照射下,隐约看见他眼中似乎闪着泪光,
“师父,你这是怎么了,,”我关切地问,
茅师父qiáng颜笑了笑,:“我没事儿,到他,我就想起了些陈年旧事,”
“师父,现在那邪道所布下的邪法,你全都已经破了,是先带君宁回去呢,还是有其他打算,”岳宁超把话锋一转,怔怔地问道,
我猜想茅师父很可能会去莫家坝,找寻莫瞎子,按照刚才的推论,懂鬼文的,在我们镇只有他们三个老人家,如此想来,想要我魂魄的很可能是莫瞎子,
茅师父面sè微凝,他思虑一番之后,叹了口气:“这一两天内,我就会带君宁回去,不过明天你们先去趟莫家坝,找找墨瞎子,看他是否尚在人世,”
果然如我所想,明天就要去莫家坝,不过,师父他老人家却不去,而是让我和岳宁超去,我想,师父不愿去那里,自有他的苦衷吧,他能在山上一呆就是几十年,定是不想过问世事,
当天夜里,一切太平,这是我来镇上四天以来,最为祥和的一个晚上,有师父在场,我觉得很安全,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我感觉自己才躺下,身都未翻,就从窗外照进来了一线晨曦,起床后就赶紧去蹲厕所,酣畅淋漓地解了个大手,
洗漱完毕,发现师父一个人坐在客房看电视,便去和他聊会儿天,
师父面带微笑地望着我,他的眼中有种难以言的光芒,“君宁,经历这么多,你应该知道人鬼殊途吧,”
我身子微微一怔,暗暗思索茅师父的意思,我想他这句话,是在暗指我和yīn妻吴梦瑶的事儿,我连忙回避他的目光,看了看别处,感慨道:“师父,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和她已经结为夫妻,”
茅师父和蔼地笑了笑,“你可想过,和她能有什么结果吗,人是人,鬼是鬼,一个在阳,一个属yīn,yīn阳只会此消彼长,这样下去对你不好,”
就在这时,田默默端了两碗面条,放在桌子上,“师父,吃早餐了,”她心情似乎很好,声音听起来悦耳动听,
我才刚觉得她今天变得温柔了,她却突然提高嗓门儿,朝我喊道:“张君宁,你也快来吃啊,”,旋即她就又去了厨房,
师父呵呵笑了起来,轻声对我:“我老了,思想已经跟不上你们年轻人,难免会有所代沟,默默这姑娘,平日里虽然古灵jīng怪,但也没见她时刻都和大师兄二师兄斗嘴,你来了之后,她经常喜欢和你斗嘴,难得见她如此不亦乐乎过,正所谓冤家路窄,路窄自会碰在一起,你们这对小冤家,师父很看好,”
茅师父意蕴深长地了这么长的话,我明白他的好心好意,田默默确实各方面都不错,脸蛋儿好看,身材姣好,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但我却是一个有妇之夫,不能多想,
我话锋一转,对茅师父嘿嘿傻笑道:“师父,快吃早餐了,再不吃那面就该融了,”
茅师父用枯槁的手对着我点了点,面露微笑道:“小鬼头,别转移话题,往后帮师父好好照顾默默,虽然她是你的师姐,但是岁数上她可比你小两岁呢,”
我不置可否地嗯了声,推着师父到了桌边,师父边吃面,边夸赞道:“哎哟,默默这孩子,厨艺真是越来越好啊,”
“嗯嗯,确实不错,”我大口大口地吃着,附和师父道,
岳宁超和唐松从厨房里面一人端着碗面条出来,岳宁超笑道:“小师弟,想不想经常都吃到默默师妹做的饭菜啊,想就加把劲儿呢,”
他这话时,我看到唐松的脸sè显得有些怪异,虽然我没和现实生活中的女生谈过恋爱,但我知道唐松的表情意味着什么,
吃完早餐后,太阳的光辉已经有了温度,此时已是九点多了,岳宁超把摩托车从偏房里面推出来,朝我喊道:“走吧,君宁,我们这就去趟莫家坝,”




阴骨亲 第094章 莫瞎子
我应声跨上了摩托车。田默默正把玩着手机,靠在茶馆门口,她兀自:“虽然是大清早的,但你们两个自己小心些,特别是你张君宁哈!”
岳宁超冲她讪笑道:“哎哟!默默,以前咋没见你关心过我的死活。你要关心人家君宁,就直接嘛。哈哈!”
田默默对着岳宁超做了个鬼脸,:“大师兄,你在胡八道,我可不理你了啊!”
完这话,她就转身进了屋。岳宁超轻声嘀咕道:这小妮子,都啥年代了,要是喜欢他,你就上啊。
凉爽的晨风吹着茶馆边的几笼竹子,竹叶互相摩擦。沙沙之声大起,他的话让我听得不是那么明晰。
我故意问岳宁超,“大师兄,你刚才喜欢啥你就上来着?”
“哈哈,没啥子。你可坐稳了!”他话音方落,摩托车便油门大响,旋即犹如脱缰之马,快速往前冲了出去。
除了师父之外,他们三人暂时都不知道我有yīn妻这事儿。也许正因如此。岳宁超才总爱拿我跟田默默开玩笑,我寻思着,干脆找时间给他们如实算了。
作为我们镇土生土长的农家娃,镇子周边的十里八村,大多我都知道在哪里。不过,好多村子我长这么大以来,却从未去过。
这莫家坝,在我稍懂事的时候,就知道它的存在。很早以前,莫家坝曾有个民间唱戏队,乐器主要是打腔杆儿。
所谓腔杆儿,也就是在一米多长的竹竿上拴着很多串钥匙,之后竹竿拍打在身上,敲在地上都会发出声音来。以腔杆儿为基本乐器,配上民谣民歌就算是节目了。每逢田里的稻子收割后,他们就在那种地势平坦的村落,挨村表演。
选择这个时候表演,主要是地势平坦之处,几乎都是稻田,收割稻谷后就有大片大片的平地可占用。另外个原因,我自己琢磨的,是金秋十月,收割了稻谷,表演算是种庆祝活动吧。
小时候,我的记性很好,经历过的大多数事儿,到现在都还模糊有几分印象。我家有个亲戚,就在离镇不远的一个村子。在我只有几岁大小之时,就曾在亲戚家的村子,看过莫家坝唱戏队的表演。没有绚丽的舞台。没有专业的乐器,刚开始的时候甚至电灯都没有,几个油灯灯笼照着,他们就可以唱戏了。
几个打谷子的福斗,倒扣在干稻田里连接起来,再在上面盖好平常用来晒谷子的竹晒席,便成了他们的舞台。那种打谷子的福斗,是用很铁实的木方制成,四四方方的,斗底大约四平米。侧面一米多高的样子。抱着稻穗使劲儿在侧面板上拍打,稻谷就脱离稻草掉到福斗里装着。由于村子里面的人大多外出务工,种田的变少。现在的很多农村小孩可能都没见过那种福斗,就连我都已很久没看到它们的踪影。
我之所以谈到福斗,是因为我突然想起与它相关的一些事儿。
曾经。我们镇上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三五个传道的人,他们每天早上煮饭淘米之时,用白手绢儿捂脸对着米哭上几分钟,那你家的米不但吃不完,还会越吃越多。
不得不。那时候我们这边的村子落后,有好些人信这事儿。而后来,传道的人讲的东西更加玄乎了,五十岁以上的人,用福斗将他们盖在自家香堂屋里,不吃不喝。再怎么饿,再怎么渴也不能掀开福斗,七天之后再将福斗拿开,那么老头就会变成年轻小伙子,老太就会变成青头姑娘。
一时之间。好多老人悄悄尝试。儿女要是不允许,他们就又哭又闹。大多老人用福斗盖了一两天,就招架不住了。掀开福斗人没有丝毫变年轻,刚放出来时,饭量倒是和年轻小伙有得一拼。
当时莫家坝村。有个孤寡老太真的就把自己盖了七天。结果七天之后,有人闻到她屋里臭味难当,进屋掀开福斗一看,才发老太尸体都开始腐烂了。
后来那批传道之人被派出所抓后,才慢慢淡化了好些村盛行的信道之风。至今我也想不通。那三五个传道之人的目的是什么。
想着这些,我们就已经到东边的镇口。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躺在镇口马路边的一处树荫之下。
看到那人,我不禁感叹他生命之顽qiáng,阎王爷的生死薄上。绝对没有他的名字。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整日疯疯癫癫的苏东林。
犹记得,两个多月之前,我刚来镇上的中支教,他咒我死的场景历历在目。万万没想到啊,今天居然又撞见他。不仅如此,连遇到他的情景都有几分神似。
上次遇见他,是镇中的语文老师骑车带我回家;这次遇见,则是岳宁超骑车去莫家坝。
眼看我们的摩托车就要靠近苏东林边上的时候,他突然坐了起来,那感觉真是垂死梦中惊坐起似的。他光着那几百年没洗过的两扇黑脚板,跑到马路上拦着我们的摩托车。
岳宁超怕撞着他,就一把捏住了刹车。苏东林完全不顾岳宁超的存在,只见他歪着头,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眼睛炯炯有神,似要把我看穿。
那眼神之透亮,在我看来不应该是一个疯癫流浪汉能有的。他定神看了好一会儿,旋即便恢复了疯癫的状态,手舞足蹈地:“咦!你这家伙居然还没死啊!哟呵呵看来要继续遭罪!”
上次我就忍了。这次看碰到,没想到他又这么晦气的话。而且这话时,他的状态就像是正常人,让我不禁满腔怒火。我暗骂道:草,死你家先人板板儿哦!
我没把这话骂出声来。而是恶狠狠地瞪着他,沉声用威胁的语气:“苏东林,你要是再敢胡八道,哪怕你疯疯癫癫,也别怪我不客气!”
苏东林刚才还眼神放光,突然眼神就变得浑浊起来,yīn沉着的脸上浮现起了憨笑。他自言自语似的:“你我疯,你我癫,我你憨包看不穿!看不穿”
他嘴里含混着这些言辞,就东倒西歪地走到了树荫下,继续躺着。
岳宁超见我气得受不了,他正sè道:“苏东林就是个癫子,你要是和他一般见识,那简直是浪费时间。你看我,都懒得看他一眼!”
我没好气地:“你是不晓得。上次我遇见他,他就我死定了!妈的,这次他又乱,而且还接得起他上次的话。真是晦气!”
听我吐完这些,岳宁超笑道:“和他较真。你就输了!不要去管他,想想我们要办的事儿才是王道。”
“哎!走吧,去莫家坝有点远呢!”我面无表情地。
如前所言,莫家坝村我只是知道,却从未去过。那个村子离镇很远,骑了一段硬化路之后,我们便骑上了通往山里的毛马路。在我们当地人口中,毛马路指那种仅仅是铺了石头和泥巴的马路。
上了毛马路后,摩托车因为地面凹凸不平,不断跳来跳去,要不是我死死抓这货架,早就被弹下车很多次了。很快我们就已经深处山中,不过好的是,离马路不远的地方,有好些人家户。
到了一户就在马路边的农家时。院坝里面正好有个老太在晒辣椒。岳宁超突然将车停下来,朝那老太喊道:“阿姨,请问下莫家坝是不是走这条路啊!?”
那老太大声:“对!一直跟着这路走,可能还有十几里路。到了一个坝上,那就是莫家坝了!”
我们向那老太道了谢,便继续上路。目前已经花掉了我们十五分钟的时间,十几里路可能还得骑十分钟。
沿着这条毛马路,又颠簸了好一阵儿,我们便到了一个平坝。这平坝不算特别平坦,只是相对于它周围的山来是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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