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鸣(高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by无谓悲伤
“晚安。”他学着她的话语,低声说着。
她回眸,微微一笑,走出了屋子。
次日,依照当地士兵的辨认,宁白鸥给叶姿的那份地图上标注的地方正处于两国交界之地,距离雪山尚有一段距离。若说此地地形复杂,冰雪覆盖,那个地方更是人迹罕至,连久驻边境的士兵都甚少经过。
呼尔淳细细查看着地图,沉声道:“那名医竟会隐居在这样恶劣的地方?世子,我看还是先找人去探个明白,不要中计。”
“我知道。”凤羽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线,“从这里到断樵谷需要多久?”
一旁的士兵道:“大约三天行程。看上去虽然不算太远,但都是山路,平日又少人行走,所以长满荆棘。小的曾跟着巡查过几次,走的很是艰难。”
“既然去过,怎么没见有人居住?”叶姿讶异道。
“禀郡主,断樵谷是两国交界的地方,我们北辽士兵也只是沿途巡查,不会走到深处。但小的在这待了三年,还没有听说过有人从里面出来。”
叶姿本以为得到了地图就可以找到名医,但现在一听,心里不免打鼓。此后呼尔淳与凤羽商议启程的事情,她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极力赞成,只是坐在一边听着。
待得呼尔淳出去准备车马,她终忍不住对凤羽道:“凤羽,我有点担心了。”
“怎么?”他放下地图,挑眉望着她。
“如果是陷阱怎么办?”她失望道,“白高兴一场不说,也许还有危险。”
凤羽温和道:“他有什么必要这样做呢?当时我们隔着山壑对峙,双方都有动手的机会,要想交战也不需把我再骗到什么山谷去。”
“如果是想绑架你呢?”叶姿忧心忡忡。
他不免失笑:“在呼尔淳没来之前,他在林子里就可以擒住你我,又何必等到现在?”
“你怎么对他一点戒备都没有?”叶姿不满道,“很信任他吗?”
“那倒不是。”他卷起地图放进袖中,“我自然不会贸然行事,只是你也无需这样忧虑。话说回来,你以前似乎也不是这样的。”
叶姿一愣神,不由道:“我与以前有什么不同?”
他想了想,道:“担心的事情多了些。”
“那是因为你……”她说了一半,忽而住了嘴。但他的眉梢眼角还是情不自禁地露出笑意。
“不要得意忘形!”叶姿觉得懊恼了,抛下一句转身就走。
他却在后面问:“你不背我出去了吗?”
“自己过来。”她快步走到门边,忍不住停下脚步回过身子。凤羽坐在桌边,默不作声地望着她,没有她想象中的愠怒,也不再像刚才那样温柔了。
叶姿心里咯噔了一下,慢吞吞地走回他身前,蹲了下去。
等了好一会儿,他也没像以前那样伏上来。她知道他定是介意了,便回过头道:“我无心说的。”
“我没有生气。”他静静坐着,不喜不悲。
“那怎么了?”
他垂下眼帘,看着她的背影,道:“只是在想,是不是一直要你背着……”
叶姿默然,过了片刻,道:“那你之前还对寻找名医不在意。”
“那是因为觉得自己也就这样了……”他顿了顿,低声道,“没有什么指望,自然对任何事都无谓。”
她望着他始终低垂的双足,凤羽想改变这种氛围,便主动伏在她肩上,道:“出去吧。”
“嗯。”她用力站了起来,许是累了的缘故,身子晃了晃才站稳。
他轻轻抱着她的肩,似乎这样可以减轻一些她的负累,可是他自己知道,她毕竟不能背着他一世。
马车驶出营地的时候,天际彤云重重,低沉如巨大幕布,遮蔽了整片天空。叶姿推开窗子,远处又隐约传来炮竹声,一声声震荡在云间,别有几分幽寂深沉之感。
“没一点过年的气氛呢。”她掩上窗子,回头对凤羽道。
凤羽拥着狐裘,脸sè有些苍白,本是闭着眼,听到她的话语才睁开眼睛道:“富庶的地方才会热闹些。”
她撑着座椅看着他:“你还是觉得累吗?”
“还好。”他虽这样说,但意态仍显疲倦。叶姿见这马车行进颠簸,便拉着他的袖子,道:“可以借你肩膀一靠。”
他一开始没怎么明白,继而才摇头:“这样不好。”
“怎么了?”
“外面都是护卫。”
“……那你昨晚不是还叫我将脚搁在你身上?”叶姿感觉他有些奇怪。
凤羽犹豫片刻,才道:“那是让你坐得舒服些。但若是让我倚在你身上,大不像样。”
叶姿愣了愣,顿悟道:“你其实是不愿意,还说什么外面有人。”
他没做声,似乎表示默认。
叶姿悻悻然,独自歪在一边倚着车壁,淡淡道:“凤羽,你原来还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
他扬起如小刀般的眉梢,略显愕然地望着她。她知道他不懂,却故意不讲给他听,只闭了眼假寐。凤羽孤零零坐了片刻,见她还是不理自己,也不想去叫醒她,只将她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腿上。
然后用自己的手将之轻轻覆住,似乎这样就可以更安心。
这一辆马车在崎岖山道间行进,天sè亮了又暗,沿途荒木由少变密,人烟却是越发不见了。即便是耐寒的骏马,在这冬日跋涉数日也终觉疲惫。到得第三日黄昏时分,云层低压,朔风尖啸,任由呼尔淳怎么驱赶,两匹白马喘息不已,竟在山脚下踟蹰不前了。
“既然走不得,就先在这儿休息一阵。”叶姿探身出来,望着前方云雾迷茫的深山,不禁蹙着眉。
呼尔淳道:“按照地图所指,前面不远应该就是断樵谷了。”他叫来两名士兵,低声叮嘱几句,那两人便背着弓箭往前行去。
“郡主先在这等上一会儿,我让他们先去探路,免得有什么陷阱。”他说着,便将马车赶到了山脚下避风之处。其余数名士兵则席地而坐,在车后稍作休整。
叶姿与凤羽在车中等待回讯,之后风势渐紧,云中又疏疏落落地飘下了细雪,探访的士兵却还没有回来。呼尔淳等得焦急,翻身上马道:“世子,我去看看情形。”
“你独自前去岂非更危险?”凤羽开窗眺望,此时却听前方脚步匆忙,呼尔淳闻声回头,但见有两人飞奔而来,正是先前派出的士兵。
“怎么去了那么久?”他在马上遥问。
跑在前面的一人气喘吁吁回道:“那山谷里道路曲曲折折,我们险些迷失了方向。后来找到一间石屋,远远望去像是有人居住,但等我们两个过去,却已经是大门紧锁,没了动静。”
叶姿不禁道:“或许是听到声音不愿见人,便故意做出没人在的样子。”
“等我再去找一下。”呼尔淳说着便要启程,凤羽却道:“不必了,我与你一同进去就是。他若是不愿会见外客,你再去一次也是无益的。我这边有宁白鸥的信笺,当时他说交给那人即可。”
呼尔淳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但同时也叮嘱随行士兵时刻谨慎,不得懈怠。于是启程入谷,车lún辚辚,这一行人马在纷飞细雪中渐行渐远,不多时便隐没于迷蒙山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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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鸣(高h) 鸾凤鸣 第五十七章 初见野老
天sè微明的时候,叶姿睡眼朦胧地坐起来,披着斗篷来到凤羽的座位前。他原是静静睡着,可忽而察觉了什么似的,慢慢睁开眼,看到了自己身前的她。
晨曦透过窗纸洒进微芒,淡淡的银sè覆在她肩背,使她的红衣更加夺目艳丽。
他清冽的眼里缓缓浮起柔和,像春日池塘,有了点点星光。
叶姿将手伸进他身上盖着的斗篷下,摸摸他的腿脚。“现在疼吗?”
“不疼了。”他似是有些赧然,长长的睫毛低垂。
她又看看他,发现他也抬目望向她,眼神有些讶异。“怎么?”叶姿问道。
他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道:“你的嘴chún……有些肿……”
她这才反应过来,果然觉得自己的chún有些发胀,不由自主便瞥了他一眼,哼道:“是你咬的。”
昨夜里,他面对第一次接吻,确实像是孤注一掷,带着小兽的凶猛。但现在看到她这样说,却又略显局促。
“我不知道会这样……”他撑坐了起来,望着她道,“疼吗?”
叶姿莞尔:“不会。”说着,便坐在他身前,俯身打开包裹取出那柄桃木月牙梳,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乌黑的长发。他倚坐在一边,看她的长发盘结,梳着有些艰难,便主动道:“我帮你梳。”
她回头看看他,将梳子递过去。
他便拢着如瀑的长发,慢慢梳了下去。叶姿倚靠在他怀中,温顺得好似小羊,忽觉肩后一沉,凤羽已将她抱住。他将下颔抵在叶姿头顶,轻轻地呼吸着,一句话也没说。
于是她也安安静静地留在他怀里,看着窗纸渐渐转白。
叶姿推开车门时,漫山遍野已尽是雪白,亮得人睁不开眼。呼尔淳正带着士兵快步而来,见了叶姿,忙道:“郡主,那石屋里有人回来了!”
“是吗?!”叶姿欣喜起来,“那赶紧过去。”
“只怕他听到动静又跑了,所以我让一个士兵在那边守着。”呼尔淳一边说着,一边探身入车,将凤羽背了出来。
凤羽道:“等会儿你不要qiáng人所难。”
呼尔淳点头道:“明白。这种隐士大概都是性格古怪之人。”说罢,跃下车厢,阔步朝前走去。叶姿怕人多了反而嘈杂,便叫余下的士兵远远跟随,自己则紧随其后。这山路本就崎岖,加之昨夜落了雪,虽说并不算大,但也使道路更加难行。呼尔淳背着凤羽急速赶路,待得气喘吁吁地奔到那斜坡下,留下的士兵正飞奔而来。
“世子,那老头看到我,又逃进树林了!”
呼尔淳大怒:“叫你守着,难道是个摆设?!”
“小人求他不要离开,但他硬是不听……”
“真是没用!”呼尔淳急追进入坡前树林,但见雪地间枯木林立,远处正有一个灰白人影疾步离去。呼尔淳大喊道:“先生请留步!我们只是求医来的,并没有恶意!”
可他不喊还罢,一声出去,那人更加速了脚步,几乎是疾奔而去。
叶姿急得向前紧追不舍,喊道:“周野老,是宁白鸥叫我们来找你的!”
那人原已经逃到林子深处,听到她的喊声忽而脚步一顿。叶姿见状,又奔上几步:“不信的话这里有书信为证明!”
老人缓缓转过身子,两颊消瘦得可怕,站在这幽林中更是如同孤魂一般。他站在原地没动,警惕地盯着叶姿,道:“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是宁白鸥叫我们来找您。”叶姿见他神sè凝重,也不敢造次。
岂料老人竟竖起浓眉,厉声道:“你们是什么身份?!老夫早已与新宋毫无关联,他叫你们来想要做什么?!”
叶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正待解释,凤羽已道:“周老先生请勿动怒,我们与宁公子只是在路上巧遇,原先并不相识,是他得知在下要寻求良医治疗腿疾,便好心告知在下您的居处。”
周野老打量了他一下,脸上犹带嘲讽之意:“胡言乱语,你怎会在路上巧遇到他?难道是他想要叫老夫出山,就派你们来演戏?”
“口说无凭,老人家若是不信,这里有他画的地形图。”凤羽从袖中取出信笺,交予了叶姿。叶姿拿着信笺缓缓走上前,在距离老人一丈左右的地方将之放在了雪地间。周野老始终盯着她,待叶姿退到原位后,才慢慢上前,俯身捡起了信笺。
那信笺上其实也只有几笔山形,与那简单至极的六个字,但他却捧着薄薄的信笺细细端详,神sè极为严谨。
过了许久,他才抬头,用一双细小的眼睛盯着叶姿与凤羽,道:“你们在哪里遇到了他?”
“就是附近。”叶姿下意识回道,岂料周野老一听此言,顿时急道,“他现在可也跟了来?!”
叶姿忙道:“没有没有,想来是已经回到新宋。”
老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兀自看着信笺出神。呼尔淳按捺不住,粗声道:“老人家,我们在这守了一夜,既然你也辨出那信笺没有作假,总不会再逃走了吧?”
周野老朝他翻了翻白眼,将信笺整整齐齐地叠好收进袖子,负着双手往回踱,也不回答他的问话。
呼尔淳还待追问,凤羽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跟着便是。”
他们就这样跟在周野老身后回到斜坡下,老人抓着坡上树干吃力地爬上去,打开门锁,也不管他们是否跟上,顾自进了屋子。
呼尔淳背着凤羽爬上斜坡,一进屋子,见周野老已端坐于堂中,便让凤羽坐在了一侧木椅上,自己退后几步,守在门边。周野老看了看凤羽,皱眉道:“你这腿是天生残疾?”
“不是。”凤羽答道,“十年前摔断了腿骨,伤得较重……”
“十年?!”周野老扬起眉梢,“隔了那么久你还想到来寻医问药?”
凤羽一时无言以对,叶姿怕他拒绝医治,急忙道:“虽然时间久了点,但听说您是有名的大夫,所以才千里迢迢过来寻找……”
“有名?”周野老没等她说完,顾自嘿嘿笑了笑,神sè却惨淡,“你看我这副模样,不过是个荒山老者罢了。”
“但宁公子写下您的尊姓大名,自然不会有错。”叶姿抢在他起身之前,上前一步,“不管怎样,请先看看凤羽的伤情。他昨夜里疼痛难忍,而且不是头一次了。”
周野老瞥了她一眼,叹道:“看看再说。”说罢,他背着双手进了旁边小门。呼尔淳急忙背起凤羽跟随而去,叶姿走到门前撩起帘子,这房中仅有一张陈旧的木床,墙角还堆着些瓶瓶罐罐,看上去甚是冷清。
周野老指了指木床,道:“他留在这里,你们都出去,我不愿有人在边上看着。”
叶姿与呼尔淳只得退出内室在堂屋等待,两人皆惴惴不安,尤其是她,更觉时间漫长。过了许久,帘子一动,周野老终于慢慢走出。叶姿忙起身询问道:“先生可有治疗的方法?”
他双眉紧皱,声音干涩:“伤成这样,还能有什么方法?”
她愣了愣,久悬在半空的心顿时沉了沉,但仍不愿绝望,急道:“难道一点机会都没有?”
“要想让他重新走路,除非是天神下凡了!”周野老回答得不留余地。叶姿之前虽也未曾觉得凤羽的腿一定可以治好,但总还抱有一线希望。然而最终却被否定得如此彻底,让她一时心绪繁杂,说不出话来。
此时周野老已经又转回了内室,叶姿定了定心神,跟在他身后哀求道:“老先生请务必试一试,就算最后不尽如人意,总也有好转的可能。”
老人指了指坐在床上的凤羽:“若是新近受伤,哪怕再远点,伤了三年五载,老夫也有把握。他已经残疾了十余年之久,腿骨错位,经络尽伤,专门来此岂不是有意为难于我?”
叶姿见凤羽低着头默默坐着,心里更觉难过。呼尔淳听得周野老如此说话,不禁怒从心起:“老人家话别说得那么绝,我们要是找别人将他治好了,你又怎么说?”
周野老回头冷笑一声:“既然能找别人治伤,为什么还要到我这里来?”
呼尔淳被气得不轻:“那也不过是听闻这里有个名医,才不辞辛苦地赶过来,可您倒好,也不顾及一下旁人的感受,把话说得那么死!”
“我从未说自己是什么名医,是你们在山下守了一夜,非要我替他治伤,现在却还朝我发怒?!”周野老不由也提高了声音,叶姿急道:“呼尔淳,你不要对老人家这样无礼……”
呼尔淳挣红了脸:“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郎中!我们还不如回到京城重金悬赏,肯定有人愿意来替世子治伤!”
“世子?!难怪与他相识!”周野老脸sè一沉,“你是赵家哪个王爷的儿子?”
凤羽本不愿将身份bào露,无奈呼尔淳口快说了出来,如今只得道:“在下并未新宋人士,而是来自北辽。”
周野老瞪着他:“那就更说不通,你一个北辽世子,白鸥怎会叫你来找我?”
“但事实确实如此。”凤羽顿了顿,挑眉反问,“老先生与宁公子又是如何认识?我看宁公子与新宋边将颇为熟稔,只怕身份尊贵,非比寻常吧?”
“这……”周野老一时语塞,转而斥道,“你有什么资格过问此事?既然是北辽宗室贵胄,那我这荒山野岭的更容不下你们,请回!”
叶姿见他果然听不进解释,急中生智道:“老先生实在要赶我们出去,我们只能再去找宁公子,请他亲自来一趟了!”说罢,便连连向呼尔淳使眼sè。呼尔淳见状,应道:“末将遵命!”话音未落,便奔出门去。原先还桀骜固执的周野老一见此景,忙起身叫道:“回来!谁允许你们去找他?!”
呼尔淳只做没听见,一溜烟跑下斜坡。周野老捶桌道:“我早已立誓再不与他见面,你们这是要bī我以死明志吗?”
凤羽一怔,叶姿趁势道:“我们怎敢为难先生?凤羽那么多年饱受腿疾折磨,这次专程千里迢迢找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也算是一片诚心了。还请您大发慈悲,先替他诊治一下,就算最后没有成效,我们也满足了。”
周野老双眉紧锁,坐在床边盯着凤羽的双腿,道:“先前的十年间,就没有好好治过?”
凤羽低声道:“在下从小远离家人,受伤后仅做了简单的接骨,并没有得到良医疗伤。”
周野老瞥了他一眼:“这伤是怎么弄的?”
“……yòu时摔伤所致。”凤羽垂下眼帘。
老人眉梢一动,嘴角一扬:“摔伤?”
叶姿不由自主地看着凤羽,他没有回应,只是坐着不动。周野老忽而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口口声声说是诚心求医,却拿这种理由来糊弄老夫,我看你们还是趁早离开,休要再浪费时间!”
叶姿着急起来,俯身握住凤羽的手,沉声道:“凤羽,还不说实话?”
凤羽抬头望着她,过了片刻,又移开了视线,低声道:“被人打的,又绑在烈马后拖行了一段。”
他说话的时候,始终没有看叶姿,即便是被她握着的手,都有些僵硬。叶姿看着他的侧脸,深深呼吸了一下,才想开口,周野老却已道:“果然如我所料。”
说话间,他探手一按凤羽胫骨,挑了挑眉:“生生断成三截,且复位不正。那时你几岁?”
“八岁……”凤羽说罢,便抿紧了双chún。
叶姿看着他执拗却又难掩痛苦的神情,不由转过身向周野老道:“他已这样坐了十年,我只想让他再站起来一次,就算是一会儿……也行。”
周野老沉默许久,终于道:“那也要先替他止住了疼痛。”
“多谢老先生!”叶姿心中一暖,向老人深深一拜。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是日更,小天使们别养肥了!话说昨天收到好多票票啊 y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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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鸣(高h) 第五十八章 情爱难破
周野老虽脾气不好,行动却迅速。一经答应之后,便从床边矮柜中取出一块方方正正的灰白石料,又在其上细细铺着一层暗绿药末,燃起一点火星,倏忽间便灼出浓郁的药香。叶姿还没猜到他接下去要做何事,他已俯身又拈出五枚银针,在那燃着的火苗间来回熏炙。
“将腿放平,挽起裤脚。”周野老专注地盯着手中银针道。
叶姿忙按照他的指示卷起了凤羽的长裤,这才发现他的双膝竟有些肿胀,不禁道:“怎么会这样?”
凤羽微微蹙眉,低声道:“不要紧,有时候会肿几天……”
“下手的人一点都没留情。”周野老难得叹了一口气,起身拈着银针,来到他近前,“我先替你消痛化瘀。”
叶姿急忙避让至一边,周野老手指极其灵活,右手微微一动,已将五枚银针刺入凤羽膝下。那银针排成梅花形状,尾端轻轻簌动,周野老又迅疾在滚热的石块上撒上另一层药末,以剪子挑起些许燃着的粉绒,覆于凤羽膝盖四周。
“梅花针?”凤羽不由出声。
周野老睨了他一眼:“你也懂?”
凤羽道:“曾看过一些新宋医书,知道这种针灸之法。”
馥郁的药香在小屋内浮沉不绝,叶姿敛容站着,看银针在周野老指间簌动,恍惚中竟忘记了时间流逝。
老者左手又是一扬,灰石上烟雾拂散,只余下数点火星犹在闪跳。右手手指连番起落,银针已尽收入掌。“明日还要继续,两天后可使血脉通畅。”
“那以后也不会再疼?”叶姿不禁欣然。
周野老斜斜看了看她:“你也想得太简单,如此陈伤,怎可能两天就好?就算不再疼痛,那坏掉的经脉也不会重新生长。”
叶姿心口一堵,凤羽见了,便平静道:“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已经瘫坐了十年,早就忘记怎么走路。能站起最好,不能的话,我也能照顾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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