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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鸣(高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by无谓悲伤
见到坐在骏马之上的耶律臻,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只是淡淡道:“见过太子殿下。”
耶律臻居高临下,睨着他道:“萧凤羽,你倒是有些胆sè,就这样出城来见我了?”
“若不出城,狼轩亦要因我而再度陷于绝境。”凤羽平视前方,见不远处朔方将领朝着这边投来冰冷的眼神,便微微扬起脸,道,“太子前来狼轩,所为的就是我杀了靖王之事?”
“自然还有别的,你父亲谋反之事,这狼轩城中只怕也有了消息吧?”耶律臻座下骏马微微晃了晃脖子,他拍拍马颈侧,平静道,“凤羽,你自己做下的错事,还是自己去承担后果为好。眼下朔方将领围城不退,要的就是一个公道。”
“公道?”凤羽笑了笑,“那我可以向朔方先讨回公道吗?若不是靖王事先害我,我又岂会将他杀死?”
“你难道就不知隐忍二字?!”耶律臻变了脸sè,冷冷道,“父皇委你以重任,没想到你竟将战事搅乱,要不是我赶到这里,狼轩城只怕要落入朔方人之手!事到如今你还要说什么讨回公道?我看你应该先向父皇、向我、向朔方重重谢罪才是!”
说话间,那朔方将领亦驱马来到近前,以马鞭指着凤羽道:“萧凤羽,还不快快迎出靖王的遗体,并向他叩头认错?!”
凤羽还未说话,呼尔淳那握着刀柄的手已骨节突出,显然是隐忍到了极点。凤羽斜斜看了他一眼,低声道:“让他们将靖王的棺椁送出来。”
呼尔淳咬牙挥手,城后又有一列人马抬着棺椁到了近前。朔方将领带着jīng兵去到那边,打开棺盖一看,正是已死去的靖王,众人不由得放声大哭,极尽悲愤。
耶律臻望着他们的身影,缓缓道:“凤羽,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凤羽自始至终没有看那棺椁一眼,背朝着众人,道:“没有,该说的已说,其余的话,说了也是浪费。”
耶律臻扬眉一哂,右臂猛地一挥,十数名禁卫紧握兵器策马上前,顷刻间便将他围在了中间。
“休要对世子无礼!”呼尔淳怒吼一声,拔出长刀对准了当前的禁卫。禁卫冷笑道:“连他父亲的爵位都没有了,他还算什么世子?!不过是个罪犯罢了!”说罢,众人齐齐拔出利剑,阳光下,三尺剑锋泛出青寒,耀在凤羽眼眸间,犹如点点寒芒。
他抬起手,按下了呼尔淳的刀身。“不必做徒劳的事。”凤羽低声说着。
“还是识趣点为好!”禁卫首领扬起马鞭,用力一卷,便将呼尔淳手中的钢刀卷去甩落。此时朔方将领策马回转,向耶律臻道:“还请太子将此人交予我们处理!”
耶律臻拱了拱手,道:“因萧凤羽其父犯下重罪,我还要对他进行审问,待到本朝之事都处理完,我定会给朔方一个交代。”
“太子不会想将他带走偷偷放了吧?!”朔方将领瞥着耶律臻,一脸不悦。
耶律臻倨傲道:“我身为北辽太子,又岂能做这样的事?况且北胤王府已不复往日荣耀,我何必要保全萧凤羽性命?你若是不信,只管向你们国君禀告,看看他如何答复!”
他这言辞让朔方将领无法当面驳斥,趁着对方愣神之际,北辽士兵已将凤羽与呼尔淳押向山前。那将领大声道:“好,就容你先行审问,但我这大军就停在狼轩城外,如果你们北辽再失信,狼轩城就会变成一片火海!”
耶律臻侧过脸睥睨道:“不出三天,我自会将萧凤羽交给朔方。”
隔山而驻的营地很快搭起,呼尔淳被人押送而走,不知到了哪里,凤羽自从被带到此地之后,身边便只有一群禁卫紧紧盯着。雪亮的刀刃始终在他身边纵横交错,凤羽只是漠然坐着,好似看不到周围人冷冽的眼神。
耶律臻负手站在营帐中,透过半开的帐门望着外面,身后的禁卫上前道:“殿下为何不将萧凤羽就交给朔方人?反正他们现在要的也只是个面子,萧凤羽对我们又没什么用,不如做个人情……”
“谁说对我们没用?”耶律臻回头道,“要不是那群无能之辈至今未曾抓到北胤王,我还会留着萧凤羽?”
禁卫恍然道:“您是想用他来引出藏匿起来的北胤王?”
耶律臻没有做声,回到案几边缓缓坐下:“虽说北胤王现在已是伤了爪子的老虎,但他一日没现身,我便一日不安。再说现在朝野内外都知道北胤王谋反,若是我们连他都抓不到,岂不是让人嘲笑?”
“难怪殿下说要先审问萧凤羽,再将他交出去。”禁卫想了想,道,“那到时候是否真的要向朔方赔礼?”
耶律臻冷笑道:“区区朔方也配来向我北辽叫嚣?我现在只是虚与委蛇,待等平定北胤王叛乱之后,再去收拾朔方也不迟!不然仅仅为了一个狼轩城,我何必要带出如此多的兵马?”
“殿下果然深谋远虑。”禁卫佩服不已。耶律臻随即站起身来,走到帐门前挑起缝隙往外看了看,道:“去将萧凤羽用铁链捆绑起来,免得事出意外。”
禁卫应声而去,找来沉沉铁链后,大步踏至凤羽身前。两旁的看守将凤羽双臂反扣至背后,很快将他紧紧绑住,一丝空隙都不留。
他们下手极重,凤羽的肩臂与双腿几乎要被拗断,可他硬是咬着牙,不发出一点声音。
禁卫回到营帐内,向耶律臻抱拳道:“殿下,已经万无一失,他本来就没法走路,现在更是连爬都爬不了。”
耶律臻颔首,握着腰间刀柄,道:“现在只等着北胤王自投罗网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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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鸣(高h) 第八十九章 形如困兽
北胤王望着伏在士兵背后的凤羽,见他穿着明显不合身的黑衫,衣摆上还在滴着水,发缕也散落在额前,不仅攥紧了腰刀,哑声道:“怎弄得这般狼狈?”
呼尔淳见到北胤王,不禁悲伤道:“王爷!末将无能,与世子一同被耶律臻所抓,关在军营整整三天,幸得萧将军带人来救,否则只怕是见不到王爷了!”
“灼炎呢?”北胤王见士兵们将凤羽扶坐在地,皱眉道。
呼尔淳怔了怔,又望向其他人,凤羽见别人都不敢开口,便低声道:“他为了替我挡住追兵,到现在也没回来。”
北胤王放在腰畔的手明显地收缩了一下,眉心的皱纹也越来越深,他望着脸sè苍白的凤羽,沉声道:“你为何要让他一人留下?”
“当时呼尔淳还没赶到,其他人忙着扶我上马……”凤羽垂下视线,说到这里,觉得自己的解释很是无力。
北胤王重重呼吸了几下,用力撑着身后岩石,忽然站了起来。他此次站起,身形竟有所摇晃,身边的士兵急忙要扶,却被他一把推开。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凤羽身前,道:“萧灼炎多年来与你兄长一同行军打仗,屡次立下战功,后来跟随于我,处处尽心尽力。先前我被人伏击,是他奋勇杀敌,才护着我冲出重围……这样一员忠心之将,你竟将他单独留下应对耶律臻,自己却逃了回来!我要再见到你又有何用?”
凤羽心情一分分沉落,他本就难以忘记萧灼炎回身迎向追兵的那一幕,一路之上只是qiáng忍着悲伤才赶到这里。如今被北胤王一顿斥责,更觉抱愧难当,但又不知自己当时到底应该如何做才好。
“王爷,当时事出突然,除了萧将军也没别人能挡住追兵……”一名士兵斗胆说了一句,被北胤王严厉的目光扫过,顿时不敢再言语。北胤王站了片刻,见凤羽不曾说话,又问道:“去的时候不止这些人,还有的人呢?难道都折损在营地中了?”
呼尔淳怕凤羽为难,抢先道:“有两人在救末将时被伏兵杀了,后来太子带人追来,世子怕我们的行踪bào露而害了王爷,便想往其他地方去,一名穿黑衣的兄弟不想让世子再耽搁时间,主动与世子换了衣服,带着几人往对面山里去引开追兵……”
他话还未说罢,北胤王已抬起手,吃力道:“不必再说了。”
呼尔淳怔住了,北胤王摇摇晃晃走到洞壁前,转身背对着他们,过了许久,才沙哑着声音,道:“这些人跟着我从边关回到上京,又在上京城外被人围剿,一路逃到此地。历尽坎坷活到今天,最终还是我没能让他们保全性命……”
他语声渐渐低沉,两旁的士兵皆垂下头去。
凤羽心中酸苦沉重,涩声道:“你不该让他们来救我。”
北胤王没有转回身,压低了声音道:“我叫他们来救你,是不想眼看着你被太子当做囚徒一样关着。如果不是他们,你有没有想过明天一早你就会被交给朔方处置?!”
“想过。”凤羽木然道。
“那你为什么要应承皇上接下了出使的任务?我本以为你xiōng有成竹,谁料你竟将事情弄得这样一败涂地!”北胤王咬紧牙关,额上渗出了颗颗冷汗,“你不是一直与朔方交好吗?就不能隐忍下去?!为什么要杀了靖王?!”
凤羽缓缓抬起头,望着脸sè发青的父亲,觉得他似乎已经站立不稳,但就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北胤王还是对他怒目以对。他本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便闭上了嘴。
北胤王喘着粗气,撑着洞壁的手已在发抖。
“若不是因为要救你,我也不必千里迢迢赶到这里,早在半路就可杀个回马枪……”他说着,不禁用手重重捶打着坚硬的岩石。
“可是王爷!是靖王害得世子终生残疾,直至最后一刻还想要世子的性命,世子忍了那么久,难道还要在他手底任由宰割吗?!”呼尔淳终于忍耐不住,朝着北胤王高声道。
北胤王陡然一惊,身形僵硬了片刻,才回头盯着他,道:“你说什么?”
呼尔淳已管不了那么多,拄着刀鞘站起来,难掩悲愤道:“靖王要杀世子的时候末将就在边上,亲耳听他承认是他暗中怂恿别人去将世子的腿打断,他们还将世子绑在马后拖着跑!”
凤羽坐在地上,双眼直直地望着地面,xiōng口抑制不住地起伏。
北胤王踉跄走到凤羽身前,吃力地俯身抓住他的衣襟,晃了又晃,哑声道:“他说的可是真的?你为什么不早说?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凤羽眸中浮起寒霜,他麻木地看着前方,过了许久,终于道:“说了又怎样?十年前我在朔方盼着有人来救我的时候,你们在前方不断开战,却始终没人想到我还在朔方当质子。”他的视线逐渐转到了北胤王脸上,眼神却空洞,好似不能不看眼前这人,却又不得不注视于他。
“我不愿意再看到永无停歇的战乱了,我也曾将靖王看做是唯一的朋友,所以我来了青芒江畔……可是是我无能,我非但没办法阻止这一场战争,甚至还使局势越加紧急!你刚才问我有没有想到自己的下场,我怎会没有想过?太子将我关押也好,处死也好,我都不会再有什么反抗!我只是不希望再有其他人为我而死!可是萧灼炎还是死了,替我引开追兵的人也回不来了,你现在问我怎么想,我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做什么?!”
他原本清冷如水的眼眸变得通红,声音越来越沙哑,吼到最后,眼里覆着的寒霜猛地破碎,竟涌出大颗的泪。只是他一再隐忍,那泪水只蓄积在眼角,如堆积多年的雪珠初化,冷到彻骨,还凝聚于此,不会落下。
北胤王不由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凤羽苍白的脸庞,颓然跌坐在他身前。
夜sè愈加浓郁了,士兵们多数去了洞口守卫,北胤王独自坐在石壁前。身边的蜡烛将灭未灭,火苗摇晃得如同风中枯草。一名护卫取出药瓶,放在北胤王身边,低声道:“王爷,该换药了。”
他却摇了摇头,道:“凤羽睡了吗?”
士兵犹豫了一下,道:“世子刚才换掉了湿衣,但也不出声,不知是否睡着。”
北胤王挥手让他退去,又坐了许久,才将战袍掀起,露出了重重包扎的腰间。白布早已被血染红,留下暗沉的斑痕,逃亡途中只能如此简单收拾,能留着伤药便已是万幸。他皱着眉,才想要解开包扎,听得脚步声响,便又将衣衫放下。
呼尔淳从另一侧走来,见到他,便低着头想要避开。北胤王叫住了他,尽量放缓了语气,道:“之前我听说凤盈莫名失踪,你可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呼尔淳嗫嚅了一会儿,道:“这个,您还得去问世子。当时我们都很惊讶,但他好像很镇定。”
北胤王望着他,眼神复杂,呼尔淳怕他又怪罪凤羽,忙解释道:“世子一定是为了郡主着想,不然万一城被攻破,郡主也要处于危险之中了。”
北胤王略显疲惫地倚靠在石壁上,抬起手,道:“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
“王爷……”呼尔淳道,“我们现在还剩多少人?”
“原先冲出重围的有近万人,但路上连遭围剿,到现在大约还剩四五千。我为避免被全数歼灭,便让他们分别隐藏于这座山各处了。”北胤王叹了一口气,眼神也微微黯淡。
呼尔淳心情低落,道:“太子他们也许还会回来搜寻,到时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
北胤王望着身侧的微弱烛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寂静的山洞中,北胤王一手提着油灯,一手扶着洞壁艰难行走,前方有一块天然而成的石屏,凤羽就被安排在此之后休息。北胤王忍着痛挺直了腰,保持着原有的挺拔姿态,来到了石屏之后。
凤羽的湿衣已经换下,如今只穿着单薄的白布衣服。油灯的光淡淡地笼在凤羽沉寂的脸上,照得他黝黑的眉睫如墨凝画而成。
他与他母亲一样,有着深邃的眼睛,只是这双眼睛中藏着的都是冰霜。
凤羽侧着身,眉间微蹙,北胤王怕惊醒了他,便将油灯放在了地上。于是这光影便在更低的地方摇曳不已,四周依旧寂寥得听不到一丝声音。
北胤王按着腰间,缓缓坐在旁边,看着这个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的儿子,目光从他脸上移到蜷曲的双腿。过了许久,低着声音道:“凤羽。”
凤羽没有睁开眼睛,北胤王却顾自接下去说道:“别的事情不说了,你先告诉我,凤盈去了哪里?”
凤羽的脸容掩在yīn影中,过了片刻,才听得他低声道:“被国师从狼轩城带走了,我安排的。”
“国师?”北胤王震了震,“就是那个能算出天灾的莫渊国师?他为何来了狼轩城,你又为何要他带走凤盈?”
“不想让她留在这样危险的地方。”
“她以前也曾率兵打仗,怎会畏惧战争?”北胤王盯着他,眼里隐隐含着不解。
凤羽睁开眼,望了他一眼,随即收回视线。可是并没有即刻回答,似是在考虑如何开口。
北胤王皱起眉头,道:“那你告诉我,她被带去了哪里?”
“不知道。”凤羽毫无生机的说了一声,转而闭上双目。北胤王qiáng行压制心中怒意,攥紧拳头,道:“你对我有恨也罢,不愿与我说话也罢,但她是你的姐姐,也是我的女儿,我问问她的下落怎么就让你不痛快了?”
凤羽隐忍了片刻,道:“我是真的不知。”
“你连她被带去哪里都不知,为什么要把她交给国师?!”北胤王咬牙道,“那个莫渊来历不明,我在边关时就听人经常说起,直形容得如同神仙一般,但我觉得无非就是个江湖骗子罢了!现在倒好,你让他带走凤盈,兵荒马乱之际叫我到哪里去找?!”
凤羽本不想再多言,但当此之时无非再忍,qiáng撑起身子,直视着他,道:“你不用去找她了,她也不是你的女儿。”
北胤王脸上一僵,高高扬起双眉,道:“你说什么?”
“我说,她不是你的女儿。”凤羽一字一字咬得极为清楚,“真正的凤盈姐姐,早已经死在雪山之下。”
“你在胡说什么?!”北胤王的声音陡然升高,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星。凤羽望着他,竟奇怪地笑了一下,道:“很难令人相信,是吗?可是,我曾亲眼见到了姐姐的尸骸……”
虽然凤羽将叶姿来到北辽的事情简单地讲述了一遍,但北胤王还是完全被悲愤占据了头脑。“凤羽,你是不是发了疯?你说的这些换了任何人都不会相信!我现在就派人出去找到凤盈!”
“她很快就要离开北辽回到故国了。”凤羽漠然道。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
“那里有她的亲生父亲,还在蒙受牢狱之冤,我有什么理由不让她回去?”凤羽冷冷地反诘,好似真的已经对叶姿的离开不留一丝遗憾。
北胤王几乎无法言语,挣扎着站起身来:“父亲?我就是她的父亲!她还要回哪里去?!”
凤羽看着他枯槁的面容,心中竟隐隐浮起一缕悲伤。很奇怪,他从未对这人有过什么同情心,却在现在这样的境地中,产生了一点点怜悯。
凤羽又想到当初的自己,在戈壁中听到姐姐的死讯后,那种世界一片漆黑,万物再不复生机的彻底崩塌之感。他沉默了片刻,抬头道:“回到一个我们都去不了的地方,几千年以后。”
北胤王张了张嘴,本来充满怒意的脸上忽然浮现出古怪的笑容,僵硬、扭曲,眼中却满是悲哀。“你是现在发了疯,还是一直都神智不清?既然你说早就知道她不是凤盈,又为什么帮她隐瞒到现在?!”
凤羽抿紧了chún,一种深彻的思念如丝线般萦系了他的心。他有许多话想说,但面对眼前的父亲,却什么都说不出。
夜间的风吹袭着叶姿,她伏在967背上,望着前方漫漫黑夜,双眼酸涩得几乎要流出泪来。967还在山道间飞速穿行,可是这连绵群山似乎永无止境。从日暮至夜深,他已经背着她翻越过两座陡峭山峦,一刻也未停歇。
她曾建议他去弄两匹马来,但他却觉得马匹在夜间无法翻山越岭,即便能走,速度也远远比不上自己。于是叶姿只能让他背着,希望能在天明之前走出这莽莽山岭。
“你真的要回去找耶律臻?”967一边穿梭于山林,一边问她。
叶姿沉默以对,他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回答,便又道:“这么愚蠢的行为,会让萧凤羽对我的嘱托都化为泡影。”
“我知道他只是希望我能安全离开,但我同样不能丢下他不管。”叶姿说了一句,便抿住了chún。
他也没再说话,似是对她的决定已经失望透顶。可是叶姿不知道自己除了去找耶律臻还能做什么。
道路正往上倾斜,967的速度下降了一些。叶姿奇怪于他竟能在深夜看清山路,问道:“你的眼睛有特异功能?”
他没有立即回答,背着她攀上陡坡之后,在崖边站定了下来。扑面而来的风吹得叶姿睁不开眼,967却还是望着远处的大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叶姿伏在他背上,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
“你究竟是什么人?”她忍不住道。
967侧过脸,眼眸深处的光点在微微闪烁。“只是比你们普通人类稍稍先进一点。”他慢慢地道,“知识储备、身体机能、突发情况下的爆发力等等,各个方面。”
“那还是机器人了?!”叶姿惊愕地望着他的侧脸。
“不是。”他似乎不太满意她的判断,“是人类的身体,加上了电子设备……”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忽然手臂一紧,背着叶姿闪到了山岩后。“怎么了?”她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肩章。
“有人过来了,不止一个。”他低声道。
叶姿屏住呼吸不敢再出声。山风席卷,树叶婆娑,四野起初寂静如常,但过了一会儿,果然有轻微的马蹄声从山道那头传来。
叶姿透过岩石与草木的缝隙偷偷往外望去,有一列人马正朝着这边行来,为首一人身着华贵锦袍,其后众人手持火把。火光映在那人脸上,他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可眼神中却有着超出年龄的洞透。
她望着这个从暗夜中出现的少年,心中便是一惊。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如果这篇写完了,想换现言写个较短的文怎么样?但其实我的挚爱还是古言啊……矛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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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鸣(高h) 第九十章 离奇画景
“主人,这里道路狭窄,您要千万小心。”随从举起了手中的火把,为之照亮前方。少年却满不在乎地扬了扬手,示意他们不必太过靠近。
马队行经之处只能容纳单人走过,少年跃下马来,牵着缰绳信步而行,见天空星辰闪耀,不禁稍稍停步,似是想好好欣赏一下。不料前方山岩之后忽然闪现人影,正挡在了山道中间。
“主人小心!”贴身随从大喊一声,腰间短刀迅疾抽出,只是山道狭窄,后面的护卫竟无法上前。而那少年却不慌不忙,望着对面的人,抬起下颔微微一笑:“原来是你。”
叶姿向前走了一步,道:“宁白鸥。”
“嗯?”宁白鸥扬起眉,chún边依旧含着笑意,“北辽郡主怎么深夜到了这荒山中?哦,还有你那位弟弟呢?”
叶姿正sè道:“我有话想跟你说。”
“何必这样严肃?”宁白鸥甩了甩缰绳,同时抬臂按□后随从的刀,又朝着那岩石望了望,“你不是一个人爬到这山上的吧?还有谁,也出来见见吧!”
一道深灰sè的身影缓缓从岩石后现出,令众人又是一惊,唯独宁白鸥以探求的目光盯着那人。叶姿见他似乎对967很是感兴趣,便道:“他是我的朋友。”
967下意识地朝她瞥了一眼,宁白鸥则点点头,笑着道:“那么郡主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就在这儿讲吧。”
“要单独谈。”叶姿绷紧了身子,站在寒凉的风中。宁白鸥略感意外,但他很快便爽快道:“好,我也走得累了,找个可以休息的地方,我们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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