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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鸣(高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by无谓悲伤
“主人……”身后随从不禁想要劝阻,他只往后扫视了一眼,众人便不再言语。宁白鸥随即牵着缰绳,望着叶姿,道:“走吧,郡主。”
他们在通往山顶的途中停了下来。山道至此逐渐开阔,巨石在头顶横斜穿过,与石壁相接,架起了一个廊口。宁白鸥将马系在道边树上,向随行之人交代了一番,那些人便退到了远处树下。
山风穿过巨石形成回旋,他站在石下,衣衫飘扬不已。“这里倒是可以坐坐。”宁白鸥指着山道间突出的树根,见叶姿两人不动,便自己撩起衣衫下摆,悠闲地坐在了那儿。
“有什么话就说罢,此处风声呼啸,我的随从站在远处,听不到我们的谈话。”他补充了一句,随后又望着叶姿。
叶姿向967看了一眼,他很快便也转过身,走到了远处。于是这石廊下,便只剩了叶姿与宁白鸥两人。
“有必要这样严肃么?”宁白鸥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叶姿却忽然走到他近前,半蹲在地上,盯着他道:“你不叫宁白鸥。”
他微微一怔:“那我叫什么?”
“赵鸣。”叶姿顿了顿,“对吗?”
他秀气的眉蹙了一蹙,道:“我为什么要叫赵鸣?”
“因为你是新宋的国君。”叶姿迫视着他,试图想捕捉他的一丝惊讶。但他还是很淡然,只沉默了一会儿,便叹了一声,道:“为什么那么容易就被猜到?看来还是我没能扮演好商人的角sè。”
叶姿哼了一声,他又向前探出身子,看着她的眼睛,道:“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打算跟我说什么?”
叶姿深深呼吸了一下,道:“你能帮我救出凤羽吗?”
“凤羽?他是北辽世子,何必要我去救?”
叶姿急道:“北胤王已经背负了谋反的罪名,凤羽也被困在狼轩城……那只是我离开时候的情形,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不管如何,太子和朔方国都不会放过他!”
“于是你遇到了我,便想到利用我去救他?”
她扬眉:“不是利用。也算相识一场,对你而言,救他岂不是易如反掌?再说,你身为新宋国君,却在深夜到了北辽与朔方交界之地,难道不是有所目的?”
赵鸣嗤笑一声,背靠在石壁上:“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救他,对我有什么好处?再者,难道要我公然从耶律臻手底将凤羽救到新宋?那样一来的话,新宋可算是同时向北辽和朔方宣战了。”
叶姿沉默片刻,道:“你不是很聪明吗?为什么不能掩饰了身份,派出jīng兵救出凤羽,不必让人知道是你做的。我也不需要你将凤羽带回新宋,只要让他可以脱离北辽的追捕,便足够了。”
“说得倒是轻巧!”赵鸣轻斥了一声,难得的板起脸来,“无论怎样,都是要大费周章!我刚才便问你,救他对于我来说到底有什么好处?”
叶姿抿着嘴chún,望着他,忽然道:“当日在那个村子的祠堂中,你到底在警车下干什么?”
赵鸣倒是没有料到她会问起这旧事,不由皱眉道:“过去那么久了,你还惦记着你我的初次相遇?”没等叶姿回答,他转而一笑,“莫非对我念念不忘?”
叶姿颇为气恼,叱道:“谁跟你乱开玩笑?!快将智能本交出来!”
她这话一出,原本还笑盈盈的赵鸣忽地止住了笑容。叶姿见状,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揣测,霍然站起身来,俯身道:“你要是还装模作样,我就对你的随从们说出你的真相了!”
说罢,她转身就走,不料手臂一紧,已被赵鸣拽住了衣袖。
“回来。”他脸sè虽平静,手中力道却不小。而此时967看到了这一切,随即向着这边走来。
叶姿转过身,望着赵鸣,道:“当日你躲在警车下,就是为了将智能本藏起,不被我发现吧?”
赵鸣缓缓松开手,双手背在身后,道:“你有什么证据?”
叶姿没有回答,不远处的967却忽然道:“我有。”
树下的随行人员们看到967走近赵鸣,急忙朝这边走来。赵鸣亦颇为警觉地看着他,967取下腰间的接收器,道:“只要我打开开关,就可以接收到智能本的信号,你是否需要让那些随从们也见识一下?”
说话间,他的手已经按下按键,那个jīng巧的接收器顶端迅速亮起红光,随即嗡嗡地震动起来。赵鸣的随从们望到那一点光亮,以为是967想要行刺,不禁拔出腰刀便朝着他冲了过去。
“退下!”赵鸣低声喝住众人,盯着967道,“这位朋友只是给我看一样新奇的东西,闲杂人等不必过来。”
随从们紧握腰刀缓缓后退,目光仍集聚于967与叶姿身上。967这才将开关关掉,道:“你拿走了智能本有什么用?没有密码谁都打不开。”
赵鸣瞥了他一眼,重新坐了回去。“只是在那祠堂里见到了,看着觉得奇怪,便带走了而已。”他淡淡说道。
“那关系到我父亲的生死,请你马上还给我!”叶姿忍不住道。
赵鸣无所谓似的道:“你父亲不是北胤王吗?那个什么本与他有什么关系?”
叶姿一时愣住,他又继续道:“话说刚才你不是还在求我去救凤羽?怎么又来威胁我了?看来你还不懂得求人的原则……”
他这话才刚说罢,967已朝前迈步,却被叶姿拦阻了下来。“没有密码的智能本只是一块没用的金属。”她看着赵鸣冷静道,“如果你愿意协助我,也许我可以帮你解开密码,让你看到智能本里的内容。”
“没有上级的命令,谁都不能解开密码。”967忽然转身,盯着她道。
“那如果他坚持不交出呢?你能保证抢得回来?没有了智能本,你返回总部后不是也要一样受罚?”叶姿qiáng硬了起来,967还未回答,一旁的赵鸣却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说得好像很简单的样子……你知道密码?”他站起身,走到了叶姿近前。
“只要你拿出来,我们可以试试。”
“如果我拿出后,他出手来抢呢?”
“……不会。”叶姿看了看967,“我可以保证。”
赵鸣想了想,道:“似乎可以尝试一下呢。”
赵鸣叫来随从,从马鞍下取出了一个锦缎包裹的匣子。待随从退后,他便托着那个匣子走到叶姿身前,正sè道:“先说好了,只要他一出手,我便再不会答应你去救人。”
967的目光只落在那匣子上,叶姿怕他真的出手去抢,便压低声音道:“你动手的话,就前功尽弃了。”
“我难道抢不到?”967冷哂。
她恨声道:“如果你继续固执让我救不了凤羽,我就从山上跳下去,到时候你尽管背着我的尸体回现代!我阻止不了你,难道还不能了结自己的性命?!”
967的目光骤然降到冰点,但也只能狠狠盯着她。此时赵鸣已开口道:“怎么样,商议得如何了?”
“打开吧。”叶姿寒着脸道。967双手抱在xiōng前,冷冷地望着她,没有异常举动。
赵鸣打开木匣,从中取出了一样东西。极薄的长方形金属物件,大小也仅如成年人手掌,在月下浮着银sè微光。
他手指轻轻一扣,智能本便自行缓缓翻开,露出了暗蓝sè的荧幕。片刻之后,荧幕中间慢慢浮现一道水纹样的光波,随着某种节奏不断跃动旋转。赵鸣将手指划上去,那水纹便随着他的指尖来回荡漾,只是荧幕上依旧深蓝一片,没有任何文字。
“你真的可以打开它?”他颇为好奇地望着叶姿。
叶姿望着荧幕下方的数排按键,第一列是数字,第二和第三列则是字母组合。她伸出手,按下了父亲的姓名缩写与生日,荧幕上的水纹依旧在跳跃。她随后又尝试了自己的姓名、生日,以及各种能够想到的数字与字母组合,却都无济于事。
“没有人会用这些能被轻易就识破的密码来保存机密。”967对此很是鄙夷。
叶姿又想出父亲书房中的那些书名,一本本的键入名字,赵鸣在一边看着,不由道:“类似的组合我已经试过上百次。”
她敲击按键的手停了下来,刚想说话,赵鸣忽将智能本转变了方向。荧幕在月sè映照下,他的指尖重新在水纹中划动。那水纹流动之际留下一道道痕迹,似乎组成了某种复杂的图形。
“这是什么?!”叶姿惊愕道。
967注视着若隐若现的图形,道:“图形锁钥。”他见叶姿还不明白,便淡淡道,“要用与此图形相吻合的锁钥碰触屏幕,才能开启界面,而不是通常所谓的数字与字母组成的密码。”
由水纹汇聚而成的图形还在来回旋转,赵鸣的手指一旦离开屏幕,水纹便消失不见,图形亦很快隐没。“快将那图形画下来,我叫工匠照着做出便是!”他焦急地道。
“没有用的,必须是要设置者自己的东西,屏幕对物体的质感有要求。”967看着那图形,忽而道,“叶姿,你看它像什么?”
叶姿盯着屏幕上的图形看了片刻,闪烁的水纹留下的痕迹很是细长,一端有圆形突起,像是一种飞禽。
“凤凰?”她迟疑着,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在荧幕上留下这样的图形作为锁钥。忽然间,她的脑海间闪现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她一扬手,从乌黑发髻间拔下了那支金簪。
——当初在雪山下,凤羽安葬郡主时悄悄取下,后来又赠予她的凤凰金簪。
她紧紧握着这微带寒意的簪子,看准了屏幕间的水纹图形旋转至正位的那一瞬,将金簪贴近了镜面。
暗蓝sè的屏幕中心浮动出一点水滴,然后,如同书页般缓缓展开,露出了布满标记的界面。
“为什么……”叶姿攥着金簪,心中充满疑惑。967却迅疾伸出手挡住界面,朝赵鸣道:“她答应你的已经做到,这些内容与你没有关系,你也没有权利查看。”
“等等!”赵鸣一下子按住他,指着那屏幕一角惊愕道,“这是什么?!”
967不由侧过脸去,屏幕右上方的一个光圈中,静静躺着一本书的图形。下面标注着一行小字:。
“看这个!”赵鸣似乎找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激动万分地推开967的手臂,飞快地在那小字之上点击了一下。
那个书本的图形闪烁了一下,紧接着,屏幕深处浮现出一幅画面。然而,就是这一幅简单的人物素描,让赵鸣与967都惊愕得变了神sè。
幽蓝的光映在叶姿脸上,她盯着那幅画,心跳快要停止。
画像中的人与她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可以说,就是照着她的样子绘出的。可是却也同样以金簪挽起了长发,额前缀着金饰。
那个叶姿,也同样是古代的装束。
作者有话要说:以前写的故事总是在半途就被你们猜对隐藏的秘密,让我有森森的挫败感!这次终于熬到快要结束的时候还没有人猜到整个故事的由来与结局,尤其是关于叶姿和叶姿爸爸的事,哈哈哈!【我是不是疯了……】
感谢冤家宜结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





鸾凤鸣(高h) 第九十一章 血战到底
天边的积云越来越厚,残月已经落下,晨阳隐藏于云层之后,只在偶然间还露出一角苍白。夹杂着雨丝的风吹过山林,繁密木叶翻卷涌动,隐藏在山间的士兵们却还守在暗处,时刻警觉着四周的情形。
雨点越来越密,打在士兵的盔甲上,也打在石洞前的岩石间。集聚的雨水自山石缝隙中往下流淌,渐渐汇集为潺潺溪流。而在那远处,河流水势越加湍急,飞溅的浪花拍打着陡峭的两岸。山道间有一列人马冒雨赶到此处,耶律臻的战袍上尽是泥沙,身后的禁卫首领道:“殿下,寻了一夜都没找到萧凤羽,我们还是先回营地去吧!”
耶律臻却望着河上的独木桥,道:“昨夜我就想到对面去看看,不料被人引入山道,眼下附近只剩对面的山中还没去寻找,你带人跟我去搜一搜。”
禁卫首领眼见雨势越来越大,那独木桥在水浪冲击下摇摇欲坠,忙道:“殿下,就算要过去,也得等雨停了再说……”
“你怎么这样胆小?”耶律臻不满地斥了一句,顾自策马向独木桥行去。禁卫首领见状,只得带着众人跟随其后。耶律臻行到岸边翻身下马,踢了踢那独木桥一端,道:“谁去探路?”
禁卫首领迟疑了一下,将身边的一名士兵推了出去。那士兵迫于无奈,背着弓箭便踏上独木桥。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桥中央,脚下便是奔涌的河流,那独木桥又极为狭窄,令他不敢有所差错。好不容易又挪行了一段,眼见对岸就在不远处,却忽觉桥身一摇,架在对岸的一端竟突然断裂。士兵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便在瞬息间与断裂的独木桥一同坠入湍急河流。岸上众人惊惶之下想要去救,却只见他的帽子在浪花中浮现了几下,转眼便被冲出老远去了。
众人心惊不已,禁卫首领望着那漂走的断木,道:“殿下,这独木桥想来是年久腐烂,还好刚才您没有上去!”
此时河流上再无桥梁,耶律臻却紧盯着对岸密林:“绕路过去,不将每处都搜遍,就不要回营地!”
独木桥断裂落水发出的声响惊动了在山林中值守的人,他们迅速回到石洞,将此事禀告了北胤王。北胤王皱眉道:“可曾看到有人过来?”
“还没有,正派人过去查探。”
呼尔淳思忖了一下,道:“应该是太子带人又回到了这里,昨夜世子叫人在桥尾做了手脚,只要有人经过便会压断木梁……”
“看来我们必须要离开了。”北胤王自语似的说了一句,又命值守的士兵探清对方行动再来回报。士兵应声而去,北胤王撑着石壁慢慢站起,考虑了片刻,抬头道:“呼尔淳,你马上带领两千士兵,与凤羽从这山谷后方出去。你们出谷后径直往南,应该还能再遇到之前追随我而来的廉州守备。”
“他怎会没有跟在王爷身边?”呼尔淳诧异道。
“当日他为我垫后,在行程上略晚了一些,我曾与他约定要在狼轩城外见面。如此算来,他也应该赶来了。”
“但是王爷,我们先走了,您难道还留在这里?”呼尔淳担忧道,“为什么不一同离开,彼此也好照应?”
北胤王沉声道:“不要婆婆妈妈!耶律臻他们现在没了桥梁无法过来,不趁着这个时候离开,难道还要真与他们短兵相接?我又不是留下不走,稍后自然会来追赶。”
说罢,他将悬在岩石间的弓箭取下,交予了他:“我的宝刀已经给了凤盈,身边还剩这弓箭,你要用他好好保护世子。”
呼尔淳接过弓箭,心情有几分沉重,转身便走向石洞的另一侧。
他找到凤羽说了北胤王的安排后,凤羽只问了一句:“他说总共还有多少人马?”
呼尔淳怔了一下:“四五千。”
“你可曾亲眼见到?”
“没有,王爷说都藏在山林里,我也只看到附近山石后有些士兵。”
凤羽沉默了片刻,道:“带我去见他。”
呼尔淳背着他去见北胤王,北胤王已下令招来士兵,听得身后脚步声响,便回头道:“怎么如此磨蹭?人马都已到齐,沿途往山谷后方的林中还有一些士兵,你们只管先去吧。”
“那你这里还留下多少人?”凤羽看着他道。
“你带走一半,我这里也还有两三千。”北胤王匆忙说罢,扶着呼尔淳的肩膀往前一送,“快走。”
呼尔淳不敢再拖延,急忙奔向洞口。凤羽伏在他背上,不由自主地回头望去,见北胤王站在昏暗的山洞中央,身形为yīn影遮蔽了大半,却仍显出巍巍之势。
心底忽然涌出一丝怅然,想要与他道别一句,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隐伏于山林间的士兵随着呼尔淳与凤羽悉数离开,铁骑飞驰,在大雨中朝着茂密的深谷处而去。北胤王站在洞口,直至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苍莽林中,才抬手唤来了随从。
“去把剩下的人召集到此,我有话要说。”他说罢,便坐了下去。
耶律臻带着兵马绕行进入山谷时,雨势已大得让人睁不开眼。天地苍茫,茫茫雨雾与连天草木交融在一起,令他们几乎看不清对面的林中究竟有没有伏兵。
“都小心着点!”禁卫首领提醒着士兵,耶律臻回头道:“那一支人马怎么还没派人来回报?”
“或许是雨势太大,马匹也走得慢了。”禁卫望着远处,他们在进谷前就望到了另外一条山道,因这附近都未曾搜过,耶律臻便派了一名副将带着手下去那边查探。
他原本想在这山谷中寻找萧凤羽与北胤王,可是没想到这场雨阻扰了他的计划。如今困在谷中,既找不到萧凤羽他们,又不甘心离去,着实让耶律臻感到懊丧。
马匹在林中缓缓前行,不多时,有士兵冒雨赶来,隔着很远便大声道:“殿下,我们在那边发现有兵马正往山外逃去!”
耶律臻又惊又喜,迅疾勒转马身:“可是萧凤羽和北胤王他们?”
“看不清楚,但肯定是北辽士兵的穿着,大约有两千来人。副将正在带人紧追不舍……”那士兵话音还未落,耶律臻已策马疾驰,带着众人就往谷外奔去。
岂料才冲出数丈之远,但听数声啸响,密林间骤然射出密匝匝的利箭。耶律臻闻声急避,几支利箭紧贴着他的脸颊穿过,顿时擦出几道血痕。而他身边的士兵惨叫连连,已有不少坠下马去。禁卫首领急忙带兵上前掩护,同时开弓往林间反击。
一时间雨水之中飞箭不止,不时有人栽倒不起,溅出带血的水花。
耶律臻挥臂高呼,与禁卫首领兵分两路朝林间包抄而去,林中的弓箭手却移动迅速,等到他们赶到之时,只见草木摇动,伏击之人已经退散。
“追!”耶律臻断然令下,率着众人急速追赶。一地水花飞溅,马队如旋风般急卷朝前。北胤王派出的弓箭手虽身形敏捷,但毕竟不如骑兵迅速,多数在奔跑的途中被耶律臻手下追上。有的被人从背后一刀毙命,有的则被数名骑兵围剿致死,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一些弓箭手攀上山岩,在悬崖间仍在朝着耶律臻的马队开弓放箭。
禁卫首领带人还击,那些在山间的人更为显眼,不出一时便被射落摔下。此时耶律臻一眼望到前面为巨石掩蔽的山洞,立即命人过去查探。士兵们冲向山洞,有人抢先进了洞口,见里面有火把晃动,便大喊道:“这洞里有人!”
耶律臻不敢贸然进入,便命他们进去查探,自己则策马在外等候。那列士兵依次爬入洞内,才刚适应了里面的黑暗,忽觉四周冒出刺鼻气味,正在犹疑之间,角落中蹿出一团火焰,顷刻间落地即燃,山洞中竟成了火海。
洞中士兵无法逃出,被大火吞噬着,发出嘶哑的惨叫。洞外的耶律臻听得声音心知不好,急忙策马回转,此时洞后林间冲出一列人马,为首之人身披铁甲,满面虬须,正是北胤王。
“果然藏在这里!”耶律臻冷笑一声,紧握剑柄,身后的士兵亦全数压上。
北胤王沉声道:“太子殿下,你从上京追击我至此地,是真不给萧某辩解的机会了?”
“辩解?”耶律臻挑眉,“你还需要说什么?上京城外你率兵而反,沿途又策动多个州府的人马随你而去,幸亏我及时派出重兵围剿,才未让你形成气候!难道你还要说是我诬陷你谋反不成?”
“我从边关赶赴上京,你却派人在城门口有意刁难,如果我当时进了城,只怕早已被你抓入禁卫府了吧?!你做这些事情,只怕都是瞒着圣上吧?!”
耶律臻冷冷道:“事到如今还要寻找借口?分明是你有心要举兵起事,便将起端推到了我身上!”说罢,左臂一挥,禁卫首领带着部下便冲向前方。
北胤王长剑在手,刹那间劈开雨帘,如白龙般奔卷而出。身后士兵亦如猛兽般扑向禁卫军队。
大雨中,兵戎相撞,本都是北辽军营出来的士兵们彼此以命搏击,一张张扭曲的脸上溅满泥水,亦溅满血水。
北胤王的部下只有数百人,面对着人数众多的禁卫军队,无一存有后退畏惧之心。每一个人的眼中都含着悲愤,手中钢刀直落,斩下了对手的头颅。
刀刃上的鲜血很快被雨水冲刷一净,但耶律臻的兵马却越聚越紧。他的几千人马虽经折损,直至现在仍倍数于北胤王的手下。看着已经杀红了眼的北胤王,耶律臻不断派出将士上前围攻,他知道只有这样才可以耗尽对方的体力。
虽然被几十人团团围困,北胤王还是冲出重围,又以一柄长剑刺透了当先一名禁卫头目的xiōng膛,单臂一擒,紧紧握着斜侧刺来的长矛,连同那人一起甩出数丈开外。
但也正是这一瞬间,他肋下空隙一开,被人狠狠扎进了一刀。
北胤王猛喝一声,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臂,挥剑横扫,将那人一剑封喉,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如利箭般飞射在他脸上。耶律臻看准了这个时机策马奔袭而上,长鞭呼啸,重重击中了北胤王的脸颊。
“啪”的一声闷响,北胤王的左脸上被刮去了一大块血肉,眼球也碎裂了开来。
“太子小心!”在禁卫首领的叫喊声中,耶律臻迅疾俯身躲过了北胤王忍痛刺来的一剑。才一抬头,北胤王再一次策马冲来,长剑挥舞间,两侧围剿将士纷纷慑退。耶律臻心中怒起,夺过身边人的长枪,手腕一振便朝其心口刺去。岂料北胤王一掌将枪柄劈断,趁着耶律臻愣神之际,将他狠狠甩下马去。与此同时,自己飞身扑下,双手扼住耶律臻的咽喉,将他撞向道边岩石。
禁卫首领见势不妙,单臂一送,长枪便扎进北胤王后腰。北胤王咬着牙,双手仍如铁钳般紧紧扼住耶律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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