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筑相思度余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桃心然
见到我,她并没有流露出我以为的那些情绪,没有激动也没有愤怒,淡漠而疏远,好像根本不认识我……实在太陌生了,陌生到让我心寒。
“你来这儿做什么?”她率先开了口。看来她还是认识我的。
“带你走。”我说着,上前就扯住她的手,“走!”
她触电般的挣脱了,受惊似的后退了几步,骂我,“你病的不轻。”
“走,快点!”我没有时间和jīng力来对她表明什么,只想用这种简单粗bào的方式把她带走,我觉得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我只想要带走她,一切就算解决了。
“你不要碰我!”她表现的非常抵触,一步步的在后退,“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你别再来bī我,我不爱你了……我已经不爱你了,你还不满意吗?放过我吧。”
我顿住了。
这样的话,无疑就像一把刀子剜在我心上……
“好,我错了。”我深深的呼吸了下,第一次,在她面前低了头。
她一下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住我,她的眼里终于有了些温度……但很快,她又收回了视线,逐步恢复了先前的状态,在冷笑中摇了摇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回去跟你解释。你今天必须和我走。”我被她的抗拒弄得很焦躁,再次紧紧捉住她的手,qiáng行的要把她往楼下拖去,“我掳也要把你掳走!”
“你……放手!”她叫了一声,想甩开我,但是甩不开,反而在这拉拉扯扯中,她手腕上边被衣袖遮住的部分露了出来,上面几条长长的伤口简直触目惊心!
她还想掩饰,但我飞快的捏紧了她的手臂,挽起她的衣袖,发现整只手臂都是伤,我再挽起她另外一只手的衣袖,发现同样是伤,有一条一条的,也有一点一点的,一看就是被烟头烫的或被被其他什么器械伤到的……
我瞬间气得发抖,再次抬起她的下巴,审视了她嘴角的伤,再撩开她的头发,发现脖子上也有几处伤痕……看着伤痕累累的她,我觉得自己要炸了,哑声质问,“都是他干的?是不是?”
她习惯性的要转身去,我箍紧了她的双臂,再次bī问,“快点说!”
“……不是。”她看向别处。
“那你告诉我,这都怎么回事?!”我快要疯了,一下子吼了起来。
“我自残的!”她冷冷的回答我,狠狠的瞪着我。
“不!”我摇摇头,傻子都知道是夏枫涛干的,没想到她竟然选择忍耐和隐瞒,这满身的伤已经足以让我脑补出夏枫涛虐待她的无数个画面,我越想越要失去理智了,双手也不自觉的抓紧她的双臂,“只有我才可以伤害你,别人谁敢碰你,我弄死他!”
刚说完,忽然身后响起了鼓掌的声音……
是夏枫涛,他刚从自己房间出来,原来他一直在家,应该也听到了我们刚才的对话。
“你们的爱情,可真他--妈感天动地啊!我都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呢!”他慢吞吞的走了过来,走到周一如身边,“老婆,看看你老-情-人多痴情啊,都跑到家里来跟你谈情说爱了,你还犹豫什么呢,跟着走啊!”
“……”周一如没理会他的yīn阳怪气。
“贱人!”他突然变脸,一把扯住她的头发,扯得她脖子扬了起来,“敢当老子面犯-贱,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亲眼见到这个画面,我脑子里轰得一声炸开,浑身的血液往上冲,完全失去理智,一拳朝夏枫涛的脑袋打过去,打得他跌倒在地,我又把他抓起来,又罩着他的脸狠命的揍了他一个拳头!周一如在旁边劝阻和拉我,我全然不管……见他骂骂咧咧的站起来要反扑,我气的将他身子重重的往栏杆上一摔,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大的冲击力,他的身子竟然把栏杆都撞坏了,人也整个的飞了出去!
在客厅一片尖叫和惨叫声中,夏枫涛不偏不倚的刚好落在沙发上缓冲了下,再滚到了地毯上……妈-的,这回算是便宜了他,没要他的命。就在我喘气的间隙里,周一如却已经飞快的冲下楼去,走到夏枫涛身边,一边扶起他,一边叫保姆打急救电话!
你筑相思度余年 347 韦连恺
夏枫涛受伤并不重,只是摔在地上昏沉沉的一时间起不来。我也管不了这么多,冲下楼就又抓住周一如的手,一定要qiáng行的拖走她。
“你干什么啊!”她甩开我,有些气急败坏,“我让你走!你这样几次三番的来打扰我的家庭,算什么意思?!”
“……”我好像被打了一记闷棍,瞬间僵住。
但一看到她的伤痕,我没有时间揣测她的心思了,心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带走她,再也不允许她跟这个人渣同床共枕。
“你今天必须离开这里,”我不死心紧紧攥着她的手,混乱又qiáng势。
“放手!”
“走!”我连推带拖,越发的bào躁……
“你……”她在奋力挣扎中,狠狠的咬了我一口!我痛叫一声后放开了手,看到自己手背上多了两排牙印,闷闷的痛着。如果不是对我恨之入骨,她不会下这么重的口……
“韦连恺,”她仇视得盯着我,“你要再继续无理取闹下去,我就报警了!你不知道吗,你已经对我的生活造成了严重的sāo扰,请你马上滚,滚的远远的!”
她这副冷漠无情的面孔,一点都不像是装出来的,毫无负气的成分……正是看出她没开玩笑,我更加被刺痛了……愤怒充斥在浑身的血液里,我的思绪也被紊乱,怎么都接受不了这样的她,接受不了她对我彻头彻尾的冷漠。
“你恨我,我理解,也接受。”我对她说到,“但是你不能用这种自bào自弃的方式来残害自己!你完全就是在自杀!我知道,你甘愿被他折磨,不过就是在‘惩罚’我当初把你推给了他,好,我tm错了还不行吗?我让你马上跟他离婚,回到原来日子,对你来说很难吗!?”我箍住她的身子,又激动又qiáng势的,“不要再跟我闹脾气了,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你不是很听我的话吗,我命令你,现在就走!”
不得不承认,在她面前,我已经有了一丝丝的卑微。
可她完全就没把我这番qiáng势放在眼里,相反,她根本无动于衷,冷哼了声,“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我在和他结婚的那天起就已经对你死心,我现在过得好不好也和你无关,从来也没想过什么报复你惩罚你,一直都是你在发神经……”
“……”我瞪着她,气的说不出话来。
她再瞥了一眼倒在地上意识模糊的夏枫涛,继续说道,“至于他,再不济也是我法律上的丈夫,而你算什么?你跟我有什么关系?……不管怎样,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打伤我老公,如果还有第三次,咱们法庭上见!”
我怔怔的盯着她,我已经无法形容这一刻的心情。这还是曾经那个爱我爱的无法自拔,恨不得跪倒在我脚下捧上整颗心,打不走也骂不走的周一如吗?为什么昨天还是热情似火,今天就冷如寒极?连给我一点点缓冲的时间都没有……我至今仍然理解不了,当初介绍夏枫涛给她到底把她伤到了什么地步,以至于她的心死的如此彻底?
眼看着她心思又放在了夏枫涛身上,压根不再理会我……我颓然败下阵来……毕竟习惯了在她面前的高傲,要我一下子反过来求她,我还是没没法克服心底的障碍,可能,我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重视她吧。
我走了,为了给自己留一点尊严。呵呵,已经到这时候了,我竟然还是觉得自己尊严都要比她的安危重要,活该我会被全世界抛弃。
回来后,我本来打算完全放弃了,不再去自取其辱,不想再管她的死活,就像过去一样没心没没肺,反正她不过是在用一种变相的苦肉计增加我的愧疚而已,她要真想离开她随时都可以离开,只要扛不住的时候她不会再硬抗。
可是,这样的想法并没有维持多久……我的日子变得漫长又难熬,她就像chā在我心上的一根刺,时时刻刻的刺痛让我没法不想到她,想到她的水深火热,想到我对她的亏欠……
每天跟我生活在一起的连歆早就知道了我的困境,她总想要替我解决这些困扰,每天叽叽喳喳的,在我耳边问东问西。这天,她问我,“哥,你上次不是去了夏家找周一如吗,到底什么情况,她还没离婚啊?”
我挺不赖烦的,“离什么鬼的婚,她过得好好的……”
“过得好好的?”连歆不死心的追问,“她不是快被打死了吗,我还以为你都去找她了,她应该受宠若惊才是呢,怎么,你还整天愁眉苦脸的啊?”
“……”
“说啊!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分析一下。”
“你懂什么,忙你的事情去,少来烦我!”
“你说嘛,”连歆缠着我追问,“我是你妹妹又不是别人,瞒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没经历过。”
看她紧紧追问,我也就跟她说出了原委。
“所以你是觉得她现在对你没什么感情了?你认为她恨你?”连歆听完后问道。
我闷闷得没说话。
“唉,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连歆感慨道,“同是女人,她在想什么我清楚地很,要不给你分析下?”
我同样保持沉默,对她的叽叽喳喳并不感兴趣。
“周一如这次的确是被你伤透了心,”连歆一本正经的说到,“你知道她为什么会伤的这么深吗,因为她终于明白你从没有爱过她,她的希望破灭了。所以才自bào自弃。”
“什么意思?”我被连歆的话引起了注意。
“她无怨无悔的爱了你十年都没放弃过,把所有的感情都给了你,对你那么好,你就算再怎么讨厌她也不能把她介绍给别的男人啊,你说她该有多心寒呢,比你用刀杀了她还叫她难受,在她看来,你都可以让别的男人占有她了,说明她在你眼里是一文不值的,你从来没有爱过她,以后也不会爱上她,所以她肯定心灰意冷又绝望,然后就想通了。真的,很多傻女人都是傻了很久以后,突然一瞬间就想通了,死了那么久都死不了的心会在男人做了某件事后,瞬间就死了,就好像我当初对姓黄的王八蛋一样……”
连歆说到这里,眼眶有些湿润,我也听得入了神。
“所以,她会很快就跟夏枫涛结婚了,”连歆继续说道,“不管对方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她就想早早的把自己处理掉吧,就算夏枫涛很渣,对她非打即骂,她也不在乎了,反而在这种非人的生活里得到一种变-态般的‘解脱’……你以为凭她的能力,要想摆脱夏枫涛这样的人还不简单吗,事实上她致只是彻底放弃了自己,了无生趣,破罐子破摔而已,如果她越破碎你越心痛,她也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我盯着韦连歆呆呆的看了半晌,问她,“这些是周一如告诉你的?”
她摇摇头,“当然不是,我倒是想见她,但她从不接我的电话,我根本就联系上不上她。如果你觉得我分析得透彻,只是因为,我有类似的经历,在姓黄的王八蛋那里得到的血泪教训实在太多了,所以现在都可以自诩情感专家了。”
韦连歆的分析持久的在我脑子里回荡,虽然只是她自己脑补的,但也很好的提醒了我……我终于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深夜里,确定了心里对她最真实的渴望。
那天,我应客户的之约,去了一个商务会所。
刚刚走到外面大厅的时候,听到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传来喧哗声,我特意抬头一看,眼前的情景让我不由得停了了脚步……
你筑相思度余年 349 韦连恺
夏枫涛软硬不吃,对我也恨之入骨,我要从他这里得到周一如的消息无异于虎口拔牙。我没有再过分的跟他纠缠下去,本来想报警让警察介入的,但那天回到公司刚好又碰到了周顺成来访。
他像个没事人一样跟我交流工作上的事,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问他是否知道周一如的近况,他则理所当然的回到,“一如?她自从嫁到了夏家就很少跟我们联系,你也知道,我对她所作所为本来就生气,跟她妈也一直没联系过她,就当没她这个女儿。不过我想,以她的能力,也不会吃什么亏的,现在应该过的挺好的吧。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关心。”
听周顺成说得如此漫不经心,我一时间就来了气,“……你知不知道她被夏枫涛家bào,现在已经下落不明了?”
周顺成眉头一挑,眼底多了份隐忧,“你说真的?有这么严重?”
“……”
“不会的,”周顺成略微惊讶后就恢复了常态,显得漠不关心,“一如的性子我最了解不过,她不可能让自己被家bào,她那么倔qiáng的个性,肯定会保护好自己的,最多就是跟她老公吵吵嘴罢了,哪有家bào这么严重。”说完,他又轻松的笑了笑,“她就喜欢玩这些把戏,什么‘下落不明’啊,不过就是她跑到哪里躲起来不愿跟人联系,想让我跟她妈着急后悔罢了,我太了解她了,她很久以前用这样的方式骗过我们。”
面对周顺成这样的说辞,我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差点又想揍他一顿……
我没有时间再跟他解释太多,继续这样兜兜转转下去也不是办法,我闷头沉思了半天,越想越纠结,越来越烦躁,突然抬眼来就盯紧了周顺成,严肃而直接的,“你听好,她现在被夏枫涛折腾的很惨,过的非常不好,我已经差不多一两个月联系不上她,她可能正处于危险的境地,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要你出面尽快去夏家问他们要人,如果在两天之内我还见不到她,到时候我要你的顺城集团直接破产!”我走到他跟前,bī视着他,“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让你一夜之间一穷二白,不过是我在电脑上简单动动手指而已……”
是啊,一两个月联系不上她,我居然都没有疯狂的找寻,看来我的确是对她冷漠已成习惯吧。
周顺成脸sè变得煞白,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惊得好半天吐不出一个字……然后,他擦了擦两鬓沁出的冷汗,稍微点点头,“好。我……现在就去。”
“去哪里?”我的目光不依不饶的锁着他。
“去,去夏家看看一如……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厉声道,“直接去报警!”
不管怎样,周顺成作为她父亲,比我更有资格让警察出面。
***
很快,周顺成按照我的意思报警说明周一如的失踪,要求警方去夏家tiáo查,我自然也跟着同去了。
来到夏家的别墅,夏枫涛并不在。见到警方的到来,夏家的人很是意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夏枫涛的母亲听说了警方的解释,表现的非常激动而排斥,她直接训斥周顺成,“你还有脸报警,你家那个‘残花败柳’把我儿子弄得头破血流,我没把她送去坐牢已经算便宜她,你居然还先带警察来了,你故意要败坏我们家的形象吗?”
“亲家母,咱们先把这些放在一边,”周顺成在她面前也没了好脸sè,他硬气的说,“不管怎样,请先把一如交出出来再说,我最近一直联系不上她,我想你们肯定知道她的行踪,所以对不住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把她‘交出来’?她有手有脚的,我们还能干涉她的自由不成?哼,你找不知道她很正常啊,不仅是你找不到她,就连我儿子,我们一家人都经常见不到她的人,我看她啊,八成又去跟她那个老情-人私会了,这会儿不知道又在哪个角落里做着那些见不得人的破事儿呢,哼,要是被我抓到,我一定要你周家赔我夏家的名誉损失赔到倾家荡产!”
我实在受不了这些wū言秽语,继续跟一个泼妇纠缠也不是办法,于是在冲动之下伸手就掐住了夏母的脖子!!
“啊!”夏家在场的人都惊呼一声,而夏母更是吓得脸sè煞白,拼命的打着我的手,拼命挣扎,在我逐渐加大的力道下快要窒息……
“你……你放手……”夏母睁大眼睛,呼吸困难,“放手……你……你是谁……”
“我就是周一如的‘老情-人’!”我脱口而出,同时踹开了身边两个扑过来帮忙的女人,继续掐着夏母的脖子,猩红的眼睛瞪着她,咬牙说到,“你要不把她交出来,我现在就结束你的性命——”
“不要,”夏母脸sè的愈加苍白,不停的摇头,“我……我……”
“算了,放了她,一会儿闹出人命就不好了。”周顺成过来帮忙拉开了我。
夏母跌倒在地上咳嗽个不停,等到终于缓过气来了才抬头来,“你这个魔鬼,你刚才差点掐死我了……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她和枫涛结婚后,很多时间都是单独住在外面的婚房里,很少来这里住,我怎么知道她去了哪里,他们经常吵吵闹闹的,她就是离家出走了也说不定,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去找,关我什么事,我又没用锁链拴住她两条腿,简直是莫名其妙,一个个都是疯子!”
最终,警方对夏家的人进行了一番tiáo查,均不知道周一如到底在哪里……我原本还算镇定的心境,一下子就变得焦躁起来。
无疾而终的离开夏家后,走到外面,周顺成问我,“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你和一如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瞟了他一眼,没有任何心情来回应这种无聊的问题。
接下来我又去找了夏枫涛,起初他仍旧跟我耍无赖就是不肯定说实话,就在我几次三番的bī问加威胁之下,他再也绷不住了,冲我吼道,“你特么问我她在哪里,我还想问你个龟孙子,她不是跑去找你了吗!已经一个月了,距离我最后一次见到她已经整整一个月了,我不是没有去找过,但就是找不到她,要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她还能人间蒸发了不成!?”
我心头猛地一跳,“你再给我说一遍……”
“她失踪了!”他再次确切的吼道,“她从那个地方跑了出去,再也没回来,我现在根本不知道她是死是活,死了就算了!”
“哪个地方?她从哪里跑出去?”我追问着,声音都有些发抖了。
夏枫涛凶狠的瞪着我,随后他垂下头,承认,“我上次被她用酒瓶子打伤,一时气不过,对她下手重了些,把她带到一个地方……”他顿了顿,没有说过程,只说结果,“后来她跑了。”
我听到这,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段没有她消息的时间,我虽然担忧,但总存着点希望,以为她只是被他简单的‘囚禁’而已,并不存在‘失踪’的说法。我还以为,夏枫涛是深爱她的,不会真正对她造成重大伤害,最多是心里变-态,只当我面时才故意折磨她……已经两个月了,我居然,在内心甚至一直觉得她是‘安全’的。
但就在此时此刻,得到了她‘失踪’的确切消息,我整个人都懵了。
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力和体力去对付夏枫涛……我瘫坐在地,发了很久的呆,才清醒的知道发生了什么,然后心里一阵说不出来的闷痛。
此后的日子,就是对她无休止的寻找,报了警,尽了最大的力量,但一直没有她的行踪。这并不是我第一次陷进绝望,已经麻木了。
我尽量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即使山穷水尽也不再让自己消沉了,因为我还想多活几年,我的病情也不容许我像过去那样肆意的糟蹋自己。
可能,事情也并不会像我想象的那么糟糕吧,她当初可以把我照顾的那么好,也可以有能力保护她自己的……可能,她是真的太累了,伤的太深,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养伤而已。茫茫人海,她下了决心不要我找到,我就肯定找不到……是的,我渐渐的才发现,她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我太小看她,太不了解她了。
这样安慰着自己,我在一天天的找寻中保持着平静到麻木的心态,我在夜深人静时想象着她可能的遭遇,也会有流泪的冲动,但悲伤的情绪也不会太过泛滥。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这平静无波的状态下,到底有着怎样一颗无助而疲倦的心。是的,这么多年来我从未觉得有什么困难是自己不能解决的,也没有体验过无助的感觉,可如今,我就困在这么一种‘自bào自弃’的状态里,觉得浑身都被掏空了,再没了力量去改变什么,把剩余的人生都交给命运去安排了。
你筑相思度余年 350 韦连恺
在这一无所获又浑浑噩噩的日子里,我想到了那个孩子。
我去找了周顺成夫妻,进一步跟他们承认了我和周一如的过去,要他们说出孩子的线索。虽然,我还是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不是我的种,但到底是和她相关的,找到了,也算是给自己一份慰藉吧。
周顺成夫妻对我这份坦白,都不太能接受,不过鉴于周一如现在处于消失中,他们也都不好跟我计较什么,这个时候说得再多都是没有意义的。
几番交锋后,周顺成又承认孩子其实被他送给了一个北京一个远房亲戚的朋友收养,他并给了我一个北京的地址,要我自己去打听,他们现在已经不关心了。
我没去分析这个地址的真伪,带着一份新的祈望,去了北京。
地址是北京的一个四合院,辗转好久找到那里,却被告之那家人已经在一个星期前搬走了,至于搬到哪里,邻居并不知情。于是,我又开始打算从这家人的亲朋查起,一条接一条线索的去打听,最终又得到那家人搬去西南部一个城市的消息……
那天,我买好了从北京出发的机票,准备吃个午饭就去机场。当我来到一家餐厅门口,准备进去的时候,忽然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被餐厅的工作人员拖了出来,粗bào的推倒在地,并骂骂咧咧的,“滚!滚远点!再进来就打死你!”说着,就像喂狗似的倒了一碗剩菜在地上,而那个浑身脏兮兮的女人赶紧扑到地上去抓那些落在地上的剩菜,然后朝嘴里喂,好像很多天没吃饭,饿得不得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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