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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筑相思度余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桃心然
以前我都乞丐都是不屑一顾的,但不知为何,见到这一幕,我竟有些心酸,久久的盯着这个可怜的流浪者发呆。
“这位先生,您要吃点什么,进来看看吧!”方才那餐厅服务员笑嘻嘻的招呼我。
我摇摇头,没进去吃饭,转而到旁边的一个kfc买了个汉堡,来到刚才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乞丐面前,弯腰把手里的热乎乎的汉堡递过到她的眼底……
她顿时停止了抓地上的剩菜,稍微抬头来直愣愣的盯着我手里的东西,却迟迟不肯接过去。
“拿去吃吧,”我看她穿着一套睡衣,浑身赃物,也没穿内衣,xiōng前都露出一大半,头发很浓密但打着结,而且油腻腻的,浑身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虽然很脏,但她露出来没被wū染的皮肤还挺白的……她看起来手脚齐全,没有缺陷,能变成这个样子流落街头,肯定是jīng神失常了吧。
“……”又顿了几十秒,她才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来拿我手里的汉堡,好像很害怕似的,头埋得低低的。
可当我看到她的手的一瞬间,我心里猛地惊跳了下!这双女人的手,我再熟悉不过,它在千千万万的手中没有多么特别的辨识度,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但我就是可以一眼认出来……我不可能看错,世界上再找不到第二双和她一模一样的了,尽管这双手已经黑黢黢的像几年没洗过……
我呼吸一阵紧促,立即就抓住了她的手!
她吓得尖叫一声,手里的汉堡掉在地上,条件反射的就要跑,但我狠狠的抓住她,迅速的拨开她乱糟糟的头发抬起她的脸……
终于看清了她这张脏兮兮的脸,我心头一阵痉挛,五脏六腑都绞痛起来……是她,是周一如!竟然是她,真的是她!
我的手在发抖,我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窜,我睁大眼睛一再的辨别这张脸,有一种qiáng烈的不真实感,好像在做梦,可她这浑浊的眼神,又是如此的真实!
“啊!”她突然就发狂的打掉我的手,又是恐惧又是慌张的,貌似不认识我,挣扎着要跑。
“一如,”我喊着她的名字,拉着她,不要她跑,“真的是你?快跟我回去!”
但她发疯似的只是尖叫,不停的打我抓我,不停的尖叫,引来路边人的围观和指点,一个个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为我想占一个流浪女的便宜……
我哪里还管得了路人的看法,一心只想着带走她,见到这样子的她,我觉得心都在滴血,无论如何不再放手。
可是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狠狠的咬我一口后,硬是疯狂的挣脱了我,然后逃命似的跑了。我赶紧追过去。边追边喊着她的名字,她满大街乱窜,还跑到了车来车往的大马路上,引来一大串的汽车鸣笛声和几个司机的急刹车,但她终究还是穿过了马路……眼看她又要消失,我心头一着急也顾不了这么多,闯了红灯追过去!
但我没这么幸运,在滚滚车流中刚跑了几步就被一辆车刮倒在地,我摔破了膝盖,忍着疼痛又赶快爬了起来继续一拐一拐的去追她……
追了好长一段路,我终于还是在一条巷子里追上了她。当我再次抱住她不准她跑,她显得又激动又狂躁,也不说话就是撕心裂肺的尖叫,一边叫一边死命的挣扎,对我又踢又打又咬,完全跟个jīng神错乱的疯子没什么两样……我任由她打我,但就是不再放手,可她却不仅仅是发泄情绪这么简单,而是视我如洪水猛兽,恐惧的不得不了,浑身都在发抖,只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我喊了她好几声,怎么都没法平息她,最终,她在这种极致的bào躁中,忽然就晕了过去!
我心底一慌,赶快就近送她去了医院治疗。
到了医院,她马上就被送进了急诊室。我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医生推开门告诉我她现在呼吸平稳,还没醒来,一时查不出实在的病源,但是,她身体的衰弱已达于极点,发过高烧,受过刺激,神志始终是不清晰的,医生的答覆非常严重,“如果她侥幸能够康复,也不能保证她的脑子可以和常人一样清楚,换言之,她可能会一直神志不清下去。”
我闭了闭眼睛,感到一阵晕眩,果真如此,就比死亡更坏!镇定了自己,我问,“治愈的几率有多大?”
“现在还不清楚,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你做好心理准备,”医生更加沉重的告诉我,“她还没有完全脱离生命危险。”
听到这个,我的身子摇摇欲坠,喊着说,“不!”靠在门框上,我痛苦的把头转向一边,心脏在狂乱的跳动着。
医生安慰了我几句,让我可以进去探望她。
我走到病床前面,一眼看到她,我的心脏就又痉挛着痛楚起来,她那样憔悴,那样了无生气,虽然还有生气却和死了没多大区别!我在病床前面坐下来,眼眶不由得含了些泪,“小如!我来了!我是连恺!”
她慢慢的张开了眼,那空洞无神的眼睛,直直的望着我。她的一只手被固定在床边,正吊着大瓶的盐水和葡萄糖,在注射着,那手上遍布伤痕。我凝视着她,她仿佛正沉在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里,嘴里喃喃的说着一些毫无意识的话:
“十年了,你再也不会走了,是不是?我为什么看不见你呢,我又惹你生气了对不对?……不要恨我,不要,不要,求你不要恨我……好,我不会告诉别人,我都听你的……好大的风,一直在吹,把海浪都吹来了,你怎么又不见了……你在哪里,我看不见你,我好冷,好冷……”她的额上沁出了冷汗,喘息着,她把头转向一边,身子微微蜷缩着,“让我死了吧,我想永远的睡去,我想到一个没有你的世界里……我知道我不好,我很不好,我总是让你烦……对不起,我骗了你,骗了你……但那是你给我唯一的纪念物,我舍不得打掉……爸爸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爸爸,对不起,对不起……”
我听着这些语无伦次的梦话,完全被她的样子所惊吓了,我不信任的看着这一切,用手捧住她被汗所湿的脸庞,那仍旧脏兮兮的面庞,我不敢想象她这段时间都有着多么可怕的经历……我凝视着那发烧的、昏乱的眸子,在她脸上看到了死亡的yīn影。她会被带走,被死神所带走,她已经聚不拢涣散的神志。我感觉浑身的每根神经都在绞扭着,尖锐的痛楚起来,我捧住她的脸,喊着说:
“小如!我在这儿,你连我都不认得了吗?我是连恺,你听到没有?”
她听到这儿,像被针刺了般挺了挺身子,眼睛迷惘的四面张望着,她的眼光掠过了我,却根本看不见我……带着种苦恼的热情,她的手在虚空里抓着,我接住了她的手,她就牢牢的握住我不放了,像做梦般低语,“不会的,不会是他的……他不要我了……他那么厌恶我,他要我滚……他在哪儿呢?”低低的,她的声音像一声绵邈的叹息,“他——在哪儿呢?”她的头乏力的侧倒在枕头上,眼睛困倦的阖了起来,握着我的手指也放松了,她又昏迷了过去。
我捉住了她的身子,发现死亡的暗影正清晰的罩在她的脸上,我心如刀剜,把嘴chún压在她的手上、脸上,他紧抓住她,激动的说出了心里话,“不行,你不能死,你得活下去!活下去让我来爱你!这世界并不是这样残忍的……我早就知道我错了,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你不要死好不好,给我机会,我不能没有你……”
把头埋在她的xiōng前,我沉痛的啜泣起来。





你筑相思度余年 351 韦连恺
这几天的日子是难熬的,我每天寸步不离的在医院里照顾着她,整日整夜的守在她的床前。一连三天,她都在生死的边缘徘徊,有时她自言自语,有时就昏昏沉沉睡去,神志始终没有清醒过。我坐在床边的靠椅里,尽管请了特别护士,我仍然宁愿自己喂她喝水和吃东西。倦极了,我会在靠椅里朦朦胧胧的睡去,每次都从恶梦里惊醒过来,浑身冷汗的仆向她的身边,以为她死去了。
夜深的时候,我望着她昏睡的脸庞,在灯光下,她看起来那样美丽沉静,无怨无诉……我抚摸她的脸,她的手臂,她那细弱的手指,对她低低的、祈祷般的说,“听着,小如,你还那样年轻,别放弃你的生命,苦难的日子都过去了,只要你活着,我会好好的爱你。你不是想跟我结婚吗?这些都会实现的,只要你活着……”可她就这样平躺着、不言不动,她能听到我的话吗?她的意识和思想飘浮在什么样的世界里呢?
第四天,她的热度退了,睡得很平稳。第五天,她的脉搏恢复了正常,有了好胃口,也会对人迷迷茫茫的微笑了。她逃过了死神之手,但是,就像医生所预料的,她的神志没有恢复过来,就那样痴痴傻傻的样子,连我都不认识,更不会正常的和我交流,无非就是语无伦次的说着些梦话。
我给她擦洗了身子,洗了头发,刷了牙,换了新衣服,让她焕然一新了,却没法再恢复她脸上的红润,她脸sè和嘴chún苍白,没有一点血sè,眼神也没了光彩,和原来那个萦绕在我身边始终热情似火的周一如有着天壤之别了,就像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
都是我害的。我看着她这份凋零的容颜发怔,一再的在心底默念,是我害了她,我害的她生无可恋,害的她遭受了这世间所有的苦难,如果没有遇到我,她这一生不知道会过得多么jīng彩,她会有一个视她如珍宝的男人,会有一份完美的婚姻,她将活得自信潇洒,阳光明媚,成为所有男人可望不可即的焦点……可惜,她本该拥有的美好,统统被我粉碎,从一个豪门千金变成jīng神失常,流浪街头的人。想到这些,我内心就一阵阵的钝痛。
这些天,她的症状貌似一直在好转,除了不说话,外表看来和常人没有多大的区别。我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些,以为她是受到太大的刺激,正在慢慢的tiáo整自己,只要我贴身的照料加上医护人员的治疗,她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我好几天没合眼,头部时不时的也在隐隐作痛,有天晚上实在撑不住了,我坐在病床边的靠椅上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大天亮,可她的病床上却已经空空如也!
我一下惊跳起来,赶紧跑出病房,在外面找了一圈没人,又冲进女厕所喊人均无应答,无奈之下我又在同层的每个病房都一一查看了还是没看到她!经历了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愧疚,如今她再消失,很容易就碰到了我敏感的神经,我急匆匆的又冲出了医院,身子随着眼神飞快的转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没有她的影子,我彻底急坏了,赶快冲到外面的大马路上,沿着街道边走边喊边找,嘶声的叫着她的名字,跟个傻-bī一样又是前进又是后退……直到我跑了几条街后,忽然发现眼前出现一大群围观的人,纷纷朝面前的高楼大厦望去,我也下意识的抬头一望,看到一栋三十多层高的大厦顶部站着一个女人!!
我这个位置看不清她的脸,但从那女人的衣着特征和颜sè,还是能辨出是周一如!我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一边报警一边进入大厦的电梯到达顶楼的天台,到的时候,发现已经有几名警察在那里劝阻了。
此时,周一如站在边上,脚尖稍微往前一挪,就会跌下高楼殒命,可她根本浑然不觉……她望着远方,嘴里正在喃喃自语,说着一些我听不清的话,好像是英语又好像是法语,说着说着又哭起来,哭得很伤心,一边哭一边语无伦次的吼叫,吼完又笑,笑完又唱,偶尔身子一阵摇晃,吓得我们胆战心惊……我不太敢靠近,也不敢大声的说话,就怕惊扰了她。
记得她以前有严重的恐高症,如果脑子是清醒的,根本不敢站在这样的高台上……她此时一定是神智混乱,或者心已死透,不然生理上的恐惧都不会允许她这样,可她连恐高症都克服了,早就抱着必死的决心了?联想到这些,我浑身发软。
我一点点的靠近,小心翼翼的柔声开口,“小如,我来了……连恺来了,他好想你,他特别特别的需要你,你快下来,跟他回家,好不好?快下来,后退,来到他的身边,他要和你结婚……”
她果然愣住了,缓缓地回头来,目光是没有聚焦的,“连恺?”她没有注意到我,仍旧是自言自语的,“他回来了吗?不!”她忽然又激动的摇头,哭着说道,“他不会要我的,他恨我,他让我和别人结婚……我那么努力,那么努力都得不到他……我知道,我再也不会纠缠他了,不会了……”她越哭越昏沉,身子又摇晃了一下,jīng神状态也更差,随时都可能失足跌落,就连解救的警察都慌张起来了。
我心跳如擂鼓,手心里都是汗,一次一次的做着深呼吸还是不能缓解内心的恐慌……
情急之下,我酝酿几秒,旁若无人的对她唱起了一首安静低沉的歌,“曾听说过寻觅爱情就像天与地别离和重聚过程而我跟你平静旅程没有惊心也没有动魄的情景只需要当天边海角竞赛追逐时可跟你安躺于家里便觉最写意……”
这时她最喜欢的一首歌《你的名字我的姓氏》,曾经让我唱了无数遍给她听,还憧憬过以后和我结婚,也要放这首歌。果然,她听到歌声,渐渐的愣住了,激动的情绪也平息下来,就呆呆的静静的听着,全身心的沉浸在里面,chún边还浮出一丝丝微笑,听着听着,不由自主的也跟着一起唱了起来,“从此以后,无忧无求,故事平淡但当中有你,已经足够……”
眼看她心思分散了,旁边的警察就悄悄地走过去,趁她不注意一把将她拉了下来。
她被人束缚着,又开始大喊大叫起来,我赶快走过去把她搂进自己怀里,但她仍旧在我怀里挣扎了很久,力气比往常大了很多,对我又踢又打非常排斥,最后又是昏厥过去。
经过详细的检查,她的除了身上的外伤,脑内并没有明显的伤害,初步断定是jīng神上受到刺激导致的jīng神分裂,而且是比较严重的那一种,至少在短时间内是没法康复的,只能靠吃药控制,但是药物又有很大的副作用,吃多了也是问题。
等她的外伤好得差不多时,我暂时让她出了院,并带着她回了深圳的家里,没有告诉任何人,韦连歆也不知道。我放下了手里所有的杂事,专心寸步不离的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尽管换了个良好的环境,但她的状态还是不好,没发病的时候就坐在一个地方发呆,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安静的像个雕塑,任我在旁边怎么软言细语的跟她交流,她一律不回应,就沉浸在自己那个不为人知的世界里;当她发病的时候,她会喃喃自语的说胡话,就像梦话一样莫名其妙没有逻辑,又或者突然放声大哭,哭得喘不过气来,怎么哄都哄不住,直到苦累了再沉沉睡去……她嘴里念得最多的还是我的名字,以及和我过去的一些点点滴滴,这时候她眼里还是会放光的,chún边也会挂着一抹凄凉的傻笑……可是,就算我每天跟她同床共枕,她也根本不认识我了。
我一直以为是夏枫涛把她折磨到疯狂,我曾设想过几千几万种报复夏枫涛的方式,但经过这段时间来的相处,我才深刻的意识到,真正的魁魁祸首还是我……她不记得夏枫涛的bào虐,却只记得我的绝情,记得我们的过去,脑子里残留的都是和我有关的……若不是我对她jīng神上十多年的折磨,她那么阳光自信的一个人怎么会‘jīng神分裂’,所谓夏枫涛,不过就是引发这一切的导火索罢了。
可想透了这些又有什么用?伤害已经造成,那个完好无损的她,再也回不来了……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遇到过很多人很多事,再回头时才发现,我伤的最深的还是那个注定要跟我相伴一生的女人。呵,曾经豁出性命的想要抓住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什么都没得到,反而弄丢了原本属于自己的最宝贵的东西,到最后面对一片残局,一无所有,这就是我的人生……注定一片荒芜。
某天,当我一不小心又睡过了头,醒来时她再次‘失踪’了!
我几乎要疯掉,第一时间冲出家门,跑到外面的大街上,远远的看到她就在附近的那个公园门口,不过让我吃惊的是,她正挽着一个男人的手依靠在对方肩上,一脸甜蜜的模样……




你筑相思度余年 353 韦连恺
“深深!”周一如笑呵呵的跑过去拉着她的手,“我们好像二十多年都没见了,你怎么还是跟年轻时候一样呢,都没什么变化。嘿嘿,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连恺,他要跟我结婚了,就在明天,你也要来哦。”
白深深愣了愣,看看她,又看看我,有些一言难尽。
“哦,这个是我爸爸。”她又向白深深介绍我,开心的说到,“我爸也同意我们结婚了,他终于原谅我啦,哈哈……”说着,她又挽着我的手转过来转过去的哼起了歌,思想不知道又飘到哪里去了。
以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以这样的面貌呈现在白深深面前,我表面无论表现的多么淡定,心里还是堵得不行。我不打算跟她解释什么,牵着周一如就要离开,她却喊住了我。
她走过来,淡淡的开口,“我都知道了,连歆告诉我的。我……就是打算来看看一如,没想到正好在这儿碰到你们,很巧。”
说完,她就主动拉过了周一如的手,眼神温柔的扫过了她的面庞,像安抚一个小孩那样,轻柔的为她梳理了头发,笑着,“一如,谢谢你还记得我,既然好久不见了,我们一起聊聊天好吗?”
“好啊好啊!”周一如表现的很兴奋,好久都没有这样发自内心的笑过了。看来,她谁都不认识,却唯独认识白深深。
当白深深挽着她的手,走向公园时,我本能的伸出手去想要拦住……
“不用担心。”白深深对我说,“我不会把她吃了,只是随便跟她聊几句。”
“那你去吧。”我叮嘱,“最好不要跟她提往事,尤其不要提那个孩子,会刺激到她。”
“我知道。”
于是,白深深就这样跟她手挽手的在公园里闲逛,我没有跟过去,只是远远的看着,至少从背影看来,她还是正常的……如果这只是一场噩梦,多好。
我百无聊赖的在原地徘徊,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对对小情侣,他们软语呢喃,打情骂俏……这种温馨的小幸福,在此时此刻,竟让我觉得如此遥不可及。
回忆又开始泛滥……我从来不是个沉溺于小情小爱的人,多年前的第一任女友于我而言只是个伴,已经忘了为什么要跟她在一起,只记得她因我死,我对她有一份深刻的愧疚,这份愧疚影响了我很久,让我一度决定终身不娶;至于后来的白深深,是第一个让我体验砰然心动的女人,我痴迷而疯狂,不顾一切要得到她,连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我以为我真的很爱她……可一切平静下来,趋于理性的时候,才意识到,我本就不了解她,我一味痴迷的不过是她的外在罢了。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被她轻视,不甘心被韦连恒打败,想要‘征服’她更甚于想要‘拥有’她……呵,倘若真的得到了,也不过是刹那的幸福而已吧。
所以,人都是为自己而活的,没什么过不去,只有再也回不去。
没多久,白深深已经带着周一如回来了,来到我的身边,把她交到了我手里,只简单的嘱咐,“刚才跟一如聊得挺开心的,你以后要好好照顾她,有什么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说完,她就走了。
我目送着她的背影走远,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了周一如的声音,“连恺!”
我惊得抬头来,发现她在盯着我,眼神没那么涣散了,眸子里还多了一抹柔情……我难以置信的问,“你在叫我?”
她点点头,始终痴痴地望着我,目不转睛,好像要把我望穿,“你不是连恺吗?”
“我是!”激动之下,我立即紧紧的拥住了她,心跳的很厉害,声音都在发颤,“我是,我是连恺,你都想起来了,你都恢复了,是不是?”
“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她任由我抱着,问,“想起什么,恢复什么?”
我再放开她,对她细细的打量后,发现她正常又好像不正常,但不管怎样,她认出了我,这就已经值得我欣喜若狂了。没想到白深深跟她随便聊了几句,她就有这么大的进步,太让我意外了。
接下来,她变得特别温顺,紧紧的粘着我,眼睛始终放在我的身上,一直一直盯着我,没跟我说话,就那么傻傻的看着我,就连走路也不把眼神从我身上移开,chún边带着微笑,跟中了邪似的……看来,她也许认出了我,却对过去发生的事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对我的那份迷恋,记得我这个人,这样也挺好的。
可我刚刚才松了一口气,跟她走到别墅附近的时候,她看到路边一女人抱着婴儿在喂nǎi,突然就冲过去抢走了孩子,跑得飞快……我赶紧帮着追回了孩子,还给路人,但她情绪失控一pì股坐在地上乱哭乱叫,说那是她的孩子,要我还给她,最后又对我一番激烈的折腾后晕倒在我怀里。
再醒来时,她仍旧是老样子,疯疯傻傻,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对她说半天,她就是呵呵笑,把她问急了,她又开始砸东西发脾气。
带她去医院问了医生,医生说她这段时间其实恢复的还可以,症状在逐渐减轻,而且还能认人了,继续坚持治疗的话,她可以恢复一定的社会功能,逐步变得和正常人一样,但是在目前的医疗条件下要完全治愈的几率会很小,病人总会在某些诱因下再次发作,但家属帮她控制的越好自然就发作的越少……总之,这个病将会伴随她一生。
医生这话听起来绝望却又给了我希望,至少她还有恢复的机会,不会永远这样疯癫下去。
除了药物治疗外,我也在千方百计地寻求其他的辅助手段,后来经朋友介绍,带她去了一个寺庙,在一位法师的引导下,陪着她一起学习那些晦涩难懂的经文,在这‘与世隔绝’的深山里,在共同诵经的过程中,她那颗狂躁的心也逐渐安静下来,除了一个人神神叨叨语无伦次外,再没对谁bào力攻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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