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筑相思度余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桃心然
“不……”她压低了声音,有些温柔的,“但是,怎么见呢?你上来还是我下来?”
“下来吧,我们可以从深圳湾慢慢散步到红树林,吹着海风,看灯火阑珊……你愿意和我一起散步到天亮吗?”
“……”她再次沉默。
“怎么了?”我问。
“希望这个提议对你来说,并不算太疯狂。”
她终于深抽了一口气,坦然的,“好吧,我挺喜欢这种‘疯狂’的,你等我,我马上就下来。”
她挂了电话,我仍然呆握着手机,好半天,才把手机轻轻的放好。
今夜月明如昼,小区花园里一片光亮,树影参差,花影朦胧……她的影子很快出现在门口,显得颀长而飘逸。看的出来,她刚才是jīng心装扮过一番的。
“要不,我们就在附近走走算了吧,不去红树林那边了,反正这个时候哪里都适合散步。”她提议。
“好,听你的。”我下了车。
街头静悄悄的,没有行人,也没有车辆。我们对望了好一会儿,然后,我伸出手去,拉住了她的手,往怀里一带,她就扑进了我的怀里。我的胳膊圈住了她,她的头紧倚在我的肩上~我用手扶着她的肩,轻轻的推开了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我。
我审视着她,仔细的审视着她,然后,我捧住了她的面颊,头俯了下来,轻吻了一下她的眼睛,又轻吻了一下她的鼻尖,最后,才落在她的嘴chún上。她闭上眼睛,有泪珠沿着眼角滚落。我听到了她的心跳,她的气喘,感觉到她在发热,感觉到她浑身瘫软无力……
“阿飞。”
我重新俯下头来,用嘴chún堵住了她的,狂野而炙热的吻着!我箍紧了她,想把她揉碎!
然后,她大大的喘了口气,离开了我,低呼着,“阿飞,你——”
我用胳膊环绕住她的腰,截断了她的话,“走吧,我们不是要散步吗?”
她依偎着我,从没有那样安静过,从没有那样顺从过。我们并肩走向了那刚刚完工的街道,马路寂静而宽敞,路当中,新植的树木正安静的伫立在月光里。
这样的夜!这样的宁静!月光匀净的铺洒在地面上,夏夜的风微微的吹拂着,带来阵阵沁人心脾的清凉。我们沉默的走了好一段,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一任微风从我们身边穿过。
我的手把她揽紧了一些,“连云,”我柔声问,“我们认识多久了?”
“大概……两三年了吧。”她犹疑的说。
“呵——”我顿了顿,困惑的说,“我怎么觉得我已经认识你好久了,好像十多年了,”
“你——”她不安的笑笑,“你一定糊涂了。”
“是的,我一定糊涂了。”我凝视着她,深沉的说,“我常常觉得,我不应该太接近你。”
“为什么?”
“我怕我对你的接近,是一种对你的不公平,也是一种对我自己的不公平。”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她蹙起了眉头。
我站定了。回过身子来,面对着她,正视着她的脸和她的眼睛,诚挚的问,“你……有没有……一些喜欢我?”
“……”她咬咬嘴chún,不敢正视我,把眼光垂下去,看着脚下的红砖,低声的说,“你觉得呢?你看,我现在不是站在你旁边吗?这样深更半夜的。”
“意思是,你承认你喜欢我?”我直白的问。
她觉得有点难为情,但是在这深更半夜里,在只有我们两人的环境下,她收敛起了以往的那份高傲,她犹豫了下,说,“我……我只是要告诉你,我其实并没有和阿伟认真,我们没有那么快要结婚。”
“哦,是吗?”我咬了咬牙,带着一丝揶揄,“那么,你和我是认真的?”我的声音是轻飘飘的,满不在乎的。
“……”
果然,听了我这句话,聪明细腻的她,看穿了我心里的想法,意识到了我今晚的目的。愤怒爬上了她的脸,她的眉毛高高的挑了起来。
她憋着气说,“看来,你不是‘认真’的?”
“我能对你认真吗?”我反问,仍然带着那股揶揄的味道。
“我告诉你,韦连云。人生如戏,男女之间,合则聚,不合则分,最好谁对谁都别认真。认真只会给彼此带来烦恼,记住吧!”
她好像血液都僵住了。她死死的盯着我,好像不认识我了。她终于知道,刚刚在门口那样拥吻着她的男人,不过是逢场作戏的对她‘扮演’了半天的痴情!她此刻的心情一定是糟糕透了,最最糟糕的是,她已经向我捧上了一片真情吧?
“高任飞!你神经病!”她不顾形象的爆发了,咬着牙说,“你半夜三更打电话给我,只是为了戏弄我吗?”
“只是寂-寞了”我不以为然的冷笑着,“你不也是经常半夜三更给我发信息表达你的寂-寞吗,正好我们可以彼此帮忙,度过一段乏味的时光。”我注视她,不解的扬起了眉,“你在生气吗?为什么呢?难道你不愿意听真话,宁愿我欺骗你,继续对你诉说甜言蜜语?”
泪水冲进她的眼眶里,她气得浑身发抖,“你……高任飞,没想到你是个这样的人渣!我今晚算是把你彻底看透了,你这个……你这个……”她气得说不出话来,而那不争气的眼泪又一直在眼眶里打滚。
“你这是怎么了?”我更加不解的瞪视着她,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什么事值得你这样大呼小叫呢?你韦连云不是一向冷静自持的吗,不是jīng明qiáng悍的吗,怎么今天就恼羞成怒了?呵,我现在才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但不好意思,我从没打算要和你结婚,最多和你开个房,解决下身体的需求——”
“啪!”她忍无可忍的闪了我一耳光!她那受伤的、受侮的感觉把她整个的吞噬了。我这篇话也粉碎了她所有的柔情,打击了她全部的自尊吧。
她那满是泪水的眼睛冒火的盯着我,语不成声的说,“好,好,我现在才认清你!才知道你是怎样的人!是的,我是不会认真的,我决不会认真,尤其对你这种王八蛋!我告诉你,我根本看不起你!从你的头到你的脚,我没有一个细胞看得上,我根本的讨厌你!”她叫着,泪水终于突破了防线,滚落在面颊上,她的气喘不过来了,不得不停止了叫嚷。
我惊异的抬了抬眉毛,故意吃惊的,“韦小姐,你不会是真的爱上我了吧?我可说好了,我是不会动真感情的!你也不会以为我是爱上你了吧?”
她气得要晕倒,举起手来,还想再狠狠的对我的面颊抽过来。但是,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腕,严厉的盯着她,“难道你输不起了吗?告诉你,我不是你的俘虏,你如果想发脾气,去对别人发去,永远别对我撒泼,我不会吃你这一套!”
你筑相思度余年 377 高任飞
她刚刚说完,这个时候客厅内传来一个男声,“连云,谁来了啊,怎么不请进来坐坐?”
我惊得抬眼一看,阿伟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应该是刚刚洗过澡,光着膀子,只穿了一条内裤,还在用毛巾揉搓着湿漉漉的头发。我们相视一看,他很快笑了,“哦,原来是飞哥啊!你这么晚来这儿,是有重要的事情吗?”
“……”
我怔怔地盯着他,并不回答,心里涌动着一股全新的愠怒。很好,她居然已经把这个所谓的‘未婚夫’带到家里来了,看样子,我的到来还破坏了他们的好事吧?
“阿伟!”韦连云当我的面顺势就搂住他,还热切的在他脸上亲吻了下,“你洗个澡怎么洗这么久啊,我都快等不及了呢。”
“呃,”阿伟脸sè有些尴尬,我听着更是觉得恶心。但是,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竟然还呆立在门口,眼睁睁的看着她和他之间的亲密互动,怎么都挪不动脚步。
“请问你还有事吗,没有的话,可以走了,我和我男朋友也准备早点休息了。”她开始冷冷的下逐客令。
望着她亲密的攀着他的肩,我感觉的自己的眼睛快要熬不住了,在做了个深呼吸后,不再跟她斗争下去,转身离去。
从进入电梯到出小区,我整个的心情乱一塌糊涂,脑子里萦绕的一会儿是跟她争吵的话语,一会儿是她和阿伟在床上翻-云覆雨的场景,直到上了车,才惊觉自己今天来找她的目的无非是那个案件的问题,可我却忙着和她相互羞辱了,对正事只字未提。罢了,反正我和该命案毫无关联,她要真给我安个天衣无缝的罪名把我送进监狱,也是不可能的事。
那天晚上,我开着车子从市区转悠的到郊区,本想在这漫无目的的闲逛里透透气,散散心,可我发现,我心头的愁绪却没有得到丝毫的解脱,反而越积越满,直到把自己束缚的紧紧的,头痛欲裂,筋疲力竭。
从没有过如此了无生趣的日子,天气yīn沉沉的,心也跟着yīn沉沉的,我的失眠症愈加严重……我以为这种没有生机的日子是白深深造成的,可我错了,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韦连云,我不知道心底的压抑是来源于对她的愧疚,还是对她的憎恶……只是,我所有的低落都因她而起。
有天晚上凌晨一点的时候,我依然是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这时我手机铃声响了!不知这时谁会给我打电话,我拿起来一看,是个本地的陌生号。我勉勉qiángqiáng地接听了,不耐烦的,“喂?哪位?”
“……”
可对方并没有说话。我以为是信号不好,再次‘喂’了几声,在恼怒和坏脾气中,声音更加不耐烦了,“到底是谁?说话!喂?半夜三更的打过来,有毛病吗!”刚刚骂完,那边就传来忙音,看来对方挂掉了。
只当是个sāo扰电话,我没再去多想,可过了几分钟后,电话又响了!
我再接了电话,可还没说话,对方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低沉而平静的,“阿飞吗,我是……韦连云。”
“韦连云?”我念着这个名字,声音里也充满了火药味,“原来是你?那么刚才那个电话,也是你打来的?”
“是的。”她好似有点发怯,声音微微的颤抖着,充满了瑟缩的意味。
但是她在这个时候主动打电话来,我还觉得自己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血液也翻腾了起来。
“好啊!”我还是习惯新的冷笑,愤愤的说:“韦家大小姐,你又有什么新花样要玩了?说出来吧!”
“……”她再沉默。
“怎么了?”我冰冷而尖刻的,“你的男朋友不在你身边?你寂寞难耐了?难道,你又想约我去散步?”
虽然说着这些冷嘲热讽的话,但我却感到脑子里轰轰乱响,像有几百辆坦克车从脑中轧过,轧碎了我所有的意识,我努力想聚集昏乱的神智,但只觉得挖心挖肝般的痛楚和火灼般的狂怒。
“为什么不说话了?还没有想好你的台词吗?不管你在酝酿什么,我现在明确告诉你,本人没有兴趣和你周旋下去了!去找你的未婚夫吧,想来,他可以治愈你所有的寂-寞。”
这下,她终于发出声音来了,好像聚集了所有的力气,惊天动地般地对我大叫,“高任飞,你这个混帐王八蛋!你该下地狱……”她的话没有喊完,我就直接挂了电话。
一夜风狂雨骤。早上,天又晴了,但夜来的风雨,仍留下了痕迹,别墅花园里叶润苔青,落英遍地。我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挺了挺背脊。昨晚又一夜没睡好,那yīn魂不散的韦连云,竟一连打了三次电话来,第一次不说话,第二次破口大骂,第三次放声大哭,一次比一次莫名其妙!但是,我绝对不可能再想她了,如果想到她,这一天又该完了!我用力的一摔头,摔掉她,把她摔到九霄云外去,那个可恨的、该死的女人!是的,不想了,再也不想她了。我今天有一整天的工作要做。早上,要去机场接一位美国来的客人,跟他详聊在拉斯维加斯开设分公司的事情。晚上,有个业界的论坛举办,我还必须要出席。走吧!该去机场了!不再去想夜里的三个电话,别再去分析她的用意,她就是个不能用常理去分析的女人!如果再浪费时间去思想,去分析,自己就是个天大的傻bī!
整个上午,我忙碌着,和外商吃饭开会聊天……忙得团团转。中午,我回到了家里,吃到了罗阿姨做的最美味的红烧肉,饭后立即钻进了自己的书房,打开电脑处理一些重要邮件。
可是,盯着电脑上那些枯燥的文件信息,我沉思片刻后,思想又飞回到昨夜去了。她为什么要打那三个电话?为什么?再一次开玩笑吗?深夜的三个电话!怎么了?我摇摇头,告诫自己,我要想的是那个旅游项目!不是该死的韦连云!我的思想,怎么变得如此不能集中了?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这个公司怕是要破产了,可惜我爸还追加了那么多资金投进去!恼怒的诅咒了几句,我准备给负责这个项目的员工打电话,可我打算跟对方交流什么呢?我根本没有认真去思考,我能说什么呢?
我烦躁的丢下手机,一下子把头埋进了双掌之中,心里非常痛苦!我在心里暗暗承认着那个可怕的事实……我爱上她了!我早已无可救药的爱上她了!我爱她的冷静自持,还有她那份与众不同的正义感,她的潇洒,她的坦荡,她的成熟……我统统都是爱慕的……这就是我为什么忘不了她的原因!我觉得自己完了,已经病入膏盲了!
把头从双掌里抬了起来,我苦恼的瞪视着窗外的夜sè。为什么不早些承认这个事实,为什么要用这种yòu稚的方式把她伤的体无完肤,也让我自己陷入泥淖,痛苦不堪。我站起身来,在书房里走了一圈,再走了一圈,我停了下来,眼睛定定的注视着那个手机。
她能打电话给我,我怎么就不能打一个给她?仅仅问问她,昨夜的三个电话是什么意思?还有,当她哭完后,又低低的、模糊不清的叽咕了一句什么?仅仅问问她!别发脾气,别bào躁,要心平气和!从现在开始,一定要平静,一定要平静,那个见鬼的阿伟,从头到尾就不是我的对手!为何要这么早撤退?
第二天上午,我好好的做了番心理准备后,给韦连云打了个电话过去。
听着电话接通的声音一声声的响着,我的心跳的很快,一再的告诫自己要忍耐,不要发怒,不要冲动,要冷静……然后,电话终于接通了,但那边传来的却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喂?”
“喂,是……阿姨?”听声音能大约判断出应该是她妈妈张惠茹。
“呵呵,对呀啊,请问您是?”
她帮韦连云接的电话,却不知道我是谁,看来,韦连云早已将我的号码删除。想到这个细节,我感觉心上又被微微的刺痛了下,好半天没发声。
“喂?”
“阿姨,麻烦让连云接个电话。”
“哦,她呀,她今天和她男朋友阿伟一起去珠海玩了,呵呵,走的很急,这个手机也没带身上,真是丢三落四的!”
出去玩?
我脑子里已经浮现出她和这个未婚夫手牵手,恩恩爱爱的亲吻,拍照,晚上再同处一室的情形了……我甩甩头,不知不觉的就挂了电话,跌坐在皮椅上,浑身僵硬的坐着,外表一动不动,内心波涛汹涌,思绪万千~
这个时候,我不由想到了在白深深那里的一败涂地,我觉得全身发凉,心底发寒,一种qiáng烈的挫败感笼罩了我……我没有办法在第二个女人那里付出同样的激情了,我再也输不起了,我不再跟自己较劲,不再犯贱了。我高任飞,绝不可能是为女人而活的,如果她注定不是我的,就随她而去吧。
经过这样的思索后,我似乎脑中清醒了很多。看着电脑上的邮件,我不能再不工作了,晚上还有会议呢!qiáng迫自己抛开了韦连云,我开始全身心的投入文件里。一连几天,我都忙得厉害,又把自己从头到脚的抛进公司里了。我发现,这仍然是治疗烦恼、失意,与落寞的最好办法。我工作,我忙碌,我奔波,我不允许自己有时间思想……
数日来夜里都有大雨,我竟有了倚枕听雨的雅兴。或者,我潜意识中仍有所期待,但那深夜的电话是不再响了。这样也好,希望她能够从此放过了我,让我安安静静过一过日子。我是多么怀念以前的生活,那时,我不会失眠,不会内心绞痛,也不会整夜听那深夜雨声。
你筑相思度余年 378 高任飞
消沉了没几天后,我回到家里,刚准备朝楼上走,被妈妈喊住了,她漫不经心的说到,“阿飞,韦家那边发了个结婚请帖过来,你看你有没有时间,到时候去一趟。
我浑身一僵,掉转头来,“谁要结婚?”
“那个韦连云嘛,”妈妈边嗑瓜子边笑着道,“看来我以前是误会了,还以为你和她在交往了,这不,人家都要结婚了。咳,想来我们家一直和韦家的人没有交集的,这次居然给我们发请帖,真是奇怪,难道是因为你的关系?”
她要结婚了,她真的要结婚了。
这件事是迟早就要发生的,可得到这个消息的刹那,我心头还是有一阵闷痛,跟个木偶似的呆立在那儿,回不过神来。
爸爸严肃的声音又响起来,“我倒是觉得可惜,按理说韦家和我们高家也是门当户对,你和韦天华这个女儿无论哪方面看起来都般配,如果你自己当初好好争取一下说不定能成——”
“般配什么呀。”妈妈在旁边一脸不屑的chā话道,“你不知道他那个女儿是做那种工作的嘛,晦气的很!哪家娶了她做媳妇儿就是倒霉。”
“你懂什么,”爸爸又训斥妈妈,“人家的职业是法医,你以为谁都可以胜任这种工作的?只能怪咱们儿子没福气,蹉跎到这么大年纪了,一个好女人都抓不住……”
我已经听不下去他们俩的絮叨,一言不发地上了楼,连结婚请帖都没瞟一眼。因为,一旦亲眼看到她和别人结婚的确切日期,时间地点摆在我的眼底,我可能会更加心塞。
事到如今,我该为她感到高兴吧,她终于解决了自己的人生大事,以后不必再自怨自艾了,以后也不会在我面前受气了。但愿,我们都会渐渐忘却这份不开心,回归平静的日子。
我极力的安慰自己,可心底的苦涩依旧,寂-寞更深。
韦连海又约了我吃饭,说最近已经通过了正规的飞行员资格考试,让我给他介绍一家航空公司。发现他貌似是很认真的想要入这一行,少了那种吊儿郎当的气息,我还是打算帮他这个忙。
在桌上没聊几句,他又扯到了韦连云,“我姐下个月要跟那个陈峻伟结婚了,你知道吧。”
“……”我闷头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半天没说话。
然后,才若有似无的冒出一句,“你姐,她好吗?”
韦连海叹了一声,“好,也不算太好。”
“不好?”我盯着他,嘲弄的,“她不是要结婚了吗,不是应该‘很好’,很开心才是?”
“咳,跟你说实话吧,我老姐病了,”他一脸的漫不经心,“还病的挺严重,说是和她那个小男友出去玩,不知怎么地淋了一场大雨,把自己搞成重感冒,回来还当场晕过去一次,你没看到,当时大家都快吓死了,现在还在医院挂水,半死不活的样子。”
我捏着酒杯子,迟迟的无法送到嘴边,心内纠结得想把玻璃杯捏碎……她病了,晕了?她的身体不是一向都很好吗,怎么淋个雨就晕倒?她为什么要淋雨,发神经吗?她那个亲爱的小男友,没有保护好她吗?
那晚,我喝了很多,企图用酒jīng麻痹所有的痛苦的思想,可不知怎么回事,尽管一杯接着一杯的往肚子里guàn,我还是没有达到不省人事的地步,意识还是这么清晰……那些该死的惆怅萦绕在心头怎么都麻醉不了~
都不知道是几点的时候,韦连海帮我在旁边的酒店开了间房,把房卡给了我。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歪歪斜斜的进了酒店的房间,整个身子就倒在大床上,不想脱鞋,不想脱衣,不想洗澡,什么都提不起力气去做了,就一动不动的倒在那里。
可恨的是,尽管已经疲惫到这个地步,我仍旧是无法入眠,内心还是被一种淡淡的绝望感充斥着,愁绪满怀,怎么都放松不下来,呼吸也不畅快,头痛得快要炸裂。
躺了一个多小时吧,突然听到有人在外面重重的敲我的房间门,惊得我浑身一震!
“叩叩叩……救命啊!快开门!”敲门声很急促,急促到我不得不立即翻身起来去开门。
门刚刚打开,一个女孩子就扑了进来,再急切的关上我的门,反锁。
“这位小姐,请问你是不是走错门了?”我问。
女孩背靠着门,一边大口的喘气,一边从刚才的惊惶失措中抬起头来,眼神在我脸上徜徉了几秒,她才拢了下自己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哦,对不起,事情是这样的,刚有个猥琐男不知怎么用房卡刷开了我的房门,把我吓得半死,我第一时间冲出门来求救,他还来追我,我……我我……跑的飞快,然后……然后……”她不停的喘气,有点语无伦次。
“不要紧张,慢慢说。”我看她这惨白的脸sè不像是骗人,也就随口安慰了一句。
“然后我就连续敲了好几个门,都没人开门,谁知敲到你这儿就开了,谢谢啊!”她的惊惶逐步散去,露出爽朗的笑。
这女孩声音很甜美,长得也甜美,尤其当她笑的时候,更是甜的可以腻死人……她看起来非常年轻,可能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脸圆圆的,眼睛很亮,一头海藻般浓密卷曲的秀发披散在肩,随性而阳光,模样很像年轻时的叶蕴仪,再加上一脸的纯真,也难怪被人跟踪。
因为平时所见的美女都是那种大眼睛高鼻梁尖下巴的网红脸,好像都一个样,而今天这个却‘很不一样’,所以我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感觉她浑身散发着明艳的气质,生机勃勃的,就像一朵滴着露珠的鲜花绽放在我眼前,让醉酒的我都清醒了好几分,头也忘记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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