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女子监狱的那些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有辱斯文
我抬头对床铺上的顾丽丽训斥:“顾丽丽,你又在发什么神经?”
她偏着脸娇声娇气的说:“人家在学习京剧吊嗓子,你要是不愿意听,就别在那儿站着。”
我就不再搭理她,对李小燕说:“你妈妈来我家找过我了。”
顾丽丽在后面发音:“岳母大人大驾光临。”
李晓燕羞急地说:“我妈她怎么能这样呀?他怎么会去找你?她都和你说什么了?”
顾丽丽又在后面发浪:“我俩虽然情投意合,却也没有三媒六证,母亲大人怎能寻上门去,羞煞我也。”
李晓燕回头朝顾丽丽羞愤地瞪了一眼。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团卫生纸,搓出两个小纸团递给李晓燕:“来,把这个塞耳朵上,咱们说咱们的,让她自个儿浪去。”
我自己也撕开一截,搓了两个塞进耳朵里。
我对晓艳说:“你妈妈很担心你在监狱里的处境,她想托我的关系进来看看你。”
李小燕羞涩的脸上无所适从,跺着脚焦急地说:“我妈妈她怎么能这样呀!下次她要再去找你的时候,你就说晓燕在里面过得很好,不用她来看我。”
顾丽丽那sāo蹄子的声音变得更大了:“公子,你未婚,我未嫁,尚无交颈之欢,母亲大人怎好烦劳于你,她若再次求上门去,你就命人用乱bàng打将出去。”
李晓燕再也忍受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对李晓燕说:“没什么别的事了,回到铺位上歇一会儿吧。”
李晓燕点了点头,转身回去躺在了床铺上。
我长叹了一口气,指着顾丽丽说:“你过来。”
顾丽丽转头手点着下巴轻佻地说:“官人,你是在叫奴家吗?”
我说:“没错,就是叫你。”
顾丽丽一个鲤鱼打挺从床铺上站起来,不得不说这个女人身材火辣,腰肢柔软有弹性,是典型的魔鬼身材美女。
她轻移莲步来到我的面前,捏着戏子嗓音说:“官人,唤来奴家所为何事?”
我说:“你挺有才的呀,怪不得能成为网红。”
“官人过奖了。”
我说:“我跟你说个正事,你好好说话。”
“请官人吩咐,我愿意为官人荐枕承欢,行云雨之乐。”
“得,”我说:“你想的美,你知道李晓燕的家庭吧?也知道她因为什么进来的吧?”
她终于不再唱戏,开始说起了人话:“我就纳闷儿了,你为什么就这么关心晓燕啊?论身材论长相我哪一点比她差?说不好听的她不就是比我多一层处女膜吗?她有什么好的呀?她这未经人事的丫头床上功夫能比得上我吗?”
她这人话说的还不如唱戏,我已经彻底服了这个女人,脸皮比城墙还要厚。
我深吸了一口气,指着她的鼻子说:“你先给我闭嘴,听我说,首先我对李晓燕没有那种感觉,对你也没有。所以你不用在这里吃这种干醋。我关心她的原因是因为她的情况太特殊。你要是听过她的故事,你也应该知道,她有一对堪称bào君和人渣的父兄。她的性格太有些温和软弱,要是有你的两分悍性我都不用担心。”
顾丽丽突然就瞪起眼指着我:“你这人是怎么说话呢?我什么时候就成了悍妇了?以后他妈的说话小心点!”
我摊开双手耸了耸肩,不作任何回答。
她突然醒悟过来,笑眯眯地低身给我道了个万福:“奴家知错了,奴家今后一定改正,温柔贤惠伺候夫君。”
我说:“想请你帮我这个忙,算是帮帮晓燕吧。你平时多教着她点,稍微改变一下他的性格,等她出去以后就不会再被家庭所累,也可以开始新的人生。”
顾丽丽低头回答:“奴家谨遵官人吩咐。”
我没好气地说:“答应不答应,说句人话。”
“废话!这事还用你吩咐吗?包姑nǎinǎi身上了,一年时间我保证让她变成心狠手辣,六亲不认,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斗得了小三,打得过流氓的新时代女性。”
我说:“没你说的这么离谱,不过意思总是差不多。”
她又变了脸捏起嗓音说:“官人,奴家为官人殚jīng竭虑,做了这么多,公子难道没想过要怎么补偿奴家吗?”
我把手伸进栅栏里,搂着她的秀发凑到她脸前,狠狠地吻着她的嘴chún深吸了两口,然后才松开她说:“满意了吧?”
她摇头说:“这算什么?我要和你在床上大战三天三夜,不弄得你jīng尽人亡誓不罢休。”
我转身摆摆手说:“行,等你出去后,我的小蝌蚪全捐给你。”
她不屑地对我比了个中指:“等姑nǎinǎi出去以后,还lún得上你这个矮丑挫吗?我要和江城市最帅的男人大战三百回合。5;150978141994827”
我不理会她的疯言傻语,转身回到值班室。
下午犯人们依然排队到缝纫机车间加班加点缝制工作服,情况稍微出现了点变化,姚广娜的工作速度明显降低,以前她总是第一个下工回到监舍,可是现在她变成了最后一个,直至干到晚上九点才完成任务。
她的jīng神信仰已经接近完全崩溃,人生出现了三岔路口。今后将面临两种选择,要么完全抛弃旧的价值信仰观念,重塑新的人格踏上新生活。要么jīng神完全崩溃后,从此沉沦堕落下去就此终老。
她将何去何从,或许我能帮得到她。
我在女子监狱的那些年 第八十七章 姚广娜疯了
有一种说法叫做挥剑斩断情丝,我必须担当斩断姚广娜情丝的这把剑,才能阻止她从崩溃消沉中走向穷途末路。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只有等到李铭在姚广娜的心口上扎出致命一箭,到时候就看她反应如何。最坏的情况估计是姚广娜直接吞牙刷自杀,所以要监管好预防这种现象发生。
以李铭那种急性子,她多半会选择今晚把任务完成。所以我在餐厅吃完晚饭后就提前躺在床上睡觉,把闹铃定在晚上十一点半。李铭会选择一个更安全的时间段,估计还是以前的老时间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
我在钟表闹铃的滴答声中惊醒,打开墙上的灯光开关迅速穿上衣服,用脸盆里的冷水洗了把脸,保持头脑清醒。
我悄悄打开宿舍门,看见三楼所有的宿舍都已经熄了灯,才按下墙上的开关从宿舍里溜了出来。
我趁着夜的yīn影缓慢前行,把自己躲避到墙根下,逐渐接近了监区监舍楼。
今晚值夜班的是吴丽花,周婷,还有一个新来的女生叫王雨诗。她们三人这个时候通常是不会出现在楼道里的,但我还是尽量蹑手蹑脚地放低声音,猫着腰来到八号监舍的门口。
这时监舍里所有的犯人都已熟睡,姚广娜侧躺在床铺上,她的鼻孔中发出微微的鼾声。此刻她睡得如此恬静安详,像一个美梦中的婴孩。
我真的不忍心她的睡梦被李铭带来的坏消息给惊醒。
我像上次一样把标签窃听器粘在门锁上,然后躲在监舍楼外面的角落里,等待着李铭大特工登场。
夜里的空气凉的很,我抱着双肩瑟缩在墙角打起了瞌睡,直到看见一个人影从远处踽踽而来。我振作jīng神在脸上抹了一把,等那人走近的时候,我看了看确定是李铭无疑,便放下心来等她进去和姚广娜交谈。
李铭在监舍楼里待了不足三分钟,又重新走出了监舍楼,廊道里猛然传出姚广娜撕心裂肺的大笑声。李铭吓得趔趄了一下,回头惊恐地看了看监舍楼里,迈开小碎步快跑着逃离了现场。
姚广娜的笑声凄厉而绝望,听得我身上起了一层jī皮疙瘩,这女人的反应也忒qiáng烈了,照这样下去要没人看住她,真有可能想不开自杀。
我大着胆子站到门口往监舍楼里看去,女犯们都已被姚广娜癫狂的笑声惊醒,面面相觑的站在监舍铁门里往外张望。
我不禁暗暗着急,都闹出这么大动静了,吴丽花这三个死人头怎么还不出现,该不会是三个人都睡死了吧?如果不是因为我半夜出现在这里有些突兀,我都要忍不住冲出去。
好在吴丽花他们很快带着电bàng,手铐全副武装地从值班室里出来。我不禁大跌眼睛,不过是犯人发疯狂笑而已,用得着这样严阵以待吗?
吴丽花手持着电棍,指着姚广娜训斥:“姚广娜,你鬼叫什么?赶紧滚回去睡觉!”
然而姚广娜的笑声逐渐嘶哑,却没有分毫停歇的迹象。
吴丽花气急败坏地叫嚷:“再笑我把你的分都扣光!”
姚广娜的笑声依然歇斯底里地回荡在走廊里。
吴丽花立即给小组成员下令:“打开门!把她关到单独的房间里,搜干净她身上的东西,别让犯人有自杀的机会。”
这位老管教处理事情还算稳妥,既然她们已经出现,我也就不必担5;150978141994827心姚广娜自杀殉情。贴在门锁上的标签窃听器暂时无法取回,只有等明天犯人出工的时候再来拿。
我趁着这个忙乱劲儿离开了监区,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却再也睡不着。姚广娜那如同魔音一般的凄厉笑声在我耳边回荡,也让我心里异常的焦躁。我把枕头翻过来蒙上耳朵,那笑声依然如丝缕一般穿过枕头钻进我的耳朵里。我发狂般地揪着我的头发,想要从心底里把那魔音驱赶。可无论怎样都无济于事。
我索性不再抵抗,摊开双手躺在床上,任由那笑声在我耳朵里缭绕,其实我也想笑,像她那样痛痛快快大笑,笑那些躲在yīn暗角落里的人,笑那些道德缺失,良心败坏的人。
第二天早上,我瞪着充满血丝的眼抱着洗脸盆到盥洗室打热水,孟灵挡住我的去路,奇怪地问:“怎么回事,你昨天晚上没睡觉吗?双目无神,眼圈发黑。”
我摇头咕囔着说:“也没什么,我失眠了。”
她翘着小嘴说:“像你这样的人也会失眠,真是稀奇。”
我说:“我待会儿要回去补个觉,你要是去餐厅吃早饭,顺带给我打一份回来。”
她点了点头说:“好吧,给你打点儿什么?”
“你吃什么就给我打什么。”
我回到宿舍后,脱了衣服盖上被子蒙头大睡。奇怪的是白天楼道里有人声笑谈,楼上楼有人走路跑跳,我却很快陷入了沉睡。
我感觉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被人推醒,抬头看是孟灵,我揉了揉睡眼说:“饭打回来了?谢谢你啊孟灵。”
“行了,快吃吧,我在餐厅碰见了中队长,她让你吃完饭后去她的办公室一趟。”
我疑惑地点了点头,卢雨怎么又找我?我眼前突然映出咋天包裹纸箱里那一盒盒的电动器官。她该不会让我给她向女犯们兜售这玩意儿吧?那让我怎么张得开口?
孟灵已经关上门离开,我穿起衣服起床,匆匆往嘴里扒拉了几口早饭,就下楼来到卢雨的办公室门前。
我敲门进去后,见只有卢雨坐在办公室里,张燕似乎不在。她不在就好,我现在对这个工作上凶巴巴的女人都有点发憷。
我进门先看卢雨的脸是yīn还是晴,好决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现在看来她的脸上还挺阳光的,我就大着胆子叫了一声卢姐。
卢雨抬起头亲呢地横了我一眼,指着她旁边的椅子说:“坐吧。”
领导吩咐怎敢不从,我连忙坐在椅子上问:“卢姐叫我来,有什么吩咐。”
她看见我在椅子上襟危正坐,略显轻佻地勾了勾食指说:“坐得那么远干嘛,来离姐近点。”
我搬着椅子靠近她身旁,闻到她身上有一股浓郁的香气,好像是某种牌子的香水。她怎么会喷香水?闻起来总感觉不那么舒服。
“昨天夜里监舍楼里发生的事情你知道了没有?”
我明知故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表情严肃的问我:“八号监舍是你的责任区,里面有个犯人发疯了你竟然不知道,你这个管教员有点不负责任吧?”
我赶紧站起来说:“卢姐,这是我的过失,我承认错误。”
她拉着我的手臂笑着说:“行了,你快坐下来吧,我又没有批评你。我叫你来只是要跟你商讨一下解决的方法。”
我说:“这个犯人是不是叫姚广娜,编号b803。”
她点点头问:“你怎么知道是她?”
我认真地给她分析说:“我所承包的三个监舍的犯人里,就数姚广娜最近的情绪不稳定,她自从中毒事件发生以来,表现得十分反常。卢姐,昨天晚上她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从昨天夜里开始无缘无故地发笑,一直笑到今天早上还在笑。”
我吃惊地问:“她从昨天开始就一直笑到现在?那她的喉咙能受得了吗?”
卢雨无谓地摆摆手说:“你管她受得了受不了,关键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这样下去迟早会出问题。自从上次迎接省厅领导检查出现sāo乱后,监狱长到现在还处于bào怒中,一旦我们监区出了人命,到时候我可没办法和她交代。”
我问:“中队长,那该怎么办?”
卢雨突然看着我说:“你问我该怎么办?你既是八号监舍的专职管教,又是咱们监区的心理辅导员,这件事就在你的管辖范围内,我现在交由你来办,做好犯人姚广娜的心理工作,让她不要再发生那种怪笑声,也要阻止她轻生自杀。”
我对卢雨说:“这件事有些困难,它发生得太过突然,我没办法去开导她。”
她捏着眉头严肃地说:“你不要推卸担子,上次郑秀芳挟持高淑敏事件你就处理的不错,如果你都没有办法,那我们只好请jīng神病院的专家来给她做心理评估,然后把她转到jīng神病院去。”
我在女子监狱的那些年 第八十九章 我不堪的往事被别人偷听
姚广娜的声音很急促,也很兴奋:“你见到他了?你让他来找我了吗?”
李铭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话音中有任何感情:“你丈夫老蒙要给我五十万。”
姚广娜声音很急躁:“别说这个,他有没有答应来找我?”
李铭:“你丈夫老蒙要给我五十万,叫我想办法让你死在监狱里。我没答应,我虽然贪财,但还没到为了钱去犯死罪的地步。”
以上的话都是李铭按照我纸条上的内容一字不差地叙说。
我在耳机里听到磨擦的杂音,又传出人扑在铁门上的声音,姚广娜沙哑低沉地说:“你说慌!你骗我的!对不对?”
李铭的话音中有怒气:“把手撒开!我犯不着骗你!这些话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但不想让你蒙在鼓里,你小心点!我走了!”
接下来我好像听到有人跌坐在地,还有李铭小跑离开的声音。片刻之后,姚广娜绝望的嘶哑的笑声充斥着整个耳机。
我把耳机摘下来摔在桌上,松开了领口的扣子剧烈地呼吸着空气。
情况总是往我预料不到的方向发展,我站起来在宿舍里来回走动着,口中自言自语地骂:“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用得着这样吗你?这家伙不过是个人渣!为了个人渣你要死要活!”
骂过之后,我才皱着眉头回到床上,心中抱怨好不容易把状态tiáo整过来,今天晚上又要失眠了。
我把桶面拿过来吃了几口,感觉连食欲都不振。才扔下叉子关了灯,蒙上棉被开始数羊。
我都不知道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一觉醒来已是七点三十分,我连忙穿上衣服洗脸漱口,在镜子前把自己收拾整齐后,前往办公楼的心理咨询室。
进门之后,我把咨询室的窗户打开,把窗台上的两盆仙人球用水壶浇了浇,挽起袖子看了看手表八点过五分。
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对姚广娜进行心理治疗,在这之前要做充分的准备,我自己要jīng神饱满,心平气和,不能让任何姚广娜反感的东西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比如说我的制服,我特意换了一身比较寒酸的便装。
直到我认为自己准备充足时,我拿起窗台上的内线电话打到监区值班室,接电话的是新人魏欣茹,我说:“我是刘良。”
“良哥,有什么事吗?”
“我要对犯人姚广娜进行心理诊疗,你们能不能把她带到办公楼的心理咨询室来?”
魏欣茹说:“良哥,你等等啊,我问问陈姐。”
陈雪从魏欣茹手里接过电话:“刘良,还要我们把人给你送上去,你自己下来不行吗?你这心理治疗又不用手术刀,在什么地方不能治,还非要上办公楼去?”
我说:“监区和心理咨询室的环境能一样吗?在那个地方她只能联想起我的身份是管教。现在我是心理医生。”
“你这大医生不能自己屈尊就驾下来把犯人带上去?”
我没好气地又和她说了一遍:“我现在的身份是心理医生,我自己要下去带她只会让她联想起我的管教身份。你们带她出来的时候,言语行为上可以粗bào一些,这样她才能感受到我的温柔。”
“去你娘的!”陈雪粗鲁地说:“你他妈的是让我们做恶人,你自己做好人对吧?还得我们给你跑腿。”
我说:“这只是一种策略而已,你赶紧的把她给我带过来。你要是不帮我这个忙,我只好给卢雨中队长打电话了,让她派个人来。”
“你小子也学会吴丽花狐假虎威那一套了,还用领导的权力来压人。行,我马上把人给你送上去,可别因此而得罪了你这位大医生。”
我苦笑着挂上了电话,转身坐到桌子上严阵以待。
只过了一会儿,陈雪喝骂姚广娜的声音便在走廊里响起。她在和我的通话中吃了憋,正有气没处发,便一股脑地撒在了姚广娜的身上。
陈雪的辱骂声十分wū秽,三两句话中问候了姚广娜的亲人数次,连我在房间里都感觉听不下去了。
我没有出言去阻止陈雪的行径,免得让她又跟我磨嘴皮子。
心理咨询室的门被推开,陈雪和朱文文带着面容枯萎的姚广娜站在门外。姚广娜的手腕上戴着手铐,表情依然浮现着那诡异的疯笑。
陈雪站在门外tiáo侃地说:“刘大医生,犯人我给你带来了,已经遵照你的吩咐像对待敌人给她严冬般的拷问,现在就等着你给她春天般的关怀。”
这个女人分明就是成心的,这种话当着犯人的面说出来还有什么意义,姚广娜她只是疯了,还没有傻掉。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说:“把他的手铐卸下来,你们就可以回去了,两个小时之后再来接人。”
陈雪摇了摇头说:“这个女人jīng神不太正常,解开手铐后,你和她单独相处不安全,我怕你这位大医生以身殉职,含笑九泉。”
我接过她的话说:“我是不是还要马革裹尸,肝胆俱裂,尸骨无存了。”
陈雪笑:“没那么严重,至少能保留个全尸。”
我朝她挥挥手:“把手铐卸下,该干嘛干嘛去。”
姚广娜被解下手铐硬推进了心理咨询室,她的双手还保持着被铐时的姿势,整个人像木桩一样戳在那里。
我微笑着对她说:“请坐。”
姚广娜却恍若未闻依然像个泥塑立在原地。我只好用手推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到椅子前,然后按着她的肩膀硬生生使她坐下。
现在的她可以说是任人摆布的布娃娃,把她放成什么样子,就保持什么样的姿势。
我面对着她却不知该怎么开口,索性拍着桌子说道:“姚广娜,你的刑期还有五年,对吧?你要还是这个样子,他们就会把你送到jīng神病院去,一旦到了那个地方,就无所谓刑期长短。你这辈子恐怕要和一帮无趣的疯子待在一起。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我看着姚广娜木然的眼睛,想从中分辨出一丝的情绪变化,恐惧也好,疑虑也罢。但是我失望的发现,姚广那似乎已经死了,虽然她的肉体还活着,但是灵魂状态的姚广娜早已烟消云散。
面对着这样一个活死人,我的话能不能对她产生作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先聊着看看。
在语言上煽情我还是会一些的,我开始怀着沉郁的心情给她讲我自己的事。
“几个月以前,我从大学开始整整谈了六年的女朋友把我给甩了。那一天几乎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我失业以后回到我们租住的地方,我在门外听到房间里有那种声音,你应该知道的,她叫得很大声,那销魂的声音就像锤子一样把我的心砸碎了。”
“进去之后,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我看见他们用那种姿势在做,对,就是那种后位式。我跟她在一起生活了六年,从来没有用过别的姿势,她躺在床上的时候冷的像块冰。我从上去到做完她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好像跟我在一起就只是一种敷衍的仪式。可是那天我见识了以后,才知道这个女人很会叫,会很多取悦男人的方法,可我从来没有经历过。”
我看了看姚广娜呆滞的眼睛,有些生气地说:“我都把我这么隐私的事情讲给你听了,你怎么不给点反应!你应该笑呀,像你往常那样耻笑我!笑我这个没用的男人!连个女人都守不住!笑我耗费感情整整守了她六年,她却让别的男人抱在怀里随意蹂躏!”
我的眼睛通红湿润,大声的朝着她说:“我她5;150978141994827妈的不就是没钱吗?她如果不爱我对我没感觉可以早点告诉我!为什么要像个水蛭一样趴在我身上等着别的男人来取悦!”
我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掏出一支烟点上,踱着步子走到窗前腾云吐雾。等了好半天才幽幽地说道:“前天的时候我又看见她了,跟一个男人在豪车里打滚。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任何打击,任何悲伤绝望,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淡化,所以,姚广娜,别再为这样一个男人暗自神伤了。他不值得你为他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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