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女子监狱的那些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有辱斯文
秦鸿雯不知从什么地方找了一台称体重的电子秤,把那大密封袋放到称上称重,随口说道:“足够一千克,够判他无期了。”
我听得心惊肉跳,这样严重的罪行在她嘴里说出来却轻描淡写。
她翻开那泛黄的笔记本,认真地一页页浏览下去,并且在嘴里默默地心算着。过了一会儿,她合上笔记本口中侃侃而谈:“这里面记录的大宗毒品交易三十三起,小规模运毒二十四次,合计交易海洛因2.34千克,冰毒214千克,足够判他死罪了。”
听到她这么说,我的心底一块沉甸甸的石头也落了地,我不必再担心证据不够有力,没办法将蒙继海问成死罪了。
她把笔记本电脑的电源chā上,然后顺利开机,点着头赞叹:“还是这种老式的戴尔电脑质量好,放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被cháo气侵蚀。”
开机后她愣了愣神说:“她将系统上锁了。”
我问:“那怎么办。”
“这个简单,我卧室的电脑桌下面有破解光盘,你去给我拿过来。”
我走进秦鸿雯的闺房,里面布置的挺女性化,大床上方挂着粉红sè的纱帐,床头上靠着白熊布娃娃。两边的床头柜一边放着一个相框,一个相框是她穿着警服英姿勃勃的样子,另一个相框是她的生活照,脸上笑靥如花,青春迷人。我没想到秦鸿雯这样严肃冷硬的女人,居然还有如此纯真可爱的一面。
我在她电脑桌下面的抽屉里找到一个方盒子,里面有五到六张系统破解光盘,我把这盒子光盘全部给她拿过去。
秦鸿雯在盒子里挑选出一张,塞进电脑光驱中,她用手指在电脑键盘上敲击了几下,轻松地说:“破解了。”
她的神sè突然变得凝重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鼠标的滚lún上轻轻拨动着。
我紧迫地问她:“怎么了?”
秦鸿雯眼晴中闪过一丝暗淡的光,唏嘘地捏着下巴说:“这恐怕是江城市建国以来最凶残的罪犯团伙。”
她把电脑递过来给我看,在里面我没有看到图片,也没有视频,而是蒙继海的个人日记。
我在日记上面看到他有简单的犯罪叙述,口吻是用冷冰冰漠视生命的话语。
“昨日,有六个女人乘列车返回,其中有一个胃里的货破了,当场口吐白沫死去。此事恐怕会引起条子的主意,我和疯子扮成家属在车站接站,幸好有惊无险。”
“我和疯子,老古在万象山原始森林里,把这女的肚子剖开,取出五个完好的避孕套,另外两个破了。可惜了我八千块钱的货,这两袋货一转手就可以卖一万五千左右。”
“真恶心,人的肚子也跟畜生没什么两样。”
他还在日记里仔细描述了杀害公安干警卧底的过程。
“我早就看出陈潜这小子有鬼,他十有八九就是条子,我让疯子老古他们教训一个欠钱不还的贱女人,方法是六七个人lún流上干她,然后拍下她的照片。lún到陈潜上时他扭扭捏捏不肯上,还骗我说怕得性病。我照着他的脑门上就是一枪,这样让他痛快地死太便宜他了,这内鬼让条子扣了我几百万的货。”
“为了防止条子找到他的尸首,我叫老古把他剁碎喂了狗,条子们不是痕迹检验最牛bī吗?我让他们到狗粪里找痕迹去。”
我啪地一声合上了电脑,目光炯炯地问她:“你现在还觉得我用下三滥的手法从姚广娜手里得证据,不应该吗?”
我在女子监狱的那些年 第一百零三章 天塌下来都不去理会
此刻秦鸿雯的眼睛非常清澈,清澈到散发出柔和的光,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眼说:“这么沉重的话题先略过吧,我们来谈下一件事情。我让你想办法和特殊犯人进行接触,你进展的怎么样了?”
我意识到她的身份还是我的上级,还是把控我命运的人。不知我刚才近乎质问的问题,有没有伤到她的自尊。
我平静地回答说:“我已经通过卢雨的亲信接触了特殊女犯人,并且有初步的发现。犯人的名字叫郑伊涵,我怀疑她入狱之前的身份是银行管理层。”
“而且,”我不确定地说:“那天我送饭之前,她手中拿的是一本金融管理书籍。等我收拾碗筷的时候,他的手上换成了一本《肖申克的救赎》。我觉得她是刻意向我揭露她的身份和她在狱中的处境。”
她用手指轻点着自己的额头,思索着说:“她这个名字是假的,所以很难查证,不过范围已经缩小。现在是信息爆炸时代,人肉搜索很好查证。我下去把前几年犯事的银行女高管信息汇总一下,看看哪个更符合你说的这个郑伊涵。你的tiáo查还是要深入下去,多接触她几次。”
我摇了摇头说:“现在很难,卢雨本人警觉性太高,我前几天能接触到特殊女犯人,那是非常难得的机缘巧合。他们非常看重这两个特殊犯人,说这两个人关乎着监狱长的前途性命。”
秦鸿雯略微犹豫的看着我说:“先前还准备让你逐步获取她们的信任,进入她们的核心,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我问:“为什么这样说?”
“你眼前的证据是一把双刃剑,虽然能让蒙继海团伙全部伏法,但也会让你今后的处境更加艰难。”
我突然产生明悟,接着她的话往下说:“你是说,蒙继海的罪行被揭露后,有可能会将他向监狱高层行贿,并且花钱收买卢雨害自己妻子的事向警方供认。可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的吗?”
秦鸿雯摇摇头问:“你认为仅凭蒙继海的供词?就能将整个监狱里的贪腐集团连根拔起吗?”
我犹豫了:“不能吧?”
“蒙继海的供词,或许只能拿掉一个中队长,却不能撼动整个贪腐集团分毫。她们必然会知道是你越过她们把蒙继海犯罪的证据交了上去,到那个时候你就是和整个贪腐集团为敌了。她们会使你在监狱里寸步难行,或者直接威胁你的生命安全,bī迫你的诱惑中彻底沦陷,成为他们的帮凶和替罪羔羊。”
她把桌子上的东西推到我面前,郑重其事非常严峻地说:“这些东西关系到你的命运,当然得由你自己来做选择。你可以选择不将这些东西交出,或者将其中一部分交出。只要蒙继海他还有活着的希望,他就会怀着侥幸心理,不把收买监狱高层的事情供出。你也可以继续在监狱里和他们虚与委蛇,等到日后将监狱贪腐集团全部瓦解后,你再将蒙继海全部罪行交给警方,他照样逃脱不了死罪,只不过是多活几年而已。”
“可你一旦将这些东西交给警方,监狱里这些人必然会对你恨之入骨,你会遇到更多的艰难与危险。今后何去何从?将由你自己抉择。”
我低下头苦涩地自我讽笑:“这个问题似乎不难决择,为了保障我自己的安全,选择将这些证据中的一小部分交出,反正蒙继海也会判刑,他不会出来威胁我和苏雅韵的性命,反正让他送命的东西握在我手里。但是!”
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下面这番话:“这个人渣犯下的罪行你也看到了吧?他尚尽天良,灭绝人性,连警察他都敢杀了喂狗!我要是为了自己让这个狗日的多活一天,我他妈的就是在犯罪!”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女人面前说脏话,恰巧这两次都是对秦鸿雯说的,这一次她并没有厌恶我的粗俗,脸上带着欣赏和浅浅的笑意。
是啊,这一次她对我笑了,这个向来对我厌恶,恨我夺走她初夜的女人笑了,就像她床头上像框里的笑容那样清澈可人。
她恬淡地笑着说:“既然这样,我就当一把你的免费司机,送你去市刑警队缉毒组秦直那里,但是东西要你自己送上去,我只能站在幕后看着你。”
我低头说:“我知道。你就是站在我背后的那个女人。”
我这样隐晦的暗示挑逗,她都没有生气,是不是说她在心理上已接受了我?
“对了,我差点忘了这个!”我从口袋里掏出我的mp4递给她说:“这是我在卢雨办公室电脑拷贝的一个加密压缩文件。我怀疑里面藏着她重要的信息。”
她接过mp4,用数据线连接到笔记本电脑上,用鼠标点击了几下。她脸sè变得有些微红,嗔怒地瞟了我一眼。
我心里咯噔一声,坏了!我的mp4里不仅存有电子书,还有在网上下的一些黄sè小电影。
为什么我的情路历程总是这样的不顺利?每次美女对我印象有所改观后,立即会发生另外一件事情,让我的形象瞬间跌落谷底。
还好她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黄sè小电影上,把电脑屏幕转过来,指着上面命名为私密的压缩文件问:“是不是这个?”
我说:“对,就是它,我不知道她的密码是什么?怎么解得开?”
她轻松地把秀发拨到耳后说:“这个也简单,我在网上下一个解密软件,几分钟就可以搞定。”
似乎只过了三分钟时间,秦鸿雯轻吐了一口气:“解开了。”
但是她的脸突然又yīn沉下来,啪地一声合上了电脑。
我看她脸sè不对,连忙把电脑拿过来打开看。压缩文件里存的居然都是卢雨穿着各种情趣内衣,躺在床上自拍的照片。她甚至把自己的私处也拍了下来。还有一段她在床上和男人肉搏的视频,视频里她特意5;150978141994827挡住了自己的脸,但我依然能一眼看出那就是她。
我心里也倍感尴尬。但又不得不主动说话:“对不住了,让你空欢喜了一场,但这些视频和照片也有作用。可以证明卢雨的生活作风有问题,我们还可以用这些东西来威胁她。如果她敢不听话。直接把这照片发到网上去。”
她立刻横着眉毛瞪我:“老毛病是不是又犯了!给你三分颜sè你就开染房,拿着这些东西马上跟我走!”
我只好乖乖地跟在她身后走进电梯,下到停车场坐车。我坐在车里抱着这些东西,觉得它们异常沉重,仿佛一个千均的磨盘压在我身上让我喘不过气来。
旁边开车的秦鸿雯看出了我的异状,问我:“你有点紧张?平时你不是挺胆大的吗?”
我说:“我没办法不紧张,毕竟这里面有好几条人命。”
她凝神思索了一下说:“你别一直看着这些证据,把注意力放到别的地方。不要去想这些事情。”
现在有什么东西比这些证据更能唤起我的兴趣注意?还真有,秦鸿雯白皙的大腿能缓解我的紧张情绪,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裙下看。
她手握着方向盘,转过头来看见我贪婪的目光,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却没有制止我。她圆润光滑的肌肤吸引着我,让我忍不住想躺下来枕在她的腿上,感受心里这片刻的宁静。
她把车停在刑警队门口,我抱着那些东西下车时,她在车里给我露出一个鼓励肯定的笑容。
“去吧,我就在车里等你。”
这句话让我感觉无比温暖,就像一个妻子对即将出征的战士说的话。“去吧,我在家里等你。”
我回头最后看了她一眼,走进了刑警队的大门。
缉毒组的办公区今天似乎十分忙碌,我问询一个警员才知道今天是市局扫毒突查行动,他们联合武警部队对江城市的大小娱乐场所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查出了不少的毒品和吸毒器具,现在正在排着队严格审问中。
我等了整整将近一个小时,秦直才从审讯室出来。他没有功夫跟我说话,直接问警员:“我的水杯呢?”
他从警员手里接过泡好的冷茶,咕咚咕咚狂饮了几口,转身就准备往审讯室里钻。我连忙叫住了他说:“秦直。”
他回头看见是我,疲惫地拍了拍头额头笑着说:“我今天忙得什么都顾不上了,你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过来好不好?”
我说:“我找到蒙继海的犯罪证据了。”
他看出我的焦急,却只是微微歉意地说:“蒙继海还在拘留所里呆着呢,他一时半会儿出不来,这证据明天给我也不迟。真是,今天我得把扫毒成果汇总出来上报市局,连撒泡niào的时间都没有。”
我放大了声音说:“秦直!”
他没有意料到我会用这么大的声音吼他,回过头来的眼神中有些不理解式的耐烦。
我说:“我带来的这些东西很重要,我相信,你只要把这些东西看一遍,就算是天塌下来你都不会去理会的,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的战友是怎么死的吗?”
秦直眼睛定定地看着我,在这么一瞬间他有些发愣了,半响才说道:“拿来给我看。”
我在女子监狱的那些年 第一百零五章 纪委和监狱管理局
我从秦直的话里听出情况紧急,也来不及等公交了,直接打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市局刑警队,刚上楼来到走廊里就有三四个警察等在那里,看见我连忙往里面传话:“他来啦。”
秦直从刑警队高队长的办公室里出来,握着我的手说:“叫你来只是做一个笔录,询问一下情况,你只要如实回答即可。”
我跟着他走进高队长的办公室,刑警队长高长河和副队长任汉年从办公桌后面站出来和我握了握手。
“叫你过来只是问询一下你证据的来源,还有具体的情况。刘良同志,请坐。5;150978141994827”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专案组的规格非常高,市局局长亲任专案组组长,高长河,任汉年担任专案组副组长,所有罪犯的审讯工作都由他们两人亲自来做,连秦直都只能在旁边做笔录。
我以为他们会带我到审讯室询问。换在这里,或许是为了消除我的紧张感吧。
“刘良同志,可以开始了吗?”
我紧张地点了点头,秦直在饮水机前倒了杯热水,放在了我的面前。
高长河开口:“听秦直说,埋藏证据的地点是你从一个姚广娜的女犯人口中得来,你挖掘证据的地点在哪里?何时挖掘的。”
我老老实实回答说:“江城市jīng密仪表厂小区一号楼六单元201室,正对面有一个花池,证据就从那里面发掘出来的。挖掘时间是昨天晚上十二点后一点钟前。”
任汉年说:“我们查过姚广娜案的卷宗,她是六年前一件大宗运毒案的主谋,她指使着六个女人体内运毒,共搜出海洛因730克,被判处无期徒刑。如果她让你交出的这些证据得以让蒙继海团伙全部伏法,那她当年的主谋贩毒行为不成立,那件案子就可以推翻重审。”
高长河问我:“我们在这里有一个疑问,姚广娜替丈夫蒙继海顶下了运毒的罪名,为何时隔六年后她才选择把这些证据交出?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我说:“她在监狱里面连接经历了两次投毒,认为生命受到威胁,经历感情折磨后才选择让我把证据交给警方。”
高长河又问我:“那她有没有告诉你?这两次投毒是谁指使的?作案人是谁?”
我低下头犹豫了很久,我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会在蒙继海嘴里得到证实,说不说都是一样的。监狱里的那些女人,迟早会被这桩大案的风波卷进去。
她们会不会受到法律惩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们肯定会恨我。
我知道我将来的处境会因为这件案子变得更加糟糕。
我咬了咬牙,毅然地抬起头说:“听她本人说,是她丈夫蒙继海给了我们b监区的中队长卢雨八十万元,让她在监狱里消失。”
我看见高长河扭头和任汉年低声笑道:“和蒙继海交代情况的基本属实。”
我有些吃惊的问:“蒙继海已经全部交代了?”
秦直在笔录桌上说:“蒙继海只交代了某些贩毒行为和行贿行为。这家伙狡猾的很,也恶毒得很,他这是在给自己拉垫背,想把所有的人拖下水,却对行凶杀人的事实拒不交代。”
高长河咳嗽了一声说:“我们还回到刚才的问题上,你说姚广娜经历的两次投毒,那另一次投毒的指使者和行凶者是谁?”
我说:“是我,指使者和行凶者都是我。”
高长河张大嘴巴吃惊地看了看我,任汉年的嘴角泛起微笑,凑到他耳边咕哝着说了一阵。
高长河点头笑着说:“想不到你这位监狱管教员,居然越俎代庖,干了我们刑警干的事?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涉及故意伤害和诱供。”
我说:“我知道,我也不想为我的行为找理由,可那个时候,确确实实有一个吸毒女孩的生命遭受到威胁。我想要救她,所以……”
高长河微笑地摆了摆手说:“我们现在不谈你的违法行为,既然情况都已经属实,我们的谈话也就此结束。”
任汉年似乎并不避讳我,在高长河耳边低声说:“这案子牵涉太广,已经涉及到江城市女子监狱的高层,我们是不是应该立即报告局长,请他联系监狱的上级机关市司法局。”
“不用报告了,”公安局长突然从门外走进来,我坐在那里吃了一惊,连忙站起。
高长河和任汉年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
我看见公安局长的后面还跟着三个人,前面两个风度翩翩官相十足的中年人我不认识,紧跟在他们身后的竟然是,秦鸿雯?
局长向他们介绍:“这两位是省监狱管理局和市纪委的同志,鉴于蒙继海的案子牵涉到女子监狱的高层,我们的工作需要和他们协tiáo一下。”
局长并没有介绍秦鸿雯的身份,就好像她本人不存在一样。他左右看了看说:“把这个地方留给要办案的同志,我们去找个清静的地方谈。”
公安局长带着两位纪检和司法系统的同志走出办公室,高队长和任副队长也跟着他们走出去。办公室里就只剩下我和秦直两个人。
秦直靠近我,递给我一支烟,拍着我的肩膀说:“你小子行啊,一手将罪恶累累的毒贩送进监狱,另一手又揭开监狱的腐败黑幕。”
我摇头愁眉苦脸地说:“如果真能这样倒好了,但仅仅一个罪犯说的供词,是无法撼动那些人的根基的。”
秦直疑惑地推敲着说:“那监狱管理局和市纪委来干什么?他们不是来以这件案子为突破口来深入tiáo查的吗?”
我苦笑着说:“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清楚了。”
我们的刑警队长的办公室里喷云吐雾了一阵,房间的烟雾缭绕着模糊了我的思虑。
秦直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不寻常,站起身来说:“他们出来了。”
我问:“你从脚步声就能听的出来是他们?”
“当然。”他有些自豪地说:“干了一辈子的缉毒警,怎么能没有这点儿敏锐的听力,领导的脚步和普通人的脚步声是不一样的,他们通常都是稳健沉重。”
他跑到门口探出头来看,我听见高长河在门外说:“你小子不去突审,鬼鬼祟祟站在门口干什么?”
秦直咧嘴笑着巧妙地回答:“我正准备出去审讯室,就看见几位领导过来,当然得先给领导让路。”
高长河:“少卖嘴皮子,今天晚上你必须把蒙继海贩毒团伙其余成员的嘴撬开,我们才能集中力量审问蒙继海。”
秦鸿雯跟在市纪委的同志身后进入办公室,省监狱管理局的领导似乎已经离去。
市纪委的同志指着我对秦鸿雯说:“我能和这位小同志谈谈吗?”
秦鸿雯点点头。
我跟着他们走到刑警队的后院,这位同志让我坐在秦鸿雯的车后座上,他紧跟着坐进来关上了车门。
我看见秦鸿雯站在车身旁不远处,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心中感觉有些怪异。
还好这位同志笑容可掬地和我握了握手,自我介绍说:“我是市纪委委员,路振国,小秦把你的情况和我简单说了一下。”
我连忙恭谨地点了点头,等待他对我的询问。
路委员却靠着车座缓慢地说:“监狱的性质决定了它是一个封闭式管理的行政结构,管理者和被管理者者有身份的悬殊差距,所以它内部的腐败问题很难被发掘出来。小良同志,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们今天为什么没有就着这件大案的冰山一角去全盘tiáo查监狱的腐败问题。就是因为它的特殊性。”
“贪腐集团内部结构的严密使得我们不能轻易地去触碰它,除非我们把它的疮疤全部揭开。”
他握着我的手说:“好好在里面工作,首先是保证自己的安全,然后才做其它的事情,再见。”
路委员很干脆地下车关上了门,我从他的话里听出一点端倪,却没有很明白地告诉我,说话云山雾罩恐怕就是这类大人物的特点了。
路委员乘坐纪委的车离开,秦鸿雯打开车门,坐在驾驶位上回头说:“我送你回家吧。”
我心里的疑问需要得到解答,不由得问道:“市纪委和监狱管理局的人是你找来的?”
她点了点头说:“你不用知道这么多,你只需要知道你今后在监狱里面受到的报复和阻挠会降至最低。”
我说:“这是怎么回事?我总得知道个大概吧。”
她点头冷静地回答:“市纪委和监狱管理局已经和公安局长联系了,将蒙继海的案子和监狱腐败案一刀切,他向监狱高层行贿的事实暂时不存在,也没有任何口供。你还是先考虑考虑该怎么领这份功劳吧?”
我彻底放松下来,十分感激地对秦鸿雯说:“谢谢。”
她冷淡地笑了笑:“我这也不是为你,而是为了我们的tiáo查顺利地进行下去。”
困扰我心头最重要的事终于解决了,我本来已准备好迎接卢雨那怨毒的眼神,以及监狱同事们的疏远和背离,我知道这是秦鸿雯费了很大力气,动用上层关系才达成的后果。尽管她不愿意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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