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兮月北辰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骑驴漫风雪
现在凌兮月没有任何表示,她若直接起来,那便是抗旨!
所以,她现在是起还是不起呢
澹台玉瑶僵在原地。
甘泉宫内。
“什么”秋兰眨眨眼,“皇上真那么说的”
“皇上说……”小宫女偷笑,学着北辰琰那模样道:“你既喜欢跪着,那就跪着吧。”
“所以,她现在还跪着”秋兰杏眸大睁。
“是的。”
“哈哈哈哈……”听得小宫女的话,秋兰笑得满床打滚,连脸上的疼痛都忘了。
秋兰乐滋滋起身,“不行了,我得去告诉小姐,真是笑死我了,这什么郡主,还以为自己多高明呢,怎么那么多戏呢,上辈子怕不是唱戏出生的吧!”
皇城之中,从来都不缺好戏可看。
只是可惜呢,今儿个是一场独角戏,对方根本不接茬儿。
小宫女赶紧阻拦,“皇后娘娘在休息呢,皇上走时吩咐了,不让我们打扰。”
刚刚凌兮月坐在北辰琰旁边,陪他看折子,看着看着,就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哦……”秋兰眼珠子咕噜着想了想,坐回到床上,“那就让她跪着,求仁得仁,让她跪个够,不过掐着点时间,一定在皇上回来之前,叫她回去。”说完又添上一句:“也不必告诉小姐,放心,小姐若知道问起来,就我去说。”
免得又遇到,再作什么幺蛾子,小姐是懒得去理这些上蹿下跳的,但她得替小姐防范于未然啊,不然一个两个都跑去小姐面前蹦跶两下,小姐不得烦死
秋兰笑眯眯地朝小宫女眨眨眼,“懂我的意思吧”
“知道了,秋兰姑娘。”小宫女不由得偷笑。
是以,澹台玉瑶又跪了整整两个时辰,甘泉宫内才出来人让她离开,起身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已动弹不得,还是恒亲王府的来寻人,最后四个侍卫拿来步撵,给抬着走的。
当夜,恒亲王府,澹台玉瑶的闺阁内,破碎的瓷器,各种摆件,桌椅,砸碎得满地都是。
第二日,晌午。
如前几日一样,恒亲王府又备了厚礼,送往甘泉宫。
不仅仅没有因为澹台玉瑶被罚的事心存芥蒂,更还加了请罪呈帖,又礼重三分。
“不知道又揣了什么坏心思……”秋兰看着那一件件,用各种锦盒,精美匣子,绸布装着包着的礼品,扭紧了眉头嘟囔。
玉兰花开正盛,淡淡芬芳萦绕。
凌兮月坐在阳光斑驳的树下晒太阳,一边嗑着南瓜子,一边懒洋洋的招手,“收下吧,不用点了,都收下。”
“收下”秋兰眸子瞪了瞪,提醒,“小姐,这是恒亲王府送来的,就是那什么郡主家,就那个……”
“嗯……”凌兮月一副她知道的表情,将手中的南瓜子丢在盘中,拍拍手,看去,“所以呢”
秋兰嘴角轻抽了抽,看了眼旁边坐着的男人。
我的小姐,您当着皇帝的面,就这样收朝臣的“贿赂”,真的好吗
第一卷:风起天临第920章 收受贿赂
凌兮月也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
春日的阳光,懒洋洋的,不热不躁尤为舒服。
今日北辰琰好容易得点闲,便搂着凌兮月,一起在殿前的玉兰树下晒太阳。
两人正说着笑,恒亲王府送礼的队伍,便呼呼啦啦地鱼贯而来了。
东珠美玉,华服,饰品……可谓是应有尽有,甚至于还有一些来自民间的,不知名的有趣小玩意儿,可以看得出来,为了讨好凌兮月,恒亲王是真下了大功夫的。
“你若喜欢,收着就是。”北辰琰剥了一颗南瓜子仁,放在凌兮月刚空出来的手上,嗓音被春日的阳光熏染得磁性慵懒,随后轻合了眼躺下。
秋兰听得这话,在旁暗自白眼。
得,一个什么都敢做,一个什么都敢兜。
小姐这越来越无法无天的小暴脾气,完全是某些些人齐心协力给惯得,眼前这一个也只是“罪魁祸首”而已。
穆西瞧见秋兰在那嘀嘀咕咕,也不知在说什么,默给她一个眼神:不得无礼。
秋兰从无人看见的方向,朝穆西吐了吐舌头,惹得穆西又一阵黑脸。
凌兮月回道:“喜欢谈不上,我只是瞧着挺值钱的。”
北辰琰睁开眼,看向她。
那眼神……
“谁会嫌钱多啊。”凌兮月摊摊手,脸不红心不跳地道。
秋兰也是无语至极,这天下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人,比她家小姐家大业大的了,这还连这点小油水都不放过,好意思吗,大财迷啊大财迷。
最重要,也是她最无法理解的是,她家小姐只喜欢挣钱,不喜欢花。
一不喜欢华服首饰,二从不用胭脂水粉,三也不爱吃喝玩儿乐……这完全就是貔貅啊,只进不出的!
“不过小姐,你这拿人手软,吃人嘴短,你收了恒亲王府这么多东西,可就不得不给恒亲王府一点脸面。”秋兰担心道:“万一他们真要小姐你答应点什么过分的事情,小姐你可怎么好拒绝。”
就比如说想让小姐转头支持恒亲王府,又或者让澹台玉瑶进宫伴驾什么的,岂不是亏大了!
凌兮月将南瓜子仁丢进嘴里,“谁说了收礼就得办事,谁规定的”
分明无耻之言,被她说得愣是有几分真理的味道。
秋兰愣住,“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啊!”
且不说那些拿人钱财的贪官,就是寻常人家收了人家的礼,若没办事的话,那也得是给人家退回去的,她以为,这是全天下墨守成规之事!
秋兰语塞,“……小姐。”
凌兮月懒洋洋地掀了下眼皮子:“我不办,他咬我”
“咳……”北辰琰睡意全无。
“干什么。”凌兮月斜一眼发出杂声的北辰琰。
北辰琰立刻将唇畔的揶揄笑意憋下去,换了柔和浅笑,指尖轻勾少女鼻尖,“就你机灵。”
男人手支着头,搂着小妻子,懒洋洋地侧躺在软椅上,一副夫人说的在理的样子。
“也就那样吧。”凌兮月笑着躺会北辰琰怀中。
“”秋兰心中忽然那么一瞬间的绝望。
看见将治住小姐的希望,放在皇上身上,是不可能的事了,这辈子都是不可能了,但这事儿不对啊。
秋兰真是操碎了心,她哭笑不得道:“小姐,道理不是这样算的啊,这样对小姐你的名声不太好,奴婢觉得还是退了好,免得恒亲王府拿这说事。”
凌兮月从旁边拿个橘子捏在手中,“名声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银子花这你情我愿的,他愿意送,我就接着,再说了,又不是我拿剑抵着他脖子逼他的。”
她说完扭头寻求一下北辰琰的意见,“琰,你说对吧。”
北辰琰点头,“对。”
真的是毫无底线……
站在后方摇着扇子的两个小宫女低下头,赶紧藏住嘴角那快憋不住的笑意。
她们真的是第一次听到这样乍听荒谬,但细想又觉得十分有道理的话,他们这位皇后娘娘真的太有意思了,脑子……似乎和常人的很不一样。
秋兰挣扎道:“那恒亲王府的人要是逢人就说,咱皇后娘娘收他王府的厚礼,却半点不给他脸面,翻脸不认人这类的话,可如何是好多不好听。”
“那不更好。”凌兮月回。
秋兰眨眨眼,蒙圈,“怎么就好了”
凌兮月笑眯眯道:“这样,朝中大臣知道再给我送多少礼都没用,本宫该如何处事依旧如何处事,就没人给我送礼了,直接省了一堆麻烦事。”
秋兰僵住,红唇无声地张了张。
为什么她忽然觉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等等,她怎么也给绕进去了……
板着脸站在旁边的穆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鲜少出声的他,此时缓缓道一句:“娘娘高明。”
这一手,直接就断了那些生歪心思,想要从皇后娘娘这里走捷径之人的路子,又能让恒亲王府长个记性。
原来如此,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还是皇后娘娘深谋远虑,又敢为人之不敢为。
凌兮月给穆西一个“有眼光”的眼神,回过头来,暗自憋笑,嘴角却依旧控制不住扬了起来,掰了一瓣橘子塞入嘴里。
十分了解自家小姐是什么尿性的秋兰,看着对面一脸货真价实赞叹的穆西,露出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小姐就是给自己黑吃黑找个借口呢!
这理由还听冠冕堂皇的……
身后的北辰琰拿眼神淡瞄了一眼小妻子,凌兮月会意,立刻塞了一瓣到男人嘴里,手指却来不及缩回,被他含住了,火热温润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
凌兮月顿时一个激灵!
北辰琰的暗瞳之中,两抹鲜红的火簇瞬间引燃。
凌兮月迅速将指尖缩出来,余光扫了眼周围,瞪向男人: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给我老实点。
男人缓缓咀嚼着,给凌兮月一个大大的妖孽笑意,在那灿烂的春光下,简直迷人,像是一瞬之间,给人灌了一大罐酒,让人心跳加速,呼吸困难,眼神迷离晕眩……
“嗯,不错,汁多肉甜。”北辰琰低哑迷人的嗓音轻赞道。
凌兮月面色微黑,不知道是她太敏感,还是北辰琰脸上的笑意,太让人想入非非,她总觉得男人话里有话!
第一卷:风起天临第921章 花犹在,人已逝
“就是不怎么止渴……”北辰琰一边轻笑着,一边朝后挥了下手。
身后的两个小宫女立刻会意退下,穆西退下之后,很快又折了回来,一把将秋兰拽走!
早有防范的凌兮月迅速伸手,食指抵在压下来的男人唇上,将他给推回去,“你少来,好不容易得点休息的时间,你就老老实实睡会儿吧,别忘了晚上还有最后一日宫宴。”
说完,凌兮月又强塞了一瓣橘子过去,将男人的嘴给堵住。
北辰琰缓缓吃着,懒洋洋地躺回去,磁性的嗓音好似带着睡意,“等这场宫宴结束,澜州大局定下来后,你陪我到金陵城四处走走,再回朝吧,听说金陵城中风光不错,我们还鲜少有这样的时间。”
“行。”凌兮月躺到男人怀中去。
春日的眼光,暖洋洋的,晒得人昏昏欲睡。
看着头顶盛开的玉兰,皎皎兮如梦如幻,如雪如月,凌兮月不由得有些感叹,“景云帝为萧唤琴种了满皇城的玉兰花,她怕是从未有一天仔细看过,如今繁花犹在,人已逝。”
不用猜也知道,这金陵城中,怕也是少不了这样的风景吧。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话果真说的没错,景云帝爱了一个女子,却误了他的一生。
不过到底是错是对,是误是幸,又有谁能说的清呢
或许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辨不清了吧。
那些过往,再多的爱恨情仇,也都埋藏在了时间的长河之中……任由后人评说,可到底无法感同身受,那些逝去的,也永远无法再挽救。
所以,一定要珍惜还在身边的人啊。
凌兮月侧眸看向身边的男人,抓着他的手,轻轻一握。
“怎么”北辰琰感觉到此时凌兮月的眼神尤为温柔,不由得低低一笑。
“没什么……”凌兮月笑着在男人怀中滚了滚,发出长长一声舒叹,“只是觉得,这天下广袤,九州浩瀚,我却能在这偌大的天地遇见这个独一无二的你,缘分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
“你将我想说的话说了,你让我说什么”北辰琰紧搂着怀中娇躯,感觉整颗心都被塞得满满的,再容不下其他。
“你听着就好了啊。”少女娇俏歪头。
男人宠溺一笑,“好……知道了!”
凌兮月躺在男人怀中无声一笑,心中暗道:不,琰,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是穿过了什么,才能来到你的身边。
不仅是这浩瀚无边的九州大地,还有千年时光,无尽星河。
但仿佛,他们的相遇,是早已注定,而不是命中巧合。
提到景云帝,凌兮月就不自觉地再度想起,“最可惜的就是云朗了,父母的恩怨情仇,却误了他的一生,最后连他母亲的一声对不起,都没能听到,真是不值得。”
“若不值得,澹台云朗就不会那样去做了。”北辰琰如是道,只是那口气明显有些凉飕飕的。
凌兮月点点头,“虽然遗憾,但那又何尝不是云朗想要的另一种自由。”
“听说你昨日去看澹台翰泽了,他情况如何”北辰琰想起。
他们不日就要离开澜州,澹台翰泽若继续那个样子,澜州即便交在他的手中,也迟早会出乱子。
“别提了,就那样,要死不活的。”凌兮月提到这就一肚子火,愤愤地往嘴中塞了瓣橘子,“因为这些事情,澹台翰泽确实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他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是好的,那样也算不负云朗宁死也要保护他的心,只是跌的这一狠跤,他必须得自己爬起来,否则谁帮他都没用。”
北辰琰薄唇微勾,“爬不起来,他就不配姓澹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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