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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钜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暗夜拾荒

    “我说得简要些哈。”李恪在地上画了五坨圆滚滚,“仙家认为天地有灵,根本在五行有灵。五行有灵则生灵气,求仙问丹,说到底,问的求的皆是灵气。”

    始皇帝认同地点了点头。

    可李恪又极墨子地在那五坨上画了个大大的叉,不屑道:“这是错的!”

    “诶?”

    “墨家认为,这天下是多维的。”李恪在叉的下面画了一根波浪线,“此物,名弦。”

    “弦?”

    李恪一根根地画弦,画着画着,连始皇帝都在他身边蹲了下来。

    “水为弦,火为弦,五行皆弦。无数的弦聚到一处,从无限大的位置去看,便是点。这点称奇点,又是一维。”

    “一维是万物之始,又从中发出无数的弦,合成面。面是二维。”

    “无数的二维以弦联结,成其立体,得空间,空间是三维。”

    “无数三维以时间这根弦共生,合称四维。”

    “无数四维聚合一体,从宇宙外去看,又是个点,这点又称五维。”

    “点,线,面,空间,时间,无穷无尽,无始无终,这便是墨家的宇宙观,故五行之物,无处不在,既分又合,既聚又散。”

    始皇帝眨巴了一下眼睛,咳嗽两声:“恪卿,既然仙墨两家对五行之认识不同,你何以算得灵动之处?”

    “因为大家有相同的根嘛,仙家说五行灵气出自一源,此源便是混沌,墨家认为五行之弦出自一点,此点便是奇点。所以,奇点便是混沌!”

    始皇帝终于听懂了!

    这茫茫长的学派之论,归根结底其实就一句话,李恪保证能算出来,鹅且可定木有错!

    这不就行了嘛!

    始皇帝欣慰地拍了拍李恪的肩,站起来:“恪卿慢慢算,仔细算,朕不急,不急的……”




第五七六章 中场
    长长的运算从第一块方砖一直写到第十七块。

    连李恪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p和q的值算出来的,反正也没人在意这些。

    最终结果,【p=112.4679】【q=45.3374】,始皇帝问李恪这两串鬼画符是什么意思,李恪说,其意指渭南水畔,背倚上林。

    也就是上林苑水上园林最南端。

    地点定了,周贞宝开始讲解五行灵动术之筹备,也就是魔术道具。

    大型魔术离不开道具,忽悠始皇帝也是计划在收尾阶段的主流,所以周贞宝说得极细。

    说不两句,始皇帝就不满意了。他觉得仙法奥妙岂能宣之于口,当即拦住周贞宝的话头,命将作寺停下一切工程,全力配合周贞宝制备。

    李恪也被强征进工程组,因为众所周知,工程一道,夏子冠绝天下。

    臣会散朝……

    李恪与扶苏结伴行出宫门,李恪突然问:“后悔了没?”

    扶苏愣了一下:“为何要悔?”

    “今天胡亥做的事本该是你做,至于响应之人,该是陇西侯,他可不会闹出楚人鬻矛的蠢事,当能完满。”

    扶苏眼前晃过胡亥毛扎扎的两条大白腿,打了个寒颤,慌忙摇头。

    “嘁,清高……”李恪唾弃地瞪了扶苏一眼,问,“高究竟与你说甚了,竟能叫你放弃这大好的复宠之机?”

    扶苏想起李恪方才说君五维时意气风发的模样,微微一笑:“无他,秉公罢了。似这等舍我其谁的人物,确是小弟更合适些。”

    “这鬼话你也信?”李恪苦笑,旋又叹气,“算了,你这性子与咸阳不合,待事了后,可愿与我去库不齐?”

    “皇子……就地方?”扶苏讶异不已。

    李恪掏了掏耳朵:“公子,大秦虽没有皇子就任地方之先例,可也无相应的秦律明文不准就行。更何况,不还有荷华么?”

    “可荷华不是卒了么?”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此事……又或是误传呢?”

    ……

    玄之又玄的玄鸟传书一事就此落下帷幕,其结果,卢举并方士羁押,仙壶阁拆除,始皇帝每旬一颗的麻黄素仙丹自此便没了着落。

    不嗑药了,大秦的至尊随之恢复了正常,搬回咸阳宫,重开朝会制,请见则见,请奏则批。

    除了上林苑南正在大兴土木的仙术工程,此先十数日的混乱就像是浮光掠影,叫人不由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

    唯一能证明那段记忆的证据就是始皇帝的自称,他仍称真人,像这种弃用高大上,钟情矮穷挫的怪异只能说明,他依旧没有放下自己心中的长生仙道。

    阴谋小组也没有放弃。

    事已至此,多余之事全无价值,大家需要做的就是等,等着周贞宝献药之后,始皇帝究竟是幡然悔悟,还是勃然大怒。

    这段等待足要一个来月,过程很长,大家很忙。

    有赵歇落网在前,卢举失势在后,廷尉寺堂而皇之介入到楼烦贼杀案中。

    鲍白令之带令专案组亲赴雁门,在郡守严骏和将军杨奉子的协助下大肆抓捕反秦之士。

    另一边,李恪向始皇帝专题汇报了河间之思,开莫府,成新军。

    河间军四部,李恪请季布为狼山校尉,江隅调朔方校尉,由养迁河间校尉,又向始皇帝隆重保举乌鹤敖,请为白于校尉。

    始皇帝对这个自称是泾临君之后的夷狄相当感兴趣,亲自召见,一番考校。

    考校的结果相当诡异,乌鹤敖居然过关了……

    始皇帝许其任白于校尉,姓嬴姓,籍夏子,唯一没承认的就是他自命的宗室身份。

    这种恩厚,让李恪又一次闻到了法家帝王之术的腐臭味道。

    莫府的组建同样少不了权衡计较。

    其中武职毋须说,因为任命皆由李恪拿捏,既不需向始皇帝请议,也无需直属上司蒙恬同意,最终的人选自然大合李恪心意。

    他们包括亲卫军侯两人,田横、柴武;军师军侯两人,陈平、韩信;御使监一人,史?;军法史一人,古临;将作军侯一人,泰。

    可莫府的文职却没法如此顺心,其人员对应以后的郡治,一应皆需秦廷颁行。

    权衡再三,李恪打算请李左车为郡尉,打算用他的智力来探寻役牧之法,始皇帝对李氏的这位才子多有耳闻,略一思谅便表示了认可。

    接着李恪又请谒者阴荷华为监御史,主监查百官并河间军事。这个提议让始皇帝怔了许久,可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点头同意。

    三官人选的顺遂让李恪不免有些松懈。

    他又连提三个人选,郡丞之职任陆衍,刑狱丞请调黄冲,主吏丞选定干练的阳周县丞牟定远。

    这其中,郡丞是代李恪料理民事的,理应亲信,黄冲、牟定远皆大秦传统官员,没有墨家与李恪私人的背景,始皇帝也无异议。

    关键在田仓丞和驿厩丞,此二职主税赋,车马二事,职位虽重,李恪却没有特别可心的,始皇帝当即推荐了李斯特,冯劫二人。

    这两人,一个是李斯的儿子,京官外配,一个是冯去疾的侄子,高职低就。

    李恪毫无防备地被摆了一道,感激涕零之余,心里直骂始皇帝为父不仁,防儿子居然跟防贼一样!

    可不管怎样,一个郡治的框子算是搭起来了。也不知是不是出自报复心理,李恪又以河间事与中原不同为由,请新设三丞。

    三丞一者,学室丞主普及教化,归化夷狄,人选是已经大体完成自身工作的儒,他那里买一送一,还有个不能当官的何珏也会一道来。

    三丞二者,官市丞主通商贸易,束缚游牧,人选则是偷偷在獏川脱掉商籍的吕奔。话说李恪还为吕奔伪造过学室的履历,所以至少在身份上,吕奔为官最多算是起点高些,绝不会触动秦律法条。

    三丞三者,医卜丞主推医逐卜,不仅要培养人医,还要为牧人培养兽医,安养忠顺。这个位置李恪希望交给蛤蜊。作为夏无且的入室弟子,他的医术早已小有名望,医而优则官,在大秦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或许是对先前的任命心有歉疚,或许是觉得新设的三丞是李恪心里治理游牧的关键,对于李恪明目张胆任人唯亲的举动,始皇帝连想都不曾多想就同意了。

    此事议定!

    议定之后,国尉府当先发文,河间军各部除尚未建立的河间部外,各校尉需即刻到任,交接防务。

    但丞相府的任命则压到了李恪手上,因为河间郡尚是秘密,这些任命作为河间的配官,自然要等到郡立之日方有生效的基础。

    和始皇帝打交道是真累啊……

    夜出宫门,李恪眺望着璀璨的河汉,不免就想,一连多日不曾关注过,也不知库不齐草原究竟发展得如何了。



第五七七章 韩信游商
    二月开初,大抵在李恪抵达咸阳,始皇宅居悬阙之际,库不齐草原迎来了又一个崭新的春日。

    冰雪消融,万物复苏,纵马在草长莺飞的无垠野原,放眼满是一丛丛招摇的爬地菊。

    草原地广而人稀,不同于中原那城郭相依的俗世繁华,在库不齐,往往两三日也见不到一个活人,便是撞见了,也多是穿着破烂袄子,赶着大群牛羊的孤独牧人。

    草原之人,自由,奔放,粗鄙,蛮强。

    在伊金霍洛与鄂克托之间,一支车马满载的商队正拉出长长的队列缓行在草原上,这是秦国大商人吕奔的商队。

    近一年来,吕奔在库不齐扬了名。

    他的商队常可见乌鹤部的骑士奔前忙后,携带的商品多且杂,而且价格低廉,态度和谦。

    因为时常为李恪张目的关系,那面憨态可掬的三角犀牛旗更被视作朔方部的官方旗帜。

    草原人认理的方式单纯而直接,乌鹤部是库不齐土生土长的游牧,朔方部虽是秦人出身,初来乍到,但不知何故,也被傲慢而强大的赫迟认可了居留放牧。

    仅这两条,再加上物美价廉,态度良好的直观感受,他们便心安理得地对吕奔名下的商队另眼相看了。

    吕奔是他们的人!

    他们称吕奔为库不齐的驼马,还把吕奔的商队亲切地唤作我们的商队。

    韩信对这两个称呼的感觉特别复杂。

    身为李恪的刀笔吏,在实习阶段,李左车直奔恪坊,选择了工坊-官牙一线的驻学方案,而他则去到阳周,通过田荣进入里坊,选择了里坊-里肆-商队-游商这一条龙的游学方案。

    这样的选择与二人性格大有关联。

    在李左车看来,李恪必有夺取库不齐之志,取地之后,这片蛮夷之地或将成为李恪施展抱负的政治舞台,治理发展当为重中之重,他需要早一步熟悉墨家的行政风格,如此才能在未来的班底当中发挥长处,为人所重。

    韩信对李左车的判断没意见,可他对政务没兴趣,他的眼睛里只有夺取二字。

    夺取必战,战必就地。他不知道河间军已成的秘密,只能看到朔方部小小的半部之兵。

    此战当要以少战多,故广取地利至关重要!

    然而!

    韩信高瞻远瞩地看到了不远后的未来,却独独忽略了眼前的处境。

    田荣把吕奔介绍给他没错,吕奔的商队重刺探轻营商没错,牧人对他们全无防备亦没错,只是没防备一旦过了头,另一种烦恼就来了……

    昨天,在伊金霍洛的黑猢部,有个缺颗门牙的老牧人唤他马仔。

    这两个字意义非凡,翻译过来,吕奔是库不齐的奴仆,而他则是吕奔的奴仆。

    如此高绝的评语让自视甚高,又好些日子没受过闲气的韩信气闷了一夜,直到今日商队启程也没能缓过劲来,坐卧起行,都觉着胸口压了块巨石,怎么都喘不顺气。

    哪来这么长的气性呢?

    摇摇晃晃斜坐在西行的马车上,韩信嚼着甘涩的草根,满脑子不明就里。

    他又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贵人出身,少时浪荡淮阴,什么样的苦日子没过过,什么样的屈辱没受过?

    只要是与他无亲、无故、无牵、无挂之人,多大的屈辱苦难,他都能做到置若罔闻。

    可这次是怎么了呢?

    莫非做了几年槐里才子,过了几年不受辱的日子,取了妻,生了子,又得了贵人所重,他的气度就变小了?

    这不应该啊?

    韩信想不明白,歪着脑袋,望着远山,茫茫然神飘万里,又回到昨日的黑猢部中。

    虽是第一次游商,可跟着吕奔,他走过的部落也有七八个了,有大有小,有富有贫。

    一般来说,部落之属富者强,贫则弱,牛羊驼马是他们的财富,只要是强大的部落,他就能看到云海一样聚散不定的庞大羊群。

    但黑猢部没有。

    这是个强大的部落,有很多男人,很多健马,宴置肉山,豪饮奶酒,可他们的牲畜、女人,甚至老幼都不算多,或者说比起其他的强大部落来,只能称少之又少。

    吕奔称这种部落为悍勇,说乌鹤部就是这样,看似小部,却无人敢以小部视之。

    至于为什么会形成这种畸形结构,吕羌说,是因为这种部落将劫掠视作主业,游牧仅以为辅,在长长久久的战争状态下,不够彪悍的都死了,活下来的自然全是勇猛之士。

    初闻此事,韩信心中只觉得奇异。可现在重回想起,他又有些无从想像一个将劫掠作为主业的好战部落怎么可能存活得下来。

    然后他突然想到了朔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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