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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钜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暗夜拾荒

    从一个部落的角度来说,朔方部就像是一个将劫掠作为主业的部落,其战兵、轻兵皆不事游牧之事,仅凭借少量人口看顾牛羊,他们对后勤的依赖就远低于大秦的其他曲部。

    黑猢部的生存方式像军队?

    思及至此,韩信猛地瞪大了眼睛,他终于找到自己气闷的根由了!

    根本不是因为那个侮辱性的称呼,而是因为老牧民的眼神!

    那是一个猎人打量猎物的眼神,贪婪,渴望,肆无忌惮!

    “奔君!奔君!”

    韩信从车辕上弹身而起,从侧面跃下马车,奔跑着飞奔向商队后段的吕奔。

    吕奔正与吕羌商量队伍在鄂托克原上的拜访顺序,乍听到韩信的呼声,茫然扭头。

    “信君因何急迫如斯?”

    韩信从一个护卫手上抢下马匹,打马近前:“我且问你,车队备有哪些军资!”

    吕奔翻了个白眼:“这是商队,何来军资?”

    韩信大急:“奔君!此事郑重,切莫搪塞啊!”

    吕奔一脸无辜道:“我又不将信君视作外人,岂会以此事搪塞?信君,我等以商队为叔父探信传声,首重便是要让各部放下戒备。若是坚甲利刃,杀气冲天,谁敢信我们?”

    “当真无有军资么……”韩信深吸了一口气,“那护卫呢?护卫有多少?”

    吕奔被韩信的急迫感染,总算有了一丝警觉:“墨卫五十,善步不善骑,乌鹤精骑二十,弓马娴熟,还有商队从人七十二,亦有一战之力……”

    “且听我说……”

    韩信刚要说话,突见洒开警戒的斥侯自东面仓皇回奔,他的样子歪歪斜斜,手捂右肩,肩头正插着一枚狼牙长箭!

    “马匪!马……!”

    一枚利箭破空而至,正中斥侯,从喉咙透体而出。那凄厉的呼喊声戛然而止,却足够让车队弄明白眼前的处境。

    远方尘烟起,黄沙蔽云空!

    马匪来了!

    六七百数的马匪跳出地平线,顺着商队行进的方向,自后向他们急追过来。

    商队一下便乱了起来,吕奔虚估了一眼数目,知道商队绝无胜算,便当机立断下令:“向西北逃!转道朔方!”

    “不许逃!无车无马如何跑得过四蹄疾奔,逃,必死也!”韩信盯着吕奔,厉声打断说,“奔君,僭越了!”




第五七八章 奇谋百变
    吕奔与韩信相识并不算久。

    可十数日前初识之时,田荣对吕奔介绍时,说韩信乃李恪重谋,守书之士。

    所以哪怕双方还远没有熟到托付性命的地步,吕奔依旧毫不犹豫地把车队的指挥权交给了韩信。

    这份果决给双方争取了最宝贵的时间。

    马匪正从两三里外呼啸而来,游牧的骑射又让这个间距缩短了八十余步,战力接近六比一,现场根本没有留给韩信思考的时间!

    “西南十五里是否有一片山林?”这是韩信先前从地图上看到的。

    吕奔飞快点头。

    “我等便在林外汇合!现在请奔君领墨卫并半数车驾先行,切记延途每两三里弃车三五架,马下辕,厢覆翻,不得有误!”

    吕奔眼前一亮,二话不说,带着吕羌急去队前。

    这时乌鹤骑士也赶到了韩信面前。

    “图松君,领你的族人去队末,张弓搭箭,命驭车的从人缷辕乘马,务必要把车架掀翻,若有不从,杀!”

    乌鹤骑士的领队图松唱一声嗨,当即践令。

    商队从人开始急吼吼地下辕,又控马匹踹翻车架。

    琳琅满目的商品翻倒在草地上,大件的摔作一堆,小件的散落各地。

    商队且散且行,留下一地狼藉,随着马匪越追越近,开始有从人不顾命令解辕就逃。

    图松没有下令射杀,韩信毫不犹豫张弓,将逃人射落马下,这才回身冷冷对图松说:“见逃不杀,亦杀!”

    他行与声同,第二个杀字才落,跨下座马也扬蹄踏在落马逃奴的后背。

    喀喇在前,惨呼立止,余者噤若寒蝉,再不敢稍有抗命。

    留下的大车约三十驾,全数翻倒,马匪也近到五六十步,第一波箭雨扫过来,中箭者不下十人,惨叫哭喊盈天遍地。

    韩信脸上全无表情,目光扫过近在咫尺的马匪们,果然从冲得最快的马匪中找到了那个辱他的缺牙老汉。

    “西北,撤!”

    商队打马,避向西北。

    马匪们并未追上来,满地的财货让他们乱作一团,纷纷驻马去地上捡夺,好些甚至还为此起了内讧。

    眼见着韩信带人转眼又跑出了里许,坠在末尾的赵柏笑嬉嬉转了上来。

    他对面色铁青的彭越说:“啧啧啧,越君出马,商丢盔,贾弃甲,战旗陷地,伏尸千里,何其壮哉!”

    彭越恶狠狠瞪了赵柏一眼,扬起马鞭,劈头盖脸抽开两个为一个铜鼎拔剑相向的马匪。

    他恨声高喊:“每部留十人打点缴获,余者追敌!凡所得之物,事后以战功分派。若是再有争抢之事……皆杀!”

    韩信领着几十人直奔出三里,眼见已经彻底甩开了马匪,终于勒马。

    他让从人们顺着一路倒伏之车架去疏林与吕奔会合,又对图松与留下的乌鹤骑士们说:“诸君,我们绕回去……”

    二十一骑划拉一个大圈绕回到始发地附近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之后,偷一探查,发现马匪大队果然如韩信所料般不见踪影,现场只剩下百余骑正在收拢财货,装车拴马。

    图松问韩信:“信君……”

    韩信缓缓抽出腰上的元戎宝剑,斜空一指:“杀!”

    杀!

    以有心对无心,以轻装敌满载,商队与马匪的攻守瞬变,甚至马匪们的境遇还不如先前的商队!

    彭越不许他们私藏,却没有亲信来监管收缴,马匪们没法将大件商品据为己有,却依旧可以把藏在草叶下的小件财物收入囊中。

    谁也想不到已经逃远的韩信会领着二十来人杀将回来,为了多捡些值钱的小东西,马匪甚至不在马上……

    铁蹄踏进,箭羽破空!

    精锐的乌鹤骑士如何会错过这等机会,两轮散射,旋即冲锋!

    马匪们惨呼着四散奔逃,可是双脚又如何跑得过四蹄?

    韩信策马砍翻了两人,一回头,对漫山遍野的骑士们喊:“收拢马匹!留几人俘虏!”

    骑士们心悦诚服朗声应诺。

    战斗结束地异常干脆,盏茶过后,各骑收队,随路给伤而未死,骤自挣扎的马匪补刀,最终得杀六十四人,俘七人,逃近三十。

    考虑到这场战斗仅有二十人对斗百人,足可称完胜。甚至因为反攻及时,他们还救下了六个中箭未死的商队从人。

    然而韩信依旧对战果不满,他深知兵贵神速的道理,既然没能把存敌尽数歼灭,就只能催促图杨清出两架大车,套上马匹,运载伤员俘虏,急往磴口。

    乌鹤骑士全数随行护卫,仅两人被韩信留下来,一把火烧了马匪们辛辛苦苦堆起来的货堆,然后赶着群马,作势直扑向黑猢部方向。

    浓黑的烟柱冲天而起,十几外清晰可辨,那些散逃的马匪也逃回了彭越的本阵,他们被散落一地的财货之物层层阻击,至今也没能行出十里……

    闻得讯息,马匪们急急回赶,可能见的也唯有一片狼藉的草原。

    救火的辨痕的,得知有大队人马正朝黑猢部方向反攻,彭越再控制不住旗下这些桀骜之徒,大队土崩瓦解!

    看着彭越孤零零策马在几个火堆中间,赵柏催着马儿冷嘲热讽。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我所见者,也就越君了。”

    彭越气得直哆嗦:“若是有八百苦名盗……”

    “记得大兄当年料理八千苦名盗,好似也不曾费事啊?”

    “你!欲死耶!”彭越目眦尽裂。

    赵柏懒懒打了个哈欠:“我只觉得甚是无趣,你说你都败了几回了,何苦总寻着大兄不放?”

    “你若惧死,只管离去!”

    彭越气哼哼瞪了赵柏一眼,一打马飞奔向黑猢部方向,哪怕他明知那里根本就不会有朔方部的兵马……

    ……

    库不齐烽烟骤起。

    除吕奔外,草原有多路商队遇袭受损,袭击规模有大有小,商队自卫有胜有败。胜,商队得不见任何的好处,败,财货尽损,人马不留。

    消息传回到朔方部,史?、陈平聚首共商,就连驻在狼山监管大营筑造的季布都过桥赶了回来。

    三人表情各有异同。

    短短半个多月,共十二路商队受袭,其中七路损失惨重,这对依托白羽-杭锦两亭,才见兴盛的库不齐商贸而言不辄于巨大的打击。

    陈平在简易沙盘上一一为遇袭地点标上红旗,以棒划圈,轻声解说:“商队遇袭最密集处还是伊金霍洛、鄂托克及乌审三原交汇之地,共五起,除奔君赖信君得保,余者皆人畜不留。”

    史?指了指杭锦原上的两面旗:“杭锦原亦有?”

    “散碎马匪,骑仅十余,都被遇袭商队击退了。依俘虏供述,大抵都是交易过程中结的私仇。”陈平用教棒划了个螺旋线,“以三原交界为中心,越往外,规模越小,时间越迟,可见事之发端。”

    史?沉静点头:“平君,布君,可有应对?”

    季布一掌拍在沙盘,摁出个大大的掌印:“此事切不可轻忽!我意,一面遣人报予尊上,一面令甲曲往匪窠剿匪,击其气焰!”

    这一策中正平和,想起来并无错处,可史?却并不满意。

    他皱眉说:“尊上临行前交代,无甚大事,莫去烦他,商旅遇袭算大事么?”

    “呃……”

    “还有大军剿匪。”史?指了指三原交界,“马匪再多,数不过千余,他们藏身在这方原百余里草场当中,布君打算如何剿法?”

    季布一时张口无言。

    史?也理解战术需要深思熟虑,他的问话其实在为难季布。可是韩信的战报他前两天才看过,人家怎么就能把二十个人玩出花来,凭着几十车破烂家什,将近千马匪玩弄于股掌当中?

    想要妙策啊……

    他叹了口气,期盼的目光转向陈平。

    陈平微微一笑:“狼山大营我不甚关注,敢问布君,营墙,关墙可是起成了?”

    “若只是护墙……起成了,但军寨关城尚需三几月,急不可成。”

    “也就是说,便是?君领轻兵驻防,旦夕也不虞匈奴寇边,亦或是马匪袭扰,端了我朔方部的根本?”

    “那是自然!”

    “既如此……”陈平的脸色冷下来,“尊上是必须要报的,报喜而不报忧,只请尊上示下步方略!此外,如今营中牛羊、奴隶俱缺,二位,我等是否该去杭锦原外寻些帮补了?别忘了除了大营,我等还有贯原道要修呢……”



第五七九章 仙术与巫术的区别
    “会场涂料以黑漆为主,但必须掺进大量的玻璃粒,熬煮时搅拌均匀,予工匠的理由你自己琢磨,我只告诉你实情。”

    渭水南岸,五行灵动术的会场正在布设,作为项目参谋的李恪正向主管施工的风舞交代细节。

    “仙术是甚?人常以为其与巫同,可除了皆是假的,二者其实不同。”

    “巫是诈术,本身没什么技术含量。就如鬼与人女同居,索要人女,则立于道中,屈卧人头,人人宫室以灰埋之,燔广灌鸢,浴以犬矢,击以苇,以若鞭击之。这便是巫术。”

    “此术的要害在浴犬矢,系苇草。”李恪怪笑了一声,“风舞,你女儿若是叫他人看上了,你却分不出是人是鬼,那便照此操办。如此一,来,你女儿会如野人般系草为衣,还浑身上下透着狗矢味,当然能做到人鬼辟易,而巫术,自然也就成了。”

    风舞忍不住苦笑摇头:“先生,凭甚就非得是我女,殿下亦有女啊!”

    旁听的扶苏躺着中枪,险一头栽进渭水。

    李恪耸了耸肩,继续说正题:“仙术不同,虽说亦是骗术,然其重技巧,意在让人产生成不可成之事的错觉。”

    “会场分明暗两层,明台,明架裱金箔,暗支,暗阶则要与幕板同被黑漆,这样一来,便是将暗支、暗阶显于人前,观者依旧难以发现。”

    “可这样仍是不够。”李恪抖了抖衣袖,分出内外两层黑衫,“便是同为黑色,远近、明暗皆会生出差异,兰池侯施术在日出之时,这种差异只会更明。所以要在黑漆中掺玻璃茬。”

    “玻璃会分光,经遍洒、打磨,等日照于上之时,则整个会场虹彩笼盖,凭人眼便再辨出真伪虚实来。”

    扶苏张了张嘴:“若父皇要近观呢?”

    李恪白了扶苏一眼:“风舞连会场的设计图都交予陛下了,我等不曾隐瞒,只是想尽善尽美把会场做得仙一些而已。陛下总不能因为自己生出错觉,就反过来怪罪我们吧?”

    “是……吧?”

    李恪拍了拍扶苏的肩:“算了,你乃孝子,又是善人,剩下的就不说予你听了,免得你心生愧歉,不好见人。”

    他扭过头,又对风舞说:“有些机关颇具精密,虽说将作寺随你数载,但该让墨者独立操持的,还是得让墨家操持,该发往恪坊制备的,亦不要图省求快,如此才能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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