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帝国无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录事参军
刘汉常听得一脸黑线,这,主公这措辞,也太不讲究了吧,传出去,可成什么话了,州官们还不都背后骂主公?
甘氏和尤五娘却习以为常,都是抿嘴轻笑。
周贡心思全在赌什么上,这时喊道:“好!就这样!”
陆宁笑着摆摆手:“送这小奴去养伤,嗯,听闻海州双蒸米酒不错,正好去尝尝,我二姐也嫁在海州,顺便省亲。”
听陆宁屡次称呼自己为“小奴”,周贡肺都要气炸了,但多少摸到了这家伙的性子,狂妄自大,又蛮横无比,还胆大包天,怕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
自己和他做口舌争,只会受皮肉之苦。
也罢,明日就看你怎么输!
周贡已经想好了赌博的花样,自觉是必赢之局,眼光闪烁,心说明日,自会让你哑巴吃黄连!
第十五章 新债户!博彩第二弹
海州大街上。
黄土路面,两旁商铺林立。
看热闹的黎庶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
不过,都被差役们挡在了圈外。
陆宁邀请了海州别驾李景爻、长史郑续做中人。
但周贡却好像希望围观的人越多越好,不但要在大街上和陆宁对赌,还一定要来市肆繁华之地,更大肆宣扬,引来了许多百姓看热闹。
陆宁也不多说,一副看你表演的样子。
“可以开始了吗?”陆宁摊开手,
周贡走路的姿势还是有些不雅,屁股一扭一扭的,走两步,就要倒吸口冷气。
他看着陆宁,却突然得意的笑了,说道:“东海公,咱们赌的就是,谁学狗最像!”
说完,他就“汪汪汪”叫了几声,然后,还吐出舌头,“哈……哈……哈……”学狗喘了几声粗气,倒真是惟妙惟肖。
甚至双手半举在胸前,学着狗直立踱步的样子,“哈……哈……”的,走了两步。
他屁股还痛,这么一扭一扭的,倒真像只瘸腿狗。
中人李景爻和郑续都怔住。
随之李景爻不禁暗中叫好,这周贡,竟然有此急智,不亏是司徒府出身,虽然只是个奴仆,却不简单啊!
周贡得意洋洋看向陆宁:“东海公!怎么样,认输吧?”
他心里,原本有些憋屈,如此大庭广众,又许多庶民面前学做狗,他虽然是奴,但一向走在外面威风八面,何时这样出过洋相?
不过,想到能令面前这蛮横霸道的东海国主认输,心里却又畅快难言。
有州府官员,更有无数草民围观,你这东海国主,难道真要学狗叫学狗喘气?传出去,不仅仅是你东海公,圣天子都会大没面子,定然见责。
而且你这有尊位的贵人,这辈子想迁升,都难了,只会成为京师贵胄们的笑柄。
甚至很可能过段时间,圣天子找个机会削了你的藩罢了你的爵,免得你以后再给本朝公侯丢脸。
我就如你说的一样,就是个“小奴”,出洋相就出吧,你咬我啊?!
周贡越想越是得意,只觉得这辈子自己都没这么威风过,让一个封国国主,二品尊位的贵人,在自己的面前吃瘪。
而且,爷是靠聪明机智赢的!
正是走上了人生巅峰。
看着周贡的表演,看着他的得意洋洋,陆宁也怔了下,随即好笑道:“你这小奴,倒是有几分小聪明!”
周贡冷哼一声,“东海公,既然认输,就此作罢,只是可惜了,本来,东海公还能拿到一万五千贯,一味逞强,鸡飞蛋打!”
啧啧的,一副为东海公惋惜的样子。
李景爻和郑续对望一眼,心说这司徒府奴役,太也不稳重,倒像是小号的东海公,不过身份比东海公差了十万八千里而已。
也幸好,没成东海公这种气候,不然,也是个让人头疼的主儿。
东海公今日算是遇到了比他更无赖的,输了也不冤。
其实除了派出人手逼着王吉还钱,陆宁也没做什么无赖的事,但他如同后世催债高利贷一样逼王吉还债的做法,以及在东海的作为在很多稳重官员看来就是胡作非为,这风评,渐渐传开。
海州官员,不知不觉就对这东海公,渐渐形成了某种认识上的共识。
陆宁自不知道自己风评在海州官员圈有些差,基本都是差评,就算有一两只点赞的阿猫阿狗,也是王吉的死对头,表面上点个赞,心里还不定怎么想。
当然,对这些,陆宁根本不会在乎。
看了眼周贡,他笑道,“谁说我认输了?你这小奴,睁大眼睛看好了!”
他突然拔出身旁扈从腰间佩剑,猛地往地上划去,立时,黄土弥漫,圈内李景爻、郑续、周贡三人,以及几名扈从,被呛的咳嗽,连连后退。
黄沙中,好似隐隐有一条狗影出现,又传出极为逼真的三声狗叫。
众人都惊呼起来。
哪里来的狗子?
黄土骤起骤落,却见陆宁身边,却是多了一个土坑,土坑旁,一只泥土雕塑的黄狗,栩栩如生!
“李别驾,郑长史,你们两位说,谁赢了?”陆宁长剑顺手掷入扈从剑鞘。
那扈从被剑鞘余力带的后退几步,脸上早骇然变色,这东海公,手稍一偏,自己可不被刺个窟窿?
不过,这也太准了吧,而且,看似这一掷简单,但如做到东海公这般,力量角度的把握,想想,也太可怕了!
陆宁微笑看向李景爻和郑续,又看向周贡,“小奴,你自己说,谁赢了?”又对外面看热闹的百姓笑道:“诸位,你们说,谁赢了?”
“东海公赢了!”
“当然是东海公赢了!”
周贡本想说,你这是取巧,但周围本来震惊的百姓的轰然叫好声,令他脸色苍白,这句话再说不出口。
李景爻和郑续相视苦笑,东海公虽然有取巧的嫌疑,但毫无疑问,旁观众人真有一种错觉,就是方才东海公所在方位,有活生生一条狗出现。
而且,东海公原来剑技如此神妙,想想当初王吉要和东海公比斗舞剑,就更令人觉得,王参军,实在有些悲催……
“小奴,这就去打欠条吧!”陆宁笑吟吟看着周贡。
周贡y u哭无泪,傻呆呆无语。
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但事情没办成,反而自己也欠下了巨款,如果回去向主君哭诉,固然主君可能会出面将此事解决,但自己,也必然会被驱逐出司徒府了!
只能看,王妈妈,有什么办法了。
李景爻和郑续看着这金陵权贵之府的奴仆,心里都琢磨,如果这周贡不还钱,难道东海公还能将用在王吉身上的讨钱招数用到金陵去?
比如,在司徒府巍峨气派的府墙上,用红漆涂上大大的“还钱”二字?再涂些圈圈叉叉?!
想着,两人都是打了个寒噤,那画面太美,不敢再想。
而且,就东海公这难以琢磨的脾气,好像真敢这么干。
李景爻更想,前次听传旨的乔舍人私下说这东海公在皇太弟面前被鉴定的是有癔症,也不知道,是不是东海公当时也跟皇太弟犯浑来着,不过皇家念他有大功,没和他一般见识。
想想,李景爻更是苦笑,这东海公,能不招惹,还是少招惹为妙。
敬而远之。
哪怕是巴结他,好像也有点危险,万一哪天他老人家赌兴一来,逼着人和他赌呢?
赌注,张嘴就是三十万贯起步……
谁受得了?!
第十六章 望海楼
哼着小曲,点了一堆山珍海味,陆宁心情甚好。
不但周家那小奴打了三十万贯的欠条,王吉在这海州城那些没售卖的房契地契等也都已经拿到手。
而且,数千贯铜钱,已经押运上路,东海县城和海州城距离并不远,也不用怕遇到什么毛贼,而且,有褚在山的一戍重步押运,根本不会出纰漏。
想想褚在山的苦瓜脸,陆宁就有些好笑,这厮,脑袋不清不楚的,不过训练军士是一把好手,只是,训练军卒,有自己在,还用得着他么?
陆宁又琢磨,不知道是不是天注定,自己好似和周家打定交道了,这事自然还没完还有后续,不知道剧情会怎么发展?
周宗这个人,史书上对他的品性评价还是不错的,而且自己是刚刚被封国的新贵,就算周宗知道这些事后勃然大怒,要寻自己的晦气,但自己怎么也不会现今就被惩治,不然,圣天子脸面何在?
琢磨着,陆宁又看向长桌对面。
这里是海州城最大的酒楼望海楼,不过望的不是海,银带似一条江水蜿蜒而过,江船如梭,这是俗称的盐河,顾名思义,因为盐运挖掘的运河,直通京杭运河。
坐在雅间长桌对面的,是阿牛一家五口。
这一边,陪着陆宁的,则是尤五娘。
本来陆宁是准备带甘氏和尤五娘一起同行的,但是,正是秋收秋播之际,收租、播种等杂事很多,甘氏要处理这些事务,就没有随行。
尤五娘能单独陪陆宁出行,心里说不出的开心,娇媚的粉嫩脸蛋,一直挂着美滋滋笑意,不过,她心中,却也在轻轻叹息,甘七这个贤内助的身份,自己是怎么都学不来的,想来,她此次就是没来,在主君心里,也是加了分的。
不过,自己本来也不是那块料,只能想别的办法,令主君开心,如果说主君会渐渐敬重甘七,但能宠爱自己,那也不错。
长桌对面,阿牛和妻子王氏,都特别拘谨。
阿牛心中感慨万千,大郎果然不是以前的大郎了,就是吃餐饭,却要来百里外的海州城,说是这里的双蒸酒特别出名,他来办一些事情,顺路一定要带自己来尝尝。
自己本不想来,但妻子听了特别心动,唉,妻子跟自己苦了一辈子,长这么大,也没来过州府,又怎么会不动心?
而且,大郎一大早就派人来接,也让人根本不能推辞。
“吃啊,多吃点!”陆宁微笑看着阿牛家的三个小家伙,很喜欢这种一家其乐融融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前世,自己从来没体验过这种感受吧。
斗剑之后,本来本州杨刺史送来帖子,要为东海公洗尘,但陆宁却推拒了,宁可来和阿牛一家吃饭。
阿牛的妻子王氏,说是悍妻,阿牛家大事小情,都是王氏拿主意,但陆宁知道,这样的悍妻,对阿牛来说却是贤内助。
不然以阿牛憨厚不计较的性格,这个家,早就散了,又哪里能养的一子两女都健健康康的。
虽然三个孩子脸上都有菜色,也都很瘦弱,但对佃农家庭来说,子女都没夭折,无病无灾,已经是求之不得的境遇了。
现在三个小家伙正狼吞虎咽,一盘野味两条鲈鱼瞬间一扫而空。
王氏气得又一瞪眼睛,“一点规矩没有,等回去看怎么收拾你们!”方才鱼肉刚刚上桌,三个小家伙就流口水都要上手,随之被她骂的动也不敢动,是陆宁说话,王氏才许他们吃的。
陆宁笑道:“无妨无妨,再要两盘就是。”
外面,恶奴陆贵,立时大声喊,再要五斤山兽肉。
这家望海楼,不但有本地闻名的双蒸佳酿,而且,野味特别多。
一些山兽陆宁也叫不上名字,怕其中肯定有后世的保护动物甚或灭绝的珍兽,陆宁虽然对口舌之y u并不在乎,但也拿起筷子尝了尝。
煎烤的兽肉,咬下去就是一口油,特别香,也不怪阿牛几个孩子喜欢吃了,现在的人,普遍油水不足,就喜欢吃香的,吃大肥肉。
王氏一直在旁赔着笑,心里也暗自庆幸,幸好自己还从来没当面给过阿牛这个最好的朋友脸色看。
虽然因为他,背地也和阿牛吵过几架,但终究陆大郎,也就是现在的国主第下,自己并没有真正得罪。
却不想,昔日的这个混混沌沌的病秧子,一转眼,却成了本县国主,全县数万黎庶,都成了他的子民。
阿牛,也算傻人有傻福了,看起来,国主第下还是很念旧情,不然送自己家十亩上好良田不说,更不会带自己一家跑这么远来吃酒吃肉。
“老爷,您多喝点酒……”王氏拿起酒壶给陆宁斟酒,国主第下喜欢“老爷”这个称呼已经传遍了整个陆家庄园,对她们这些佃户来说,称呼“第下”太官面太正式,她们的身份也不太够。
称呼“主君”,好像他们还没到和国主关系这般密切的状态,做这位国主第下的奴仆,好似是奴,但在东海,国主第下的贴身之奴,那身份可崇高着呢。
而“老爷”是国主第下私下喜欢的尊称,表明无比尊敬之意,又有自己等是为他做活的农户之亲近之感。
“啊,嫂嫂叫我陆宁就行了。”陆宁忙笑着双手端起酒杯。
“那怎么行?那我和阿牛不都成了那些没开化的蛮子?”王氏掩嘴娇笑一声,倒略有些小妩媚。
陆宁也就是那么一说,这个世界,自然有这个世界的规矩,也不能强求。
阿牛一直憨憨傻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宁举杯,他就忙拿起杯子,恭恭敬敬和陆宁碰杯,喝酒。
尤五娘特别爱干净,对脏兮兮农人一向瞧不起,此时更好似嗅到对面传来阵阵难闻气味,但主君念旧,对这一家佃户另眼相待,她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陪在一旁。
“大郎……”阿牛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但他话一开口就被王氏在腿上掐了一把,他这才明白过来,挠挠头,“老爷,方才我们闲逛的时候,看到你家二娘和一个牙人在一起,一起进了质库,好像,好像是去典卖家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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