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帝国无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录事参军
而且,怎么感觉保宁王看到自己,就跟后世人看到国宝大熊猫一样?眼睛都放光。
等一大帮人簇拥着陆宁进王府斗鸡房,陆宁更被让在上座,和保宁王李景逷并肩而坐,听着言谈,陆宁终于渐渐明白了。
“所以说,谁说本王府上来的都是不学无术之徒?谁说咱们都是招猫斗狗之辈?看看,咱东海公,当世名将,可不也是本王的座上宾吗?哈哈,哈哈!”李景逷满脸的得意洋洋。
众人齐声赞誉,吹捧保宁王的同时,自也顺带把东海公夸成宇内第一名将。
陆宁揉着鼻子,一阵头疼,和这个世界一板一眼的正经人比起来,感觉自己本来就不太成体统,但如果和这帮人混一起,那就真成人见人憎的混账了吧。
小周后,因为陆宁的关系,也被安排了个小椅子坐在陆宁身旁,此时小脸虽然保持着荣辱不惊的恬静,但不时侧头,满是自豪的去看义父大人。
“来啊,取我的天佑大将军来,给东海公看!”保宁王大声喊着。
不多时,便有几名扈从抬着金丝鸡笼走入,鸡笼上黑布被揭开,里面却是一只气宇轩昂的大公鸡,鸡冠血亮,趾高气昂的在笼中踱步,这许多人围观,却全不在意。
陆宁一看,却微微蹙眉,“这天佑大将军,好像步入了衰老之年啊!”
保宁王一呆,随之笑着拍了拍陆宁肩膀,令陆宁微微蹙眉,随之才省起,这是自己的习惯动作啊,原来在这个世界,还挺招人烦的……
“识货!识货!”保宁王挑起大拇指,随之叹口气,“连续三年天下第一鸡王,本王本想令它安度晚年,但它好像不这么想,休息了几个月,却得了场怪病,直到有一天府中新斗鸡跑到它笼前,它马上就来了精神,所以,本王只能让它参斗,这不,连续斗了十几场,现在却生龙活虎起来……不过,今晚怕是……”
看着那老公鸡,保宁王眼里,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有些怜悯,有些不舍,更深深叹口气。
陆宁正不知道他话里是什么意思之时,有人传唱,“南昌郡公到!”
保宁王冷哼一声,“这个家伙,越来越不像话,让本王等这许久。”
陆宁不明所以,问道:“谁啊?”
“本王的侄儿,皇太弟二子,李从浲!”保宁王鼻孔里吐出来的声音。
陆宁就明白了,皇太弟李景遂的儿子。
李景遂封国在洪州,治所在南昌县,所以,这李从浲便被封南昌县郡公,当然,他这种封邑是食虚封,和自己的封国两个概念。
不多一会儿,外面呼啦进来了一大帮人,却是占据了斗鸡房的另半壁江山。
陆宁便明白了,这是两大斗鸡集团啊。
李从浲虽然是保宁王的侄子,但其父是皇太弟,将来承继皇位,李从浲虽然上面有兄长,并不是嫡长子,不会是下一代太子人选,但却也不必怕他这个王叔,当然,如果李从浲真是嫡长子,那就不可能变成金陵城内两大斗鸡王者之一,早被其父把腿打断了。
李从浲的跟班,也抬着金丝笼进来,揭开黑布,里面却是色彩斑斓的一只大公鸡,那吨位,能是保宁王斗鸡的两倍,陆宁都没见过这种公鸡,显然是外来品种。
这只斗鸡眼中更全是凶恶之意,看到保宁王的斗鸡,立时隔着笼子都飞起来冲,鸡毛竖起,如恶鹰一般。
保宁王的公鸡不甘示弱,也在笼子里纵跳,但气势,便差了许多。
李从浲呵呵笑道:“王叔,我和你从小一块长大,你这心软的毛病一直就改不了,你那老鸡,早该炖汤喝了!你偏偏心软,现在,怕是要害死它了!咱可说好的,不许未斗便认输!”
保宁王冷哼一声,看向自己那暮年老公鸡,眼中却满是不舍。
第八十六章 斗鸡大会 (下)
李从浲突然注意到了和保宁王并肩而坐的陆宁,以及陆宁身侧的小周后。
“王叔,这位尊客是?”李从浲上下打量着陆宁。
保宁王显然懒得给他介绍,但他问到了,总不能让客人自己介绍自己,笑笑道:“这位就是东海公,同样是郡公,侄儿啊,你真要向东海公好生求教!”
“哦?东海公?”保宁王更是很好奇的打量着陆宁,但随之见陆宁只是对他笑了笑,莫说起身,便是坐着拱拱手都没有,不由脸色一冷,哼了一声。
陆宁侧头问小周后:“小丫头,我没失礼吧?”
“爹爹和他尊位相当,且爹爹有封国,又是远来,他虽是皇族,也当先问候爹爹。”
陆宁微微点头,心说我觉得也是这样。
虽然自己不想无缘无故得罪人,但也不用卑躬屈膝讨好一个纨绔。
“好,王叔,开始落注吧!”李从浲笑着看向保宁王。
保宁王微微点头。
跟李从浲而来的那些宾客,立时纷纷下注,都是在李从浲的“昆仑鸡”上落注,有的压几十贯,有的压百贯,但看起来,最高赌注就是百贯。
现时有昆仑奴的说法,都是非洲黑人奴隶或者东南亚黑人奴隶,而李从浲这斗鸡取名“昆仑鸡”,显然是因为它是域外来的斗鸡。
保宁王这边的宾客,落注时就都有些苦脸,在“天佑大将军”身上压的数目小了很多,鲜少有压百贯的,而咬着牙落注百贯的,真是好像将钱扔水里的感觉,不过是碍于保宁王面子,不得不落注。
陆宁也看明白了,显然双方落注的斗鸡,赢了后,输掉的一方斗鸡的主人按照落注赔付,同时落注斗鸡输掉的,赌注便由赢方斗鸡的主人全数笑纳。
陆宁看得摇摇头,侧首对保宁王道:“这种落注方式根本不是赌博,而是赌气,实则应该这样,有公正方,给两只斗鸡定下赔率,比如保宁王的斗鸡,看起来就输定了嘛,就定个一赔十,这样,赌徒便觉得或许可以以小博大,便落注大将军,赌博,赌的就是个未知,那才有乐趣不是?现今这些落注的,可许多花钱买罪受的呢!”
保宁王愣了下,琢磨着,吧嗒着嘴,“有意思,有意思,是这么个理儿!”
那边李从浲却是冷笑道:“东海公,如果你落注那老鸡,我若输,赔你百倍又如何?!”看来他耳朵却是灵光的很。
李从浲身后跟班,都轰笑起来,纷纷起哄,“对,对,南昌公外,我再赔付两倍!”
“我赔付三倍!”
“我赔付十倍!”
保宁王蹙眉,喝道:“都闭嘴!”
那些闲杂就算是李从浲跟班,见保宁王动怒,也立马都吓得噤若寒蝉。
“东海公,这些无知之人,不必和他们一般见识。”保宁王对陆宁拱了拱手。
陆宁笑笑,看着李从浲,笑道:“好,百倍是吧?我就落注天佑大将军,三十万贯!”
厅内,立时一片寂寥。
陆宁又指着李从浲身后那些闲杂,“你,二倍!”“你方才说的三倍!”“你说的十倍!”“你说的二十倍!”
那些闲杂,脸上都渐渐变色,这东海公竟是一个不落,刚才大家一起起哄,他竟听得清清楚楚,谁说过什么,丝毫不差。
“你,五十倍是吧?”
陆宁点到了第七个闲杂,点点头,“就是你们七人,都说过要参赌!是也不是?”
那七个闲杂都有些懵,齐齐看向李从浲。
李从浲蹙眉盯着陆宁,“三十万贯,你可拿的出?!”
陆宁笑了笑,“我就不说我有多少债户了。”指了指身侧小周后,“我这义女,乃是司徒周公的女儿,她可为我做保!”
李从浲一怔,随之冷笑道:“区区孩童,识得我们说什么?做什么保?”
小周后静静道:“昔仲尼,师项橐,古圣贤,尚勤学。这是孩童都明白的道理,南昌公却不知么?”
李从浲一滞,立时大怒,这时保宁王道:“我愿为东海公具保!”
李从浲看向保宁王,无奈道:“王叔,到时候,他拿不出钱来,我可真要向你讨要!”
保宁王微微颔首,侧头到陆宁耳畔,“我派人去司徒府,请司徒公遣人来接你和司徒女,此刻,容我先拖一拖。”
陆宁就明白了保宁王的意思,这样,自己可以比较体面的脱身,赌斗也就作废。
“不必了。”陆宁对保宁王笑笑,就看向李从浲,“南昌公,那么,你的三千万贯,又该如何具保?这全天下,除了圣天子,怕没有府邸,能拿出三千万贯吧?!”
保宁王立时一喜,暗说,东海公就是东海公,机智。
李从浲也是一滞,心说这里等着我呢,但一时间,却真是想不到如何反驳。
李从浲身后闲杂,也都面面相觑,心说这东海公,还挺不好对付的。
陆宁却又一笑,“不过嘛,我不用人为你具保,你输掉后,可以变卖所有家产,其他欠数,打个欠条,每月我派人收债!”
厅堂内所有人都是一呆,看傻子一样看着陆宁。
保宁王也是目瞪口呆,想说什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有小周后大喜,心说有热闹看了,她可还记得,义父半日学琴,赢了自己的场景,区区斗鸡,又算什么?
不过她还是那般安安静静坐着,小大人似的端庄无比。
听陆宁的话,李从浲立时喜出望外,心说你真是自掘坟墓,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傻子!笑道:“好,就如此说!”
陆宁挨个点着那七个曾经起哄的闲杂,“你们七人,也是如此!”
“行!”
“就这么办!”
闲杂们答应的痛快极了,反正这东海公,稳输的局。
在保宁王还晕晕乎乎中,李从浲怕夜长梦多,已经令闲杂将鸡笼里斗鸡放出。
两只鸡立时斗做一处,真的是利爪探玉除,瞋目含火光,缤翻落羽落下。
天佑大将军明显处于劣势,但它却顽强无比,奋力啄向对方,可是,体量被压制,那昆仑鸡每次跳冲,大将军都被啄得落羽纷飞。
不过大将军却奋力的跳着,叫着,一口口啄向对方,全不顾自己已经伤痕累累。
小周后早已经不忍再看,目光转向了别处。
保宁王心疼无比,可若是喊停认输,又好似,没为东海公尽全力。
李从浲及身后闲杂,都大声叫好,为昆仑鸡鼓劲。
便在这时,昆仑鸡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一个趔趄,大将军虽然衰老,但如廉颇一般,经验丰富,立时便一口啄住那昆仑鸡脖颈,昆仑鸡惨叫后退,大将军跳跃追击,一口口都是对准它脖颈,昆仑鸡趔趄着,不知道为什么跳不起来了,只是惨叫后退。
“南昌公!认输吧!”陆宁见状,心下有些不忍。
但李从浲眼珠子都红了,大声吆喝喝骂昆仑鸡,又怎肯认输?
陆宁轻轻叹口气,手又动了动,又有几枚小木屑打入了昆仑鸡体内,木屑速度极快,又是喧闹,鸡毛乱飞,旁人根本注意不到。
那昆仑鸡,突然便栽倒,再也不动。
大将军耀武扬威,但是,踱步间,却渐渐有些萎靡不振。
保宁王已经心疼的冲过去,抱起它喊:“快,送医!送医!”
李从浲及其身后扈从,都鸦雀无声。
“这瘟鸡!”李从浲一脚将昆仑鸡尸体踢飞,大步就向外走。
“南昌公,打下欠条再走不吃,还有你,你,你,你们七个瘟鸡!”陆宁的声音响起。
李从浲铁青着脸,回身道:“拿笔墨纸砚来!”终究还是不能不要脸面。
……
李从浲和那七个面如土色的闲杂写下债券,都垂头丧气离开。
陆宁看着李从浲走之前还狠狠跺了几脚的那昆仑鸡的尸身,摇了摇头,若李从浲对它稍有爱护,回去检视尸身,本来可能会发现些端倪,不过到时候自己不承认,他也没办法,只是能明白,是自己作弊而已。
但现今这几乎被跺烂的斗鸡尸身,却是怎么都查不出真相了。
“东海公,你这运气,真是,真是逆天了啊!”忙着叫人送大将军去就医后保宁王才想起可差一点冷落了东海公,而且,现今是赢了都不知道多少银钱的东海公。
跟保宁王混的闲杂们,也立刻谀词如潮。
陆宁对保宁王笑笑,说:“你还是去盯着大将军吧,我这就告辞。”
确实保宁王现在全部心思,都在伤重的大将军身上,听陆宁的话一呆,随之笑起来,拱拱手:“好,好,东海公真是个妙人,我心里想什么都知道,看东海公也不会在乎那些俗礼,我这就去看大将军,隔日定和东海公,不醉不休!”
陆宁笑着点头,拱手告辞。
走出王府大门登车后,陆宁要车夫去司徒府,太晚了,自然要送小周后回家。
“爹爹,以后我不去看斗鸡了,原来,斗鸡是要它们,互相啄杀……”小周后眼圈有些红,“我看诗词,还以为画面会很美呢……”
陆宁笑笑,揽她肩膀,想抱着她。
小周后呆了呆,却也没反抗,慢慢将小脑袋,伏进了陆宁怀里。
“路途应该挺长,睡会吧,天下间,比今日凄惨的事太多太多了,你只需快快乐乐生活,我答应你,永不会让你经历那些事情。”
听着义父难得的温柔话语,小周后不知道为什么,鼻子酸酸的,低低“嗯”了一声,在义父有着特别好闻气息而又温暖的怀抱中,渐渐睡去。
卷终章 面圣
金陵皇宫气象万千,巍峨殿宇层层叠叠。
陆宁在谒者引领下,进了一处殿宇,陆宁正琢磨如何施礼,却听一个温和的声音:“不必多礼,看座!”
陆宁怔了下,现时臣子和皇帝叙话,大多是坐着,但有臣子第一次觐见圣天子,自然要行跪拜礼,当然,也正因为不似后世将跪拜礼看得那般重,所以今日唐主为示恩典,才免了自己这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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