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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帝国无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录事参军

    谒者搬来椅子,陆宁微微躬身:“臣告座。”这才坐下,也瞥到了前方明黄软榻上,坐着一位面相慈和的老人。

    本朝自认承继大唐正统,以黄色为尊贵,这处殿落虽然不是正殿,但也富丽堂皇,宫闱也是以明黄色为主,更显金碧辉煌。

    “东海公,你的癔症可好些了?”唐主的声音很温和。

    “好似,最近并没有复发……”

    “那,寿州之战,你是如何射杀伪主郭荣的,可还记得?”

    陆宁心里立时一凛,却不想,唐主单刀直入。

    不过想也知道,对自己,唐主必然有很多疑惑,如果不问明白了,又如何会将一处军镇,交由自己统领?

    “臣,臣所说,或许荒谬,但句句属实,臣自己也想不明白……臣本是农蛮,要说不同之处,也只是幼时母亲疼爱,学过几年字,尔后就是农人的生活……”

    “到去年正月被征为团练,却不想天降惊雷,之后的事情,臣就不记得了,到得后来清醒,臣觉得,懂了一些锻铁之类的窍门,在浑浑噩噩中,不知道怎么得来的弓箭,臣也寻到了,臣还觉得,自己心思也开了窍,不过做的事,好像乱七八糟的……”

    陆宁这话,倒也不算扯谎,而且可以说,都是真话,除了隐瞒了自己是后世来人。

    很多事,本也瞒不住唐主。

    唐主沉默。

    陆宁明白,这个世界,虽然很多解释不通的事情就归因为上天,但实际上,真到具体的人和事物上,如唐主这类人,怕是不怎么相信怪力乱神之语。

    但自己所言确实是真话,对唐主来说,好像自己的怪异行为,也真没有别的解释。

    现在就是需要唐主考虑,自己到底是天意中助他李家的贤才还是祸乱南唐江山的妖怪,亦或,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怪异之事,不过恰好,助到了李家。

    如果现在是太平盛世,南唐已经一统天下而不是强敌环伺,陆宁觉得,自己多半就会被唐主推出去砍脑袋,不过,现今乱世,就算唐主认为自己将来是什么祸患,但只怕,也会先想一想,自己现时有没有利用价值。

    何况,说不定唐主根本不信怪力乱神之说,只以为自己是无意中开了窍,就如吴下阿蒙、古之姜尚等等。

    良久后,唐主淡淡问:“靖海军,你准备如何经营,令你领靖海军,可不是让你筹建什么海军,你和从嘉瞎胡闹的言语,做不得真。”

    陆宁心里微微松口气,至少,暂时解除了危机。

    可是,一时间,也实在想不出一个军镇,要如何经营?无非多筹集粮钱,科学训练,更要实战训练,炼出一支百战之师。

    但,这泛泛之谈,可不是什么对答之策。

    这种策论,要说得天花乱坠,让人听起来云里雾里,但光明的前景必须讲出来,比如三年平沂、密之类的,如此,圣天子才会深以为然。

    好半天,陆宁咳嗽一声,“这,只能到任后再看……”

    “唉……”唐主叹气,想来也在摇头,“你这家伙,只知道胡闹吗?难道军国之事,也要临时抱佛脚?”

    陆宁揉揉鼻子,“终归,臣定不会令北军越雷池一步!”

    “这还像句话。”唐主轻哼了一声。

    “你既然没有什么主意,我便给你派个副使,你看朕弟之子从浲如何?”

    “啊?”陆宁目瞪口呆,张嘴道:“他比我还不学无术呢……”

    “你这家伙!”唐主瞪起了眼睛,语气渐渐严厉,“所以你就欺辱他,令他欠下你三千万贯?朕的国库,也无这许多钱!”

    陆宁就知道,显然昨晚的事情,已经被人告了黑状。

    不过这事儿,还真有些冤。

    “这,臣冤枉啊,臣下注,是因为那南昌公和保宁王斗鸡,臣不过觉得保宁王的斗鸡无人问津无人落注,和保宁王闲聊几句,说该如何定赔注才是赌鸡之道……”

    “胡闹,胡闹……什么赌鸡之道?赌鸡也有道?”唐主连连摇头。

    “就是,就是赌鸡的乐趣……”陆宁咳嗽一声。

    “胡闹,真是胡闹……”

    唐主虽然说着胡闹,但更像某种长辈训斥子弟而不是打断陆宁的话不令陆宁说下去,陆宁就继续道:“那南昌公便觉得臣多事,出言激臣下注,臣本来就性子直,受不了激将法……”说到这里时唐皇好似胡闹二字都懒得说了,“又见保宁王以老鸡出战,所谓老骥伏枥,其情可悯,臣甚是感动,偏偏没人落注保宁王的老鸡,看着甚是可怜,臣一时冲动,这才落注……”

    “胡闹!”唐主冷哼一声,不过过了会儿,问:“你方才是说,许多人在从浲的斗鸡上落注,却没什么人在景逷的斗鸡上落注,是这个意思么?”

    “是,圣上若不信,召来保宁王一问便知。”

    唐皇就沉默。

    陆宁欠身,“陛下,说到此事,臣还有个不情之请,那南昌公是皇太弟之子,欠下巨款,臣却不敢去讨要,还请陛下为臣做主!”

    “你这家伙,借杆就爬!”唐主瞪起了眼睛。

    陆宁小声道:“本来就是如此,若我输了,敢赖账的话,皇太弟怕会砍了臣的脑袋……”

    “你的意思,我皇家仗势欺人了!”唐主脸一冷。

    “臣,臣不敢……臣只是说皇太弟一家……”

    唐主立时摆摆手,“不要说了!”

    等了一会儿,唐主冷哼道:“若是旁人,第一次见朕就敢唆摆朕之家事,朕必不饶!你这家伙,真是胆子比牛都大,怪不得当日,听闻你射杀郭荣后,还又追去人家阵里乱杀!”

    “这些,臣,臣实在记不得了……”陆宁心里也有些无语,好像,是过分了,有点欺人太甚,若自己清醒时,必然不会如此。

    “从浲赌输你的,景逷会帮你索要,不过什么三千万贯?莫胡闹!能要多少,就要景逷帮你要多少吧,那从浲,也该受些教训。”

    陆宁便知道,自己说起当日赌鸡情形,虽然说得隐晦,但唐主何等人?瞬间就能想象到了当时的画面,侄子竟然敢在王叔面前分庭抗礼,依仗的是什么?

    保宁王虽然是富贵王爷闲散王爷,但唐主一向疼爱这个幺弟,反而两个带兵的弟弟,未必如保宁王这般,还能在唐主的心目中保持初心,保持最淳朴的那种血脉亲情。

    “谢主隆恩!”陆宁起身,深深躬身。

    “哼哼,我可成了帮你催债的,你是该谢谢我!”唐主冷着脸。

    陆宁讪讪的,不过倒是觉得,这唐主,除了耳根子软,应该算是一个好人,当然,好人,未必等于好帝王。

    “靖海军副使,你可有什么人选?”

    “陛下不是要用南昌公么?”陆宁现在,倒隐隐有些期待了,既然可以奉旨要债,把那李从浲弄海州去,每天面对面能看到他,没事逼逼债,也挺有意思的。

    “你又想胡闹!”唐主哭笑不得,越是接触,越是明白这家伙的脾性了。

    陆宁干咳一声,缩了缩脑袋,渐渐的,倒真有跟家里长辈聊天的感觉了。

    或许是因为,前世是孤儿,今世父亲也早亡,一直没有和很强势自己不能顶撞的男人接触过吧。

    “你有什么人选没有,别保举什么女官!”唐主又是冷哼一声。

    陆宁老脸甚至都有些红,好似自己在东海的荒唐作为,根本瞒不住这位老人。

    想了想,说:“海州刺史杨昭,可堪大用。”他也不认识,其他够级别可以提拔为军镇副使的官员。

    “也是你的债户吧!”唐主哼了声。

    “臣,臣岂敢啊!陛下这可真是冤枉臣了啊!”陆宁急急分辩,“虽然臣赢了他,但已经声明,分文不取啊!”

    唐主呆了呆,本来只是一句警示他的言语,也隐隐有开玩笑的意思,却不想,这家伙,这还真的如此胆大妄为,一州刺史都险些成为他的债户。

    “你,你要气死我了!”唐主真觉得,不知道要怎么跟他把谈话继续下去了。

    “你快去吧,快去吧!我怕忍不住,就要削了你的藩!”唐主连连挥着手,幸好今天本就想和这少年深谈一次,所以,殿中便是一个谒者也无,谁也看不到圣天子如此失态。

    陆宁揉着鼻子,一时也觉得自己胡闹太过,罪孽深重,抬头间,又微微一怔,唐主老了,双颊深陷,前不久一场重病已经令他没了往日的精气神,虽然现在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但是,显然并没有真的动怒,更像是长辈恨铁不成钢的发脾气。

    “臣,真的可以走吗……”陆宁一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走,好像,历史上被皇帝轰出去的大臣自己并不是第一个,但如此轰出去的,好像是唯一了。

    唐主无语的看着他,终于语气柔和下来:“你这就去吧,领靖海军,好好帮朕看着北方门户!”

    “是!”陆宁躬身,转身向外走,思及这唐主,便是历史上,也没有几年寿数了,现今更是为了皇权之争,心力交瘁,怕比历史上还要短命。

    自己,这是清醒中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和这个老人见面。

    耳边传来唐主自言自语的叹息,“这家伙,乱七八糟的,不过,好久,没和人这么聊天了,有赤子之心之人,那还是先帝在的时候……”

    陆宁感官极为敏锐,唐主这话,自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人听到。

    回头看时,唐主靠在榻上,看起来很是疲乏。

    陆宁犹豫了一下,终于站定脚步,转身跪倒:“陛下,臣在东海,会日日盼陛下安康!臣若力所能及,也必保郑王殿下一生富贵平安,子嗣绵延!”磕了个头,起身大步而出。

    陆宁知道,后面这句话,可能不得体,但是自己肺腑之言,今日性情所致,便想让老人活着,听到自己这句话。

    这是自己对老人的承诺,也是老人对自己颇多照顾后,应该得到的回报。

    何况,这句话有很多理解,更多的可能,还是老人会理解为自己会努力帮助李煜,将来,免受皇太子或者燕王的迫害。

    唐主怔了下,看着陆宁的背影,目光变得深沉起来,但良久,终于还是轻轻叹息一声,缓缓靠回了软榻。




第一章 酒宴
    雕梁画柱,美婢如云。

    满桌的丰盛菜肴,鸡鸭鱼肉海鲜野味,应有尽有。

    坐在陆宁身旁的甘氏,俏脸流光溢彩,幸福的心都要化了。

    陆宁正宴请的是甘家全族,这里是“聚贤馆”的北苑光禄房。

    所谓聚贤馆,就是原来的刘府老宅,已经被全部翻盖,南苑,也就是原来的外宅,变成了由竞拍筹备大会而来的会馆似院落,有几处会馆则是为门客准备的,当然,到现今,东海公一个合格的门客都没有。

    北苑,也就是原来的内宅部分,现今变成了东海公会客见人处理一些非政务琐事的场所,也有光禄房这种东海公宴客的膳厅。

    陆宁已经回来数日,见到母亲和二姐自有一番悲喜,而这几日,陆宁都在大宴宾朋。

    中午是甘家全族,晚上,则要招待远来的大姐及姐夫李丰,加之二姐、二姐夫徐文第,吃个平辈的团圆饭。

    明天,则要和尤五娘及尤三郎在这光禄房开宴,虽然尤五娘在东海就尤老三一个亲人,但礼数上,自己不能厚此薄彼。

    其实以陆宁的意思,就一大家子坐一起吃个团圆饭。

    但是,事不可为。

    就说现在,甘氏一家男子,和甘氏同桌而坐已经是自己格外开恩,若坐的还有尤五娘,那便绝然不行,对其他男性亲眷来说同理,尤老三必然不敢和甘氏同桌而坐,大姐夫和二姐夫,那就是甘氏和尤五娘都不能见。

    当初第一次去沭阳见大姐夫,费劲了口舌,大姐夫作为家主,才没办法推辞,曾经和自己、甘氏坐了一桌,但他也坐最靠外,其余全是女眷陪甘氏。

    而当时来说,甘氏便是自己正经的妾都算不上,最多算是个婢妾。

    而现今,已经大大不同,甘氏和尤五娘,不但都有了媵的身份,更都被封了七品诰命,又哪里能和其他男子同坐一桌用餐?

    更莫说,便是自己,也不是当初的小小一县国主,只是爵位崇高而已,现今自己却已经是领一方军镇的地方统帅,完全和昔日不能同日而语。

    陆宁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心下也无奈,如大姐夫,早早得信自己要北归,就和大姐来了东海等,但自己回来几日了,却根本没时间和他见面。

    直到今天,才勉强将晚宴时间,安排给了大姐夫和二姐夫,“贵人事忙”,倒真不是个借口。

    自己便是如此懒散,但现今海州、楚州新设军镇,也是千头万绪,要筹划之事太多太多,就算大多数事情都交给了副使杨昭,可还是忙得早出晚归,当然,这也是,因为自己刚刚回到东海,东海许多国务,自己也要检视一番。

    “第下,夫人,草民在金陵时,就多闻第下威名,今日蒙第下召见,幸何如之!”说话的是一个方头大耳有三缕长髯过了不惑之年的男子,他是甘氏的大哥甘大郎,看起来,和甘氏却没什么相像的,不似甘二郎,风度翩翩美男子。

    陆宁笑道:“大哥言重了!”

    今年过年,在东都行商的甘大郎及帮哥哥忙的甘三郎都阖家赶了回来,

    甘老太公命中有六子一女,甘氏是小女儿,不过老太公有三个儿子都没活到成年,现今三子,都在酒桌上。

    大郎、二郎、及三郎的夫人,却是没资格坐上这个酒桌的,她们自有私下拜见甘氏和甘氏叙话之时。

    甘老夫人看着陆宁的眼神,可不似当初看姑爷那般了,而是有一种难言的意味在里面,有感激,有敬畏,也有亲昵。

    坐着坐着,她突然抹泪。

    甘二郎奇道:“母亲可是吃醉了酒?”甘家三兄弟中,也就他,在陆宁面前,还没拘束到母亲落泪都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今日宴席,吃酒布菜,都跟着陆宁的眼色走,陆宁不端酒杯,就没有人会端酒杯,敬东海公和夫人(妹妹)酒?那更是不存在,身份悬殊,便是主动敬酒的资格也无。

    “不是,我是高兴……”甘老夫人抹着泪,见陆宁目光看过来,忙起身,“主君,老奴无状,主君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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