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帝国无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录事参军
我的帝国无双 第四十八章 耀武扬威
白茫茫天地,又在飘雪花。
贝州城下,一匹匹骏马踏出乱琼玉碎,黑甲女射耀武扬威。
田钦祚领着一队县兵站在一侧,县兵百余人,田钦祚外,只有张都头身上有甲具,跟这些红翎契丹女射比,就跟叫花子一样。
田钦祚心下只有苦笑,但齐王接走那尤家人后,他便已经召集佐官、胥吏和马步都头,说起献城,倒没人有异议,田钦祚在此任县令一年有余,官吏军头,都唯他马首是瞻。
齐王不久回转,城头上,已经挂起了齐国旗帜。
齐王来这贝州城下耀武,要田钦祚点起县兵跟随,田钦祚二话不说,便亲自领了所有县兵,跑步而来。
此刻,看着那边契丹红翎女射各个甲具精良,从人到马,都是重甲贯身,而自己领来的步卒,真的就如同叫花子一般。
不知道齐王是什么用意,但田钦祚也不气馁,要步卒整齐呐喊,为齐王红翎卫助威。
每隔一段时间,步卒们就齐声大喊:“齐王驾到!速速归顺!”
城头虽然满布刀枪,贝州守军有一两千人,却不敢开城门迎战。
不过从贝州城到红翎卫耀武扬威之地,有几百步远,白白积雪中,躺着大概几十具尸体,远方土丘雪堆,又有几十具尸体,再远方,就看不清了,不过有些散乱的马匹,有时还会跑过来,又受惊跑走。
田钦祚明白,自己等来晚了,显然贝州城中守军曾经出战,但吃了大亏,估计便是被骑射放了风筝,是以再不敢出战。
东城步卒喊着喊着,便是自己也自豪起来,这一辈子,也没敢这么嚣张过啊,一个个叫花子兵,敢在州府前耀武扬威的骂阵?
而左近,那无数红翎飘动飞扬跋扈的王卫女射就是他们的依仗,当然,最大的依仗,是这些红翎女卫们的主人,齐王殿下!以及齐王殿下所代表的力量。
毗邻齐境,这些县兵多多少少听说过齐王的威名,知道齐王很了得,但从来没想过,是这么一个了得法,带着一支女卫便可以大摇大摆在州府下夸武,却吓得对方城门紧闭,如临大敌。
田钦祚想投靠齐王不是一天两天了,却不想,会有这么个机缘,不过,心下也苦笑,便是自己,虽然一直研究天下雄主,但也没想过,这齐王,比传闻中还不讲理啊!
真的就是可以带着几十名女卫就穿州过府打天下,一副天下英雄谁能奈何我哉的狂霸之气。
不过,和那楚汉相争时的霸王不同,这齐王殿下,虽是个狂主,却不是蛮汉,所以,才令自己真正研究他后,越琢磨,越觉得他可怕。
目光,看向齐王方向,齐王正与刚刚驶来的一名银甲雪白披风的女将叙话,离得远,看不清银甲女将军的相貌,但那亮丽甲胄,女将英姿勃勃,便是多远,好似都能感觉到。
田钦祚又是一阵苦笑,今天一天,见过的女将军女士卒,却是比这一辈子见过的都多了。
……
陆宁正和折赛花说话。
本来写信令一大家子都来德州转转,但最后,永宁和甘氏都没动,倒是折赛花得永宁相托而来。
此时正跟陆宁说起,永宁公主带来的口讯,说既然殿下要与天雄军起衅,那便取了天雄军,殿下可向魏王符彦卿请婚,符家二女儿也好,三女儿也好,现今都无良配,殿下可给符彦卿写信,要娶符彦卿女儿为南尚宫夫人。
符彦卿不是普通人物,自能知道殿下你的潜力,且药老太师和他是故旧,多次写密信给他称颂殿下,当然,他也许觉得耳闻为虚,会考验你,便是要殿下单刀赴会,殿下也只管前往,符彦卿定然不会谋害你性命。
陆宁听折赛花说到这里摆了摆手。
符家这个本时代的皇后专业户在后世就如雷贯耳了,历史上,符家大姐为郭荣的皇后,死后,符家二姐嫁给郭荣为继妻,后被册为皇后,符家三姐则嫁给了赵光义,赵光义登基后,追封符家三姐为皇后。
而今世来说,和历史上一样,去年时大符皇后跟随郭荣亲征,染了重病而亡,不过,小符皇后还未进宫,郭荣便战死,符家老三,自然也待字闺中。
永宁说的求婚之类的,确实是个并吞天雄军的办法,不过,陆宁并不想这么做。
符家和郭崇及折家不同,这符家关系网太过错综复杂,和其结亲,好处自然是很多,而且,立竿见影可以解决很多难题,但日后,可未必是什么好事。
更莫说,走这捷径,符彦卿也必然给自己出些难题,便如自己求肯他一般,气势上,便低了他一等。
符家这等大族,很大程度可能成为自己镇压的目标,自己不能反而助他更加庞大,赵匡胤打压他没什么心理障碍,自己可不想日后要想办法如何对付老丈人,想想,心里就不舒服。
更莫说,天雄军问题太多了,自己不可能照单全收维持原状。
看着折赛花一笑,“我要和符家联姻的话,你愿意么?”
三名侧妃,陆宁时常躲着这北尚宫,实在是心理很有些压力,哪怕北尚宫清丽可人,貌美如花,但,却总是令人生出敬她怕她之感,没办法,小时候的评书,带来的固有印象,太根深蒂固了。
今日贝州城下夸武,刚刚经历一场厮杀,心中豪气更盛,又见她孤身一人而来,难得和她开个玩笑。
“你随意啊!”折赛花轻轻摇头,显然对这些并不在意,却好奇的打量着四周,显然,她也发现了,这里曾经变成战场。
陆宁笑笑道:“不过永宁这话说晚了,我的申斥书已经送去了大名府,现在符家人,怕已经都气得跳脚了!”
折赛花轻轻点头,清丽容颜,略显好奇,问道:“你怎么写的?”
陆宁笑道:“申斥了这老王一通,纵容牙将敛财,上不正下便效仿,吏治腐败,各州县苛捐杂税多如牛毛,百姓怨声载道,老王还喜鹰犬之辈,无论部曲多少罪责,送上猎鹰名犬,便即饶恕,使得多少军民,在贪墨官吏下苟延残喘,我说你老人家要还有些脸皮,就该自辞王爵谢罪。”说着话,摇摇头,“这老先生,好像比我还懒政胡闹!”
折赛花抿嘴一笑,不置可否。
陆宁看得出来,在兖州生活了一段时间,好似老太君……对自己观感不似以前那么恶劣了。
至于自己的申斥书,里面并不是夸大其词,符彦卿晚节有亏,便是在这天雄军。
符彦卿几乎不理政事,都交给牙将刘思遇,上行下效,天雄军在天下各军镇,军治吏治问题最大。
当然,这也是事出有因,符彦卿长子符昭信,少年英武,符彦卿特别喜爱,觉得长子最像年轻时的自己,授予天雄军衙内指挥使,悉心想培养为接班人。
谁知道三年前符昭信病故,符彦卿大受打击,从此不理政事,刘思遇乃是符昭信最亲信之人,符彦卿就转授刘思遇为衙内指挥使,这个职位看似级别不高,但实际掌管藩镇最精锐亲兵,从唐末以来,藩镇故去后,牙将不尊幼主而自己继承藩镇的多如牛毛,甚至牙将驱逐原主家而自领藩镇的也不知凡几。
符彦卿是何等威望,刘思遇自然不会有那等野心,但其狡诈贪婪,又几乎成了魏王的代言人,上行下效后,各府州县官员,乃至小吏,滥取租赋已经是常态,看似强盛人口众多的天雄军,实则军民早已离心离德。
我的帝国无双 第四十九章 申斥书
大名府魏王府邸。
浩浩正正的厅堂内。
老人脸色铁青,旁侧文官武将,也各个义愤填膺。
那齐王陆宁,竟然领着所谓的红翎三十六女射进入天雄军境内耀武扬威,还写来书信羞辱魏王,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贝州求救书信和齐王信使一先一后进了大名府。
立时令大名府炸了锅。
此刻,一名文官正恨恨道:“李滇该当拿下问罪!若不是谎报军情,齐王大军已经到贝州,就是他已经与齐王私通,三十六名女卒?贝州千余军卒,吓得不敢出城?岂不是笑话?”
李滇,便是贝州刺史。
又一名武将冷哼道:“这齐王,书信里污蔑魏王,污蔑我天雄军军将官吏,还大言不惭让魏王请罪归顺,真以为我天雄军孤立无援么?”
就有文臣道:“魏王,不如向李重进求助!”
但随之就有人反对,“只怕是前门拒虎后门进狼,李重进,觊觎大名府已久,可说是司马昭之心!”反对的人,实则和赵匡胤一些故旧交好,但天雄军和现今赵匡胤的领土并不接壤,所以,他也不好说出向秦王求助之类的言语。
又有文官开始诉说齐王对读书人的迫害,慷慨激昂义愤填膺。
老人突然摆摆手,“你们都退下。”显然,被吵得头疼。
老人虽然好似已经不太理会政事,但威势仍在,众人不敢再说,纷纷起身告辞。
按照惯例,只有牙将刘思遇留了下来。
此外,还有远远坐在一旁的老人第二子符昭愿。
符昭愿二十出头,和其逝去的兄长不同,兄长英武,和老人年轻时很像,符昭愿从小谨厚谦约,喜爱读书,年纪大后,广交朋友,待人有礼,和亡兄那孤傲脾性完全不同。
现今符昭愿领衙内都虞侯一职,因为藩镇衙内亲卫官员现今多是藩主子弟充任,是以,衙内一词,也渐渐演变成对军镇子弟的尊称。
“你怎么不走?”老人看向二子。
符昭愿犹豫了一下,终于站起身,躬身道:“父亲大人,儿曾多方打探齐王为人,可说,毁誉参半,但齐王治下,吏治清明了许多,百姓安居乐业,军民归心,只怕,世间诽谤之言,多是以讹传讹……”
“哦,你对他,还颇多好感!”老人看着符昭愿,眼神微微有些深沉。
刘思遇也道:“是啊,衙内,他写来书信竟然以斥责之语待魏王,这总不是旁人诽谤吧?!”
本来在老人注视下有些心慌,符昭愿微微垂首,可听刘思遇言语,咬了咬牙,说道:“只怕齐王所书言语,是空穴来风!”
老人眼神猛地一凝,盯着二子,“退下!”
符昭愿不再说,深深一躬,转身离开。
“你看该如何?”老人看向了刘思遇。
刘思遇心跳了跳,齐王书信里,直接点了他的名字,将他说成是天雄军乱症的病因,而刚刚,符衙内,显然也是在展露对自己的不满。
“齐王虽然狂妄,但书信里,对魏王还是有尊崇之意的,此事,还是想办法和议,当务之急,令贝州放了那齐王侧妃之家眷。”
齐王书信里,以侧妃家眷被污蔑为由,洋洋洒洒一大篇文章,此更是天雄军官吏腐败的铁证。
老人哼了一声,“如此,岂不坐实了他的一些妄言?就如同他所说,他那侧妃家眷,未必是被构陷?”
刘思遇吓了一跳,不放齐王侧妃亲眷?可不能走这个方向应对啊?那最后不就是兵戎相见?
李重进和赵匡胤争锋,李重进很是有些吃力,对东邻之齐王以拉拢安抚为主,怕是不会为了天雄军和齐王反目,更莫说从李、赵相争,天雄军就已经不再向汴京上缴赋税。
其实,本就是观望中,甚至好似符王,更偏向赵匡胤一些,只是不想,东方却崛起了一个齐王,令中原局势更加错综复杂。
所以,真要和齐王兵戎相见,怕还真就是孤立无援,齐王收齐鲁地,最近又得河北三镇加安国军,天雄军与之相抗,没有什么胜算。
不过,想来齐王也不想和天雄军火拼,现今,只是找个机会讹诈,看能不能鲸吞了天雄军。
天雄军,最大的危险也确实来自齐王。
天雄军,自前朝就是人口繁茂之地,甚至归周被分割前,号称“魏州六州户口,天下之半”。
大名府,就是魏州。
而现今天雄军,被割出去两州,只剩一府三州,但仍是中原人口最密集地区之一。
现在的天雄军边境,南部和西部,多有河流山川自然分割,如北以黄河为界,和效忠李重进的天平军、镇宁军相邻,虽然黄河上有巨大浮桥相邻,但地域分界很是清楚明白。
西边则有运河、漳水及一些小山脉,和效忠李重进的彰德军相邻。
但东部和北部疆域就没那么明确了,相邻都是齐王统治地域,且很多地区大片平原农地相邻。
在齐王得到河北三镇、安国军,德州又归降后,天雄军直面正处于上升期野心勃勃的齐王之扩张就不可避免。
如此局面,就要小心翼翼处理,看如何化险为夷。
要说起来,便是名义上归顺齐王本也没什么,只是看齐王架势,可不会天雄军归顺后,还令天雄军一切照旧,自己更好似上了齐王的佞臣名单,所以,从自己内心说,便是和齐王爆发战事,也不愿意天雄军归降,当然,这念头,不能在魏王面前透露。
“还是,还是要以天雄军一府三州的军民为重啊!”刘思遇小心翼翼劝谏,能不打仗和平解决此事,那当然就更好不过。
老人深深看了他一眼,道:“药太师多次给我来信,将那齐王夸得上了天,我便邀他来大名府,看他可敢来?!”
刘思遇心下微微一动,嘴上赞成道:“若齐王肯赴约,亲见魏王风仪,必然为他的狂妄后悔,或成一段佳话。只是,他能来吗?若领重兵来城下,怕生变。”
老人微微颔首,沉吟着,挥了挥手。
刘思遇不敢再说,躬身退出。
……
贝州城下,尤大郎懵懵懂懂的,坐在马车里,被礼送出来,实则从前天,他就被从死囚牢里放出来,好吃好喝伺候着,他到现在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城外雪地中,陆宁胯下马打着响鼻,旁侧不远处雪地中,站着一名气度沉稳的青年男子,冲冠锦袍,看起来很是少年老成。
翻看过信笺,陆宁看向青年男子,笑道:“你是符王二子,符昭愿?”
符昭愿微微躬身,“是,正是在下。”他也没想到父亲会将给齐王送信的差事交给自己,此时,就在齐王几步外,看着只在传闻中听说过的这位少年国主,符昭愿一时有些恍惚,虽然早听说齐王俊美,但无论怎样,也没想到,齐王真是这样一个年少俊美,看起来,就好似画里神仙似的人物。
陆宁笑笑:“好,看你不错,我就信你这个使者,这就随你去大名府!”
符昭愿一呆,没想到齐王会这么容易就答应,随之心中更是一凛,父亲派自己作为信使,是不是因为看自己对齐王颇有些敬慕,所以才派自己来,坚齐王赴会之心?
“殿下,听闻你的军马到了东城县?”符昭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句话,倒好像,在提醒齐王。
河北大营招讨副使高怀德领一万禁军已经驻扎东城县。
陆宁招招手,远处田钦祚立时一溜小跑跑过来,陆宁对他一笑:“你领着我那大舅哥去东城,自有人送他回德州。”
田钦祚忙躬身应是。
陆宁便看向符昭愿,笑道:“我们这就走吧!为彰表我的诚意,我便带着三十六骑前去,和符王会晤!”
符昭愿呆了呆,这,真的就带着女卫们去么?那大名府可不是这贝州城,可不是你区区三十几骑就可以冒犯的。
如果齐王真孤身进城,便是父亲不愿生事,怕下面将官也必然各有心思,若引起惊天巨变,刚刚安稳过日子没几天的齐鲁、河北军民百姓,又要进入地狱般的轮回。
却听齐王又笑道:“听闻大名府有西娘湖,风景甚美,便在那里和符王相见如何?”
符昭愿心里长长吐出口气,果然,齐王并不是莽撞之徒,并不愿进城和父亲相见。
符昭愿微微躬身:“家父定无异议。”
我的帝国无双 第五十章 西娘湖之会
西娘湖,碧波千倾,和运河之济渠相通,周边芦苇海洋荡漾,现今虽然是冬季,湖面结了薄冰,芦海里一杆杆芦苇变得光秃秃的枯黄,却又平添了几分萧索的冬日之美。
陆宁策马走在湖畔,好奇的打量着这传说中西王母曾经在此沐浴的西娘湖,到后世,这西娘湖早已经不见,黄河在北宋及二十世纪初被两次掘开大堤阻挡异族入侵,百姓的苦难不必提,而许多水泊乃至古河道也都随之改变,又形成了一些新的湖泊,这西娘湖,就是湮没在历史长河中的湖泊之一。
远方,已经隐隐可以看到湖泊对面旌旗招展,陆宁勒住缰绳,挥挥手,“你们在这里等。”
三十六名女射都戴着狰狞面具,看不到她们表情,但从一片沉默,看得出,她们并不愿意主父单身赴险自己等却要留在这里等待。
野人纳米,微微躬身:“是!”
不管如何不情愿,主父的命令,她们只能凛遵,更没有什么资格发表自己的见解。
陆宁又对身侧和他策马而行的折赛花道:“你也在此等吧。”
折赛花轻轻摇头,“我和你去。”
陆宁笑笑,“好。”
……
西娘湖畔,已经搭上了观礼台,台下大概两三千军马排列的整整齐齐,战马神俊,步甲锃亮,长弓劲弩如梭,刀山枪海林立,显然,都是天雄军精锐,魏王符彦卿的亲军,又极快的调度而来,也是在展示天雄军的机动能力。
陆宁和折赛花双骑并马而来,立时引来无数目光。
观礼台上,刘思遇陪着笑容迎下来,就好似陆宁的申斥书中劈头盖脸将他这类贪墨官员斥责为“小则为窃盗仓廪,大则能倾覆重器”,他完全不知道一般,不但满脸笑容,而且笑得极为灿烂。
听到他自报家门是天雄军衙内指挥使刘思遇,陆宁看了他一眼,也没多言。
虽然是匆匆搭救的观礼台,但也气势恢弘,木台有三尺多高,粗粗的松木梁柱极为牢固,台上木棚雕梁画柱,挽有红绫,显得很是喜庆。
陆宁走上观礼台,符彦卿已经大笑走过来,挽着陆宁的手同行,“早闻齐王殿下少年英雄,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又对陆宁身后半步的折赛花道:“北尚宫夫人,老夫和你父、你祖父都曾同朝为官,折家镇守西北,功莫大焉!”
显然,对陆宁的一切,他都已经打听的清清楚楚的。
符彦卿看起来心情不错,陆宁亲来大名府赴约,不管是不是单刀赴会显出非同一般的勇气,但总归显得他才是主,这年轻齐王是客,客有所求,才来主家。
和符彦卿并肩坐在观礼台主位,身侧坐了折赛花,然后依次是刘思遇等武将,符昭愿反而坐得有些远,另一侧符彦卿的左侧,则是十几名文官。
陆宁揉着鼻子,其实就有些好笑,这还是对自己了解的只是皮毛啊,如果自己真是有什么坏念头,这天雄军从符彦卿以下,最重要的文臣武将,可不被自己一勺烩吗?
符彦卿,笑得也有些开怀,或许,也是在琢磨,如果自己有歹意,这齐王可不就成了自己的砧板之肉?
鼓声阵阵,整齐的呐喊声中,一队黑压压陌刀方阵走出,表演劈砍之术,他们各个孔武有力,整齐的挥动着陌刀,“哈”“哈”声中,一次次劈向面前的假想敌,百人的方阵,寒森森刀刃林立,整齐划一,凛然生威。
“齐王殿下今日来,老夫甚是高兴,来来来,老夫珍藏的双酿花蒸,你尝尝味道可纯正?”符彦卿微笑举起金灿灿酒杯,却是真正的黄金杯,不是什么铜杯。
陆宁面前同样如此,金杯银盘银筷,灿灿生辉。
符彦卿却是先浅浅品了口,身后军汉,便将他的金杯和陆宁的金杯互换。
陆宁笑道:“符王不必如此的!”拿起金杯,一饮而尽,只是入口干辣,很是冲当,现今多是米酒,和后世的高度酒完全没得比,但这酒却很有些后世高度蒸馏酒的意思,不知道符彦卿的秘方加了什么料,可不知道这种加劲儿的料有没有毒,陆宁心下苦笑,自己可不是百毒不侵,喝下什么毒物就不美了。
符彦卿见陆宁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禁呆了呆,一时端着酒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显然老头,也知道这酒劲道,他一口气却是喝不下去,如果浅浅一口,一来显得不尊重这齐王,二来也显得没英雄气概。
旁边文臣武将,便是眼明心亮的,此时也只能暗暗叫苦,谁也没资格来替魏王喝这杯酒不是?
“魏王,这酒不错,我刚喝过了你的口水,现今你也得尝尝我的才是,魏王就全将酒饶给我,我喝剩的便是魏王你的!”陆宁将金杯伸了过去。
众人都是一呆,这般严肃的场合,哪里有这样要酒吃的?
符彦卿也是一呆,但眼见陆宁金杯拿过来,另一只手指着自己杯子。
就是帮自己解围,可哪有这么干的,这齐王,真是,真是与众不同……
符彦卿便将金杯里的酒全倒给陆宁,陆宁咕咚喝了一大口,又给符彦卿倒回金杯,仅仅剩了薄薄三分之一左右,符彦卿一咬牙,便一饮而尽。
陆宁笑道:“今日,这算我和魏王的口水之盟吧!”
符彦卿一口酒气本就强自憋着,这时再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天雄军文臣武将,表情各异,但见齐王如此轻佻,很多人脸上有鄙夷之色。
折赛花也有些无语的看着陆宁,自觉得叔父怕是真看错了这轻薄浪子,这齐鲁地和河北三镇,都是这轻薄郎靠永宁公主才为之收拢,仅仅是因为生了副好皮囊,才被永宁公主看重。
折赛花到了兖州,终日只是在自己宫中打熬筋骨,每日除了给老夫人请安,很少迈出宫门一步,对陆宁的了解,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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