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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帝国无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录事参军
前几日中宫永宁送来书信,说叫她陪西尚宫来德州。
能出来散心,她自然开心,却是打马撒欢,到了德州知道齐王在贝州城下耀武,便一路赶了过来。
见到贝州州军被契丹三十六女射吓得不敢出城,她暗自鄙夷。
只是这轻薄郎狂妄无比,却要大摇大摆来这大名府和魏王相见,她也懒得劝谏,但自然要跟在一旁,如果遇到凶险,好救这轻薄郎出险境。
不是进城中,仅仅逃离的话,她还是有些自信的,尤其是,就坐在这魏王附近,自可以随时抓了魏王做人质。
有降龙枪和百花马,当可脱险。
此时见这轻薄郎君又大言不惭说什么“口水之盟”,一时有些无语,但也渐渐麻木。
却听陆宁又道:“有这主臣的口水之盟,符王,日后你我定一片和谐,你以后,荣华富贵,都如王爵在身般荣耀!”
观礼台上,突然沉寂一片,又恰好台下陌刀方阵表演刚结束,一时空气好似凝固了一般,又很有些尴尬。
天雄军文臣武将,脸上的轻蔑已经变成了怒气。
这齐王,果然是狂妄的没有边际,话里的意思,从今天就将魏王当作下属,魏王与他相见,却是投诚归顺。
而且,有几名亲信文官武将,更知道这齐王写了申斥书。
结合申斥书的话,齐王刚刚说过的言语,就更是跋扈,却真是如申斥书一般,魏王该当辞去王爵?所以今日之后,魏王就不再是魏王?你仅仅以王爵待之,显主公恩宠?是以“魏王”都不叫了,而是称呼为“符王”?
符彦卿脸也猛地一沉。
陆宁却已经鼓掌叫好,“好,好!比之我府中刀婢,舞得却是要漂亮一些!”
自是说场中刚刚结束表演的陌刀军阵。
这一声比同他府中刀婢的“好”,场下军卒,却隐隐能听得见。
有些军卒立时忍不住喝骂出声,但随即被都头喝住。
陆宁笑道:“乱糟糟的军纪,这就要扣分了,却不如我府中刀婢了!”
折赛花无语的看着他,这家伙,肯定从出生就满天神佛保佑,才能活到现在。
符彦卿脸色铁青,殊不好看。
“久闻齐王神勇,某不信,要向齐王殿下讨教!”
场下,方阵最前双手持着陌刀的巨汉大声吼,他足足有两米高,鹤立鸡群一般。
台下军卒鼓噪,符彦卿却默不作声,一众文臣武将,就更是吃瓜看戏。
“哦?你是什么人?”陆宁笑着问。
“某乃天雄军枪棒教头范延召!”巨汉声如炸雷,便是在观礼台上,都听着霹雳一般。
所谓枪棒教头,现今的官方名称就是教练使,也不知道这巨汉是哪一厢的教练使,看来位置低下,没有上台观礼的资格。
陆宁打量着他,笑了笑问:“要与我斗赛,你可有三十万贯?”
“什么三十万贯?!”巨汉不解,大声吼着问。
陆宁看向符彦卿,笑道:“符王,你可愿为这位范壮士出三十万贯彩头,斗赛没有彩头,那就没趣了!”





我的帝国无双 第五十一章 邺都三约 (上)
天雄军里,一些文臣武将听过这齐王,以前就仕于江南国主时嗜赌,有三十万公的名头。
此时都是心中冷笑,以为这里是江南么?有人此时恨不得替魏王答应,帮那范教头出彩头,好狠狠教训下这狂妄无比的齐王。
范延召官位不高,但在天雄军名气是很大的,被称为天雄军第一勇壮,花名范大胆,身材在这里杵着,所谓身大力不亏,你技艺再高,人一陌刀砸下来,你只有跑的份。
观礼台上文官武将,平素自然都瞧不起这个头脑简单的莽汉,可此刻却都暗暗为他鼓劲,你齐王被吹得神勇无敌,就不信了,你还能扛得住范大胆几刀。
符彦卿蹙眉看着陆宁。
陆宁却是笑道:“今日口水之盟,便再凑个邺都三约,每一约三十万贯,符王你天雄军仓廪,想也有九十万贯?”
这大名府,也就是魏州,在现今实在是人口繁茂的富裕之地,更是南北之枢纽,后唐到周,都曾立为邺都,为陪都。
时人说“邺都襟带山河,表里形胜,原田沃衍,户赋殷繁,乃河朔之名藩,实国家之巨屏”。
归周被分割前,更号称“魏州六州户口,天下之半”。
不过,要说天雄军仓廪,现今可实在没什么余钱。
符彦卿微微蹙眉,“何为邺都三约?”
陆宁笑道:“第一约,便是与这范教头较量枪马,第二约还是符王出题目,我来破解;第三约,我出题目,这可公平?”
观礼台上文臣武将听得清楚,心中都暗骂,自明白陆宁的意思,实则别说三约九十万贯,就算这三约,齐王赢了两约,己方赢了一约,三十万贯,天雄军立时便会入不敷出,只能向百姓大量收取苛捐杂税,而如果齐王赢了三约,自是要天雄军易帜。
听起来好似荒诞不经,但好似这也未尝不是不流血而解决天雄军面前难题的一个办法。
果然,就听陆宁继续道:“我若赢一输二,三十万贯月底前便送来大名府,我若三约尽没,便割让几个军州给你!”
这齐王的意思,果然就是如此。
符彦卿笑了笑,“军国之事,齐王殿下太过儿戏了,不过老夫老了,也看不清这天下大势,更不忍心见我军州之民白白受苦,也罢,就与殿下三约,若殿下输二或输三,那也不必割地,你我同是周臣,你更是太祖帝婿,本不该兵戎相见,殿下若输,便即退兵,你我还需一同匡扶周室。”
说到最后,符彦卿微微一顿,说道:“若殿下三约能令老夫心服口服,从此天雄军一府三州便追随殿下,以殿下马首是瞻,共同匡扶周室,那也是一段佳话!”
其实听符彦卿说到匡扶周室,天雄军的文臣武将都有些茫然,匡扶周室?现今周室又在哪里?赵匡胤挟持下的两岁幼主?经历了这种种变故,其哪里还有威望行天下共主之事?
符王又没有什么逐鹿天下的野心,更没有那种精力,现今,也不过是观望局势,但又都觉得,赵匡胤也好,李重进也罢,还有坐在这里的齐王,并没有逐鹿九州之相。
而符王最后的意思,自是想用这三约,也就是三场赌赛,看一看,齐王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如此,也不错。
文臣武将,都心里琢磨。
刘思遇却是脸色微微一变。
那边陆宁已经笑道:“好,符王豪情不减当年,第三约,我的题目便提前说了吧,也好让诸位有个准备,我要与天雄军诸贤达辩天下之策。”
符彦卿微微一呆,其实不仅仅他,观礼台上文官武将也都怔住,这齐王,看来是瞬间就明白了符王的意思,不过,他不会将自己喜欢胡言乱语的毛病当成雄辩才能了吧?
符彦卿微微一笑:“殿下要舌战我天雄军群儒?”
陆宁笑道:“那也不是,道理说清楚便可,对一人言,和对万人言,殊途同归,天雄军诸贤达,推出一人便可。”
符彦卿微微颔首,“第一约武斗,第三约文斗,如此,老夫这第二约便附庸风雅,第二约便对弈如何?军阵之事,棋盘中自可窥视一二,殿下觉得如何?”
现今的对弈,指的便是围棋。
文臣武将听得都连连点头,第一约是个人勇武;第二约,军阵战略;第三约,便是治国之策。
陆宁笑笑,自己这暴发户似的三个三十万贯赌局,却是被拉回了正途,这三约,显然是方方面面的较量,至少,在天雄军众臣看来就是如此,看天雄军文臣武将一个个凝重起来的表情就知道了。
“齐王,还不下来与我一战?!”台下范延召,炸雷似的吼声又喊起。
“大胆!”符彦卿怒喝一声。
既然订好了三局之约,自不能再任由下层军汉在这里大呼小叫。
陆宁身旁折赛花,微微蹙秀眉,说:“我来。”手往背后一伸,“啪”一声脆响,本来弯曲捆缚在她身后的雪白亮银枪便到了手中,猛地挺直。
陆宁微微一怔,折赛花平素有披风罩住银甲,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背上兵器。
看她这杆长矛,细长枪柄似金非金,似木非木,又有弹性,看起来,又坚韧,上面隐隐有刀斧痕迹,但很浅,显然刀斧劈不断。
“你这枪柄是用什么做的?”陆宁好奇的问。
折赛花秀美脸庞浮现出丝无奈,正琢磨要如何打败那巨汉呢,显然,这将是一场很艰难的苦战,她没有必赢的把握。
却不想,这家伙的关注点完全跑偏。
“妾身也不知道,这是天降陨石打磨而成,妾身的父亲,称它降龙木。”
陆宁又是一呆,降龙木?大破天门阵?那不是穆桂英么?而且,是杨家将里很有神话色彩的部分,看来,原来民间传说,未必没有根源,降龙木,却是这个来历,张冠李戴成了那虚构巾帼穆桂英破阵用的法宝。
这“降龙木”,应该是陨石里的某种未知金属,但却刚好适合做折赛花的枪柄,看起来便极为轻便,又有韧性刀斧砍不断,女子力气小,只能以巧破强,用来刚刚好。




我的帝国无双 第五十二章 邺都三约 (中)
眼见折赛花便准备离席,陆宁才回神,笑道:“不用了,还是我来。”又笑道:“怎么感觉你把我当成了绣花枕头?”
折赛花眨了眨清澈眸子,便将降龙枪熟练折叠,银带系好,放于背后。
天雄军诸人本来见到好似齐王侧妃要下场,都有些吃惊,这时见陆宁又好似说服了侧王妃,应该是要亲自下场和那金刚似的军汉较量,立时各个兴奋起来,齐王武勇早就听闻过,今日,却要看看是不是真的。
“齐王,还不速速下来!”范延召看来等得烦躁,也不顾魏王方才申斥,怒吼着,更拎着手中陌刀,在场中转圈,两米高的巨汉,看起来发了性,军卒们都吓得往后退,就怕被他一刀劈成两半。
符彦卿微微蹙眉,正想喝令其换木枪,齐王也用木枪就是。
陆宁却拿起桌上金杯,走上两步到了观礼台栏杆前,对下面范延召笑道:“教训你个小小军汉,我又何必要下去?!”又道:“开始吧!”
不但范延召有些懵,观礼台上文臣武将,也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说这家伙,又想做什么?
范延召直愣愣盯着陆宁。
“准备好了吗?”陆宁笑着问。
“你下来便是!”范延召有些不耐烦了,自是觉得这齐王实在太啰嗦。
“我问你准备好了没?”陆宁还是笑。
“准备好了!你……”范延召正要说你到底下不下来,突然就见一道金光猛地从观礼台上激射而下,他还完全没有反应,金光嘭一声击中他腹部,他一口气立时憋了回去,腾腾腾倒退几步,脸色涨的通红,然后,噗通,坐在地上,猛地一侧身,大口呕吐,却是被重击之下,胃里翻江倒海,直吐的稀里哗啦,好似苦胆也要吐出来,涨红的脸已经苍白,更没有力气挣扎站起。
全场一片沉寂,便是观礼台上诸文臣武将,也是错愕好久才明白,是那齐王,将手中金杯掷出去,砸中了范大胆,只是他动作太快了,根本看不清楚,倒真好似他打出了一道金光一样。
台下众军卒,更是鸦雀无声,都傻呆呆看着这一幕,看着悍勇无敌军中无对手的巨人般教头被齐王隔着两三百步一杯子砸的起不了身,这,这是人吗?
折赛花,清澈双眸第一次,震惊无比,看着陆宁背影,过了好一会儿,却又瞪了他一眼。
自是觉得这家伙一向装傻充愣,戴着面具做人。
陆宁觉得后背有些发凉,回头看到折赛花正瞪着自己,咳嗽一声,其实刚刚这一掷,真是用出了全身的力气,这瞬间,竟然微微有虚脱之感,不过很快,力气便渐渐恢复。
“兀那军汉,这金杯,是本王赏你的!”陆宁对范延召喝了声,又看向符彦卿,笑道:“符王,我借花献佛,改日为符王打造个大大的金杯。”
“好,好……齐王神勇,果然名不虚传!”符彦卿脸色变幻了一会儿,终于抚掌而笑。似乎,这瞬间,他已经有无数念头闪过,有过剧烈的思想挣扎,最后,有了决断。
天雄军文臣武将,面面相觑,自不能跟着叫好,不管心中如何惊骇,现今毕竟还是魏王属下,魏王可以抚掌叫好,自己等却不能。
符彦卿又随之笑道:“第二约,老夫便来领教齐王的胜负手!”
陆宁笑笑,“好,符王请。”围棋这东西,易学难精,自己并不擅长,但自也不能轻易认输。
旁边有人摆上棋桌,陆宁和符彦卿相对而坐,其余人等自不好来站着围观,便都离得远远的,有的轻声交谈,有的默默静坐,只有折赛花,站在陆宁身后观棋。
陆宁倒是无聊经常跟机器狗下,学了几招乱七八糟下法,开始很是冲击的符王手忙脚乱,可渐渐的,就显出了后劲不足,但随之,陆宁凝神,开始计算棋路,一时倒是和符彦卿杀了个难解难分。
围棋这东西,很费脑子,实则真是越年轻计算能力才越强。
但古人显然不这么想,因为古人下棋,更多是下个意境,追求极致计算反而落了下乘,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现今更多的是老者,才会有时间有闲情逸致以对弈为乐。
突然,符彦卿哈哈一笑,“齐王高明!”却是推枰认输。
陆宁微微一怔,实则两人棋盘上局面,现今根本就看不出胜负。
慢慢坐直,陆宁才发现,夕阳已经西垂。
观礼台上那些或打瞌睡或百无聊赖的文臣武将,都是一惊。
观礼台下军卒,随之一传十十传百知道了这信息,更是垂头丧气。
陆宁看着面前这老人,心里,对他的观感,也渐渐更立体化,这些古代大牛,又哪有简单人物?
“齐王殿下,这大治天下之策,就由窦侍郎来聆听齐王教诲!”符彦卿笑着,对旁侧招招手。
随之,一个气定神闲的中年冲冠男子走了过来,他国字脸,看起来便忠忠直直。
陆宁就知道,这肯定是前礼部侍郎窦仪了。
对天雄军重要人物,陆宁自然都有了一些了解。
这窦仪,本是周礼部侍郎,很得周太祖信任,但三年前父亲亡故,是以归家守孝,却不想,守制期满,天下却是发生了巨变,而莫说赵匡胤和李重进,便是郭荣他都未曾效力过,他守丁忧前,天子还是永宁之父周太祖。
是以,他只能暂时栖身在天雄军。
不过这窦仪,显然对陆宁意见不是一般的大,是属于陆宁得罪的那拨读书人。
微微拱手,窦仪道:“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八目之中,齐王殿下最重格物,且又偏偏是假借格物之名,齐王治下学馆中,以格物为明目,高等学堂中,却多教授什么算学、法学、吏学所谓专业知识,听闻第一批教员却是齐王殿下亲自传授,教材是齐王编纂,却是要天下读书人,都做齐王的徒子徒孙,齐王可是自比孔圣人?!”
显然,作为陆宁的对立面,窦仪对齐境新政的了解,不可谓不深入。




我的帝国无双 第五十三章 邺都三约 (下)
陆宁笑笑:“孔圣人也是人,而且,还是千年前的古人,历经千年,如我等学问不能更进一步,反而今不如昔,学问越来越是退步,还要时时从千年前圣人言语中琢磨那么一鳞半爪解释其意,那么,我倒觉得,是不是我们钻研学问的方向已经错了呢?孔圣人若在,必然痛骂我们这些不肖子孙!”
“千年时间,沧海变桑田,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也就是所谓的格物致知,你等还仅仅在如何探究天下之理上吵个不休,这天下之理,可曾比千年前古人更懂了一些?”
陆宁说着话起身,拿起桌上一个桃子,撒手,桃子落地,“物往下坠,水往低流,你可知何理?”
指了指远远,终于挣扎起身的范延召,“如这范大胆,身能负荷千钧,手能决角伸钩,使之自举,不能离地。何理?!”
窦仪一时瞠目结舌,
陆宁笑笑道:“此在我学堂中,都可找到答案,这才是格物之正理。”力学,陆宁在教材里用这个世界能理解的知识进行了简单的阐述,重力则用大地有引力来解释,尤其是人不能自举,正是初步理解力学的一个很好的例子,当然,陆宁在教材里,也仅仅对力这个概念做了个阐述,暂时做个启蒙,仅此而已,算是埋下些现代科学的种子,任由其发展就是。
陆宁相信国人聪明智慧,只要读书人不再轻视而开始正八经研究这种学问,那也就没有别人什么事儿了。
“知晓这些,又有何用?!”窦仪冷声道:“心即理,治国便要心良,心之良,人所固有,人惟不知保养而反戕贼放失之耳……”
“闭嘴吧!又不说人话!”陆宁冷哼一声。
陆宁还在东海公时期,很多和他亲密接触的人都知道东海公一向不爱说人话,到得陆宁成为齐王,便是陆宁的胡说八道,也往往成为大道之理。
但不管怎么说,陆宁这时理直气壮训斥别人不说人话,还是破天荒第一遭。
心中,甚是畅快。
符彦卿直翻白眼。
旁观众人心里也都是说不出的滋味,这,到底谁不说人话?
“心明就知万物之理对吧?”陆宁冷笑,“那我问你,靠你修心养性,几时能心明到,令天下农田,亩产多出个十斤八斤?”
“这,这是何意?!”窦仪被陆宁训斥的面红耳赤,更觉得陆宁的话莫名其妙。
陆宁笑笑:“我所知的格物,便是踏踏实实探究这个世界之理,如何令农田多产,也是格物之一,慢慢探索下去,莫说亩产加个十斤八斤,便是增个百斤二百斤,又有何难?仅仅一个施肥之法,东海同种粮米,亩产高出多少,你可知?”
“令粮谷丰盈,又如何不是治国之理?”陆宁冷冷看着窦仪。
窦仪还待再说,符彦卿已经笑道:“够了,窦侍郎,且退下吧!”
天雄军诸人,又哪里还看不出,这窦仪,根本不是齐王的对手,而且,两个人,在思想认知上,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窦仪的言语,高深不高深的没人知道,但很虚,而齐王所言,虽然有些言语略显粗鄙,但却是很实在的提出一些解决问题的方法,令人心中都在思索,难不成,格物之理,真该就是如此?
这齐王,还真是文能安邦,武能定国?
甚至,看样子,对后世来说,怕是要取代孔夫子的角色?
“齐王殿下,齐鲁书院之书经下官多有涉猎,今日听齐王言语,更觉茅塞顿开!”从文臣中走出一个中年美男子,深深躬身。
却是后汉时进士李昉,后周的翰林学士,李重进称宋王后,借故离开,来到了大名府。
众人都是一呆,谁也没想到,这李昉看来,怕本就是准备从大名府绕道去齐王的地盘投靠。
符彦卿此时已经起身,缓步走到陆宁身旁,躬身,额手,“齐王殿下,老夫符彦卿愿从此追随殿下,匡扶周室!”
天雄军文臣武官,错愕之下,忙也纷纷起身,不管心中怎么想,但见魏王如此,他们也只能都跟在符彦卿身后,排了一溜,跟着符彦卿一起躬身见礼。
折赛花退到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幕,清澈眼眸,微微闪动。
……
大名府,繁华无比,巍峨城墙连绵延伸,城围号称一百六十里,城内更是商铺市肆林立,行人熙熙攘攘,实乃现今北方第一大城,城市人口便号称有十余万户,虽然可能有些夸张,但毫无疑问,现今陆宁治下,这大名府是第一大城。
大名府内,成为邺都陪都时,本来就有皇城,现今则成了齐王行宫。
魏王符彦卿在西娘湖之会的第二天,便向陆宁请辞,要致仕养老,陆宁当即允之。
陆宁自领大名府尹,却一时令人无话可说,这个位子,显然现今不管用什么人,都会引发种种问题,还就齐王自领比较合宜。
同时,高怀德率在东城县驻扎的一万禁军抵达大名府,以此为基础,组建三万人的河西大营,又有一万天雄军军卒及家属,北上补充进河北大营。
实则,在符彦卿告老的当天晚上,便有媒人登门,也就是牙将刘思遇,为符彦卿二女说亲。
本以为是水到渠成之事,是魏王告老后的一种妥协,一种默契,谁知道齐王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却是婉拒。
天雄军文臣武将,此刻怕都是满脑袋问号,满心的懵圈。
??????
这齐王,到底是神经大条,真不明白这种不用言说的默契,还是就喜欢穿上裤子不认账?
当夜,魏王府随员进进出出,气氛好似变得极为紧张。
但第二天,齐王又下诏,进符彦卿二子符昭愿为蓬莱县侯,食百户,此为从三品,第六等爵位,以符昭愿年纪,可说极大的荣宠了。
虽说齐王明显将爵位的食邑户大大降低,但此时这些东西,好像已经不是什么重点。
而且这是齐国授予的第一个爵位,也昭示着齐王开始以国主位,行天子事。
齐王对符昭愿甚好,进进出出都要他相陪,对符家却又偏偏不愿联姻。
信号也很清晰,旧的门阀,已经是过去式,新朝新气象,齐王喜欢万象更新。
对符昭愿的恩宠,则是新时代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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