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方缪
心腹在此基础上补充了一句:“或者本身就是警察。”
傅令元闻言沉吟,似在消化上述的那番话,少顷提出疑问:“焦洋现在每天都在找蓝沁,倒可以理解为蓝沁不是只一次告密,而是很早就被焦洋收买。但如果蓝沁本身就是警察,她出事这么久,除了焦洋,警方却没有任何的举动”
心腹明白他的意思:“傅先生,您想一想,一个吸毒成瘾的人,就算她原来是警察,您觉得她还当得了警察吗?恐怕早因为违反纪律,而被警方内部除名了。”
傅令元安静两秒,眸光骤寒:“这么来,早从一开始她勾搭上我,就是图谋不轨的?拿我当跳板,接近少骢?”
“现在并确认不了她的身份。”心腹如是道。
“原以为只是个明星,所以玩一玩,没想到”傅令元神sè冷冰冰,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这么来,不能只把她交给少骢玩,还得审点有用的东西出来。”
陆振华放下茶杯。
心腹眼明手快地邦他往杯子里斟茶。
“这事如果只交给少骢,怕是不够稳妥。”陆振华握住重新满上的茶杯。
“嗯。我明白了舅舅。”傅令元慎重点头。
陆振华笑了笑,提及:“改天和那些局长、市长吃饭,你也一起去吧。”
“舅舅,”傅令元斜斜扬起一边的chún角,掂着手里的茶杯,“我这要一去,消息传到傅家老头子那里,指不准又怎么骂我欺世盗名败坏他的名声,我这耳朵得疼好几天。”
陆振华冷笑,嘲弄:“你母亲就是被傅家的所谓‘脸面’害死的。”
“嗯。我知道。”傅令元的声线平冷,没有表情地一哂,继而想起什么事,和陆振华商量道,“之前就想问问舅舅你的意见,既然我已经不是傅家的人,傅家的老头子也嫌弃我总挂着傅家的姓。所以我想,找个黄道吉日,让我跟我妈的姓。”
陆振华的手微微一滞:“你想改姓‘陆’?”
“嗯”傅令元松开茶杯。身体往后靠上椅背,双手交合撑在后脑勺,闲闲散散道,“舅舅当年从傅家人手里把我抱回来,现在也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口吻听起来像是玩笑话,但依稀夹杂有一丝淡淡的落寞。
陆振华记起陆少骢曾经告诉过他。有回傅令元喝醉酒曾吐露过他夹在傅家和陆家之间两边都不是人的苦闷。
脑中随即闪过陆嫣的笑靥。
陆振华又啜了一口茶,语气听不出具体情绪:“如果那个时候小嫣能不气我,或许我就不会一时冲动对你坐视不管。”
傅令元瞥着他的神sè,没有追问大概是最初有多宠后来就有多失望的心理,陆振华几乎不主动提起陆嫣。陆嫣在傅丞那儿是耻辱,在陆振华这儿则也有点禁词的意味。
和陆振华分开后回到别墅,傅令元看见了陆少骢的车,却未在客厅见着人。
“小爷呢?又去屠宰场了?”他猜测着询问,打算上楼去找阮舒。
便听佣人回复道:“小爷带着夫人一起去了屠宰场。”
傅令元的脚步当即滞住:“她也一起去了?”
“是的。夫人也在屠宰场。”
“什么时候去的?”
“半个小时了吧。”
傅令元转身便tiáo头,脸sè十分不好看,大步流星地迅速绕到别墅后头。
“老大!”门口的守卫问候。
傅令元应也没应,甫一迈入铁门内。狗发、情的吠叫交缠着女人既又欠愉又痛苦的呜咽自yīn气森森的走廊尽头传来,回荡在旷长的空间里。
很容易就辨认出女人的音sè属于蓝沁。
傅令元折眉,握紧拳头继续步子。
他料想陆少骢应该又对蓝沁施、、bào了,也已经见识过不少陆少骢的游戏,那些工具的作用和效果他一清二楚,不明白的是犬吠的由来。直到停定在审、讯室门口,入目的场景才解答了他的疑虑。
大铁笼子里,通身混黑的半人高大狗在压着一副伤痕累累的女性胴、体卖力使劲。
笼子外,两把椅子和一张桌子摆好在那儿,分别坐着陆少骢和阮舒。
后者的位置侧对着他此时所站的方向,他看不见她的具体表情,但看得见她纹丝不动,视线所落之处分明在铁笼。
前者悠然恣意地翘着二郎腿,如同观赏球赛似的兴致勃然,语气有点不高兴地询问手下人道:“你给注射的药量够不够啊?别到一半正jīng彩的时候大黑就给怂了。”
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爆起,在感觉要把自己的手骨捏碎之际,傅令元松开拳头,快步进来。径直行至阮舒跟前,猛地将她的脸压进他的怀里,同时用两只手掌捂住她的耳朵。
“欸,阿元哥,你可算回来了!”陆少骢高兴得不得了,起身笑着示意铁笼子的方向。“你错过了开场实在太可惜!你都不知道那个贱人有多饥、渴,没有男人给她的情况下,她连畜生都能扑倒!哈哈哈哈哈!这视频要是传到网络上,妥妥的又是一则爆热的头条啊!”
着他向手下确认:“刚刚的都拍进去了吗?”
“拍了拍了,小爷尽管放心。”
“嗯。”陆少骢满意地点点头,盯向铁笼子里,眼睛泛光,“要不给那个贱人加一颗药?她现在可真没劲儿,只会在底下哼哼,还是比较看她在大黑的上面浪。正好给阿元哥补看好戏。”
傅令元的眸底转瞬即逝一道冰冷的锋芒,察觉怀里的人竟在试图挣开他的手,似乎还想继续看,他心中火气更盛,不由分将她打横抱起,压住她的头,继而对陆少骢道:“我先带你嫂子回去。”
察觉出他的些许不悦,陆少骢微怔:“怎么了阿元哥?”
傅令元稍沉声:“少带你嫂子来这里。”
陆少骢的目光兜了圈阮舒:“我这是在给元嫂出气,她当然要在场旁观才有意思。而且我瞧着元嫂并不害怕啊。相反,她貌似还挺喜欢看的,看得很认真啊。”
他这一,傅令元的下颌绷得愈发紧,压着语气,道:“我就问你一句。你会舍得让舅妈来亲自观赏你如何处置人吗?”
陆少骢愣怔。
傅令元没再与他多言,抱着阮舒直接离开。
心里有把火在滋滋滋地燃。
跨出铁门,将腥臭、cháo冷和那些动静全部屏蔽在身后。
即便如此,火势也没能下来。
回到卧室,傅令元剥了阮舒身上的衣服,丢到门口,俨然嫌弃她在屠宰场里呆太久,沾染了里面的气味儿,旋即将把她丢浴缸里,试了花洒的水温之后,兜头浇下,给她洗澡。
阮舒不反抗。任由他摆布,抹了一把眼皮上的洗澡水,盯着傅令元发黑的脸,淡淡道:“少骢得没错,我挺喜欢看的。否则我就不会留在那里了。从来没有见过人和畜生”
“闭嘴。”傅令元咬牙警告。
阮舒笑得款款的,还是继续:“少骢在为我报仇。我怎么能不去欣赏?而且蓝沁不是都了,她现在所遭受的一切,就是我未来的某一天。我更应该好好看,心里有准备,这样以后如果真的面对”
“闭嘴!”傅令元发了急,毛巾狠狠地甩进水里。“你不会遇到这些事情的!”
“噢”阮舒清清淡淡地应着,不疾不徐地腿上将毛巾捞起,送回到他的手里。
傅令元冷着眼睛盯她片刻,隐忍着情绪握紧毛巾继续动作,手上的力道不禁加重。
阮舒低垂眼帘凝着浴缸里的水波荡漾,幽幽喃喃:“洗不干净的洗多少遍都不会干净的脏了就是脏了”
傅令元遽然僵住。
阮舒抬头。瞳仁乌乌的,伸出手掌摸上他的脸,笑得愈发灿然:“三哥,即便有一天我也变成蓝沁那样,你也不会抛弃我的,对吗?你那么爱我。我相信就算到我死,你都要我留在你身边。”
嘲讽。全是冷嘲热讽。如果换作以前的她,要这些话,会冷着脸,会将嘲意摆在脸上,现在呢?非得这样人畜无害地笑,笑着,语tiáo温温的,柔柔的,却句句都是利刃,扎进他的心窝里。
“你够了!”傅令元忍不住怒声。
阮舒没有和他怼,放下手,淡淡地应:“好。”
尔后直至给她洗完澡换好衣服,她都恢复成一语不发,眼神空茫,带她下楼吃饭,她也默默地坐在她的位置上,他给她夹什么菜。她就吃什么菜,否则就扒着米饭干吃。
傅令元越瞧,眼神越暗。
不多时,她碗里的米饭见了底,她放下筷子,沉默地起身。上楼。
陆少骢悉数看在眼里,目送阮舒的背影消失在二楼楼梯口,他转眸回来,才有机会道歉:“对不起阿元哥,你的话我都琢磨过了,是我想岔了。”
他颇为懊恼地挠了挠头:“我其实就是想让元嫂开心。可看她现在那状况。怎么好像比早上还不如了?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先等你回来,问你的意见。”
“我知道你是好心。你不用道歉。”傅令元抿紧chún线,“只是这次的事情已经给了我足够大的教训,我希望她以后只像舅妈那样,被舅舅护在家里。而不要像孟秘书那样抛头露面。”
陆少骢神情肃然:“我明白了阿元哥。”
傅令元未再就此与他多言,转而问:“蓝沁现在怎样?”
“能有什么事儿?”陆少骢重新轻松起来。哧着鼻,极尽地恶语相加,“估计心里正不知道有多爽。扔她一个人在里头自己回味儿呢。哼,要不是小爷我,她哪里有机会享受这种福利?我可是专门邦她tiáo查过,狗是首选,舌头长啊,不容易刮伤她下边,做之前先给她涂抹过蜂蜜了,大黑很喜欢的舔这些甜的。”
“倒是可怜了大黑,那么壮实,药效过了,也累得瘫地上爬不起来。米青气都被那个贱人吸走了。”
“打算下次再给她试试猪和马。听猪的一次身寸米青量非常大。还有马,马的器官”
“舅舅把事情和你了没有?”傅令元用正题打断他。
陆少骢一下被转移了注意力:“阿元哥你怀疑她真实身份的事儿?”
“嗯。”傅令元眉峰凝起,“你今天换了那么多种花样折腾她,别给弄死了。”
“我这不是都给她用了药提jīng神。阿元哥放心啦。”陆少骢不以为意。
傅令元进而提醒:“药也用了不同的好几种吧?小心过量。”
“那不是老陆之前又没还要审。顶多不小心过火,死了就死了呗。”陆少骢耸耸肩,“现在不还活着?要不一会儿晚饭后我们就去把老陆交待的正事儿给办了,省得之后真给没了,老陆要怪我头上。”
“明天再审吧。养她一个晚上,否则她连回答问题都没力气。”傅令元皱眉。
陆少骢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好啊,那我多一个晚上的时间研究点新花样。”
傅令元扭头吩咐赵十三和栗青:“让后面的守卫今晚看老点,该用的治伤的药给她用,别明天没挨两鞭子又给晕了。”
“是,老大。”赵十三和栗青应承着,彼此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出门干活。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287、粮食和兔子
难得人齐,晚饭结束后,陆少骢揪团结伙地组牌局,一群人闹到大半夜,最终以陆少骢的醉倒而散伙。
赵十三将陆少骢送到二楼的客房里后出来复命:“老大,小爷安排好了。这一觉应该得睡到天亮。跟在小爷身边的那个小子也被我guàn得烂醉如泥了。还有别墅里其他几个不安分的,都盯住了已经。”
“留两个人给少骢守门,否则他半夜起床想喝水或者想上洗手间没人照应。”傅令元叮嘱。
赵十三明白言外之意,点点头:“好的老大。”
门堂外有手底下的人来递消息,赵十三听完后进来禀告:“屠宰场里需要解决的守卫都解决了。”
“嗯。”傅令元转而看向栗青。
栗青从电脑前抬起头汇报:“老大放心进去吧,各个摄像头我都盯着。”
言毕不忘补充道:“保证不会再被人坑发生上次会所的那样的事情。”
傅令元抿chún会所那件事,已经有结果。监控出问题的关节点,恰恰就在他们通过监控镜反监控那个时候开始。这事儿以后再找那个s算账!
捺下心绪,走出别墅绕到后面的屠宰场,铁门外原本的两个守卫只剩一个,另外一个坐在地上睡起了大觉。
“仔细点儿。”赵十三提醒。
守卫点头:“是,老大,十三哥。”
傅令元携着赵十三迈步往里走。
封闭的空间内,在原有的cháo湿和腥臭的基础上,又多了一种形容不清楚的难闻的气息,既像动物的浓重体味,又似腐烂的肉。
赵十三先一步进去审、讯室,确认留守在里面的那个陆少骢的手下也睡起过去之后。迅速出来,对傅令元点点头,然后自行退到走廊的中段去。
傅令元独自一人跨入。
倒是要庆幸,这里头没有安装监控,否则又要多费一些劲儿。
因为如果装了监控,代表着在里面所实施的所有私、、刑,都有可能外、泄,成为把柄。所以当初陆少骢征用这里的时候特别谨慎。他只用他自己专门的摄像机,拍摄他的成果,加以收藏。
那股难闻的气息愈发浓郁刺鼻。傅令元稍一滞步子,一眼便看见了蓝沁。
她整个人还趴在铁笼子里,气息奄奄的样子,身上的镣铐和铁链都取下来了,脚腕和手腕都肿得像碗口那么米且,深深地印着一圈皮破肉烂的凹槽,而且已经严重地化脓了。
身体的好几处创伤,是刚刚覆上一层薄痂又被残忍地再一次破裂。其中一只脚的脚背,绽开的表皮和凝结的血块下。依稀有惨白的骨骼外露。
地上有红sè和黄sè的两种浑浊液体混杂。黄sè的不明来源。红sè的是从她的月退内侧根处开始乾结着几条流淌延伸至脚边的深颜sè水迹。
傅令元攥紧了拳头,伫足许久,才慢慢走过去,走进铁笼子,蹲在她的面前。
原本一动不动的人,几乎是第一时间缓缓地挪动脑袋,颇为艰难地将下巴搁抵住,然后努力抬起肿得分辨不出眼皮的眼睛瞧一眼。
她的脸挂着血wū,但脸sè笼罩着濒死一般的青灰。两侧的脸颊有点凹陷,嘴chún因为失去了一部分牙齿的支撑,像老人那样松软地平摊开,嘴角边还撕开了一个缺口。
确认是他之后,她十分明显地松一口气,烂掉的嘴生生地扯了扯,试图扯出一个笑容:“你来了你终于来见我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找机会来的”
她吐字很慢,好像每一个字都得耗费她很大的力气,像个病弱的家禽那样半闭着眼睛,中间时不时吃力地咳嗽几声。
好不容易完,她紧接着低低低咒骂埋汰道:“陆少骢给我打的提jīng神的药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管用了”
傅令元chún线抿得直直的,沉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为什么要被陆振华抓住?为什么要忍受这些折磨?为什么要等我?”
他更加确认,从在机场被抓到现在,她有无数种机会可以自行了结。
“你知道的你知道为什么”蓝沁蜷缩在地上。随着吐字,身体一起一伏。
凛了凛眉峰,傅令元沉声:“不必如此也可以。你可以不必把事情全都揽到自己身上,我也是有办法应对的。”
“这是更为直接便捷的办法,为何不用?”蓝沁咳了咳,“我本来就是将死之人。但我不甘心就这么白白死了。总要总要发挥点最后的价值况且你都已经接受了我的邦助。现在这些有用吗?”
“是你事先没有和我商量过,直接就这么做了。你b我接受。”
“嗯是是我b你”蓝沁不否认,又试图扯嘴皮笑,“你只能接受。你不接受,就白费我的牺牲了。你不会不懂其中的利弊。很好这样很好”
“可你不该将她牵扯在内!”傅令元冷声。如果不是因为她已经伤痕累累,他很想在她身上多添一些伤!
“呵这不是已经讨论过的问题了吗?”蓝沁嘲弄,“又心疼阮小姐了?心里恨着我对阮小姐做的事情?我早就警告过你,贪心不足蛇吞象,不要妄想鱼和熊掌兼得。否则只会把所有人都拉下水。”
“这次的事情还不足以给你警示吗?你明明不是那种冲动的人,这一次却在没有准备充足的情况下贸然行动。是因为阮小姐吧?除了阮小姐,我想到其他能令你按耐不住性子的理由。”
“你就没有想过,如果你曝光了。现在躺在这里被羞辱折磨的就不是我,而是阮小姐。呵,你悄悄,我只是找了三个男人伺候她,你就受不了了,要是再让畜生来”
“不要再了!”傅令元咬紧下颌,字眼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也不会感激你揽罪的!你以为自己现在很光荣么?就冲着你对她所做的事情,你就不配担当‘牺牲’二字!”
“嗯。我不光荣我所做的也不配称之为‘牺牲’,没关系。我本来就不是为了这些虚名,本来就不是为了给自己戴高帽才这么做的”蓝沁撑不住,脑袋又重新贴到地面上去了,嘴巴一张一合,“我只知道,阮小姐她不会原谅你的,我今天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决绝了。你qiáng行绑她在身边,你痛苦,她更痛苦。呵呵。呵呵呵,她要真能留下来,那也是够下贱的。”
刺耳的字眼令傅令元眸sè愈发暗沉。
蓝沁突然连续咳了好几声,咳得身体一耸一耸的,有血沫从她的嘴里溢出来,留在地面上。
不过缓了片刻。她还是继续将话完:“难道真的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傅令元,清醒一点吧,你不是那样的人,你只是一时被安逸迷了眼。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心里有多么渴望普通人的生活。”
“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是不容易的。所以你想娶老婆,所以你想生孩子,你想有个温暖美满的家庭,简简单单地过日子。即便平淡如水,也比现在好一千倍一万倍。”
“可事情有个先来后到。你先选了这条路,后来才遇到阮小姐的。你既然揽了运送粮食的责任。就不能因为半路遇到一只兔子,就不管那些和你一起运粮的同伴,不管那些苦苦等粥的人。你的责任呢?你的担当呢?全都哪里去了?为了一只兔子,值得让你多年蛰伏的心血功亏一篑吗?”
傅令元没有话,不做任何回应。
蓝沁并不介意,转而笑了笑,又纠正了自己前面的话:“不,你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你也没想浪费自己多年的蛰伏。所以你才会有所纠结,才会有所挣扎,才会有不切实际的妄想。”
“其实也没什么好挣扎的。粮食和兔子并不冲突,只是不应该在一个时间段内同时出现罢了。如果这只兔子注定是你的。即便你运完粮食回过头来找她,也一定能找回来的。相反的,如果你因为一时不舍,而带她上路,就意味着,她将遭遇风雨。”
傅令元的眼底映着波光,微眯起:“就算我不带兔子上路,她也会面临猎人的捕杀。”
蓝沁嘲笑:“你看,你明明都清楚,她的身世摆在那儿,所以她本就处于漩涡之中,无需我拉她进来,之前你却非是我将她牵扯在内。现在你需要给自己找理由,就又提到猎人了。呵呵。”
她叹息:“嗯。既然她身为兔子,如何逃避猎人的追捕,是她自己的命运。可你若带着她,她还得被转嫁原本属于你的灾难。就近的这一回,若非你对她放不下,我何必要毁她?”
一提起这件事,傅令元的眸sè便一瞬间冰封:“你太自以为是了!不要把你自己的意愿qiáng加在别人身上!b迫别人和你一样!”
“真的是我qiáng加的意愿吗”蓝沁轻笑着一语道破,“在你心里,其实本来就是粮食比兔子重要,所以你才会就势接受我所做的一切。不用否认了,承认这件事也没有关系的。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我相信在阮小姐的价值观里。同样认为事业对于男人来讲比爱情更重要。假若你是一个为了爱情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男人,你根本不值得我为你揽罪,阮小姐更不会看上你这种男人。”
傅令元敛着瞳仁,沉默,还是沉默。
蓝沁的心口起伏着,攒了力气。又从地上将头抬起来,用她残破不堪的脸看向他:“我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愿意选择走这条路。如果你已经忘记自己的本心,我无话可。可你没有啊,你分明没有啊。”
“你看看你,作为陆嫣的儿子,陆振华的外甥,你有着多么得天独厚的天然优势。我怎么嫉妒都嫉妒不来。幸好,幸好最后我还能有点作用,邦你邦你进一步获取陆振华的信任”
“就算作是我自私,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自己没有做完的事情无人继续。不管怎样,我还是不后悔自己b你,如果重新来一次,我甚至还想把你b得更狠一些。你做不出选择,我b你做出选择。”
傅令元的眼睛黑沉沉一片,好像没有情绪,又好像将所有的情绪都掩藏其中。少顷,沉缓问:“你等我来见你,就是为了这些?”
蓝沁视线笔直:“你都懂。你全部都懂。你心里一清二楚。我方才所的那些,根本无需我来告知。所以我不是在高高在上地和你讲道理,我也没有资格。我只是想qiángtiáo,”
她费劲地抬起一只手,揪住了他的衣袖:“不要让我白死。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眼下这样子,倒真的宛若女鬼。
傅令元低垂视线,落在她被钉满钢针的手指。
只在他的衣袖上停留了几秒,蓝沁便无力地落回地上,笑最后一句的故作威胁,其实一点威慑力都没有。而且她心里可亮堂了。他不会让她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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