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方缪
傅令元应声转过头来,眸sè略深地看她。有好几秒没话。
随后他抬臂,伸过来手指摸了摸她红润的chún瓣,恢复闲闲散散的笑:“是啊。傅太太的口活确实得再多练练。我每天都可以陪你练。”
阮舒:“……”
车子重新启动,他打了半圈的方向盘,黑sè的吉普汇入车流中。
阮舒的视线在他左腕的手表上略一顿,期间他情不自禁用手按在她的后脑勺令她吞咽得更多。
表带上的扣硌着她后脑勺的触感犹存。
凝两秒,她蓦然伸手,抓起他的左手。将自己的手腕往他的表扣上用力地压了压。
“你干什么?”傅令元狐疑瞍一眼她奇奇怪怪的举动。
“试个感觉。”阮舒的脑中竭力回想那一晚的记忆那个男人在激情之中将手掌覆在她的手掌上时,表扣曾硌着她手腕的皮肤。
傅令元轻皱了下眉。
很快她松开手,将他的手放回到方向盘上,笑着道歉:“不好意思,打扰三哥开车了。”
视线凝回自己这边的车窗,阮舒也轻皱了下眉很像。但这并不是什么有太大帮助的线索。所有的表扣硌腕上的感觉大概都是一样的。就算那扯下来的半截表带一样。大海捞针。
算了……
***
本以为傅令元默认将她带回他的那套套房,结果却是送她回了她自己的家,令阮舒颇为意外。
当然。她没多问,只管下车与他道别。
傅令元透过车窗望出来:“明天早上见。”
阮舒听出言外之意:“三哥明天会来上班?”
傅令元微微颔首。
阮舒笑:“那正好,你的办公室和你的助手都给你安排妥当。”
“傅太太办事我放心。”傅令元挑眉。重新启动吉普,绝尘而去。
阮舒站了一分钟,才往家里走。
翌日。
因为前一天是坐傅令元的车去的傅家,后来直接被送回家,她自己的车还留在公司的停车场,便打了辆出租车。
快要抵达公司的前一个路段时,遇到临时交通管制,堵车。
阮舒没有耐心等,付了车费下车,拐到巷子里抄近道。
从巷子的另一端出口出来后,公司的大厦就在马路对面,她正欲走人行道,忽然有辆摩托车飞速地朝她飙过来。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065、三哥对女人总是很入微
摩托车上是两个戴着头盔的男人,墨sè的挡风镜遮挡了他们的面容,叫个人无法辨认。阮舒倒是清楚地看到坐在后头的那个男人眼睛似乎瞄准她手里的包,随着摩托车的驶来而朝她伸出手臂。
是飞车贼!
反应过来,阮舒迅速判断自己此刻所处的位置,闪身避开完全来得及。然而才后退一步,高跟鞋不慎踩到了地面的凹陷处。
她的身形蓦地趔趄,摩托车也在此刻疾驰而过,风一般“嗖”地掠走。
一瞬间,她什么也来不及多想,只紧紧地将包搂在身前,顺势趴着摔倒在地。
“阮总!”李茂恰恰将方才的一幕看进眼里。第一时间飞奔而来,“你刚刚怎么敢那么做?你不知道很多飞车贼的手里会备刀吗?而且下手狠!一旦反抗那是连命都没了!生命比财产更重要!”
话出口之后,他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口吻十分不妥,竟是在教训上司,心头不由一紧。
阮舒倒似并未在意,搀着他的手从地上爬起来,笑了笑,“我观察到对方是徒手的。我能躲不躲,难道还把包乖乖递上去给他们?不是傻子么?”
李茂的神sè有些复杂,不禁脱口:“你能不能偶尔把自己当个普通的娇弱的女人看待。”
阮舒稍一怔。
“不好意思阮总,我胡八道。”李茂连忙抱歉,然后转移重点询问,“我看你摔得挺厉害的,有没有哪不舒服?需不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阮舒不动声sè地拂开他的手:“谢谢,我没事。”
她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才发现自己的包上刮了一溜儿的指甲印,心疼地皱了下眉,再抬头时已换上无恙的表情:“走吧,别耽误上班。”
两人一起走进大厦,恰好赶上最后两个进去电梯。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外面又有人按了键,电梯门重新打开,一个男人单手抄兜站在外面,正是傅令元。
大概因为是第一天来林氏任职。他穿得衣冠楚楚。浅蓝的衬衣、藏青sè西装一丝不苟,衬得他身形挺拔,同时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又添了些随意,不至于死板严肃。
在西装和风衣两种着装的交替变换里,他的身份仿佛也在交替变换,他给她的感觉更在交替变换。
阮舒打量着他。注意傅令元同样在打量她,并极轻地折了下眉,视线亦稍稍朝她身旁的李茂看了一眼。
电梯里的人很多,其实已经没有什么空隙了,傅令元好像也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然而旁边的一个小姑娘硬是给他挤了个位置出来,主动道:“这位先生,快进来吧,这里还能站个人。”
很明显有点主动搭讪献殷勤的意思。
“谢谢。”傅令元缓缓笑着与那位小姑娘道谢,突然朝前迈半步,伸手扣住阮舒的手腕,将她从电梯里拉出来,旋即对里头的人道,“你们先请,我们等下一班。”
李茂先看一眼傅令元,再看一眼被拽出去后并无特殊反应的阮舒,摁下关门键。
旁边新来的空电梯正开了门,傅令元拉着她迈步走进去,恰好只有他们两个。阮舒这才与他打招呼:“三哥,早。”
傅令元没应她,开口就问:“出什么事了?”
“怎么了?”阮舒低头看了眼自己,“我哪里给三哥出事了的感觉?”
“遇上抢劫了?”
竟是猜得八九不离十。
阮舒微微愕然,玩笑道:“三哥你该不会是暗戳戳躲在角落里看我的笑话吧?”
傅令元抬起她的手臂,翻了半个转。给她示意她肘上袖子落下的一片灰,眼眸冷锐地又问一遍:“怎么回事儿?”
阮舒抽回手:“飞车贼。险些被抢了包。”
“哪遇到?”
“马路对面,人行道附近。”
“记下车牌号没?”
阮舒被问得一怔。
别当时没时间去记,就算有时间,一般人也不会想到去记车牌号。不过她倒因此了一招。
“谢谢三哥,我反应快,这不好好的?”阮舒笑笑。
电梯抵达,她率先踏出轿厢,迎面就在公司门口碰到助理苗佳,正好便将苗佳介绍给傅令元:“傅总,这是苗佳,接下来一个月会成为你的助手。任何不清楚的事情、问题或者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找她。她全都能够为你解决。”
“傅总。”苗佳毕恭毕敬地对傅令元鞠躬。
傅令元扫过苗佳,掀眼皮子看回阮舒:“阮总好大方,将自己的助理都给我用了。”
阮舒扬扬眉梢:“傅总身份尊贵,不敢怠慢。”
“全都能够解决是个什么范围?”傅令元别有意味地摸摸下巴,“阮总的措辞还真是微妙。”
阮舒怼回去:“那就看傅总的需求到什么范围。”
傅令元不辨情绪地“呵”一声。
阮舒转头交代苗佳:“带傅总去他的办公室。召集各部门主管,十五分钟后2号会议室开会。”
“傅总,你先去视察办公环境,我们十五分钟后再碰面。”微笑着完,阮舒兀自朝她的办公室去。
傅令元单手抄兜,盯着她的走路姿势,微微眯了眯眼。
耳边传来苗佳的声音:“傅总,这边请。”
傅令元睇她一眼。没什么,迈开修长的腿。
办公室的布置规格挺大气的。傅令元象征性地兜转一圈后坐进转椅里,蓦然询问苗佳:“大厦的楼下连着商场对吧?”
“是的,傅总。”
“唔……”傅令元双手交叉成塔状抵在下巴,吩咐道:“那你现在去商场里买一双女士棉拖鞋。36码,半包毛款式,浅蓝sè格子,不要有其他多余的点缀物和花式。”
要求很细节。
苗佳愣了愣,很快点头应承:“好,傅总。”
人出去后,傅令元自转椅里站起,拨了通电话。
栗青很快接起:“老大!”
“你嫂子的这栋办公大楼来过的吧?”傅令元站到窗边。
“来过!”
手指挑开百叶窗的一截缝,傅令元望出去,环了眼大厦楼下的路口。
“去查查最近在这一带出没的飞车贼。”
***
会议是为了傅令元的走马上任专门召开的,主要目的是让各部门的干部和这位重要的傅总简单地打照面。
会议结束,她回办公室,不多时傅令元忽然进来,外面的秘书竟是连内线通知都没有。
阮舒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脸上维持淡笑,从面前的汇总报表上抬头看他:“怎么了,三哥?什么事?”
傅令元手里拎着只纸袋,带上门后径直朝她走,散漫不羁地tiáo侃:“你的‘三哥’和‘傅总’,来回转变得又干脆又利落。不带卡壳儿的。”
经他一,阮舒倒是想起来和他正儿八经地商量:“咱们以后在公司,还是就按同事关系来。尽量避嫌,省去不必要的?烦。”
“有什么不必要的?烦?”傅令元挑起眉峰。
阮舒微弯chún角:“三哥,你知道的。”
“你不明白,我还真不知道。”
话间。傅令元已走到她的这办公桌后头来,阮舒侧过转移狐疑地看他,他倏地在她面前蹲身。
瞅见她桌底下的脚跟本没有完全伸进鞋里,他微勾chún,茧子粗粝的手掌握住她的脚踝。
冷不丁的,阮舒下意识便缩了下脚:“三哥,你”
“不疼?”傅令元掀起眼皮子睨她:“你打算就这么一整天?”
早上摔的那一下,刚开始没觉得怎样,多走几步路后就发现右脚的后脚跟有些疼,好像是有根筋抽住了,但没有崴脚那么严重,也并不影响走路。
未料想傅令元竟有所察觉。
舔舔chún,阮舒笑了笑:“三哥对女人的观察和了解,总是很入微。”
傅令元对她的夸赞不予置评,攥着她的脚,有所着重地按捏了两下,没见她有反应,确认未伤到骨头,才从纸袋里抽出鞋盒,取出棉拖鞋。
察觉他好像有要给她穿鞋的打算,阮舒连忙弯腰拦了他的手:“谢谢三哥,我自己来吧。”
不等他反应,她兀自伸脚进棉拖鞋里。
傅令元也不和她争,站起身。故意问:“不是你在办公室里有备平底么?在哪?”
阮舒不疾不徐地回答:“既然有了三哥送的这双棉拖鞋,其他鞋以后可以暂时退居二线了。”
傅令元哧一声,无缝转接:“晚上早点下班后,跟我去趟医院。”
“三哥这是在和我商量,还是在给我下达命令?”虽然面容依旧含笑,但她的声音显然比方才清冽了两分。她没有直接同意。只是平平淡淡道:“等事情处理完再看时间是早是晚。”
言罢,她继续低头看报表。没一会儿发现傅令元还呆在她的办公室里,自顾自走去饮水机倒了杯水,然后两腿交叠着坐在沙发里,翻阅上回的那本《万历十五年》,一副岿然不动的模样。
阮舒蹙蹙眉。终是由着他,什么也没。
临近中午的时候,傅令元的蓦地震响,他这才放下书,离开阮舒这里,走回自己的办公室。才接起电话。
打来的是栗青,向他汇报事情的tiáo查结果:“老大,嫂子公司一带最近很太平,之前曾经活动的飞车贼早两个月前就被逮了。我找熟悉这一行当的兄弟问过了,他们也没听有人在那附近作案。”
傅令元闻言皱眉。
栗青歇了口气,问:“是嫂子那儿有什么事么?”
傅令元没回答。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叩了两下,吩咐道:“去tiáo监控。今天上午7点到9点间,写字楼附近的这两三条道全部都要。”
听着轻巧,但这种监控可不是一般人tiáo就能tiáo的。不过对于栗青而言,倒不是什么天大的难事。
“十三那边别给忘了。他被借去有些天了。”傅令元想起来提醒。
“老大放心。”栗青嘻嘻地笑,“我猜他这趟得瘦个二三十斤了。”
临挂电话前,栗青却是又一嘴:“对了老大,我昨晚儿听到小爷和他家里人讲话,貌似裳裳小姐要回来了。”
傅令元叩桌面的动作应声滞了一滞。
***
下午的时间几乎被新产品的讨论会给消磨掉了。
因为期间发生过那桩“吃死人”案,即便后来澄清了事实,可对品牌的负面影响已造成。
这次的新产品,对林氏重塑声誉至关重要。也是林氏被三鑫集团收购后,向母公司展示活力的首秀。
所以否决了之前本定下的保守方案,宁可多费点心思再重新考虑。
会议结束后,傅令元便来敲阮舒办公室的门找她下班。
上午她与他要避嫌的那番话,他似乎根本没有听进去。阮舒垂了垂视线,合上手中的文件夹,起身,收拾东西,然后当着所有员工的面一起离开。
进了电梯,阮舒扶了扶额,有些疲倦地:“谢谢三哥,我的脚并没有什么事。最多晚上回家自己拿药酒揉揉就好。我今天约了心理医生,医院就不去了。”
傅令元与她相对而站,背抵着轿厢,扬起一边的嘴角注视她,并未勉qiáng,只是道:“我送你去心理医生那儿。”
阮舒婉拒:“还是我自己开车去吧。再把车留公司。我明天早上又得打车。”
“你这意思是晚上还是不回我那儿?”傅令元chún角噙笑,“傅太太,结婚没几天,我们几乎都在分居。”
阮舒轻扯弧度:“幸好我们的合同上没有规定必须同居,否则我每一天都在违约。”
的是“幸好”,但其实是在提醒他。他们的契约婚姻合同,并没有明确规定他们得按正常夫妻过生活。
“你计较得很清楚。”傅令元的笑容收半分。
阮舒嘴边的弧度反而扯得更开:“是得计较,算仔细我到底欠了三哥多少笔债要还。”
“所以三哥,现在可以放我自己去见心理医生好让你早点和我过正常性生活了么?”她指了指打开的电梯门。
傅令元轻轻“呵”一声:“傅太太都这样了,为了我们正常的性生活我都得答应你不是么?”
“谢谢三哥。明天见。”阮舒微弯chún角与他道别,走出电梯迈进停车场里要去拿车。
傅令元盯一眼她的背影,正打算朝和她相反的方向走。
角落里,有辆像是等待已久的摩托车忽然启动,直直冲阮舒疾驰而去。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066、别快活自己为难女人
引擎的动静在空旷的停车场里算很大,阮舒闻声望过去,黑sè的摩托车上,一个浑身黑sè皮衣的人戴着大头盔,目标直指她,风驰电掣地近在咫尺,不像早上飞车贼那般给她反应的空间和时间。
眼角余光内,只觉一道藏青sè的影子朝她飞扑过来。
阮舒愕愕然回头,撞见傅令元神sè紧绷的面容。他敏捷的身躯势起带飞,须臾间她的视线便被他的肩膀完全遮挡,腰肢也被他单手大力地揽起。
下一秒,她被他箍进怀里,双脚悬空,迅速掳出去好几步。
熟悉的清冽的烟草味儿将她团团围绕。阮舒的目光越过他的肩头,看到摩托车的黑影风一般掠走,掠向停车场的出口。
傅令元摸出,快速拨出电话:“车牌号‘海c6871’。”
挂了线,他回过头来瞅了瞅她:“还好?”
“没事。”阮舒摇头。
傅令元下颌的线条绷得紧紧的,睨她的一脸平静:“你到底知道刚刚发生什么事了么?”
“那个人想撞我。”阮舒淡定地出自己的猜测,随即又想到什么,“早上的飞车贼……”
“可能是一样的目的。”傅令元帮她拨了拨散乱的碎头发,声线压出冷意。“傅太太得罪人了。”
阮舒眉心紧了紧,凉凉地笑:“这都到让人开车撞我的地步,好厉害的‘得罪’……是想撞残我,还是想直接撞死我。”
“有怀疑的人?”
“暂时想不到。”阮舒垂了垂眼帘。
话虽如此,但与她有最直接矛盾的对象只有林承志。他这两天借视察工厂的理由不在公司。心知肚明是股东大会的事情令他失了权势也失了脸面。
复而她抬眸:“我先去警察局备个案。”
走出一步,她却是骤然顿住。
傅令元双手抱臂,似笑非笑地扫一眼她的脚,像在等她开口。
明显又被他察觉了刚那一下,她的脚真给崴了。
抿抿chún,阮舒只能遂了他的愿:“三哥,你开车送我吧。”
两人先一起去了警察局,出来后,阮舒以为傅令元要带她去的是医院,结果是家私人中医馆,在巷子的深处,七拐八拐的,一座老式的院落呈现。
大门是漆了红漆的木门,门缝两边是口衔门环的椒图。
傅令元上前叩门,没多久门开了,开门的是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穿着水青sè的旗袍,看上去像从江南水乡的画里出来的人。
连话声也是吴侬软语的:“咦?傅叔叔。”
随即目光便注意到了傅令元身后的阮舒,好奇:“这位漂亮姐姐是……”
傅令元立马捏了捏小女孩的脸:“她是我老婆。你叫我叔叔,却叫她姐姐,辈分不对。叫阮阿姨。”
阮舒:“……”
小女孩只得不情不愿地重新唤过一遍:“阮阿姨。”
傅令元这才满了意,携阮舒举步朝里走。
两人跨进正屋的时候,里头清亮的女声率先嚷出来:“又是傅三吧?怎么?这回是哪儿挨抽了还是哪儿挨弹了?”
一整面墙的药柜,白衣大褂的女人正站在人字梯上,低头对着高处的一个抽屉拾掇什么,嚷完,她阖上抽屉,回头一瞅,才稍一怔,视线在阮舒身上停留一秒,再转回傅令元脸上:“你干什么?”
傅令元自然而然地揽住阮舒的肩,先给阮舒介绍道:“这个是黄桑,黄医生。什么病都能治。你以后要是有个什么头疼脑热,尽管来找她。”
转眸傅令元对黄桑道:“我太太的脚崴了。”
一句话,既介绍了阮舒的身份,又点出他今天来的目的。
黄桑从人字梯上爬下来,冷呵呵地笑:“你当我这儿是救难所?还‘什么病都能治’,‘尽管来找她’。哧。”
傅令元浅浅一弯chún:“夸你医术高明,你不乐意?”
“免了。你的夸我不需要。”黄桑一副避之不及的表情,“你每次来都没好事。总有一天我这儿得医死个人。”
傅令元微不可察地闪闪目光。也不管黄桑乐意不乐意,按着阮舒的肩让她在病人的凳子上坐下,随即对阮舒示意正在震动的:“我出去接个电话。”
“三哥随意。”阮舒微微颔首。
傅令元出了正屋走到院里,划过接听键。
栗青汇报道:“老大,车牌号没用,是套牌车。”
傅令元的脚步缓缓停住。
“监控我已经黑进几座大厦的系统tiáo出来了。好家伙,一瞅才发现,嫂子公司楼下的三个路口都各有人蹲守。几个人因为都戴着头盔,看不清楚脸,不过我已经截了画面放大,在找他们的马脚。”
“撞嫂子的那俩人看开车的身手估计是车队里的。照片都发下去给几个兄弟。去各个车队都探一探。”
傅令元点头:“嗯。你再tiáo个监控。写字楼地下停车场,今天晚上五点到七点之间的。还有,”他眼瞳微敛,“这段时间在写字楼附近多安排几个人。”
正屋里,黄桑勉为其难地在医生的凳子落座:“脚。”
阮舒脱了鞋,抬起腿,本打算靠到另一张枕椅上。黄桑却是毫无芥蒂地握了她的小腿直接枕在她的腿上,只瞅了一眼,上手蓦地用力一捏阮舒的脚踝骨处,阮舒当即皱了眉。
“疼就出声,你不出声还得我浪费力气自己去看你的表情是不是疼啊。”黄桑很没好气地掀眼皮子。
阮舒淡笑:“好。”
本以为这样的医馆这样的住宅,主人该是个仙风道骨的老中医,没料到对方是个看起来年纪相仿的漂亮女人。
细眉大眼,雪肤红chún,眉宇间依稀透露出一抹疏傲。
阮舒不自觉想起马以。主要是因为黄桑方才对傅令元的嫌弃,很像马以平时对她的嫌弃。
脚上骤然一阵疼。
阮舒不禁“嘶”出声。
正是黄桑和着跌打药酒在她的脚上用力地揉。很快她就收了手,起身走去洗手盆洗手,慢悠悠地:“没伤到筋骨,少穿两天高跟鞋就可以了。”
“谢谢。”阮舒收回脚,感觉脚踝骨热热乎乎的,那根抽着的筋完全通顺了。
黄桑擦干手走回来重新落座,将号脉垫往她面前一摊:“手。”
阮舒微惑一下,把手腕枕上去。
黄桑的手指把到她的脉搏上来。
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却活脱脱一副经验丰富老中医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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