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方缪
阮舒微弯chún角。
少顷,黄桑收了手:“挺好的。你平时挺注重锻炼的。”随即低头在药单上唰唰地写字,紧接着冲外头叫唤,“格格!”
先前的那个小姑娘应了个声,很快走进来。
黄桑将药单撕下来挥挥。
小姑娘熟稔地接过,吴侬软语地对阮舒道:“阮姐姐,走,我去给你拿药。”
她这是趁着傅令元不在又叫回她姐姐。阮舒笑笑,再次对黄桑致意:“谢谢黄医生。”
黄桑似有若无地“嗯”。
走出正屋,廊下傅令元刚收了线,扭头问阮舒:“怎样?黄桑怎么?”
“谢谢三哥。我没事,揉了两下而已。”阮舒浅笑,然后指了指前头带路的蹦蹦跳跳的小姑娘,“我先跟她去拿药。”
傅令元点头,看着她走路的姿势已经矫正,chún边弧度微弯,举步走进正屋。
黄桑在继续整理药柜,头没抬便知是他,嘁一声:“她脚上那点小伤,你都能治,还特意跑我这一遭。想干嘛?就为了跟我秀个恩爱。告诉我你结婚了?”
傅令元扬眉:“你也惊讶我结婚了?”
黄桑不屑:“你爱结不结,谁管你。你老婆不清楚你干什么的吧?刀口舔血的男人也敢嫁。指不准明天就成寡妇了。”
很快她又想到什么,双手叉腰问:“不对不对,嫁你图的就是当寡妇吧?你一蹬腿,家财可就全是她的了,她爱养几个小白脸就养几个小白脸。呵,快活。”
傅令元嘴角带着浅笑,懒懒地怼:“像你这样?”
黄桑的表情顿敛半分,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
傅令元极轻地皱了下眉。
黄桑冷冷一哼:“伤没好齐落就别出来瞎蹦跶。”
“差不多了。你的药向来最管用。”傅令元对她的药柜似乎很熟悉,随手拉出个抽屉,从里头拣了根像草管子一样的药,叼嘴里嚼了嚼,然后转回身,靠坐在诊疗桌上:“今天来是给你送疑难杂症的。”
“你老婆?”
“嗯。”
“哄谁呢。”黄桑翻他一记白眼,“我把过脉了。宫寒,气虚,多数女人都有的,平时注意tiáo养就成了,哪来的疑难杂症?”
“噢,对,还有,”黄桑胳膊肘撞了撞他,“暂时不想养孩子的话,劳烦你做好避孕措施。别快活了自己为难了女人。人流手术对身体伤害很大的,你还没给人tiáo理好。‘臭男人’的就是你这样的。”
傅令元的思绪尚停留在她的上一句话里,皱眉:“人流?”
“你不知道?”黄桑睨一眼他的表情,幸灾乐祸:“被戴绿帽子了?”
***
满院子四处飘散药材的香气,随眼也可见晾晒在外面尚未收起的药材。小姑娘在竹筐竹篮子里挑挑拣拣,不多时将包好的药材送到阮舒面前。
用的是现在已经十分少见的黄纸包装,系着绳子捆在一起,简直是模仿古时候的医药馆。
“上面的两份是内服,tiáo理身体的。底下这份是泡脚用的。如果不记得也没关系,喏,标签上都贴着呢。还有一瓶跌打酒,我现在去给姐姐拿。”小姑娘有模有样地交代,透露着一股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阮舒在石凳坐着等。两只小猫不知从哪钻出来,“喵喵”地轻柔叫唤,琉璃般的眼睛盯着阮舒,一副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样子。
阮舒并不主动逗弄它们,如老僧入定一般平静清冷地坐着,像是和两只猫对视,又像是盯在虚处。
少顷,小姑娘带着跌打酒过来,吴侬软语地:“这是我们祖传的。效果很好。不信你问傅叔叔。”
前头黄桑似乎在找小姑娘,“格格格格”地叫,小姑娘应了声,连忙又跑开了。
阮舒将跌打酒一并收进包里,再抬眸,一凝睛,才发现廊下灯光照不见的暗处,不知何时多了一点火星在闪烁。
“三哥。”阮舒冲那一抹挺阔的lún廓唤声。
火星又闪烁了两下,傅令元才从暗处走出来,手指间夹着根燃到一半的烟,缓步朝她踱过来。
“要走了么?”阮舒准备起身。
傅令元在她对面坐下:“稍等。我抽完烟。”
阮舒重新坐稳。
刚落座的傅令元折了下眉:“这么凉你也坐着?”
“我这儿现在已经是热的了。”阮舒温软浅笑。
一惯不怎么达眼底的笑。
傅令元抬手吸了口烟,让烟气在xiōng腔里兜了一圈后,避开了她的方向,缓缓吐出烟圈。
好几秒没人吭声。
他的目光凝在她的脸上,很深很复杂。
阮舒琢磨不透他在看什么,笑着打破沉默:“那个小姑娘真的叫‘格格’?”
傅令元点头。
“大名?”
“大名。”顿了顿,他补充,“姓郝。”
那就是郝格格?
“有意思。”阮舒忍不住笑意,没出口的是,黄桑的名字也很有意思。不过好奇:“这里是黄桑自己的诊所?”
傅令元点头。
“很特别。”阮舒夸赞,又问,“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么?”
“嗯。”
“她们什么关系?”
“母女。”
这个答案令阮舒错愕。格格是黄桑的女儿?看两人的年龄,那岂不是……
“黄桑17岁的时候生的格格。”傅令元的话确认了阮舒的猜测。
未成年生子。
看现在她们家里并没有男人。阮舒未再继续好奇。这种情况,多半是黄桑少女时期不懂事,一时失足,最后男方根本不负责。
她不继续好奇了,却是倏地又没人话。
傅令元的一根烟抽到了尽头。他扔掉烟头,踩上脚,在地上慢慢地捻灭。
阮舒静静看着他的动作并非没有察觉,从方才重新出现,他的气场就怪怪的。
他这样怪怪地不怎么话,搅得她心烦。
烟也抽完了,他好像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阮舒也不再催他。却有点禁不住冬夜的凉意往衣领窜。莫名便想起那日在游乐场,他送她的那条围巾。
她不是个喜欢戴围巾的人。因为她不喜欢让自己看起来臃肿。那条围巾她也就当时戴了那么一小阵子,回办公室后就被她摘掉。好像现在还在休息间里挂着。
思绪飘散间,忽听傅令元道:“走吧。”
他起身,双手抄兜里,没等她,率先迈步。
阮舒提上药包,不紧不慢地跟上。
一路无话,傅令元将她送回她家住宅区门口。
下车前,冷不丁听他问:“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阮舒开车门的动作滞了滞。
傅令元微勾chún:“我带你见过我家里人了,你是不是也该带我见见你的家人?”
阮舒有点没明白:“三哥是有这方面的需要么?就像你那天带我回去见你家里人。是因为要给家里人一个你现在名正言顺不回家的理由吧?如果见我家里人是你的需求,我可以满足。不过……”
她莞尔:“我没有多少家人能给你见。大伯父林承志你在公司见过了的。然后我大伯母可能能见一下,我堂姐就算了。我妹妹她最近在和我闹脾气。”
稍顿了一下,她继续列举:“我继父已经过世。我那个异父异母的哥哥还在牢里。……这些三哥你应该都听过的。”
“我听过。”傅令元颇有兴致地看向她,“我还听,你小小年纪就妄图林氏的家业,那位哥哥是你去举报他贩毒才进监狱的。你的继父受你威胁更改继承人,最后还被你活活气死。”
阮舒垂了垂目光,遮掩眸底的情绪,别了别头发至耳后,复而重新抬眸。嫣然一笑:“三哥了解得比一般人更多一点。”
“你是要睡在我枕边的女人,不多了解些怎么行?”
“可明知我如此蛇蝎心肠,你还放心让我睡你枕边?”
傅令元噙笑:“有机会让我亲身见识见识你的蛇蝎心肠。”
“好啊。”阮舒巧声应下。
“继续。接下来该到你妈了。”傅令元状似顺其自然地提及。
阮舒的眼皮跳了跳,缓两秒,才道:“我妈每天吃斋念佛,连我都很少打扰她清修。”
“所以三哥需要见谁?”她紧接着问。
安静几秒,傅令元抿着chún角很淡地笑了一下:“我需要见你母亲。”
“噢……”
“为难么?”
阮舒只回答:“我尽力安排。”
傅令元摸了摸她的脸颊,眼神极富内涵:“好。我等你安排。”
***
跨进客厅,恰恰又碰上庆嫂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炖盅。
“王毓芬的补品?”
“是。”
气味很重很刺?。看来王毓芬是真下了狠心要再生一个。
“三小姐回来了么?”林妙芙原本两天一夜的毕业趴,据延长了一天,那么最迟今晚该回来。
庆嫂点头:“回来了。刚回来不久。”
本打算直接上楼,想起傅令元的话,阮舒转而去往佛堂。走了几步,却还是踯躅着tiáo回头来,决定先把这事儿搁着两人不过是契约婚姻,她猜不透傅令元有什么必要见庄佩妤。
经过林妙芙房门口时,她特意敲门进去找她。
“进来吧~”林妙芙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愉悦。
阮舒转开门把推门进去。
林妙芙刚洗完澡,身上穿着睡袍,行李箱摊在地上,正把里头的东西收拾出来,身影和她的声音一样洋溢着抑制不住的愉悦。
阮舒敏感地眯了眯眼,嘴上则清清淡淡地问:“玩得很开心?”
“嗯~”
约莫因为心情爽,她连带着回答她的问题,语音都禁不住轻快。
阮舒有点不太适应这样的林妙芙。
“都玩了些什么?”阮舒佯装好奇。
“就那些大家都玩儿的。牌局、麻将、k歌、烧烤、真心话大冒险之类的呗。”林妙芙随口回答,弯腰在柜子里翻东西。
睡袍的领口因为她的俯身而展开了些。
阮舒眼尖地在她xiōng口发现了一朵暧昧的印记,心下一沉,眸光霎冷,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抓住她的睡袍领口又拽开了些。
哪里是一朵印记而已?xiōng上分明还有属于男人的指印掐痕。
反应过来的林妙芙立马推一把阮舒:“你干什么?!”
阮舒却并没有被她推开,倒因为这一把而将林妙芙的睡袍进一步从身上剥下来。
不止xiōng口,她的身上还有腿上,也全部都是激烈欢爱过的痕迹。
林妙芙急慌慌地裹回睡袍,整个人炸毛:“你神经病是不是?!”
阮舒眉眼冷淡:“这些都是什么?”
“是什么你不是都已经看到了么?”林妙芙梗着脖子。
“和谁?班上的男同?”痕迹还很清楚,是刚发生不久。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两天的毕业趴。
“关你什么事?”
“和谁?!”
“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有交友自由,更有性交自由,你不会连我和我男朋友做爱都要管吧?你真是有病!”林妙芙气呼呼地推搡阮舒,一直将她推出她的房间,嘭地用力关上门。
门风自脸上刮过,阮舒静默站立数秒,闭了闭眼。
第一次,她觉得林妙芙对她反感是有道理的。
她还真是有病。
***
第二天下午,阮舒坐在办公室里看文件。抬头时下意识地看向沙发的方向。察觉空荡荡的一瞬间,她微怔一下,才记起来今天傅令元并没有来公司。
不提前打声招呼就缺席。
阮舒突然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以后不要太任性。
傍晚下班前,天空酝酿起yīn沉,瓢泼的大雨下就下。
即便如此,她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要去心理咨询室昨天已经因为摩托车事故而爽约,今天早上她特意打电话和马以解释,打了包票傍晚一定过去。
而不知是因为昨天刚在地下停车场这里险些出事所以太多心。阮舒一从电梯里出来,就感觉周围好像有眼睛在盯着自己。
走去拿车的一小段路,也隐约觉得身后有人。她稍稍停下脚步。转身回头看,可满目都是车,一个人影也没有。
阮舒不禁抓紧自己的包,悄悄伸手进包里握住了瑞士军工刀,加快步伐。所幸安然无事地上了车。她又在车里稍坐了一会儿,除了一个边讲电话边找车的西装革履的男人,并无异常,她才放下心,启动车子。
雨下得太大,一路塞车也塞得厉害。直到拐向马以家的那条路,终于松畅。然而行至半途,仪表盘提示她油箱快要没油了。
车子在公司的停车场放了两天,阮舒也不记得原先到底剩多少油。蹙蹙眉,她连忙用导航搜索附近的加油站。
视线无意间扫过后视镜,猛然间发现雨帘中有一片黑sè的影子跟在她的车子后面,并且越离越近。
辨认出是十几辆的摩托车,阮舒心头一磕,连忙踩油门加快速度。
油箱提示的滴滴声吵得她渐渐发慌,压了压心绪,她伸手掏,明明记得自己拨的是报警电话。可听筒里传出的却是傅令元嗓音沉厚的一声“喂”。
来不及重新拨,阮舒竭力保持头脑冷静和口齿清晰:“三哥,长虹路南段,刚开过金华包箱工厂,一群摩托车骑手在”
未等完,她的车身骤然一阵猛烈的撞击,正是车尾有摩托车故意撞了上来。猝不及防下,松开掉落。
油箱的油量亦到了极限,阮舒被迫猛打方向盘紧急刹车,车尾又有摩托车撞上来,冲击得她的身体往前一掼。安全气囊都给弹出来了。
眨眼间十几辆摩托车将她的车子团团包围。阮舒连忙确认所有的门窗都锁死。
却见摩托车上下来一黑sè皮衣人,手上执铁棍,二话不上来就将车窗敲碎,伸手进来要开车锁。
阮舒心下骇然,迅速掏出军工刀毫不犹豫地刺上对方的手背。
对方吃痛,另外一只手横进来便给了她脑袋一个巴掌。
转瞬上来另外一个黑皮衣人帮忙,车门一下打开,两人一人揪阮舒一只手臂,将她从车上拖了出来。
摩托车的引擎声和哗哗的雨声交织在一起guàn进她的耳朵里,一大票的黑皮衣人从摩托车上下来,朝她包围过来。
人很多,她根本拼不过,傅令元怕是也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阮舒的脑子一半是混乱的,另外冷静的一半cào控着身体,一刀一个刺伤正拽着她的那两人,飞快地就从尚未完全聚拢的破口冲出去。
满脸的雨水冲刷得她的视线模糊,她抹了一把,边喊“救命”边往马路中央跑,两边的人行道不见路人,她只希望能够求助过往的车辆。
一张口便是冷风和雨水一起guàn进嘴里。
视线范围内惊喜地捕捉到一辆停在路边的车,雨刮器在不停地扇动,证明车里有人。阮舒如瞬间找到救命稻草。加快速度跑上前。
隔着挡风玻璃,她模模糊糊地看见车内一人的目光正望着她的方向,分明是发现了她现在的困境,却好像一点儿也没有要救她的意思。
然而身后传来摩托车追上来的动静,也传来徒步追上来的黑皮衣人的咒骂:“臭婊子!敢刺我!看老子不弄死你!”
头发陡然被人从后面扯住,她被抓住掼到地上,摩托车重新包围住,车上下来的人也聚拢了上来。阮舒使劲地挣扎,浑身被雨水浸透,让她的所有动作变得迟钝且更费力,很快手中唯剩的军工刀被夺走丢了出去。
其中一人抱住她,隔着外套便迫不及待地狠狠摸了她两把,阮舒攥住对方的手张嘴使劲地咬上去。
那人吃痛闪开手,其他人在一旁起哄:“好辣的娘们!行不行啊你,不行换其他兄弟上!”
那人被激怒,咒骂着淬了一口,更来劲地抱着了阮舒,胳膊直接箍在她的xiōng上。阮舒用所剩无几的力气往身后顶了那男人的裆部,一旁另外两个男人终于站不住了,也扑了过来。
仓皇之际,两辆车子亮着耀眼的车灯自滂沱的雨幕中由远及近地驶来,失控般地朝一拨人冲过来。竟是直接将外围的四五辆摩托车撞飞出去。
紧接着急急拐弯又将另外的四五辆摩托车撞飞出去。
阮舒亲眼看着摩托车上的人在冲力之下飞得更远,掉在地上痛苦地挣扎,若非头上还带着头盔,怕是极有可能当场毙命。
其中一辆车的紧急刹车声淹没在庞大的雨势当中,像是jīng确计算好了距离,堪堪停在阮舒的面前。那三个原本扑在阮舒身上的男人一瞬间以为车子打算直接碾过来,早吓得爬开了好几步。
车上的人打开车门下来,栗青和另外两个兄弟动作迅猛地和剩余的黑皮衣人干了起来。
为首的傅令元沉着湛黑的眸子在阮舒身上摄了一眼,随后狠得想要杀人似的,两步迈到那方才那三个男人面前,两记拳头便令其中一人捂住眼睛倒在地上。
紧接着傅令元绕住第二个人的脖颈。用力往下一拧,膝盖直顶向对方的腹部。对方惨痛地呼叫,傅令元随手就像丢垃圾一样将对方扔到一边再也起不来。
第三个人见势头不对当即扭头要跑,傅令元从后背踹上一脚,那人一个趔趄往前扑,脑袋直接砸进车窗,砸碎玻璃,卡在那儿一动不动。
栗青那边正三个人对对方八九个人,并且对方手上有铁棍,傅令元率先解决完这三个,过去帮栗青他们。
阮舒尚躺在地上。任由雨水兜身浇下来,紧绷的神经完全松弛下来。
虽然对方人多,但没来由的,她一点儿都不认为傅令元会输。
仿佛只要他出现,什么都不用做,就是解救。
这种陌生的,无端端的信赖感,令她觉得恍惚。
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阮舒挣扎了两下想爬起来,最终还是倒了回去,干脆就那么躺着,看傅令元挺阔的背影,时不时摸两把自己脸上的雨水。 △≧miào.*(.*)gé△≧,
不多时,她看见他踩过一个人的背,径直朝她走过来,最终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注视她。
chún线抿得直直的,眸子暗沉沉的,眸底深处像簇着怒意的火苗尚未完全熄灭。
阮舒咧开嘴笑了笑,抬起手臂对他伸出手。
傅令元扣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用力地抱住她。
结实的xiōng膛撞得她有些疼。
阮舒将下颔搁在他的肩头,一只手臂无力地搭在他的背上。
“三哥……”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068、喝豆浆,丰胸
最后她还是在跑步机上出了汗。
回房间冲了澡,出来时,沙发上整整??地放了一套女人的衣物。
黑sè的蕾丝内衣和黑sè的蕾丝内裤。
拿在手里的时候,莫名记起那一次在酒店,傅令元撞见她在穿内衣,曾过一句“你很适合黑sè”。
她再拿起另外一件酒红sè的裙子。
脑中又浮现前些天在跨海大桥上。他还曾过,“我很喜欢你像今天这样穿裙子。很漂亮,也方便我动作。”
蹙蹙眉,阮舒捺下思绪,换衣服。
从三楼下到一楼,傅令元已经在客厅的餐桌前两腿交叠闲恣而坐,悠悠地翻看着报纸,偶尔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呡一口。
墙上的钟摆“滴答-滴答”地响。巨大的落地窗外,雨还在下。一个晚上都未曾停歇,天空倒是不如昨日yīn沉,但也没明亮到哪里去。
直到她走下楼梯的最后一级,傅令元才从报纸里抬眸。打量了一眼她身着红裙子的模样,嘴上未再tiáo戏她,只脸上的表情透出一股子的满意。
和他呈直角的邻座。摆着一套餐具,明显是留给她。阮舒坐下后,傅令元打了个响指,佣人从厨房端出豆浆和生煎。
阮舒瞳仁微敛,弯弯chún角,状似无意地:“好巧,这两样都是我平时最经常的早餐选择。”
“不巧。”傅令元翻了一页的报纸,目光未移,闲散道,“我以为傅太太把跟随自己多年的助理安排给我当助手,正是为了给我更多了解你的机会。”
阮舒轻闪一下眸光,笑言:“看来这个助手三哥用得很习惯。”
“还行。”傅令元又翻了一页的报纸。“至少在我问她关于你的事情时,她的表现我挺满意的。”
“……”阮舒别了别头发,“三哥满意就好。”
拿起筷子,她夹起一个生煎轻轻咬一口,里头的汁液比她以为得要多,不慎从嘴角溢出。她放下筷子,一手挡住嘴,一手伸向桌上的纸巾盒,傅令元快一步抽出两张纸巾递过来。
阮舒以为他是递给她的,正打算要接,傅令元却是倾过身来,径直伸手到她的嘴边。帮她擦了干净。
动作极其自然,毫无违和感,仿佛他们之间本该如此,就像相处多年的老夫老妻。
稍顿一秒,阮舒从他的手里顺走纸巾:“谢谢三哥。”
自己又象征性地抹了两下,她将纸巾丢进桌底下的垃圾桶,端起豆浆。
忽听傅令元的声音再度闲散地传出:“女人确实该多喝豆浆,丰xiōng。”
阮舒:“……”
傅令元勾chún睨她一眼,补充:“当然。对于傅太太而言,是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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