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方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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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428、时几何
他那块区域并无光线。..阮舒只能就着自己这边的灯,隔着一段距离,与他模模糊糊的面容对视一眼,尔后转身,打开酒柜。
鼻息间则闻到空气中所飘散开来的烈酒蒸发的湿浓味儿。
阮舒嗅着,觉得他喝的这个度数还不错,循着酒柜里找了一个来回,发现都是些小儿科的果酒,偶有一两瓶香槟,仅仅瓶子好看,装饰用的而已。
关上柜门,她看回闻野。
闻野的视线没移,也还在看她。
阮舒从吧台走出来,走到他跟前。自顾自从他的酒桶里拿出那瓶酒。
jīng馏的伏特加。
难怪气儿这般浓烈。
重口味,正对她此时所需。
放下酒,她走回去吧台,给自己洗了只干净的酒杯,再重新走回沙发处,落座,夹冰块,取酒瓶,倒酒。
最后,尝了一下口。
酒液入口,先是感觉嘴chún瞬间发麻,然后一路呛烧着滚过喉咙,最后肚子就像被人打了一拳。
难受。不过很爽。
纵使酒量不错,也暂时不敢马上就继续第二口。阮舒缓着劲儿,手指绞紧酒杯,掀眼皮子瞟闻野。
闻野已tiáo整了灯光,开了靠近沙发的一盏,关掉了吧台的那盏。
这张的灯颜sè更暗。
阮舒长久地平视他。
大晚上的,他衣服还是那身西装,不怕皱似的。假发也未脱,浓黑而稠密。两侧都很齐整,仅有额发软软地垂在他的眉毛上方。
因为侧卧的姿势的缘故,他稍抬起下颌,目光依旧未离她,睫毛像被眉骨压住似的,坠着,又像是在酒jīng的作用下酝酿出了睡意。是以遮挡住他的一部分眼神,瞳膜黑黑的,里面浮浮绰绰倒映她的影子。
不懂他看她这么久究竟是在探究什么,反正总不可能是因为她的脸蛋。阮舒没兴趣好奇,收回视线,一脸恬静,不温不火。自动竖起一堵屏障,将他隔绝在外。
音响里一曲终了。
中间有几秒钟的满室默然。
阮舒静静等待下一曲。
结果响起的还是同一首。
单曲循环呢他?
阮舒的手指在酒杯上轻轻地敲打两下,又尝一口杯子里的酒液。喝得她脸上感觉火烧般辣辣的,加上音响的震颤之感,身体更加觉得热热的。
用手给自己扇了扇风,当然觉得不够。
阮舒起身,四处查探,想找空tiáo的tiáo控板,把温度再降低些。
房间里的音乐在这时骤然断掉。
“找什么?”闻野问,语气里透着股不耐烦。
“有点热。”阮舒偏过头来。
闻野伸出手臂,忽地拉开窗帘,并且打开了窗户。
夏末秋初的凌晨一两点,风在车子的行驶中肆意。虽然相较之下气温不如空tiáo房低,但因为自然,所以清爽。
阮舒就势便将位置换到窗口前,倒并没有坐下,而一条腿站立,另外一条腿屈起抬放在一边的沙发扶手上。
不知这儿行的是条什么路,不是高速。前后左右均无车辆来往,路边的树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以一种不知名的姿态展现着美好的静谧。
风吹乱了头发。阮舒勾到耳后,刚想开口话,闻野却抢先了:“等不热就给我关了,别吹得满屋子都是灰。”
阮舒一只手杵在窗户框上,轻飘飘瞥他一眼,扯了扯尚烧着的喉咙,判断道:“你是黑眼睛。琥珀sè是美瞳。”
“原因。”闻野露一抹兴味儿。
“因为你看起来不像混血儿。”阮舒答得很随意。
闻野嗤笑:“自作聪明。”
他好像特别喜欢这四个字。至少在她面前已用过两次?三次?记不清楚了。阮舒扶了一下额头,只数了一下她有印象的:“我猜你是庄家人。你也我自作聪明。可现在,你还否认你是庄家人么?”
闻野换了个姿势,从沙发里坐起来,单只脚曲起,擒酒杯的手肘枕在膝盖上,不答,反问:“我送你的扳指。先还回来给我。”
“没有。”阮舒感觉连呼出的气都是灼热的,“丢在海城了。”
闻野显然不信:“明天中午午饭之后从你的包里收拾出来。”
呵。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没忘记他“扒手”的功力,一会儿一个神不知鬼不觉,塞扳指进她口袋,又从她包里捞走扳指。阮舒轻嘲:“已经送我了,就是我的。”
这是他以前过的,如今原话怼还。
闻野却是不慌不忙地挑眉:“开始稀罕我的扳指了?”
阮舒从容回击:“毕竟是古董。还能换几个钱。”
提起钱,她顺势又道:“从炫富的风格来讲,你不像庄家人。”
“女人就是女人,一会儿一个样儿。”闻野嘲弄。
阮舒不理会他,继续分析自己的:“听庄家是福布斯排行榜上找不到的隐形富豪,很多讯息更是封锁住了。富而不炫,一般这种低tiáo,总给人不是做正经生意的感觉。”
“你又告诉我,庄家一抓一大把这种古董。我查过,网络上也有一种猜测,过庄家是发死人财的,祖上干的是盗墓的行当。我看着很可信,你觉得呢?”
她看向他。
闻野迎视。
她的一只手臂伸在窗户外面,淡白的月光打下来,肌肤透白,像会发光。
她的人影背着窗,凤眸却格外亮,仿佛酒越喝她越清醒,脑子的思路也越清晰有条理。
闻野凝望她两三秒,不予置评,先喝掉酒杯里剩余的酒液。然后又倒满一杯,再喝上一口。
酒有多烈,阮舒很清楚。他喝得面不改sè,可见酒量完全不是盖的。语音淡漠地,她反chún相讥他:“小心酒jīng中毒。”
闻野嗤地掀了掀嘴角:“我不负责开车。”
阮舒不依不饶前面的话题:“庄家祖上是盗墓贼。”
这一次,她刻意用的肯定句。
当然,她并不觉得自己敏锐,是从闻野的态度判断的。而这明显是闻野放水给她。想来是因为毕竟她即将回归庄家,故而某些被她猜中的事情,他便也不费力遮掩。可能他还觉得这样他更省事。
“如果是盗墓贼,不管扳指还是首饰盒,都是违法的存在。”她淡淡地继续启chún,陈述一个事实,“你当初送我那枚扳指,我若拿到市面上卖,岂不要出大事?”
“怕了么?”闻野眯眼看她。
“怕什么?”阮舒反问。
“怕犯法么?”闻野直白。
“庄爻告诉我,我到庄家,无需做杀人越货的事儿。”阮舒提及。
“那你就是怕。”闻野揭穿。
“我好歹也是个名声在外的女魔头。”阮舒辩驳。
闻野不屑:“海城的人太没有见识,就你的那点儿臭名昭著,放我这儿连个pì儿都不是。”
阮舒轻轻眨一下眼睛,声音有点飘儿:“我杀过的人比不得你多,但杀一个是杀,杀十个也是杀,没有区别。”
闻野看到,她的眼睛较之方才,亮得不甚清澈,瞳膜似隔着一幕什么,弄不清楚是情绪,抑或单纯的微醺。
罢,她再喝一口酒,转脸望向车窗外面,主动跳开了涉及她个人的话题,绕回去问:“庄家多有钱?‘富可敌国’?”
当然,形容词她颇有tiáo侃的意味。
“总不可能光守着老祖宗的家底坐吃山空吧?现在是做什么的?”她继而问。
有男人的气息忽而靠近她的身侧。
是闻野主动挪过来位置,玻璃酒杯磕在窗台的金属框上:“你今晚的问题真多。”
以为他既出此言,便是无下文。
不想,他在这时指着外面道:“都是庄家的。”
阮舒循着方向凝睛。
此时行至的是环海路段。因为天黑,海面乌漆一片,但可见遥远的隐隐约约的城市灯火。
那应该就是江城了
不过更吸引她注意力的,却并非那丛城市灯火,而是这片海。
这片海,在距离近些的海岸边。貌似是港口码头,有探照灯亮着。
画面令人感觉似曾相识。
神思晃片刻,阮舒恍恍惚惚记起,去年和傅令元领完证不久,傅令元带她回傅家给傅丞过生日,顺带见家长。回来的路上,经过跨海大桥,她跟随他站在桥上眺望,便差不多是这样的画面。
海自然是同一片海,连同着海城和江城。不同的码头也有相似的风景。
却,物是人也非。
而傅令元那日抓着她的手,一起比划过的那些圆圆满满的圈,也是包括这里的吧?
“这里沿线大大小小的、知名或者不知名的码头,不完整统计有一千两百多个。是整个海城乃至整个中国每年流量最大的海岸线。”
“同时。这也是通向东南亚一带最近的海岸线。”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这沿岸是创造财富的黄金海岸。”
“有一天,这里的全部,将被我掌控。”
彼时他的话,他的关于海上霸主的宣告,不自觉地浮现脑中。
阮舒敛瞳,眼神清明两分。问:“你想整座江城都是庄家的?会不会太夸张了?”
闻野冷呵呵:“只有一座江城,那才是夸张。”
越讲越夸张。不过阮舒默默认同了他的夸张。毕竟现在身边所站的是个倒卖军、、火的国际通缉犯。且,庄家是文物发家,家底有多厚,就算吹牛到天上,也是极有可能的。
闻野又指了指沿边的海岸道,像是要再点什么。
餐厅通往客厅门在这时被人敲响。
两人的对话暂且中断。
闻野应了句:“进来吧。”
门被拉开。进来吕品的身影。
“bss,阮小姐。”
他俨然尽量给他自己降低存在感,问候完便继续步子,穿行过客厅,走向驾驶区。
不到两分钟,庄爻交班出来。
看到她和闻野一起站在窗户前,他颇为意外地怔了怔。
嗅了嗅空气里浓重的酒味。他先走到桌面上看酒的品种,旋即走到她面前,盯她的脸:“姐,你喝了多少?”
“三小杯。”阮舒记得很清楚。
庄爻皱眉,当即把她从窗户前拉走,口吻有些呵斥的意味:“喝那么多的酒你还吹风,不怕头疼?”
他不还好。完后,或许是心理作用,阮舒立觉太阳xué突突,确实有点胀痛的迹象,不由自主抬起手臂揉了揉。
闻野侧眸睨一眼,一副“早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一声不吭事不关己地端着酒杯走回沙发落座。
庄爻关好车窗拉好窗帘见她好像并不怎么舒服。忙不迭道:“我去厨房找找有没有醒酒药。”
“不用。我没事。”阮舒摇摇头,摆摆手,脚步已迈出去,“我困了,回房间睡觉。”
“姐,我送你。”庄爻快步追上她。
阮舒到主卧门口,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拿着酒杯。扭头直接将它塞进庄爻的手里:“麻烦帮我送回去客厅。”
庄爻并不放心:“我还是去厨房给你”
“不用。”阮舒拉住他的手臂,“我自己会喝点水。”
庄爻未再坚持,转而提醒:“闻野的酒不适合你喝。”
“我觉得挺对胃口的。”阮舒笑笑。
见他嘴chún动了动,似要再言语,她冷不丁道:“你和荣叔很像。”
庄爻瞬间被她堵住。
“你和荣叔对我所表达的关心很像,给我感觉也一样。”阮舒直视他的眼睛他的脸是仿着林璞整的,可他的眼睛是他自己的。
她试图再从样貌中找出一分和黄金荣的相似之处。
“姐你进去睡吧。”庄爻主动回避。
阮舒淡淡一抿chún:“晚安。”
关上门,她走两步,躺倒在床,未再动弹。
夜sè深重,一切都陷入沉眠,清醒的只有脚下这辆行进中的房车。
酒的效果不过,阮舒一夜再无梦,不过也因睡得太沉,没翻过面,压了一晚上扭曲的姿势,起来时浑身发僵。
而且有点疼。
所幸不算太厉害。
走进浴室,镜子上照出她满脸都是干枯乏味的燥郁。
不忍直视地拍了拍镜面,脱光衣服去洗澡。
洗漱完毕后,她出来房间,拉开那扇美景大窗的窗帘,却发现,原来车子不知何时已停靠下来。
外面天光大盛,艳阳高照,灿烂美好。最重要的是,还呈现了沙滩、蓝天和大海。
怔忡两秒,阮舒马上开门出去。
一路出去未见闻野、庄爻、吕品任意一人的踪影。
车门倒是打开着。
阮舒兀自下车。
海浪声阵阵,正午的日光从头顶铺下来。砂砾的地面被晒得滚烫,热气氤氲上来,颇为闷热,仿佛刚来临没多久的秋日凉意暂被一扫而空。
庄爻正在车旁和吕品一起摆弄烤架,见她下车忙不迭唤:“姐,这边。”
阮舒应声扭头。
她着十分随意简单的短裤和t恤,白白瘦瘦高高的,漂亮惹眼,阳光打在她身上仿若会更添一道光。
闻野眯一下眼睛,挪开视线,从旁取过墨镜戴上,再吸上一口冰镇椰子汁,才感觉日头小了不少。
阮舒三两步行至他们跟前。
庄爻提醒她:“姐你要不要进去披件防晒衣?”
阮舒未答,因为站在此时这个角度一抬头,就看到这片沙滩在一栋富丽堂皇的建筑后方,更像这片沙滩是它的附属品。
阳光刺目,她抬起手掌遮挡于双眼之上,眯起眸子细瞅,看到了“五洲国际酒店”的字样。
“这是哪儿?”她颦眉。
“江城。”回答她的是闻野。
已经到了?阮舒用眼神询问庄爻。
这个举动却貌似对闻野造成侮辱。
“这有什么可质疑的?”他冷笑。
阮舒颦眉,不懂他为何突然心灵敏感脆弱。冷眸略过他,继续问庄爻:“不是回庄家?”
到家门口了,为何要在酒店停留,而且还霸占在人家沙滩上闲情逸致地烧烤?
“因为回庄家之前,你得先见个人。”
回答她的依旧是闻野。
阮舒干脆满足他的存在感,看回他:“谁?”
闻野这次不干脆了,先反问:“你不知道这里以前是什么地方?”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429、事皆苦
阮舒不屑思考:“我不是江城人,我不知道”
庄爻见不得闻野的故意,chā了话,直接告知她:“姐,这里在规划开发以前,是成片的小渔村。”
小渔村阮舒瞳仁微敛。
能与这个地点挂钩的记忆,也就是庄佩妤了
庄佩妤过去生活过的小渔村?
陈玺落海后无意间被庄佩妤救下的那个小渔村?
凤眸轻轻眯起,阮舒不禁重新环视周边。
碧海蓝天,灿烂的阳光,白sè的浪花,金黄的沙滩。
他们所处的这块位置比较偏,隔了一大段距离之外,才是主场,遥遥可见伞蓬、躺椅、皮艇、游lún、穿泳衣的男人女人们,似要趁着最后这一点余热,把夏日的狂欢拉长。
就眼前来看。是一个开发得非常完善的沙滩度假区,完全想象不出它三十年前该是什么模样。
也就是,三十年前,庄佩妤是在这个地方,受陈玺的欺骗,错付芳心,并怀上她的?
淡淡一哂,阮舒平淡如水地转回脸,重新问:“要见的人是谁?”
既然他刚刚突然chā一句这个地点,那么要见的人可以猜到必然和庄佩妤紧密相关。
而闻野继续卖关子:“你不饿?吃过午饭再。”
见状,阮舒看向庄爻,眼神里带了询意。
不等庄爻反应,闻野率先冷声:“庄假脸,别忘记你现在暂时得先听我的。”
庄爻眼里划过一抹陡峭,但明显还是听进了话,问阮舒道:“姐,你喜欢吃哪些?jī尖?热狗?要么?你来挑一挑,我帮你烤,你要不先回车里等着吃?外面日头晒。”
阮舒默了默,淡漠道:“随便。”
罢面无表情地直接回车上,走去餐厅里坐。
餐厅的窗户打开着,咸湿的海风携着烧烤的气味吹进来。
她觉得很没劲儿。
至今不知自己被带回来究竟是做什么用的。连见个人都要故作神秘地卖关子到最后一刻。
手臂撑在桌面杵住下巴,眼睛盯着海面。
不消片刻,有人放了只chā好吸管的椰子在她跟前。附赠一盘刚烤好的肉。
阮舒视线不移。问:“烧烤过后去见?”
“嗯。”闻野的声音。
“这是你要回扳指的原因?”昨晚上他就是要她最迟午饭结束后给他,时间上很凑巧。
“不是。”闻野否认,然后用筷子敲了敲盘子,有点威胁的意味,“不吃的话,晚饭你也别吃了。”
阮舒轻飘飘瞥他,依旧不予理会,而是问:“荣一到哪里了?”
一方面因为荣一负伤。一方面因为房车可容纳的人数有限,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闻野嫌弃荣一是外人、是她的附属品而已没资格享用这辆座驾,所以荣一并不和他们同行,另有其他的车子接送。
这是那会儿刚上车时一发现荣一不在便先问详细的。闻野告知后,她又问庄爻确认才放心,并且听庄爻,那位治病的老妪也在荣一的车上随行照料。
原本因为医术上的承脉关系。她怀疑老妪和黄桑之间存在渊源。彼时听闻老妪也跟来江城,又给她添了个讯息老妪恐怕也是江城人,或者更准确点,多半也是庄家的人。
否则那会儿闻野如何信赖老妪来给她疗伤?而闻野已经嫌弃荣一是个外人和附属品了,更不会仅仅为了照料荣一的伤情再带了无关紧要的人。
“放心,不会把他落下,会帮你妥善安排好他。”闻野总算是能稍微好好回答她的问题了,“他们的车速比较慢,大概要晚一天才能到。”
“嗯。谢谢。”阮舒略略颔首,这才垂眸落目光于桌上的盘子,在五花八门的种类中,随手拿起最简单的热狗。
黑胡椒味儿的。里头带软骨。边缘的皮烤得很脆。
阮舒细嚼慢咽。
闻野习惯性地发出嗤笑:“让庄假脸也别费事烤搞那么多花样了,只烤热狗就够了。”
阮舒自动屏蔽他。
但没屏蔽成功。
“看来你一点就透,知道这里以前的小渔村,是你母亲去海城之前所住的地方。你母亲告诉你的?”闻野兀自猜测,旋即兀自否决,“应该不是,否则你也不会对你母亲的娘家的背景一无所知。而且,你和你母亲的关系并不好,她就算真心血来cháo要讲述她在江城的过往,也是更有兴致对你妹妹吧?”
话里话外全是杖着对她的了解。不过阮舒听得无动于衷。反正她在林家的那些事儿,差不多都被庄爻摸透了。
闻野继续猜测:“那么无非就是从陈家的人口中得知当年你爸陈玺和你妈庄佩妤在这里如何相遇相识相知的浪漫爱情故事。”
无论措辞抑或语气,嘲讽的意味皆十分浓重。阮舒眉心轻轻一动,从窗户外面移回视线,眼神犀利地盯住他。
不为他的嘲讽,而为他的话俨然透露出,他对三十年前的那个“浪漫爱情故事”一清二楚。
她可以想通他如何得知她是陈玺的女儿,但陈玺落海飘到小渔村被庄佩妤所救以致有了开始,照理除了黄金荣,不该还有第四个人清楚
闻野貌似特别喜欢看她这种表情,神sè间的饶有兴味儿又出来了,像在等她问。
但阮舒并没有。盯两秒就又撇开脸看窗外去要讲的他自然会讲,不讲的她问再多都只是浪费时间和口舌。
闻野在桌底下轻轻踹她一脚:“昨晚不是话挺多的?今天又哑巴了?是不是应该再给你来点酒?”
“要喝你自己去喝,别来烦她。”庄爻的声音打断了他们,语气一听就像要和闻野打架。
“无聊。”闻野从餐桌前起身,往卧室区的方向走。
庄爻端来新的盘子,觑见之前的盘子几乎没动过,皱眉关切:“姐你是不是没胃口,不喜欢?”
放下盘子。他嘀咕:“我就烧菜吃,闻野非出馊主意坚持要烧烤。”
“还行。”阮舒算是安抚,放下热狗的竹签,转眸回来,想给庄爻点面子再随便挑点什么吃。
视线凝滞在新盘子上。
装的全是刚烤出来的jī翅。
并且,全部帮她剔除掉了骨头。
阮舒怔怔,一大波回忆涌进脑子里(可回顾第154章)
“三哥又向十三取经了?”
“这是我的独门绝招。”
“三哥貌似对野营十分有经验。”
“野营的经验是有,不过野、、战的经历只昨晚和傅太太。”
“”
面前的庄爻正把盘子挪近她一分:“姐快吃。刚烤出来的,肉很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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