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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方缪
她的情况,一直都是同一种状态,根本没什么好问的。阮舒知道唐父仅是出于礼貌,自然不会真的大谈特谈,简单地回答“挺好的”,便停了话。
唐显扬就是在这个时候适时地接嘴:“爸,妈,今天约出来吃这一顿饭,是因为有件事想和你们。”
阮舒隐约猜出他的意图,心头猛地一磕。唐显扬已然握住她置于桌上的手,拉着她一起站起来,认真地对唐父唐父道:“爸,妈,你们知道的,我和舒在一起很多年了。现在差不多也是时候该结婚了。”
唐父倒还好,控制住了表情,唐母的脸却是一瞬间拉下来。
才缓和没多久的气氛,顿时又陷入冷滞。
唐显扬竟还铁了心一般,添火加柴地继续道:“你们不是总唠叨我老大不小,催促我尽快成家吗?今天我”
“我们是希望你尽快成家,但不是和这个女人!”唐母似忍无可忍,噌地起身打断唐显扬,怒声质问,“你是想让我们家被人戳透脊梁骨才肯罢休吗?!”
“妈,你不要听外面那些胡八道,舒她根本不是他们所的那样!”
“难道她对自己家人所做的事,也是别人胡八道吗?”唐母凌厉的目光毫不遮掩地射向阮舒。
唐显扬脸sè微变,突然就被卡了话,随即毫无服力地辩驳:“舒她有她的苦衷。她只是……她只是……”
阮舒摁住了唐显扬的手背。
唐显扬偏过头来,对上她乌乌的瞳眸,心里头很是紧张,连忙道:“舒,你别生我妈的气,她只是对你有些误解。”
阮舒淡淡地笑了笑:“不是。我想,你和伯父伯母先聊,我去趟洗手间。”
未曾料想她的反应如此不以为意,唐显扬怔了怔,然后愣愣地点头:“好。”
阮舒不忘朝唐父唐母也颔首示意,才离开了席座,走出包厢。
关上门的最后一刻,她看到唐母气愤地坐回椅子里,并撂了句话:“我们家小门小户,供不起她这尊女大佛!”
阮舒的chún边浅浅地勾出一丝自嘲。
唐显扬今晚的行为,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结果。
实话,即便这些年见识过不少的场面,更习惯了闲言碎语和指指点点,可方才的情形,她多少还是感到些许难堪。
然而难堪又能怎样?
她气他冲动、恼他未经她的许可擅自qiáng迫她是一回事儿,但她始终念及和唐显扬的情份,没法儿直接给唐父唐母甩脸sè。不如她这个外人自行消失,将时间和空间留给他们一家三口好好协tiáo。
既然她的话唐显扬听不进去,那只能寄希望在唐父唐母身上,让他们劝服他。
唐显扬是个孝子。他是做不到和父母完全决裂的。否则也不会和她拖了这么多年。
阮舒相信唐父唐母被bī急了,一定会有办法令唐显扬“悬崖勒马”。
除此考虑之外,她也确实是想来趟洗手间唐显扬点的一桌子菜迎合唐父唐母的口味,几乎全是辣,出于礼貌,她不好不动筷子,吃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此受了刺激,现在她的肚子又开始不舒服了,而且觉得犯恶心想吐。
出血量似乎比早上出门的时候要多了些。阮舒想换卫生棉,才记起来卫生棉在包里没带出来,只能作罢。
磨磨蹭蹭地缓了有一会儿,不适感非但没减轻,反而越来越难受。
阮舒勉qiáng打起jīng神,打算回包厢后就直接和唐显扬告辞。
拐出洗手间后,却是意外地在过道上碰到熟人。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013、不妙
唐显扬闻言再次如遭雷劈,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被qiáng、qiángjiān?”
阮舒的眼睛黑黑的,很冷静地点了点头,帮他确认他没听错。
这是她第一次用“被qiángjiān”三个字来定义自己一个月前的遭遇。
违背她的意愿qiáng行与她发生性关系,可不就是被qiángjiān?只不过她不喜欢把这个词用在自己身上多么无力又可悲的感觉。
唐显扬的表情更加复杂了,反应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愤怒地问:“谁?!谁干的?!”
阮舒摇摇头:“不知道。”
唐显扬怔了怔:“怎么会不知道?”
阮舒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有点无奈地:“那件事我已经不想提了。你别再问。”
“舒……”唐显扬低低地唤她一声,凝噎住了,眼眶竟是隐隐泛了红。
“我想睡觉了。”阮舒揉了揉眉间骨,兀自阖上双眼,翻过身。
唐显扬愣愣地盯了一会儿她纤瘦的两肩,攥了攥拳头,走出病房,却是意外地发现傅令元还在。
“表哥?”
傅令元湛黑的眸子朝病房里瞥了瞥:“没事了?”
唐显扬应声神sè一黯,自然没打算将阮舒的隐私透露给这位十年未见的表哥,只简单回答:“暂时没事了。”
旋即想起来道:“刚刚谢谢表哥送我们过来。”
傅令元笑笑:“你倒是生疏。小时候不是三哥三哥地叫我,现在连谢谢都出来了。”
唐显扬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哪里是小时候,那会儿我都上高中了。”
“要走吗?”傅令元晃了晃车钥匙,“我再送你一程。”
唐显扬点点头。
临走前,傅令元深着眸sè又瞥了一眼阮舒的病房。
当天晚上,阮舒没有回家睡,并未有人关心。她本就经常因为在公司加班太晚直接睡办公室里,或者是接连好几天出差不回家,见怪不怪。但她知道,即便没有这些先例,也不会引发其他人对她夜不归宿的担忧。
这一夜在医院,睡眠质量反而异常地好。阮舒干脆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都住在了医院里,请了个类似月嫂的阿姨专门每天负责给她熬汤做饭送来。
唐显扬对她能够重视身体健康安心休养的行为十分满意,然而紧接着便发现她其实并未完全闲下来,要么在病房里和公司的员工视频会议,要么让助理亲自前来汇报一概要事。
唐显扬劝阻不了她,能做的也只是每天来她的病房里看她的那一小段时间,监督她暂时停工。
而阮舒则敏感地察觉到,他没再提起那天不欢而散地“结婚”一事,甚至后面的两三天,都明显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要出院的那天傍晚,阮舒刚吃完阿姨送来的最后一顿餐食,病房里竟是迎来了傅令元。
他敲门走进来的一瞬间,阮舒以为自己看错了。彼时她正在给阿姨结算这些日子的雇佣费用,愣了一下险些忘记数字。待阿姨领着高额的钞票满面欣喜地离开后,她才回过头来冲傅令元打招呼:“三哥,你怎么来了?”
“你不欢迎我?”傅令元轻勾着chún角反问。
“怎么会?”虽然那天晚上她的大部分心意识都被疼痛所占据,但还是知道送她和唐显扬来医院的人是他,随即道:“我只是觉得应该是我主动对三哥表达谢意才对,反倒劳烦三哥亲自来看我。太失礼了。”
满嘴的客套。
傅令元掀着眼睨她,似笑非笑:“这一回的谢意也是要一并合在你与显扬给我的接风里头?”
阮舒略一顿,反应过来他是在挤兑那晚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事情,连忙:“那自然不是。改天我另外请三哥吃饭。”
满脸的客套。
傅令元盯着她的笑容可掬,不置可否,转口如实相告:“显扬临时有事来不了接你出院,拜托我帮忙把你送回家。”
阮舒眼里流转开来愈发浓笑意:“不必麻烦三哥的,我让我的助理开车来接我。”
傅令元却是没听见一般,兀自走去沙发坐下,两腿交叠,双臂摊开,以一种十分悠然的神sè望向她:“收拾东西。”
阮舒:“……”
她其实没什么可收拾的,只是一些零碎的物件。阮舒先进洗手间里把病号服脱掉,穿回自己的衣物。出来时,正见傅令元侧过身体从沙发旁边的饮水机接水。
他的腿很长,几乎占据了茶几桌与沙发间的空隙,显得好想空间十分拥挤似的。
饮水机的水桶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飘散在安静的病房里。
傅令元接完水转回身来,阮舒瞅见他用的是她的玻璃杯,立即张了张嘴想阻止,但没等她出声,他已经快一步呡上杯壁。
他的喉头随着他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捏在杯子上的手很大,骨节分明,手腕光看着就很结实,充满力量的感觉,令阮舒想起那一回在拥挤的电梯里,他扶在她腰间的那一下。
喝完一口水,他才用狐疑的眼神询问她:“怎么?”
阮舒哪里好意思自己不习惯与他人共用杯具,微弯着嘴角道:“没事。我很快就好,三哥稍等。”
装完其他东西,最后,阮舒走去茶几桌,准备把玻璃杯收走,脚下却是不知被什么绊到,猛然一个趔趄,扑向傅令元。
携着烟草味的清冽气息霎时萦绕鼻息。
幸而她反应够快,手掌及时地撑了出去,没有完全地投怀送抱。
不过转瞬她便察觉,掌心传来的触感俨然不妙。
有点硬的……有点突的……
手指不受控制地抖着蜷了蜷,指尖瞬间碰到了类似拉链的东西。
这下子阮舒完全确认,自己的手究竟是按到了他的什么部位……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014、手感很好吗?
其实只是个意外,阮舒相信傅令元可以理解,然而她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耳畔紧接着漾开他沉磁的嗓音:“手感很好吗?舍不得松。”
阮舒应声抬眸,对上他温凉的目光。
他的话语虽略显轻浮,但这份轻浮却并未抵达他的眼底。瞳仁陈墨般地黑,深不见底。
“不好意思,三哥。”阮舒淡定地站直身体,收回手时,顺便从茶几桌上捞走玻璃杯,旋即神态自然地转身走离。
傅令元姿势未变地坐定沙发上,盯了盯她从容不迫的身影,又垂下视线瞟了瞟方才被她碰到的部位,露出抹兴味儿的笑意。
少顷,两人一起去停车场。
坐上车后,傅令元习惯性地抽出一支烟,刚点燃,身旁的人立马咳了咳。
傅令元偏头看阮舒。
阮舒掩着嘴,神情抱歉:“对不起三哥,我不是故意的……咳咳……”
不是故意用咳嗽声暗呛他抽烟的行为,而是她实在没忍住咳嗽的冲动。
傅令元没什么,将尚一口未吸的烟直接捻灭,并于发动引擎后,降下四面所有的车窗。
大量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不仅吹散了烟味,也吹散了车内原本的沉闷。
阮舒微弯嘴角:“谢谢三哥。”
几次见面,他都抽烟。如今的他,全然给她一种烟不离手的印象。
傅令元轻轻挑了挑眉峰,视线落在她的xiōng前,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的安全带:“等着我帮你扣吗?”
“sorry。”阮舒只得再一次致以歉意,面上虽无虞,但心下十分不悦自己接二连三的失态。
一路上,两人任由沉默在车厢内蔓延。不过因为两人既不算太生疏又不算太熟络,所以一点儿不显尴尬。
临近冬日的天sè黑沉得特别迅速,从医院出来不到十分钟,夕阳的余晖已完全消散。路灯的光从挡风玻璃不断地掠过,照得车内忽明忽暗。
傅令元专心致志的开车,阮舒亦没有闲着,低头刷手机邮箱,趁隙处理掉几封邮件。
期间助理打了个电话进来,口吻颇为紧肃:“阮总,我刚得知林总下周一就会回来海城。而且会参加下周五晚上三鑫集团的慈善会。”
“噢?”阮舒的chún角微微翘起。大伯林承志都离家大半个月,刻意对她隐瞒行踪,现在突然间bào露了这么多信息,看来他这一趟是满载而归信心满满,人还没回来,就开始先用消息轰炸她。
三鑫集团?所以他成功获得了来自三鑫集团的支持?
傅令元停下车,望向身边的女人时,映入眼帘的便是她接着电话,狭长的凤目轻轻眯起的模样。很显然,又是一副算计的模样。
察觉车子已抵达她所住的住宅区大门口,阮舒匆匆和助理挂了电话,本打算向傅令元致谢并道别。扭头正见他的两只手臂搭在方向盘上,视线凝定在她的脸上,湛黑的眸子乍似无波无澜,却有点讳莫如深的意味。
“怎么了吗,三哥?”阮舒不禁困惑。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脸廓有些不真切,沉默两秒,忽然问:“你这次是因为什么住院?”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015、一双熨烫的手触了上来
阮舒略怔了一下,笑着道:“那晚遇到三哥的时候不是过了嘛,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舒坦。”
傅令元静静看她半秒,chún际一挑,状似感叹地:“痛得都进医院了,真是严重。”
阮舒依稀在他的眸底发现一丝jīng明,也听出他话语里兜着的怀疑,其实有点不太明白他为何要好奇她住院的原因。但也没那意愿去深究,接着话,随口扯谎:“是啊,我的痛经一直都比较严重。”
见傅令元似乎没有要再交谈的意思,她解了安全带,扭过身子去够放在后座里的她的小行李包。重新扭回身体时,傅令元恰好伸过手来帮她打开她这侧的车门,手臂将将横亘于她的xiōng前。
刹那间,阮舒只觉xiōng口一重。
车门已经打开了,傅令元的手臂却并未马上收回,反而停滞住了。
而不晓得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他的手臂似乎又有意无意地朝她的xiōng口压了压。
一股难以言状的气氛在车厢里滋滋。就好像不久之前她不小心按到他的某个部位时那样。
阮舒古怪地偏头看傅令元。
傅令元在这时收回手,倒是面sè如常,一声不吭。
为免尴尬,阮舒自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微弯chún角,礼貌地与他道别:“麻烦三哥了,我先走了。三哥一路小心。”
傅令元淡淡地点了点头,煞有介事地了句:“也祝你早日康复。”
阮舒:“……”
下车后,她关上车门,朝路边后退了两步。
黑sè的吉普片刻都未多加逗留,迅速地开离,很快消失于夜sè里。
阮舒眼波无澜地杵了两秒,举步往家里走。
一个星期不在,家里一切如常。庆嫂汇报道林妙芙挺安分的,校的课虽然请假没去上,但每天哪也没去,一日三餐都到佛堂里和庄佩妤一起吃。
阮舒放下行李,向佛堂的方向去,经过通向后花园的拱门时,一眼瞅见林妙芙和庄佩妤两人坐在花圃前的石凳上。
林妙芙亲昵地挽着庄佩妤的臂弯,靠在庄佩妤的肩头,像是在撒娇,而庄佩妤的脸上难得地泛出丝淡笑。
母女和乐的画面。
有点刺眼。
阮舒轻轻闪烁了目光,转身离开。
***
翌日下午,有场这次刚上市产品的配套推销活动会,在海城最大的商场开展。
上午在公司处理完毕一些基本事务,阮舒带上笔记本电脑,去商场巡视现场。
搭建公司的动作很快,她抵达的时候,场地的布置已经差不多完成了。和公关部的职员确认了几处细节,又和商场的经理及搭建公司的负责人都打了招呼后,她离开现场去三楼的一家自助餐厅吃午餐。
才两个小时没查邮箱,打开笔记本电脑一联网,二十多封未读邮件就涌了进来。阮舒点了一杯咖啡和一份jī肉焗饭,一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填着肚子,一边回邮件。
全部处理完,午饭也吃完,她合上笔记本抱在手上,拎上呢大衣外套准备离开餐厅,经过一张餐桌时,冷不丁看见了唐显扬,对座里坐着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
这样的场面,不用多想就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儿。
唐显扬也看见了她,原本舒缓的表情立时僵硬:“舒……”
神sè像极了被妻子捉jiān当场。
其实完全没必要这样的。阮舒笑了笑,随然地和他打招呼:“嗯。你也来这里吃饭啊。我刚吃完,一会儿在这里还有活动,先走了。”
“舒!你等等,我”唐显扬慌里慌张地起身,话没讲完,倒是不小心碰翻了桌面上的杯子。
杯子里的液体洒落飞出来,溅了几滴到她的身上,在浅sè的雪纺衬衫上异常明显。阮舒不由蹙了蹙眉。
唐显扬连忙道歉:“对不起,舒。”
他对座里的那位姑娘比他通人情,友善地抽出了纸巾递给阮舒。
其实于事无补,不过出于礼貌,阮舒还是接过,了句“谢谢”,象征性地擦了两下了。
“我陪你去重新买一件吧?”唐显扬作势就要离开座位。
阮舒按住了他的手:“你做什么啊,自个人害羞和人家姑娘单独相处,拿我当挡箭牌做什么?”
口吻是故作熟络地怪责,乌乌的瞳眸深处却俨然携着厉sè。
唐显扬怔了怔。
转瞬阮舒已扭头对姑娘展开笑容:“你好,我是显扬的朋友,打扰你们吃饭真是不好意思。”
姑娘瞥了一眼唐显扬,抿chún一笑:“不打扰不打扰。”
“这里的东西还不错,你们慢慢聊哈。我不当电灯泡了。”阮舒有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挥挥手,继续自己的步子。
走出餐厅门口,确认唐显扬没有不识时务地跟出来,她才松一口气,卸下了客套的笑脸,发愁地盯了一眼沾了wū渍的衬衫,循着路标前往时装楼层,走进迪奥女装旗舰店,快速挑了件和下半身的西裤可搭配的雪纺衫。
衣服的后颈处设计有一颗纽扣,阮舒在试衣间里怎么都扣不上,出来打算找店员帮忙。然而店里貌似来了位大金主,要了好几件衣服,两位店员都在给那些衣服装袋打包,看起来很没空。
阮舒作罢,侧身照了照镜子,微微垂下脑袋,双手绕到脖子后,再次试图捣弄,脖子都酸了,还是没扣上。
正要放弃的时候,一双熨烫的手触了上来。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017、我高兴
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大概因为毕竟是知识分子出身,虽然有点秃顶,但并不浑圆,戴着副金丝边的眼镜,气质挺沉稳的。
彼此心知肚明是为什么而见面,所以并没有单刀直入地谈合作。助理和这位新主编是老乡,阮舒交待过她要由此开始话题,聊得还算顺畅。
席间,阮舒渐渐发现,对方并不如表面上看上去的老实。他几乎不碰酒杯,一直在喝茶,那位牵线搭桥的朋友则十分热络地给阮舒敬酒,还不同意让其他人代挡:“阮小姐在咱们海城可是鼎鼎大名,漂亮又有能力,不喝几杯,可不过去。有些话,喝了,也才能更好嘛。”
主编没有开口阻止,像是默认如此,镜片后的目光盯在阮舒的脸上,有点灼然。
意图再明显不过。
阮舒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没觉得太大惊小怪,只是在心下暗暗冷笑。
商场的这些所谓“朋友”关系,绝大多数是因为“相互需要”而存在的,哪里有什么真正的交情?负责牵线搭桥的这位,本也仅仅是曾经在商会上讲过几句话互留了名片的人罢了。眼下的情况看来,他和主编才是真正一个阵线的人,应该事先商量过要对付她。
当然,在应酬事宜上,阮舒从来都是有所准备的。尤其上次不小心在谭飞手里栽过跟头,如今她愈发谨慎。朝助理打了个眼sè后,她起身道:“失陪片刻,我先去趟洗手间。”
“一提喝酒你就上洗手间,这也太故意了吧?阮小姐该不会是想趁机开溜?”
阮舒拨了拨耳畔的头发,微微一笑:“哪敢?任主编可是一句准话都还没给我。”
洗手间里,阮舒从随身带出来的化妆包里掏出吸油纸,然后补了点妆,将原本淡sè的chún彩擦掉,拧出口红画了两道,最后扯掉原本绾着发髻的皮筋,任由过肩的头发柔顺地披下来。
整个人的感觉立刻就不一样了。
从干练利落,变成烈焰红chún。
对着镜子,阮舒轻轻弯了弯chún角,弯出一抹嘲弄,收拾好化妆包,往回走。
***
单明寒打开门,准备去吸烟区透透气,恰好见阮舒走进斜对面的包厢里。透过门缝,瞅到里头坐着两个男人,他不由淬了一口:“贱女人。”
跟在他后面的傅令元注意到他脸上露出的轻蔑表情,顺着方向望过去,只瞥到刚关上的包厢门,勾chún轻笑:“怎么了?看到前女友了?”
“去你的!我才不会找这种公交车当女朋友。”单明寒撞了撞傅令元的肩,经过阮舒方才进去的包厢门口时,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就是上次唤你三哥的林家的那个丫头,喏,又在勾搭男人了。我刚刚发现老莫在里头。估计是有事求到老莫那里。”
傅令元眉尾骤然一挑。
“那只sè鬼。先前有次和他同个局吃饭的时候,听他酒后大放厥词,会搞到林家那丫头在他在身下哭着求他干爽她。看来今晚他要如愿了。就是不晓得以他的火柴棍,能不能满足人家的需求。毕竟那女人都试过那么多男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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