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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方缪
服务员在这时端上来傅令元刚刚点的两份简餐。他尝了口印尼炒饭。笑着了句“不错”,才将餐盘推到阮舒面前。
“谢谢三哥。”阮舒冲傅令元笑得明媚。
唐显扬又一次感觉自己在他们两人面前宛若透明人。他的神sè复杂起来,似挣扎了数秒,才决定开口:“三哥,你知道在你来之前,她是如何解释她和你的婚姻的?”
阮舒顿时有种吃水果中途发现自己不小心咬掉半条虫的恶心感。
傅令元手上的叉子悠然卷动意大利面,扬起一边的chún角,:“显扬。现在连小朋友过家家,都已经不兴儿告状这一套了。”
唐显扬被嘲讽得又羞恼又窘迫,霍然起身离开。
他一走,仿佛将声音也一并带走。
甜品店里的人不多。阮舒周围一圈的座位是空的,没什么人打扰。耳畔荡漾的只剩店里播放的缓缓的音乐。
而傅令元在看她。
她没有偏头,也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像在认真看她吃饭。
阮舒置若未察地翻动盘子里的东西。脑海里记起她和傅令元第一次认识的场景。
有点遥远又模糊的回忆。
好像是个盛夏的傍晚。因为比起画面,她首先回想到的是躁动和汗味。
那天傍晚,唐显扬神神秘秘地要带她见个人,到了一个小区的篮球场之后,让她先等一会儿。阮舒独自坐在一旁树下的石凳上。
突然就来了一条长得像狼的流浪狗。
彼时她挺怕这种大型犬的,而且流浪狗貌似生了什么病,头顶到背部的毛稀稀疏疏地褪,露出的红红的皮肤可以清楚地看见溃烂,四条腿当中有一条好像坏了,是拖着走的。
偏偏它还目标直指地朝她靠过来。
她紧张地起身,慢慢地往后退,捡起脚边的一块石头,做出要砸它的架势。流浪狗却一点都没受威胁。
她自然也不是光吓唬吓唬它而已,待它近到她无法再容忍的距离,毫不犹豫地丢出石头。
那块石头还挺大的,她砸得准。一下砸中它的身体。它哀嚎一声,发出要攻击她的呜声,迅速跑过来。
她没有其他招,只能一边躲一边捡石头砸狗。也亏当时运气比较好,百砸百中。没几下狗就哀嚎着躺在地上,舔身上的伤。
她心里还听后怕的,见狗动不了了,她只想离开,忽听有人轻笑。
她循声一扭头,才发现几步远的高台上不知何时蹲了个男人。
夕阳刺目,逆光中,她看不清那个男人的长相,只听到他:“用得着那么狠么?它其实只是想回自己的地盘。”
他抬臂指了指某个方向:“你坐的位置后面,是它的饭碗。”
她顺势望过去,果然在地上看到一个脏兮兮的铁盆子。
而显然,那个男人将她的所作所为当笑话全部看了去。
心中正不爽,耳中敏感地捕捉到风声。她连忙扭回头,但见一颗篮球径直朝她的门面飞过来。
她条件反射地后退要躲闪,慌乱之中,脚下绊到石头,一下摔在了地上。
那个男人的身影在篮球砸落之前掠到她的跟前,截走篮球。他居高临下地睨她,嘴角露出一弯疑似讥嘲的弧度,随即玩了几个花式的招,最后漂亮地投了个三分球。
很快她便知道,这个装bī耍帅故意吓她又看她笑话的,正是唐显扬带她来见的人。
傅令元。
收敛回忆,阮舒放下勺子,端起咖啡杯。瞥见自己留在杯口的chún印只剩极淡的一抹痕迹,她的手滞住,放回咖啡杯,偏头,抬眼。
毫不意外地对上傅令元湛黑的眸子。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076、把这两句话只保留主谓宾
“吃好了?”他单手撑在桌上,支着脑袋,一如既往闲散地笑。窗户在他的背后,光线逆向打进来,衬得他的五官lún廓越发沉笃。
阮舒不答,瞥一眼他面前几乎没怎么动的意大利面,反问:“不合三哥的胃口么?”
傅令元伸手凑到她的嘴边,亲昵地用拇指揩去她chún边的一颗饭粒:“傅太太以后不管吃东西还是喝东西。尽管可以这样留下痕迹,给我表现的机会。”
阮舒:“”
“三哥如果不吃了的话,我们走吧。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公司。”她建议。
傅令元的手指又拨了一下她的嘴chún。
手感美好。
他轻笑:“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当老板的人像你这样注重上班时间。老板的特权之一,不就是不用按点上班么?”
阮舒往后坐直身体,离开他手指的触碰,:“可我确实还有事情要做。”
“你不是一个好老板。”傅令元摇头叹息,“真正懂得当老板的人,是拥有一批得力干将,能够帮你把绝大部分的事情料理清楚,而不是非得你凡事亲力亲为。”
“比如三哥这样的状态?”阮舒饶有意味。
傅令元并不谦虚:“我的兄弟,比你的员工得力得多。”
阮舒耸耸肩,不置可否,只道:“那三哥就在这多休息片刻,我先回公司。”
傅令元探手至她耳边,帮她拨了拨她的头发。有点漫不经心地:“把我来之前你跟显扬的最后几句话重复给我听听。”
阮舒稍蹙一下眉:“最后几句?”
“嗯。”傅令元点头,“最后几句。”
脑子里转了一圈,阮舒心头一顿最后那几句,不就是唐显扬方才打算告状的事情?
她一点都不担心唐显扬抖落。是因为她和傅令元之间的买卖关系彼此清楚,根本不存在告状不告状的。无所谓傅令元听见没听见。
可现在他要她重复?
阮舒微惑,笑一下,询问:“怎么了?我是了什么让三哥你不高兴的话?”
她不重复,他便帮她重复:“‘傅令元是我瞄准的男人’‘是我瞄准的能够帮到我的丈夫’。”
阮舒没觉得有任何不妥,狐疑:“这两句有什么问题么?”
傅令元执住她的下巴,斜斜地勾chún:“把这两句话只保留主谓宾。”
只保留主谓宾?
阮舒稍加琢磨,顿时:“”
看她已经反应过来,傅令元的脸上露一抹好笑,冲服务员打了个响指。
结完帐,两人一起步行回公司。
阮舒左顾右盼张望几眼:“九思人呢?”
“她先回公司了。”
“九思告诉三哥我在甜品店的?”
“我到公司,发现你不在,就问了问。”
阮舒抿抿chún,状似无意地:“这往后,我做什么坏事,可就都瞒不过三哥。”
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在指他有监视她之嫌。傅令元挑起眉峰:“傅太太如果担心我的安危,也可以给我指派一个‘贴身保镖’或者‘私人助理’。”
“三哥不是才过,我的员工远不如你手底下的人能干?”阮舒怼他,随即加快脚步。
傅令元双手抄兜,不疾不徐地跟在她的身后。
不多时,两人回到大厦,乘电梯上楼。眼看快要抵达楼层,阮舒好像刚记起来问:“显扬的都是真的?”
傅令元的眸底闪过浓浓的兴味儿:“他了很多,你指的是什么?”
“他三哥明明知道他喜欢我,背地却还觊觎我。”阮舒极轻地眯一下眼,很快笑开来,“之前三哥早看上我。我以为是在你家人面前开玩笑。今天显扬这么一,我倒是信了几分。”
她微微抬高下颔,神sè间露一抹意然:“原来我如此有魅力,多年前便叫三哥魂牵梦萦。”
傅令元扬扬眉:“我早就过。傅太太不应该是个对自己没有自信的女人。”
阮舒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迈出电梯,不动声sè地往后头瞥一眼他的身影。眉间微凝。
下午,阮舒本临时想要李茂所带的整个营销团队讨论事情,秘书告诉她,李茂被傅令元叫进他的办公室。
许久之后,从傅令元办公室出来的李茂来敲阮舒办公室的门:“阮总,听你刚刚找我?”
“傅总找你做什么?”
话问出口,阮舒当即注意到李茂的表情闪过一丝古怪。
不过古怪稍纵即逝,转瞬他便神sè如常,回答道:“傅总在看公司最近五年海外市场的销售数据,问了我几个细节的问题。”
“什么细节的问题?”
“主要是东南亚那一块。因为相较于非洲和日韩的份额缩水,我们在缅甸和越南这几个东南亚国家的年销售额非常稳定,所以问我有没有总结过其中的原因。”
东南亚阮舒沉吟不语。接着问:“然后呢?”
“他东南亚虽稳定,但其他国家不能因为缩水就不管了。我们的海外市场过于狭隘。必须重新重视起来。大致就是这么个情况。”
“好。我知道了。”阮舒微颔首,滞了滞,交代,“下回傅总要是再向你了解市场数据,你事后都来跟我汇报一下。”
李茂估摸着是阮舒和傅令元之间存在子公司和母公司的敏感制约关系,闻言提议:“阮总,要不下回傅总再找我,我敷衍一点?”
阮舒明白他的好意,笑笑:“这倒不必,我只是希望心里有个底罢了。他毕竟不是我们的对手公司,你无需遮遮掩掩。尽管知无不言。你若是敷衍,他会以为你身为营销部门的主管,连市场数据都不了解。影响你日后的升职发展就不好了。”
李茂的眸光晶晶亮:“我明白了。谢谢阮总关心。”
提点?阮舒眉梢轻轻挑起,回想自己最后一句话。算是对下属未来仕途的关心吧。遂不予置评。
李茂前脚出去,后脚人资来找,问的是对新助理的人选是否有了决定。
傅令元恰恰也赶在这个时间段进她的办公室。
阮舒跟人资好晚上下班前给回复,暂且把人资打发出去。
傅令元兀自在她办公桌前的椅子落座,拿起人资送进来的面试的那三位候选人的资料,翻看两眼,很快发现其中有张未末。
“老单的那个小女朋友?”
“嗯。很巧,对不对?”
傅令元仔细浏览张未末的资料,微勾chún:“没想到老单这回处的是位高材生。”
“三哥也觉得自己看走眼了?”阮舒别有深意。
“怎么了?你觉得她有什么问题?”
“我不知道。不过个很简单的招聘启事而已。哪有什么复杂的问题不问题。”阮舒耸耸肩,“其实那天会馆聚餐结束后,张未末和我一起上洗手间,就主动告诉我。她应聘了我的助理一职。面试当天,我看过她的简历,认为以她的资历来我身边当助理,着实屈才,询问她理由。你猜她怎么回答的?”
傅令元挑眉,静待她的下文。
“我的个人魅力。”阮舒微扬下颔,笑得璀然,“不曾料想。我不仅之于男人有魅力,之于女人同样有魅力。”
傅令元摸摸下巴,捧她的场:“傅太太确实魅力无限。”
“多谢三哥夸奖。”阮舒将三份候选人的资料摆开在傅令元面前,“所以我现在有些头疼。”
她的手指先将所有简历全部划过:“优秀的人才。当然不能放过。”
最终点在张未末的简历上:“娱乐圈的明星都懂得最好不要让粉丝来当自己的助理,三哥你认为,我把自己的小粉丝放身边,是弊多一点。还是利多一点?”
“认真参考我的意见?”傅令元问。
“嗯,认真参考。”阮舒慎重点头。
傅令元抽出张未末的简历:“既然人家把底子掏给你看了,也不遮掩自己为你而来,你把人才往外推,不是太浪费?”
他笑笑:“与其往外推,让她另外找寻途径,不如将人留在身边来得安全。”
“傅太太,相信你自己,能驾驭住她。”他倾身靠近阮舒,“况且如今你的身边还有我。”
阮舒默两秒,微微颔首,弯弯嘴角:“好,我听三哥的。”
从傅令元手中接过张未末的资料,她通过内线让秘书把人资找来,交代人资她最终的决定。
料理完后,见傅令元还坐在转移里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且也没有像以往那般在她的办公室里随意,阮舒心思一凝,这才对他摊摊手,询问:“那么三哥来找我是什么事情?”
“确实有事。”傅令元放下交叠的双腿,提及:“不是很快要有新产品上市了吗?”
“是。”
“那正好启用代言人。”
“什么代言人?”阮舒蹙眉。
“三鑫集团决定,旗下所有产品,以后均由当红小花旦蓝沁来担任。”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077、你的木糖醇可以换一种口味
阮舒先是怔了一下,随即缓缓收敛表情:“‘三鑫集团’决定”
手中的笔在桌上顿了两顿,她有些嘲弄地弯chún:“这是直接通知我结果下达我命令呢。虽然我也不指望自己能有多大的话语权,但连事先打个招呼都没有,会不会太不把我当回事儿了点?”
“生气了?”傅令元笑得低低沉沉。
“哪敢生气?”阮舒耸耸肩,“也没什么可生气。左右不过一个代言人。三鑫集团主动出资给林氏的产品找代言人,而且还是当红小花旦,我应该感谢他们对林氏的重视。否则以蓝沁小姐如今在娱乐圈的名气和地位,怕是根本不屑为林氏代言。”
“心里掂量得挺清楚的。”傅令元要笑不笑的,随即告知,“蓝沁这个月月底和老东家的合约正式到期,即将签约三鑫集团旗下的璨星娱乐。所以蓝沁会是自家艺人,代言方面比较好商量。”
阮舒微微歪头,笑得嫣然:“蓝沁小姐的加盟,想必其中三哥的功劳不小。”
“lún不到我抢功。”傅令元双手交叉成塔状支在桌面上,回之以笑,“你不是看见了?蓝沁现在背后的大金主是陆少骢。璨星接下来会集中jīng力为她开拓更多的资源。”
“蓝沁这种地位的女星,接代言可不是以钱多钱少为主,主要看重的是对其形象的塑造和提升。璨星既接手了她,却安排林氏的代言给她,不是在拉低她的身价?”阮舒有自知之明。“三哥曾,三鑫集团除了林氏,还有另外一系列的收购计划,比林氏更值得投资的肯定不少吧?”
偏偏如此重视林氏?
傅令元似笑非笑:“都已经被收购,对母公司却依旧不信任?”
阮舒但笑不语只要没搞明白三鑫集团收购林氏的真正原因,她就会一直心存疑虑。
“蓝沁之后是否会再给三鑫集团旗下的其他产品代言,暂时不清楚,要看璨星给她制定的发展计划,这也不归我管。但林氏绝对不会是被偏爱的独独一个。”傅令元微勾chún,并不欲和她在此问题上多加讨论,最后道:“给你好处,尽管收下,不要手软。”
“无功不受禄,心里虚得慌。万一里头藏有定时炸弹,不小心可就粉身碎骨连渣渣都不剩了。”阮舒笑回,以此收尾,转口问他,“三哥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我去和营销团队开会。”
“还有。”
“嗯?”
“什么时候带我见你的母亲。”
阮舒应声稍一顿。
“傅太太该不会忘记这件事了吧?”傅令元好整以暇地睨她。
阮舒扶了扶额,顺势道:“三哥不提,我还真差点忘记。每天都一堆事儿忙活。”
“那现在不是提醒你记起来了?”傅令元好像故意不给她留再推辞的余地,紧接着,“马上要过年了,正适合见家长。不如就安排在这一两天?”
阮舒没有立马答应:“我先回去问问她,这一两天是否方便。”
“去你家里拜访,还是约外面碰?”傅令元面露玩味,chún角微抿。
“多半得在家里。”回答这个问题时,阮舒恍了一秒的神林平生父子俩出事之后。庄佩妤就没再出过门。
“你母亲有特别喜欢的东西么?我准备见面礼。”
“三哥不必这么客气。”阮舒自嘲一笑,“你能接手我这个扫把星,已经送她她最大的礼了。”
她拿起桌上的两份文件,“正好,我现在可以把当红小花旦即将成为我们公司代言人的好消息提前分享给企划部。”
目送她走出去的背影,傅令元的手指在桌上无意识地敲,眸sè微深。
等阮舒和企划部及销售团队开完会回来,傅令元已经不在公司了,依旧我行我素地未打招呼,来即来,走即走。
不过这样的情况,她自行理解为,晚上可以不用去找他睡这两三天他好像并不怎么有欲望和她再尝试治疗她的身体?
嘁,兴许厌烦她,自去寻他的红颜知己。
傍晚,阮舒特意挑准了下班时间,回到林宅,径直去佛堂找庄佩妤。
林妙芙恰恰也在,正陪庄佩妤吃晚饭。
母女俩原本好像聊着什么,阮舒来得突然,庄佩妤脸上的那抹淡笑尚未来得及收敛。
三人一时安静。
林妙芙甚至有些神sè警惕,似在防着阮舒要对她们做什么坏事。
阮舒站在门口等了数秒,很快庆嫂便给她送来一副碗筷。她这才走进门,行至她们的饭桌前,就着空位坐下。
“你干什么?”林妙芙非常不高兴地质问。
阮舒兀自伸出筷子给自己夹菜,清清冷冷地:“吃饭。”
林妙芙瞬间露出见鬼的表情:“无缘无故的,谁让你来这里吃饭?”
阮舒没有搭理林妙芙,而是看向庄佩妤:“我以为你每天过得有多清苦。原来素斋的味道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得多。”
“喏,连素jī都有。”她用筷子敲了敲盘子,随即夹一片千页豆腐到庄佩妤的碗里,“难得和你同桌吃顿饭。”
未及庄佩妤反应,林妙芙率先摔碗筷:“我们并不稀罕和你同桌吃饭,请你出去,不要打扰妈的清净。”
阮舒轻飘飘地瞥一眼佛龛的方向,平平淡淡地提醒:“在佛祖面前不要这么大动静,会冲撞神灵的。你进进出出这里的次数比我多,记的倒不如我牢。”
林妙芙气呼呼:“你根本连出现在佛祖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阮舒不予理会,看回庄佩妤。她已经停了筷,恢复清心寡欲脸。
见她好像要走,阮舒按回了她,笑:“和我一起吃饭,就如此让你无法保持心平静气了吗?”
庄佩妤坐回椅子里,阖上双眼,掂出佛珠。
“行,看见我倒胃口,不想再吃了对么?没关系,那你看着我吃。”着,阮舒果真重新拿起筷子。给自己夹菜,就着米饭送进嘴里,而后慢条斯理地咀嚼。
旁观的林妙芙瞪着眼睛,忍不住出声:“神经病。”
却听阮舒缓缓道:“我中午见到显扬了。他下个月结婚,过两天会给我们送请帖。”
林妙芙蓦地如遭雷劈:“结、结婚?”
“怎么?你不知道?”阮舒斜眼瞟她,“我以为你和他的关系十分亲密。”
“不、不可能的他怎么会要结婚?他明明才”
“呵”阮舒仅发出一字音节,讥嘲之意满满。
“你骗我!一定是你在骗我!”林妙芙霍然站起。椅子的腿与地面摩擦出难听的声音。
原本如老僧入定般的庄佩妤抬起眼看林妙芙。
林妙芙完全沉浸在唐显扬即将结婚的消息里不可自拔,神情一片恍惚,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
阮舒没去管她要上哪,偏过头来,问庄佩妤:“担心你的宝贝女儿了?”
庄佩妤从门口收回视线,低垂眼帘,手里的佛珠再次开始捻起来。
阮舒静静注视庄佩妤片刻。chún角微弯:“她是不是还没有告诉过你?她曾背着我和唐显扬上了床,而且意外怀孕,去医院堕胎,被我撞个正着。”
庄佩妤看似无动于衷,眼睫明显颤了颤。
阮舒笑眯眯:“她一直不服气唐显扬喜欢我而不是喜欢她,一心想要抢回去。现在弄得倒贴人家,人家都不要她的地步。你,为什么你生的女儿,一个两个的,都这么贱呢?”
庄佩妤的眼睫又一次狠狠地颤了颤。
“基因问题吧”阮舒的眸子黑若点漆,“都是从你身上遗传来的你疼爱的小女儿,也不可避免地要变脏了”
庄佩妤的脸sè有点发白,试图加快捻佛珠的速度,手指却是抖的。不仅没快起来,反而泄露了一丝慌乱。
阮舒伸出手,掌心覆在了她捻佛珠的那只手上。
乍一触碰,庄佩妤浑身一抖,终于和她对上了目光。
“怕什么?”阮舒轻笑,“如果我想要再背一条bī死亲妈的罪名,早几年就做了,不会放任你到今天。”
“我今天是来通知你,我的结婚对象”讲到一半,阮舒忽然想起马休曾经戳穿过她关于“我的结婚对象”的措辞所透露的感情sè彩。略忖了忖,她重新组织语言:“我是来通知你,我老公想见一见你这个岳母。”
她轻轻拍了拍庄佩妤的手背,兀自建议:“时间定在明天下午,怎么样?我直接领他来佛堂。”
庄佩妤定定地盯着她。没有吭声。
阮舒缩回手,别了别自己的头发:“并不需要你干什么。他大概也知道你常年吃斋念佛两耳不闻窗外事,应该只是走过场地打个照面而已。当然,如果他生了什么好奇心问你事情”
“算了。”她舔舔干涩的chún,脸上没什么表情,“反正你也不会和他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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