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方缪
要是把傅令元单独留在这里,恐怕林妙芙会出更出格更不堪的话。
当然,她并非担心傅令元将这些话听进心里。只不过,她和林妙芙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再放纵林妙芙,她这个姐姐也没多少面子。
林妙芙还在锲而不舍地找存在感:“这么就要走了?姐夫你不是才来没多久?怎么着都应该吃顿饭不是么?一会儿边吃边聊,我这里可是有很多关于我姐的糗事儿可以挖噢~是增加你们对彼此了解的好机会~”
是糗事儿还是丑事儿?是增加对了解还是认清真面目?
阮舒睨林妙芙,忍不住露一抹讥嘲她bàng打林妙芙和唐显扬,所以林妙芙也反过来拆她的姻缘加以报复?
如今于庄佩妤面前,林妙芙也丝毫不顾及了。
阮舒的眼风扫向庄佩妤。她不信庄佩妤听不出林妙芙言语间的故意,她很想知道,庄佩妤此刻对自己这个“单纯”的小女儿是作何感想。
却见庄佩妤阖了双眼,又开始捻她手里的那串的佛珠,就像是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一般,转瞬恢复成修行之人。
傅令元也注意了一下庄佩妤。
微勾chún角,他起身,礼貌地对庄佩妤道别:“伯母,那我不继续打扰了,和阮阮先走,以后有机会再来拜访。”
着,他把装玉佛的盒子往庄佩妤面前推了推:“这尊翡翠玉佛是专门为伯母挑选的,您收好。”
阮舒的视线在傅令元摁在礼品盒上的手上一顿,旋即落往他含笑的面容。
不知是否太敏感。她总感觉,他最后这一句提醒,隐隐有些刻意。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095、我接下来要吻你了
周围的人倒是替他们记着赌约,开始瞎起哄,拍手叫唤“亲九个!亲九个!亲九个!”
阮舒:“”
傅令元双手抱臂站到她面前,一副好整以暇的神sè。..
左右不过接几个问,阮舒也不忸怩,大大方方地朝他凑上去,傅令元却是揽过她的肩,将她的脸一头摁到自己怀里,低低地笑:“要亲咱们回家躲被窝亲。又不是猴子,表演给大家看做什么。”
阮舒:“”
明明是他自己刚刚主动提出这样的赌约
***
因着多了只硕大的玩偶熊,阮舒的行动变得不方便。一路巡了圈娱乐设施。最后仰头看摩天lún,建议:“到上面坐会儿,休息?”
“傅太太真会挑地方。”傅令元的笑意略微有些别有意味。
阮舒没怎么在意。和他一起排队买票,很快坐上了一个轿厢。
轿厢缓缓挪动。
阮舒和傅令元并未坐在一起,而是各占一边。
她将大熊放在她身边排排坐。因为穿裙子的缘故。她的两条腿并拢,微侧,坐姿显得优雅端庄。
傅令元脱掉了外套,随手搭在座椅的空面上,旋即扯开了衬衣的两颗扣子,又卷了两卷衣袖,露出一小截的手臂,他才似舒服了些,往后背靠去,霎时闲恣多了。
随着他窸窸窣窣的结束,轿厢内蓦然安静。
两人相互注视着对方,但好像都没有要开口话的打算。
阮舒是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聊。
所幸,这份安静并不尴尬。
她率先偏头,望向窗户外。
轿厢在慢慢升空过程中。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已高过游乐场里的树林。渐渐地在将游乐场内的所有设施收入眼里。
跳楼机,过山车,海盗船
还有无数的,在渐渐变成黑点的人影
视线什么时候完全虚空,阮舒不记得了,待她被耳畔的叫唤拉回思绪凝回焦距时。发现摩天lún已升至半空。
这是海城最高最大的摩天lún,转弯一圈的时间约莫30分钟。据闻当初建这一整座游乐场时,便是以这个摩天lún为中心。周围的空间完全避开了所有会遮挡视线的建筑物。
一种整座海城匍匐于脚底下的壮阔感。
不过盯得外面太久,这样的高度令她隐约有些晕眩。
“傅太太完全看入迷了?”
傅令元的声音再度传出。
阮舒转回头来:“嗯?”
一时间满面困惑,眼底亦是茫然。表情难得地真实,不若平日,随时随刻保有一丝褪不去的清明,将人隔离于外。
傅令元只盯着她,没有话。
“怎么了三哥?”阮舒重新问一遍,霎时恢复如常。
傅令元chún际一挑:“今天的过家家,玩得还开心么?”
阮舒稍怔一秒,反应过来他的“过家家”指的是她的玩心。
她微弯chún角:“又让三哥见笑了。”
“这样的‘见笑’。我不介意傅太太多来几次。”
傅令元忽而从站起身。
轿厢因为他的动作微微晃动。
阮舒心头不觉微紧,手掌本能地抓住椅座旁的扶杆。
他弯腰压低重心,先迈出一脚跨过来,将玩偶熊挪到他原本的座位上,然后另外一只脚也跨过来,坐到她的身边。
“抱歉,吓到你了。”
这句话稍显客套,阮舒听着竟有些不习惯。
不过客套的感觉仅仅一刹那罢了,转瞬傅令元便伸手臂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半搂进他的怀里,闲散地笑:“这才是情侣一起坐摩天lún的正确姿势。”
旋即他低眸瞅她,面容含笑:“傅太太现在可以肆无忌惮地给我那九个吻了。”
阮舒:“”
着这么,但她没有动作,他也没有qiáng迫她。
阮舒在他的怀里稍稍动了动,手臂圈住傅令元的腰。在他的xiōng膛蹭了个更舒适的姿势。
傅令元chún边轻抿弧度,微低头,将下颔抵在她头顶的发丝上。
很奇怪的,两人又似默契一般地同时不吭气,轿厢内再度恢复依旧并不尴尬的静谧。
窗外,不知何时已是暮sè四合。
大概正是在这时。他们的轿厢处于摩天lún的最高点。
而整座海城的灯火,也恰巧在此一瞬间点亮。
以某处为中心,向四周围辐射而去,依次延展光亮,最终形成成片的,宛若没有尽头的,万家灯火,十里洋场。
像是代替阳光,用尽所有的能量,帮人们抵抗住黑夜的压迫。
霓虹灿烂中,依稀似有一小块的地方并没有那么地亮堂。阮舒狭长的凤目轻轻地眯起,黑若点漆的眸子一眼不眨地盯着。
少顷,她抬起手臂,也不管傅令元是否知道她具体所指的方向,chún角微弯:“城中村。成为林家的养女之前。我们住在那里。”
她头顶上方的傅令元亦眯起眸子。
“我先前没完整。我的那位生父,不仅是个酒鬼,其实更是个毒鬼。毒鬼就等于吸血鬼呵”
阮舒轻笑,听不出具体什么情绪。
随即她沉默了好一会儿,也不知在想什么,隔了数十秒,有点牛头不对马嘴地继续开口。
“其实我当时年纪也不大,但不晓得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每隔一段时间,就有陌生的男人来我们家。每当那个时候。他对我的态度总是最和颜悦sè的,像个正常的父亲,牵着我的手,带我去买糖吃。”
“可是出门后,他光带着我穿街走巷地瞎溜达,根本没带我去小卖铺买糖。绕了一圈,又绕回家里。没进门他就甩开手把我丢下了。而等我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兴高采烈地又冲出门了。”
“家里很安静。我以为没人。可我还没吃饭。我很饿。”
“我走进房间。”
“我看见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丝不挂。”
“噢,不对,那个时候我还没会这个成语。”
阮舒笑着纠正完自己,忽然又没了下文。
整段话,除了“我”,就是“ta”,其实应该挺容易让听的人犯糊涂的。
所以她更像是在自自话。
然而沉默许久之后,她却是从他的怀里仰头看他,笑得明媚:“三哥,你他们是在做什么勾当呢?”
傅令元垂眸与她对视,目光是完全不见底的深邃与黑沉。
指腹轻轻地逡巡在她的脸庞上缓缓摩挲。
少顷,他才回答:“不用知道。”
随即他扬chún,“你只要知道,我接下来要吻你了。”
“好”阮舒闭上眼睛。
傅令元低头,碾压上她的chún瓣。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096、好梦,傅太太
一圈摩天lún下来,天sè黑得彻底。
傅令元携阮舒从轿厢里走出来后,又回头瞥了一眼。
高高的铁架支撑着整个巨大lún子的缓缓运转。五颜六sè的彩灯点缀,座舱的玻璃窗口映出三三两两的人影。
傅令元微勾chún:“上一次来游乐场就想告诉你,摩天lún是个很适合和你做的地点。刺激指数四颗星。”
阮舒:“”
所有的兴致在摩天lún的座舱里就这么戛然而止了,她完全没有欲望再去下一个项目。或者准确来讲,是完全没有欲望再继续呆在游乐场。
傅令元似也看出她的倦怠,问也没问,径直带她离开,而且挑了一条避开热闹的路,一手帮她抱着那只玩偶熊,另一手牢牢地牵着她的手,不紧不慢地穿行在花草丛木当中。
竟隐约有一分家长带着自家孩子的意味儿。
阮舒稍稍落后他半个步子,瞳仁乌乌地盯着他挺阔的后背,一路缄默。
停车场,消失有一阵的二筒和九思重新出现,四人驱车驶离,先去了不远处的一间餐厅吃饭。
饭间喝了点酒。
回去的途中,阮舒靠在大熊的身上,浅浅地眯了一觉。
大概是因为今天突然和傅令元起她8岁之前的事情,就这一觉,似梦非梦的,又有些深埋已久的记忆浮现。
城中村的那个曾经的家。
她一个人坐在门口的阶梯上。
身前是冰凉的风卷起街道上的落悠道:“这种饭我还是不吃为妙。与其给我赔罪,倒不如庆贺我死里逃生。除非陈先生保证往后不再对我出手,那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今天在这里和你一笑泯恩仇。”
陈青洲盯她片刻:“阮小姐计较得真细致。”
“商人嘛,锱铢必较很正常。”阮舒耸耸肩,随即露出一抹戳穿他的笑意,“瞧,陈先生话题转得真快。”
陈青洲轻轻摇了两下头,似无奈一般:“阮小姐尽管安心吃好这顿饭。”
着,他将一碟刺身推到她面前,并指了指桌上他所点的其他食物:“都还没动过筷子。阮小姐如果不介意,可以先试试。”
阮舒对这家料理店素来喜爱,所以方才即便座位不佳,她也无所谓。
她点的东西还没上来,闻言自然不与陈青洲客气:“谢谢陈先生。”
当即抓起筷子夹生鱼片。
见她面前只有酱油,陈青洲极其绅士地帮她把芥末移近她的手边。
“谢谢。”阮舒摇摇头,却是将芥末重新推开老远,“我对麻和辣的东西过敏。”
陈青洲心头微顿,注视了她两秒。随后释然地淡笑一下。
不客气,可其实阮舒也就吃了他一小碟的生鱼片。她给她自己点的只是一碗乌冬面,份量刚刚好。
将汤喝到底为止,她放下勺筷,用纸巾擦了擦嘴,然后对他颔首道别:“谢谢陈先生,我还有事,先告辞。”
“我也要走了。”
叫来服务员,陈青洲将她的账一块儿结了。
终归只是一碗乌冬面,阮舒也就不与他争,只是看到他那边小半桌的食物到最后都没怎么动过的样子,不免有些可惜:“真浪费。陈先生和那位私家侦探都光顾着事儿了吧。”
陈青洲当即微眯一下眼。
阮舒敏锐察觉,倏然反应过来,她虽无心,但提及“私家侦探”,有假意刺探他隐私的意味。
她兀自去衣架拿自己的外套穿好,只当作毫无察觉。
到了店门外,阮舒重新道别:“有缘再见,陈先生。”
陈青洲微微颔首,目送阮舒和九思两人的身影之后,面sè沉凝,唤了荣一:“盯紧点那个私家侦探。别最后人没找到,反而先把自己手里的线索泄露出去。”
*
没想到,十五分钟后,在家具城,阮舒竟是又和陈青洲碰上面。
彼时她正阖眼躺在一张摇椅上,悠哉悠哉地晃动,感觉还挺舒服的,本想问导购员它是否还有其他颜sè和款式,结果一睁眼,看见的不是导购员,而是陈青洲。
“这摇椅很舒服么?我看阮小姐好像都要睡着了。”
阮舒瞳仁微敛,从摇椅上站起来,下意识地扫周围,看到九思还在,她稍放下心,面带笑容,半是玩笑地:“陈先生,一次是偶遇,两次我可就是怀疑你是在故意跟踪我。”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097、他的三个家
陈青洲的表情稍显无奈:“阮小姐,一次是偶遇,两次明我们有缘。”
有导购员在这时走过来,将一张信用卡和一张收据递到陈青洲手里:“这位先生,您的账单已结算清楚。您所选购的家具正在后面的仓库里打包,傍晚六点钟之前,我们的送货员会将它们送至您留给我们的地址。”
“谢谢。”陈青洲从导购员手里接过信用卡和收据。
阮舒已从导购员的话得到确认:陈青洲不是尾随她而来,而是比他早过来。她笑笑:“看来我和陈先生确实有缘。”
陈青洲也不纠结她方才的误会,抬手指了指摇椅:“家里有老人么?”
勿怪他狐疑。确实,现在一般人家里很少会摇椅,一般老人家才喜欢用摇椅。阮舒方才发现购物清单上有摇椅时,脑海中自发想象白眉白须的傅令元摇着蒲扇半阖着眼躺在摇椅上晃晃悠悠的画面。十分可笑。
“不是,随便买来玩的。”阮舒随口回答。她也不晓得傅令元买摇椅干嘛。摇椅的款式并不多,她还得尽量买把与家里的装修风格相匹配点的,否则实在突兀别扭。
陈青洲听了她的回答后,表情稍显一丝古怪,语气颇具意味:“买来玩啊”
阮舒略略蹙眉,却一时未察觉出自己的话有何不妥。
陈青洲已收敛意味,在方才阮舒试过的那张摇椅上落座,往后躺,晃了两下,再重新坐好,掌心拍了拍扶手:“确实挺舒服的。或许我也可以考虑买一张。”
阮舒唤来导购员,询问颜sè和款式,最后勉勉qiángqiáng选定藤摇椅,琢磨着放到阳台上,到时再加一张藤桌,或许冬天用来晒太阳睡午觉还不错。
本以为陈青洲只是而已,结果他还真让导购员也给他拿了一把摇椅,不过款式和她的有所不同。
“陈先生这是乔迁大喜?”阮舒随口问。
陈青洲点头:“嗯,年前刚在这附近的绿水豪庭买了栋别墅。”
阮舒心头应声一磕:又是巧合?还是
面上她不显山露水,只清清淡淡地道了句“恭喜”,心下思忖,不管怎样,晚上都得和傅令元提这件事。
“阮小姐呢?也乔迁?”陈青洲回问。“令元今天又没陪你?”
阮舒自然注意到他用了“又”字。
那晚在荣城温泉酒店的餐厅里碰到时,她一个人吃饭。而今天偶遇,她同样一个人逛商城。
或许是她多心,但出于女人的敏感,总觉得陈青洲在有意无意地刺探她和傅令元之间的感情状况。
阮舒浅笑:“我也奇怪,为什么他总是有事忙。他明明和陈先生您从事同一行当,怎么陈先生就有时间亲自来家具城挑选家具?”
旋即,她稍压低声音,表情认真地询问他:“陈先生可否能从男人的角度帮我分析分析,他是不是在外面养女人了?而且,你们是多年‘故交’吧?那陈先生应该挺了解他的。你,他是不是一个婚后能有所收敛的男人?”
注意到她的凤目里明显蕴着黠意,陈青洲将自己的淡笑加深:“看来阮小姐将我的关心之语误会成其他意思。”
阮舒但笑不语,算是默认,结束和他的对话,去寻找她下一件需要购买的大班桌。
经过卧室家具区时,看到一套化妆台很漂亮,她不禁驻足,转进去多瞅了两眼。
通过镜子,发现陈青洲也进来了。
一身休闲服,单手chā在裤兜里,一脸诚恳求教的表情:“女人的房间,是都应该有化妆台么?”
“照理来讲是都会有的。”阮舒亦诚恳回答,“不过不排除某些男人婆的存在。”
陈青洲的眉头闻言皱了皱,瞥了她一眼,好像本想纠正什么,但出于礼貌,又咽下了话。
“陈先生是要给太太买梳妆台?”阮舒笑问。
“我和我太太很早就离婚了。”
“不过,”他走过来,手指在化妆台上敲了两下。神情微恻,“确实是要买给我的前妻。”
阮舒狭长的凤目微眯一下她对陈青洲自然不了解,更别提他的感情史。但她没忘记在荣城时的一些见闻。
前妻?
是傅令元的姐姐傅清辞?
她忽然觉得陈青洲挺有意思的。
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五官英俊,气质儒雅。从之前在荣城的两次见面,到今天的两次接触,他始终给她沉稳随和的印象,加上稍有耳闻的他对傅清辞的感情,更是加分。
如若不是那次被车队围堵的记忆太过深刻,阮舒真的很难将他和那日雨帘中坐在车里面无表情看她陷于囫囵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不过想想也正常,人本来就是复杂又多面的。何况,以他这样的背景。更不可能表里如一。
她自己不正每天和傅令元玩心思?
弯弯chún角,阮舒帮导购员省了事儿,主动招呼着,向陈青洲推荐:“不知道你前妻什么喜好。但我觉得这套还不错。我以我身为女人的角度来讲,这么漂亮的化妆台摆在家里,就算是不爱化妆的男人婆,也会忍不住坐到镜子面前来。否则多浪费?”
话出,她便留意到陈青洲的眉头又是一皱。阮舒终于恍惚明白,多半是“男人婆”这个措辞触到他了。
脑子里回忆一下不久前在车上与傅清辞的短暂一面,貌似无论是傅清辞的长相还是言行,都并未给人“男人婆”的印象。
“既然阮小姐都觉得好,那看来这套化妆台确实好。只是,好像是阮小姐先看中的?”
“我是挺喜欢的。可喜欢不一定要买回去。”阮舒笑,“我就是看看。家里的那个也是新买的。”
言毕,她心头轻磕了磕嘴太顺,她连“家里”俩字都出来了。
拧拧眉,她继续道:“陈先生不必考虑我,要买就尽快下手吧,没准儿马上就有其他识货的人也看中了。”
正如斯着,忽然,一把女声在这时传出:“欸,显扬,这套梳妆台很漂亮~”
紧接着,女人的身影掠了进来。近距离地仔细打量梳妆台:“你,放在我们的新房里是不是正合适?”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阮舒不禁蹙眉。
唐显扬发现阮舒的瞬间,就止了脚步,站定在区域外的过道上,直勾勾地盯着阮舒。
女人察觉唐显扬的异常。顺着视线望向阮舒,愣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是你啊。”
阮舒倒是第一眼就辨认出,这女人和某次她在商场餐厅里撞见过的与唐显扬相亲的那位。
“你好。”阮舒礼貌地和她打招呼,再泰然地看回唐显扬,语气轻松又隐约带着玩笑的意味儿。“不是要给我们送请帖?我们可眼巴巴地等着,一直没等到。连你婚礼的日期都不晓得。你该不会是不想要我和三哥的红包了吧?”
唐显扬很不识相地没接话,依旧那么站着。
他的未婚妻很有眼sè,连忙搭腔:“不好意思啊,我们从年前开始就忙着筹备婚礼,又是拍婚纱照。又是各种礼俗的,中途还碰上过年,所有时间还没安排过来。请帖先给发了较远的亲戚朋友,这不接下来才是身边亲近熟络的。”
话间,她已然站回到唐显扬身侧,亲昵地挽上唐显扬的臂弯,目光无奈而包容地看一眼他,最后转回来和阮舒致歉:“不好意思。”
很快又笑:“我们婚礼的日期就在下周五,情人节当天,五洲国际酒店,你是显扬的好朋友,可一定得到场。”
挺得体挺大方的女人,挺适合唐家的家风,最重要的是,目测会是一位贤良淑德的好妻子。阮舒心下评价,为唐显扬正确的选择感到欣慰。
“那先提前给你们道喜,我会到场的。”阮舒笑了笑,“就算我人不到场,红包也一定会到场。”
旁边,陈青洲已将导购员唤了过来,要开单购买那套梳妆台。
唐显扬的未婚妻连忙问导购员:“这套梳妆台还有吗?”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这套梳妆台我们进货时也只有三套,这是最后一套了。”
“这样啊”唐显扬的未婚妻面露遗憾,不舍地瞅了瞅梳妆台。又瞟了瞟陈青洲,欲言又止似的。
但听始终未曾言语的唐显扬出声:“把梳妆台让出来给我们。”
这话,他是对阮舒的。语气完全不是商量,反而有点命令的意味。
阮舒蹙眉。
唐显扬扫了眼陈青洲,再看回她时,目光满是鄙夷:“不是都和三哥结婚了么?怎么。又耐不住寂寞出来勾搭新姘头了?他这是要买给你的吧?你也不差这一套半套的梳妆台,和我们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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