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方缪
栗青点头应承:“是,老大。”
少顷,抵达医院,栗青下车,正准备给傅令元开车门,却听他道:“你陪十三进去,把他的伤口好好处理处理。”
栗青微惑:“老大,你不进去?”
“我进去干什么?”傅令元反问。
“你难道不是来看”
“傅警官”三个字卡在嘴里,栗青及时住口,怪自己会错了意,连忙垂头:“是,老大。”
赵十三也下了车,和栗青两人着话一起朝医院里走。
傅令元掀了掀眼皮子,兀自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虽然右手受伤,但他的左手也能用得利索,“啪嗒”地打开打火机,很快在密闭的车厢内吞云吐雾起来。
酒店里,阮舒在傅令元离开后,又睡了一会儿,打电话到前台叫餐点服务,随意点了一份意大利面,吃到一半,外面的九思敲门询问:“阮总,你睡了么?”
“没有。什么事?”
“陆小爷来了。”机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112、最该辟的邪是你
“陆小爷来了。”九思回答,“在楼下。好像是有什么事,想请阮总下去一趟。”
阮舒心头微磕:“只有他一个人?”
傅令元不是和律师一起去接他的?
她现在对陆少骢,多少是有些畏惧的。尤其城楼上的事情刚过去,陆少骢一从警局回来就来单独找她,她哪里敢轻易见?
听出她的迟疑,九思隔着门低声建议:“如果阮总不愿意去,我就告诉小爷你已经休息了。”
略一忖,阮舒道:“嗯,就我已经休息了。”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结果没一会儿,门又被叩响,这一回传出的却是陆少骢的声音:“元嫂,我是少骢。”
阮舒不由神经一紧,便听陆少骢笑着道:“我回来的时候从前台那里得知元嫂刚叫了餐点到客房,想着元嫂应该还没睡。”
话已至此,阮舒自然不好再装,顺着他给的台阶,模糊着嗓音问:“陆少请稍等,我换个衣服。”
少顷,她走出房间,先瞥了一眼九思和二筒。
九思眨了眨眼睛,表示已通知傅令元的意思。
阮舒稍稍放了心,携二人一同下楼。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陆少骢站在小楼前的花圃,由手底下的人帮他打着伞。听闻动静,他转过身来。
阮舒走过去:“陆少没事吧?听后来警察来了,你和陈青洲一起被带去局里了?”
“我没事。阿元哥带律师把我保释出来了。”陆少骢笑眯眯,“元嫂以后不必再‘陆少’‘陆少’地这么客气,随阿元哥喊我‘少骢’就可以。”
此时的他看起来和’bl初见时一样,给人随性好相处的感觉。
阮舒微弯chún角:“你都特意这么了,我要是不喊你‘少骢’,就真的疏远客套了。”
陆少骢神sè满意,随即道:“听阿元哥。元嫂你因为今天的事情受了惊吓?”
“睡了一觉,现在好多了。”阮舒拨了拨被风吹到颊边的头发,“怪我自己不小心,上次已经在陈青洲手里吃了一次亏,我又没保护好自己。倒是连累了你们因为我而乱了计划。”
“元嫂千万别这么。原本阿元哥是有把握能救下你的,是我没有管教好手下,擅自去隔断傅清辞的绳索。才令元嫂你险些遭遇不测。”陆少骢面露愧sè,“我来找元嫂,就是为了给元嫂你赔不是,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阮舒正想不用,陆少骢率先拍了拍手掌。
立刻,有两个彪形黑衣大汉押解着一个人来到他们面前。
被押解的那个人嘴被用封住,什么都不出来,但是满脸的惧sè完全彰显了他此刻的情绪。
见到阮舒,他拼命地想要朝她扑过来,却硬被制止住,qiáng硬地压在花圃前,跪到地上。
“元嫂,这个就是当时去割绳索的手下。”陆少骢介绍。
阮舒猜到接下来他应该是要当着她的面,处罚这个手下,可她不清楚他具体想要干嘛,只是看到他嘴角所含的笑意,莫名地有点毛骨悚然。
她敛着心绪,笑了笑:“他也是尽忠于少骢你,当时应该只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我如今也并没有事,少骢你按照你自己的规矩,该怎么办他就怎么办他,不必特意把人押到我面前。”
陆少骢摇摇头:“不,如果元嫂不亲眼见证,无以诚恳表示我的歉意。”
阮舒闻言想起他曾请她去’bl的地下室,让她亲眼见证谭飞是如何被处理的。
旁侧的其中一名彪形黑衣大汉在这时递给陆少骢一把刀。
十分有质感的银白sè,偏细偏长。
分明是医生用的手术刀。
上面的刀片锋利。
即便廊下灯笼的光芒有点昏暗,还是映出刀刃明晃晃的寒光。
阮舒蓦然记起,傅令元告诉过她,陆少骢曾经过医。
那个被押着的手下愈发惊恐,嘴里发出细细碎碎的“呜呜呜”,目光甚至投到阮舒这边来,俨然是在向她求救。
陆少骢的眸子yīn冷地眯起,抓着那把刀,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
阮舒见状微凝眉。
今晚是又要再来一次剁手指么?
正忖着,却见陆少骢握着刀的那只手臂高高抬起。利落地落刀,刀刃准确无误地刺进那人的心脏。
全然未料想会是这样,阮舒脊背蓦地一僵,清楚地看到那人的瞳孔迅速地收缩。
没等她多加反应,下一秒,陆少骢双手握着刀柄,将刀刃狠狠地拔出来。
两个彪形黑衣大汉松开了对那人的桎梏,他往后一倾,后背倚靠着花圃,身体开始抽搐,殷红的血在他的抽搐中汩汩地从他的心口往外流。
不断地流。
很快浸染了他的衣服。
而他的视线依旧求助地落在她身上,整个人的表情则定格在惊恐的瞬间。
阮舒呼吸一滞,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九思急忙扶住她的手臂。
陆少骢在这时转过身来。
他的脸上溅有几滴血。
在眼皮。在脸颊,在chún边。
他握着那柄刀,凑近刀刃,一眼不眨地盯了两秒,忽然伸出舌头,舔了舔上面的血,眼里闪烁着一种诡异的兴奋的光芒。
阮舒后背顿时升起一股森冷的寒意,不受控制地打了个颤。
她见过被陆少骢折磨致死的尸体,也听傅令元讲述过陆少骢亲手剖出汪裳裳肚子里的婴胎并拿来吃。
可亲眼见他杀人,却是第一次。
那种原本只能在影视剧中见到的场景,此时此刻真实地呈现在自己的面前。
杀人。舔血。
阮舒愣愣地看着,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陆少骢似这才重新记起她的在场,收了舌,恢复一脸温和。道歉:“不好意思元嫂,一时没忍住,见谅。”
一时没忍住?
阮舒的眼皮一跳一时没忍住什么?一时没忍住杀人?还是一时没忍住舔血?
陆少骢仿佛丝毫不介意阮舒目睹他杀人的过程,更仿佛丝毫未考虑她是否承受得住如此血腥残忍的画面。
他泰然地挥了挥那柄刀,指了指靠着花圃的那个人,笑了笑:“元嫂放心,他不会这么轻易就死掉,否则岂不是太便宜他了?我找准了位置的,他会留着一口气,慢慢地感受疼痛,慢慢地流光血。”
“这样的结果,元嫂满意么?”他最后再转过来,笑着询问,眼里透露着期待。
像小孩子做完一件自认为了不起的事情,向大人讨夸奖。
十分地纯粹。
阮舒悄然蜷了蜷手指,一时不出话来陆少骢他的身体里到底住着一个怎样的人格?
陆少骢似乎也无所谓她回不回答他。
仿佛自己已经肯定了自己,便给这场杀人的仪式一个圆满的落幕。
接着,他又拍了拍手,原本空无一人的周围遽然出现无数道人影,目测应该全是他这回带来靖沣的手下。
陆少骢清了清嗓子,指着阮舒。郑重其事地:“你们都听着,这位是元嫂!是阿元哥的老婆!我有多敬重阿元哥,就有多敬重元嫂!从今往后,你们也要将元嫂当做我和阿元哥一般对待!”
“是!小爷!”众人齐声应承。
旋即,所有人齐齐朝向阮舒,恭恭敬敬地鞠躬,异口同声:“元嫂!”
嘹亮的嗓音回荡在院落里。
阮舒僵直着脊背。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头,沉沉的。
*
傅令元赶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
听完九思和二筒的描述,他挥手让他们全都先到楼下去,不必在门外守夜,然后兀自打开房间的门,走进去。
屋里安安静静的,只剩床头灯尚亮着。
床上,她习惯性地躺在边缘,侧着身体,被子盖至腰间,留给人纤细的背影。
一动不动的,好像已经睡着一般。
傅令元站定盯了她片刻,脱掉外套。走到床边,爬上他的这一边,靠坐在床头,用没有受伤的左手,绕上她的腰,将她翻过身来。
也不去看她此刻的神sè,直接揽入怀里。按进他的xiōng膛。
静静的,谁都没有话。
他感受着她在他的怀里呼吸。他的手掌隔着薄薄的睡袍,在她的背上小幅度地轻轻地拍,宛若哄小孩子睡觉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阮舒吭了声:“你还不去洗澡?”
“你不是已经睡了?”
“本来睡得好好的。被三哥你弄醒了。”
“是我的错。”傅令元拍了拍她的后脑勺,“既然醒了,要不要看一眼生日礼物再继续睡?”
“烟火和河灯,不是你的礼物么?”阮舒的音tiáo清清淡淡的,不过因为趴在他xiōng口的缘故,听起来隐隐约约有点闷。
“还有礼物没送。”傅令元轻轻笑了笑,“确定不要?”
阮舒从他的怀里抬起脸:“在哪?我先瞅瞅是什么东西?”
傅令元不动声sè地盯一眼她微带朦胧的眸子,不语,只握住了她的手。
阮舒察觉他往她的手上套了什么冰冰凉的东西,待他松开手。便见她的腕上多了一串玉镯。
细细的。由数十颗nǎi白sè的珠子串成。
阮舒伸出手在灯光下照了照。
珠子圆润,通透,细腻。
“什么?玛瑙?”她好奇。
“玉髓。”傅令元在她的腕上轻轻地摸。
阮舒稍抬眉梢:“三哥会不会小气了点?不就是白玉髓,我以为是多贵重的首饰呢。”
“关公庙落成礼上一位大师送的,确实没有多贵。知道傅太太见过不少好东西。这么一件,就当戴着玩儿。”傅令元低眸注视她,“消灾。辟邪。”
“消灾辟邪”阮舒盯着白玉髓,于chún齿间重复这四个字眼,再抬眸时,款款地笑,“三哥确定,我最该消的灾,最该辟的邪,不是你?”
她弯出淡淡一丝嘲弄,手臂圈上他的脖子:“你给了我最难忘的一个生日。”
谁能如她,在生日当天,先后经历了绑票、跳河,临末了还被陆少骢逮着看他如何杀人
傅令元的手指托住她的下巴,眸光静默地与她对视:“怕了?”
他很喜欢问她这句话。阮舒已经记不得,跟了他以来。他在不同的场景以不同的句式问过她多少次。
她语声幽幽,不答反问:“现在,是连陆少骢都不怕我知道他的秘密么?”
“这是好事。”傅令元的指腹沿着她的chún线摩挲,“明他完全把你当自己人了。”
呵,她真是三生有幸,被陆少骢当自己人。阮舒捺下嘲弄,明媚地笑:“不过,实话,满院子的黑社会小弟齐声对我喊‘元嫂’,挺爽的。”
“别着急着爽。”傅令元的手臂箍上她的腰,将她搂紧,额头抵上她的额头,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等以后,会有更多的人,直接喊你‘嫂子’,更爽。”
阮舒再凑近,轻轻咬了咬他的嘴chún:“我等着三哥带给我此般殊荣。”
傅令元趁势反过来吸住她的嘴chún,用力地吮:“要不了多久的”
喘气的档口,她含含糊糊地问:“陆少骢对折磨人,是不是有种偏执?”
“不是对折磨人有偏执。”他的手掌剥开了她的睡袍,“他是对血有偏执。”
言毕,他低头吻了口她此时毫无束缚的樱、桃。
阮舒的xiōng前当即一痛,推开他的头。
傅令元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转而摸索到她的锁骨上,粗粝的手掌则从她的后背一路下滑。
阮舒的气息开始不稳,敲了敲他的石膏手:“你身上还有伤。”
“并不影响。一只手也能做。”这话的时候,傅令元的那只没有受伤的左手已经从她的后背掠过她的臋,顺利去到他要去的地方。
发现她未穿底、裤,他笑了:“原来傅太太特意在等我。”
“”阮舒夹、住、腿,气喘吁吁地解释:“你给我收拾的行李,没带够内、裤。唔”
最后一个字节的嘤、咛,是因为他的手指突然进、去了。
而且不加尝试,一下子进、去两根。
阮舒立马神经紧绷,同时也被刺激得直缩身体。
傅令元如今右手不能动弹,倒没法儿箍住她的腰阻拦她的逃避,于是她缩身体,他便再往里钻。
阮舒忍不住叫了一声,音量还不小。
“没关系,我跟他们了,不必守夜。外头没人。”傅令元嗓音暗哑地笑,手指动了动。
阮舒心里发毛,惦记着自己现在没吃药情势之下,她已然顾不得药物的副作用越来越明显。她此刻只想着,如果没有吃药,她做不了。
恰好正圈着他的脖子,阮舒凑上去在他下巴咬了一口:“先去洗澡!”
咬得还略微重,齿尖刺得他有点疼。
傅令元挑眉,翻身将她压床上,堵住了她的嘴:“手不方便,做完再洗,一起洗”
他的手还在弄她。
阮舒心里只觉得越来越毛。
她竭力压抑着要把他推开的冲动,却依旧抵抗不住自己的忍耐渐渐bī近崩溃的边缘。
突然的,傅令元停了下来,自上方盯着她看。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113、再老二十岁,也很有味道
黑眸湛湛,眉心微蹙,俨然在审视。
眼瞅着他chún瓣嚅动,似要开口什么。
阮舒心尖一缩,思忖着或许不得不坦诚相告自己之前吃药的事。
房门在这时被适时地敲响。
“老大,小爷找你。”栗青的声音一听就是顶着巨大的压力,“现在就去见几位长老。”
所幸是要事,他也算有底气。
傅令元闻言眉头皱紧,默了默:“嗯,我知道了,马上来。”
应完,他的眼风扫回来。
阮舒淡定着神sè。推了他一把:“不是马上去?”
傅令元又盯了她两秒,抿抿chún,从她身上爬起来。
阮舒揪了睡袍重新套回身上。记得他的不方便,所以也跟着下床,帮他理他身上的衣服。
因为单边吊着石膏手。如果只套一半的袖子,样子很奇怪,所以他如今外套是披在身上的。
高大挺拔的身形,搭配上藏蓝sè的长款呢大衣,带着伤,又是这样的穿衣方式。阮舒越瞅越有港片里大人物出场的感觉,莫名脑补了梁朝伟的形象。
傅令元有所察觉般,倏地勾起她的下巴,眯眸盯着她微扬的chún角,竟是一针见血:“在想其他男人?”
阮舒chún角扬得更开,踮起脚,有点故意讨好地在他chún边轻轻吻了吻,含笑道:“三哥要是再老二十岁,也会很有味道。”
虽然不清楚她到底在拿谁和他做比较,但终归听得出是夸赞之语。傅令元斜斜地勾chún。搂住她的腰,将她提高些,加深了这个吻。
“好好睡一觉,别想太多。”
离开房间前,他如是。
阮舒低头摸了摸手腕上的白玉髓,淡淡笑了笑。那人xiōng口淌血眼睛直直盯着她的画面一闪而过。
*
傅令元下楼,在院落门口与陆少骢汇合。
陆少骢一眼瞧见了他下巴上来不及褪去的浅浅的牙印,暧昧地笑了笑:“辛苦阿元哥了。时间可能不太凑巧。”
傅令元伸手摸了摸,嘴角微抿弧度,转口到正事上:“怎么这么着急?”
陆少骢正sè:“大长老快要不行了。”
医院里,陈青洲从电话里听到同样的这句话时。正在给傅清辞倒水。
闻言,他的动作顿了顿。
电话那头的人继续道:“你现在过来吧。少骢他们也在来的路上。”
陈青洲继续倒水:“三长老,以我现在的条件和处境,并不够资格当家四海堂。劳烦你们为我费心了。”
三长老缄默数秒,叹了口气:“不管怎样,你总得来看看大长老吧?他可能熬不到天亮了。这或许是你们的最后一面。你爸如果还在”
陈青洲扭头瞥了一眼病床上的人。
傅清辞依旧背对他而躺,留给他的是疏离和冷淡。
略一沉凝,他点头应:“好。我现在过去。”
结束通话,陈青洲将倒好的半杯热水凑到饮水机的另一边凉水头。又接了会儿水,才端着水杯走回病床旁,搁在床头。
定了两三秒。他缓声道:“我去处理点事情。”
傅清辞一动不动的,更没做任何回应。
陈青洲抿抿chún,未再多言,转身离开。
很快,病房里恢复静谧。
傅清辞翻过身,一眼不眨地注视紧闭的房门。
顷刻。她从床上爬起,幽幽地看了一眼水杯,慢慢地伸过手。握住杯子。
杯壁传递至手心上的温度刚刚好。
不烫也不冷。
她垂眸,盯着杯中的水面微微漾出的水波,久久失神。
*
大长老家的厅堂里,除了二长老,其余几位都在。
傅令元和陆少骢稍问了情况,得知是大长老把二长老叫进去话。
两人耐性地坐了片刻。陈青洲出现了。
他和他们俩刚来时一样,先探听了情况,随后也坐了下来。
陆少骢闲闲询问:“青洲哥这是打哪里赶过来的?”
陈青洲接过佣人送来的茶。眸光微冷地瞥了眼傅令元,才淡淡回道:“医院。”
陆少骢自然反应得过来:“傅警官伤势如何?”
“少骢有心了。”陈青洲客套,“终归得养些时候。”
陆少骢扭头问傅令元:“是不是傅警官这次来关公庙维持秩序,只是她自己的主意?”
傅令元呡着茶,十分简单地“嗯”。
陆少骢笑着又看回陈青洲:“青洲哥,看来傅警官对你余情未了。知道你来靖沣。变着法子假公济私来看你。”
“咱们这样混道上的,能和条子结婚,真是想都不敢想,青洲哥却做到了。而且虽然离了婚,但关键时刻,也还能有前妻来罩着。换其他人,根本修不来的福气。”陆少骢颇为感慨,话语间难掩的羡慕。
陈青洲听进耳的,只有满满的嘲讽。
傅令元从茶盏里掀眼皮子,瞟了一眼陈青洲。
二长老在这时从大长老的房间里出来。
众人霎时停下私语,悉数起身,望向他。
二长老的目光则越过大家,盯住了陈青洲,对他招招手:“快进去,大长老找你。”
一时间,气氛有些敏感。
傅令元与陆少骢无声地对视了一眼。
傅令元的眸底只有淡静,陆少骢的眸底俨然yīn霾。
陈青洲宠辱不惊,礼貌地对二长老颔首,尔后走进房间里。
枯瘦如柴的大长老由下人扶着靠坐在床头,身上全是管子,正在剧烈地咳嗽,医生在一旁帮他舒缓。
陈青洲奔上前:“大长老”
大长老的眼睛只半睁着,低声而无力地道:“阿玺啊你终于来了”
陈青洲面露哀sè:“大长老,我不是阿玺,我是他的儿子。”
大长老浑浊的眼珠子缓缓地转动,目光稍微仔细了些,这才辨认对人:“是青洲啊。”
“是,我是青洲。”陈青洲握住大长老的手。
大长老又咳了咳,继而道:“对不住。四海堂的当家权”
“我理解。大长老您也是为了整个青帮着想,现在四海堂确实不适合交到我手里。您不必顾及我,只管做您该做的决定。”陈青洲截断他的话,淡淡笑了笑,“也是我自己不争气。”
大长老反握住他的手:“人、人呢?你不是你在找?有消息没有?”
*
厅堂里,二长老组织起其余几位长老,传递了方才在屋里和大长老的商讨后,重新露面。
“怎样?几位长老,有结果了么?”陆少骢双腿交叠,端着茶杯,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
傅令元不着痕迹地扫了一圈几人的神sè,却并不觉得太乐观。
果然,便见二长老的目光摄了过来,凝在他身上:“阿元。”
傅令元早已从座椅里站起,闻言微微躬身:“二长老。”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