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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方缪
傅令元在所难免地也上了榜。
更多的讯息,阮舒没再看了。
见时间差不多过了公司里该下班的时候,阮舒让张未末直接回去。
张未末并不客气:“谢阮总~恰好我明寒来接我了。”
许久未闻单明寒的名字,阮舒稍一怔,都快忘记张未末是单明寒的现任女友。
转瞬一辆醒目的黄sè跑车进入视野,单明寒从驾驶座上下来,单手支着车门,另一只手臂则对张未末展开。
张未末拥入他的怀抱,回头对阮舒道别:“阮总,明天见。”
阮舒点头,同时也算向单明寒打招呼。
然而单明寒非但没有回应,表情还难掩一丝厌恶。
阮舒极轻地蹙了下眉。她很早之前便察觉傅令元的这位朋友貌似不是特别喜欢她,可这样赤裸裸地表现出来,还是第一次。
不过终归是无所谓的人,阮舒并未放在心上,朝林璞扬扬下巴:“我们也走吧。小司机。”
林璞从驶离的黄sè跑车收回视线:“姐接下来要去哪儿?”
“你不是,家里有人等着我给解除禁闭?”阮舒回眸。
眼神温温,chún边漾着淡笑。
林璞的目光闪了一下。
*
回林家的路上,阮舒倚在副驾座这边的车窗,从后视镜里能够看到二筒的那辆小奔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后头。
林璞蓦地出声:“姐你手上的玉髓子怎么摘了?”
阮舒握住空荡荡的手腕,不咸不淡道:“太硌了,做事不方便。”
“是姐夫送你的吧?”
“嗯。”
林璞笑了笑:“姐夫挺小气的,怎么不送点贵重的。”
阮舒chún角微微弯出弧度,淡淡接话:“是啊,他是很小气。把别人送他的东西,转送给我。”
“是这回上哪儿玩了么?怎么今天只有你来公司?姐夫没一起?”
“他另外有事要忙。”
“不过,你们为什么要隐婚?”林璞似乎挺好奇的,“姐你有那么多追求者,姐夫也是讨女人喜欢的类型,你们隐婚,岂不是会生出不少麻烦?”
阮舒知他多半是因为今天办公室里的嚼舌根而衍生出这个话题。但其实这种闲言碎语她早几年就免疫了。她并不愿意和外人多聊她与傅令元之间的事,简洁地回应:“我和他不是隐婚。只是刚好知道我们结婚的人不多而已。”
听出她言语间的漫不经心,林璞偏头飞快地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的视线依旧落在窗户外,并未转进来过。
就此无话。
少顷,抵达林宅,发现林承志的车也在。
跨进客厅。果然见着林承志的身影,正在大肆地命人将所有易碎易倒的物品全部收起来。
同在客厅里的,还有许久未见的王毓芬。端端地坐在沙发里,由下人伺候着在喝不知道什么汤,皱眉揉了揉太阳xué,让林承志小点声。
林承志几乎是立马收声,甚至弯腰致歉:“对不起老婆!对不起!”
虽然他们夫妻俩的感情一直都算不错,但林承志如此迁就王毓芬,阮舒在林家呆了近二十年来,还是头一回见,不禁饶有趣味地挑了挑眉,出声问候:“大伯母,你从娘家回来了?”
王毓芬望过来的一瞬间,脸sè稍微拉了拉。倒不是因为阮舒,而是因为站在一旁的林璞。
林璞却是不甚在意似的,笑眯眯地和王毓芬打招呼:“阿姨。”
王毓芬的脸应声又拉了两分。
林承志急匆匆地跑过来:“阿璞,你先跟爸出来,爸有事要和你商量。”
林璞不动:“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直接?”
“让你先出来就先出来!”林承志刻意压低嗓音,但未能压住凌厉,扯了扯林璞,“她现在怀着孕,当着她的面不好话。”
怀了?
阮舒稍怔一下,瞥了一眼王毓芬,这才瞅见她的手确实煞有介事地放在自己的小腹前。
她还真成功怀上了
“原来如此。恭喜爸。”林璞笑着道贺,音量不大不小。
林承志老脸一红:“走,咱们爷俩出去。”
这一回林璞没有拒绝,和他离开了客厅。
阮舒转回眸,面露灿然地也向王毓芬道贺:“恭喜大伯母。前一段时间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马上又能给咱们林家添丁了。”
王毓芬并不遮掩自己的喜悦,反过来道贺:“大伯母也恭喜小舒你嫁入高门。”
看来林承志把她和傅令元结婚的事情告诉她了。阮舒抿chún笑:“还不是承大伯父大伯母的吉言。”
王毓芬紧接着却是话锋一转:“不过我怎么听,傅三已经被傅家驱逐出家门了?”她面露一丝讥嘲,“而且听,就是因为娶了你。傅家非常不满意,才驱逐他的?”
阮舒拨了拨头发,淡淡弯chún:“大伯母不用‘听’,我可以直接告诉你,就是这样的。”
许是没料到她如此坦然,王毓芬略愣怔。
阮舒转身朝二楼走。
背后传来王毓芬的风凉话:“我搜集的生子秘方还是管用的。小舒如果有需要,大伯母不介意分享给你。等你和傅三生了孩子,傅家看在孩子的份上,或许会改变主意接纳你。”
阮舒未加理会,继续自己的步子,庆嫂很快跟了上来:“二小姐,我真担心你把三小姐给忘记了。”
“钥匙不是在你手里?如果你想,不是随时能给她吃给她喝,甚至放她出来?”
庆嫂分辨不出阮舒这句话仅仅随口一还是另有深意,只觉得心里头一个紧张,连忙道:“没有二小姐亲自解禁,我哪里敢?”
林妙芙的房间,一点动静都没有,相较于她离开那天的摔东西声,着实形成反差。阮舒蹙了蹙眉:“我不在的时候,她都这么乖?”
“也不是。三小姐是昨天中午开始突然不出声的。”庆嫂忧虑地将钥匙递还给阮舒,“我担心出什么事,昨晚儿守了一夜,听见洗手间有冲马桶的水声,才确认她无恙。”
阮舒略略颔首,接过钥匙,chā进钥匙孔,转开门把,打开房门。
*
巷子深处的中医馆。
黄桑一身白衣大褂正在捣药,格格脚步哒哒哒地跑进来:“母后,傅叔叔来了。”
“别管他。”黄桑连头也不抬,十分没好气,“跟你过多少次。不要随便放他进来。”
格格咯咯咯地笑,哒哒哒地又跑出去。
药香满鼻的院子里,傅令元双手枕着后脑勺,躺在竹制摇椅上,嘴里叼着根没有点燃的烟,盯着渐渐黑沉的天空和天空上渐渐显现出来的星星,脸上看不出什么具体情绪。
摇椅看起来有些年头,样式老,模样也旧,慢悠悠地一晃一晃间,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格格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挑拣药材。
两人彼此并不交流。各做各的。
两只猫在格格的脚下钻来钻去,“喵呜喵呜”地不停地叫唤。
黄桑双手chā在白褂子的两边口袋里,站在廊下看了有一会儿,迈步走到傅令元跟前,用力地踹了一脚摇椅:“你老婆喊你回家睡觉。”
傅令元的视线从天空挪至黄桑的脸上,勾chún:“别把摇椅踢散架了。它可不像我家里的那把,承受两个成人的重量摇一个晚上都没问题。”
黄桑却是又踹了一脚:“去去去,既然你家里也有摇椅了,回你自己家摇去。别在这里碍我们母女俩的眼。”
傅令元从摇椅里坐起来,双脚踩地。
摇椅顿时定住不动。
傅令元拍了拍摇椅的扶手,含笑低语:“踢散了它,最心疼的人只会是你,不是我。”
黄桑眸底迅速划过一抹什么,面上则冷呵呵:“我这里是中医馆,不是心理治疗室。你别回回受了刺激都高深莫测地撒在我家,不顶用的。自己出门,左拐哈。”
一旁的格格忽然chā了句话:“今天傅叔叔的心情貌似很好。和以前不一样。难道是有什么好事?”
黄桑哧声:“就他这种人的生活,能有什么好事?无非是哪笔买卖成功留着命回来了,或者干掉了哪个对头自己的位置坐得更稳了。”
傅令元斜斜扬起一边的chún角,不置可否,起身走过去,摸了摸格格的头:“格格还是像你爸多一点,不像你妈母夜叉。”
格格掩嘴咯咯咯地笑起来。
黄桑冷哼:“滚。”
傅令元偏回头看黄桑,冷不丁道:“我刚参加完青帮四海堂大长老的葬礼过来的。”
黄桑表情顿时一滞。
傅令元嘴角噙笑,嚅动chún瓣,正打算再开口,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响。
瞥见是二筒,他心头莫名一紧,对黄桑打了个稍等的手势后,接起电话。
“傅先生,阮总出事了。”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117、她在世上唯剩的牵挂
“我有事先走。”
结束通话,傅令元拎起外套匆匆离去。
黄桑扫过他脸上的肃sè,隐约发现了一丝不太一样的东西。
一丝以前在他身上从不会有的东西。
转回身,黄桑盯一眼尚晃动中的摇椅,仿佛看到另一张面孔躺在上面,冲她笑,唤她“桑桑”。
“母后”
黄桑闻声晃回神,低眸,格格正微仰着头注视她。
黄桑蹙眉,狠狠捏一把格格的脸:“别听傅三胡,你哪里像你的死鬼老爸,像他你就根本长不成女孩子的样儿!”
格格:“”
黄桑松开她的脸,兀自将摇椅往杂物房里搬回。
*
林宅。
阮舒万万没想到,一打开林妙芙的房门,等待她的会是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猝不及防之下,她条件反射地抬起手臂挡。
林妙芙原本便是蓄了全力下了狠劲,刀刃直接刺破她的衣服,划上她的皮肤。
阮舒只觉手臂上骤然一阵剧痛。她捂住伤口,却捂不住殷红的血从她的指缝间流出。
庆嫂第一时间发出尖叫。
“你、你活该!你活该!”林妙芙浑身一颤,抖着手丢了刀,一把推开两人往外跑。
阮舒的注意力正在手臂上,毫无防备地又被她一撞,身形不稳斜斜倾倒,额头狠狠地磕到墙上,身体蓦地一怵。
连她自己都清晰地听到“咚”地一声。
顿时晕头转向,眼冒金星,视野发黑。
“二、二小姐。你怎样?二小姐?”庆嫂着急得不知所措。
阮舒自己的耳朵里像塞了一团棉花,外人的声音听不真切。
她张了张嘴,想提醒庆嫂先帮她叫救护车。
有人忽然搂住她,轻轻地捧着她的脸,颇为紧张地叫唤:“姐?姐?你听得见我话吗?姐?看得见我吗?姐?”
阮舒本能地点点头,视线渐渐回来,模模糊糊看到的是林璞充满焦sè的脸。
大概是见她的眼睛有了焦聚,他的神情明显松了一分,连忙打横将她抱起:“别害怕!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阮舒的手臂无力地垂着。庆嫂急急地跟在一旁帮忙扶着,伤口的血却是流得很多,渗染着衣袖,滴落在地。
闻讯的林承志刚踏上阶梯,迎面林璞抱着阮舒下来,瞅着阮舒的模样吓了一跳:“这、这怎么会弄成这样?”
很快他想起什么,忙不迭跑过去王毓芬跟前,阻止她凑过来看热闹。
然而王毓芬还是远远地看到了,发出了一声“哎哟喂”。
阮舒在林璞的怀里晕乎着脑袋,迷迷糊糊中有所感应地偏了偏头。
庄佩妤一身青衣站在通往佛堂的过道与客厅的交接口,手里攥着佛珠,直勾勾地盯着她,脸sè微微泛白。
*
医院。
鼻息间满是浓重的来苏水的气味。
阮舒躺在病床上,皱着鼻子。
初步检查的结果,手臂上的伤口割到了某条小血管,所以血流得多了点,看起来吓人。磕到墙的额头肿了一大块,照过片,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安排了明天再做进一步的全身检查。
头疼,手疼,浑身无力。
阮舒思量着她最近的无妄之灾着实多了点。
额头上蓦地传来冰凉的触感。
是有人用指尖沿着她纱布周围轻轻地划动。
她睁开眼,一下子撞进傅令元幽黑湛湛的眸子里。
“三哥。”她勉qiáng扯扯嘴角打招呼。
傅令元深深凝注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收回触在她额头上手,转而握住她的手腕,抬高她的手,示意她手臂上的伤口在她的面前:“才没见你一小段时间,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嗓音冷硬,依稀带丝讥嘲。
阮舒不明白他哪来的火气,心里被他挑得有点毛,捺了捺情绪,温温淡淡道:“无碍。只是不小心,所以没有防备。”
“无碍?”傅令元哧声,有点没轻没重地丢下她的手:“我不是过让你少回林家么?”
阮舒眸光清冷:“我只是处理一点自己的私事。难道我如今连回娘家的自由都没有了么?”
傅令元眉峰凛起,眼瞳暗了暗:“唐显扬和他父母昨天已经离开海城了,你也不用再关着你妹妹不让她去找他了。想找也找不到!”
这是前些天她拜托他帮忙的事情,原来办好了。阮舒默一秒,闭上眼睛,甩出两个字:“谢谢。”
身体不太活泛,她也懒得开口多问他用了什么办法,语气相比平时更加淡漠,飘忽得跟烟似的。
傅令元居高临下地睨她。
因为流了不少血,又没有化妆,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显得苍白,chúnsè亦是淡淡,淡得嘴chún上的那点干枯瞅得一清二楚。
此刻她双目微阖,睫毛轻颤,看上去柔和而脆弱。
可同样是这又平静又冷淡的表情,有时候真是令他烦躁至极,像端着什么作劲,高高在上似的。
傅令元稍稍眯起眸子。
背着灯光,他的脸sè很暗。
“姐,我给你买了水果。”
林璞的声音遽然打破了一室的静谧,以及于静谧中隐隐酝酿的硝烟。
他似乎一点都没有察觉气氛的怪异,自顾自地走进来,冲傅令元打招呼:“姐夫,你来了。”
傅令元瞍他一眼,不冷不热地“嗯”。
林璞将水果放桌上,这才发现阮舒闭着眼,连忙压低音量:“原来姐睡着了”
语音尚未完全落下,阮舒骤然睁开眼,嗓音清冽:“扶我坐起来。”
话其实是对着林璞的。
很明显是对着林璞的。
林璞也是准备要动手的。
傅令元却率先走上前一步,弯身。伸一只手进被窝,掌心托住她的后背,然后定住,一言不发地盯着她,只在手上试探性地暗暗使力。
阮舒沉默地与他对视,抿抿chún,没有与他在此时较劲,抬起另外一只未受伤的手,攀在他的肩上。
傅令元这才完全使力,将她扶起来。
他的手很稳,却有点凉。阮舒极轻地皱了下眉。
傅令元拿过一只枕头塞到她的后背垫着。
他的xiōng膛和手臂笼罩着她,属于他的淡淡的烟草气息包围而来。
阮舒把自己撑起来,靠在床头,脸颊不小心轻轻撞了一下他的下巴。
还是那么硬。
温热的,带着冒尖的胡茬的刺感。
傅令元侧头看她。
两人的距离很近。
他眼神无声,阮舒凤眸也平静。
彼此的眼眸深处都藏有某种未表露出来的情绪。
林璞有点没有眼sè,忽然询问:“姐,你是想吃猕猴桃呢?还是苹果?或者樱桃?”
阮舒闻言别开脸。
傅令元站直身体。
“算了。我都给你洗一点。”林璞兀自嘀咕,拿了两颗猕猴桃两个苹果和一些樱桃,走进洗手间。
里头传出冲洗东西的哗哗水声。
隔两秒,阮舒先出声:“三哥什么时候从靖沣回来的?”
“傍晚。”傅令元回得简洁。
阮舒瞥一眼他抄兜的手:“不是打石膏么?怎么这么快拆了?”
傅令元从口袋里伸出原本受伤的那只右手,翻了翻掌面,勾chún:“又没有骨折。我不过是打着玩儿。”
阮舒:“”抬眸瞅他,抿了一下嘴chún。
“想什么?”傅令元看穿她的欲言又止。
阮舒顿了顿,:“林妙芙跑出去,不知道去哪儿,你能不能”
“不能。”傅令元冷冷地打断。
阮舒蹙了下眉:“你还没听完我要的是什么。”
“不需要听完。”傅令元凑近她,稍稍压低声音,“你明明憎恶林家不是么?还要管林妙芙做什么?她是林家的女儿,不是你的妹妹。你不应该是个讲亲情的女人。”
他的眼睛黑黑的,洞悉一切般注视着她。
第一次。
第一次有人如此一针见血地戳穿。
即便当年她害了林家三个人,众人也只以为她是贪图林家的家业才如此。他是第一个指出她憎恶林家的人。
阮舒的心尖一抖,悄然攥了攥手指她在他面前bào露太多对林家的真实情绪了
“我不是在和林妙芙讲亲情。”她闭了一下眼,收敛心绪,再睁开时。眼神寡淡如水,偏偏chún边挂出一抹淡淡轻嘲的笑意,“林妙芙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剩下的牵挂。”
又是这个代名词“她”。别人或许听不懂,但傅令元并非第一次从她口中听闻,自然知道是她称呼庄佩妤的方式。
上一回她主动提起她和庄佩妤的过往时,他便确认,她对庄佩妤这位母亲的感情是复杂的。
洗手间里的水声在这时停下来。
傅令元和阮舒彼此收声沉默。
林璞拿着洗好的水果走出来,似刚记起来般,询问傅令元:“姐夫。既然你来了,能不能帮忙找找三姐?她伤了二姐之后就跑出去了,大晚上的,她一个女人,也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阮舒闻言敛瞳看了林璞一眼。
傅令元则注视着阮舒,chún际一挑,回答林璞:“她在警察局。”
阮舒一怔。
“怎么在警察局?”林璞狐疑。
傅令元轻嗤,嗓音微冷:“故意伤人。她不在警察局能在哪。”
林璞愣怔,猜测:“是姐夫你”
“嗯。”傅令元坦然承认,“我是打算起诉她的。我老婆的手都被划了那么深的口子,流那么多的血,难道因为她是小姨子就可以算了?如果反应慢一点,划到的可就不是手了,而是丢命。”
这番话时,他的视线依旧直直笼罩在阮舒身上,薄薄的chún微勾着,讲出的话冷冰冰,最后两个字的语气更是压重。
阮舒垂了垂眼帘。
丢命么
想想当时的情况。林妙芙确实是被她关红了眼。
呵。
至少在那一刻,她是真的想杀她的
“晚点再来看你。”傅令元抬臂看了看表,迈步离开病房。
过道上,九思和二筒都在。
“傅先生。”
傅令元在他们面前站定很长一会儿,走之前对九思道:“以后再跟她紧一点吧。”
病房里,林璞从傅令元离开的背影收回视线,问:“姐,姐夫真的要去处置三姐?”
阮舒不作回应。
林璞好奇:“其实我不明白,三姐之前是做了什么事,你要关她三天禁闭那么严重。”
阮舒淡漠地掀了掀眼皮:“今天谢谢你。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家了。”
“我先给姐你削好水果。”林璞笑了笑,不管不顾地拿起水果刀和苹果开始动手。
阮舒也未qiáng硬地赶他,想起来问:“你爸找你什么了?”
“噢,他在外面给我买了套房子,让我先搬出去住。”林璞削得很认真,苹果皮连成一整条,没有断。
阮舒闻言不免露一抹讽意。
先前还为了接林璞回家,不惜和王毓芬吵架;如今为了未出生的孩子,赶大儿子出家门。看来林承志是无法权衡林璞和王毓芬的和平共处。
不过
阮舒不着痕迹地观察林璞。
假若王毓芬这一胎真顺利生下个儿子,林璞在林承志心中的地位,岂不是大打折扣?林璞心里完全没有想法么?
林璞把两个苹果都削好,又给其中一颗猕猴桃剥好皮,并切好片,最后再加上那些樱桃,摆好盘,chā上牙签,放在阮舒床头触手可及的位置:“行了。姐,可以吃了。”
“谢谢。”阮舒抬了抬手臂,没什么力气的样子。
林璞捏了根牙签,猜测她伸手的方向,帮她chā了猕猴桃。
阮舒正准备接过。
林璞却是趁她不备,直接将猕猴桃送进她的齿关。
未及她反应,他又快速地抽回牙签,一边倒退着走,一边笑眯眯地对她挥手道别:“姐。我明天再来看你。幸亏明天是周末,不用上班。”
门关上,病房里只剩她一人。
阮舒微蹙眉心,将嘴里的猕猴桃吐了出来,丢进垃圾桶。
*
她未曾想到,傅令元所的“晚点再来”,会真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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