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方缪
他们有他们的帮派政治,真正的大佬也很少动刀动枪,那些刀光剑影只是中下层帮派的生活。
除了少数战乱或者政府管制能力低下的国家和地区之外,世界上的绝大多数帮派社团早已不再以bào力犯罪作为主要盈利模式。毕竟现代社会对bào力犯罪的打击力度远大于经济犯罪,量刑也重得多。因此才会有类似三鑫集团这样的存在。
也因此,即便帮会社团,用枪的事件也并不多见。尤其在国内,对枪支管理严格。对持有火器的犯罪更是严厉打击,并不如其他对枪支宽松的国家使用枪械的黑、帮比较多。
遂,除非独行匪徒,很少帮派社团会随意使用火器来犯罪,特别容易惹祸上身从而得不偿失。记得上回在靖沣,陆少骢和陈青洲双方之间的火拼,各自手底下的人仍旧以冷兵器为主。
当然,帮派社团之所以被称之为黑、道,还是离不开bào力。他们所奉行的独立于法律之外的地下规则。必须由bào力手段作为基础,所以装备肯定还是得有。一般中层干部以上会备着,大佬级别的更是得随时防身。
阮舒估摸着,彼时她翻到的傅令元的那支手枪,就是他的防身武器。而他此次联系走私军火商购枪,风险有多大,她心里很清楚。
傅令元的话声尚于耳畔继续,口吻别具深意:“是啊,是护身符。用得顺手。用得心安,才是最重要的。”
“四海堂的那些老家伙什么意见?”陆少骢质疑,“我怎么觉得他们这次给元哥你的所谓考验,有点怪怪的。”
傅令元的chún角不明意味地挑了一下:“你别忘了,这件事是大长老临终前交代办的。”
经提示,陆少骢转过弯来,但没有完全明白,只能猜测:“又和陈青洲有关系?”
傅令元的另外一只手搁在方向盘上,手指轻轻敲了敲,似笑非笑道:“大概是用这件事先绊着我,在给陈青洲争取最后的时间。”
最近道上的传言,陆少骢也有所耳闻,并且已有所行动:“我爸非常重视这件事,现在正想办法核实。如果当年那两亿果真还在,无论如何都不能由陈青洲找回来。”
“嗯。”傅令元眉宇沉凝,发现前面的车子开始在动,他最后道,“等和董老板确定下来具体的交易时间,我再告诉你。”
挂断电话,他踩离合器,车子缓缓地往前,速度总算比方才快了些。
傅令元感觉喉咙干干的,顺嘴便:“帮我拿瓶水。”
分明是知晓她其实一直都醒着。阮舒睁眼,扭身到车后座取了矿泉水,本想直接给他,转瞬见他视线不移地认真开车,约莫腾不出手,于是帮他把瓶盖拧开了才递过去。
她递过去的同时,傅令元伸手过来接,却是偏了方向,碰到她的手肘,猝不及防下,她的手一抖,矿泉水从手里脱落,将将掉在他身上。
阮舒第一时间将瓶子从他身上捡起来,但水还是倒了很多。全洒在他的裤子上。
“抱歉。”
“抱歉。”
两人同时道歉。
阮舒抽了一团的纸巾帮他擦,然而他裤子的布料是容易吸水的,水渍已经渗进去了,裆部的一大块全都湿了,灰sè的西装裤颜sè变深。不仅如此,布料吸了水后更贴身,使得他裆间的那一团lún廓明显。并且随着她给他擦裤子的动作,越来越突
发现其变化的第一时间,阮舒滞了滞,连忙要收回手。傅令元却伸手扣住她的腕,将她的手抓回来,完全覆在了上面。
阮舒:“”
她抬头看他。
他尚在开车,视线依旧未曾转移地盯着前方,菲薄的chún吐出两个字:“帮我。”
“”阮舒提醒,“你在开车。”
“我开我的车,你做你的事。并不影响。”傅令元有理有据的,“现在塞车,车速慢。不会有问题的。”
阮舒:“”
傅令元带着她的手在上面揉了揉:“傅太太算一算,我们几天没做了?傅太太再想一想,在温泉池,你是怎么撩的我的火最后还不给我灭。”
阮舒:“”
这几天他们在冷战,连睡觉都隔得老远,还做什么做?
温泉池那里,她当时只是单纯地想给他点接吻的福利,没考虑太多。结果搞得他险些擦枪走火
她捺了捺chún角:“三哥不是该对女人的触碰习惯了么?怎么身体还那么敏感,轻而易举起火就起火。”
“呵。”傅令元哧声。“傅太太不必拐着弯儿吃其他女人的醋,也不必拐着弯儿我是jīng虫。我承认我在你面前就是特别有性、欲。我早过,你在存在本身对我就是一种挑、逗,刚刚还主动来碰我的老二,我得性功能残障才能没反应。”
阮舒:“”他在性、事上怎么总是那么理直气壮
“你再不帮我,我就开不了车了。”傅令元嗓音低低的,携着隐忍的暗哑。
阮舒明媚地笑:“那我如果,我就是想看三哥这样求而不得的痛苦的样子呢?”
车子应声停下来,傅令元扭过头来看她,深深眯眸:“那我只能让车子一直停在这车流中间,让和傅太太来成雨中车、震。”
阮舒浅浅弯了一下chún,终是触上他的拉链。
他停车,其实只是因为恰好碰上红灯。没一会儿,车子重新启动。
阮舒小心翼翼地帮他套弄,傅令元状似十分专心地看车。
bī仄的车厢内,弥漫开来一股声sè的气息。
感觉时间过了很久,她的手都酸了,还没有抵达绿水豪庭。阮舒抬头,从她的角度,看到的是他抿得笔直的chún线和绷得紧紧的下颔,呼吸十分沉重。
紧接着她望向车窗外才发现,旁边车道的车子行进速度分明比他们快。
阮舒一愣,便听自他们车后传来“嘟嘟嘟”狂摁车喇叭的声音,俨然在催促他们。
她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故意开慢车
傅令元就算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察觉她要松手,率先出声。有点威胁的意味:“关键时刻,你敢半途而废,就是搭上你下半辈子的性福。”
阮舒瞪他一眼,加快套弄的速度,没多久,骤然一阵热烫喷到她的手心里。
车子同时猛地靠边停。
傅令元往后靠上椅背,长长地松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似乎还在回味方才释放的释放的那个瞬间。
阮舒兀自抽了纸巾擦手,怎么擦都还是黏糊糊的。
“辛苦傅太太。”
她听言侧头看他。看到他的嘴角挂上得到纾解的愉悦笑意。
阮舒瞪了他一眼。
傅令元反而笑得愈发愉悦:“傅太太比以前害羞了。”
阮舒别开脸,不理会他的tiáo侃。
这回只两分钟,便抵达绿水豪庭。
一回到家,她首先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手。
傅令元随后也进来浴室,当她不存在似的自顾自脱衣服,然后走进去淋浴间洗澡。
阮舒洗完手就要出去。
傅令元探身出来问:“傅太太不一起?”
阮舒终于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三哥自便。”
离开卧室,她直接去了书房。
邮箱里躺了不少的邮件,其实等明天再处理也不是不可以,但她还是翻阅了过去。将能回复的都先回复了,不能回复的暂且标了星。
最后她停留在关于华兴的资料上,颇为头疼地撑手驻了下巴。
书房的门在这时悄无声息地打开。
阮舒之所以能立马留意到,是因为嗅到了浓浓的中药味。
果然,转瞬傅令元便将碗到她的面前:“傅太太,该喝药了。”
阮舒瞥他。
他穿着黑sè的丝绸睡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露一大片的xiōng膛,靠坐在大班桌。懒懒地又将盛中药的碗朝她递近两分。
盯一眼碗面呈现的黑乎乎的颜sè,阮舒拧眉:“三哥熬的?”
傅令元露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你确定它熬出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阮舒质疑。
“傅太太还是别浪费时间,无论怎样你都必须得喝。”傅令元拿眼睨她,提醒,“听凉了会更苦。”
阮舒慢吞吞地接过碗,听他又用诱哄的口吻劝道:“乖乖喝完,给你奖励。”
她瞥他一眼,然后将碗里的药一口闷下。
和想象中的一样苦。
阮舒深深皱眉,丢碗到桌上。
傅令元竟然还颇为变态地检查了一下碗底,见只留了少许沉淀的药渣,他才满意地勾勾chún。下一秒他便弯下身来,捏住阮舒的下巴把她的头稍抬起,履行他的承诺。
没想到探进她口腔的瞬间,她故意藏着没咽下去的一口中药便渡到他的嘴里去。她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加深这个吻,硬是令他咽下了肚子。
她这才松开他,双手抱臂坐在豪华的大班椅里,微微抬高下巴。神sè间展一丝黠sè与衅意,灿然地笑道:“谢谢三哥熬药。”
傅令元要笑不笑的,自大班桌起身:“夜已深,该就寝了,傅太太。”
边着,他的长臂伸过来捞阮舒的腰,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抱起。
阮舒搂住他的脖子,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前,双腿箍在他的腰上。
面对面地鼻息相闻间。两人不禁又吻到了一起,一路这么他抱着她她挂着他吻回卧室里。
他及时刹车。
她从他身上跳下来,走去浴室洗漱。
入睡前,傅令元如一惯那般亲昵地搂着她,问:“下一次催眠治疗约好时间了?”
阮舒趴在他的xiōng膛,扎着脑袋没吭气,隔了十几秒才漠漠回答:“马以我觉得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后,随时可以去。”
傅令元沉默少顷,吻了吻她的额头:“睡吧。”
“三哥晚安。”阮舒埋首,闭上眼,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预感今夜会是一个好眠。
次日清晨,傅令元和阮舒一块儿起的床。
她以为他今天是又突然有兴致要去林氏了,却原来不是,要去的是三鑫集团。
这是阮舒第一次从他嘴里听他要去三鑫集团,不由好奇:“三哥在三鑫集团里头到底具体是什么职位?也像在林氏里这样挂名?”
傅令元垂眸盯着她给他打领带的手指,chún角斜勾,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道:“等三鑫集团上市,我手里可是股份的。”
阮舒轻轻地笑,戏谑:“等三鑫集团上市,一大票的股民也都将有股份。”
傅令元但笑不语。
她比他先一步出门。今天恢复配备,由二筒和九思接送。
办公室里,张未末照例向阮舒汇报她一天的工作安排,临末了告诉她,林承志的秘,阮舒不由轻蹙眉:“林总又怎么了?又陪太太去产检么?”
张未末摇头:“林总的秘书也不清楚。原本是有份文件的流程走到林总那儿需要他批示,秘书找他,才被告知今天不会来公司。具体详情没,似乎还挺匆忙的。”
阮舒未再多问。
张未末退出办公室,林璞却刻意留了下来:“姐,我知道我爸今天没来公司的原因。”
“嗯?什么原因?”阮舒不是特别在意,随口一问,低头翻文件。
但听林璞道:“昨天晚上,大姐自杀了。”
阮舒蓦然愣怔,以为自己听错了:“林湘?”
林璞确认地点点头:“吃的安眠药。早上佣人去她房间给她送早餐的时候发现的。所以我爸现在人在医院。”
阮舒晃回神:“她为什么突然想不开?”
当年林湘摔下楼,醒来后发现自己失去了两条腿后,倒是一度自杀过。可后来显然想通了,所以十年来虽每日躲房间里不见人,但从未再轻生。如今怎么会突然
“她想不开的原因我不清楚。”林璞摇摇头,旋即话锋一转,“不过我知道一件异常的事。”
“异常的事?”
“昨天大姐收到过一份快件。”
闻言,阮舒明白林璞为何将其称为“异常”。因为了解林湘的人都知道,林湘从不与外界联系。她是一个不可能有快件的人。
“什么样的快件?谁寄的?”
林璞摊摊手:“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阮舒沉吟片刻,只觉得这件事怪异无比。
转念她抬头看着林璞,挑眉:“你不是已经不住林家了?对林家的事情倒是清楚的很。”
“嗯,我买通了林家的其中一个佣人。”林璞毫不遮掩地坦诚相告。
阮舒略感意外。
林璞笑眯眯的,神情坦荡,似乎并不觉得收买佣人盯着林家不可告人。
阮舒看了他一会儿,没有打算问他这么做的原因为何。
林璞却主动道:“我总得随时了解,王阿姨是否对我又有不满。”
他这话得略带俏皮。
阮舒不禁失笑。对他挥挥手:“行了,快去准备一下吧,还有五分钟就要开会了。”
林璞这才离开。
阮舒目送他的背影,凤目微眯。
五分钟后的会议,是和整个市场部开的,主要针对华兴恶意竞争的问题。
虽然阮舒没有直接点名,但大家心知肚明被她批得狗血淋头的人是林承志。
也是林承志今天不在,她便趁机多撒了分威严,震慑残余的那一两个至今对林承志绝对忠诚的人。
会议的最后。由李茂这个部门主管,给部门的每个成员都下达了业务指标。他亦是一改往日平易近人的态度,发了狠似的,规定每天完不成任务不准下巴,务必要让华兴再没有机会抢单,并bī华兴把吃了他们的全都吐出来。
散会之后每个人都神经紧绷行sè匆匆,俨然进入备战状态,恶狼般的眼神让其他部门的员工见了都主动让道请他们优先。
整个下午,阮舒亲自坐镇市场部,和李茂一起就曾经的客户资料和合作过的情况做进一步的深入分析,又将各项指标细化下去。
傍晚,快到下班的时间之前,阮舒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转椅里颇为疲惫地揉眉间骨。
面前忽然悄无声息地送来一杯浓茶。
“谢谢。”阮舒本能地道谢,一抬头发现既不是张未末也不是林璞,而是苗佳。
“阮总,你最喜欢的西湖龙井。”
阮舒微愣,很快和善地笑了笑:“你不在我身边之后。都没有人给我泡茶了。”
确实很久没喝龙井了。助理换成张未末后,她倒是基本都在喝咖啡了。先前傅令元让赵十三给她从杭州顺路带回来的那些,貌似都还没有拆盒。
苗佳闻言眸光微微一亮:“阮总如果喜欢,我还和以前一样,每天给你泡茶。”
阮舒大概明白过来她特意来找她是想干嘛了,指尖触了触杯壁,问:“你在副总那儿干得怎样?”
苗佳的表情掩藏着一丝细微的尴尬:“挺好的。只是副总几乎都不来公司,我除了日常事宜,并没有其他事可做。”
阮舒略略点头。
苗佳等了两三秒。见她好像并未有要再话的意思,便再主动开口:“阮总,你当时,先让我去副总身边支援工作,一个月左右就好。现在已经”
阮舒淡淡笑一下:“我现在身边有两个人。张未末人力招进来的。而林璞你知道的,他是林总的儿子。林总特意交代我好好带他。”
苗佳不易察觉地闪了闪目光。
阮舒承认,她是故意在她面前qiángtiáo林承志的。
顿了顿,她又道:“等我找时间问一问副总吧。他虽然不经常来公司,但偶尔还是来的。总不能有需要的时候。连个能用的人都找不到。”
苗佳嗫嚅着chún瓣,似犹豫着要再争取点什么,最终还是作罢,只道了谢,默默地退出去。
阮舒盯着面前只喝了一口的西湖龙井,将杯子推到一旁只要背叛过她一次,她都不会再重新予以信任了。
无论工作还是生活。
无论任何人。
眼眸一瞥,视线无意间落到角落里的那份包裹上。阮舒才记起这是昨天收到的还没拆封的那份。
她抓到面前来。
不是特别大的一个盒子,普通的包裹所用的厚纸盒。四四方方的。
单面上只有收件人,并没有寄件人。
她确定自己最近没有网购。
当然,更不会是有什么朋友给她惊喜。
阮舒拿住工具刀,踹着狐疑把外头的胶布割开缝。
盒子里面是一张光盘。
外面什么标志都没有。
阮舒皱眉,取出光盘,将它放进电脑里,好奇地点开播放。
开头的一分钟全部都是白屏。
她险些以为是张废碟。
然而一分钟之后,画面出来。
只第一眼,阮舒便认出是什么东西,刹那间表情凝固,面容上浮现出一层死灰般的白。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135、玫瑰花的衰败
阮舒扬起手掌狠狠摔到林湘的脸颊上,打得自己的手心隐隐作痛,却没有打断她的话。
“我一点都不后悔当时不帮你!”林湘梗着脖子,扭曲地瞪大双眼,继续对她恶毒地笑,“连你的亲生母亲都不向着你。我不帮你不是更理所当然?”
脑子“嗡”地一声,像有根棍子用力地敲了一记。又用力地搅了一搅,顿时搅出阮舒更多的回忆。
她战栗。垂着身侧的手亦不停地颤抖。
她不愿意在林湘的面前表现出一丝半丝对那件陈朽往事的怯懦和在意。
她闭紧齿关,她绷紧下颌,她把手指蜷缩起来,仍旧抑制不住。
阮舒撑在旁边的桌子上,手在桌沿上掐得发白,指甲都隐隐有要断裂的趋势。
林湘观察着她的反应,将她的神sè悉数看进眼里,俨然得到报复的快、感,脸上的笑意也继续在堆砌。
“林翰回来了,林翰回来找我们两个报仇了。”
“你,他看到我现在这副鬼样子,还会相信我是你的同谋么?”
“这是你在他面前给我扣的屎盆子拖我下水!”
林湘眼角的泪尚在流淌。同时笑意未减,分辨不出来她是眼泪多一点还是笑意多一点。
“不过其实我无所谓。”
“我废人一个。林翰估计也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在我身上,多半会一刀了结我。可你呢?”
“你不仅越来越漂亮,还过得越来越好。他会不甘心的吧?”
她过得越来越好么阮舒嘲弄。慢慢地缓气,撑着桌子站直身体。
大概是这些年深居简出如哑巴般的生活将林湘憋坏了。也大概是林湘觉得临近死期没什么好再怕的,她的话非常地多,又极尽恶毒。
极尽恶毒地继续冲阮舒发泄
“他会怎么对付你?”
“先jiān后杀?”
“先杀后jiān?”
“其实lúnjiān也可以。反正这些年,整个海城的男人都把你上遍了。多来几个又有什么区别?”
她深居简出,并不代表她两耳不闻窗外事。或许其他事她可以不闻,可阮舒的事,林湘从未放下过关注。
她越堕落,她越高兴。
她自卑而恐惧地躲在太阳晒不到的角落里,透过窗帘缝偷窥那株被移植到院子里的玫瑰花。
拥有肥沃的土壤、充足的水源、灿烂的阳光和悉心的打理。
拥有最万众瞩目的花期,吸引周围全部的蜜蜂和蝴蝶向它围绕,仿佛世界的中心都围绕着它转。
而只有她一个知道玫瑰花的秘密。
她不嫉妒玫瑰花的拥有。她不惧怕玫瑰花的好命。
她知道土壤之上的花开得越美艳越高贵,土壤之下的根便腐烂得越彻底越恶心。
她等着。她始终在忍气吞声地等着,等着玫瑰花衰败。等着玫瑰花凋落,等着园丁有一天刨开土壤。让它真正丑陋的根部曝光在世人面前。
昨天林湘还在绝望之中,今天林湘恍然明白林翰就是那个园丁,她隐忍多年所等待的那个摧毁玫瑰花的日子已经到来。
在林湘最后那番话的过程里,阮舒的情绪反而被什么东西抹过,抹平。
她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直勾勾地盯着林湘。
瘆人的眼神,不禁令林湘记起多年前自己从楼上摔下去之前的那一幕。
当时的她也是这么看着她。
没有笑容,也没有愤怒,没有任何的情感。
冷漠而决然。
彼时是冷漠而决然地对即将摔下楼的她见死不救。
眼下她又是在冷漠而决然地打什么主意?
林湘不安地揣测。
忽见阮舒突然靠近。
林湘条件反射地抖一下。
阮舒却是立时停住,chún角则弯出一丝讥诮。
林湘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故意吓唬她。
“林湘,”阮舒唤她。语气没有什么波澜,瞳仁乌乌地凝在她的脸上。“你以为我怕这些么?”
林湘冷笑,反问:“你不怕么?”
“或许要事到临头才能知道吧”阮舒的凤目冷凛地微微眯起。手指同时别了绺头发至耳后,淡淡道。“或许很快就能解脱。”
林湘怔忡。
“你不累么”阮舒的目光极其薄凉。缄默须臾,她又兀自低低吐chún,最后喃喃,“可是我挺累的”
似要验证自己的话。讲完她便身心俱疲般地深深吸一口气,旋即步子疲乏地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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